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人停住了脚步,迟疑了一下才道:“好,那我先过去了!四哥,你赶紧带沐小姐来!”

脚步声在远去,沐行歌浑身无力地软在战天钺的臂弯中大口地呼吸着,氧气进ru胸腔,热辣辣地痛,痛却畅快着,让她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等稍微喘过气,沐行歌抬头,看到战天钺在看着她,他的黑眸亮晶晶的,唇角还带着被她咬开的伤,那缕飘在额前的发有几丝贴在了眉前,让他多了丝帅气少了些凌厉…

“还来吗?”战天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筋,看着沐行歌像被折了爪子的小猫软瘫在自己臂弯中,看自己的眼中除了气恼还带了委屈的样子,被她咬的怒气没了,反而多了一种说不清的兴奋感…

“混蛋…”沐行歌做梦也没想到战天钺竟然是这样没脸没皮的人,膛目结舌外除了这两个字一时也无法想出其他骂他的词。

“小歌儿…你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碰过本王唇的女人…”

战天钺手臂一振,托起她的身体,另一手抬起她的下颚,拇指擦过她的唇,眼微眯:“你和贺兰嵛做过这样的事吗?”

沐行歌脑中闪过了这身体无数的记忆,却搜寻不到这身体和贺兰嵛任何亲密的行为,她有些震惊,七年的相伴,这身体竟然没有像外界传言的那样,早已经是残花败柳,而是一直保持着白璧无暇!

来而不往非礼也

这怎么可能?

见识过现代那么多龌蹉的事,别说沐行歌自己不相信,就算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她的恍惚看在战天钺眼中,却成了心虚,战天钺眸色一沉,突地放手就将她推了出去。

沐行歌骤不及防跌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战天钺冷冷的声音:“赶快收拾好,本王在外面等你…沐行歌,今晚的宴席你最好安分守己点,再弄出什么事,本王第一个饶不了你!”

说完战天钺大步走了出去,沐行歌坐在地上,半天才反应过来,战天钺到这里原来是为了警告自己啊!

她摸了摸被他吻的有些肿胀的唇,才慢慢站了起来,对镜重新梳着头,她忽地对镜狡黠地一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战天钺,你要不来警告我,我也不想和你结梁子,你错就错在太自以为是了!

你饶不了我,还不知道我肯不肯放过你呢!

她边想着边整理衣服,最后抬眼看看铜镜中的自己,慢慢伸手拿出了一个宫女送她的石黛画起了眉,又用胭脂润了唇,对镜一照,刚才的狼狈不复,明珠皓齿,靓丽惊艳。

沐行歌收拾好款款地走了出来,门口侍奉的是初夏,抬眼看看她,不卑不亢地道:“奴婢陪小姐去赴宴!王爷还在下面等呢!我们走吧!”

沐行歌颌首,走下楼,初夏跟着往下走,沐行歌走到一半忽地一闪,叫道:“有暗器!”

初夏还没反应过来,沐行歌已经扑到自己身上,一推,初夏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重心地往下摔了下去,只是才滚了两层,她就一跃而起飞落到了楼梯下。

等她四顾,没看到可疑的人,转头看到沐行歌倚在楼栏上看着她,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初夏脸一沉,又转头看了看,发现除了两人再没其他人时,她才恼怒地瞪向沐行歌。

“让我猜一下,你是那自大狂的人吧?”沐行歌一步步走下来,嘲讽地看着初夏:“身手不错,就是脑子简单了点,要在宫里生存下去,还要多学学怎么隐藏自己!”

初夏捏紧拳,正想反驳沐行歌,就听见身后战天钺的声音:“别不服气,她说的对,你该感激她对你没敌意,否则你已经是死人了!”

“主子!”初夏跪了下去,再不敢分辨。

沐行歌抬起头,看到战天钺一步步走过来,停在她面前,学她刚才的样子对她道:“初夏进宫这么多年也没人怀疑过她会武功,你这么快就识破了她,的确很聪明!既然本王安排在你身边的人被你识破了,请问,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沐行歌冷笑:“你的人还需要我处置吗?”

战天钺一笑:“那本王自己处置了!”

