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虚心点吗?”沐行歌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闭上了眼:“我们无法交流了,你就继续守旧吧,等西溱灭亡那天我看你怎么哭!”

说完沐行歌就不再理战擎天,战擎天磨了磨牙,很想揍她一顿,可是看着那有几分酷似阮依然的面孔,他的怒气不知道怎么慢慢消退了,他舔了舔唇角,犹豫了半响才问道:“你能告诉朕是什么原因吗?”

沐行歌还没睁眼,唇角就勾了起来,随即睁眼道:“当然可以,只是有个条件!”

“朕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战擎天气急地叫道:“你别想让朕放了你,朕宁愿不知道也不会放你走的!”

“你急什么,我还没提条件呢!”沐行歌给了他个白眼才道:“我告诉你原因,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动不动打我…我没武功,已经威胁不了你们,我只想在你最终杀了我之前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一条良策换免除皮肉之苦,这要求不过分吧?”

战擎天一听不是要放她走就落下了心,抬眼看了看沐行歌,见她脸上还带了些淤青,露在衣袖外面的手也斑斑点点地布满了伤痕,心一动,不管沐行歌从前怎么厉害,她都是一个女人,只怕真是受不了皮肉之苦才愿意给自己献策。

自力更生

“西溱皇室太注重血统,排斥外姓,那些大将军虽然功高,却无法挤进真正的贵族圈子。立了功皇上赏赐他们金钱,却没有土地之类的奖赏,皇室是在顾忌他们发展自己的势力有意识地压制,可是战擎天你想过没,金钱可以随身带走,而土地却是能维系他们留下的根…”

沐行歌针对西溱存来已久的弊病侃侃而谈,战擎天听着,从开始的漫不经心转为认真,还不时发问。

他完全没察觉,自己对沐行歌的态度已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听着沐行歌的讲解,他已经没把她当囚徒,而是当一个谋士看待。

只可惜,沐行歌讲完这个问题就不愿再谈下去,战擎天低头想着她说的话,等发觉她不愿再深说才反应过来,她只是用这条建议换自己安稳,她不是他的谋士,不可能把她的所知无私地贡献给他。

战擎天也不生气,仅这一条独特的见解已经足够让他对沐行歌另眼相看了,这少女不愧是北俞的护国神,她的才华是名符其实的。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朕保证,以后决不会再打你!”

战擎天招来内侍公公,让他把沐行歌带下去,不再关押到浣衣局,而是送往澜月阁。

内侍公公听了有些惊讶都看看沐行歌,虽然没有发问,心里却暗暗惊疑,皇上和沐行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皇上对沐行歌的态度转变的这么突然。

沐行歌被送到澜月阁的事以极快的速度传了出去,战天钺听到自己下属禀告这事后,只是淡淡地一笑,没什么表示。

等下属告退,他才把玩着手中的茶盅,自言自语道:“沐行歌,你不安分那,啧啧,本王让你来求我,你却偏要自力更生,行,那本王就看看你凭自己的力量能不能飞出宫去吧!”

这事传到阮家,阮家人就坐不住了,这边战擎天才把阮依雯下到大牢,那边就把害阮依然惨死的仇人奉为宾客,这代表什么呢?

庄太后最沉不住气,晚膳也没用就闯到了御书房责问战擎天,还顺带逼问战擎天,阮依雯施蛊诅咒庄妃,罪证确凿,为什么不尽快定论。

战擎天正琢磨着和沐行歌的谈话,被庄太后打断了思路就有些不悦,再加上庄太后逼他杀阮依雯,他更是反感,开口就有些不客气地回击道:“太后,阮依雯的事不是还在查吗,这还没隔了两天,太后就要朕下结论,不觉得仓促吗?阮依雯不是一个普通的妃子,她身后还有阮家呢!”

庄太后一听就冷笑道:“皇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窝囊了,自己孩子被毒杀了,还要顾忌凶手的家人…难道我西溱没人了,除了阮家就无人可用?”

