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齐恒领着裘千尺继续往深处走,那通向山谷的通道上,很明显的又一次出现了门,而且还是和外头的山门一样的包裹着石片遮掩的门,也就是说,在这山洞里昏暗的灯火下,要是不注意,这个真正的通道其实很隐蔽,隐蔽到能让人直接忽略的地步。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门居然是中间有轴的推门,而且这个轴就在通道的左面,而门左侧却有几个不起眼的石头卡住了门,这样一来,要是不知道推开的方式,即使知道了这是门,估计也推不开,不管是右手怎么用力都没用,就是中间也一样推不开,门必须是从左面最靠近石壁的地方向里推动,然后门的右侧才能对着自己的方向转过来,露出通道,也就是说这绝对是属于逆向思维的一扇门。老天,这都是那个人想的?逻辑思维能力这时候已经这么发达了?

好容易压下心里的那些不解,惊奇,跟着齐恒继续往里走,这个时候裘千尺对这山谷有了很大的期待,这外头都弄成这样了,里头必定更加不差吧,想想自己上一次离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日新月异是一定的了,就是不知道会怎么让人大吃一惊了。

果然是大吃一惊,她从来不知道,这男人用全部的热情建立一个基地的时候,会是有这么大的创造性。

才一出通道,裘千尺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这原本的山谷那真的就是个光秃秃的,没什么东西地方,除了野草,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连一颗树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明地上还是有土的,不是全部都是石头,怎么就是不长树呢?可如今呢,那座石头和木头,泥土建造的院子边上已经有了好几颗树木,很显然这都是齐恒从外头挖来的现成的大树,因为那树干就是最小的,也有海碗粗细。另外居然还有一小片的竹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进来的。

那院子就不说了,这洞口的位置正好在东面,而那屋子是坐北朝南的朝向,虽然在这个山谷中,无论哪个朝向似乎都不至于有什么区别,寒风也罢,暖风也好,都被四周的石壁给遮挡了,可是到底采光上更好些。

正屋就是三间,不大不小,看着和外头的民居没有什么区别,院子两边各有两间厢房,也是一样的规整,正屋左右还有几颗树木,想来到了这些树木长大之后,必定能给这个院子带来浓浓的绿色。屋后离着石壁还有一段距离,有几个竹子搭的棚子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看着不像是什么屋子,可是却又有半人高的墙壁,难不成他还准备在屋后养殖?这好像不怎么靠谱呢。东厢房后面隔了一段路,大概五六米,又是一排朝西的屋子,大概是三间,就在靠近洞口处,紧贴着石壁,东北角上就是那一丛竹林,因为这洞口离着东北角不远,看着倒是像一个独立的院子,还带着景观作物一样。

在往南看,这山谷是南北窄,东西长的格局,所以洞口往南的距离比往北也没有多多少,一眼就能看到底,东南角也有屋子,最靠里头不过是两间,怎么看怎么像是警卫室或者是杂物间,好在还有个水缸在那里放着,总算是让她有了一点的提示,估计是厨房了。然后又是两间朝东的屋子,将这水缸所在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小院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厨房这个地方也要做成一个院子,可是这样一来确实整齐了不少。而个小院子两处房子的空隙处也一样种着树,怎么看怎么像是外头森林中的也栗子树,还不止一颗。

那一道瀑布和水潭就在西面,处于西南角不远,边上一样也建造了两三间屋子,贴着石壁,只是这屋子有些大,一时半刻有些不确定是用来干什么的。水潭的另一边,同样是树木,足足有十来颗,树上没有果子,可是就我想来,必定也是什么果树之类的,全是有用的东西,能长出能吃的东西来,不然齐恒也不至于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弄进来,裘千尺可不觉得这男人有什么风雅的细胞,要营造什么优雅环境之类的。

除了这几处建筑,其他的地方,除了必要的路之外,居然都已经划分除了好些的田亩,种上了不知道什么作物,居然已经有了出苗的迹象。而田埂也修建的整整齐齐的,田埂边也一样种着东西,用来区分田地和道路,还是树木,这整个山谷中,树木已经有了不小的数量,想想这从外头挖一颗活着的果树进来的难度,裘千尺都忍不住暗暗咋舌,这动作真的不是一般的快呢。

“这,好像才过了一个月吧,怎么就这么快?“

裘千尺实在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真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听着她这样的问话,还有这语气中的惊讶,齐恒估计很得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很有些强忍着的兴奋的语气说道:

“人心齐,自然就是快了,你是不知道,我这个院子造好之后,那几个匠人里有一个就不愿意走了,直说这里实在是世外桃源,既然这土地还能种地,在能逃避税赋的情况下,在这里绝对比在外头好过日子,求着我想要留下来,我就说,留下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除了屋子,水潭,剩下的地方就是再建上一个屋子,让他一家过来住也是可以的,我这除了屋子,怎么也能划拉出十一二亩地来,要是种粮食,加上外头的猎物,那是绝对够十个人吃的。唯一的问题是,我这里没地方住人,还要造房子,实在是麻烦,这活都做完了,在增加岂不是耽误了送他们回去?“

