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行歌在头七这天给华子衿做法事时,亲手画了一张华子衿的肖像画,画中华子衿一身白衣,含笑看着远处,衣抉飘飘,栩栩如生。
站在画像前,沐行歌抚摸着画上的华子衿,默默地道:“你安心去吧,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替你做的,从今后,你的子民就是我的子民,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的!”
战天钺给华子衿画像前上了三柱香,就拉着沐行歌离开了灵堂。
“你该去睡一觉了,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战天钺强迫地把她拉到了临时的寝室,逼着她躺下。
沐行歌乖顺地躺好,战天钺在一旁坐着监督,怕自己一出去,沐行歌又起来去做事。
沐行歌看看他,往里挪了挪,拍拍自己空出来的位置。
战天钺挑了挑眉,无奈地摇摇头,走过来在她旁边躺下,沐行歌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边,闭上了眼。
战天钺笑了,索性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抱在自己怀中,她的身体凉凉的,这几天的忙碌让她又瘦了,他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背,忍不住道:“我打算三天后回西溱了!”
“出什么事了?”沐行歌睁开了眼。
战天钺淡淡一笑:“我想着,是你那不安分的侍卫又做了什么手脚!西溱有几个地方发生了瘟疫,听说传染的极快,已经死了几百人了!”
沐行歌瞳孔猛地一缩,几百人?在这人丁不旺的时代,这已经算大事了,如影他怎么敢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大肆杀戮呢!
“向媛死了,他失去了一个帮手,估计是用这方式向我示威吧!你差不多也回北俞去吧,北俞还不稳定,别也弄出什么事才好!”战天钺关心地道。
“我想杀了他!”沐行歌咬牙切齿地道:“他凭什么这样做?他当人命是草芥吗?”
“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都是我的推测!你要动他,会寒了沉光他们的心的!”战天钺劝道。
“他就是看准了沉光他们的善良,所以才装的那么可怜博取了他们的同情!”沐行歌有些无奈:“我派去盯着他的人都说他没什么动静,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我要动他,还真没名头!”
“别急,是假的总会露出破绽的!我们用时间熬着他就行了!”战天钺安慰道。
“我们熬的住,那么多条人命伤不起,这对我们影响不好!”沐行歌不安地道:“他达不到目的,不会善罢甘休的,他一定还有其他诡计!”
“我有时就弄不懂了,他一个瞎子,到底想争什么啊!难道还想这天下都是他的?就算我们给他,他能坐的稳吗?”战天钺嘲讽道。
沐行歌苦笑:“谁说不是呢!我都说不会喜欢他了,他还固执地想得到我,难道是为了一口气,不想输给你!天钺,你回去要小心,巫马还没抓到,他说不定是如影的人呢!”
“我会小心的,但是你更应该小心,毕竟他在你身边,而且还会天魔琴,暗算你很容易的!”
战天钺说着被自己的猜测更弄得心神不定,拉住沐行歌的手说:“要不你和我回西溱算了,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会放心!”
“要出事,我就算在你身边也会出的!”沐行歌拍拍他的手,微笑:“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的!你和我都清楚,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在一起的,我们有各自的事要做!”
战天钺脱口道:“难道我们成亲后,也要分开住吗?这算怎么回事啊?”
“你要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沐行歌叹了口气:“鬼方我可以给染荷,但是北俞和嘉卫我必须要管,在我没让他们安定下来之前,我不可能和你长相厮守!”
战天钺急了:“安定?什么样子才算安定?一年,两年,你就能让北俞,嘉卫大变样吗?沐行歌,我们一年能见几次面?你让我一直等你吗?”
沐行歌微蹙眉,语气也有些冲了:“我不是今天才忙的,你追到北俞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可能为了你放弃一切的,你现在怪我让你等我?那你之前睡着了?就不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还是让我把北俞,嘉卫都给你?那我就可以做你后宫中的一员了?”
“你…”战天钺猛地站了起来,赤足走到桌边,又转身瞪着沐行歌:“你为什么答应和我成亲?如果你不能做一个妻子该做的事,那我们成亲到底有什么意义?”
