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都是无涯师叔让搜罗的,说是…要送去掌门房里,给您闲时解闷儿…”
我:…
紧紧攥着的手在听到‘无涯’这两个字时骤然松开,书册掉在地上,我轻咳一声便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不良风气甚重的怪圈。
迎着月色的银辉,我独自走上星云峰,星云峰既高且陡,除了一座库房,平日里萧条的很,几乎没有人会上来,可是,今天我却听见库房内有声响,走近一看,还有火光。
我推门而入,一名白衣弟子见了我,慌忙过来行礼,我随意的抬了抬手,见他一手执笔一手执簿,显然是在清点库房的物品。
“到时间吃饭了。别误了饭点。”我对他慈爱一笑。
弟子害羞的垂下头,小声回道:
“是,师尊。”他走到内力一排剑器旁,指了指道:“弟子将这些盘点完便去吃饭。”
我点了点头,不禁四处巡视起来,这间库房是从蜀山建山开始便有了,里面存满了各种兵器,每一件都有它们的故事,有它们的来历,有些事我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却有人很有为我一一记录下来。
还有那几把珊瑚刀,翡翠剑,明珠弓,玛瑙鞭子,件件价值连城,虽然不实用,但我喜爱它们的繁复与斑斓,就因为我喜爱,有人便将它们从遥远的皇宫,费时费力送了过来…
看着满屋子的诚意,我的眼角有些痒痒,实在不知道今夜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灼热的泪水夺眶而出,可我却笑了,笑得灿烂,笑得感动,笑得失了心魂…
我在星云峰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老二才将我找到。
他坐在我对面的那块奇石上,盯着我被日出金辉晕染后的侧脸,醇厚的声音自我耳旁响起:
“事情也许并不如我们所想那般。”老二豁达说道:“我从信王府出来后便莫名中了热毒,若毒是无涯所下,他又怎会将我冰封雪域?”
我转头看向他,问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
老二对上我的目光,坚定道:
“你中茕蛊,被送入信王府,我找到你之后却莫名中了热毒,的确是无涯将我冰封雪域,但那也是为了抑制我毒发才做的吧…也许所有事情都只是凑巧一起发生了而已。”
对于老二的陈述,我显得有些迟疑。忽的,我自奇石上站起,吓了老二一跳,只听他紧张问道:
“你怎么了?”
我跳下奇石,落在平地,抬步边走,头也不回说了一句:
“我要去京城。”
胡小人说:有时候一转身就是一辈子。
老二说:也许一切都只是凑巧一起发生而已。
我说:这所有的事情,只有‘那个人’才能解答…
作者有话要说:呃,俺说,无涯是好淫…乃们信吗?
O(∩_∩)O~
50
50、序曲@...
京城这个地方,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南城的乞丐,北城的雏儿,西城的富户,东城的官儿,三教九流,哪里都有我混迹过的地方,哪里都有能和我攀上点关系的人…
虽然曾经的我已成为过去,但仍旧不能阻断世人崇拜我的目光。
当我神鬼不惊般跃上一户高墙,翻上屋脊时,便看见一伙蒙面的黑衣汉子正趴在屋顶上搞埋伏。
我的出现令他们不约而同回过头来,向我射来凌厉的杀气…
“呃,我…排队好了。”
我反正横竖不急,便从容笑了笑,露出几颗牙齿,礼貌的挥了挥手,道:
“你们先,你们先。”
他们目光不善的盯着我看,其中一个汉子忽然站起,走到我身前两步处,迟疑道:
“我们是福建双十雄,来取那个贼师爷狗命的,阁下是谁?”
我暗自数了数他们,刚好二十个雄性,所以才叫双十雄?
…唉,没文化害死人啊。
见他有些苦恼,我体贴的微笑道:
“在下独孤嫣。”
此语一出,屋顶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为首的那名黑衣汉子惊恐的向后倒退一步,一声匆忙的指令后,便见那些人慌乱离开了。
我早说过,独孤嫣是江湖中‘惹必死’排名第一位,人气之高由此可见。
…做人果然不能太帅!
循着有些熟悉的感觉,我穿过一片竹林,来到最深处的一座小院。
那个不能人道的娘娘腔就住在这座小院里。明明通体庸俗,偏偏喜欢学人家附庸风雅,琴棋书画,竹林熏风,他以为他是谁啊?当年的杨莲也没他龟毛。
我翻身入了小院,看到了通体翠绿色的庞大竹舍,面上骤然覆上寒霜,竹舍内灯火通明,窗牑后不时晃动一些忙碌的剪影。
丝竹胡琴声响不绝耳,黏黏腻腻,丝丝绵绵。
悦耳琴音中偶尔夹杂着几许暧昧不明的喘息,似忧伤,似痛苦,似哀鸣,似愉悦…那个娘娘腔最爱的看的便是女子妖娆的身段和喜痛参半的喘息。
呸,变态!