不相伯仲

战天钺头也不回,冷冷地道:“初夏,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初夏一愣,本能地抬头看着战天钺,却只能见到战天钺高大的背影,她的心落了下去,一咬牙,抬手就往自己的天灵盖狠狠地击去。

沐行歌吓了一跳,没想到战天钺对自己手下的人如此无情,她本能地冲了上去,拉住了初夏的手,回头对战天钺气恼地叫道:“在你眼里,人命都是草芥吗?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战天钺慢慢转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许久才轻启唇道:“你和本王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沐行歌,要论谁手上鲜血多,我们不相伯仲,所以你也不用五十步笑百步!”

沐行歌语塞,低头看到初夏还布满孩子气的脸,心里突然一动,又扬眉道:“我不会戳穿她,你就留她一命吧!”

战天钺好整以暇地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袖角,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这是在为她求情?这一次你打算用什么交换呢?”

沐行歌无语,这人是他的人好不,怎么转过来要自己拿条件交换呢?

“战天钺,你别过分,她要死在这,你怎么向战擎天解释?”沐行歌怒道。

战天钺失笑:“难道本王打死一个无礼的奴婢还需要向人解释?沐行歌,你是不是做了囚徒脑子也被禁锢了?”

沐行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笨透了,她怎么还习惯用现代的思维方式去想古人呢,在战天钺他们眼中,人命就如草芥,死一个奴婢的确没什么大惊小怪。

“本王没时间陪你闲聊,让她死或者你欠本王一个人情,你自己选吧!”战天钺不耐烦地道。

“好,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不能再命令她做任何事了!”沐行歌一咬牙,拉起了初夏,昂着头从战天钺身边走过。

她没注意,战天钺唇角微扯,一抹笑稍纵即逝,随即大步超越了她。

三人走出澜月阁,就看到七皇子战天渝站在路边等着,几个随从陪在一边。

“七弟,不是让你先过去吗?”战天钺有些奇怪,战天渝看看他身后的沐行歌,眼中闪过惊讶的光,随即上前拉着战天钺就往前走,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庄太后把许小姐和许家老爷子都接进宫了!”

战天钺一愣,许家老爷子不是在常山吗?什么时候进京了?他怎么没得到消息?

似乎猜到了战天钺在想什么,战天渝有些不安地道:“听说是庄太后派人接来的,我也是刚才才得到消息!”

“嗯,知道了!”战天钺冷冷一笑,宫暮柔伤了腿后一直闭门不出,也不和他说什么,他就有预感这门亲事不会一帆风顺,果然事来了!

他一边走一边思付着,却没把问题想的太严重,许老爷子和许家几个兄弟和他关系都不错,他有这个自信他们不会背叛自己。

变了一个人

一行人来到仪元殿,庄太后和战擎天都已经就座,战天钺一走进去,就看到端坐在战擎天身边的阮依雯。

只一眼,战天钺就怔住了,只见阮依雯穿了一袭红色的凤装,胸口是大朵的牡丹,鲜红娇艳,她的墨发高高绾在头上,发髻中插了一支九凤宝钗,垂下来的珠帘缀在光洁的额上。

不但如此,看阮依雯的妆容,眉黛轻描,胭脂着色的样子,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整个人显得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这是战天钺第一次见阮依雯如此盛装,与认识她以来的样子焕然一新,战天钺惊诧之余心头说不出是怎么感觉,隐隐就空落了一片…

“四哥,这边坐!”战天渝回头见他失神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移动身子拦住了众人的视线,将战天钺拉到座位上。

战天钺这才发现自己失神,收敛了情绪,坐了下来。

“天钺…”左边的许老爷子见战天钺没注意自己,开口招呼道:“老夫来了,你也不欢迎下?”

战天钺转头,才发现老爷子陪许碧彤坐在旁边,许碧彤一身水红的衣裙,略施粉黛,头低垂着,轻咬着下唇。

“老爷子,天钺不知道您来了,什么时候到京的,怎么不通知天钺去迎接啊!”战天钺起身施礼。

“呵呵,也就一个时辰前到的!他们说会在宫里见到你,老夫就没通知你!”许老爷子说着目光瞟向太后那边。

战天钺心领神会,笑了笑:“干娘还惦记着老爷子呢,等宴席结束,老爷子可要去府上看看干娘!”

