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人,我也是服气的呀~

19几天没碰你

“顾津津,你不提这件事,我倒差点忘了。改天,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顾津津看到佣人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炖了半天的鸡汤,她想赶紧扯开话题,“我饿了,先吃饭。”

“你还想吃饭?”靳寓廷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圈,“回西楼去,你这身毛病,不好好治你是不行的。”

“回就回。”

回到西楼,顾津津准备上去,靳寓廷开口喊住她,“我让你回房间了吗?”

“那你让我做什么?”

“过来,坐着。”靳寓廷径自拉开餐椅,顾津津不解地坐到他对面,没过一会,主楼有人送了晚餐过来。

佣人拿了碗准备盛饭,靳寓廷用湿巾擦净双手。“一碗就好。”

他这是真打算饿着她?那还让她坐着干嘛?

“你搬进西楼也有几天了,有没有四处转转?”

“没有。”

靳寓廷拿起筷子,前面摆了几道精致的小菜,鸡汤里还放了枸杞、党参,桂圆肉等辅料。顾津津中午就没吃几口,一下午战战兢兢,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喉间轻滚,伸手掐着自己的腿。

“三楼的房间,你也没有去过?”

顾津津看到靳寓廷慢条斯理地咀嚼着,她没好气地摇头。“我又不住三楼,有什么好看的。”

“三楼走廊尽头的房间,是用来实施家法的,也是唯一一间可以将人锁在里头的屋子,顾津津,你今天犯的事可不小。”

顾津津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你要把我锁进去吗?”

“这次可以饶恕你,罚你一天不准吃饭,明晚,我会让人喊你下楼。”

顾津津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欲要起身。

靳寓廷舀了碗鸡汤,眼帘轻抬,“我没放下碗筷之前,你不许走。”

“凭什么?”

“凭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顾津津,你被带去派出所的事,是不是需要跟你爸妈说声?”

顾津津磨着牙,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表情。

靳寓廷心情大好,吃的也多了,“心里在说我卑鄙吧?”

她闭紧唇瓣不说话,靳寓廷吃饭的样子很是讲究,可她饿啊,她又不能扑过去抢饭吃。

顾津津原本以为靳寓廷也就是吓吓她,没想到一顿饭下来,真的连口剩饭都没给她吃,他也真做得出来!

回到卧室,顾津津洗漱后喝了杯温水,她哪还有心思想什么情节,饿得只能在床上干躺着。

靳寓廷上床的时候,顾津津卷起薄被背对他一动不动,被子大半都在她身上。

他靠向床头,将电视打开,顾津津双手捂住耳朵,“不要吵我睡觉。”

靳寓廷自顾调台,挑中了想要看的节目后,调高音量。

“羊羔一只约20斤、料酒100克,花椒50克…用无烟碳大火烤制二十分钟,中途不加碳,火头过了用余火煨烤,记得封闭起来。上盘,沾酱料,或者直接手撕,酥脆不油腻…”

咕噜噜——

顾津津双手捧住肚子,仿佛闻到了烤全羊的味道。

她翻个身,小脸从被子里钻出来,潭底溢满怨恨。

靳寓廷扬了扬手里的遥控器,“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还行。”她嘴巴很硬。

他视线轻垂,看到她颈间一片白皙的肌肤倾露出来,靳寓廷俯下身,手肘撑在顾津津面前。“几天没碰你了吧?要不要做一下。”

顾津津瞪大双眼,男人的话语声打在她头顶上方,平平撩出一片暧昧来。“不要!”

“做完让你吃饭。”

顾津津气不打一处来,裹紧被子,“我情愿饿死。”

靳寓廷冷笑声,他原本也是存着安慰她一下的心,毕竟娶回来后冷落她好几天了。再者,也算是给她个台阶下,他都说了做完就给她饭吃,至少不用今晚饿着肚子。

他关了电视,用力扯过被子,顾津津抓紧不松手,靳寓廷抬起腿将她往旁边踢去。

两人躺在同一个被窝内,中间空了那么大的地方,顾津津闭起眼,强迫自己快睡着。

翌日。

主楼内,秦芝双坐在餐桌前,面色有些担忧,“老九昨晚说的话,我越想越不对劲,他难道是真喜欢上了那丫头?”