我一脚踢开了竹门。
竹舍内的琴音骤然停歇,激昂的喘息媚叫声在无声的环境中愈显突兀。
我冷眼扫了一眼竹舍内的穷奢极欲…花厅两旁满是衣衫不整的宾客,四方角落里错落着琴师,乐师,大厅中央铺着鲜亮的大红波斯毯,身段妖娆的几名女子不着寸褛,水蛇般身体极尽扭动,脸色绯红,媚眼如丝,声声痛苦的媚叫自红唇中吐出…
在花厅最尽头处,娘娘腔大敞襟怀,醉眼迷离看向门边的变故…
他盯着我似笑非笑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渐渐醒悟过来,手中的夜光琉璃杯掉落,碎成千片,他迷醉的脸上露出十足的惊恐,哑然失色,目瞪口呆。
我一掌挥开了涌上前来的府兵,经过大厅中央时,脚下掀起大红波斯毯的一角,抓到手上猛然用力,毯子自几名赤*裸女子身下抽出,平稳覆上那些被人下了药的女子。
地狱修罗般笑着,一步一步向内里走去。
“不,不,不要过来!”
娘娘腔想站起来逃跑,但腿脚早被吓得发软,试了好几次,皆以滑倒告终,他见我越走越近,他急得只好双手撑着,勉强向后退让。
我一脚踢翻了他面前的桌案,如玩弄猎物般向他走近,在他无限恐慌的目光注视下,我抬起一脚踩上了他的胸膛,缓缓蹲下,轻声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不理会他的惊恐,我在他僵硬的脸颊上拍了拍,对他露出一抹来自地狱的微笑。
在他被吓得冷汗直沁,就快崩溃的时候,我长手一伸,揪起他的衣襟便向外拖去。
王府的兵丁被我身上散发出来的狞气吓退,一个个拿着兵器,跃跃欲试,却又没有一个人敢真的上前。
娘娘腔被拖在地板上,不住嚎叫,双腿不住向后蹬想要站起来,却始终未能撼动我分毫。
我将他拖至院中的一口井边,厉声对在一旁的宾客下人们咆哮道:
“独孤嫣与你们王爷有事相谈,还不快滚!”
随着我的暴吼,院中的众人作鸟兽散,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门边,只剩下满面寒霜的我和哭哭啼啼的娘娘腔。
我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娘娘腔的长相。
无涯叫李逸,娘娘腔叫李信,本就是同父异母,长相上自是有些相似,但无涯的长相虽然俊美却绝不女气,邪魅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刚硬无比的心。
李信则不然。
长相柔美,身子纤薄,女里女气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出手扁他一顿。
此刻他见大势已去,便干脆蜷缩在我脚旁哭泣起来,我见犹怜的神态让我看的更是火冒三丈。
三两下扯下他的腰带,一端系住他的双手,在他不胜惊恐的目光下,我将他扛在肩上,重重从井口摔了下去。
伴随着他的嚎叫,‘咕咚’一声巨响自井下传来。
我手持腰带另一端,面无表情在井边坐下,感觉到手中腰带的激烈挣扎稍稍迟缓了些后,便手下用力,向上一提。
抬头看了眼银盘般的皓月,我深深呼出一口气,大声说道:
“你非礼我的时候就该将我杀死,你该知道,我活着,断不会放过你的,何苦呢?”
井下传来一阵猛烈咳嗽,李信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
“咳咳,我…我是喜欢你的。我,咳…怎么会杀你。”
“…”我手上一松,腰带再次急速滑落,井下没了声响,我的唇边才泛出一抹笑:“那我还要多谢王爷手下留情咯?”
手中腰带再次一提,井下再次传来激烈的喘息与咳嗽声。
“独孤嫣…你,你要是敢杀了本王,逸是不会原谅你的…”李信在井下可劲儿扑腾。
我唇边溢出阴笑,恶作剧般将他拉了上来,当他好不容易攀上井口的岩石时,我便一脚踩上他的手背,不让他移动半分,居高临下傲然道:
“他就是不原谅我,又与我何干?与你何干?”我脚下稍加用力,李信便脸色粹白,他的手在我脚底下扯动。
“哈哈,你应该知道,我在逸心中是什么地位的,他,他为了我,可以对你下毒,送到我的床上,如果你真的杀了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面上一凛,眉心拧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暴虐。
“独孤,我是真心喜欢你。我喜欢你,却得不到你,这才向逸提出来的。他主动将你送给我,而我,我也并没有对你造成什么伤害,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你…”李信边说边窥视我的神色:“是逸,是他伤害你的。我,我都知道,他,他把你带到宫里,是他对不起你,不是我。不是我!”