说道这个,就是齐恒不说,裘千尺也明白了,战乱年间什么最重要,安全啊,这个匠人那绝对是感觉自己找到了避难所了,所以才这么一心求着留下来,再加上这里没有朝廷税赋,没有什么劳役,若是能住下,那么即便是田地少了些,也是足够吃的。怎么能不动心?至于干活?这年头就怕没活干,这话不是废话嘛,存心吊人胃口。

果然,借着那齐恒就继续说道:

“他们就说了,只要有工钱,能吃饱,多做些活计算什么,就是赶时间,他们帮着寻几个其他人来都没问题,就怕没有活计做。那个想留下的工匠更是说,他就是本身就是逃难来的,没有田地产业,能不饿死就成,只要让他一家子四口人留下,他情愿不要工钱了。只要给他们几间屋子住,给口饭吃那就成,还能帮我种地,算是我的佃户,这谷里的活计也一样样都能干。就是吃的,他们还能自己养鸡,种上果树,足够了。唯一需要买的,就是盐和布,其他什么都不缺了。你说这样一来我还能拒绝?我又不缺银子,能有人帮着做事儿那只有好的,再说了,原本我也想岔了,只弄了四个徒弟来,结果连做饭的人都没有,这工匠一家子过来,他家婆娘就能帮着做饭,多好。他家两个小子,正好也能当徒弟,我这是挣了呢。“

说道这里,齐恒眉眼都在笑,一个人无牵无挂这么久,猛地一下子,有了属于自己的山谷,自己的家,还有徒弟,有了这么一大家子,实在是感觉太好了。说着说着,齐恒似乎来劲了,指着那个裘千尺以为是厨房的地方说道:

“那个屋子,就是那个石匠一家的,一共四间屋子,一间厨房,一间柴房家杂物房,两间是卧室和堂屋,他那两个儿子跟着四个小子一起就住到这边竹林边上的院子里,三间屋子,两个一间,一共六个孩子,每天习武,耕种,那,还有水潭边上,那是铁匠作坊,还能弄出个住人的屋子来,就是再有个徒弟,或者人在多些也是足够住的,我那徒弟里有一个原本是铁匠家的小子,会打铁,我就置办了一套家当,以后这山谷里的东西,还能自己锻造,看到我那院子的屋后没有,那是阴干药材的,我徒弟里还有个猎户家的孩子,懂这些,只是爹妈让下山的老虎给咬死了,这才跟着我走的。以后我这里自己采药,阴干,弄点医书什么的,如此一来,什么都有了,那匠人是木工出身,还会泥瓦的活计,多齐全。“

确实齐全,看看北面这屋子往西还有大块的地空着,就知道这里估计他还有别的打算,只是存心把这里当成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地方来折腾了。

“很不错,这地方若不是小了些,看你的样子,都能折腾出一个村子来。“

“可不是,这还是小了些,若是不种地,倒是能住下不少人,可是你也知道,要是频繁的出去采买,其实还是挺麻烦的,所以能自给自足是最好了。“

他这一说,裘千尺就想到了绝情谷,绝情谷地方其实比这地方还大些,可是因为屋子多,还有情花丛,还有小溪,花园,最后反倒是最需要的田地没有了,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公孙止才会需要时不时的出去采买,给他们有了可乘之机,这样说起来绝情谷要是遇上不得不守谷不出的情况,光是存粮就是个大问题。

这算是个她提了个醒,眼见着外头世道越来越乱,或许她该从这个角度多想想了,再或者想法子在附近再找个地方开辟些农田?若是那一天蒙古人打进来了,她也好有个退路什么的。

不过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裘千尺跟着齐恒去了他那个正紧的大屋子的客堂坐下,摸着那打造好的简单实用的家具,淡淡的说道:

“我如今陪着闺女住着,一切到是还好,只是那孩子长到这么大,连门都没有出过,我想着有些心疼,你这里如今也弄好了,我就想着哪天带着孩子来窜门,好歹也让她有个走动的地方,只是不知道你这里欢迎不欢迎?“

与世隔绝固然能让人养成纯真善良的性子,可是公孙绿萼实在是太过孤单了,孤单的让她看着都心疼,那几个公孙止的徒弟,一个个都比她大很多,最小的都已经有了十七八岁,绝对有代沟。

至于带着她走出去,她又有些不放心,毕竟外头对于这个十岁的女孩子来说,真的是有些乱,公孙绿萼实在是太单纯了些。好容易如今有了这么一个邻居,不走动真是对不起自己了。

“行啊,我这里如今是阳盛阴衰的很,全是小子,人口也少了些,你带着你闺女过来也正好有点人气,对了,我那个水潭,这几日要收拾,我准备养上些鱼,所以要在边要挖个水塘子,再种点莲藕,你要稍稍过上几日,免得把孩子弄得一身泥。“

