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佳打量的目光看向李弦凉问道:“马哥带得人很面生啊?不是俱乐部的人吧?”

马辰一倚在竹椅上掏出烟放进嘴里,瞥了瞥李弦凉轻嗯声道:“他不是圈里人。”

许洋边上“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说:“马哥果然厉害,已经开始玩圈外人了,我们跟你比真是难以望其背项啊。”

钱正佳摸着怀里男孩的腿,也跟着笑了,说道:“还别说,这柔顺性格的玩腻了,偶而换换口味的也比较有趣。”

李弦凉全身僵硬的坐着,觉得这话题真是另人恶心的想吐,完全不想再多待一秒,但手还被马辰一按在竹椅上,他涨红了脸拽了几下没拽出来。

马辰一面不改色回道:“圈外人也不难找,钱少要是有兴趣,下次我找两个让你尽尽兴?”

钱正佳听罢眼神顿时一亮,松开男孩的腿倾身道:“真的?什么时候能搞到?你一说我还真有了点兴趣。”

马辰一让人拿了烟灰缸点了点烟灰,笑说:“钱少什么时候有空来俱乐部我随时安排。”

许洋听完有些泄气,他用力扯着怀里男孩的头发摇晃说:“还要等啊,我来这几天了,真没什么可乐呵的,天天腻歪死人了。”怀里男孩的表情似乎很痛苦许洋在沙发上蠕动了下,看了看左右倾身道:“钱少要真想玩,这里也不是没有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钱正佳扭过脸切了一声,甩手说:“别提了,有倒是有,他妈的我昨天看过,都长得血丑,看得我都要吐了,这都是什么货色啊?勉勉强强看得上眼的,就是这小子,还行,跟个小绵羊似的,倒也可心。”说完钱正佳放开男孩头发上的手,随即伸进男孩的裤子里暧昧的揉着男孩的屁股,男孩满脸通红的倒在他身上,低着头,确实很听话,一动没动。

许洋和马辰一视线一对,然后许洋问道:“钱少这次怎么也有兴趣过来旅游?”

钱正佳边摸边随口说:“还不是让姓陈的那条死狗给逼得吗?妈的,说起来就来气,舅舅还非要让我躲他,躲什么啊?弄把抢直接崩了他小子,省着整天像猴子似的在那里闹停的没完没了让人烦。”

马辰一吸了口烟,停顿道:“钱少何必为他沾一手腥,陈家要垮台是迟早的事,陈平现在的命不值钱了,况且他也没几天可蹦的,自然会有人办他。”

钱正佳摸屁股摸的正上瘾,直接凑男孩嘴巴上没头没脑的乱亲了一通,吸得咂咂作响,罢了才说:“嗯,我舅舅也是这么说的,可这两天难熬啊,要不是今天遇到许洋和马哥,我真得要疯了,闷得发疯了。”许洋顿了顿想到什么,忽而转过脸兴奋的问道:“诶?马哥,许洋,要不今天咱们尽情的玩一把吧?找几个新鲜的模样不错的宝贝陪咱一起玩,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兴趣?”

一边的李弦凉听不下去了,愤怒的想起身离开,这人整个一个人渣,为什么非要让他陪着?结果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体被马辰一给圈住了,马辰一在一边状似自然的搭着他的腰,笑得很爽快的说:“好啊,正好没事可做。”

钱正佳见马辰一同意,当即拍腿说:“还是马哥痛快,就这么定了,到时马哥身边的这个美人也要赏个面子一起来啊,哈哈。”他说完有些肆无忌惮的看向面带愤怒的李弦凉,眼里闪着赤果果的欲望和兴趣。

马辰一眼中阴郁神色一闪而过,续而笑说:“那是当然,跑不了他的。”说完冲着气得有些发抖的李弦凉笑了笑,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腰侧,随后低头有条不紊的捻灭了烟。