钱管家在旁边帮着说话,“他亲口承认的,想来不会有假。”

“我一会去西楼看看。”

秦芝双继续用餐,钱管家走到外面,趁着她不注意给西楼挂了个电话。

靳寓廷刚下楼,桌上已经摆放好早餐,他冲佣人吩咐道,“去喊太太下楼,就说给她十分钟时间,过时不候。”

“是。”

顾津津饿得走路都在飘,听了佣人的话,她快速洗漱,衣服也没来得及换,直接就下了楼。

靳寓廷站在餐桌前,有了钱管家的通风报信,他算算时间,秦芝双也快到西楼了。

孔诚按着他的要求守在外边,顾津津将信将疑走上前,男人并未落座,修长的双腿站在餐桌旁边,见她满脸疑惑,他伸手朝她招了下。

来到靳寓廷身侧,顾津津看到餐桌上摆满琳琅满目的早点,她伸手就要拿。

靳寓廷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圈住她的腰,将她身子一提,抱到桌上,顾津津坐在桌沿处,他平日里不是最讲究规矩吗?这会怎么又乱来了。

靳寓廷拿了块黄金三明治送到她嘴边,顾津津不习惯地抿紧唇瓣,“我自己来。”

“我喂你。”

屋外,孔诚看到秦芝双走了进来,他掸去肩上的寒气,大步上前。

“老九在里面吧?”

“在,九爷跟太太正在用早餐。”

秦芝双透过玻璃窗看到两道模糊的身影,她并未走进去,而是放轻脚步来到窗边。

餐厅内,靳寓廷随意地站在顾津津的身前,他单手撑着桌沿,另一手拿了吃的东西,似在哄顾津津吃。

“我自己有手。”

“你要不吃,就继续饿着。”

顾津津不争气地张开嘴,用力咬了一口。天哪,好香,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咀嚼几下,咽下了肚,菱唇微张就要吃第二口。

顾津津凑了上前,靳寓廷眼角含笑,俊脸微侧,下颌处的棱角精致得犹如精心雕琢过,他头一低,正好将自己送到她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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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王+撩撩王~

20家里藏的人

顾津津连忙想要退开,但已经来不及了。

靳寓廷手臂顺势搂在她颈后,薄唇毫不犹豫地吻住她。

“唔——”

他加深了吻,让她嘴里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秦芝双往后退,意识到孔诚还在边上,她不自在地轻咳声,“胡闹。”

孔诚忍笑,秦芝双也没了进屋的必要。“别跟老九说我来过。”

“是。”

秦芝双并未逗留,屋内,顾津津在靳寓廷的怀里挣扎,孔诚走到门口,轻敲两下门。

靳寓廷满意地松开她,却并不满足,她嘴角还沾了三明治的碎屑,他抬手替她拭去。

“张嘴。”

“靳寓廷,你…”

男人将手里的三明治塞到她嘴里,“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对你的惩罚到此结束。”

顾津津用手拿着,靳寓廷两手撑在她身侧,上半身还半弯着,“以后,嘴巴记得放甜一点。”

他无非是要她会说话,会服软,顾津津大口咬下去,眉头轻挑了下,“为什么呢?”

男人勾唇浅笑,“吃起来也好吃,是不是?”

他丢下句话,站直了身,走过去两步后拉开椅子入座。“坐下来吃。”

顾津津从桌上跳下去,坐到靳寓廷对面,他想起今晚的应酬,漫不经心吩咐句,“一会我让人送两套衣服过来,晚上来接你。”

“去哪?”

“周家摆宴。”

“我一定要去吗?”

