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弘文转头瞪着李弦凉道:“你不租了怎么没跟我说啊?我那边房子有一百多坪呢,要不你来我这住吧,免费的,吃住都算我的。”

李弦凉笑了笑,缓缓摇了摇头,“好意我心领了,已经住下就不想再折腾了。”

闻言张弘文脸上就些失望,他仔细看了看李弦凉犹豫着说:“阿凉,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神情恍惚的,也不爱说话了,而且人也比以前更瘦了。”

“其实没什么”李弦凉低头倒了些花生酱,抬头见张弘文一脸不信的样子,他苦笑着说,“是有点事。”他喝了口酒,“最近一直没联系上我弟弟,只是心里有点担心罢了。”

“你是说你弟弟李林?”张弘文问。

“嗯。”李弦凉点头。

张弘文道:“他那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会有事的,放心放心,说不定一会就能给你来电话报平安了,你别老忧心重重的啊。”

李弦凉低头不语,他握着怀子道:“但愿吧,别的倒无所谓,只是怕他惹上什么麻烦。”

张弘文挟了一筷子菜放到李弦凉盘子里,喃喃说:“诶,有兄弟真是好,有事没事还会有人挂念”

闻言李弦凉有丝苦笑,酒喝在嘴里也变得有些酸涩。

张弘文拿着筷子托着下巴盯着李弦凉看了一会,他轻声说,“阿凉,你还是搬到我那边住吧,我可以帮你搬行李,你知道我一个人很寂寞就当做陪陪我也行。”

听着他哀怨的语气,李弦凉失笑,他低咳了声,指着锅说:“再说吧,快吃菜,都滚烂了。”

见状,张弘文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失望,他慢腾腾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抬手又给李弦凉倒了酒,两人碰了下杯。

李弦凉本来心情不好也没拒绝,几杯下去后,头便有些晕眩,他放下酒杯倚向靠背,脸色绯红的闭了会眼睛不语的似睡非睡。

张弘文静静的看着他一会,他轻声唤:“阿凉。”见李弦凉没反应,他缓缓起身凑了过去,看着李弦凉的脸有些犹豫,他试探道:“阿凉,你醉了吗?”

过后李弦凉润红色的嘴唇只是抿了抿,张弘文顿时鬼使神差的慢慢凑了上去。

“嗯你在做什么?”李弦凉睁开眼有些疑惑的问,他刚才只是头痛欲裂闭会眼睛,谁知一睁眼便看到张弘文那张特大号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张弘文指着李弦凉笑得很尴尬很夸张,他说:“你看你,吃东西像小孩子一样,芝麻酱沾在嘴角都不知道。”

“是吗?”李弦凉拿起纸巾擦了擦,他说,“别笑了,我头有点难受,这酒不能再喝了”

张弘文点头答应道:“那不喝,咱吃菜,还有肉。”说完殷勤的帮他挟到碗里。

待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李弦凉快一步到柜台结了帐,出了门口张弘文埋怨了一通,说什么都要送他回去,李弦凉没办法便让他送到不远处一个三叉口,张弘文才墨迹着离开,李弦凉仰头拍了拍有些迷糊的额头,脚步沉重的往回走。

此时天已经很晚了,路上人也不是很多,李弦凉走得很慢,他低着头慢腾腾的走着,此时从内心深处不想回到那个住处,不想去面对马辰一,心底说不清的畏惧和屈辱,让他只想退缩和逃跑。

每次只要走进去,他就像是带上了无形的枷锁,仿佛是被强迫着剥去自己去做别人的替身,抗拒不得任人摆布。

李弦凉刚走出不远,前面路灯下一个身影靠在灯杆上,那人开口:“哥。”李弦凉顿住抬头看过去。

李林在路灯下看着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衣瑟缩的站在那。

“林林?”李弦凉一愣快走两步上前,脸上表情有些惊讶有些生气,“最近到哪去了,为什么电话总关机?”