他心里非常清楚,钱正佳刚才话里带话,拐弯抹角的说了一顿,无非就是想尝尝挖他墙角的滋味,仗着几个舅舅撑腰,这厮的老毛病又犯了,在A市,钱家大公子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不止好色,还有个怪癖,就是非常喜欢搞别人心爱之物,看别人痛苦,而且,对方地位越高越是恨他,他越是开心。

玩别人的女人,抢别人的情妇,对以前的他而言是家常便饭,直到后来慢慢好起了男色才稍微收敛,但依旧是恶习不改,没少去撬别人墙角,即使玩男人也是出了名的霸道,得罪过很多牛人,要不是看他背景颇为殷实,有一群舅舅在背后捧着他,恐怕这厮早就投抬几百次了,连渣都不剩。

钱正佳这货盯着马辰一的东西,可不止一天两天了,之前俱乐部的时候,跟过马辰一的几个少爷,没少让他撬,马辰一对他一直很容忍,先不说钱正佳的背景雄厚,单是看他老爸钱老大跟马国雄十几年的朋友这点上,总是要给些面子的。

大概是马辰一一直不痛不痒的态度,让钱正佳玩得挺没劲,觉得没碰到马辰一的软肋不过瘾,所以他一直没死心的寻摸着机会,想拨拨马辰一真正的心头肉,也让他痛一痛。

马辰一稍坐了一会,又聊了几句,钱正佳急不可耐的定好了晚上在酒店见面的时间,之后,马辰一点头应允随便找了个理由带着李弦凉先离开了,前脚刚走,后脚钱正佳便转头问许洋,“你马哥身边那人是谁啊?”许洋耸耸肩表示不认识,钱正佳忘着李弦凉背影,挺有兴趣的摸着腿,有点猥琐的笑了,嗯,看那个小模样,上起来应该不错。

李弦凉下楼后,饭也不吃了,直接往回走,马辰一在后面追上他,一把拽住问:“上哪去?”

李弦凉怒气冲冲的挥开他,“回去!”

马辰一索性环住他,“不准回去!”路边人不少,看到他俩的样子都频频回头看,李弦凉有些抹不开脸,他黑着脸加快脚步往人少的地方走。

“混蛋,你放开我!”李弦凉停住脚恼怒的推了他一把。

马辰一没放开,而是看着他问:“你在生什么气呢?嗯?只是晚上去应酬下,有我在你怕什么?”

李弦凉气得够呛:“马辰一,你变态我可没变态,一群人渣,滚开,今晚我就走,别想我跟着去。”说完就踹了他一脚。

马辰一松开手,看着李弦凉气愤的身影,居然笑了笑,多少年了,依然喜欢他这个脾气,生气时迷人的模样,他摸了摸下巴,迈着脚步缓缓跟了上去。

混蛋!王八蛋!人渣!李弦凉边走边骂,接着风一样的冲进了旅店房间,到处拿衣服找手机,胡乱的塞进手提袋里准备走,马辰一推门进来,揽住他轻道:“好了,别收拾了,你也没带钱怎么走,放心,晚上不带你去就是了。”

李弦凉恼火的回头瞪他,马辰一笑笑说:“没听出来吗?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马辰一揽过李弦凉肩膀,解释道:“你当那钱正佳是什么人,A市最难搞的富二代,当场打他面子更麻烦,我那么说只是给他个面子,放心吧!晚上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下就行了,你不用去。”

李弦凉听完半响才缓缓扔掉手里衣服,他皱眉道坐在床上,觉得真是受够了,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想到若是马辰一哪天厌倦他,把他送去给那姓钱的李弦凉抬手抓着头发有些崩溃,这种交易光是想想便觉得恶心,没准马辰一真能做出来,若真有那天的话他要怎么办马辰一见李弦凉突然间满脸绝望的表情,蓦然感到心疼,他忍不住抱着李弦凉有丝疑惑的问道:“都说晚上不去了,你这又是怎么了?”