沐行歌坐了起来,直视着他道:“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能接受这短暂的分离,我以为你在乎的是我,而不是形式…既然你觉得这是问题,那我解释一下,我没想着长期分离,我就想着你给我点时间…最多三年,等我把北俞、嘉卫建立好一个完整的管理系统,我就和你长相厮守…三年,你要是觉得能等,那我们的婚事还有效!要是你觉得无法等,那我们就各走各的吧!”
“三年?沐行歌,你知道三年内会发生多少事吗?你让我等你三年,是不是这三年内你都打算和我聚少离多,甚至三年内都不考虑给我生个孩子?”战天钺烦躁地叫道。
他无法理解沐行歌的想法,这太匪夷所思了,谁家的婚姻是这样的?好吧,哪个皇上的生活会是这样的?
“你觉得等三年很难吗?”沐行歌反问道。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是你的想法有问题!”战天钺不客气地道:“你答应嫁给我,就要和我一起生活,你这样安排算怎么回事?哪个女人会像你这样想?”
“你喜欢的不是哪个女人!”沐行歌更不客气:“我的身份你不是今天才知道!你要想正常的婚姻生活那你就去找正常的女人成亲就是了,不要找我!找我你就得接受我这样不正常的女人,不正常的想法!”
“你…”战天钺气得脸色铁青,脱口冒出一句:“皇位对你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第194章 老死不相往来
沐行歌冷笑:“你要真喜欢长相厮守,我不介意你到北俞,我可以把皇位让给你!”
这是让自己丢下西溱不管?战天钺脸色变了又变,突然一甩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要好好想一想…”
说完,战天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门外一直听着两人争吵的玄霜默默叹了一口气,现在才想到两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的婚姻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吗?战天钺之前睡着了吗糌?
沐行歌被战天钺这一番话也说的烦恼不已,重新躺回床上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楮。
她不是不敢冒险的人,只是现在自己身上背负了很多人的期望,她怎么能自私地抛下不管呢?
他们支持她,她又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呢!
不是舍不得将自己手上的国家给战天钺,只是战天钺现在都还忙不过来,他有那个能力管理好这些国家吗?
他怎么就不理解自己的一番苦心啊!
想到最后,沐行歌也有些心灰意冷,她何尝不知道聚少离多对两人不好,可是这也是一种考验,如果战天钺无法忍受这暂时的寂寞,她又怎么相信他在日后的生活中能从一而终呢?
再看看吧!她数着绵羊,也不知道数到多少,终于睡着了。
这边,战天钺还没睡,在宫里的御花园里散步,白子骞和几个侍卫远远的跟着,见夜深了战天钺还没去休息的意思。
白子骞忍不住走上前去,轻声劝道:“皇上,你该休息去了!”
“再陪我走走!”战天钺心里的烦躁走了半天也没见少,逮到白子骞,憋不住就道:“你说沐行歌到底在想什么,她刚才对我说,我们成亲后还是各住各的,她不想到西溱!”
白子骞淡淡一笑:“皇上,她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这话里的意思太多了,战天钺听出了白子骞的暗示,苦笑:“你一直不看好我们,现在还是一样吗?”
白子骞垂了头,他心里是支持向媛做皇后的,可是向媛却还是忍不住对沐行歌动手了,这让他觉得很惋惜,从另一个方面也觉得战天钺为沐行歌做的太多了,如果不是他苦苦相逼,向媛也不会孤注一掷地动手。
“皇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认识沐行歌,你变了很多,皇上你不觉得吗?末将愚昧,不能给皇上什么好建议,皇上足智多谋,一时困惑那是因为身在局中,皇上何不试试跳出来,理智地看你和沐行歌的关系呢!”
白子骞劝谏道:“如果一时不能得出结论,何妨冷静一段时间,别急着做决定!”
“嗯,你说的对,我是该好好考虑一下了!”战天钺点点头,看看跟着自己的侍卫道:“我们回去休息吧!大家都休息去,三天后准时启程!”