李林耸耸肩膀,不在意的说:“忘记告诉你了,我换号了,以前的朋友也都断了联系,现在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他仰头看黑暗的天空,“我想试着一切重新开始。”

李弦凉看着李林有些怔住,见他语气里说的真切,一时有些不敢置信。

一阵风吹来,李弦凉打了个冷颤,他急忙脱下外套给李林披上,抱怨着“怎么穿得这么少,很冷吧?”。

“我不冷,不用了。”李林拒绝着,但仍被李弦凉强迫的穿在身上。

“这么晚你一个人怎么会在这里?”李弦凉问。

李林沉默了,他看着李弦凉有些犹豫不决的问,“你现在是不是跟马辰一同居了?”

闻言李弦凉的表情有些狼狈,他躲避着李林的视线艰难的否认说:“别瞎说?同居什么的怎么可能?我只是暂住在他那里,很快就会搬走。”

“是吗?”李林脸色隐藏在黑暗中,脸侧笑得很僵。

“别说这些了。”李弦凉给他立了立衣领,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在哪工作?做什么?”

“只是个小酒吧,正在跟师傅学调酒,挣得不多但够养活我自己了。”李林看了看李弦凉身上的薄衫,于是拉开身上的外套说,“你穿得也那么少,我抱着你吧,会很暖和。”

“你抱我?”李弦凉有点错愕。

“没事的。”李林说,“这么晚没人看到,再说,我们不是兄弟吗?你以前也经常抱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兄弟吗

这么多年,李林还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李弦凉有些震惊又有些愧疚,他犹豫了下不忍拒绝李林这样难得的主动,于是,他缓缓的伸出手。

李林用外套将他整个人包在怀里,两个人的体温两个人的心跳,接触在一起温馨而宁静。

李林抱着李弦凉支吾的说:“马辰一对你还好吗?”

李弦凉顿了下,说道:“还好。”

李林闷闷的出声,“哥,我对不起你。”

“什么?”虽然对方是弟弟,但是李弦凉还是不太适应这种抱在一起说话的方式,于是他挣开李林问道:“怎么了?”

李林沉默看着他,然后把外套拿下来还给李弦凉,神情间突然变得有些冷淡,他说:“你回去吧,我要走了。”

李弦凉看着李林转身便走的背影,态度转变让他有些茫然,从小到大他都一直猜不透李林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明白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李林走出几步,蓦然顿住脚,回头看他,瘦削的脸在夜幕下有些悲凉,他说:“哥,保重,祝你幸福。”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李弦凉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李林略显单薄的身影匆匆穿过马路消失在夜幕里,只觉得这几个字像一道鸿沟一样,将他们刚刚拉近的气氛扯得更加望而不及的遥远。

就因为两人同父异母,所以他无论再怎样的努力,都只能维持在现在这种比陌生人熟悉,比熟悉的人陌生的关系上李弦凉揉着有些难受的额头,脚下有些飘浮。

他用钥匙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李弦凉顿时舒了口气,那个混蛋没回来吗?借着月光他甚至懒得开灯,只是摸索着换了鞋,扶着墙壁摇晃着往卧室方向走去,衣服还未放下,一只手臂突然的从侧面将他拽了过去,整个人影将他压在墙上。

李弦凉大惊失色,他挣了两下道:“谁?”

那个人影冷冷的看着他,李弦凉立即嗅到了熟悉的气息,他大怒道:“马辰一?你干什么?”

马辰一抓住他两只手腕强硬的摁在上方墙上,他冷笑着低头看他说:“上哪了?半夜才回来?”

黑暗里李弦凉无论怎么用力也挣扎不开,只能瞪着马辰一那双黑暗里显得格外幽亮的眼睛,愤怒道:“你别太过份了,我只是和朋友吃个饭而已,这样的权利都没有吗?”

“是吗?”马辰一哼了一声,眼睛灼灼的盯着他,“也包括和自己的弟弟在大街上亲密吗?”

李弦凉一愣,他咬牙道:“我只是给他披件衣服,请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吗?”

马辰一嗤得一声冷言冷语道:“你这是狡辩还是解释?”

李弦凉焦躁的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先放开我行不行?”

马辰一冷酷的挑起唇角,他反而更加用力的掐住李弦凉的手腕,下巴凑到李弦凉耳边,他说:“我想说什么?我想说,你们可真是一对深情的兄弟,深更半夜在街道上大肆狎玩上演禁忌之恋,是不是?”

