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翔,信不信,我有言个能力,征服天下?”她满眼欢乐的看着他,那纤细的身体,散发着强烈的自信,美丽的双眼是那样夺目璀璨,凌羽翔一怔,仿似世界上除了她,再无他物。
她诱惑道:“想不想,得到这个天下?”
故土大秦 第五十三章 节外生枝
“我信,可我知道,你不会。”他知道她的能力不止于他所见,而她若说出口来,必定有着其它本事,她身上有太多神秘,很多地方他也摸不清。得到天下?凌羽翔淡淡笑着,轻轻摇着头:“而且,妳明白,我的确想要天下太平,可是并不代表,我想得到天下。”
风行烈含笑望着他,犹如最美丽星星的双眸,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男人都喜欢成为一代霸主,以你的能力和心性,也绝对可以成为天下霸主的。”
“那样,妳会开心吗?”凌羽翔眼里满是温柔:“别以为拐着弯我就发现不了你的真正目的,你不是对天下有野心的人,打起仗就会有人死,不论用什么方法,妳之所以这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困扰?”
“你为什么总是看见得我心里在想什么呢?”愣了愣,风行烈无奈的叹了口气。
“因为妳和我在原则问题上太像,就如对这个世界,对待天下苍生。”他揽住她来到窗边,在她额上烙下温柔的吻。
相似之处是有,可是要说原则一样…有可能吗?她是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我所思所想所见的都高于这个世界,他呢?他能吗?问道:“羽翔,你对这个天下大致三分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看法?其实我觉得,这天下三分,有什么不好?”
凌羽翔一言惊人,却没有一丝犹豫,他绝不会因为言语的惊世骇俗,不合常理而不敢在她面前说,这世界上的常理又真的都是对的吗?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她能理解,能和往常一样。
风行烈呼吸有些急促,追问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
她不接受他的观点?由于对她的过分在乎,凌羽翔心里也有了些害怕,但依旧答道:“天下统一有什么好?证明自己的能力吗?证明一个国家的繁荣昌盛吗?可知道,每场战役都埋葬了多少生命?如果真的能够天下太平,无法避免的牺性,我也不会吝惜,可是烈,如真的天下统一了,真的不会分裂吗?就真的不会再走向衰亡吗?”
“古往今来多少强盛的国家,衰亡总是在强盛就有了痕迹,内部开始慢慢分裂,而后烽烟四起,乱世再临。即便我统一了天下又如何?我的后人真的能一直如我有能力吗?我的许多能力都是来自历练,我的后人没有我这般经历,在天下一统的环境中,没有这样的觅世压迫,又什会做到我这样?在外没有强敌,在内国君能力也要打个问号,一个国家很容易就会衰弱下去,到时又再一次生灵涂炭。周而复始,历史何尝不是这样记载,我有必要去点起一片腥风血雨,做那统一天下的霸主吗?”
“国与国之间为了利益算尽一齐,但只要有一个平衡点维系,这样就不容意爆发战争,百姓的生活一样可以过得好,眼下至少不会造成一片杀戮。等到那一天,某个国家慢慢强大起来,顺其自然地吞并其它两国,比起现在三方都助力都要小得多,伤害也会小得多,这比起我们强行为之,又有什么不好,其实是卝对错很多都无法说得清楚,我们只要知道我们想做什么然后去做就可以,不就是这么简单吗?”
积压多年在心中的所思所想,仿以找到了一个缺口宣泄,他不想有所隐瞒,那怕得不到认同,他只是想对她倾诉自己的所思所想……
那灼热的目光似要将她整个人融化掉,他的所思所想重重撞进风行烈的心底,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望着凌羽翔道:“你,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人啊?”
他这番见解简直对史策的理解历史朝代兴衰交接的透彻分柝!那里是一个古代人能看透的,这样的眼界在这古代实在令人非议所思得了!原来他的思维己经和她同一层次,那惊喜由心里漫延全身。
凌羽翔,你…你实在令我好震惊,你竟有这种想法!