靳寓廷推开手边的煎蛋,拿了碗粥过来,“嗯。”

孔诚推门进来,靳寓廷朝对面指了指,“坐下一起吃吧。”

“谢九爷。”

中午时分,有人按照靳寓廷的吩咐送了衣服过来。衣帽间内虽然有不少还未拆过标签,但周家也是大户,顾津津第一次跟靳寓廷出门,自然不能丢了他的脸。

黑色的礼服裙穿在身上并不显夸张,腰身处点缀一圈纯白绸带,外面的白色大衣也是搭配着一起穿的。

顾津津年轻,底子又好,根本不用浓妆艳抹,一身亮点全被衬托了出来。

接送的车子停在西楼门口,顾津津坐上去,并未看到靳寓廷的身影。

“太太,九爷在周家等您。”

“好。”

周家位于绿城北郊的华亭山脚下,这也不是周家常居之处,只不过这样的人家,谁没个几栋居所,买了宴请宾客和偶尔度假居住,也不算浪费。

顾津津下车,远远的看到靳寓廷正走过来。

她踩着高跟鞋,亦步亦趋往前,靳寓廷一把握住她的手,“进去吧。”

不少人都没见过顾津津,如今见她挽着靳寓廷的手,便一一上前打招呼。

“前几天听闻九爷结婚了,今日总算有幸能见到九太太。”

顾津津对这称呼很是排斥,开口说话的女人并不年轻,可一声九爷却称呼得极溜,再看靳寓廷的样子,丝毫没有他担待不起的意思。

他带她见了几位长辈,顾津津看到有休息区,她轻拉下男人的袖子,“我想自己坐会。”

“别乱走。”

“好。”

靳寓廷将她送到休息区,几位太太小姐正窃窃私语,不知道讨论着什么。顾津津轻揉脚踝,靳寓廷在这样的圈子里,如鱼得水,她跟旁人不熟,也没有去攀谈的必要。

“靳先生今晚也来了,你们猜猜,这次带的谁?”

“谁啊?”

“苏家的二小姐,你们说说…这算怎么回事?”

这些话,顾津津想不听到都难,毕竟都坐在一起。她们嘴里的靳先生,指的应该是靳韩声吧?

有人朝她这边看了眼,可是说话声并没有刻意压低,反而高了些许。“九爷忽然结婚,倒是挺奇怪的。”

“对啊,之前可是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在圈子里混久的人,哪个干净?可他却片叶不沾身,很显然他是藏了人的。”

顾津津如坐针毡,但也不好突兀地起身离开,紧接着一句话,带了莫名的尖刻和笑意,就那么猝不及防传到她耳朵里。“据外界传闻,这个人就是他的大嫂!”

“别瞎说!”有人捂着嘴轻笑,“不至于吧?”

“真的…”

顾津津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站起身,刚走出一步,就看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穿过走廊,侧脸轮廓像是见过。

她不由加快脚步,靳韩声来到了走廊尽头,旁边的装饰架上摆满小口径的玻璃花瓶,里头插着馥郁香浓的白玫瑰。

靳韩声抽出一枝,掐了下端的根茎,将花朵往西装口袋里一插。

顾津津看到他拿起花瓶,瓶子里头是空的,他右手边就是落地窗,夜色正浓,铺天盖地袭进来的黑暗将男人的面色隐在其中,顾津津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和神色。

靳韩声将瓶子抛起来,长形的花瓶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稳稳地落回他手中,重复了几遍后,他抬腿往外走。

迎面,一个男人端了酒杯过来,“靳先生,您好,您好。”

靳韩声站定脚步,对方满面恭敬,点头哈腰。

他却是抄起花瓶,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地砸在男人头上。

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压抑的惨叫声传到顾津津耳中,她吓了一大跳,男人手掌捂向冒出血的伤口,靳韩声似乎还说了什么话,只是顾津津站的远,并未听见。

院子内有人听到动静,正从不远处的花房里出来,靳韩声丢了手里剩下的半截花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如没事人一般离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四下,脚步声纷纷聚过来。

男人捂着头,血流满面,“没事…”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周家的公子也出来了,这件事必须要有个结果,“还没人敢在我家里动手的呢!”