李弦凉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吼道:“马辰一,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什么禁忌之恋,你放屁呢?”

马辰一右手突然掐住他脖子,咆哮道:“我有说错吗?借着你们是兄弟的这个理由,就能像情人一样搂在一起?还能互相抱着那么紧?甚至随意亲吻?又或者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床?”马辰一彻底怒了,当他在家里担心着李弦凉,抽着烟等着心急如焚,准备开车去找他时,居然让他看到了那两个人在路灯下交颈相拥的画面,那一刻他心脏以另他难以忍受的速度痉挛着,心底一直不断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了,全身仿佛要引爆的炸药一样几乎要当场失控。

李弦凉在他身下气得直发抖,“马辰一,你闭嘴!你这个人渣,你真得无可救要了!”

马辰一听罢眯起眼睛,他此时反而收敛起情绪,语气却更加危险,他冷静的轻声问:“我人渣?我无可救要?可是,你又好在哪里?和自己的亲弟弟乱伦,又比我这人渣强到哪里?你让他帮你用手了?还是张开腿给他做了?你们做了几次?他满足你了?嗯?”

李弦凉哆嗦着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咬着牙不得不深吸口气,才能稍稍缓解着心口沉重的难以承受的疼痛,他一脸豁出去的样子,惨笑着说:“马辰一,你有什么权利管我?协议上哪一条规定说我除了你不准跟任何人亲近,就算我今天跟别的什么人上床那都跟你没有关系,想跟谁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你这混蛋管不着!”

第二十章

李弦凉苍白着脸,腕骨仿佛要被掐断了一样痛得厉害。

马辰一此时的表情很可怕,甚至可以说有些阴狠,他定定的看着李弦凉,片刻,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他轻轻的点点头说了声,“好,很好”然后缓缓放开了李弦凉的手腕。

这种反常的做法,让李弦凉产生了一种莫名的颤栗感,使得他脊背阵阵发凉,在马辰一放手的那一刹那,他急忙退了一步,捂着手腕,理智告诉他要用最快的速度逃离这里,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在他抬脚的那一刻,一股大力直将他推了出去,把他摁倒在靠近墙壁的柜子上,雕花的实木柜角磕到他的下巴,疼得他差点留出了眼泪。

马辰一居高临下冷笑的说:“很好!你激怒我了,即然你没把我放在眼里,那我也没什么必要跟你客气,我有得是办法治你,我想你怎样就能怎样,你信不信?”

李弦凉上身被死死的压在柜子上,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喘气都费劲,他勉强转头说:“谁听你在放屁,马辰一,你放手!卑鄙!混蛋!”李弦凉扶着桌面的手有些颤抖。

马辰一弯下腰摁着李弦凉的肩膀,扣住他的腰,整个身体贴压在他身上,他说:“抖什么?害怕了?才知道害怕?抱歉,已经晚了!”马辰一舔着李弦凉敏感的耳根,阴沉的说道:“像你这种不听话的替身,我若不早些惩戒,以后还不得得骑在我身上耀武扬威?嗯?”说完便抬手快速并粗鲁的扯下李弦凉身上浅灰色毛衫,丢到地板上。

当光洁的皮肤贴上冰冷的实木柜面,李弦凉冷得全身一阵颤栗,他握着拳头咬牙骂道:“你这个变态,像你这种人我为什么要怕你?做梦吧!人渣,恶心”

马辰一闻言一顿,突然间,狠狠的毫无防备的扯下了李弦凉的裤带,李弦凉痛的闷哼出声,牛仔裤上的钢扣当场扯掉崩出很远,静寂的黑暗里不断的传来它激烈碰撞的声音。

马辰一的笑容显得有些狰狞,“觉得我下流恶心?”马辰一问完,直接把裤子撸了下去。

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膝盖处会不由自主的颤栗,李弦凉苍白着脸,愤恨的骂道:“你难道不下流吗?做这种事还不是下流?”