他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方便的不方便的都直接说的一清二楚。听得裘千尺有些想要笑:

“莲藕?这是风雅了,还弄点花出啦了?“

“花什么的倒是可有可无,不过这养鱼是正紧的事儿,万一打猎不成,好歹有肉吃不是。“

他可真是实在,好在裘千尺因为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倒是也知道他的性子,知道说的是实话,这人在外头做活的时候是一回事儿,对着熟悉的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儿,简直就是两个人的样子。

“好吧,说好了,过上五日,我带着我闺女来看看,看看你这里风景如何。对了,你那些徒弟们呢?怎么这会儿就你一个人?“

这话可把齐恒问住了,他能怎么说?能说因为裘千尺一来,这些臭小子以为是未来师母什么的,想要给他留点亲热的时间,所以一个个都开溜了?真是不能说啊,实在是太丢脸了。

“哦,徒弟们去打猎了,这几日忙的都是力气活,总要让他们多吃点肉,长点力气,那个匠人去接老婆孩子了,顺带帮我买盐,买米去了,就等晚上去山口那附近接人。这会儿自然一个个都不在。”

刚说到这个,洞口猛地就传来了人声:

“师傅,师傅。”

一听这喊声,就知道必定是那几个小子之一。这些孩子裘千尺也是见过的,也不怪这些人这样想,谁让他们来的时候就是看到齐恒和裘千尺在一处呢,而且齐恒还帮着她报仇,这情分,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朋友的样子。

再一个,别说是齐恒了,就是那些小子们一个个也觉得,这山谷好是好,就是没个女主人,没有个师妹什么的,实在有些那个啥啊!

“怎么了?”

齐恒以为是出事儿了,忙往外走,裘千尺也跟着,才走出屋子,就看到一个小子红着脸,跟着齐恒说道:

“野猪,我们打到野猪了,好大的一口,足足有四五百斤,实在是太大,有些弄不动了,师兄们在那边守着呢,要我来找师傅。”

话说到这里,猛地看到了裘千尺,他一下子脸红了,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虽然背地里一个个调皮的说什么师娘什么的,可是他们心里也知道,这女子和师傅不是两口子,真心不能随便叫,只是呐呐的喊了一声:

“夫人你好。”

看着这孩子这样,在看齐恒也忙着出去,裘千尺索性也不呆着了,一边跟着往外走,一边说道:

“得,我也该走了,你忙着吧,别忘了五日后就成。”

“行,到时候让这些小子也在家呆着,都年岁差不多,还能玩在一处。”

一直走出了这石洞通道,看着齐恒跟着徒弟往后山的方向过去,裘千尺嘴角一翘,忍不住想着这地方真的是个宝地啊,猎物不缺,只要身手好,就不怕饿着,这样的宝地,这公孙止一家为了练功,居然不吃肉食,实在是有些暴殄天物的意思了,也因为这个,让自家闺女小小的年纪,就清瘦的厉害,过几日带着她过来,不说别的,哄着她吃上几口荤食还是可以的,好歹让她肚子里有些油水。

说道这吃荤,要是她彻底的全面接手了绝情谷,这什么吃素的习俗也能一并改了,反正又不是每一个人都练习那个什么闭穴的功夫的,为了这么一个鸡肋的功夫,委屈了自己的身子骨实在是不值得的很,那些弟子要不是要跟着公孙止的饮食习惯,怕是也不愿意的吧。

裘千尺的胡思乱想还没有到能实施的时候,可是对于公孙绿萼来说,她的第一次出门走动做客即将来临了,这让她很是激动,也很是兴奋,提前了两天在不断的想着穿什么衣裳,要不要带什么礼物。就是绝情谷中的其他人,也有些诧异,他们从来不知道这附近居然还有和他们一样,隐居避世的人。

或者说,长期处在与世隔绝状态的人都是相对单纯的,他们并没有往别的什么复杂的地方去想,只是以为这或许是以前早就有的人家,只是不怎么往来,或者是只是师母认识的朋友,和师傅关系不怎么样,所以以前没有让他们认识而已。至于如今带着师妹去,那也正常,认识母亲的友人什么的,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前只是师妹太小,出门不方便罢了。

当然能这样贴心的为师母,为师妹着想,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这都一个多月了,师傅还没有消息,很有可能已经遇害,即便是还活着,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回的来的,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也好,为了能让这谷里安全,能继续延续下去,都让他们越来越依赖裘千尺,甚至在裘千尺最近心情好的时候,难得指点他们武艺的时候,也表示了顺从和听话的意思。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个绝情谷已经在感情上,大半入了裘千尺的手,只要在过上一些时候,就是公孙止还活着,只怕要是对上,这些人也不一定会对裘千尺出手了,谁让裘千尺如今在面对这些弟子的时候,和以前比,已经态度转换了太多,还有了指点之恩呢。