“穿越?那是什么东西?”凌羽翔紧张的望着她脸上的变化,虽说对这个词有些好奇,可他更在意她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会有什样的态度。他真的很寂寞,这些常人无法理解的话,他从没对人说过,但在风行烈面前,他只想将自己的一切和她分享,也冀望着她能接受。
一阵脆悦耳的笑声,让还在紧张的凌羽翔彻底放心了,她的脸上没有轻视和不解,只有灿烂的笑容。
她……她真的可以接受他的想法吗?
“原来,我们都低估了对方,高了自己,唉!这就是自恋的坏处吧!”她叹息道。
凌羽翔愣了愣,方明白她话里的意思,随即满脸惊喜地抱着她旋转着,惹得风行烈惊呼着搂住他的脖子大叫停,凌羽翔抱着她转了几圈跌跌撞撞的停了下来,放声大笑:
“知道吗?现在的我,真心感谢苍天将妳送给我,我的生命里因为妳而变绚烂,我的心因为有妳而变得富足,烈,妳知道自己有多美好吗?”
风行烈在他的怀里闭上眼。其实这句话,应该由她说才对,能够在茫茫人海之中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对了,妳方才为了什么而困扰?”心细之尘的凌羽翔问道。
风行烈那一满脸的自信叫人不敢直视:“我巳经考好了,羽翔,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着许多世人不知道的强大力量?”
凌羽翔一愣,脸带深沉:“有多强大?”
“能够统一天下也能毁灭世界。”风行烈浅浅一笑,凌羽翔就是知道,她不是在说笑。
“这力量多少人有?”
“目前看来,似乎只有我一人。”
“如果在妳手里,那我有什么好怕的?!”他松了口气地一笑,低头贴上她的唇瓣。我了解妳的一切,正如妳了解我,我不愿意做的,妳又什会愿意做啊!
事实证明方侍卫的办事效率是很高的,第二天上午,他又带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往倚红轩来,这次却是恭恭敬敬登门拜访,目的自然是请大凌战神和烈军统统领入别馆.奚随风等人昨晚巳点清人数集合完毕,暗阁也一样,此时等方侍卫一来,便可以上路。
风行烈原本将倚红轩为一个起跳点,但此时当然是要跟着前往,问明了芸菲和小环的意见,便将两人一并带走,这两个女子,经过昨夜的震惊,到现在还未回复过来,好不容易小环才惊醒过来开口地说起玩笑。
“芸姐,原来神仙妹未是从王爷怀里掉出来的啊!”
前来接应的暗阁众人听见这句,实时满脸黑线,笑得前俯后仰乱成一团,他们现在也差不多摸清了‘王妃’的脾气了,不在战场,平日里开再大的玩笑,这位风王也只会装模作样地瞪他们两眼。
除了他们的王爷,他若敢取笑王妃,大多数时候都是要挨揍的。
不过打是情骂是爱嘛!大家的眼睛都看得清楚。
张妈妈神清气爽,自从知道风行烈是凌王爷的宠姬后说话更是恭敬,加上昨夜赚了很多银子,此时让她恨不得把风媚娘供起来叫祖宗,只可惜目前的情况,人是留不住了。
“风姑娘一路走好,若是什么时候有兴趣,倚红轩随时欢迎妳回来!”
“哼!有兴趣也不行,本王的舞姬是其它人能看的吗?”冷冷一扫,穿着红衣的俊美男子走出门来,眼看周围的男人低着头回避,今天倚红轩门外更热闹了,这样一个同大秦风王一样的传奇人物,叫那人不好奇?
青楼里的姑娘为大凌战神而来,那些眼神近乎痴迷地望着凌羽翔,天下竟然会有这般帅气俊美的男子!传闻果真如此!虽然没有见过那位大秦风王,可是这位美男子一定不会在他之下!凌王爷果真不愧是一代战神,随便一望就迷倒无数女子。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就忽然腰间一阵剧痛,凌羽翔五官扭曲,转头望向那个笑的温柔一双手环住他腰的人儿,在她耳边抱怨:“哎,轻点儿,妳想谋杀亲夫吗?”
