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场战役,战擎天知道的不多,当时他和阮依然在致力于让西溱强大的事业中,只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几句也没放在心上。
听到沐行歌的解释,他觉得是在敷衍自己,就冷笑道:“朕知道你不会说的!因为你对贺兰嵛还没死心,你告诉朕就是背叛贺兰嵛,对不?”
沐行歌平静地看着他,缓缓地道:“皇上要不相信,可以找个当年参加过这场战役的人了解一下,我们真是硬碰硬地打败鬼方的!没有捷径,打赢了这场战,我在床上躺了半年,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口,很多人都以为我活不了…结果我还是活了下来!”
战擎天愣了一下,那场战役后沐行歌的确失踪了半年,当时其余六国的人都以为沐行歌死了,西溱的几个将军都还开玩笑说少了一个对手,结果半年后沐行歌又出现了。
要不是沐行歌自己说起,战擎天早忘记了这事,没想到她竟然是去养伤了。
思付着,想象着当时那场面,战擎天第一次同情起沐行歌,道:“你为贺兰嵛做了那么多,他却如此对你,他真不是东西!”
沐行歌莞尔一笑,点头道:“所以我觉得皇上比贺兰嵛好,阮依然死了那么久皇上还如此惦记她,足见皇上比他有情有义!”
这话听在战擎天耳中就有些刺耳,毕竟面前这人是导致自己心爱的人死的罪魁祸首,他没杀她,还在这里和她闲聊,怎么说也有对不起依然的感觉。
“沐行歌,别讨好朕,你能活着就是因为你对朕有用,你要什么有用的建议都提不出,那朕留你何用?”战擎天冷声道。
沐行歌撇撇嘴:“战擎天,做人别这么现实,我就算一时提不出对你有用的建议,也有我存在的价值!比如说,你不是用我试探出许多不和谐的声音吗?”
战擎天一愣,沉下脸:“你是什么意思?”
沐行歌抿唇一笑:“你让我去看戏,不就是想让我帮你看看哪些人值得你相信吗?战擎天,你是聪明人,我也是聪明人,所以别告诉我,我能看出来的你没看出来!”
“哦,朕还真不知道你看出什么,说说?”战擎天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
沐行歌冷笑:“钺王的未婚妻变成了三皇子的未婚妻,很多人当时都感觉震惊,战擎天你没有…还装模作样地把许碧彤许配给了三皇子,这不是你的恩典,而是你的陷阱…你想看看三皇子到底想做什么,对不?”
“朕为什么会这么想?”战擎天笑眯眯地问。
沐行歌白了他一眼:“皇上不是太后的儿子,这是世人都知道的事实,皇上岂会不懂,儿子是自己的好的道理…皇上纵容着三皇子胡闹,不是兄弟情深,而是在试探太后到底将你放在何处!没有确实的证据,皇上是不会和太后翻脸的!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战擎天笑道:“朕听懂了,可是朕想说你太自以为是
了,太后对朕很好,天霖也很尊重朕,朕没有给天霖设陷阱!你这招挑拨离间用的太差劲了!”
“皇上觉得我在挑拨离间?”沐行歌微笑:“那就权当我在挑拨离间好了!皇上可以去享受天伦之乐了!”
“话还没说完呢!你还没对朕解释,钺王为什么想要你呢!他未婚妻被抢也没生气,真是看上你了?”战擎天又问道。
沐行歌耸耸肩:“这问题你该去问战天钺,你和他是兄弟,你更了解他是如何荒唐!”
沐行歌这话并不是想影射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触动了战擎天哪根神经,战擎天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沉思起来。
沐行歌看见他的表情,心里一突,自己不会说错话了吧?
战擎天默默地坐着,许久才问道:“沐行歌,你母亲出了那种丑闻,沐家将你赶了出去,你恨沐家的人吗?”
沐行歌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这问题,她不是沐行歌,在沐行歌的记忆中也搜不出对沐家的恨意,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都是这身体几个兄长对她的宠爱,没有沐行歌完整的记忆,所以她无法去揣摩沐行歌的爱恨。
“战天钺,他母妃死的时候,他就在现场,他亲眼看着他母妃被活生生地打死!”
