最后的最后,她也没有像其他穿越者一样,拿了很多钱,从此活的炫酷起来,还是要挤着火车夹道,站上一天一夜,回到她来时的那个小山村。

但她带回了很多行李,各种打着高级标签的城里货,两个揣兜里也不会跑的鸟,其中有一件,比这世上任何奇珍异宝都要可贵,他能散发出幸福的味道,香甜滑腻,还带着奶味。

——end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谜底揭晓——傲娇的是系统,因为两只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从安又变回了那个从安。

第138章 番外魏子时篇

诚如从良预料的那样, 带着宋辰回家后, 宋辰羞涩一笑, 两个小酒窝一露, 成功成了他爸爸妈妈的新宠,连弟弟放假回来,都成了顺位第二。

至于从良, 她在家里是长姐顶梁柱,自然衣食住行, 都要排到最后, 从前在家里是排老五,上有弟弟爸爸妈妈和一条看家的黑白花狗, 现在多了宋辰, 她的顺位就要再延后一位,变成从老六。

她爸爸妈妈一听宋辰是个无父无母无户口的小可怜,性格又软成那样, 不光花钱送礼, 托八竿子打不着的派出所亲戚, 九曲十八弯的把户口办下来,还整天敲打从良, 让她不许跟宋辰吵架, 也不许说不好听的话。

宋辰的户口下来之后, 两人结婚是第二年冬天,宋辰在婚礼的时候,哭的跟一只小白兔的似的, 把从妈妈心疼的直捂心口,连婚庆主持都走嘴,让从良好好的对宋辰。

长此以往下去,从良倒是没什么,弄的宋辰挺不好意思,总是跟在从良屁股后抢着干活,但是他在从妈妈的精心喂养下,现在溜光水滑白嫩嫩,从良有时候让他磨的受不了,活儿也会让他接手,但每每被从妈妈逮住,就会挨上一顿。

这天,从良扫院子,被宋辰磨的受不了,就撒手把扫帚给他了,赶巧从妈妈午睡出来看见了,照着从良后背,就是一通黑虎拍心,宋辰一见从良又挨揍,赶紧来上挡。

“妈,是我自己要扫的,我见她一脸的汗,是我要扫的……”

从妈妈大巴掌没来得及拐弯,一巴掌甩宋辰后脑袋上,结结实实的一声“啪!”把宋辰扇的一个趔趄。

从妈妈发现误伤了人,顿时心疼的给人又揉又吹,从妈妈那手劲儿,在从良和她弟弟的身上,练了二十几年,一巴掌能拍死俩大鹅,宋辰被打这一下,当时脑袋就嗡的一声,眼圈红红的,耳鸣不止。

从良没憋住“噗”笑了,从妈妈一见从良还没心没肺的笑,登时回屋烧火棍抄出来,扬言要把她腿儿打折。

她只得拉着宋辰就往后头的小山坡跑,现在正是六月,满山坡不知名的小野花,随风摇曳,浓重的青草气息,伴着暗暗幽幽的花香,迎面吹来,吹的从良一颗老心,也忍不住荡了荡,特别是手中还抓着一只软萌小兔叽,一边跑一边寻摸着等会压在哪欺负一会儿。

只是她这个美好而浪漫的愿望,没能实现,上了小山坡,从良刚在满是野花青草的山坡上瘫平,就发现宋小兔叽,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她一块儿躺下,而是逆光站立,一身大短裤和背心儿,愣是一手背到身后,在她脚边上站的笔直修长,气势凌然。

从良顿了下,用手拢在额前,对上脚边人垂眼看她的神色,心里咯噔一声,嗖的一下坐了起来。

“宋辰”这时候面对着从良蹲下,那双总是动不动就红红的,蹬的圆溜溜的眼,微微的眯起,伸出两根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搓了搓,缓缓的勾唇一笑,从良登时傻在当场。

“怎么,”“宋辰”说:“不想见到我?”他又伸手,揪了揪从良的衬衫,朝她果露的小腿看了一眼,扬了扬眉道:“堂堂一朝太后,手握天下命脉风光无限的太尉之女,这一生,竟混成了乡野村妇……”

从良目瞪口呆的瞪着眼前的“宋辰”嗓子哼哼了两声,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傻了么?”“宋辰”勾着从良的下巴,垂头凑近,轻声道:“还是你只喜欢那个动不动只会哭的废物?”