“哼!你再给我看见你勾引那些女子,我掐死你!”风行烈保持住最温柔的眼神和笑容,但那手中紧紧泄着的皮肉……
“那些女子的眼睛长在她们身上,她们要看,我管不了的事啊。”凌羽翔不敢拍掉她的手,痛得泪水在眼眶打转,无限委屈地看着她。
“你还敢辩驳?”挑起眉毛,她嘴角勾起,扭了扭手中的皮肉。
“好夫人,我错了,都怪我不该长的这么帅。”在暴力之下,大凌战神也要屈服,可怜兮兮诚恳地承认这莫名其妙的罪。
“哼!放你一马!”见他态度良好,风行烈这才解气地松手。
这两人一黏上,前前后后就立刻被暗阁和烈焰骑的成员一致很有默契地围着人墙,围得严实,看吧看吧,王妃又在欺负王爷了,他们那能不机灵一点。可怜的王爷啊,整一个妻奴嘛,不过,谁叫王妃这么绝色倾城,又本领非凡呢?那天她改欺负别人了,王爷你想哭也难了吧。
凌羽羊抱着风行烈走下来,自然又是一阵骚动,虽然蒙着脸,可她外露的双眸带着慵懒而魅惑,就算看不见容貎,也足巳让人迷惑人心。楼内楼外一时之间挤满了人群,恼怒的凌羽翔用那双冰寒的眼扫视将众人统统赶出去。
即将要走的时候,风行烈道:“我要去同一个朋友道别,你去不太方便。”
凌羽翔一向不爱束缚她,放下她挥挥手:“快去快回,我在这里等妳。”
风行烈朝他一笑,自行往倚红轩深处偏僻的客房走去。
想那个邪魅又悲哀的男子,风行烈只觉得大为头痛。该来的躲不过,她无奈地笑笑,转了个弯。
一个窈窕身影出在眼前,风行烈心中一沉,警觉之心油然而生,轻声问道:“这位姐姐,妳是要做什么去?”
女子轻柔地转身,无轮容貎和反应都很平常,手中提着一碗热腾腾的药。
“妈妈叫我送药给房内的客人。”
风行烈点点头,带着友善的笑容上前:“房内是我的客人,药给我,妳可以下去了。”
女子欠身一应,锐利的目光却陡然从眼底闪过,伸手递出的同时,盆子一翻,盆子上的药就要泼出去,手中却似被什么一挡,盆子就反转方向朝她洒落过来,女子大惊,正要转身,却只觉喉间一痛。
薄如蝉翼的刀片瞬间割断她的大动脉,风行烈抓着巳无气息的女子扔进房内,破房门跟着飞身进入。
这边只有一间房,风行烈也从未告诉过张妈妈里面的是个病人,只说这间屋子不能用,这个女子怎么知道房内的人需要药?除了有人要对柳无歌不利,她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敢在我眼皮底下动我要救的人!风行烈目光阴沉。
“柳无歌!没死就出句声!”
“媚娘?”床上的人似是刚穿好衣服,脚刚落地,惊愕地看着她飞身进入,想是刚醒不久。
“别废话!有力气的快爬起来!有人要你的命!”话刚说完,风行烈面色一变,抄起一张桌子扔了出去,一排箭间乌黑亮的箭矢“咄!咄!咄!”一连串地从窗外射入,分明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
四面迸射出的杀意叫人分辩不清有多少人,四道黑影闪入,各持着一张巨网,飞快地朝两人罩过来!
风行烈冷哼一声,一闪,乌黑的匕一挥,一阵兵器相击声响起,那长大网竟然分毫无损,眉头一皱,风行烈只好退而求其次,抓起柳无歌刀锋向上一割,再向房顶浑掌一劈,二人直接飞上上层,风行烈凌厉一踢飞一张椅子,将窗口撞破,望见一大片飞箭交织成网将那椅子射成蜂窝,这才叫柳无歌:“出去!”
柳无歌早巳反应过来,闪烁的眼里全是难言的感动,一把拦住她先行跳出:“我先!”
你这白痴!他们的目标是你,此时你出去不是找死吗?风行烈给他气死了,藏在袖里的刀片射出击中冲上前的四人首级!刚才柳无歌在旁她放不开手脚,碍于巨网克制行动,只好先料理这些人!虽说这张大网涂了毒药,韧性很强,可放展起来实在太过笨重,遇到以速度为优势的人,又在空旷处,就发挥不出效果!