甚至有些弟子还在想,师母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呢,对着师妹很有些慈母的样子,对着他们也很是亲和,至于以前师母脾气不好,说不得有大半倒是让师傅给气的,谁让师傅有些花心呢。

安排了这谷中留守的弟子,顺带还告诉了这弟子们,若是遇上了什么紧急情况,去什么地方找人,齐恒在他那个小基地山谷也是装了个门铃的,只要在山下那个隐秘的山洞一处藤蔓上拉扯,就能让溶洞中的铃铛响起来,接着就有留守溶洞看守通道的弟子前去查看或者开门。

见到这师母连出门做客也记挂着他们的安危,这些弟子的心越发的被收拢了一些,一叠声的表示一定尽心,同时也有些眼红师妹能有去别的人家做客的机会,裘千尺自然看到了他们的渴望,这些弟子其实和公孙绿萼没什么区别,说是避世隐居,其实和困居没什么区别,实在是没有什么和别的武林人士之类的交流的机会,让他们和整个武林有了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就像是游离在两个世界一般。

甚至就是和寻常的贫民百姓的交流,也只限于这山下的几个固定的地方,除了采买,还真是没有去过其他什么地方,眼界实在是有限的很,所以裘千尺想了想,索性给他们也画了一个饼,说是那一处要去做客的人家,最近也收了几个小弟子,以后有机会会请来做客,到时候他们也能有个伴,说不得还能相互走动什么的,这让这些弟子很是欢喜,都是年少的人,那个不喜欢热闹?

公孙绿萼从出了山谷开始,那一双眼睛就在没有空闲的时候,即便是那山上的石头,树林,也一一看了又看,怎么看怎么欢喜,就是那小鸟的叫声都听着感觉好听,要不是拉着裘千尺的衣袖,估计连走路都不会了。看的裘千尺又是心酸,又是好笑,明明快步走不过是一个时辰就能到的地方,愣是让这孩子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

等到了地方,裘千尺领着她走入那山洞中的小路,走到石壁前的时候,公孙绿萼嘴巴都长得大大的了,眼睛里慢慢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她第一次知道这藤蔓居然还能骗过她的眼睛,里头居然还真的有门?

等到了溶洞中,看到那里头的小子,更是好奇的看了又看,她很少看到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怎么能不好奇,怎么能不高兴?等到了山谷里,那是看着什么都稀奇。

“这是你齐叔叔,萼儿,要有礼貌,要喊人。”

裘千尺觉得真的是很丢脸,自家娃一副从来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实在是太丢脸了,好在丢脸的不是她一个,齐恒也很是丢脸,因为他的那些徒弟们一个个也红着脸,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也是,这一堆野小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姑娘,可不就是让人无措嘛,这一个个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六个小子,最小的是那个邱木匠的小儿子,那也有十岁了,大的那个也是邱木匠的儿子,十四岁,正是好懂不懂的半大小子,刚开始有点慕少艾的懵懂期,最是脸皮薄了。

“齐叔叔。”

还是公孙绿萼大方些,她虽然对于突然多了这么多陌生人感觉也有些无措,可是好歹能拉着自家娘的衣裳,为自己遮掩一二,在一个十岁的年纪也实在是小,对于这些个男男女女的事儿也一点不懂,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些都是哥哥呢,都比你大,萼儿也要叫师哥。”

引着公孙绿萼继续和差不多的孩子们一起认识,说话,虽然遗憾不能有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能陪着她一处玩耍,可是好歹年岁上能合得来些,就这也比以往好多了。

“你家闺女怎么连个丫头都没有?你要是觉得这孩子孤单,怕她一个人没人陪着玩不好,就去买一个好了,外头又不是没有,再不成学我的,乞儿里头女娃子也有,只是稍大些的都被人弄走了,不是被人牙子弄走做了丫头,就是给人拐了卖去那些地方,只有些小的,三岁,五岁,这个年纪最多。”

齐恒也是看出了裘千尺带孩子走动的意思,忍不住给她出主意,

“我也想过,就像是你说的,岁数合适的,只能靠买的,买来的十有□□都是有爹有妈的,到绝情谷里,那与世隔绝的地方,岂不是让人家骨肉分离,再不相见?乞儿太小,又怕和萼儿合不来,这不就是拖了下来嘛。”

说到这里,还有一个理由,裘千尺没说,那就是在她没有彻底掌控这绝情谷之前,很多事儿都不能做的太明显了,特别是往里头添人这样的事儿,很容易让已经失去了师傅消息的那些弟子们心下产生恐慌什么的,觉得裘千尺是有意□□之类的,为了整体的安稳,这才是她没有立马行动的理由,不过如今好了,时间过了这么就,眼见着都要两个月了,那些弟子们几乎找遍了这附近能找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半点消息,看样子已经有了死心的迹象,如此一来,很多事儿都能开始着手做了。