“混蛋!不想再看到你,滚开!”李弦凉咬着唇一把推开他,丢下一句狠话便冲进了浴室,他抖着手上了锁,心里变得一片冰凉,回过身倚在门上缓缓的半蹲了下来。

第二十五章

那一瞬间低落的情绪,使得李弦凉埋在心底的恐惧,无助及对未来的茫然,一起涌了上来,他就那么坐着倚在门边一个人待了很久。

马辰一在房间来回走了两步,转身点了支烟,皱着眉吸了两口后又狠狠的掐掉。

这些天李弦凉明显又瘦了些,今天早上中午都没有吃饭,马辰一低头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让饭店订了餐。

一小时后饭菜被专人送来,马辰一付过钱关上门,见李弦凉仍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他放下餐盒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

半响,门才打开,李弦凉脸色有些苍白的走出来,看了马辰一一眼,推开他,走到床边,默默的拿起手提袋把几件衣服装了进去。

马辰一见状眼底有些阴霾,不了解也不明白李弦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走过去抬手抓住李弦凉的手腕问道:“别收拾了,你又想上哪去?”

李弦凉起身语气有些僵硬,他随口说:“随便哪,只要能离开你这混蛋。”

他在说什么?马辰一听罢,怒气渐渐汇聚在眼底,手上不自禁的加重了力道,他紧紧的握着李弦凉的手腕道:“你想都别想,怎么?不管你弟弟死活了?”

李弦凉挣了两下没挣开,头有些晕,导致脸色更差,他转头瞪着马辰一道:“何必老找李林麻烦?你直接把我弄死得了!”

马辰一看到李弦凉脸上的疲惫和痛苦,眼中的阴郁稍退,有些心软道:“为什么突然间说要离开?至少给我个理由。”

“给理由你就能放我走吗?”李弦凉有些凄苦的笑问他,“那我讨厌你这算不算理由?”

马辰一低头复杂的仔仔细细的看他的表情,手蓦然一用力便把他紧紧搂在怀里,他开口轻声问道:“小凉,你是不是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当时那么说只是逢场作戏,我说的话就这么让你不能相信?”

李弦凉扭过脸,有些厌烦的抵着他,眼神中带着自嘲的说:“我没法相信你,我不是神仙,也猜不透你的心思,谁知道你怎么想的,现在嘴上这么说,说不定已经跟那个钱少爷串通起来演戏,何必呢?我又不傻,还要让我相信你,凭什么?”

马辰一越听脸色越阴沉,手臂狠狠的勒住李弦凉的腰,问道:“你说什么呢?说我和钱正佳串通?”他紧紧盯着他,眼神闪过受伤及一丝愤怒,他深吸口气,语气缓缓的一字一字的坚定的说:“小凉,你放心,我跟钱正佳不是朋友,就算是朋友我也不会把你送给他,更不会送给任何人,因为,你是属于我的,是我的,知道吗?”他说完,便俯下头狠狠的吻住李弦凉,激烈且毫不温柔,厮磨间还带着些愤怒。

“马辰一,你,放开”李弦凉感受到了马辰一唇齿间的怒意,他气愤的无论怎么躲闪,都逃不出马辰一的牢牢的捕捉。

李弦凉越是挣扎,便越是激起了马辰一热情及想征服他的欲望,几日来他一直强忍着不去碰触李弦凉,积攒已久的情欲此时已然爆发,一发而不可收拾。

马辰一急切强制的动作让李弦凉止不住的全身发颤,他抖着手想推开马辰一,却被马辰一钳制住,马辰一抬起头眯着眼打量着他,续而俯在李弦凉的耳边轻声道:“小凉,不要拒绝我,我不想伤害你,你是我的,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真的,我发誓,请你相信我好吗?”马辰一的声音里有丝渴望,有丝情动,有些哀求李弦凉扭头侧过脸,他脸色有些苍白,他不理解,明明自己才是痛苦的一方,马辰一此时表情为什么比他还要痛苦?想欺骗他何必要做到这种程度?