“遇到我,是你们不走运。”
狠绝的眼神带着嗜血闪亮,有胆和我风行烈打,付出的代价可是会很大的!
风行在单打独抖的中,向来是不奉行光明磊落的这套方式,能一刀杀人,绝不超过两刀,她本身式功高强,再加上层出不穷的阴毒招数,杀掉这四个撒网的人,只不过一刻功夫的事。
“柳无歌!你死了没有?”风行烈抽身跳落后院,大声叫道。
那厢带着几分虚弱和欣喜的笑意声传来。
“媚娘那么希望我死呢?放心,这个垃圾,还没那么轻易杀死我!”他手中长软剑光绰绰,巳有八具尸体散布左右,肩旁和右腿的伤愈合又裂开了,青袍染上一片血迹,面色却是愉快的。
风行烈拿着匕首飞至,接下了与他纠缠的四名黑衣人,一脚踹开他。
“还死撑?找死就明说,我直接给你一刀保证比他们来痛快!”
柳无歌按住肩旁的伤,喘息着,邪魅的眼透着哀怨:“妳这个恶魔,我还是病人!那受得住妳这贵脚一踹啊!”虽是抱怨,他脸上的笑容却十分愉快。
“找死的人没资格抱怨!”风行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空和他说话,抓起一把尘土向那四人撒去,冷冷笑道:“以人多欺少,够缺德,只是可惜,比起我,你们还差得远!”
转头又望了眼柳无歌:“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吗?”
柳无歌笑得平淡,压抑住红眸里流露出来的浓浓杀意,风行烈暗叹,再看一次,还是觉得他那双眼睛很漂亮。
“除了天机楼,还有谁想要天衣阁阁主的命?”
“很好!”风行烈看着被逼退的四人,不知是不是受到感染,深寒的杀意弥漫。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留下活口!
故土大秦 第五十四章 悲兽孤鸣
在黑衣人惊恐眼神里留下他们最后所见的一道曲线后,四人气息巳断地倒在地上,以前在风家的时候,她的暗杀术虽然比不上老七风行影,但也是道上的佼佼者,对人体要害与力度和技巧的研究上,与之几乎不相伯仲,唯一所欠缺的是生长环境。
天下武功只快不破,危险关头,风行烈的牛段都是最为迅速而有效率的。
柳无歌愣愣看着她,那强大的势让他忍不住从心里颤抖,眯起双眼里满是惊艳,她就慵懒一站,令周围的人都比下去!可知他当日的话并非玩笑,天下第一杀手会害怕一个女人,还留着这个破名称做什么?
“最好查一查,你的倚红轩有问题。”既然他说认得这些人的来历,风行烈也懒得去挑他们的蒙面巾,天机楼和天衣阁都是世代为敌,作为暗月门的幕后苜领,她自是有所耳闻,这些都不重要。而她将柳无歌带入倚红轩只有倚红轩内部的人知晓,能够查知柳无歌的下落,和身份,还趁着他受伤前来刺杀,没有准确的消息,那来这些黑衣杀手。
“多嘴的人,当要叫他永远闭上嘴吧!”柳无歌森冷的哼了声,杀气四射,却在看见风行烈时冷若寒霜的面骤然融化。
巳是日上三竿,骄阳明媚,柳无歌邪魅的眼里荡漾着少有的温柔。
“媚娘,那天我没来得及问,妳为什么要救我?其实当时妳要杀我比喝口水还要容易,就是妳不杀我,直接将我扔在那里,我也迟早会被追黑衣人杀死。以妳的手段取得我身上的令牌,利用暗月门的压力掌握天衣阁,未尝不可,妳就没有这个想法吗?”
“天衣阁?你在开玩笑?”风行烈哼了一声:“区区一个天衣阁比得上你这个同类?我看,你是当阁主当得脑袋胡涂了吧!”
柳无歌一怔,被她这么不在乎的话惊了一跳,若是平常有人用这样的口吻对他说话,他早就给他一剑了,然而听见她这句话,他竟然是前所未有开心!
