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有时忍不住又看了眼递到她手边的纸袋。

时尚风行看着像是在捧她,实际上是为了捧罗淼,对她只是连带而已。时尚风行所属的传媒集团又是徐子期控股的,所以不仅这次比赛她捞不到冠军,之后也不会有太好的资源。

如果能和芭莎建立合作,她也算杀出一条血路了。这也是钟有时在几家上门约稿的编辑里选择了Judy的原因。即便Judy在芭莎还只是个资历浅的小编辑。

陆觐然送来的衣服稍稍有一点大,对于一个月之前的她来说可能衣服尺码刚好,可她最近瘦了将近十斤,只能勉强掐出点腰身来。

其实钟有时也不明白自己最近都化悲愤为食欲了,怎么还能不胖反瘦,钟有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的光明前途在等着她,哪还有空计较这个?补个口红,对着镜子做一副神采飞扬的笑脸,出发!

果然陆觐然不在场,她发挥也正常了,侃天侃地的技能一经恢复,从多年前在米兰的时装周上偶遇苏芒,聊到芭莎最新一期的封面,再到苏芒最爱的设计师ChristianLouboutin,没有一刻冷场。

苏芒离开前留的名片钟有时小心翼翼放手包里,罗淼实在是看不过眼:“你狗腿起来简直不忍直视。”

钟有时把手包扣好,觑他一眼:“我就当你夸我了。”

钟有时最近真的食量有点大,活动上酒倒是喝了不少,可压根没吃饱,罗淼找了代驾愣是要捎她一程,钟有时也就不客气了。指挥者代驾小哥直接往家的反方向开。

罗淼很快看出不对劲:“这不是回你家的方向吧。”

“我知道你也没吃饱,我请你吃宵夜。”

钟有时这回倒是懂得做一副体贴状,罗淼也就勉强接受了。

可到了才发现,所谓的请客,就是这罗淼光是看着都下脚困难的小脏摊。

小脏摊环境肯定好不到哪儿去,她却一再保证:“这东西超级好吃。”

大腰子配二锅头,这等人间美味罗淼就不去尝试了,撸点羊肉串已经是极限:“这儿有营业执照么?不会拉肚子吧?”

原本腰子吃着、小酒嘬着的钟有时就这么被问愣住了。

确实曾经有人,吃完这大腰子就直接进了医院…

见她突然愣住,罗淼用竹签子推推她:“怎么了?”

钟有时狠狠啐了口,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了一脸痞相:“这腰子…太膻了。”

喝了酒吃个饱,回了家就睡觉,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没烦没恼也挺好。也不知罗淼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倒是舍命陪君子,却成想他酒量那么差,最后还是钟有时把他扛回他家之后,才折回自己家。

走之前还听他在愤愤不平:“你也…忒能喝了。”

“上次…”

“上次你肯定是装…装醉…想…泡我…”

脑子混沌的钟有时回想了半天才想起他指的是哪次,趁他毫无还手之力,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啊…”

钟有时好不容易回了自个儿家,踉踉跄跄地出了电梯,正朝公寓走去,却又顿住脚。

她才喝了三两白的五瓶啤的,按道理说还不至于产生错觉吧?

可她怎么突然看到,陆觐然正在家门口等她?

作者有话要说:一头驴:观众们,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一个月过得有多煎熬…

老司机:别卖惨,你已引起公愤,大家是不会对你心软的,si不si啊兄弟们?

罗三水:友尽cp已彻底友尽,秒钟cp上线求加戏,同不同意啊欧尼们?

*

方文盲:楼上吵够了没?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关心老司机什么时候才肯放我出来遛遛吗?同意的点赞!

第73章

她才喝了三两白的五瓶啤的,按道理说还不至于产生错觉吧?

可她怎么突然看到,陆觐然正在家门口等她?

钟有时用力晃晃脑袋,再定睛一细看,对面那人不仅没消失,反而不疾不徐地朝她走来,越挨越近的身影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错觉。

终于他将她笼罩在了阴影之下。

酒精终归是麻痹了神经,她慢退后了一步,陆觐然已低头嗅到了她的鼻息,那冲鼻而来的酒气令他微微一皱眉:“又喝混酒?”

钟有时往后一趔趄,很不见客气地挥手,若不是陆觐然稍稍偏头一避,她这一挥手真指不定会给他一巴掌。

“关你什么事儿啊到底!”