第二天,战天钺没去见沐行歌,回了船上呆了一天,战颜夕听说华静萱死了,高兴的在船上跳来跳去,还把之前华子衿送给她的风华珠扔进了海里。
战天钺亲眼看着那颗风华珠在阳光下掠出一道光芒,落进了海里,华子衿对于战颜夕,那就像这颗珠子,已经是过眼云烟了。
让战天钺唯一感觉到欣慰的是,在嘉卫受苦的这些日子,没有给战颜夕留下阴影。这丫头恢复的速度很惊人,一听那曾经威胁自己的双头兽和华静萱一起死了,整个人就轻松起来。
“皇兄,他们都死了,那嘉卫谁做皇上啊?”战颜夕还不知道沐行歌接手了嘉卫的事,好奇地问道。
“沐行歌!”战天钺也没隐瞒。
战颜夕呆了一下,扁了扁嘴:“她运气还真好啊,华子衿不给别人就给她,他们两这关系不简单啊!”
说完,战颜夕突然感觉自己失言了,赶紧解释道:“皇兄,我没有其他意思,你可别多心!我就是觉得这是份大礼,华子衿也太大方了!”
战天钺倒没多想,华子衿把嘉卫送给沐行歌,那是因为沐行歌是最适合的人选,华子衿相信她才会这样做的。
“皇兄,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沐行歌成亲啊?如果是这样,那也没关系,反正以后嘉卫和北俞全是你的,皇兄再拿下东豫、无戎,那就一统七国了,成天元帝第二了!”战颜夕兴致勃勃地道。
战天钺看看她,突然问道:“颜夕,如果沐行歌和我不成亲,你觉得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战颜夕歪头想了一下,道:“皇兄,她比不了你,你们要是不成亲的话,你就夺了北俞,反正你不要也会有别人要的,别因为她耽误你统一大业!”
战天钺淡淡一笑:“你可能不知道,洛轻言出走时我对洛无远说过一句话,我说轻言如果真的嫁了哪个皇上,只要我战天钺活着一天,我就不会对她的国家用兵!沐行歌也一样!我们如果不能成亲,我也不会动她!”
他无法想象和她动手的场面,那一定是在杀死自己的某个部分!
战颜夕摇头道:“轻言和沐行歌不一样,轻言不会动你的,沐行歌却不一定,她如今已经有三个国家在她手上了,她又很能干,再让她发展一段时间,她会超越你的!”
“我知道!”战天钺点点头,短短几天,沐行歌就将嘉卫打理的井井有条,战天钺完全相信,以沐行歌的聪明,还有他能感觉到的还没有展露的才华,她迟早会超越自己的…
“皇兄你心里明白,那为什么还放着她呢!要不就娶回去,要不就彻底消灭她,别给自己留后患!”战颜夕无情地道。
战天钺烦躁起来,和战颜夕的谈话丝毫没让他平静,反而让他更不知所措,这是头一次,他对一件事摇摆不定,看来真的像白子骞说的,好好冷静一下了。
他离开了大船,没带侍卫,自己骑马四处转悠,可是转了半天,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等天黑了回到船上,战天钺也不等三天了,命令白子骞准备,次日就启程回西溱。
白子骞听了一愣,这太仓促了吧,而且战天钺到嘉卫是来抓大雁的,这大雁还没抓到呢!
“皇上这样离开,和沐皇是做了了断了吗?”白子骞问道。战天钺出去转了一天,他以为已经做了了断了!
“没!你不是让我冷静一下吗?你先准备吧,我进宫去和她道别!”战天钺说完骑马离开了。
他根本不想去道别,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告而别不好,就慢慢往皇宫行去。
等到了皇宫,守门的侍卫一见他就道:“我们皇上还没回来,钺皇先进去歇着吧!”
战天钺一听本来就迟疑的告别想法顿时没了,这几天沐行歌忙的连影子都见不到,要是以后成了亲也这样,那这亲不成也罢!
“转告你们皇上一声,朕明天就启程回西溱,朕就不进去等她了,告辞!”战天钺说完就径直走了。
他走了不到半个时辰,沐行歌和玄霜一行人回来了,她一脸的倦色,今天嘉卫城里出了点事,她从早上出去忙到现在,累的快瘫下了。
“皇上,先前钺皇来过,说他们明天就启程回西溱,让属下转告皇上一声!”守卫禀道。
沐行歌听了一愣,不是说三天后吗?怎么明天就要走了!
她想了想,从昨晚战天钺赌气走后,今天一整天都没见到他,这人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吧!
“嗯!知道了!”她随口应了声,就带着玄霜等走进宫,到了自己的寝室,她让玄霜派人送水来,准备沐浴。
玄霜迟疑了一下问道:“皇上,你不想去看看钺皇吗?”