马辰一手摁在他背上,嗤笑说:“这样就算下流,那你弟弟李林不就是更加下流吗?怎么?他没跟你说他的那些龌龊事?”马辰一不怀好意的凑在李弦凉耳边道:“其实,你亲爱的弟弟,这个小畜生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够无耻,够恶心了,他这样的人你也喜欢他,还愿意让他搂你,那你这又算什么?是下贱吗?”

李弦凉气得发抖,他挣扎着大声骂道:“你放屁!马辰一,像你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说他?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只会用卑鄙手段强迫别人的死同性恋,让人恶心,卑鄙无耻,混蛋!”李弦凉曲起手臂狠狠的向后撞去,却撞了个空,顿时下身一股巨痛传来,马辰一仿佛惩罚似的,直接干涩粗鲁狠狠的捅了进去。

李弦凉当场惨叫一声,他死死的抓住柜子边缘,身体因剧痛而缩成一团。

紧窒和湿热让马辰一的怒火全部转化成欲望,在身体里熊熊燃烧,将他的理性尽将烧尽,身下的这个人,肌肤光滑,弹性极好温润如玉,无论摸多少次都让他喜欢之极爱不释手,脑袋里此时除了不断攀升的兴奋,便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占有他,要他完全的臣服于自己,全身心的属于自己,离不开自己。

茶色的雕花柜因马辰一剧烈的动作而不停的摆动着,李弦凉趴俯在柜子上痛得数次想反抗,都被马辰一用手狠狠的掐住大腿,压制住后再更用力的戳进去,几乎让李弦凉痛不欲生。

“混蛋畜生”李弦凉痛得连泪水流下来都感觉不到,只是咬着牙拼命的骂着,他骂得越大声身后的马辰一就会撞击的越狠,动作中仿佛承载着他所有的怒火,要将身上的这个人拆成两半,直到最后李弦凉瘫软在柜子边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马辰一才放过他。

李弦凉无力的倚在那里,身体里的灼热几乎漫延开来,带着马辰一特有的温度铬在了身体最深处,仿佛是一把盐撒在伤口上,尖锐的呈散开状的痛苦使得他浑身颤抖得不能自已。

马辰一低下身,他托起李弦凉的脸,问道:“说,你是不是还想着和别的人亲近?还想着和别人上床?嗯?”

李弦凉抬眼仇视的瞪着他,蠕动着嘴角,突然张口咬在马辰一手上,马辰一看着手背上的伤口,冷着脸说道:“很好,像个男人,有骨气”

说完毫无预警的长驱直入,李弦凉痛得倒在地上,随着马辰一带着报复性的动作,李弦凉忍不住的频频的痛哼出声,他抖着手推着马辰一,却被马辰一直接无情的拨掉,他压高李弦凉的双腿,凑在他耳边冷冰冰的说:“你骂我是死同性恋,嗯?那你呢?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什么?”

李弦凉无力的仰躺在地板上,粗糙的木痕随着马辰一的动作,不断的磨擦着后背柔软的皮肤,火辣辣的一片,他觉得身体几乎要痛的痉挛了,跟上次因为药而不得不做相比,这次的强迫要来得更加屈辱及痛苦,无论从心里还是身体上,马辰一就像是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一样不停的鞭笞着他,要他的身体及意志全部扭曲的去服从他迎合他,怎么可能?李弦凉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只能抖着身体不断的摇头。

马辰一骑在他身上继续着身下的动作,他低头将李弦凉挥过来的手臂抓起,吊在头顶的木板上,将他蜷缩的身体拉直,他捏着李弦凉因惧怕而不停颤抖的下巴,嘲笑道:“不承认?很好,很倔强,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放心,我会很努力的让你承认,你也只不过是个死同性而已!”说完他低下头狠狠的咬住李弦凉的嘴唇,李弦凉痛苦的叫出声,顿时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血腥味刺激着马辰一的口腔,让他有了种肆虐的快感,力道几乎要把李弦凉的身体穿透撕裂。

李弦凉躺在地上,仿佛一个人偶一样任他随意摆弄,他咬着牙愤恨的几乎要晕死过去,就在精神恍惚时,马辰一又狠狠的把他摇晃醒,一脸冷酷着盯着他说道:“只要你说出以后不再违背我,今天就放你一码。”

李弦凉抖着唇红着眼眶恨道:“你去死吧”

马辰一蓦然抬手掐住李弦凉脖子,铁青着脸着说:“你就那么喜欢你那个禽兽弟弟?啊?”