养不熟的白眼狼

战擎天沉下了脸,太后的野心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阮家被他重用,庄氏一族无法插进来,这是想扳到阮家好安插庄家的人啊!

“太后,这不是有没有人可用的问题,没有查明事情真相之前,我们都不能妄下结论,太后稍安勿躁,等查明事情真相,朕一定会给太后一个满意的交待的!”

战擎天说完就想送客,庄太后却不依,又问道:“那沐行歌呢?皇上把她送到澜月阁,不是像大家传言的,想纳她做妃子吧?”

战擎天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只是给沐行歌换了个住的地方,还没半天,宫里就有这样的传言,那外面还不知道会传的怎么不堪呢!

“太后,朕没想过纳沐行歌为妃子,给她换个住的地方,只是因为她对朕有用处!”战擎天耐心地解释道。

“哼,一颗早已经废弃的棋子能有什么用呢?依哀家看,皇上还是早些杀了她为好!免得养虎为患!”庄太后不屑地道。

战擎天有些烦躁起来,自己作为一国之皇,连安排一个人都不能吗?

他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重了:“太后,朕留她一命自有朕的用意,这是政事,朕不能对太后解释…太后要是太闲,就多去看看庄妃,让她早点养好身体才能圆太后抱孙子的梦!”

这次,没等太后说话,战擎天就起身径直走了,留下太后一人站在御书房里,一张老脸变了又变,长长的指甲都被自己生气折断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太后最后恼怒地骂了一句,拂袖而去,却没去看庄妃,而是径直出宫前往霖王战天霖府上。

三皇子从回国都,就以养伤为名闭门不出,太后到时,看到的不是战天霖卧床修养,而是左拥右抱地和几个宠妾嬉闹的样子。

太后一见顿时大怒,转头就对霖王府的管家吼道:“来人,把这几个浪蹄子给哀家拿下,全卖到楼子里去,看她们还敢不敢诱huò王爷!”

管家尴尬地看看若无其事的战天霖,不敢动。

那几个宠妾却慌忙从战天霖怀中挣脱出来,跪在地上求饶:“太后娘娘饶命,不是我们诱huò王爷,我们…”

几个宠妾互相看看,都不敢往下说了。

太后看她们衣服散乱,再看战天霖半敞着衣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还不给哀家滚出去…难道真要让哀家把你们卖到楼子里吗?”

那几个宠妾一听慌忙起身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战天霖见人都走完了半天才扫兴地半欠身坐了起来,阴阳怪气地道:“太后不在宫里享福,跑本王府上管东管西,难道是太后的皇上儿子惹太后生气了?”

