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后道:“盛华,你有没有单独的院落,就让大公主单独住着好了,也是给他们小两口单独呆着的机会。”
想要公主府,那是劳命伤财的事儿,何况赵太后对大公主几次三番的残害同胞,心里绝对是有疙瘩,所以这公主府是绝对不会给她的。
盛华大长公主忙说道:“有是有,就是有点儿小。”
“小又如何?小了还清静一些,你还有什么要求?”赵太后语气变了,冷冷的看着大公主。
大公主只好说道:“没有了!”
闹了这么一场,竟然是这个结果,大公主好不甘心。
连那二公主都有单独的公主府,就自己没有,这也太偏心眼了。
可是她只怪别人,却不去怪自己做事太狠毒,接连对同胞下手。
这么场闹剧,就这样给押下去了,不过京城里的人,对大公主可是有了深刻的印象了,都觉得这大公主够厉害,有些人赞成,有些人却觉得大公主手段太狠毒。
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说,这谁家娶了公主谁家倒霉,要是这大公主一直没有生孩子,那么是不是就要断子绝孙那。
对要尚二公主的田家都抱有了同情的心态,不过田家的人倒是很镇定,准备着与二公主成亲之事儿。
“弄了这么老半天,竟然还和离不成,简直是气死本宫了!”大公主跟司徒敬抱怨。
司徒敬到:“其实这样也不错,要是真的和离了,你还要住进宫里,以后我找你,就没有多少机会了。”
大公主道:“我的打算是,既然和离了,我就在外面住,找父皇要一个宅子,我自己单独住着,多自在?谁乐意在宫里继续住着,一点儿也不自由,到时候咱们两想什么时候见面就什么时候见面,也没有人说我什么了。”
“公主还怕人说你?”司徒敬笑着问道。
“本宫怕什么?本宫可是公主,就是被人发现了又有人奈我何?”大公主高傲的说道。
她可是公主,养几个男人又怎么了?
凭什么男人就能多养几个女人,她就不能,要说她是一般人也就罢了,但是她是公主,她就得与众不同。
她比一般的男人都要有那种权利。
等她有了那个权利,那于萧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哼,连本公主都拒绝了,这口气她是一直咽不下去。
“难道你怕了?”大公主斜眼看着司徒敬。
司徒敬道:“为了公主,敬怕什么?你放心,早晚有一天,你不仅有公主府,还有皇宫,什么都是你的!”
“哼,现在说的好听,到了那时候,你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哪里还看得上我?说不定还觉得我碍眼了,想把我给扫地出门呢,你自己的妻子,难道你还能不管?人家可是要当皇后的料!”
大公主说的是酸气冲天。
司徒敬赶忙发誓,“天地良心,哪怕以后成事了,我也绝不立皇后,那叶氏连孩子都生不出来,顶多是个妃位,谅她也说不出什么来,皇后的位置我就空着,因为我心里的皇后一直是你,如果你乐意,我可以把你改名换姓,我重新娶你为中宫皇后,你看如何?”
大公主听得是心花怒放,“这可是你说的,不过还是算了,改名换姓,那样我岂不是身份又低了,以后在宫里,你别让别人欺负到我头上就行了,不过要真的欺负到我头上了,我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那是当然,谁都得听你的话,就连我也得听你的话,对了贵妃娘娘现在怎么样了?”司徒敬问道。
“我母妃啊,还不是那样?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可是她亲生的女儿,她竟然也不帮我说一句好话,就由着我这样,连一个封号都没有,她不觉得我受委屈了吗?”大公主抱怨,这个母妃也真是的,只知道自己自保,却一点儿也不为自己这个女儿打算。
“那她身体如何?我这里倒是从海外来了一批珍贵的补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母妃,她不好,你得孝顺她不是?要不是她,哪有你?冲着这个,我就得感谢她。”司徒敬说的一本正经。
大公主听了还能不高兴,不过面上却绷着,说道:“什么补药?好不好?怎么就没有我的份儿?”