“子,子时?!”从良抓着眼前人的手臂,带着细微的抖,“你,你你你,你怎么会……”

魏子时手指按住从良的嘴唇,十分用力的揉搓着,“我一直都在,一直看着你,亲眼看着你跟那个废物亲亲我我,还过的很开心?”

从良不再是没有痛感强悍体魄,被魏子时揉搓的嘴唇生疼,已经泛了血腥味,但此刻魏子时出现,这件事的本身,已经把她的五感冲击迟钝了。

魏子时满脸煞气,捏着从良下巴的手劲儿也越来越大,实在疼的不行,只好讷讷的说:“你们是一个人啊……”

魏子时突然笑了,笑的如同从良第一次见他一样,邪气横生,“对啊,我们是一个人……”

他捏着从良的下巴,将她按在山坡上,骑跨上从良,“你喜欢我,所以无论我成了什么样,都喜欢的要死,那现在我出现了,你为什么看起来并不高兴?!”

从良怎么可能不高兴,她从第一个世界动心开始,就没有一天不想把魏子时带来这片小山坡,她只是被魏子时的手劲给捏的生疼,拍了拍魏子时他不松手,从良只好去抓要命的地方。

“你!”魏子时浑身一颤,双颊翻红,控制不住的哼了一声,双眼紧盯着从良神色复杂变幻,在从良搂上他腰的时候,终于克制不住,一手还是死死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则是支在她的侧脸,俯身狠狠吻上去。

从良瞪着大眼睛,唇上被撕咬吸吮的火辣辣,身躯被牢牢的笼罩禁锢在一片野花之中,怀中搂着她此生最爱的人,烈阳当头,蓝天碧透,她双眼慢慢弯成月牙,最后颤巍巍的合上。

唇分时,两个人的嘴唇,都有些红肿,魏子时斜斜的提起嘴角,手指轻按在从良的喉咙,满脸阴鸷,似乎只要一个不顺心,就要立刻将她掐死,“我不走了好不好?”

从良不说话,眼眶有点湿湿的,舔了舔嘴唇,将他另一只手拉过,贴在脸颊边蹭了蹭,满眼柔情的看着他。

魏子时见到从良的眼神,脸上的阴鸷渐渐消失,松开了手,勾着她的脖子,将她拉起来,捧着她的脸。凑的极近道:“再多看看我,多看我一会儿……”

从良微微提着嘴角,依言深深看他,魏子时将额头抵在从良的额头,半晌轻叹一声,“我堂堂王侯,这一世竟然沦落到要靠给人缝制衣裳过活,苦了你了……”

从良忙摇头,心说你手工一件袍子,在网上都卖出两三千,还沦落个鸟。但她这话肯定不能说,只轻轻亲了亲他的唇边,微笑保持沉默。

“就连性格也……”魏子时一脸的难以启齿状,唉声叹气眉头深锁,嫌弃自己嫌弃成这样,也是舍我其谁。

从良正一脸感叹,就听魏子时陡然话锋一转,扳着她的肩头拉开距离,眯眼问道:“你最喜欢我……什么样子?”