若是放在以前,马辰一若是说出刚才那句话,李弦凉绝对会直接踹开,然后扯着马辰一的衣领告诉他,这句话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可是此时此刻李弦凉却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傲气,就算是当他是替身也好,本人也罢,他现在只想快点度过这一年的时间,然后远远逃离这里逃开这个人。

说到底,他也会怕,尽管他跟马辰一是协议关系,尽管他很不齿马辰一威胁弟弟及强迫他的所作所为,尽管他对马辰一经常充满着恐惧,厌烦及愤怒的情绪,可是他发现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无力扭转,只能无奈的妥协。

因为妥协与无法预料,他会怕在半夜里惊醒,而后惊慌失措的失眠到天亮,甚至只因为一句话或一个声音就会浑身哆嗦,身心脆弱的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心底深处时时像被重石压着,沉重而累赘,渴望着被安慰和保护。

他受够了,除了提心吊胆的提防马辰一之外,还要战战兢兢担心会被他转手的侮辱。

他真得是疯了,刚才就因为马辰一的一句话,便让他有了重石落地的轻松感,李弦凉扭过头用手挡住脸,这还是他吗?这么脆弱而自卑的人还是自己吗?

马辰一吻着李弦凉,在李弦凉肩膀及颈间辗转吸吮,不住的啄着李弦凉胸前的红点,霸道几乎想整个吞进去,李弦凉脸转向另一边用手背遮住眼睛,心底某样东西像被吸进了黑洞深渊里一样,除去最初的恐惧,竟然产生了急速的快感,这种快感迅速征服了他对无边黑暗的恐惧,他有些忘我的轻吟了一声,身体被马辰一一波一波的热情翻搅着,阵阵急喘,连腰间和膝盖都不能自抑的开始颤抖。

马辰一几乎有些兴奋的吻着,因为他发现李弦凉身体竟然有了感觉,甚至没有反抗他的举动,这是他多少年来极度渴望的,希望有一天李弦凉能够接受自己,接受自己同性恋的身份,并且两个人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相爱,彼此喜欢。

尽管现在这种程度还达不到,远远还不够,但至少向前迈进了一步,在经过几次欢愉后,他的身体终于能够熟悉自己的感觉,让马辰一的心底的热情几欲燃烧。

马辰一炙热的眸子盯着他,抬手拿开李弦凉遮在脸上的手,看到同样有些情动的李弦凉,眼睛微眯的看着他,眼角闪着迷蒙的泪光,马辰一的理智正快速的流失消散,他忍不住的凑上去亲吻含吸着李弦凉的唇,大手在他身上四处游走,如同抚摸着一件易碎品一般,手心却又带着浓浓的霸道的占有扣紧他。

李弦凉只觉得身体仿佛置若于火中,头痛欲裂,他意识昏昏沉沉的,眼睛几乎对不上焦距,但身上的那只手,摸索的触感仍然清晰的传达在他脑海里,他勉强抬手按住了那手,嗓子沙哑的说:“我渴了,水”

马辰一正被他神情燎得心火难耐,闻言N久后才招回了些理智,握着李弦凉腰间的手往上移了移,惊觉出李弦凉腋下温度又热又烫,他喘息着冷静下来,抬起头用掌心抚过李弦凉的额头,看了看情潮下李弦凉脸上不自然的红晕,马辰一强迫自己闭了闭眼,强压下身下的蠢蠢欲动,半响,才艰难的从李弦凉身上爬了起来,冷静的帮他把衣服扣好,然后整理了下自己,他俯身轻道,“小凉,等着,我去给你找医生。”

直到马辰一关上门,李弦凉一直仰躺在那,感觉到全身骨头里泛着疼痛,他缓缓的侧过身,头倚在床边,意识沉沉的陷入昏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李弦凉被马辰一摇醒,他站在床边手里拿着水和药,手臂扶着李弦凉坐起来。