又爱又恨

庄太后被战天霖挤兑,一腔怒气倒没了大半,浮上了些许内疚,说起战天霖和战擎天,就不得不提庄太后的伤心事。

庄太后侍奉先皇多年,膝下没有一儿半女,庄家的人都很急,庄太后更是心急如焚,求医拜佛,肚子却迟迟不见动静。

眼看大公主都出生了,自己还不能为皇上生个子嗣,没办法,庄太后把自己的妹妹接进了宫侍奉皇上。

妹妹肚子倒是争气,进宫很快就怀上了孩子,可是生产时大出血殁了,孩子就顺理成章归在庄太后膝下。

战擎天很得皇上喜爱,才满一个月就被封为太子,庄太后喜不自禁,待战擎天如同己出。

只是没想到,本已经对自己怀孕绝望的庄太后,在收养了战擎天的第二年怀上了孩子,年底生下了战天霖,这下庄太后急了,自己的嫡出封不了太子,妹妹的孩子倒做了太子。

她想方设法想让皇上改立太子,可是皇上已经和战擎天培养出了感情,他很喜欢战擎天虎头虎脑雄壮的模样。

而战天霖又不争气,生下来三天两头生病,羸弱的样子和强壮的战擎天一比,谁更惹人喜爱就不言自明。

庄家老爷子看出了庄太后的不甘,把庄太后叫去骂了一顿,说战天霖能不能长大成人还是回事,而战擎天还是庄家的人,再怎么也比外人亲,让她别做傻事。

庄太后左思右想,终于收敛了野心,继续扶持战擎天。

先皇驾崩,战擎天顺理成章做了皇上,战天霖也沾了战天钺的光被封为王,有了自己专属的府邸。可是王爷哪有皇上风光,战天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觉得是战擎天抢走了自己的皇位,表面不说,背后却是满肚子气。

知子莫若母,庄太后哪会不了解自己儿子的怨言,可是今非昔比,不是她说谁做皇上谁就能做皇上的。

战擎天有自己的实力和支持,已经不是需要仰仗她鼻息才能存活的人,他武功高强,做事又果断狠绝,哪是自己扶不上墙的儿子能比的。

对战天霖,庄太后是又爱又恨,爱的是他是自己的骨血,恨的是他不给自己争气。

从小庄太后没少为他寻名师,可这小子,学文嫌枯燥,学武嫌太累,十多年来寻了近百个师父,可就没学出什么名堂,对那些花天酒地的玩意倒是无师自通。

庄太后认命了,也不再逼他学什么,只想着他能这样平平安安到老也不错。

可是每次看见坐在皇位上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她心里总不舒坦,而战天霖的怨言也让她不能彻底放下。

今日在战擎天那受了气,来到霖王府又被亲生儿子挤兑,庄太后憋气,盯着战天霖半天,突然冒出一句:“想做皇上你也拿出点本事啊,躺在女人怀中你以为皇位会从天上掉下来吗?”

把握机会

战天霖脑子没庄太后好使,听了无动于衷:“太后,我早知道你嫌弃我了,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就这样了,太后有皇上儿子养老送终就行了!”

庄太后见他这么迟钝,气恼地冲上前提着他的耳朵叫道:“你这个笨蛋,哀家都点这么明了,你还反应不过来,哀家真是不知道怎么生出你这么笨的儿子!”

战天霖吃疼,气恼地甩开了庄太后跳到一边,对她大叫道:“我是笨,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要是气,你杀了我啊!”

庄太后气得只差吐血,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深呼吸了几下才放缓声音说:“霖儿我们别吵了,你听母后说,如今战天钺已经回到国都,战擎天越来越看重他,母后听说他要和常山许家结亲了,要是这门亲事成了,只怕更难压制他了,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

战天霖愣了一下,蹙眉:“这事是真的?”

他不是真笨,常山许家是仅次于洛家的大家,洛家以商业为主,常山许家却是商政都有人,之前庄太后曾经为他向许家提亲,被许家老爷子拒绝了,归根结底,还是他名声不好。

战天霖没反省自己,被拒绝后却恨上了许家,没想到拒绝了自己的许家却看上了战天钺,这更让他气闷。

战天钺的名声比自己又强多少呢?自己好歹还有个做太后的娘,战天钺的母妃,却是因为私通侍卫被先皇杖毙、死了连尸体都喂狼狗的贱人…

如果不是当年先皇的义妹宫暮柔护着战天钺,战天钺早被皇上赐死了,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皇家子嗣的狗/杂种也敢和自己抢皇位抢女人吗?

战天霖越想越气,还算反应快,想到庄太后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这些,就忍住气问道:“母后的意思是?”

庄太后见他回过神来,有些安慰了,无情地冷笑道:“宫暮柔把许碧彤带来就是想撮合这桩婚事,我们不能让她如意。你不是对女人很有手段吗?许家和洛家的女儿,你只要能娶回一个大事就成了一半…另一半就在沐行歌身上…”

这话战天霖听不懂了,疑惑地问道:“母后是想让我去找沐行歌吗?她能帮我们什么?”