“看他做什么?”沐行歌反问道。
玄霜就被堵住了口,半响道:“他就这样走了,那你们不是没有机会再商量你们的婚事吗?”
沐行歌冷冷一笑:“玄霜,他不是笨蛋,来嘉卫做什么他不会忘记的,既然他选择了明天走,那就是他改变主意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留他呢!”
“皇上,这样好吗?你们两闹矛盾不是你们两之间的事,关系很多人的生死呢!”玄霜婉转地劝道。
沐行歌疲累地往椅子上一坐,道:“你说的我都明白!玄霜,难道就为了责任,我要委屈自己吗?如果是这样,那我还不如把这皇位给他,什么都不管,去找一个地方养老算了!免得费神费力还四面不讨好!”
玄霜说不出话了,看沐行歌一脸的疲倦,识趣地出去找人送水来。
热水准备好,沐行歌自己走进了沐浴房,脱去衣服坐进木桶,她往下滑,让热水将自己全淹了。
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可是脑海里却烦杂一片,一会闪过战天钺的影子,一会是染荷,还有那些支持自己的将领,对自己满怀期望的百姓们…
谁说皇上好做的,她做的累死了,她这么辛苦都
是为了谁啊?
这身体的仇报了,还想着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可是事与愿违,她一步步地被责任推着走上了高台,现在回头一看,上来容易下去难啊!
想半天,水都凉了,她被冷回神,赶紧起来擦干身体,穿了衣服就去床上躺着。
玄霜给她端了热汤来,沐行歌喝完就躺下睡觉。玄霜看她没出门的意思,悄悄叹了口气,识趣地关门出去了。
沐行歌睡不着,躺在床上看着帐顶,许久淡然一笑,战天钺都到了皇宫却不愿意等自己回来告别,想来自己去不去见他,他也无所谓吧!
算了,那就睡吧!她挥手用掌风熄了灯,强迫自己入睡。
***
船上,战天钺的灯还亮着,他手上捧了一本书,却半天也没翻动一页,呆呆地看着书,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夜深了,白子骞巡视过来见还亮着灯,探头进来看了看,见战天钺的呆样,他摇摇头,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虽然轻手轻脚,脚步声还是惊动了战天钺,他猛然醒悟过来,看看自己半天没翻过的书,突然挥手丢的远远的,起身熄了灯,就走到床上躺下了。
沐行歌,我都说要走了,你也不来告别,你真狠心!行,那我们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吧…
战天钺赌气地骂了一句,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凌晨,战天钺早早就起来了,站在船舷边等着,可是一直等到太阳出来,也不见沐行歌的影子。
白子骞几次上来看,见他都维持原样,又悄悄地退了下去。
战颜夕等的不耐烦,径直冲上来叫道:“皇兄,不是说走吗?这太阳都出来了,怎么还不走啊!”
“走,让白子骞通知他们启程!”战天钺扭头挤出了这话,就走进了船舱,那人不会来了,他又何苦等呢!
“启程!”白子骞指挥着,两艘大船慢慢驶离了巷口,谁也没往回看,所以没人知道,船才离开码头不久,沐行歌带了玄霜几个侍卫就骑马赶到了。
看到船已经离开,玄霜大叫道:“等一下啊,我们皇上来送别了…”
她一连叫了几声,那边都没动静,随着进入开阔的海面,速度还越来越快。
沐行歌看船越走越远,阻止道:“玄霜,别叫了!他们听不见了!”
玄霜有些急:“都怪丞相,要不是他啰嗦,皇上也不会赶不及送行!”
沐行歌微微一笑道:“不能怪丞相,要怪就怪我吧…也许我潜意识里就不想送别,否则,谁也无法阻止我!”
玄霜一想也对,丞相再啰嗦,要是沐行歌不愿意听,他也没办法!