战擎天似乎陷进了以往的回忆中,边道:“他母妃没出事之前,他和朕感情最好,虎头虎脑的,父皇说他和朕就像一个娘生的,每次看见朕他都是笑嘻嘻的,父皇给什么赏赐他都不会忘记给朕留一份!他母妃死后,他被暮柔姑姑带走了,朕还记得他走时的样子,笑脸没了,一双眼睛就像死鱼,白的让人害怕!”
沐行歌静静地听着,她能想象当时的情景,一个本在宠爱中成长的皇子,突然之间什么都没了,他能笑的出来才怪!
“朕从那以后很多年没见过他,直到几年前,暮柔姑姑托人带信来,请父皇允许天钺去军营历练!父皇同意了,天钺就进了军营,没有用皇子的身份,就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做起!父皇把他安排到朕带的队伍中时,朕都不知道他是朕的四弟!”
沐行歌听到这有些意外,没想到战天钺还有这样的经历啊!
“后来有一次,朕被刺杀,天钺为了救朕差点死了,父皇来探视,才正式承认了天钺的身份!天钺康复后,就离开了朕的队伍,回常山去了,朕一直以为父皇还计较当年他母妃做的事不肯留他在帝都,后来父皇驾崩时拿出了封他为王的诏书,朕才知道错怪了父皇,不是父皇不认他,是他不愿认父皇!”
沐行歌觉得很正常,换了自己,看着母亲被父亲打死,也不会认父的。
“朕即位后,给他写了几封信,还派人去接他回来,他都不愿来!朕都失望了,却没想到这次打北俞,他却主动回来了!”
战擎天说到这表情有些怪,冒出了一句:“你不知道吧,朕的东宫娘娘,之前也在常山呆过几年,是陪她姨婆在那边养病!”
沐行歌心落了下去,果然,就知道战擎天突然和自己聊起战天钺不正常,没想到在这等着呢!
她默不作声,表情一片淡然。
战擎天看看她,自嘲地笑道:“朕收到一封密信,说朕的东宫娘娘和天钺有私情,说他回帝都就是为了她!你觉得朕该相信这事吗?”
沐行歌笑了,嘲讽地道:“皇上你相信吗?”
战擎天又沉默了,脸上一副纠结的样子,许久才道:“朕不知道…沐行歌,你带过兵,朕不知道你怎么和士兵相处!朕和天钺,在不知道他身份前,我们是一同经历过无数生死的兄弟,可以说,朕对他是曾经有过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真心的!这种感情不像对天霖他们…他救朕差点死的那次,朕就发过誓,只要朕能给的,朕都会给他!”
沐行歌感觉到了战擎天的矛盾,那种对战天钺又想相信又不愿信任的矛盾,她的思想也跟着游移起来。
此时的战擎天防线是脆弱的,只要自己在他面前说上几句不利于战天钺的话,这人在战擎天面前就完了!
该不该说呢?
沐行歌想起战天钺的狂妄,就克制不住想挑拨离间的冲动,就在这念头发酵着,膨胀着要喷薄而出时,一阵风将窗子砰地一声砸到了一起。
沐行歌被吓了一跳,转头看看窗子,那种冲动就没了影。
她还是阶下囚,就算自己拼命讨好战擎天,给他出主意,
也无法改变这事实,而战天钺,如果他的狂妄不是随便说说,他还是自己离开皇宫的希望,她怎么能自毁后路呢?
而且,战擎天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昏君,只怕自己真说了战天钺的坏话,反倒让战擎天更信任战天钺!
这是试探!
第81章 家花没有野花香
沐行歌脑子转动着,忽地笑道:“皇上这是担心什么呢?也许只是别人在中伤他们…挑拨你和钺王的关系!如果皇上不放心他们,大可以试探一下他们啊!”
“怎么试?”战擎天问道。
沐行歌眼睛转动着,自己昨天挨了三十板,是托阮依雯的福,怎么着也要把这口气出了匀。
“皇上,他们两人之间如果有私情,不管掩饰的再好,一定会有端倪的…皇上可以找机会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看看他们两人是不是真如密信说的有私情!掇”
战擎天估计很少做这样的事,有些迟疑:“那要是没有,朕岂不是冤枉了阮妃和天钺吗?”