庄太后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战擎天对沐行歌另眼相看,已经把她安置到澜月阁,以后只怕去看她的机会会更多…你说要是有人在澜月阁杀了战擎天,这笔帐会算到谁头上呢?”

庄太后已经说的够明了,战天霖思付了一下眼睛就亮了,庄太后这是做了决定了,他要再不懂得把握机会,那以后就再没龙腾九天的机会了…

“母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放心,这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八公主

沐行歌被安置在了澜月阁,华子衿很失望,隔日就找上门来质问战擎天是不是不想报仇了?不想的话他还是愿以四方城交换沐行歌。

华子衿似乎真的很气恼,白皙的脸都被怒气冲红了,战擎天安抚地一笑道:“华殿下别急,仇肯定是要报的,只是沐行歌暂时还有用处,朕姑且留她一命。等日后朕杀她,一定会派人到贵国报信的!”

华子衿冷冷一笑,别具深意地道:“西溱皇上,本宫不是不相信你,是不相信沐行歌…你看她到西溱还没多少日子,皇上对她就由满腔的恨意转为了待如上宾,这要再过些日子,只怕皇上和她的赌会变成她赢…”

战擎天有些心虚,却坚定地说:“你放心吧,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朕爱的是朕的皇后,决不可能爱上她的!”

华子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皇上是聪明人,本不需要本宫提点!可是本宫来贵国一趟蒙皇上盛情款待,不管是不是忠言逆耳,也想奉劝皇上一句,沐行歌她不是一般的女人,皇上如果没有征服她,让她忠心耿耿地为你效力的本事,还是尽早杀了她吧!”

说完这些话,华子衿也不多言,告辞说要回国了。

战擎天按臣子们的建议,婉转地提出两国联姻的打算,华子衿没多想就立刻拒绝了:“本宫还没娶妃的打算,小妹身体不好,也舍不得她嫁远,皇上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待以后本宫想娶妃,一定会先考虑皇上的建议的!”

战擎天心下不悦,却不好强求,亲自把华子衿送出了皇宫。

一行人走到花园时,出了一件意外的事,一群女子在御花园踢蹴鞠,他们路过花园时,蹴鞠飞了过来,直扑华子衿脸上。

“殿下小心…”

蹴鞠来的太快,华子衿的侍卫飞扑了上来,可是也赶不及蹴鞠的速度,眼看蹴鞠就要打在华子衿脸上,华子衿突然伸手,众人只见蹴鞠悬在了离他手掌一指之间的距离中,不上不下。

华子衿手指没碰到蹴鞠,那蹴鞠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中,华子衿面无表情地抬眼,就看到一个身着男装,身材却像少女的女子从花园那边飞掠过来,一跃跃过了树丛,落到了他面前。

少女脸红扑扑的,冲过来喘着气叫道:“你这是什么妖法?快还本宫的蹴鞠来!”

华子衿看着少女,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的光,稍纵即逝,漠然的表情却有了丝改变,好看的唇角也挑了起来:“这蹴鞠是你的?刚才是你踢过来的?”

“对,这是本宫的蹴鞠,你快还回来!”少女双手插腰,气恼地叫道。

“本宫?呵呵,难道你就是西溱的八公主战颜夕?”华子衿问道。

相夫?

“正是本宫,你是什么人,谁许你直呼本宫的闺名的?”战颜夕瞪他。

战擎天听见就呵斥道:“颜夕,不得无礼,这位是嘉卫国太子殿下!”

他一边说一边瞟着还悬在半空的蹴鞠,心下暗暗惊讶,华子衿看着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有这么惊人的内力啊!

华子衿似乎不在意自己暴露实力,手轻轻一转,蹴鞠就跟随着在半空中转动起来。他看见战颜夕眼睛睁的更大,忽地扯唇一笑道:“八公主,刚才你皇兄说要和本宫联姻,想将你许配给本宫…八公主是不是早知道这事,跑来相夫了?”