“嗯!”许老爷子点点头,示意战天钺坐下。

战天钺坐下,才看到沐行歌被安置在门口的座上,远离众人。

“人都到齐了,开席了!”庄太后高高在上,一声令下,宫女们就开始上菜。

战天钺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殿里一圈,看到像上次一样,这压惊宴请了不少官员和他们的家眷,庄家也来了几个新面孔。

他思付着,庄太后刚处死了庄佳怡,这是迫不及待地又想往宫里送人吗?

“诸位,朕的爱妃刚蒙受了冤屈,在大牢里受了惊,朕深感过意不去,今借太后的宴席给她压惊…爱妃,朕让你受委屈了,来,朕借酒向你赔礼了!”

战擎天举起酒盅,真诚地敬阮依雯。

战天钺自然地随众人的目光看向上面,只见阮依雯含羞一笑:“皇上礼重了,妾身受宠若惊,谢皇上恩典!”

她接过酒,大大方方地一饮而尽,随即端过侍女送上的酒盅:“妾身也敬皇上一杯,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战擎天哈哈大笑,豪爽地接过酒盅一饮而尽,阮依雯含笑看着,眸子中的亮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变了一个人似的…

从前在战擎天面前淡然如水的人因这一笑变得生动起来,不再是遥不可及,而像是从画中走出来,有血有肉了!

不能完全忘情

沐行歌饶有兴趣地看着阮依雯对战擎天的柔情,她比众人看的分明,阮依雯的有血有肉都是在复制阮依然。

虽然沐行歌没有见过阮依然,可是从战擎天缅怀阮依然那些画里,她能看到那女人的性格。

像战擎天这样霸气强悍的男人,遇到阮依然那种性格的女人,要让他喜欢柔弱的女人是无法想象的,阮依雯遭遇了一劫,如果还想继续在宫里生存下去,不改变自己怎么行呢?

这就是她的改变,还有什么比学阮依然更能迅速地取得战擎天的宠爱呢!

两人一敬一还,席下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到两人之间的柔情蜜意,沐行歌扫了一眼就把目光转向战天钺。

看自己的前女友把对他的爱转给了别人,这男人不会被打击到吧!

战天钺面无表情,面上看不出端倪,沐行歌收回目光时却瞥到他握酒盅的手,骨节绷的紧紧的。

她一笑,看来战天钺也不是完全忘情于她啊,至少阮依雯还能牵动一点他的心。

沐行歌垂下眸子,思付着是不是在这事上做点文章让战天钺和战擎天生点隔阂。

她这边想着,庄太后和阮依雯在那边也虚情假意地赔礼道歉,唤回沐行歌思绪的是庄太后的话:“为了表示哀家的歉意,哀家特地选了两个姑娘送给阮妃,让她们代庄佳怡侍候阮妃恕罪吧!宁馨,宁妤,上来见过阮娘娘!”

两个伴在母亲身边的小姐一听就手牵着手走了出来,两人长得一模一样,个子高挑,眼睛大大的,不像一般小姐穿了长裙,她们穿的是劲装,看上去活泼开朗,简洁大方,眉目间也不乏英姿飒爽的气质,还长得很像阮依然。

沐行歌一看,又在心里笑了,看来庄太后也不笨,这挑的人就是冲着战擎天的胃口去的。

果然,战擎天一看这两人出来眼睛就有些亮了,沐行歌不知道,阮依雯却是知道的,这两人的穿着都是模仿阮依然在家常有的装束。

本来出席皇宫宴席,衣裙之类的才是正装,可是西溱民风开阔,而且从前阮依然行走宫里也是这样的装束,八公主战颜夕也是时常男装,众人看多了也不觉得突兀。

阮依雯心知肚明,却无法向战擎天挑明,这两人摆明了就是模仿阮依然。

她正想着怎么拒绝这两人,庄太后紧跟着就道:“皇上,宁馨和宁妤自幼习武,她们很崇拜皇后和您,今日进宫时就对哀家说了,学武这么多年,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给皇上比划一下,皇上不反对,就让她们表演一下吧!”

战擎天一听就饶有兴趣地颌首,谁能拒绝这两个充满青春气息的美少女的心愿呢!