她绕过他走到门前,门上是密码锁,盖了个可以往上滑的盖子,她的手可真不听使唤,把盖子网上网上滑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划开,陆觐然在一旁看着都无语了,替她把盖子滑上去。

“谢…”钟有时差点就要忍不住说声谢谢了,这才想起旁边这人是陆觐然,就很嫌弃地撇了撇嘴,改口道,“多管闲事。”

说着就拿手包挡着密码锁开始输密码,身怕被他窥见密码。

可密码是多少来着?钟有时用力眨了眨眼,终于想起,“0——3——4——5——”

咔哒一声门开了,钟有时闪身进屋,门外的陆觐然就只来得及叫出她名字的三分之一:“钟…”

门已哐当关上。

钟有时靠着门背闭着眼睛,觉得自己做得挺好。

她这一个月里好不容易稍有起色,不想被门外那人又拽回原地。

可她总归是醉了,屋里都没开灯,分明老秦还没回,她却凭着最后一点清明一边往里走一边喊:“老秦!把你解酒药给我使使,我快hold不…”

最后一个字生生淹没在随后响起的“砰”地一声巨响中。

她把自己绊倒了。

最后一丝清明的神志也随之倒地不起。

陆觐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来这儿。

可能真的只能用鬼使神差来形容吧。

最近播出的这几期节目他都有看,第一次隔着屏幕看着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一个人,她的喜悦她的紧张…她的一切一下子都变得与他无关,那种巨大的落差感足以将一个人击溃。

从剪辑上可以明显看出节目组特意把罗淼和她凑成一对以制造看点,徐子期还状似无意地打电话来问他不会介意吧。

他知道这是徐子期给他的“回礼”,看来她还记着他上次借由oneselection的名义截胡一事。

女人的报复总是那么的刁钻却又无关痛痒,炒CP而已,他知道是假的,怎么会在意?当然在今晚之前他都是这么以为的。

可今晚万宝龙的活动令他打破了一切自以为是。入场处的签名板上,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名字,那龙飞凤舞的字迹看得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一笑,可那笑容,在看见她名字旁紧跟着罗淼的签名那一刻,瞬间僵白一片。

嘴上的云淡风轻终究是败给了满腔的嫉妒。

“嫉妒”一词对他来说真的很陌生,他从小优秀,父母也不兴拿他和更优秀的人对比;他清楚自己的路要怎么走,未曾走过半点弯路;就连宋栀当年离开他和克雷泽好了,他都不觉得宋栀有多爱克雷泽,所以他继续和她做朋友,投资回报率是不会骗人的,他付出了,她就迟早都会回到他身边;甚至克雷泽找上宋栀家门闹事那天,他听着宋栀用德语对克雷泽说:“克雷泽,我真的爱你,直到现在也是,可我必须离开你,我把你还给你的那些情人们,给那些争的动的人。我累了,不想再争了。”宋栀那么骄傲的人,选择用德语说这些,就是不想让别人听懂,不想被别人知道她也曾为了个男人低到尘埃里——

可甚至那一刻他都不觉得有多嫉妒克雷泽,他只是被自己多年以来的执念和一头热的付出给蠢到了,而他笃信的投资回报率,成了个横亘七年的笑话。

可今晚,单单只是看着那同时出现的两组签名,他就被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彻底攫住不放。

直到他在场内远远见到她和罗淼,那种感觉依旧没有消散。他看见她为了躲他不惜被酒泼了一身,他明知道他那时候过去她反而会躲得更快,可他还是拿了纸巾过去。

他明知道她要假装不认识他,可他还是忍不住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希望她说她过得还很好,还是很不好。

可无论她如何回答,苏芒都注意到她了,都是人精,她以后想从苏芒那儿讨点什么好处,应该也就不难了。

而到底是什么使他变得没有了计划?他提前离开,是给她一个机会拉拢苏芒,因为他知道有他在,她是宁愿被马桶冲走也不愿出来的。

她不想见他——简直是写在脸上的答案。

可他的车在三环上兜了一圈,最后却又莫名其妙地停在了她家楼下。

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他却没来得及和她说上一句整话,就被拒之门外。

所以他跑来这儿等足三个小时,就是为了帮她滑开密码锁上那破盖子?

陆觐然被自己蠢得直失笑。

可他调头离开的那一刻,门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硬生生又牵住了他的脚步。

陆觐然有些急切地敲着门,不确定刚才那是不是摔倒的声音。

门里半天没动静,他才想起来她输密码时念念有词的模样,飞快地输入0345,果然门开了。

门里一片寂静也没开灯,透过身后走廊投进的光线,陆觐然见地板上大喇喇趴着一个人,那姿势简直跟匍匐的蛤蟆似的,三两步上前扶起她。

额头上肿了个大包,人却已经醉死过去。

陆觐然将她扶去沙发。

已经很小心翼翼了,她却依旧跟收了巨大的颠簸似的,还未沾着沙发就已一阵干呕。

陆觐然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陶罐就往她嘴边送,好歹是吐够了,往后一跌就跌进了沙发。留陆觐然皱着眉头屏住呼吸收拾残局。