沐行歌淡淡一笑:“皇上听过一个故事没有,有个人丢了一把斧子,他怀疑是邻居偷的,越看他的邻居越像小偷…皇上要是不把这事弄清楚,那以后不管钺王和阮娘娘有没有私情,皇上看着都像有私情,时间长了,皇上还能信任他吗?”
战擎天听了若有所思地颌首,随即又有些疑惑地看看沐行歌:“你不是说天钺荒唐吗?怎么一直在帮他说话?”
沐行歌傲慢地翘起了下颚道:“我倒是很想让你相信他们两有私情,让你杀了阮依雯!这样,阮依雯害我被打的仇我也报了!只是这于我有什么好处?那战天钺和我不对盘,还给你出主意让我去陪客,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和他闹翻了,两人打了起来,你赢了还好,他要是赢了,那我还不知道死的有多难看呢!”
战擎天想起之前战天钺的话,笑了:“他也许是想把你弄进楼子里陪他吧,听说那月汐楼里有不少他养的女人,每个人都多才多艺!你是北俞的守护神,能和你一/夜风/流,和生擒了贺兰嵛都会带给他挑战的乐趣!”
沐行歌磨牙,听出战擎天的嘲讽,再想到战天钺对自己的戏弄,更是恨的牙痒痒的,行,战天钺,咱们走着瞧,看谁征服谁。
“皇上,钺王的婚事不是黄了吗?皇上就没考虑过给他赐婚吗?他那么喜欢月汐楼里的女人,天天往楼子里跑也影响不好,皇上不如给他弄几个带回家做妾,也许钺王就没空想其他的了!”沐行歌不怀好意地道。
战擎天心一动,是啊,做妾又不是做夫人,战擎天应该不会拒绝的,有这些女人拴着他,也许战天钺荒唐的毛病能改些。
战擎天想到就做,从澜月阁回到御书房,就叫来内务总管,让他去月汐楼把几个和战天钺相好的女子都买了,送到御王府。
内务总管没想太多,还以为是因为许碧彤被许配给三皇子,皇上要弥补战天钺呢!
内务总管办事迅速,当即就出宫前往月汐楼,挑着姿色出众的买下了五位,其中自然有传说中战天钺的红颜知己菲菲,连同她们的丫鬟,一起十五人,浩浩荡荡就送往钺王府。
此时天色已经挨晚,战天钺刚用了膳就听到门房禀报,出来一看,见到这浩浩汤汤的一群人一怔。
等内务总管说清来意,战天钺才清醒过来,哈哈笑起来,对总管揶揄道:“皇上真是费心了,他一定是没逛过楼子,不知道其中的乐趣,不知道家花没有野花香的道理啊!这买来家里和在楼子里是两码事…哎呀,改天真该带他去逛逛楼子!”
内务总管被他的话吓的脸都绿了,这带皇上逛楼子,只怕只有钺王才敢说吧!
“行了,人都送来了,本王也不能拂了皇上一片好心,本王就收下了!公公回去替本王谢过皇上,本王改天有空再亲自向皇上道谢!”
战天钺说完就上前揽住菲菲的腰肢笑道:“菲菲,爷这两天忙都没去看你,菲菲越发美了…今晚就由你侍候爷吧!”
说着,战天钺无视总管,揽着羞怯的菲菲进去了。
总管被钺王府的管家送出门,就屁颠屁颠地回去向皇上复命。
战擎天听到他转述的那句“家花没有野花香”哭笑不得,对这个皇弟的荒唐,只觉得可以和战天霖一比了,难怪失去了许碧彤也不见他伤心,原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只是,笑归笑,对战天钺和阮依雯的事战擎天也没忽视,庄妃才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要是阮依雯和战天钺真的有私情,他还有何威严呢!