“那现在怎么办?钺皇一定误会你不肯来送别了!”玄霜担心地问道。
“误会就误会吧,也许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那场争吵就算表明了彼此的观点,战天钺接受不了自然会选择别人。
自己这边,她是没时间再纠缠在儿女私情上,而且还有如影这个大麻烦需要解决。
“回去吧,赶紧把嘉卫的事整理顺了,我们也要回北俞去了!”沐行歌带头上了马,先回城了。
十天后,沐行歌踏上了回北俞的路程,船只以极快的速度赶回北俞,沐行歌在船上也没闲着,找出夜夫人给自己的医书恶补。
这几天,她虽然人在嘉卫,可是该留心的事都没拉下,西溱那边瘟疫蔓延的更厉害,已经有几个城镇都感染了瘟疫。
这种瘟疫发病极快,死亡率也极高,沐行歌听到死亡人数急剧增长都为战天钺着急。
而更让她担心的是,听说战天钺一下船,连京城都没回,就赶往了瘟疫发生地。
战天钺能不能控制住瘟疫?会不会被感染了?这些都是沐行歌关心的事,不需要别人告诉自己,沐行歌自己就先发现了,虽然自己嘴上说亲事不成就算了,可是她的心却没有想象中的潇洒,她放不下那人…
除了苦读医书,寻找解决瘟疫的方法,沐行歌想的最多的就是一件事,如影是怎么做到的?他在自己的严密监视下,是怎么和外界联系,指挥着他的人弄出这些事的?
谁是他的帮手?
还有,沐翰到底在谁手上?
之前她以为在如影手上,可是如果在如影手上,怎么不见他有所动作呢?
如果是在向媛手上,向媛都死了,蕙忻留着他也没用吗?
对于蕙忻,沐行歌想的也多,这丫头从向媛一死就似人间蒸发一样,无影无踪,沐行歌可没感觉她有那么高的智商,能躲的那么严密,难道向媛死前对她另有安排?
又或者,向媛根本没死,死的是蕙忻?
这想法太惊人,沐行歌也只是想想,当时向媛中毒疯狂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就算她中毒是假的,可是被双头兽撕裂的事也是大家亲眼看到的,她怎么可能在身体碎裂的情况下活下来呢?
解释不通,她暂时放下了。
沐行歌他们所乘的船直接从海上回到了北俞王城附近的城镇,一上岸,沐行歌顾不上休息,立刻带人骑马赶回王城。
骑了几个小时,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王城,一进城门,看到王城平静的样子,沐行歌暗舒了一口气,她最担心回来看到的是一王城的病人,还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如影没拿王城的子民胁迫自己。
“沉光,去把如影叫到皇宫,说我有急事找他!”沐行歌边走边吩咐道。
“是…”沉光领命,吩咐一个侍卫去请如影。沐行歌直接冲回了皇宫,皇宫和自己走前一个样,所不同的是多了很多植物。
沐行歌好奇地看了一眼,以为是管御花园的太监弄的,也没多心,径直走了进去。
“皇上回来了?末将参见皇上!恭喜吾皇又得了嘉卫…”
欧如柏听到消息赶来迎接,第一句就是恭喜沐行歌。
沐行歌看到欧如柏如常的样子,心一动,难道是自己和战天钺多疑了,欧如柏根本不是武康的儿子?
当日怀疑这事,沐行歌特意让人去找武康的岳父一家,只是那些侍卫去到却扑了一场空,周围的邻居说这家人一夜之间全搬走了,侍卫们进去查看,发现物件摆设都在,金银细软没了。
全家十几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沐行歌当时就觉得有蹊跷,只是还没来得及调查,自己就中毒受伤,之后又去了嘉卫,这事就放下了,现在看到欧如柏,沐行歌就想起了这事。
不管武康的儿子和岳父家的人是否和睦,他们是唯一能辨认出武康儿子真面目的人,只有找到他们,才能弄清谁是自己身边的奸细,这事还是要抓紧去做。
“欧将军辛苦了!朕不在北俞,欧将军替朕把王城治理的这么好,朕很欣慰!”
沐行歌和他客套了几句就直插正题:“听说西溱有很多城镇感染了瘟疫,欧将军,我们北俞可有发现类似的情况?”
欧如柏摇摇头:“没有,末将也听说了西溱的事,这些日子都让边境的将军们关注着,决不允许患病的流寇跑进北俞!”
“嗯,防备是有必要的,但是要注意安定团结,西溱和我们永修太平,别惹出什么争端!”
沐行歌这样说也不是杞人忧天,自己和战天钺闹矛盾的事不知道有没有传出去,要是被有心人利用,煽动人闹事,他们就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