哈哈,这个人说,区区天衣阁!她说,这区区天衣阁比不上他!
柳无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邪肆之态越发魅惑人,发自内心的笑容在俊美的面闪亮着光辉,真该叫那些天衣阁的堂主长老们都来听听!一定会气得个个吹胡子瞪眼睛!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理应冷酷无情,从不相信任何人,却因为她这一句满不在乎的话,自己竟然毫不质疑她的话,仿佛她说的,根本是再正常不过的情。
风媚娘,妳简真让我移不开双眼,也移不开心了!
“的确是本阁主糊涂了,怎么就忘了我们是同类呢!为了报答妳,媚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我一定竭尽所能。”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温柔,他简直想将天兀最好的事物都捧到她眼前。
“是吗?若说需要,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你未必答应。”风行烈托着下颚,眸里透着复杂的神色。
“只要妳开口,我一定会做,妳就尽管开口吧!”柳无歌的眉毛微微一挑,邪气的面容上颇有分不满,还会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就算是将天衣阁拱手相让,他也未必在乎,金银珠宝,天下奇珍,又有那样是他得不到的?
“那么…你能放下仇恨吗?”
她的说极轻,然而听在柳无歌耳里,却似惊雷,原本放松愉悦的神情一下子消散,眼里升起惊骇和防备,他定定看着她,紧握成拳的手松了又紧,紧又松。
风行烈平静地看着他,看着这个人的挣扎,却再也没有一句解释说明。
柳无歌定下神来,喘息之中,声色都厉了几分。
“妳…知道多少?”
“该知道的都知道,差不多,全部吧。”风行烈满不在乎地淡说着,她从不选择欺瞒,即使撕开伤口的时候会非常残忍,但若然隐瞒,等到日后感情再加深的时候,只会更加残忍,要痛,倒不如现在痛。只不过,前一刻还在淡笑风生的朋友,这一刻就变成寒气森然的敌人,多少让人觉得有几分失落。
“妳怎会知道?难道是通过暗月门查我?”眼里透着茫然的目光,柳无歌虽是语无伦次,却也头脑清醒:“不可能!暗月门怎么会专门留心我的举动,妳连整个天衣阁都不放在眼中,又犯得着来查我吗?!媚娘,妳怎么知道的,妳究竟是怎么知道?”
“猜的。”叹了口气,风行烈耸耸肩膀:“虽然这是个很烂的答案,你也未必会信,不过事实就是如此,我没必要骗你。”
猜的?她是在说笑吗?
柳无歌吸了几口气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眼前这个美丽女子不禁生出,许多朦胧,他以为他看的巳经够清楚了,谁想到,他根本从未了解她什么,她的身份,来历,都像是雾里看花,如迷雾一般。然而为什么心底里,他却不愿相信,她是有目的接近他?
如果有目的,那又是什么?看上他的容貌?笑话,看上天衣阁的势力也不可能,她言辞中的傲气分明,好像天下间没什么可以让她放在眼里的事情,正如她所说,区区一个天衣阁,那里入得了她的眼!
情绪带动着绯红色的眼眸逐渐深沉,透露出暴戾的杀意,心却迷惘得不知如何是好。
“目的?”风行烈囆笑一声,她自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真是悲衰,怎样都无法摆脱自己的过去带给自己的阴影,在他看来,只怕任何人都是为了带着目的而做事吧?因为他接触的人那个不是如此?不知怎地,心情蓦然冰冷了起来,原来在他看来,所谓同类,也不过是一瞬间萌生的冲动罢了。
她冷漠的着着他,冷淡而疏远的道:“要说目的,你恐怕会觉得更好笑,我这个白痴,只是希望你这个同类能好好活着,只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风行烈可以为了他的际遇怜悯他,但她决不会任人予取予求的烂好人,她可以容忍他一次杀意的萌动,可是如果有第二次,如果他不愿信她,那么,她有太多太多的理由要他死,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其实,这个人,真的是死了比较好,可是风行烈心底却低低叹息着,仍然希望他不要就这么死去,此时此刻,她自己也理不清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一回事,但她从来不欺骗自己的心。
冰冷的匕首藏在身后,在骄阳反射之下闪闪发光,小小的院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沉默,这么一个邪恶到极点的人,他的死,竟然会令她痛心。
柳无歌如遭头捧喝,呆愣的站着,脑中思潮起伏着!