***
钺王府。
一群女人被王府的管家安置好就休息了,府中恢复了宁静。
菲菲的屋里,却没有总管想象的颠鸾倒凤的场面,战天钺坐在床上,看着菲菲坐在桌前抚琴,那女子偏了头,额前的发丝垂下遮挡了一半秀眉,红唇轻抿,十指在琴上飞跃起伏,似沉浸在自己的音律中,对战天钺的注视宛如不知。
一曲终了,菲菲低头轻轻地擦拭着琴,战天钺见她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笑了笑道:“进了王府,就把这当作自己的家吧!我知道,你不愿委身为妾,我不会勉强你的!这里,你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想走随时可以走!”
菲菲抬起了长长的睫毛,莞尔一笑:“王爷为什么想着我会走呢?菲菲要不愿意来,只怕总管也不能买了我呢!”
战天钺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菲菲起身,拖着坠地的长裙走了过来,在战天钺身边坐下,伸手按在了战天钺的大掌上:“王爷…菲菲在月汐楼十年,这十年接触过不少男人,可没有一人比得上王爷…王爷睿智,英武,对菲菲花钱大方,菲菲早倾心王爷了…可是王爷从来没想过要替菲菲赎身…菲菲知道自己配不上王爷,也不敢提这样的要求!”
两滴泪滚了下来,落在菲菲裙子上,战天钺蹙眉看着,菲菲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这变了一个人似的!
“今日总管给了菲菲一个希望,菲菲怎么能不抓住呢?王爷,菲菲是不愿意给别人做妾,可是对王爷就不一样!对王爷,菲菲倒茶端水,就算为奴,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也无怨无悔!”
战天钺看着她纤细柔嫩的手和在自己粗糙的手背上,迟疑了片刻,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抚道:“菲菲的心意本王知晓了!放心吧,本王不会委屈你的!”
菲菲含泪笑了,起身半跪了下去:“那妾身侍候王爷就寝吧!”
她跪着给战天钺脱靴,战天钺低头看着她的秀发在眼前拂动,眸色微沉,他可不认为战擎天会突然想起给自己买女人,从最初的惊愕冷静下来,不知道怎的,他的眼前就闪过了沐行歌狡黠的笑脸。
昨日沐行歌才被打,今日战擎天就给自己送女人,这如果不是战擎天的本意,就是这丫头给战擎天出的主意,目的一是报复自己,二来就是给阮依雯添堵!
菲菲脱完一只靴又去脱另一只,这时,外面传来战天钺贴身小厮光戚的声音:“王爷,老夫人那边有点事请王爷过去!”
菲菲停住了手,看向战天钺。
战天钺微蹙眉喝道:“有什么事,一定要今晚吗?”
光戚苦笑道:“老夫人说一定要见王爷!”
“嗯,本王这就去!”战天钺示意菲菲给自己穿上靴,才起身道:“我先过去看看…对了,你可能不知道,这位老夫人是本王的干娘,她伤了腿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在府上尽量别去招惹她,否则出了事本王也保不了你们!”
“妾身知道了!”菲菲低眉顺眼。
战天钺看看她又道:“府上没女主人,丫鬟也少,你们来了这么多人没人照管也不行,你就先和管家一起照顾她们吧,有什么需要和管家说,其他的你做主就行!”
这是赋予菲菲女主人的职权了,菲菲面上不惊,心下却暗喜,点头道:“王爷放心,妾身一定帮王爷照顾好姐妹们!”
战天钺交待完就大步走了,菲菲送到门口看着他走远才让丫鬟关了院门,不多时,从菲菲院子里窜出一个黑影,往战天钺去的方向追去。
远远看见战天钺和光戚走进老夫人的院子,那黑影一直呆在暗处等着,等了两个时辰,才见战天钺和光戚出来,战天钺看上去有些疲惫,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往自己院里去了。
那黑影一直目送着战天钺院里熄了灯,才悄悄地潜回菲菲院中…那黑影没注意,暗中一双眸子把她的所作所为都看在了眼里…
等确认周围都平静下来,那黑影几个起落来到了战天钺院里,窜进了虚掩的门里。
屋里黑漆漆的,黑影低声禀道:“主子,如你所料,菲菲姑娘和她的两个丫鬟都有问题!刚才是她的丫鬟蕙沂在尾随你!”
“嗯,知道了,你休息去吧!”