战颜夕脸顿时红了,气恼地叫道:“谁来相夫…你这个病秧子,本宫根本看不上你!你还我的蹴鞠来!”

她说着就冲了上来,跃起身去抢蹴鞠,没想到华子衿带着蹴鞠往后一退,战颜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抢空了落到地上没站稳,就扑到华子衿身上。

“啊…”她失声惊叫起来,感觉有只手揽住了自己的腰,随即一个轻柔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拒绝了,可现在见到八公主,我又改变主意了…”

战颜夕还没反应过来,华子衿已经放开了她,还礼貌地说:“公主小心…子衿失礼了!”

“公主你怎么样…”几个宫女跑过来扶住了战颜夕,战颜夕站稳,就见华子衿已经往前走了,战擎天蹙眉看看她,又看看华子衿,才往前追去。

“你这个混蛋…你什么意思?”战颜夕被他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瞪着他的背影吼叫起来。

华子衿站住了脚,回头看了看她,走了回来,他伸手拉过战颜夕的手,塞了一件东西在她手中,又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这是聘礼,等着,本宫会来娶你的!”

战颜夕再次呆住,等反应过来,华子衿早走远了。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本能地把手中的东西丢了出去,在原地乱跳:“混蛋,谁要你的东西!”

她丢出去的东西掉在地上滚了出去,一直滚到树丛边才停止下来。

宫女好奇地看着,见停了才上前查看,一看,她贴身的宫女迎夏就叫起来:“公主,好漂亮啊,你确定你真的不要吗?”

她刚要伸手去捡,一只手抢在她前面捡起了那东西,迎夏抬头看见,慌忙行礼:“钺王爷…”

战天钺没理她,将手中的东西举到眼前,迎着阳光一照,只见手中本是白色透明无奇的珠子,被阳光一穿透,就发出了绚丽的光彩,里面雪花状的东西就飘动起来…

“四哥,这是什么啊?”战颜夕也走了过来,看到这珠子的神奇就好奇地问道。

我倒宁愿

战天钺又把玩了一下珠子,才放回战颜夕手中,淡淡一笑:“很漂亮,四哥也没见过,说不出来是什么,你收着玩吧!”

战颜夕好奇地看着珠子,没注意战天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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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华子衿启程回国,战天钺作为战擎天的使者,亲自把华子衿送到了十里亭,两人在亭子前告别,随从都识趣地站这原地。

华子衿淡淡地道:“多谢钺王爷相送,本宫走了,以后有机会钺王爷到嘉卫,本宫一定会好好款待的!”

战天钺颌首:“一定会有这个机会的!”

华子衿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马车走去,身后就传来战天钺低沉的声音:“殿下这次不能把沐行歌带走,没有遗憾吗?”

华子衿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思付战天钺的话。

战天钺笑了:“本王很好奇,殿下是怎么认识沐行歌的,为了她,连传说中的风华珠都舍得给她用,本王听说,那风华珠可是世间难求的宝物,能脱胎换骨,延年益寿,更能避火避水,只是殿下怎么又转赠了八公主呢?”

这次华子衿无法淡定了,回身又走到了战天钺身边,淡淡地道:“没想到西溱还有人知道风华珠…钺王爷既然已经见到了风华珠,想必知道它已经没用了!”

战天钺挑眉,似耐心地等待华子衿进一步解释。

华子衿有些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主动说了:“这风华珠是家母祖传之宝,我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只听家母说这风华珠只能使用三次,每用一次功效就减大半,之前两次已经被使用过了,最后这一次我的确是为了沐行歌而来,可惜失败了…她没能恢复功力!”