李弦凉眼神迷蒙,沙哑着嗓子冷笑着反驳道:“我弟弟不是禽兽,你才是”

马辰一气得几乎想伸手甩李弦凉一巴掌,转身他拖起李弦凉,把他扔进浴室,边脱衣服边无情道:“时间还很长,今天我就教教你,该怎样做个好替身!”

他走过去把不断挣扎的李弦凉扔到浴缸里,用手掐着他的下巴,看着他那带着血迹的唇瓣,在灯光下显得妖冶而艳丽,手下一用力,李弦凉便疼痛难当的张开了嘴,他低头凑上去狠狠的贴住,并用舌头不断的吸吮搅拌。

李弦凉隐忍着,直到后来马辰一的动作越来越夸张,仿佛是要将他嘴里的东西全部拽出来嚼吧嚼吧吃了,李弦凉才皱着眉头痛呼出声,他手指揪着马辰一的头发,想将他从嘴里拉开,结果只是稍微一用力,舌头就被马辰一狠狠的咬了一口,李弱凉忍不住疼的留下了眼泪。

“你这个混蛋混蛋”李弦凉嘴里不停骂着,并朝他狠狠踹了几脚。

马辰一则面无表情粗暴的握着他的脚腕,将他整个人摁在浴缸边,并反复的不停的以各种姿势折腾着他,直到他最后浑身无力的瘫软在那里仍没有停下。

马辰一几乎是有些疯狂的肆虐般的占据李弦凉的身体,直到李弦凉浑身遍体遴伤的晕过去才肯罢休。

他看着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李弦凉,脑子里一遍遍闪过李弦凉跟自己要自由时的神情及言语,暴燥的心情几乎逼得快要让他发疯,他看着李弦凉,就是这个人,这么多年,自己用了这么多手段,结果到头来却仍然只是可笑的一厢情愿,他抖着唇狠狠的捶了下墙壁,手臂震得发麻。

不,不,就算自己仍然只是一厢情愿,这也没关系,至少还能禁锢他,把他绑在身边,不管怎么说,他现在还属于自己。

马辰一弯下腰神情复杂的看着昏迷过去的李弦凉,白暂的皮肤上的伤痕有些刺目,但马辰一却仍执着的轻轻的小心冀冀的将他抱起,真的恨他吗?没关系,是的,无论怎么样都没关系,至少他现在还在自己怀里。

心脏的痛楚总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明天,也许还会有希望。

第二十一章

除去父亲死后那段时间,李弦凉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没有亲人,孤苦无依的痛苦曾经缠绕过他好几年,他甚至不能像李林那样想哭便哭,因为,会心疼他流泪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陈志锋狰狞的脸,马辰一阴冷的表情,李弦凉指节泛白下意识的抓紧床单,接着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

落地窗外的冬阳有些刺目,他忍不住松开手要去遮住眼睛,只听见后面有人轻声说道:“别动!”

李弦凉防备的转头,他看到周医生正掀开被子,仔细的帮他检查伤势,李弦凉脸色有些苍白,他下意识想遮挡,周医生摇了摇头,手指轻摁了下,他便忍不住痛哼出声,周医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被子起身。

他掏出本子在上面边写边说,“身上的伤没多大问题,休息两天就好了,嗯,肛门周围有些红肿,我给你开点药,等下让小马买回来你吃一下,基本上就没问题了。”周医生写完顺便撕下单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推了推眼镜,看着床上的李弦凉,他说:“嗯,忘了告诉你了,小马说公司有事,一会处理完就回来,他要你在床上好好休息。”

周医生说完顿了顿,继而拿下眼镜擦了擦,然后慢腾腾的说道:“小李啊,你跟小马是怎么认识的啊?”