黑影离开了,睡在床上的战天钺睁了一双黑眸看着帐顶,唇角挂了一抹嘲讽的笑,菲菲,终于忍不住还是动了,在他觉得自己的怀疑是多余的,快要放弃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动了!
她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呢?他不相信是为了自己!菲菲在月汐楼十年,那时他还不知道能不能会帝都呢!
那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背后的人又是谁呢?
猜测着,战天钺却没有一点头绪,可能性太多了,他懒的再想,闭上眼睛睡觉。
****
战天钺一夜之间多了五个貌美如花的侍妾的事次日又成为名门贵族圈的热门话题,他们都在议论着这事,不是羡慕,而是鄙夷。
这五个女子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而是月汐楼出来的姑娘,虽说是皇上赏的,那也是上不得台面的。
洛无远听到这消息就冲到了钺王府,在战天钺下朝时堵住了他,洛无远很恼怒,看见他就低声骂道:“你这不是糟蹋自己吗?就算许碧彤反悔,还有我们洛家啊,我们家轻言难道就不比她们强!”
战天钺拉着洛无远进了家,才淡淡地道:“慕青都说我和碧彤订婚害了她,我怎么能再连累四小姐呢!有这五个侍妾也好,至少没有人再想着塞什么人给我!”
洛无远回味了一下战天钺的话,明白了战天钺的意思,叹了口气:“虽然是可以挡了那些人,可是也不是什么好事,正经人家,谁愿意把女儿再嫁给你啊!”
这还没进门,家里就有五个楼子里出来,妖精般的侍妾和自家女儿争宠,那些人除非疯了,否则谁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受苦呢!
战天钺不在意地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就见菲菲带着四个女子款款走了过来。
“妾身给王爷请安…”菲菲带头施礼,其他几个女子也跟着施礼。
五个女子都一改在月汐楼花枝招展的穿着,穿的素雅大方,排成一排施礼,那架势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也没什么两样。
五人又都是百里挑一的长相,花一般的笑容,看的洛无远都睁大了眼。
“免礼…本王有客人,你们都下去吧!”战天钺随口道。
几个女子偷偷看看洛无远,一个侍妾玉春就抿唇笑道:“王爷,洛爷又不是外人,都是熟人,就留我们侍候两位爷吧!”
她这话一出,战天钺脸色就沉了下去,怒喝道:“放肆!来人,把她拖下去鞭刑五十!”
身后跟随的光戚和光明冲上来,拖着玉春就走,除了菲菲,其他几个侍妾吓的缩到了一起,不明白之前在月汐楼对她们温柔体贴的战天钺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玉春才说了一句话就被打二十鞭呢!
“王爷…妾身做错了什么?”玉春被拖着走,不甘心地叫道。五十鞭,她细皮嫩肉的,怎么挨的了呢?
战天钺才不管几人怎么想,绷着脸走了进去。
等战天钺和洛无远走远,其他三人才战战兢兢地问菲菲:“菲菲姐姐,王爷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好吓人啊!”
菲菲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湘儿,安莲,若雪,今早我不是告诫了你们吗?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了月汐楼,身在王府,那就得守王府的规矩。王爷已经不是我们的客人,是我们的主子,玉春怎么还能用在月汐楼的语气和王爷说话呢?”
三人都不是笨蛋,被菲菲一点,对玉春的同情就没了,是啊,当了王爷的面,却说洛无远是熟人,这不是还把自己当月汐楼的姑娘吗?王爷怎么能容忍呢!
“菲菲姐姐,你真是聪明剔透,难怪妈妈和王爷那么喜欢你!菲菲姐姐,我们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请你多教教我们!”安莲讨好地奉承。
其他两人也反应过来,一起讨好菲菲。
菲菲也不谦虚,淡淡地道:“我们姐妹几个来到王府,自然要互相照应。王爷说家里有老夫人,又安排我照顾你们,我自然不会不管你们!这王府和月汐楼不同,王爷的身份摆在那,大家想过好日子就要团结,别把月汐楼那套带过来,姐妹们互相帮助,才能和和美美地侍候好王爷!”