到了这个时候,即便是裘千尺做点什么□□的事儿,在这些弟子看来,那也是在师傅找不到的情况下,这师母为了师妹着想才做出的决定,是为了维护师妹继承这谷主地位的手段。不会产生什么抵触的情绪,在一个绝情谷中虽然不至于像是这山谷中一样,几乎全是男孩子,可是这女孩子也一样少的很,除了几个奴仆中有两家有闺女,还有几个婆子,其他的也是男孩子多。男女很是不平衡,要是她真的买回来几个适龄的女孩子什么的,说不得那些小子还能欢喜些,最起码媳妇人选有了不是。

齐恒从来都是个眉眼通透的人,不过是听了裘千尺的话头,又看了看她的脸色,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知道她必定是已经有了主意,只要看这人怎么对待公孙止,看她怎么对闺女,就知道这人是个有谋略,有条理的,自然有自己的处事之法,他作为朋友,外带邻居,提个醒也算是够了,不用多嘴了。

公孙绿萼这会儿似乎已经和几个小子说话间熟悉了很多,那些小子们还引着她去看那一颗是枣树,那一颗是梨树,那一颗又是栗子树,又带着她去看那水潭,池塘,连铁匠房都没有放过,那个热情啊,要不是这里实在是一眼就能看到地,就是新建不久,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稀奇的好地方可看,估计他们都能把老底全挖出来。

这一幕看的齐恒越发的没脸了,这是重色轻师的节奏啊,他怎么就找了这么几个直愣愣的小子做徒弟呢?

只是齐恒和裘千尺不知道的是,这些小子们真心不是他们想的那么不济的,其实他们有着别的目的啊!

“师妹啊,那个你娘已经和你爹那个合和离了啊,你说,那个让你娘给我们当师母怎么样啊?放心我们一定和乖的,还会保护你,把你当亲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没,人家一帮子小子那是一心当红娘来着,没看见公孙绿萼都傻了吗?

第46章

公孙绿萼能不傻嘛!这哪有人这么说话的,虽然确实自家老娘和爹爹已经割袍断义,从法理上来说,这已经是没关系了,可以各自婚嫁,可也不能就让他这当闺女的一下子就把老爹的抛在脑后给自家娘做媒不是?

就公孙绿萼这个想法,这还是建立在首先宋朝不排斥和离,改嫁这样的事儿的前提上,建立在她自己本身,与世隔绝,对外头的人情世故不怎么感冒的情况下,才能有这么想法的,要是放到外头,遇上这么个事儿,公孙绿萼能立马和人打起来,没怎么笑话人的。即便是在怎么不排斥,孝道还是要讲究的,在没有当孩子的给自家爹没脸的事儿。

只是心下有这么个想法,这公孙绿萼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会儿自己到底该怎么表示才是对的,心里实在是乱的很,谁让她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呢,真是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大的,需要她自己拿主意的事儿呢。

转头偷偷的看向自家母亲,看到裘千尺和齐恒在那边说话,似乎很是融洽的样子,她心中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其实娘也是愿意的?或者是被爹爹抛弃之后,娘很苦,所以也想有人可以依靠?

不是公孙绿萼想的多,或是早熟,而是前些日子裘千尺和闺女的交流中,因为想要给自家闺女建立一个自强自立的信念,曾对她说起自己当初被抛弃后怎么怎么苦,怎么怎么难,然后靠着自己,硬生生的撑了下来,所以即便是女子,只要自己努力,一样能靠着自己活得很好。

这话本身那真是一点都没有错,甚至当时公孙绿萼心下也对自家娘亲很是佩服,觉得娘就是那女中豪杰,可是到了这会儿,让这几个小子这么一说,忍不住就往歪路子上去想了,人长了脑子,什么都好,就是一个脑补的习惯不好,偏偏似乎每一个人只要是有点脑子的,对这个与生俱来的本能很是运用利索,连这样的小孩子也不例外,这就怪不得她了。

那些个小子们,看着这师妹什么话都没有,眼珠子哎不停的转动,到是有些着急,其中那最大的邱木匠的大儿子忍不住插嘴说道:

“听说,如今你娘是因为你爹爹失踪了,所以在你家里照顾你,这才在这绝情谷住下了,可要是你爹爹回来了呢?那你娘必定是要走的,毕竟已经和离的夫妻了,不可能再住在一处,如此一来,你娘可就没有家了,听说铁掌帮已经散了,一个没有了娘家的女子,何去何从?真是可怜,更不用说,若是她离开了这绝情谷,流浪江湖,你也一样不能在见到你娘了,一样的可怜的很,要是你娘给我们当了师母那就不一样了,你娘有了新家,有了安身的地方,这里离着绝情谷近便,你也能常常见到你娘,岂不是两厢便宜?就是我们师傅也能有个妻子,有个正紧的家,绝对是对所有人都有利的事儿呢。”