李弦凉看了眼周医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还是沉默了下,回答说:“我们是同学。”

“哦,原来是同学。”周医生点了点头,脸上有了丝笑意,他说:“我跟小马的爸爸也是同学,他爸爸在世的时候,我就是他家专职医生,基本上我是从小看着小马长大的,这孩子从小没父亲,母亲又不在身边,性格孤癖有时候做事确实偏激,有些不妥。”

他边说边看李弦凉的脸色,然后低咳了一声,“其实他是同性恋这事我知道,马家做的生意也经常接触这些,但是这孩子玩归玩,很少会把人直接带家里,还一连强迫了两次”

见李弦凉皱眉,周医生尴尬笑了笑,忙说:“你可千万别怪我这老头子多事,我其实不知道你和小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为人医者,是真的不想看到好好的一个青年,被那臭小子欺负成这样,你身体现在倒是没大碍,但那小混蛋脾气那么暴躁,保不准下次又会怎么样。”

李弦凉闻言全身一僵,不自在的想起身,周医生忙道:“动作别太大了,好好躺着,躺着。”李弦凉侧躺下犹豫的说:“周医生,你也坐着说吧。”

周医生连声说好,拉过来张椅子坐在床边,他摸了摸鼻子试探的问:“其实,你心里是很讨厌他吧?”

李弦凉移开视线沉默没说话,周医生叹气说道:“你不说我也能看出来,否则也不能把你身体弄成这样。”周医生低头想了想,“说实话,虽然我跟小马很熟,但是我心里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孩子有时候确实挺混蛋的,我就不待见他,你说自己同性恋不要紧,还非要去强迫别人,这有点太过份了!没哪个正常男人愿意像个女人一样让他骑?这自尊上也不允许啊,是吧?何况还不喜欢他。”

李弦凉闻言表情青白交错,周医生见状忙道:“我多嘴了,你也别想太多,我是真心想帮你,再说,这身体要老这么被折腾也受不了。”周医生想了想,轻声说:“臭小子的脾气我多少了解一些,你别看他表面那么凶,其实他对身边亲近的人心肠没那么硬,你只要经常给他顺顺毛,他就会变得很温驯,嗯,就像犬类动物一样忠诚,咳,他心情好了,你也可以少受这样的苦,是不是?”

李弦凉抬头看了眼周医生摇了摇头,半响,声音里有点疑惑,干涩的说:“周医生,我和你根本不熟,你真得没必要跟我说这些。”

周医生闻言咧嘴笑了笑,“我这人就是这脾气,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喜欢实话实说,锄强扶弱,咳,其实主要是我忒看不惯那小子,天天的跟我面前拽得二五八万,不拿我当长辈,说什么都只当耳旁风,难道他忘记了?他小时候打针还吓得抱我大腿尿裤子呢。”

李弦凉躺在那里满脸黑线

周医生直起身,正色道:“小李啊,尽管你心里不情愿,但是怎么样也不能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是不是?他脾气犟我劝他也不会听,只能劝劝你,如果你们两个人以后分开了那另说,若是还得相处的话,那你就要多想一想,容忍一些,老是硬碰硬的话不是办法,他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脾气,适当的顺从他,稍稍给他点甜头,他心里高兴你也少遭罪,是不是?”

李弦凉静静的躺在那里,没点头也没摇头。

周医生打量着李弦凉的神情,有点摸不透,但是话说到这份上再劝说就啰嗦了,于是他站起身拿起药箱道:“讲了这么多,你一定是嫌我这老头唠叨了,你好好休息吧,药别忘记吃,注意多补充营养,得,这些事我得跟那臭小子再唠叨一遍,好了,我走了。”

李弦凉点点头目送他离开,而后他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直到眼睛有些疲乏才用手挡住光线,他嘴里轻喃仿佛是自言自语:真的只要忍耐,就好了*****

马国雄的办公室,

马国雄扔给马辰一和许洋两份文件,道:“自己看看吧!”

两人拿起来快速阅了一遍,吃惊的抬头问:“收购的事情他们怎么知道?”

马国雄神色间很不悦,他拍着桌子严厉的说:“我早告诉过你们,凡事要稳重,要多想多看不能急燥,让你们两个人办这一件事都能弄成这样,你们说,我以后还怎么放心把产业交给你们?”

马辰一合上文件,看了眼许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