“你还这么年轻,要什么补药啊,这种补药都是贵妃那种年纪以上的人才吃的,那样才有效果,不管怎么说,她在宫里,总比没有人好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靠她当内应呢,你就去表表孝心好了。”
说的也是,大公主道:“那成,你把不要给我,我找个时间,去给她送过去。就不信她会拒绝。”
司徒敬不可察觉的笑了,“行,不过这补品我只得了一些,多的就没有了。”
“真的就这么少?”大公主问道。
“是啊,就是海外,也少的可怜,可以说,比黄金还要贵,要不是因为是你,我是不会拿出来的。”司徒敬说道。
大公主听了,觉得这司徒敬是真的对自己好了,两个人又腻歪到了一起。
腊月二十的时候,皇上从外地回来,叶四娘看到暄儿,觉得他又长大了一些。
暄儿也是好久没有见到爹娘,所以在叶四娘这边都不走了。晚上也要留在这边睡。
说起来,也不过是两岁的孩子,粘娘也是正常。
叶四娘问他过生的时候,都吃了什么,有什么好玩的。
暄儿比划着,“皇祖父带我去钓鱼呢,那么大!最后用我们自己钓的鱼做了汤,可好吃呢。”
司徒政解释道:“那边的别庄有个大湖,冬天的时候都上冻了,不过把冰琢开,在鱼钩上放上饵,钓鱼就很简单了。”
“说的我都想去看看了,咱们宫里的水到冬天都不结冰,看不到这个了。”冬天钓鱼,多有意思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坚持了快三个月了,每天都至少是9000字,真是好累啊。
第290章 手段
“以后暄儿给娘钓鱼了,带回来。”暄儿说道。
“哈哈,我们暄儿都知道孝敬娘了。”司徒政和叶四娘都很开心。
孩子的童言童语,可是最能表达他们的初心的。
“那给不给爹啊。”司徒政问道。
“爹和娘不是一起的吗?”暄儿问道。
“是,是一起的。”司徒政被小儿给反问了,“那爹问你,在咱们家,你是听爹的话呢,还是听娘的话?”
暄儿立刻说道:“听娘的话。”
司徒政故意伤心的问道:“暄儿是不听爹的话了吗?”
暄儿眨着跟司徒政一模一样的眼睛,然后说道:“爹你不是也听娘的话吗?”
所以咱们都听娘的话啊。叶四娘一听,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好小子,这么快就认清了形势啊,不得了!”司徒政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叶四娘对暄儿说道:“在咱们家是你爹听娘的话,不过在外面,娘就得听你爹的话,知道没有?到外面这话也不能随便说。”
免得被人说成太子惧内,成了怕老婆的人了。
“嗯,”暄儿点头,然后小声的跟叶四娘和司徒政说道:“皇祖父也问过我这样的话呢。”
叶四娘和司徒政面面相觑,司徒政问道:“那你是怎么说的?”
这孩子,可别说自己都听他娘的话,不然皇上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暄儿道:“我说,我们都听爹的话,爹,娘,我说的对吧。”
这个小机灵鬼,叶四娘笑着亲了暄儿一口,“对,你说的很对。咱们暄儿怎么就那么聪明呢?”
司徒政也笑了,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这应对的,那是收放自如啊,她真是白担心了。
为了奖励儿子,这一天都做的是暄儿最爱吃的各种菜。
而赵太后见了暄儿,也是抱着就亲了一口。
“太祖母,暄儿已经长大了,男女授受不亲。”
“哈哈,你才多大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皇祖父是怎么教你的,别把你教成了呆子了。”赵太后真是忍不住笑了,这孩子,说话怎么那么可爱呢。
“你没有听说,男女七岁才不同席吗?赵太后反问道。
“是七岁不同席啊,可是没有说,到七岁才不能亲啊。“暄儿觉得自己很有理,丝毫忘了,自己还被自己的亲娘亲过。
赵太后更乐了,忙说道:“好好,以后太祖母不亲我们暄儿了,我们暄儿是大人了,咱们该尊重他。”
暄儿自小就是人见人爱的,却没有养成飞扬跋扈的性子,有了好东西,读想着给亲人们带回来。
这次出去,别看他小,给宫里知道的人都买了东西,当然,那些嫔妃除外,那也是他这么小的人操心的。
赵太后,陈皇后都有,连赵太后身边的王女官也有,因为每天都来赵太后这边请安,所以对王女官也是熟悉的很。