她说,只是要他活下,去她说,她的目的只是他的性命无恙…
哈哈,多可笑!
可是更可笑的,是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个从不相信人的妖孽,竟然这样毫不犹豫地相信了这个听来如此荒谬可笑的一句话!
可能么?他活到这么大,从来身边的人都恨不得他立刻落入十八层地狱!而这个女人,竟然对这个世人都漠视的妖孽说,我的目的只是要你好好的活着,仅只是对他个人的关心的生命。
眼眶不知何时变得湿热,多少年的伤痛仇恨在这一刻,让人窥见,他应该愤怒的,可心底那翻滚着的酸涩和温暖又是什么?这一句话,竟然硬生生将所有的痛苦一扫而空,所有的偒口在它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那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叫他心里温暖和感动。
他是个愤世嫉俗的恶魔,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为她放下一切的冲动?
然而柳无歌无法忍受!她冷漠地看着他,形同陌路,无法忍爱她不再关心的看着他,取笑他这个恶魔,不在乎他的生死,全身散发着杀气,这个风媚娘分明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人,完全脱离他的认知范围,但却如一杯鹤酒,明知那是毒药,他也抗拒不了那样的美好。
紧握的拳终于放下,柳无歌苦笑着,算罢!在她的强势面前,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从遇到她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下。
“我…”声音略显紧张,他想不顾一切地要告诉她,如果是为了她,他可以放下一切,如果有这样一个人还关人着他,那么那些仇恨比起这让他沉溺的温情,也是直得的!
只是,他终究是没这个开口的机会。
望着那个面色焦急浑身如烈火般似的男人急步走来,将眼前的媚娘拥入怀中,柳无歌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这是怎么回事?妳别告别,那来告别出这么多尸体!”凌羽翔打量着她,生怕她有一分闪失,楼内的动静虽大传出的声音却不远,由于风行烈临行前向他吱了声,他怕恐有不便,他命住其它人,让奚随风在前面等着,自己只身前来一看。
毕竟,风行烈也是个一流高手,又聪慧,出了事情打不过逃跑总可以。谁想一到后院,先入眼的竟是满地死体,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厮杀,叫他担心不意!
“告,别?”沙哑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凌羽翔这才注意打量这个身上有着血迹的男子,风行烈要来告别的人,如果没猜错应是眼前的男子。这男子有张不下于他的俊美脸孔,却散发着无比邪魅的男人。触及他的目光,凌羽翔微微一怔,这深冷的恨意,似在那里见过…
只是,此时这双眼睛里,不止是寒冷,更有着绝望和痛苦。
柳无歌苍白的脸再无一丝血色,齿间紧咬地渗出鲜红,风行烈料到凌羽翔迟早出现,然而这种境况还是让她心里黯然。没有推开凌羽翔的拥抱,她只是淡漠地看着,残忍地不给那人留下任何一分冀望,轻轻叹息:“我要走了,另外,我的真名不叫风媚娘,我是风行烈。”
柳无歌持剑的手不稳,长剑就这样掉到地上,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她清澈而明亮的双眼带着心痛的目光,仿似一把利剑狠狠刺进他的心脏,疼痛难忍。
难怪她会知道到!难怪他怎么也查不出她的来历,难怪她总是会对他燃起杀意却又不是因为贪图天衣阁!难怪初见她时,她满身是伤,当他知道,日汇关巳经被凌翔夺下的时候,他就明白那些天里和他们纠缠游抖,以一人之力弄得他全军鸡犬不宁的人就是风行烈,她竟然说她是风行烈!
“风行烈!好一个风行烈啊!”柳无歌突然放声大笑,声音却比哭还难听,宛如一只悲鸣的孤伶伶的野兽,笑容扭曲,凌羽翔!你真狠!每一次我都是败在你的手上,就连我生命里最后的缕阳光,竟然也被你剥夺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