从良楞了下,乖巧笑了笑,“都喜欢。”

无论是什么样的你,只要是你,我都爱的心肝儿发颤。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_(:з」∠)_

第139章 番外云丑篇

自从小野坡上冒出魏子时的人格, 从良严令禁止她挨揍的时候, 宋辰再往上凑, 以免被母上大人黑虎拍头, 再拍出人格分裂。

那天下午,她被魏子时整整逼问了一下午乱七八糟的,腿给拧的青紫一大片, 后脑也因为激动那什么的时候,硌在一个尖锐的石子上, 硌了一个口子。

折腾到临黑天的时候, 她是被哭唧唧的宋辰扶着回去的,第二天早上还有点鸭子腿, 大筋都拉伤了, 最操蛋的是第二天下地干活,带着遮阳帽子捂出汗,后脑被汗液沁的针扎一疼。

并且她已经变成肉体凡胎, 根本经不住折腾, 一顿“野味”吃的挂了好几天的吊瓶, 宋辰还以为是自己突然发狂,愧疚的差点抑郁成疾。

从良知道, 这大概就是主系统说的后遗症, 美好吧, 不能说不美好,毕竟她由最初开始,就喜欢魏子时这个调调, 进而才爱上其他世界不同的他。

可她现在没有能快速恢复体力的药,乡下零散的活每天都有,要是时不时的人格分裂冒出一次,“野味”她实在吃不消。

她禁止宋辰帮她挡打之后,消停了几个月,年底的时候,一场大雪下的差点连门都推不开,从良到外头除雪,宋辰也跟着一起出去。

两人在雪地里头,追追打打的打雪仗,宋辰越发的白皙,笑起来两个酒窝俏皮可爱极了,团雪球手指冰的通红,却不舍得朝着从良的头脸上打,只瞄着不疼的地方,两人跟俩小孩子似的,末了还堆了个雪人儿。

只是大清早的母上大人洗过脸泼在了门口,笑闹的功夫,那热乎乎的洗脸水就冻成了冰,起身进屋的时候,从良脚底下一滑,眼看要脸先着地,宋辰急的直接就冲上前用身体接。

然后在从良瞠目欲裂中——磕到了脑袋。

倒是没有昏过去,只是眯着眼任从良怎么叫,都不吭声,从妈妈跑出来照着从良就是一顿乱拍,心疼的直哎呦。

两人扶着宋辰进屋躺下,从妈妈还尤不放心,就要打电话找车去医院。

从良眼见着宋辰那双总是亮晶晶的眼睛变了模样,眼神有那么瞬间冷漠的宛如连环变态杀人犯,她心惊胆战的按住她妈妈打电话的手,指着床上的人,“你看不是醒了,没事的。”

“磕的哐当一声唉!我在屋里都听见了,要脑震荡的。”从妈妈上去就要摸,被从良及时抓住了手,“脑震荡是晕要吐的,再观察一会儿哈,真的震荡隔壁不是有车,知会一声就去医院了。”

从妈妈被从良连推带扯的弄出去,从良关上门,瞪着门上快要磨没的雕花,两腿有点发软。

一个眼神,她就知道,这是又分裂了,而且这眼神,绝不是魏子时会有的,毕竟魏子时没有真的杀过谁,再邪气,也只是皇家那不得志的皇子,幽幽怨怨长大的一点不甘。

这眼神要真的杀过人才会有,从良搓了搓脑门,缓缓走到炕边上,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脱鞋上炕,侧身抱住了人。

那人先是死死盯着房顶看,而后死死盯着从良的发旋看,半晌才伸出冰冷的手指,勾起从良的下巴,盯着看。

从良跟他对视着,两次要凑上去亲他,都被他躲开了,又是好久,他才缓缓勾唇笑了下,两个酒窝照样都露了出来,却一点都没有俏皮可爱的滋味,反倒有些森森。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那人说。

“云丑……”从良又凑近他,还是被他推开了。

云丑坐了起来,四外环顾了一会,赤着脚下地,走到窗边看着外头银装素裹的天地,许久也没有再说话,没有在回头看从良。

直到从良忍不住也下地,抱着他的腿给他穿上了脱鞋,自己紧紧的从身后抱住他,他才开口:“我一直就觉得,自己过没什么不好,可你出现以后,我又觉得,还是要两个生活,才有滋味,被喜欢着,哪怕是个怪物也没什么。”

云丑说:“现在看来并不是。”

从良心理咯噔一下,暗道要完犊子。果然云丑下一刻抓着她的手,把她甩出去老远。

“你喜欢的本就不是我,”云丑说:“转世投生,怎么能算一个人?!”