王女官拿着暄儿给的一个木头做的簪子,激动的说道:“我也有啊。”
赵太后道:“你也是暄儿的长辈,怎么就不能有了,你还是看着他长大的呢,给你你就收下。”
“是,是,奴婢是太激动了。大皇孙真是又孝顺,人又好。”
“那可不是怎么的,哀家看那,以后比政哥儿小时候还讨人喜欢,你看皇后,那么不喜欢东宫那边的,对暄儿也是很喜欢的。小孩子本来就心思单纯,比大人要好多了。”
“你这东西都是你自己买的,还是让你皇祖父买的?”私底下叶四娘问暄儿。
暄儿道:“都是娘你给我的私房钱买的,这样才有诚意啊。”
“皇祖父带我去逛街了,他们说,快过年了,都有庙会,娘,庙会你知道吧,就是很多很多卖东西的地方,都在一个地方,什么都有的。”
叶四娘笑着点头,“娘知道,娘小时候,跟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在外地的时候,看过的庙会也多,特别是过年的时候,说人山人海都没有错的,还有有钱的当地人,请了戏班子,让人过来唱戏,老百姓们一年到头,哪里能听到戏,所以早早的就搬了凳子抢占了地方,到时候一家子全部过来,娘还做过这样的事儿呢。”
那时候自己的爹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令,还是一个穷地方的,他们几个为了热闹,也是觉得有意思,所以跟大家一样,穿了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就那样跟人抢地方,虽然听不懂那些人唱什么,可是那时候的快乐,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我和皇祖父都没有看到,”暄儿说道:“走到哪里,都有人护着我们,皇祖父还生气了,不过那些侍卫就是不离开。”
叶四娘说道:“那些侍卫也是为了你和皇祖父的安全,你可不能怪他们,等你真的有能力保护自
己了,他们就不担心你了,明白了吗?”
这些侍卫可不敢马虎的,皇上想体验一下平民的感觉,但是还是安全第一。
暄儿点头,“娘,以后我长大了,也带你去逛庙会。”
“好,我就等着呢。”这傻孩子,等你长大了,身上的事儿多的你脱不开身了,再有,以后长大了,你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就是你自己的妻子了。
哪里还有空陪自己去逛庙会啊,不过这话听着就舒服,叶四娘心里是高兴的,不能把这美好的愿望给打破了。
“二弟,这个不能咬啊。”暄儿见昭儿正拿着一个敲木鱼的棒子朝嘴里咬,忙迈着小短腿去给他夺了下来。
昭儿见自己的东西被哥哥夺走了,扁扁嘴就要哭,叶四娘赶忙过来哄道:“这孩子,要长牙了,什么都要咬,别哭了,你大哥可是为你好,看看这是你大哥给你买回来的。”拿了一个五彩的拨浪鼓,给昭儿玩起来,想着,是不是要给这两孩子弄几根磨牙棒来,不然他们自己也难受啊。
“娘,长牙就喜欢咬东西吗?那我小时候也这样吗?”暄儿问道。
“长牙了,这嘴上就难受,可不是想要咬东西?你小时候啊,比你二弟他们乖多了。什么东西不让你拿,你就不拿,让娘省了很多事儿呢。”
暄儿见自己被夸,也高兴起来。
“那娘,我可不可以不去皇祖母那边住啊。”暄儿说道。
叶四娘一听,得了这皇后,又开始想打暄儿的主意了,恐怕觉得现在只要暄儿自己乐意,别人就没有不同意的了。
叶四娘问道:“你不想去皇祖母那里住去?”
暄儿点头,“皇祖母那边没有娘这边好,我不想离开娘,那边的宫女都喜欢假笑。”
假笑?估计就是装着要讨好暄儿吧,结果被暄儿看成了假笑。
还有暄儿没有说的是,那些宫里背后说自己娘的坏话,还以为自己听不见,还说,娘有了二弟和三弟,肯定不喜欢自己了,她们是胡说八道,娘最喜欢自己了!
“娘告诉你啊,你不乐意,没有人会强迫你。”叶四娘对皇后的那些招数都觉得厌烦了。
“娘舍不得暄儿离开娘,你这一段时间出去,娘天天都担心,不知道你在外面好不好。现在你回来了,娘才不会让人把你弄过去呢,所以你放心,你不是说,在咱们这里,我说的话才算话
吗?”
暄儿听了,说道:“嗯,要是皇祖母还要跟我说,我就让她找皇祖父问去。”
这孩子,原来一切都明白啊,他皇祖母还是要听皇祖父的。
不过司徒政回来,让几个孩子都睡着了,叶四娘说道:“母后那边有人嚼了些舌根,暄儿听了有些难受。”
司徒政说道:“暄儿除了难受,有没有别的异常?”