“医生来过,你前几天受凉一直郁结在内,所以才会发烧,已经给你打了退烧针,来,先把药给吃了。”马辰一坐在他身边把给水递给他。

李弦凉盯着水伸手接过,有些急不可耐的把药放进嘴里咕咚咕咚都喝了,喝完舔了舔嘴唇,马辰一眼眸有点幽深的看了他一眼,默默起身又倒了一杯,李弦凉接过后又喝光了,然后把空杯给他摇头意示马辰一够了,不要了。

马辰一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李弦凉的额头,嗯,还稍有些热,但比之前退了很多,李弦凉目光闪烁想起之前的事有些别扭,他咳了一声,低声说我要睡了,便躲开马辰一的手急忙的侧躺下。

马辰一的手停在半空中,脸色有些失望的站起身,他犹豫了下对李弦凉说:“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弦凉在被子里胡乱“嗯“了两声,便不作声了。

马辰一帮他盖了盖被子,起身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直到门关上,李弦凉才在床上暗松了口气,他睁开眼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只有LED灯光不断折射在玻璃面上,闪烁着五彩的光茫,看的李弦凉有些入神。

他当然知道马辰一要去哪,自己突然间发烧似乎为他找到了现成的理由,他疲惫的闭上眼,不止是身体,松懈下来的还有一直紧崩的心,他咳嗽了两声,想起身找点润喉片,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

李弦凉顿住,难道马辰一忘记拿钥匙了,他缓缓起身下地,走过去拉开门,眼皮跳了两下,他看到了门外那个冲他笑得猥琐荡漾的人,心底蓦然一沉。

第二十六章

门外站着的那个人正是钱正佳。

李弦凉当时的反应是想直接关门,结果被钱正佳身边的保镖拦住,钱正佳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四处看了看,然后过去强搭在李弦凉肩膀上,说道:“马辰一就给你住这种地方?嗯?看来你在马辰一眼里也没多少金贵,呵呵。”说完恶心的手还摸了两下李弦凉的脸。

李弦凉咬牙冷冷的挥开他胳膊道:“你找马辰一?他不在。”

钱正佳摇了摇食指道:“NONO,不是找他,我是来找你的。”

李弦凉愣了下,他跟钱正佳根本不认识,找他干什么?

钱正佳伸手拍了拍床坐下,“嗯,挺舒服,我说,你跟马哥在这床上玩过几次?”

李弦凉闻言有些愤怒,他冷硬的说:“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钱正佳玩味的笑了两声,啧啧道:“性格挺辣的嘛,原来马辰一好这口,整得我也有兴趣了,怎么样?跟我吧,马辰一他给你多少好处,我加倍。”

这人渣果然不是个东西,李弦凉理都没理,他不走,自己走总成吧,拿起衣服转身向门口走去,结果没碰到门把手,便被钱正佳的保镖堵在门口,李弦凉皱着眉回头问钱正佳:“你到底想怎么样?”

钱正佳大刺刺的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悠闲道:“这样吧,只要你离开马辰一跟着我,我送你一套A市标价六千万的别墅,怎么样?”

李弦凉厌恶道:“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什么都买得到?太幼稚了!”

钱正佳一愣,然后“哈”的一声笑出来,他边笑边说:“你还别说,我到现在还没遇到用钱买不到的东西,行,冲你这么有意思的份上,再给你6千万支票,怎么样?比马辰一给的要多很多吧,我钱正佳对人从来不吝啬,尤其你是马辰一身边人,几千万估计马辰一能给你,我给你一亿二千万你总该满意了吧?”

李弦凉很愤怒,这人渣的话简直对他是种侮辱,虽然他没钱,但还不至于下贱到卖身挣钱的地步,他很冷静对钱正佳说:“抱歉,请你出去!”

钱正佳满心以为他会答应,试问正常的普通人,谁会对一亿二千万不动心?出乎意料的被拒绝后,他冷笑一声斜着眼看着李弦凉道:“人心不足蛇吞相,吃太多容易撑着,你可别太贪心哦?”