看看,这年纪大些就是不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还能分出个一二三了,公孙绿萼听了都忍不住想要点头,只觉得句句都是在理的很,可是即便是再有道理,一想到这毕竟是长辈的私事,她就没有勇气点头。

“那个,那个,那个是娘的事儿,是大人的事儿,我,我怎么能说什么?我,我对不起。”

公孙绿萼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的无辜,看的那些小子们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像是为难人了啊,即便是在调皮的小子,遇上比自己小的女孩子,下意识都会多偏疼一二,更别说这女孩子还那么可爱,这会儿也不例外。

“有什么对不起的,又不是你的不是,那么,那么,这样,我们就问问,若是你娘和我们师傅成亲,你会反对不?这个总能回答了吧,不为难人了对吧。”

换了一个问话的方式,其实这问题还是那么一个问题,只是这样公孙绿萼确实能接受多了,所以她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

“这,只要娘愿意,我是女儿,自然也是愿意的,哪里能说娘的不是。我爹爹,只是爹爹不见很久了,要是娘也不陪着我了,那我可怎么办?”

说道这个,公孙绿萼眼睛里就蒙上了一层的水雾,她是真的害怕,爹爹这么久没有回来,她也曾听到谷中的一些闲言碎语,说是很可能自家爹爹已经遇害了什么的,或者说什么不会回来了之类的话,这让她很是难受,很是不安,要不是身边还有娘在,她都不知道这以后该怎么办了。

毕竟只是个小孩子,遇上无措的事儿,总是下意识的想要依靠大人,至于对公孙止的感情,虽然这父亲对她却是称不上什么慈和,和公孙绿萼毕竟是他的亲闺女,还是目前唯一的孩子,在没有涉及到什么自身生死利益的大事儿的时候,这公孙止当爹当的还算是可以的,最起码没有让孩子饿着,冷着,学武读书也安排了人教导,从这个角度来说,多少还是有些血脉亲情在的。

自家这个原本五年里成为唯一依靠的爹失踪了,可能再也回不来了,这对于公孙绿萼来说,依然是很大的打击。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个好容易回来了的娘对她的重要性自然越发的增强了,她也担心,那一天娘突然也不见了,这样的恐慌是这些小子们所不能理解的。

好在这些孩子虽然有点口无遮拦,大大咧咧,可是心确实是好的,听到这小妹妹这样的担心。立马一个个拍着还瘦弱的全是排骨的胸口,大包大揽的说道:

“怎么会呢,要是你娘成了我们师母,那么自然我们师傅也一样成了你的父亲了,不是,即便是继父,那也是父亲,你可是有多了一个爹爹疼爱呢。”

“可不是,还有啊,还有我们,你又多了好多的师兄弟,多好。”

“还有,还有,绝情谷是你家,这里也会是你家了,那样你就能两边住住,再不成我们也能去你哪里找你玩,大家都能串门了更好?”

。。。。。。

这些小子,一个个越说越热闹,好像这会儿就已经是两家是一家了一般,一股脑的把能想到的全丢了出来,哄着公孙绿萼,直到这小姑娘眉眼开了,嘴角带着笑意,这才算是完。

这就是裘千尺和齐恒看到的这孩子们相处融洽的真相,果然真相这东西,从来都是用来让人跌碎下巴的。

“公孙止的事儿,那谷里还没有人知道?”

这里也在说公孙止,齐恒挑着眉头,问着裘千尺,而裘千尺呢,则是微微蹙眉,叹了一口气说道:

“他那些弟子,你还别说,对着这家伙倒是还真是忠心,这都这么久了,居然还在寻摸,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把那人的尸首给烧了,如今害的我总是担心,要是哪天让他们挖出来怎么办,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把好容易下的不错的一手棋全给毁了。”

听到她这么说,那齐恒终于笑了,带着些求夸奖的意味说道:

“放心吧,你想的事儿绝对不会出现的。”

他这一说,裘千尺就是一愣,随即就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动,问道:

“难不成你处理好了?”