“你可别小看了暄儿,他们那边挑拨离间,暄儿哪里会听?好歹也是我的儿子,怎么听了几个宫女的坏话,就不相信自己的娘了?”
司徒政说道:“虽然如此,可是那些人还是太可恶。”
自己的儿子才多大,就在他面前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想想法子,把那些人给打发出去算了。”司徒政说道。
“这拨打发了,还有另一波,只要是在皇后那边当差,都会为皇后办事儿。咱们也打发不过来,我想,最要紧的是,咱们把几个孩子都给教好了,管他别人怎么说,我就不信了,还被他们得逞
了。要真是那样,我自己认栽。”
暄儿到皇后那边的时间才多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这边的,如果这样,暄儿还被挑唆坏了,她真是不配当个母亲了。
“虽说如此,不过宫里到底要换一批人了。”司徒政说道。
“也是,咱们宫里也是讲究人情的地方,我看不如宫里的宫女年满二十岁后,都可以自行放出去归家如何?”这普通女孩子十五六就嫁人了,二十在这个时代,年纪已经算是大了的。
但是这个时候放人,因为在宫里呆过,还是年轻,也有人聘,如果到了二十五才放出去,就有些年老色衰了,大部分人都找不到好人家,或许只能给人当填房,或者就孤独终老,所以很多人宁愿做唉宫里呆着,也不想出宫。
“这个主意好,你到太后那边请安,就把这个提出来,看看太后怎么说,如果太后乐意,你就自己写个折子。”司徒政道。
这也是给四娘积攒人气和威望的一个好方法。
毕竟这宫里以后都是她管的。
叶四娘道:“真的要上折子?”
“嗯,上吧,不能什么好事都是母后的,你也要占点好处。”司徒政笑道。
于是第二天去请安的时候,叶四娘把这个提议说出来了。
“都是父母生养的,在宫里也是为主子做事儿,孙媳妇想着,二十岁,还是花信之年,出去后,也比较好找婆家,这也是我们的恩德。皇祖母觉得如何?”
陈皇后这次也来了,但是一听这个事情,就觉得来气,立刻说道:“这二十岁就放人,那岂不是采选宫女的时间就短了那么多?这不是劳民伤财吗?太子妃这主意,本宫不同意。”
叶四娘道:“母后,即使不是二十岁放人,咱们采选宫女也是五年一次,何况,到了那个年岁的人,一年也就那么多,内务府人选也够,不算是劳命伤财。”
这根本不是缩短了采选宫女的时间,因为那内务府真是五年一选,什么时候都没有改变过。
陈皇后说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采选宫女每次都是那么多,很多时候,都是白白的采选来了,放在那里,成了白养活人了,很多宫女是一辈子都是在做杂役。既然都这么浪费了,何必还守着二十五岁才放人的规矩?
太监是不可以出宫的,可是宫女也可以有个指望啊。
陈皇后又说道:“要都二十岁放人,到时候谁还会真心实意的留在宫里做事人,都盼着到了年纪走人了,哪里还有忠心耿耿的奴才?”
“皇后!”赵太后说道:“难道我们这些当主子的,就没有能耐,让身边的奴才真心实意的为我们做事儿?那咱们的本事都去哪里去了?没有和这个本事,自然是人心涣散,外头的人家,也是到了年纪,就要婚配,难道这样的人家,就没有忠仆了?”
陈皇后道:“那样也是卖身契在手里,就是婚配了还继续为主子做事儿,这样才忠心啊。”
“哀家也不是从生出来就是在宫里的,哀家也明白这些事儿,所以哀家也知道,这忠心的奴才,婚配的时候,也有给了卖身契,放出去的,那些难道不是忠心的人?咱们这实行仁政,心里都记着你的好,怎么还愁不忠心耿耿?当奴才的,没有了忠心耿耿,难道还叫奴才?那样的奴才,哀家会看不出来?哀家就不信了,放人出去,这就不忠心耿耿了!”
二十岁出去,就为了这个仁政,大家也会感激涕淋,更是觉得有了盼头,都会更用心的做事儿,何愁没有忠仆?
这皇后的眼光就是短浅,“你就说吧,哀家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你是纯粹为了反对太子妃的提议而反对,还是就觉得这个提议不好?”
陈皇后忙道:“儿臣只是觉得这个提议不好。”她哪里敢说是因为反对太子妃的提议而反对?
她身边的翡翠等人都是二十来岁了,这要放出去,她身边岂不是都是新人了?这损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