李弦凉扔掉手里的衣服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他瞪着钱正佳讽刺道:“你们这些大少爷是不是都自我膨胀的太厉害?导致耳朵失聪听不懂人话?那我再说一遍,有钱没什么了不起,你就是给我一百个亿我也不稀罕,不可能,做梦,你听懂了没有?听懂了就请出去!”

钱正佳听完脸部一阵扭曲,扭曲过后他突然间神经质的笑了,哈哈大笑,笑的前俯后仰,他说:“好好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你真不简单啊,居然隐藏的这么深,够水准我佩服,简直是佩服极了!”

钱正佳拍着腿仿佛想通了什么,说道:“给我一百亿我也不稀罕?经典!这句话太经典了!多么大义凛然的借口?你还可以说,你跟马辰一是真爱,真爱!哈哈,没错吧?不过真爱这玩意我可不信,说到底,你还是为了钱,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吧?”说完他诡异的看着李弦凉。

李弦凉皱眉疑惑的看着钱正佳,怀疑这个人渣精神上有毛病,完全不了解他的笑点及说的话。

“别跟我装你不知道,你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一亿居然嫌少,给你一百亿都不打算离开他,以为我傻啊,你的目地一目了然!不用跟我分辩了吧?”

李弦凉皱眉说:“你胡说什么,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你出去。”说完李弦凉转身要去打开门,保镖先一步横在门前恶狠狠的瞪着他,他身高一米九,膀大腰粗长得挺骇人,李弦凉一米七五的个头在他面前像个小孩,李弦凉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他转头镇定的看向坐在床上的钱正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如果你跟马辰一有仇,要报复冲马辰一去,跟我没关系。”

钱正佳闻言笑着起身,摇晃的走到李弦凉面前,恣意的在李弦凉耳边轻声说:“听你的语气,你其实也很看不起他吧?”钱正佳诡异的笑说:“马辰一是马国雄跟他妈私通几年生下的杂种,这件事早已经不是秘密了,虽然马家的家丑不外扬,但人活着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知道哦?”

李弦凉听完一愣,虽然说不上是震惊,但确实有点不敢置信,钱正佳看着李弦凉脸上的反应,在旁边冷笑的讽刺道:“别装的跟真不知道一样,你攀上马辰一,还不是因为他是马国雄的种?若是将来的产业交给他,到时可不得了,难怪看不上那点钱,攀紧了马辰一,一百亿跟几千亿比起来就只是九牛一毛,我说的对吧?”

李弦凉回神瞪向钱正佳冷哼道:“其实我也很看不起你,你这人比马辰一更加卑鄙无耻,说到底就是个人渣,社会的蛀虫!”他直接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说道:“你再不走我打110了。”

钱正佳闻言脸上的笑意渐退,他冷冷的看着李弦凉说:“别给脸不要脸,还没几个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他抬头冲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点头从后面冲上去一把勒住李弦凉的脖子,劈手夺过手机便扔了出去。

李弦凉被那保镖的手劲勒的脑袋阵阵发晕,身体直冒虚汗,钱正佳转圈看着李弦凉,见他服贴了,便得意的笑着说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跟我玩几次,我就替你保密,而且还有别墅一幢哦,怎么样?”

李弦凉恶心的“呸!”了他一声,瞪着他骂道:“你这种人怎么不去死?留在世上真是糟蹋粮食!”