男人断不可能说出靳韩声,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他痛苦地抬头,透过指缝间,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站着。那方向正好连接着室内和室外,他伸手一指,“是她。”

顾津津身后再无他人,在他们眼里,她只是一张陌生的脸。一个宴会而言,靳寓廷不可能把她介绍给所有人认识。

“你给我过来!”周公子冷眼冲着顾津津吼道。

21没人怜香惜玉

顾津津进退两难,但出奇的冷静,没有慌张。她走出去时,下意识张望,第一时间想看看靳寓廷在哪。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但离了靳寓廷,居然没人记得她。

周公子怒不可遏,“人是你砸伤的?”

“不是,”顾津津站定,男人脚边的玻璃残渣上带着血,他捂着伤口的手也在抖。“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男人骑虎难下,既然一口咬住了她,那就得死死咬下去。“你跟我攀谈,问我要名片,我没给,没想到你转身就报复我!”

“快去处理伤口吧。”有人上前劝了句。

周公子目光在顾津津脸上逡巡,靳寓廷的婚礼他并未参加,方才回来得晚,也没同他们碰面,他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能挺得住吗?你要能忍着,我们先把这件事解决掉。”

男人咬咬牙,点下头。

“依我看,最有用的赔偿方式,就是在你漂亮的小脸上也开一道口子。”周公子弯腰,捡起地上的半截花瓶。

顾津津望向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也许这样的宴会太无聊,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个乐子,谁愿意错过?而这些人最擅长的,不是息事宁人,恰恰是火上浇油。

“就是,谁还缺那点经济赔偿?脸面是最重要的。”

“在左脸开一道,还是右脸来一道呢?”

顾津津看到周公子掂了掂手里的花瓶,走上前来,脚步碾压过草坪,窸窣声钻到她的耳朵里。

她心往下一沉,这才意识到她的解释,他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靠着男人一张嘴,就认定她蓄意伤人。“我不信偌大的周家,会没有监控?”

捂住额头的男人神色有些慌张,周公子转身朝他看眼,语气却轻描淡写道,“不用看,他说是你,就是你。”

“他是您的客人,我难道不是?”顾津津语调微扬,这样的场合她从未出席过,但该讲的话,她一句都不能少。

周公子站到她旁边,仔细端详着她,“很多朋友的女伴,我都认识。但也有很多朋友带来的女人,是不固定的,逢场作戏很正常,那么逢场作戏的女人…我们都能惹得起。”

换句话说,今天有人在周家受伤,就势必要有人出来承担责任,来的男人都是有权势的,但因为彼此间交好,所以拿一个逢场作戏的女人开刀,最合适不过。

顾津津轻抿菱唇,下车时把大衣留在了车上,她这会冻得牙关打颤。“周公子,其实您可以报警。”

“有这个必要吗?”周公子抬起手里的花瓶看了眼。“小事一桩,何须劳烦那么多人呢。”

“您倒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周公子指腹在花瓶的碎裂处轻抚,眼里露着淡淡的笑意。“事后,我赔你一笔钱,足够你去修复脸上的疤。”

周家的院子里布置了不少花房,靳寓廷就坐在其中一间内,四周垂落的白色纱幔遮住了里头的身影。外头的谈话,一字不落传到他耳朵里。

“看来,我今天难逃一劫。”

“我已经对你网开一面。”

对面站着的男人忍住剧痛,手掌撑着膝盖,血越流越多。

顾津津可不想平白无故被人开道口子,她忽然踮起脚尖,凑到周公子耳边说了句话。

外头的说话声戛然而止,气氛很显然不对劲,靳寓廷放下搭起的长腿,他推开椅子起身,走到纱幔跟前,一手掀开。

这样的角度望去,正好能看见顾津津的侧脸。

周公子定定看了她两眼,头一低,也是凑到她颊侧在说话。

靳寓廷眼锋凛冽,说话就要有说话的样子,靠得这么近,彼此的气息交融,实在太过于亲昵。

顾津津轻点头,就势回了他一句什么。

周公子直起身,单手插在兜内,往后退的时候,目光仍旧攫住顾津津没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