“这是自然,第二天我就挖出来烧了,不然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痕迹?也就是你,还顾念着什么人死如灯灭,还想着入土为安,还顾忌着往日的情分,却忘了收尾最是要紧。”

说道这里,他顿了一顿,其实他也正是看到这裘千尺在最后一刻那种一了百了之后的柔弱才对着裘千尺越发亲近的,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伙伴是一个灭绝了所有感情的人,虽然这样显得有些假,人都死了,还说什么情谊,甚至很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可越是这样,反而越是容易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杀公孙止,那是因为复仇,为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出气,设局那是因为想要彻底的掌控绝情谷做的准备,为自己孩子圆个相对好些,能接受的梦,这里头的杀伐果断,已经足够了,甚至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女子能做到的极致,而这最后的那一丝犹疑,柔弱,却是把这裘千尺在这杀伐果断之前的原本的性子展露无遗,那本身就是个重感情的人啊,要不是让人逼急了,得罪狠了,是做不出那样狠绝的事儿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齐恒忍不住默默地帮着把后手给处理干净了,即不让裘千尺亲自面对,又免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所以,齐恒这里解释也很是到位:

“你也不想想,我以前是靠着什么吃饭的,若是像你这样做事儿,我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想要不露痕迹,就要学会清理干净,不露半点残留,这一点你得和我学。”

裘千尺不是傻子,即便齐恒嘴上说的这么不客气的话,可是心里是知道这是为了她好,甚至想到这一直以来,自己不说起这事儿,这人就权当什么都没有做过,由此可见是施恩不望报的那种,所以也不客气的说什么谢谢的话,只是淡淡的说道:

“确实这样,我还是没有经验,要不我那天也学着当一次赏金猎人试试?这活儿看着似乎也挺不错的样子,看看你如今这大比的银子出去,半点都不心疼,想来也确实挣钱,我可是正好缺这黄白之物呢。”

这是用打趣来表示自己的歉意,有什么比自诩不如更陈恳的道歉?反正裘千尺觉得,就她自己来说,这绝对够真诚的。

“我这帮着你收尾,不想倒是反而给自己弄了个抢饭碗的,这叫什么事儿啊!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这银子不好挣,虽然活计是不少,比以前多了些,可如今一个江洋大盗的脑袋,也下降了,不过是一二百两银子,倒是接活儿的人愈发的多了,实在是不好做。”

齐恒也想开玩笑,可是说到后来,他神色也慎重了几分,国家动荡的结果就是这样,有太多的人没有了固定的收入来源,以至于有不少有些武艺的人,都开始吃这一碗拿命来拼的饭了,有正有反,有的是当了盗匪,有的是当了赏金猎人,说白了就是江湖人杀江湖人,这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看到他这样的神色,裘千尺就知道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虽然不是很懂,可是却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题,立马就把话头转了,

“就你这花钱的劲头,怎么看都不像啊,莫不是得了什么宝藏?还是持家有道,存了大量的私房?”

“什么宝藏,什么私房,尽是胡说,我这样的人,今日有酒今日醉,从来都存不下什么银钱,宝藏更是不靠谱,若是真有什么宝藏,哪里轮得到我们这样孤狼一般的人插手,不过是正好这两三次的银钱一起取了,尚且没有花出去,这就有了这么一个住处,所以全拿了出来,就这还不够,所以啊,我就难得学了一次你的本事,去劫富济贫了一下,说起这个,你还记得那个汉奸不?”

齐恒也是个转化话题的高手,似乎觉得讨论自己私房钱这事儿有些不好意思,忙引着裘千尺说到了这个汉奸问题上。

果然,裘千尺立马感兴趣了起来,得知齐恒也去他家库房走了一遭,而且比她更狠,直接给搬走了一箱子金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比我狠,那家伙估计能肉疼的上吊了。”

“我毕竟在他家做过账房,知道的比你多些,这家伙干这个已经有一二年了,积攒了不下十万两的身价,不止是在这边,就是在其他地方,也有宅子,库房,绝对是狡兔三窟,就这么一箱子金子,实在是算不得什么,也不过是不到十分之一的家当,他还不至于如此心疼,不过我另外给他下了一张帖子,上面写的分明,要是他再做这些个资敌的事儿,就让他倾家荡产,估计这才是最让他害怕的事儿。”

说到这里猛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兴奋了起来,对着裘千尺说道:

“对了,就是这么干,原本我一直想着,如今我算是在这里定居了下来,花销又是如此之多,粮食什么的,就算是及时种下,也要到明年才能有收成,有些坐吃山空了,可偏偏这活计,有些厌烦了,不想一天到晚的在江湖中晃悠,而不干,有没了收入来源,实在是有些两难,如今想来却不难了,不成我还能专门找这些个汉奸下手,当一个义盗,将得来的金银散上大半给穷苦百姓,自己也不至于没有了出息,这多好。顺带还能警示人心,最起码能让这些个汉奸们不至于肆无忌惮。你说如何?”