庄宁馨和庄宁妤得了皇上首肯,各取了自己的兵器走回场中,阮依然一看两人的兵器心都凉了半截,这两人用的全是阮依然擅长的两种兵器,一是剑,二是鞭…

可怜没人爱

为了制造出效果,庄太后还招来了皇宫的乐师为两人奏乐,于是在琴声和鼓点的伴奏下,两人舞动起来。

一人舞剑,一人舞鞭,刚柔并济,配合默契,直看的众人眼花缭乱,满眼都是两位少女纤巧的身影。

沐行歌一边吃着可口的菜肴一边看着两人表演,不得不承认,为了一鸣惊人,庄太后的这两个侄女用足了心思,她们的表演一招一式都不是取巧的模仿,有阮依然的影子,也有她们自己的风格。

看战擎天看的入迷的样子,这两人成功地吸引了战擎天的眼球。

果然,曲子终,两人收势给战擎天行礼,战擎天就率先鼓起了掌,大笑道:“好啊,爱妃,她们能侍候你也是你的福气,你就收下她们吧!”

阮依雯看他兴奋的样子,如同吃了个苍蝇在嘴里,心里恼怒,嘴上却不得不说:“那妾身就谢过太后的一番好意了!你们两人就留下吧!”

庄宁馨和庄宁妤上前谢恩,丝毫不以做奴婢为耻,反正只要能进宫,变成宠妃也只是一夜之间的事,又何必计较呢!

庄太后一出手就达到目的,笑的眼都眯了。

战天钺垂下头,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

战擎天一下得了两个美人,心里愉悦,对太后的不满也暂时没了,扫视了大殿一圈,笑呵呵地道:“太后刚才进殿的时候说今日有喜事,不知道是什么喜事啊?”

庄太后笑了,招呼道:“天霖,碧彤,你们上来!”

战天钺一听到这话,手就握紧了酒盅,而许碧彤浑身颤抖起来,让坐在她旁边的许老爷子蹙眉看向她。

战天霖大大方方地走到场中,行了一礼:“皇上,臣弟有一事想请皇上做主,不知可否?”

战擎天看向那拖延着不愿上来的许碧彤蹙起了眉,随即又看向战天钺,战天钺低了头,他看不到他的表情,眉头皱的更紧了。

“三弟有什么事需要朕做主的,说来听听!”战擎天沉声问道。

“呵呵,皇上,你不知道吧,天霖和许家小姐碧彤心心相印,情深意切,已经暗中私定终身了,他怕许老爷子不肯答应这门亲事,这是来求您赐婚呢!”庄太后含笑道。

“啪”一声脆响引的众人都看了过去,只见许老爷子浑身颤抖,手上的酒盅在地上摔的粉碎。

“求皇兄和老爷子成全我和碧彤!”战天霖跪了下去,大声道:“臣弟对碧彤痴心一片,非她不娶,求皇兄做主!”

好戏啊!沐行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喷香的鹿肉,忙的没手去鼓掌,这现场版免费的宫廷大戏,可是难得一见啊!

更难得一见的是战天钺的难堪,这前女友才对皇上表柔情,这未婚妻又被人抢,阿莫,这男人怎么这么衰啊!

可怜…长这么帅,却可怜没人爱!

是男人,能忍吗?

大殿里的客人们都鸦雀无声,有人偷偷看向战天钺,前几天才传出战天钺要和许家小姐订婚的事,这才隔了没多久,三皇子就说许碧彤和自己私定终身,战天钺情以何堪啊!

就连战天渝都不安地看向战天钺,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化解他此刻的尴尬。

兄弟两人争一个女人,而且战天钺还是如此强硬的男人。

战擎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目光从战天钺身上移到战天霖身上,又移过去,游移不定。

“皇上,天霖也该成亲了,难得他和许小姐情投意合,皇上就成全他们吧!”庄太后微笑道。

战擎天被逼的没法,轻咳了一声看向许老爷子,沉声道:“许老爷子,既然他们情投意合,那朕就给他们赐婚了,你不会反对吧!”

许老爷子猛地站了起来,许碧彤身子一抖,头插的更低,嘴唇都快被自己的牙齿咬出血来了,两滴泪掉在了手腕上。

“这事太意外了,老夫刚到国都,还不知道我孙女和三殿下情投意合,待老夫问问…碧彤,这门亲事真是你—愿—意的?”许老爷子一字一句地问道。

许碧彤双手捂住了脸,迟疑了一会猛地点了点头,从指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比哭还难听:“我…愿意…的!”