从良撞在桌子上,后腰生疼,脸色有些发白的看着云丑,“你们……就是一个人啊。”

云丑站着不说话,从良突然升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感觉太熟悉了,她连想都没想,就飞快的上前,窗台上搁着果盘里头有三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而果盘的边上,赫然就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尽管从良跑的很快,也只来得及空手抓住云丑戳向自己脖颈的刀。

从良疼的龇牙咧嘴,云丑却是握着刀柄还在用力,脸上的表情狰狞,笑的青筋暴起,“我既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喜爱的即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也不是我,凭什么!”

“五人共体,你知道我待的地方虚空一片,上不着天下不落地,天天听着你和别别人亲亲蜜蜜,是什么感觉?!”

从良眼泪模糊了双眼,“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喜爱你,”从良哽咽着说:“你一个眼神,我就能认出,我也确确实实的和你相守了一辈子,那整整一生的夫妻,你一句话就都要抹煞了吗?”

“你这是要干嘛啊?”从良叹气道。

她当然知道云丑这是要干嘛,他得不到宁可死,也不许别人得到,这一惯是他的作风。

不过云丑没有像她想象的一样,死不肯松手,她见从良抓刀子的那只手血流不止,就渐渐松了力道,任从良将他手中的刀夺下去。

“药给我。”云丑说。

从良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云丑皱眉问道:“不是有味道清香的药膏,涂上片刻就好了么?拿来,我给你涂。”

“我已经是个寻常人。”从良说:“已经没有那样的药了。”

不过她打开一个抽屉,拎出了药箱,用另一手拉着云丑坐到炕上。

“你帮我包扎起来吧。”她把药箱打开,递给云丑。

从良指点着云丑把她的手包好,其实口子不深,只是伤在手心,有些糟心,好之前都不能干活了。

包扎完,两人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相对无言,从良两次要靠过去,都被云丑推开了,她就在炕上打滚蹬腿,脸色红扑扑的爬起来,瞪着脸色阴沉的云丑。

问道:“你不想我吗?”

云丑的睫毛闪了下,垂着眼没吭声,怎么可能不想,在他与前世今生结为一体,知道了一切之后,就无时不刻不在想,想的恨不得出来杀了自己。

可真的出来了,他见到与他相守了一生的伴侣,当闻到她熟悉的血腥气,又不想死了,只想留下来。

“不想抱抱我吗?”从良朝着云丑凑近了一点。

“你自己跟自己气什么啊……”从良又说着凑近了一点。

云丑被从良脚了下小腿,抬眼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从良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松动了,马上死皮赖脸的凑过去,亲了亲云丑的侧脸。

云丑的脸慢慢有些发红,那一世里,两人房中厮混的感觉一一浮现,他还没有看见过,不知道能看见的情况下,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美是什么模样,但是从良和他心中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却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从良大着胆子坐上云丑的腿,手圈过他的脖颈,歪头观察他的表情。

云丑和她视线相对,突然伸手紧紧搂住她,侧身朝炕上一甩,就要栖身过去,从良看出他眼中惯常想要办事儿之前的迷离,惊的三魂七魄飞了一半。

这可是大白天啊,她老妈没有敲门进屋的习惯,都是直接闯,她屋里的门锁上次被老妈彪悍的拽坏后,就一直没修过,她跟宋辰两人都是夜里偷偷摸摸,不敢太大声……

“等等等……唔”从良嘴唇被不轻不重的堵住,云丑栖身过来,睁眼眼紧紧的锁着她,从良受伤的手举到头顶,另一手勾住云丑的腰身,轻抚他的后背,双眼陷在云丑泛着涟漪的双眼中,悸动不已。