怎么能如何,裘千尺一听就觉得过瘾,这不就是楚留香嘛,这活不说齐恒,就是她也是可以做的,还能解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手头开始着紧的窘况。

“好,是个好法子,算我一个。”

他们都不是扭捏的人,既然裘千尺觉得这事儿自己也想干,自然立马就直接说出来了,然后想想,似乎自己那枣树的果子已经能开始全收了,还有去收拢这些不义之财的时候,也能得些好处喂给那系统,积攒货币,就愈发的高兴起来,索性大方了一回,说道:

“药材什么的,我这里有,想要什么。我去弄,保证是好药。”

这算是露出了一点底细?齐恒眼睛一眯,笑着点了点头。他其实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既然这公孙止把裘千尺挑断了手脚筋丢进了那么一个地方,她究竟是怎么把自己的伤治好的?还有她身上那些药效非凡的药材都是哪里来的?这都是疑问,只是他们即使关系再好,也没有到相互无话不谈,相互坦诚,彼此没有秘密的程度,自然是不好询问,所以齐恒一直就这么权当没注意。

只是如今既然她自己提了,那么好歹,也算是表示对自己其实很信任,很重视了,即便还是不可能全部知道,可是好歹自己也能算是受益人,自然是高兴的很。

等这里的事儿说完,也到了吃饭的时候了,这一上桌子,公孙绿萼又有点傻眼了,这肉食就占了大半,这可怎么吃?她从小就是吃素长大的,真是少见这样的菜色啊!

看着瞪着大大眼睛的女儿,裘千尺是越看越可爱,见她还没有动筷子,忙哄着说道:

“赶紧吃吧,你还是孩子呢,一天到晚的都是青菜豆腐可怎么行,又不是和尚,就是道士也是有吃荤的时候呢,在一个,你也不练你爹那没用的功夫,很不必学他那么吃素。”

这理由很实在,又是母亲的一片心意,公孙绿萼即便是有些不习惯,也还是伸手夹了往嘴里送,吃了两口也算是吃出了几许问道,就像是裘千尺原本想的那样,有荤腥吃,又有几个人心甘情愿的吃素?不过是谷里原本被公孙止硬性定下了规矩而已。

如今有了好吃的,公孙绿萼接受起来还是挺快的,加上边上还有那么几个吃香颇有些虎狼之象的小子在,倒是吃的越发的香了起来。人都是这样,一个人吃能吃多少,就是抢着吃,才吃的多,吃的香,即使公孙绿萼这样的孩子也不例外。

等到饱餐一顿,揉着小肚子,公孙绿萼才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是来做客的,可这也太随便了些。偷眼去看裘千尺还有其他人反应,感觉他们没有笑话她的意思,这才安心,随即又跟着那些小资们去打猎,去采药,还跟着抓鱼,一整天玩下来,整个人都活泛了许多,再不是那种安静美少女的做派了,看的裘千尺那是万分的满意。

回到绝情谷,那些公孙止的弟子们看到小师妹嘴角上还没有消失的笑容,依旧有些红扑扑的脸蛋,也有些诧异,这可是难得看到的样子呢,趁着裘千尺回去屋子里沐浴的机会,忍不住就哄着公孙绿萼询问,那做客的地方怎么样,等知道离着这里不远,也是一处隐居之所,里头还有好些人的时候,也一个个心动不已。

都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又有几个甘心一直守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像是年入八旬的老翁一般?心下都开始琢磨什么时候也跟着往来一二,好歹能有个串门的地方,免得孤单了。

公孙绿萼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能说,说了好些那齐恒处的好处,却没有说半句那些小子们说的什么师娘之类的事儿,她这还是分得清的,这都是父亲的弟子,和母亲的关系不如和父亲的亲。

倒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一个人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自家母亲再一次嫁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那个齐叔叔看着就是个不错的人,吃饭的时候,还知道照顾自己,给自己夹菜呢,比父亲都温和些。在一个那些师兄们说的也是在理,母亲是个命苦的,没了家,这里也不一定能常驻,如此一来,没了家岂不是可怜,若是嫁给了齐叔叔,母亲就能再一次有个家了,还是离着自己那么近的家,自己能随时看到母亲的家,实在是合适的很。

有了这么一个心思,第二日再看到裘千尺的时候吧,眼神就不住的往她身上瞄,只觉得有些话想要问,有些事儿想要说,可惜这会儿裘千尺是顾不上她了,因为她要去摘枣子了。

五百多颗枣子进了系统,虽然对于一颗枣树来说,这实在是不算什么好成绩,不如现代枣树的产量,可是对于裘千尺来说,却依然是可喜可贺的成果,因为这在系统那可是一元一颗呢,这一下子就是五百多元入账,能让她用多久啊!实在是天大的收获。

虽然吧这系统没有什么秘籍,不能实际上提高她的武功,让她的实力有所增长,可是有了这么些钱,好些她看中的药就都能买下来了,生命还是有了一定的保证的,这对于一心隐居,甚至有心玩种田文的裘千尺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至于武艺,在绝情谷就是想要从公孙止的书房里得到些好处也是不可能的,就当粗公孙止的武功,也有好些是裘千尺帮着完善提高的,就知道这公孙家在这方面底蕴有多差了。唯一可喜的就是这到底是隐居数百娘的人家,藏书那是绝对的够多,让裘千尺的生活不至于太过乏味,每日看书也足够她消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