“姐姐说的对!”湘儿陪笑,扯了一下有些不以为然的若雪道:“那以后我们都听姐姐的,姐姐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若雪撇撇嘴,才不情不愿地道:“姐姐辛苦了,以后我们不懂的就多教教我们,别让我们再像玉春一样挨打!我们就托姐姐的福了!”
说完,若雪施了个礼,就拉着湘儿先告辞了。
两人往自己院中走去,湘儿想起刚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不安地道:“若雪,我怎么觉得我们来了王府也不见得比在
月汐楼好呢?在那边,至少没人敢随随便便地打我们!”
若雪冷冷一笑,转头看看后面,见没人跟着才道:“笨蛋,玉春被打是她不够聪明,她就没看出,今天这一出戏就是菲菲那贱人设计的吗?那贱人什么时候告诉我们不能用在月汐楼的语气和王爷说话了?分明是她想让我们看看她在王爷面前有多受宠…那贱人平日不是常说决不与人为妾吗?为什么这次就愿意被赎身了?那还不是看王爷还没王妃吗?表现好了,她就能做王妃了!”
湘儿可没想这么远,一听讪讪地道:“我们几个,王爷就比较喜欢她,她做王妃也是可能的!我们做不了王妃,回月汐楼算了!”
“说你笨你还真笨!”若雪冷冷一笑,戳了她一下:“在月汐楼是没人会轻易打你!可是你想想,这碗饭你能吃多久?到时人老珠黄,想赎身也只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可是进了王府就好多了,王爷这么厉害,家业这么雄厚,侍候好了王爷,再给王爷生个一男半女,以后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菲菲也没比我们强多少,她能做王妃,我们为什么不能做呢?”
湘儿被说的动了心,是啊,就算做不了王妃,能做个侍妾也不错啊,生下一男半女,母凭子贵,也比随便找个人嫁了强。
两人想着,各怀心思地盘算开了,嘴上不说,心里却想着怎么从姐妹几个中脱颖而出获得战天钺的宠爱。
***
战天钺收了五个侍妾,第一天就鞭打的一个侍妾无法下床的事以第一时间报到了战擎天那,战擎天有些吃惊,他还真没想到战天钺如此不懂怜香惜玉,去看沐行歌时把他对总管说的话和这事也一并说了。
沐行歌倒不觉得奇怪,战天钺那么大男子主义,接下这五个侍妾,虽然说是皇上赏的,他也不会买面子的。
想着这五个女人在钺王府争风吃醋会闹出来的事,沐行歌得意地笑,就看战天钺被这五个女人闹的头大吧,她就不信这五个女人进了钺王府会没有野心,只怕什么勾心斗角的阴谋都会弄出来。
这算给自己间接地出口气,接下来就该阮依雯了。
只是沐行歌还没去找阮依雯麻烦,阮依雯不识相地先找上门来了。
这日,战擎天和几个将军去了军营,阮依雯带了自己的几个侍女来到了澜月阁,进门,米朵就扯了嗓子叫道:“沐行歌,娘娘驾到,你还不赶紧下来接驾!”
沐行歌身上的杖伤还没好,一动就浑身酸痛,她爬在床上正看书,听到吼声就抬眼看向初夏。
初夏很聪明,立刻就明白沐行歌的意思,下楼跪下就给阮依雯行礼,怯怯地说:“娘娘,沐小姐的杖伤还没好,下不了床,求娘娘恕罪!”
“下不了床?那勾/引皇上就能下床了吗?”米朵口无遮拦地骂道。
第82章 护驾受伤
自从那日太后的宴席后,战擎天就轮流在宁馨和宁妤的房间过夜,让才刚和战擎天关系有些缓和的阮依雯独守空房,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想在战擎天面前表现一下,战擎天又到澜月阁和沐行歌闲聊。
虽然知道战擎天和沐行歌没做什么,可是阮依雯就是无法容忍,宁馨和宁妤有太后撑腰就算了,这阶下囚的沐行歌也想和自己争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匀?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皇上每天都要来澜月阁,要是再放任下去,皇上一定会忘记依然的仇,纳沐行歌为妃的,阮依雯决定任性一次,趁战擎天不在,除了沐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