在亲吻的间隙,赶紧道:“先把……桌子……顶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丁卯篇+大圆满完结】

那天睡醒后姜寅的人格消失,宋辰和从良就各自陷入了纠结。

关键是宋辰三次都记得自己干过什么事,却是如同旁观者一样,无法控制自己,整张小脸都抽抽着,从良安慰了他半晌,宋辰后来哭唧唧的问从良,他是不是患了失心疯。

从良从来心宽的能跑马,可这一次,也不由自主的总是晃神,宋辰比她晃的还厉害,神神叨叨的,时长自言自语,疯起来折腾的从良腰酸背痛,温柔起来,又绵软的像一块儿化在从良身上的糖糕。

这天从爸爸和从妈妈去赶集,顺道去县城接放假回家的从弟弟,宋辰一脸纠结的在从良身边转了半天,才迟疑的说:“我……总是做一些梦。”

“不像是梦……”宋辰抱着正在切果子晒干的从良后腰,“我觉得,那些是真的,我跟你过了好几世。”

从良心里咯噔一下,差点切自己手上,她这些天以来操蛋的预感,终于应验了,上一回,明明没有磕到头,却突然冒出姜寅的人格,虽说出现的突兀,消失的迅速,可她总觉得,她才真正的见识到主系统说的融合后遗症。

妈的这叫一点点?

“你都梦见什么了?”从良侧头亲了口宋辰,手上继续切果子,心里却忐忑的要命。

“梦见你是我的母后……”

“嘶!”从良一刀切在了指甲上,虽然没切透,大菜刀可不小,疼的够呛。

宋辰却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一样,接着说,“梦里我是个皇子,”宋辰说到这里,眼睛弯了弯,“你一个太后,死皮赖脸的要和我好。”

从良也笑了一下,没有回头,轻声道,“我那时从没见过这么好看又矜贵的男人,眼睛和心都一起直接被你闪瞎了……”

宋辰没吭声,顿了顿,又接着道:“我还梦见,你为我被野狼撕开了后背,梦见你每天砍柴,卖了就给我包街角的糖糕。”

从良放下刀,回头拉着宋辰的手,“你还梦见什么?”

“我还记得和你大雨中伞下拥吻,从大船跳入海中,怀里死也不肯松开的布包,一心只想着拿钱回家,和姐姐过好日子。”

宋辰眼眶发红,上前拥抱住从良,“世界一片荒芜,天色永远灰扑扑,你跟我在一个半山的温泉里厮守一生……”

宋辰哽咽道:“你告诉我,这些都是真的吗?”

从良将头抵在宋辰的肩头,使劲儿点了点头,眼眶湿湿的。

“先前我失控的时候……”宋辰声音轻的几不可闻,“就是前几世的我对不对?”

从良没有回应,只是搂紧了宋辰,宋辰也没有再问,摸着从良的头发,将唇贴在她的额头,由衷道:“我曾经想,能和你拥有一世,已经是幸运及了,却原来,我与你有过这么多世,”

宋辰泪流满面,却笑出两个深深的酒窝,“你一定是十分百分千万分的喜爱我,才会世世找我,与我厮守。”

从良捧着宋辰的手贴在脸上,只一个劲儿点头,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什么。

“让你每一世,都看着我衰老死亡,”宋辰心疼的摸着从良的脸蛋,“你心里,一定非常难受。”

从良表情裂了一瞬,飞快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终是忍不住,扑进宋辰的怀里,抽泣出声。