许老爷子盯着她,看见她指缝中渗出来的泪,沉默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说的好好的,许碧彤到国都就是要和战天钺订婚,结果却变成了三皇子…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呢?

他想着,猛地看向战天钺,战天钺和他对视着,目光坦然。

“老爷子,碧彤都愿意了,你也别拦着了,就让皇上给他们赐婚吧!我们挑个时间,早点把他们的婚礼办了,你我就可以早日抱上孙子了!”庄太后的笑难掩嘲讽之意。

这后面的意思很多人都听出来了,许老爷子跌坐在椅子上,似乎一瞬间就老了几岁。

沐行歌停止了吃东西,看向战天钺,庄太后是在暗示战天钺的未婚妻已经和人私通了吗?

许碧彤虽然还没嫁给战天钺,国都的名贵却都知道他们要订婚的事,许碧彤这一手等同于给战天钺戴了绿帽了,还是和自己的大伯…

是男人,能忍吗?

战天钺要如何摆脱这尴尬的局面呢?

很多目光都和沐行歌一样偷偷地看向战天钺,战天钺却似没感觉似的,偏着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上的酒盅,在战擎天也无法容忍他的沉默时,他手中的酒盅突然“啪”地一声全碎在他掌中…

这声音在安静的大殿里非常刺耳,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连沐行歌也不例外,身子一抖,睁大了眼看着他手指间慢慢流出的鲜血…

没有言语,也没有发怒的表情,可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平静面孔下的怒气,就连战擎天也提起了心,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求要沐行歌

寂静,大殿里没有任何声音,所有人都看着战天钺,此时似乎有一点声音就能点燃起通天的大火,这寂静压的众人惶惶不安,这震慑力已经远远超越了坐在上首的一国之尊战擎天。

沐行歌在心里轻叹了声,战天钺有必要这样吗?这不是在抢战擎天的风头,而是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啊!这和他表现出来的风格大相径庭!

可是战天钺就是如此霸道,明明知道所有人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还肆无忌惮地沉默着,好整以暇地慢慢取出帕子擦拭掉自己手上的血。

庄太后被他的举动弄得心悬悬的,终于忍不住抢先道:“啊呀,哀家忘记了,之前许小姐不是要和四殿下订婚吗?这可怎么办,许小姐和你皇兄情投意合…”

“嘿嘿嘿…”战天钺突然笑起来,打断了庄太后的话,他站起身一拱手道:“太后说哪里话,订婚宴不是取消了吗?许小姐和天钺没有任何关系,她可以选择嫁给任何人!”

战天霖一听,打蛇随棍上,起身对战天钺拱了拱手:“四弟如此通达,为兄感激不尽!多谢了!”

听到两人的谦让,战擎天舒了一口气,他还真不愿见两位皇弟为了争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战天钺,沉声道:“既然天钺没意见,那朕就给天霖和许小姐赐婚了!”

“慢!”战天钺慵懒地道:“皇上,臣弟的未婚妻没了,皇上多少也要弥补臣弟一点吧!”

战擎天愣了一下,问道:“四弟要朕怎么弥补呢?”

战天钺眼睛往那些女眷看去,被他目光扫过的小姐们都害羞低下了头,战擎天一见就恍然,笑道:“原来四弟也想朕赐婚啊,那行,四弟看上谁家的小姐,朕一定给你赐婚!”

战天钺收回目光,呵呵一笑道:“最好的女子都被皇兄抢去了,臣弟一时也没兴趣成亲,倒是有个女子,臣弟很有兴趣征服她,就是怕皇上不肯答应给臣弟!”

“哦,是谁啊?”战擎天好奇地问道。

沐行歌的心突然狂跳起来,虽然战天钺一眼都没看自己,可是她却有感觉,战天钺说的人一定是自己。

“她…沐行歌,北俞的守护神要是能给臣弟端水搓澡,臣弟想一定很有趣!”战天钺随手一指,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席尾沐行歌身上。

一看打扮的鲜亮的沐行歌,众人恍然,再联想到战天钺一贯的荒唐和之前沐行歌给他唱歌的事,众人也不奇怪战天钺为什么挑沐行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