敢咒他死?钱正佳嘴角一抽,笑容还没退就狠狠的一巴掌上去,震得李弦凉几乎嘴角带血,半响噎得直咳嗽。

钱正佳抖了抖手腕道:“脾气挺硬,管你愿不愿意,老子今天是玩定你了,怪就怪你点背,谁让你攀上马辰一了呢?”说完冲保镖摆摆手,保镖点头把李弦凉双手勒向后面,然后向李弦凉的腿弯用力踹了两脚,强迫他跪在床边,扭胳膊的手劲痛的李弦凉冷汗涔涔,几乎要叫出声来。

钱正佳拍着大腿非常兴奋,每次搞别人的东西他都会性欲大增,就像吸毒一样上瘾,他活动肩膀带着兴奋的劲,手快速解着裤腰带,边解边说:“先怎么玩?来,先给老子用嘴吹吹,活活筋骨。”

李弦凉气得浑身发抖,骂道:“人渣,变态,放开我!”然后拼命的挣扎着,后面保镖不厌其烦的用鞋尖踹了他一脚,腰上的剧痛顿时使得李弦凉匍匐在地浑身发抖不能自已。

钱正佳坐在李弦凉对面,伸手拖起他,看着李弦凉痛苦的眉眼,笑得很开心,他说:“小子,只要你把老子弄舒服了,我保准一个字都不对马辰一说,你该怎么攀就怎么攀,来来,拿出你伺候马辰一的技术,给老子爽爽,让老子也尝尝你嘴里的滋味怎么样。”

李弦凉痛的几乎喘不上来气,他眼前有些晃,嘴里还有股血腥味,耳边听着钱正佳的话,当场反胃的呕吐起来,几顿饭都没吃,什么也吐不出来。

钱正佳脸黑一阵白一阵,脸部扭曲的半天,突然勃然大怒,抓住李弦凉便是两巴掌,大声骂道:“让你吐,让你吐,妈的,还敢嫌老子脏,老子还没嫌你嘴巴埋汰!都被人玩过操过还装什么清高,让你装,你装!”说完便用力按着李弦凉的头发疯似的往自己腿间塞。

李弦凉被他打得头晕眼花,气得一口吐沫吐在钱正佳身上,钱正佳没躲开被吐个正着,钱正佳当场“嗷”的站了起来找东西擦了擦拉上裤子,转身给李弦凉一脚,狂怒道:“阿权,揍他,往死里揍,妈的,敢吐我,揍死了我负责!”钱正佳几乎是原地跳着脚骂。

叫阿权的那个保镖点头,抬起拳头就要打,突然门“咣当”一声被人踹开,马辰一冲进来,一眼便看到李弦凉闭着眼全身哆嗦的蜷缩在地上,脸色苍白嘴角还有淤血,及那保镖还未来得及打下去的拳头,他脸色刷的阴沉下来,怒气几乎由心间直冲大脑,几乎控制不住。

他走过去不由分说的便是一拳,外加狠狠一脚,那保镖没敢还手,只是捂着眼眶及胯下蹲在那里哀嚎不已,保镖不是傻子,马辰一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老实挨这两下兴许还能捡条命。

钱正佳有些尴尬的在边上理了理衣服说:“马哥,我本来是想跟你一起去酒店,结果你不在,要说都得怪我这保镖,没想到他脾气这么暴躁,一点不懂规距,其实这一切是一场误会,马哥,真的一场误会。”

马辰一脸色铁青一语不发的抱起李弦凉放在床上,手碰到他腰处,李弦凉闷哼一声,马辰一低沉着脸掀衣服一看,腰上淤青一片,还有脸上被打的痕迹,他嘴角不由的狠狠抽了两下,该死的!他握着李弦凉衣服的手青筋暴出。

他保持着姿势,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平复了心中翻江倒海的怒意,顺势坐到了床边,脸色恢复平静,点头说道:“嗯,我自然是相信钱少不会带着一只狗来打我马辰一的脸,毕竟大家隔着张脸皮,一旦撕破脸都会很难看!”