战天钺笑了,他就知道结果如此。

“钺王爷…你猜到了我和沐儿的关系,我也不瞒你,她不是我的仇人,她和我是生死之交,我们曾经为了彼此都差点失去生命!我知道你们西溱人都恨沐儿,可是抛开这些仇恨,你们要是能公正地看待她,就会发现,沐儿…她有慈悲,只是都给了她爱的人…”

华子衿淡淡叹了口气:“钺王爷不知道有没有爱过人,你要是爱过,你就会懂她,她是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所爱的人有损伤…是和非,黑与白,不是简单地就能说清楚的!我倒宁愿,我爱的是她,她爱的是我…这样,就简单很多了…哎…”

他有些落寞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华子衿,为什么肯和本王说这些,你就不怕我出卖你们吗?”战天钺问道。

“无所谓了,你们皇上早猜到我是为沐行歌来的,沐儿说我撒的谎太拙劣,我知道…我也知道战擎天说什么都不肯放她走的,我只能祝她自己好运了!”

谁也留不住她

“你不像轻易放弃的人!”战天钺固执地道。

华子衿笑了,站在原地偏头看着战天钺,挑眉笑道:“王爷,你也不像甘居人下的人…”

两人互视着,说不清为什么,战天钺有种结交华子衿的感觉,也不隐瞒自己,有些狂妄地一笑:“我喜欢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控!”

“呵呵,这点和沐儿很像!王爷,如果可以,我给你一句忠告,别和沐儿做敌人,适当地帮帮她,你一定不会后悔你付出的!”

战天钺失笑:“她这么好,你怎么不把她娶回去?别告诉我,你没有能力把她救走!”

西溱就算防卫森严,如果真想救一个人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战天钺自己就有很多办法可用。

华子衿摇摇头:“沐儿想走会走的,谁也留不住她,她不走有她的道理…我不娶她,自然是没有娶她的道理,我和她可以做朋友,却不会做夫妻!王爷你要担心的是这个,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可以为她舍命,却不可能爱她…我有我爱的人…沐儿也该有值得她爱的人去爱她!”

战天钺看着华子衿,他说有爱的人时,表情一片迷茫,他能感觉到,他对自己说的是真话!

“王爷…我希望你是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是你真正爱上一个人,你会不计一切地护住她的!沐儿也是这样的人,我很想看到你们喜欢上彼此会是什么样的局面…哈哈,说的够多了,王爷,我该走了…”

这次,战天钺没有再问什么,目送着他上了车,一行人远去才转身回去。

沐行歌没有恢复武功,她一定会想办法尽快让自己恢复武功的,到时西溱就真的留不住她了!

战天钺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兴奋又有些失落,等回到府上听说宫暮柔和许碧彤出门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到书房里处理公务了。

宫暮柔当晚没回来,夜很深了,许碧彤带着丫鬟回来了,只派人来告诉战天钺一声,说暮柔姑姑有事不回来了。

战天钺也没在意,宫暮柔回到国都有她要见的朋友,在外留宿一晚也没什么奇怪的。

倒是管家,第二天一早,战天钺要出门早朝时等在门口,见战天钺出来就拉他到一边低声说:“王爷,许小姐院里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有低低的哭声,我去问过,她只说一个丫鬟被她打了委屈地哭呢,没什么事,让我别惊动王爷!”

“哦!”战天钺不在意地说:“等干娘回来你和她说声,让她问一下!我先上朝去了!”

战天钺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等下朝回来管家也没提这事,这事就被他忘记了。

博一博不吃亏

宫里,沐行歌自从换到澜月阁,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战擎天不但不再为难她,除了让御医来帮她看伤,还派了几个宫女来侍候她,米朵也是其中之一。

这对米朵来说也是因祸得福,阮依雯宫里的宫女都被阮依雯牵连一起下了大牢,米朵算是逃过了一劫。

米朵一来就很感激地对沐行歌道:“沐小姐,是你让我脱离了苦海,以后你就是米朵的主子,米朵一定会好好侍候你的!”

沐行歌对她的感激无动于衷,一个跟随了阮依雯多年的下人,只因为阮依雯一时顾不上她就另择主子,这样的人又怎么靠的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