我看着他这幅无耻的模样,冷笑一声,突然觉得因他生气很可笑。
“是啊,我倒忘记了,其实你与宫里的太监无甚两样,被你看过身体又如何?”我笑得恶魔。
李信秀丽的脸上笼上一层寒霜,只见他紧咬下颚,面部不自然的扭曲起来。
“不——”李信颤抖着双唇,不住摇头,癫狂发作。
我拍了拍他的脸,继续说道:
“你在我眼中,从来都不是个男人。”
也许是我眸中的蔑视让李信觉得侮辱,只见突然暴烈挣扎起来,一边奋力向上爬一边嘶吼道: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凭什么?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也是因为你!”他的双目爆红,手不断在我腿上抽打,嘶哑咧嘴的模样看着十分疯狂。
我听得一阵恍惚,心神不定间,猛然感到身后袭来一股掌风,我警觉的沿着井边退让开去,转头一看,洛秋水长身而立,在皓白月光与参天老槐下显得独秀芬芳,清纯无邪。
“独孤掌门突然降临,怎不知会一声?家主也好摆下酒宴,好好款待一番。”洛秋水兀自理了理衣袖,笑容里止不住的温柔。
我唇角一掀,拎起李信的衣领便旁若无人向洛秋水冲去。
洛秋水善摄魂,最不能做的便是拖泥带水,好几次差点受制于他都是吃了这个亏。
我饮入无涯的血,内伤早已痊愈,对付洛秋水虽不说十拿九稳,但要带个人脱身却也不难。
一番纠缠之后,我擒住李信翻出了王府高墙。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
最近几章有些沉重,写得有些卡,下章开始估计就会好点了。O(∩_∩)O~。
不好意思,少了个字,改改。
51
51、大闹...
李信被我绑走的第二日,京城里便乱翻了天。
一大早,我独自在路边摊上喝豆汁儿,亲见着来来去去好几拨人了。
说实话,李信的重要程度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小子也就是个闲散王爷,没什么实权,未曾想绑架他的第二天,京城里便开始全城戒严,不知不觉搞得如此轰动,我…着实无辜。
又跟老板要了两根油条泡在豆浆里吃下去才觉得肚子里不那么空了。
擦了擦嘴,付了钱,我便大摇大摆的走在长安街上,东逛西逛,沾花惹草,七拐八弯之后我才走入一个胡同口,其间我又到糕团店买了点糖豆、甜糕,瓜子什么的消遣着吃。
我走入胡同中一间破败的民宅,小心翼翼把破烂不堪的门关上,确定四周没人后,才一个翻身上了屋顶,借着民宅的屋脊我迅速翻身入了隔壁花楼,随手偷吃了块点心,才从后窗飞出,转入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内光线不是很好,我便把窗户开着,一路吃着糖豆走进去。
屏风后,站着一个个头颇高的男子,他一手撑住书案,略弯着腰,右手执笔,精雕细琢的画着什么。
我绕过屏风,脚下一个没注意,差点被锁在床柱子上的铁链绊倒,正在作画那人对我投来凶恶的目光,我才不好意思的摸头笑了笑。
“嘿嘿。没看见,打扰你了。”我心情极好,道歉也就勤快了。
可作画那人听了我的道歉,非但没有释怀,反而越发愤怒,捏着笔的右手不住颤抖,眼看一滴黑墨就要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我赶忙走上前去拉开他的手,娇笑连连道:
“小心点儿。这一张画得费你半天功夫呢,弄脏了可不行。”
作画之人眸色犀利,想张口喊叫,却发力无声。
我不再理会他的反抗,将他画完的几张纸拿在手中仔细观摩起来,越看越震惊,真是不得了哇,无心插柳柳成荫,我无意中竟然为淫坛挖到了一个大神级的画师啊。
不过也难怪,毕竟这里环境好,素材多,我给他找的这个房间又是花楼里八面玲珑的朝天阁,八面环窗,从每一面窗户都能看到其他房间内的人…
花楼是什么地方?花楼里的男男女女又是什么人?花楼里的故事又是些什么故事?
李信不是喜欢作画吗?行,我让他画,让他画个够!
“画的不错。还有十几张就可以结束了。这篇画册一出,肯定风头无二,哥们儿你就火啦!”我边看画边畅想未来。
“嗯,我连名字都帮你想好了。”我摸着下巴,在李信跟前转圈,直气得他双眸喷火,我却坚强的笑道:“名字就叫‘淫|荡小书生’吧,既朗朗上口,又贴合画册内容,至于字嘛,就叫…信君?不错不错,落款就写‘信君书画’…”
李信气极将手中的笔狂掷而出,伸手就想来掐我的脖子,我不闪不避,甚至连头都没高兴抬起,李信就快杀到跟前的双手因为脚上的锁链又迅速撤了回去。
我满意的将画稿收入袖中,温油的对他一笑,甚至还鼓励般拍了拍他的脸颊,安慰道:
“乖,去把剩下的几张画掉…咱们早日印刷,早日上市,早日成名,早日挣钱!我有预感,你‘淫|荡小书生’的名号就要打响了,看好你哟!”
李信被我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嘴巴一张一合像是缺了水的鱼,怪可怜的,我于心不忍…
便找了块布将他的嘴巴封上了。
把他压在书案上,抑制住他不停乱动的手脚,圣母般微笑道:
“在你体内的毒发作之前,我一定会回来的。门外有两个嬷嬷看着,这里上上下下我都交代过了,你若想要吃饭喝水,拉屎撒尿都可以摇那个铃铛,两位嬷嬷人很好,尽管有点…饥渴,但我想,若是你的话,对她们的名节应该起不了威胁的,所以,我很放心,你也放心吧。”
看着他越趋涨红的脸,我垂眸想了想,手指微动,揭掉封住他口的布条,又解开了他的哑穴,还未说话,便被一连串急不可待的口水喷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