马辰一抬头看向保镖,眼神冷得另人打寒颤,保镖捂着眼睛的手顿时一哆嗦,马辰一眯着眼睛缓缓的开口说:“不要老是骑在别人的头上拉屎,忍耐不过是爆发前的准备,希望你不会成为那根倒霉的导火索。”

第二十七章

钱正佳明白马辰一这次是真的动了怒气,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冷的眼神,但钱正佳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他谅马辰一也拿他没办法,所以无所谓的弹了弹衣服说:“马哥,不就是个玩物吗?何必动这么大肝火?下次弟弟帮你找个更俊俏的作补偿啊。”

“啊,对了!”钱正佳想到了什么摸了摸鼻子,说道:“马哥,你这玩物可不老实啊,他刚才还跟我说要攀上你,以后弄个百八十亿的就跟人跑路,弟弟主要平时看你精明惯了,怕你会在枕边人身上裁个大跟头啊,再说,像他这种货色马哥要多少没有?那是大把大把的,不如早些把他甩了,省得他以后带着姘头再回来埋汰你。”

钱正佳完全没有看到马辰一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继续道:“还有,他还知道你的很多事呢,还跟我说瞧不起你的身份,主要是看你有钱才跟你的,我就是因为他这么说才让阿权揍他的,敢这么侮辱你,真是肥了胆了,马哥是他这种人攀得起的吗?就这么个货色居然敢瞧不起你的身份,简直不揍不爽啊,本来我还想让阿权再打断他几根肋骨,毁了他容,不过,马哥既然回来了,我就不好再插手,交给马哥处理好了。”

说完钱正佳大概看出马辰一不太对劲,看他的眼神有点凶狠,钱正佳心底也有点犯蹙,但随即一想,他马辰一还不至于为个卖屁股的跟自己翻脸,于是他便放下心,随便说了几句,便招了阿权扯了个理由乐呵呵的走了。

马辰一铁青着脸坐在床边一语不发,回头看了眼床上还在疼的微微颤抖的李弦凉,犹豫了下,抬头有些怜惜的抹掉他嘴角的血迹,然后果断的起身,拿起手机走进卫生间。

李弦凉昏昏沉沉的依稀知道是马辰一,但钱正佳是怎么走的他记不起来,脑袋轰呜声及胸口的恶心感慢慢的有些消退,卫生间里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他咬着牙支撑着起身,动了两下,胳膊跟膝盖还有背部便剧痛难忍,如针刺一般,痛苦之际李弦凉不禁握紧了拳头,想起钱正佳那个人渣,厌恶与恶心感便不自觉的又涌了上来。

马辰一收起电话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李弦凉身体晃荡着,步伐不稳的往浴室里走,他急忙过去扶了一把道:“要洗澡?我帮你吧?”

李弦凉忍着痛楚默默的拨开他摇了摇头,逞强的站直身体,手扶着墙摇晃的又走了两步,结果脚下突然一软差点直接跪倒在地。

马辰一在后面实在看不下去,过去一把捞起他,半轻柔半强硬的将他抱进浴室,李弦凉咬着牙双手扶着浴室墙壁,喘息着站在喷头下,马辰一在他身后,双手试探着从他腋下伸到前面,帮他一颗一颗的解着衬衫扣子,李弦凉抖着手摁住他的手皱眉道:“你想做什么”

马辰一手顿了下,他语气平静的说:“帮你洗澡。”

李弦凉脸色有些难看的拒绝道:“不用,我自己能洗,你出去吧”

马辰一暗了暗眸子,他看着李弦凉白暂的颈项,忍不住抬手碰了碰李弦凉右边有些红肿的脸,口气无奈的叹道:“你身上有伤还发着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就当我是一个搓澡的”

李弦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手扶着墙壁站在那里不语,任马辰一在身后缓缓帮他脱掉衣物。

看着李弦凉腰间,后背及膝弯那青得发紫的淤痕及手腕,肩膀和膝盖处骇人的青淤,马辰一心狠狠的一痛,他闭了闭眼,转过头去倒沐浴乳,李弦凉腰间单薄的围着条毛巾,木然的赤着身体站在那里,双腿膝盖稍碰到热水,便一直不住的在颤抖,几乎随时会因站不住而跌倒,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