几生几世,从良从未将任务世界,当成虚假看待,相知相爱一生,最后看着心爱的人衰老死去,从良从未说过什么,只用唯一一个理由支撑自己,下一世,我还能遇见他。

可是亲手送走爱人,又怎么可能不天翻地覆一次,只是从良从来不善于软弱,而这些话,也无从诉说。

宋辰一语道破,从良觉得像是自己绷了许久的弦断掉,当初她选择和宋辰共度一生,看似干脆利落,谁又能看到,她亲自操刀,割舍掉那些前生时,心中鲜血淋漓成了什么模样。

“你别哭。”宋辰说:“无论是哪个我,都一样的喜爱你。”

从良最后也没有如愿大哭一场,前村的张大妈到家里买笨鸡蛋,见到从良眼眶红红的,以为小两口拌嘴,查好鸡蛋,付好钱之后,站在院子里,“教育”宋辰和从良小两口之间不要鸡毛蒜皮巴拉巴拉……

足足一个多小时才走,张大妈走了之后,从良那点深埋在心,被宋辰三两句话勾出来的哀伤,早已经在吐沫横飞中消散。

从良送走人,关上大门,回头跟宋辰相视而笑,她继续切沙果晒干,宋辰则是继续诉说他梦里那些事,这一次,两人却谁也没哭,而是嘻嘻哈哈的把前尘往事,都回忆个遍。

一大筐沙果切完,从良把果片用纱网盖上,防着苍蝇,剩下的果核,拎着倒去猪圈。

她家有一只黑白花的猪,长的跟奶牛一样,索性直接取名叫奶牛。

这奶牛是头成年老母猪,下过三窝崽子,从不怕人,自诩是家里的大功臣,每次添食,都要借机往出钻,钻出猪圈,就直奔鸡食,不吃光,怎么赶都赶不回去。

从良倒果核,一个没注意,让奶牛又挤了出来,直奔鸡食而去,从良在身后叫破了嗓子,人家扭着屁股跑的更快了。

从良甩了筐就来追,奶牛唧唧唧的绕着院子耍着从良跑圈,一副不吃了鸡食,誓不回去的架势。

正这时候,宋辰把捆车的绳子,一头绕了个咯噔,在手里甩了几圈,突然甩出去,准确的打在奶牛的眼睛上,打的奶牛四脚朝天翻了个个,刚爬起来,又被一下打在脑袋上。

从良目瞪口呆的看着绳结在奶牛身上乱飞一通,不用一会儿,把奶牛打的吭叽着往圈里跑,头一次没吃到鸡食,就偃旗息鼓,回到圈里,直接钻到稻草里,把脑袋藏起来了。

梦游一样把猪圈门关上,从良回头就朝着“宋辰”奔过去,直接蹦到他的身上,他也默契的一把接住了从良的两腿,将她抱孩子一样抱住。

“爸爸?”从良试探的叫了一声。

久违了的温柔笑意,从良又颤声喊了句,“丁卯!”

丁卯搂着从良靠在窗台上半倚着,亲了亲的她的额头,低沉的“嗯……”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从良紧搂着丁卯的脖子,想问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可是她嗓子有点发紧,问不出口。

丁卯和宋辰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却有一点相似,就是绝对不会闹从良,宋辰对她无微不至,丁卯更是把她当成小孩子,相守的那一世,就连最后丁卯瘦成那个样子,也还是竭尽全力对从良百般的好。

可要不是丁卯露了一手绳结,从良竟然都没认出他。

“我,”从良侧头寻着丁卯的脖子一路亲上去,含着丁卯的唇瓣,含糊道:“我想你……”

同样一副相貌,哪怕是宋辰这副皮相,根本不符合丁卯的年龄,可丁卯出现,这副样貌的眉宇间,就凝了一抹宽厚的温柔,丝毫也不显得违和。

从良松开腿从丁卯身上出溜下来,拉着人就进屋,将屋门一关,再次扑进丁卯的怀里。

两人静静拥抱着,四周空气温馨环绕,丁卯垂头亲吻从良的发旋,手指摩挲她的耳垂,一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