这陶罐是彻底没法用了,陆觐然远远拿着它找垃圾桶扔,却蓦地看见陶罐上挂的拍品信息。

陆觐然还记得前段时间见徐叔叔,还听他说罗淼去巴黎看秀期间顺便拍了个Wedgwood的作品回来,徐叔满心欢喜以为是儿子送他的礼物,可礼物在家放了两天就不见了,罗淼说是被他不小心砸碎了。

却原来是送到这儿来了——

陆觐然一挑眉就把这陶罐直直坠进了垃圾桶,这回是真碎了。

清脆的破碎声还在耳边余音缭绕,他已转身抽了纸巾给沙发上这醉鬼擦嘴。

沙发她一人全占,陆觐然只能坐地上,背后是她清浅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屋子里一片空寂,陆觐然没有回头,听着自己的声音慢慢飘散:“钟有时。”

她睡得比猪还沉,哪还能搭理他?

“我很想你。”

“…”

“…”

钟有时是被痛醒的。

刚吃痛地睁开眼,就被眼前极近处的一张脸吓得惊叫声差点冲喉而出。

可她喉咙实在干涩得不行,压根发不出什么声音。

只能任由老秦一脸疑惑地抄起面镜子往她面前塞。

透过镜子,钟有时看见自己一张惨不忍睹的脸。

“怎么回事儿啊?我凌晨回来你人就已经这样了。”老秦一副活见鬼的样子。

钟有时皱着眉想了半天:“我记得…昨晚陆觐然来找我了。”

“…”

钟有时摸着鼓起的额头,脸上三分疼痛难忍,七分不可思议:“他竟然揍我了?”

第74章

秦子彧仔仔细细看她惨不忍睹的脸,真跟挨揍了没什么区别。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擦碰,俨然一顿胖揍,可——

“那这药是谁帮你上的?”

钟有时拿着镜子照照,自然也发现了,她脸上的小创口都悉心地抹了药。

绞尽脑汁回想,终于有一星半点的片段闪回,她记得自己在家门口碰见陆觐然,但她没理他,直接进了屋。那高傲的姿态连她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拍手叫好,可紧接着她就断片了。至于自己是怎么受得伤,怎么处理的伤口,又是怎么换了一身睡衣回到床上的…脑筋转得都发疼了,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老秦在一旁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吧就算你俩掰了,他也不至于揍你吧。明明是他有错在先,要揍也是你揍他——难不成你们是互殴?”

那画面太美,秦子彧已不忍再往下想。这话钟有时也不爱听了,简直跟被人揭了疮疤似的,赶紧把镜子撂下,反而狐疑地将老秦打量了一轮,老秦的外套都还没脱,脸上的妆也很完整——

“你这是刚回来?”

秦子彧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对啊,怎么了?”

钟有时看一眼墙上的挂钟,这可都早晨7点了…

“你…该不会…又和…”钟有时意有所指地挑挑眉。

她可是记得老秦在巴黎那会儿她发微信过去,回的却是方程。这回总归是纸包不住火了,老秦也就大大方方承认了。解决生理需要而已,老秦原话是这么说的吧?

而老秦上一次夜不归宿,似乎就在两天前,钟有时不免为她担心:“这么频繁…你就不怕肾虚?”

“我怕什么,要怕也是他怕吧?”秦子彧答得很是没心没肺,“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万一他真嗝屁了,我就撤呗。PY的好处就是下了床,谁也不耽误谁。”

老秦的脸也确实是神采飞扬的,一宿熬夜都没半点没精打采,看来采.阳补.阴得很到位。

钟有时就差跪地唱征服了:“我之前还听说方程最近和澜页资本闹得很不愉快,可你俩成天这么嗨,看来小道消息真不可信。”

“方文盲和澜页的叶总分歧一向在的啦,就他那个性,要我是人叶总,活剥了他的心都有。可我辞职那会儿还不是稳稳当当进了B轮,没办法,谁让人看好chaimfong呢…”

毕竟老秦早已把人方文盲从里到外了解了个透,钟有时自然是比起信小道消息,更信老秦。

国内大大小小的独立设计师品牌这些年做死了不少,Chaimfong算是其中发展最好的,如今又有了资本加持,简直提前二十年完成了钟有时的人生理想。

Timeless现在走的正是chaimfong的老路,钟有时忍不住悄默看一眼老秦,老秦当年对方程也算是由粉转黑,这些年也靠着黑方程黑出了知名度,所以说到底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方程的人,恐怕还真少不了老秦这一份,如今再加上一条床上够合拍,钟有时是真真希望老秦能把他拿下,这样自己也算攀上这门亲戚了。

这么想着,话里的暗示意味便不由得明显起来:“我下周就要开始封闭拍摄了,整个家都留给你俩祸害,千万别客气。”

老秦分明觉得她是在故意转移话题,翻个白眼没接这茬,反问她:“昨晚陆觐然跑来找你,你就不打算跟我说道说道?”

本来还陷在攀上一门好亲戚的美好设想中的钟有时瞬间被打回原形,嗷地一嗓子扯过被子蒙住脸,忘了自己身上有伤,赶紧又把被子从脸上扯下来,可是已经痛得龇牙咧嘴了。

钟有时小心翼翼抚着额头上的包,嘴上嘟囔着:“怎么突然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好奇嘛。”秦子彧一向是好奇无罪八卦万岁的,麻溜地掀开被子钻到钟有时近旁,端正坐好听故事,“你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分了,就没有半点后续?”

“什么后续?是他突然得绝症了令我放下一切回到他身边?还是我得绝症了令他突然发现其实他爱的是我然后放下一切恩怨回到我身边?又不是拍电视剧,还非得整个大悲大喜的结局?”

“你可真老土,这都是十年前的电视剧桥段了,现在都流行这么来…”秦子彧琢磨了一下,“…他其实是外星人必须得回到他的星球你们以后就要远隔银河了他很爱你很舍不得你所以把他在地球上的所有财产都转移到了你的好闺蜜也就是我的名下…”

“等等!”一段话标点不多漏洞倒不少,钟有时可听不下去了,“他明明爱的是我,可为什么财产要转移到你的名下?”

老秦却觉得这无伤大雅:“这不是假设嘛,谁不知道现实情况是他既爱的不是你,更不会把财产转移到我名下,还不容许我往最好的方向YY啦?”

钟有时脸上一僵。

差点就笑不出来了。

她刚分手那会儿老秦还担心过她一阵,明里暗里地开导她:“确实感情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付出的越多,失去就越难受,还好你撤得快,不然时间拖得越久,你就付出的越多,那时候就真的是收也收不回来了。”

她当时表现得可云淡风轻了,还一副被老秦提醒了的样子:“难怪我现在还能吃能睡,原来是时间没到那份上。”

可能她真的表现得够像那么回事,不止老秦,连她自己都信以为真。

人这种生物,真是既强大又可悲,每天重复暗示自己一百遍“我很好,我很好,我很好”,就真的会渐渐好起来。

可既然如此强大,又何至于在老秦的随口一句戏言下,就差点没绷住,被打回原形?

谁不知道现实情况是他爱的不是你…

他爱的不是你…

爱的…

不是你。

好在僵硬只有几秒,钟有时终是笑着起身:“行行行,那你就继续YY吧,我去做早餐,我可是快饿厥过去了。”

“不用做我的份,我快困厥过去了。”老秦话音未落已经甩了外套,连妆都不卸,摘了俩假睫毛就准备这么睡去。

钟有时进了洗手间,开了水龙头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就这么看着镜子里一脸空白的自己,“嗯,我很好。”

她对自己说。

暗示的力量有多强大?钟有时终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的黯淡一点一点被驱散——

生机勃勃的一天又开始了。

钟有时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搬去了节目组提供的别墅。进入五强以来,节目便切换成了封闭拍摄。每天24小时都生活在摄影机下,可因此引发的不适感,在赛制的紧张推进下简直无足挂齿。

还剩四场比赛整个赛季就结束了;她的失恋期,也该结束了。

三周的封闭时间,所有人都忙得昏天暗地,可结果总是好的,她最终挺进了二强。

最后的决赛,她和罗淼各出一个系列,一般设计师三个月才能完成的任务,节目组却把时间跨度缩短到四周。

接下来的四周时间,钟有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知道自己会输,也起码得输得漂亮。

偌大的别墅里,从最初的五个人淘汰到最后只剩她和罗淼,过程其实挺残忍,但钟有时也挺庆幸——好在还有罗淼在。

最终宣布结果时,她和罗淼同站在伸展台上,面对台下的评委。

罗淼的名字响起,她输了,输得毫无悬念。

她听着评委宣读第一名所获得的奖励,羡慕有之,但不嫉妒。

比赛是结束了,可她作为timeless的老板,未来的路才刚刚开始。

她旁边站着的罗淼不是对手,而是她最好的拍档。

可评委接下来的话,注定要将她对未来的一切设想尽数打破——

除了既定的奖励外,因为罗淼的表现吸引了轻奢品牌coulisse高层的注意,coulisse特为他提供了一份条件优渥的合同——将聘用他作为副线品牌coli的主设计师。

coulisse的高层…

谁都知道这个纽约品牌近期刚被国内某时尚集团并购,与其说罗淼的表现吸引了coulisse高层的注意,不如说这是徐子期为她这弟弟准备的一份大礼。

罗淼如果去了coli,去了纽约,那她的timeless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