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由此,唐睿泽开始了漫长的耍赖。。。。。。

49,

说“明天”回来的唐睿泽一直到周五下午四点才打了通电话跟喻白说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到家,喻白算了算时间,明白手续只能拖到下周一再办,就小心翼翼地将行李拉到楼下,关灯锁门。

继续同住一处难免尴尬伤感,租住的小公寓已经收拾妥当,直接搬入即可,正等电梯,雍佐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这三天,雍佐早晚各给她打一个电话,几乎从不间断,没什么别的好说,无非是一些关切嘱咐的话,因为他并非单身,又是所谓的前任,自己也暂且还是唐睿泽的妻子,喻白渐渐察觉出不便,不好直说,唯有旁敲侧击。雍佐却仿若没有听明白,并未中断两人的联系。

“学校那边辞职了吗?你爸妈怎么说。”

“恩,上午刚去过学校。本来他们也是怕我呆在家里复习有压力才让我去图书馆上班的,我说来回跑太累,他们也没有怀疑。”

冷静下来之后,喻白不再责怪父母,对于父亲,她只有感激,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这二十多年来,教她说话认字、送她上学接她放学、背她去医院、为她做饭、带她玩耍的喻教授却比任何父亲都称职。

她不愿意捅破这层关系,只希望长长久久地隐瞒下去,便暂时没有告诉父母有了孩子和准备跟唐睿泽离婚的事儿,想待缓一缓找到合适的借口再提。

“你现在还在学校吗?”

“不在。我在唐睿泽的家里,正往租的房子里搬东西,东西多,不和你说了,你忙吧。”

喻白不敢一次拿太多,来回走了三次才把行李全部运到一楼大堂,一抬头竟看到雍佐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她蹙着眉问。

“今天公司不忙,提前下班,这个点打车不方便,所以来接你。你现在哪能搬这么重的东西。”雍佐无视喻白的冷淡,把两个行李袋放在箱子上面,轻松地拖了出去,装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喻白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他的车子:“周五晚上你不陪女朋友她不会生气吗?你把我放在容易打车的地方就好。”

“我没有女朋友,反正没什么事做,正好帮你搬家。”

“上次那个挺漂亮的女孩儿不就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呀,分手了。”

“前几天在医院遇到你们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为什么?”

“女孩子还是单纯点比较好,她太聪明,相处起来累。”

不算晚高峰,很快就到了喻白租住的地方,替她把行李搬上去后,雍佐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在只有四十几平的公寓里转了一圈,迅速记下缺少的东西,嘱咐喻白晚上不要到处乱走,就匆匆下楼了。

约摸半个多钟头后,拎着三个塑料袋的雍佐又敲响了喻白的门。

打开门后发现是他,喻白不由地怔了怔:“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只是去了趟超市帮你买东西,你这儿什么都没有。”

他先将食物放进冰箱,又找地方安置了水杯牙膏毛巾这类日用品,一一告诉过喻白位置后,又说:“你不适合拎重物和去人多的地方,以后吃的用的我都帮你买了送来,你自己不要去。还有,我在楼下转了转,这个小区周围虽然热闹、交通方便,环境却实在不太好,看起来也不怎么安全,你真是不会选。不然我再给你另找个地方?”

喻白找出塑料袋中的超市小票,看了眼价格后,把钱递给了雍佐:“不用麻烦了,我能承受的租金有限,同等价格的新小区都太远,这儿人多,卖东西的也多,楼下还有小孩子们吵闹的声音,挺好的,不会害怕也不会觉得孤单。”

见她竟给自己钱,雍佐十分意外:“这么一点你都跟我算?还是酒店式公寓方便,一居室的租金能有多少,我替你付。”

“对你来说不算钱,对我来说却承受不了。”

雍佐了解她的性格,不再坚持,转而说:“我买了菜,做饭去了,很快就能吃了。”

“今天谢谢你,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我请你去外面吃吧。”

“我是客人?”雍佐笑了笑。

“不然呢?毕竟我们有过一段曾经,我也还没离婚,总是见面终归不太好,你又有公事要忙,不用照顾我,我自己完全可以的。”

“你不必有负担。”停顿了半刻雍佐才说,“我分手是因为真的不合适,和你离不离婚完全没有关系。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你弄成现在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而且这个孩子我是唯一的知情者,没有理由放着不管。”

……

回到家发现人去楼空,期待喻白冷静后改变主意的唐睿泽心中一沉,边下楼开车边给喻白打电话,她没有立刻接,待他赶到学校才知道她并不在父母家。

“你不在你爸妈家在哪儿?”

“我没和我爸妈说我们要离婚的事儿。在外面租了个房子自己住,正好辞了职专心复习。”

“你胡闹什么,赶紧回来。算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你急着找我有事儿吗?”喻白的声音十分冷静,可惜却并没有改变主意,“我问过了,明天民政局不上班,得等到星期一,到时候再见吧。”

“……”

唐睿泽根本不愿意去民政局,无奈喻白怎么也不肯透露自己的地址,为了见到她,周一的一大早,他只得按时赶过去。

“证件都带了吗?好像还要写协议书,我不知道格式就没写,反正也没有东西需要分,进去问清楚了再写应该也来得及。”

唐睿泽并不搭茬:“我饿死了,先陪我吃完早饭再说。”

“应该很快的,办完再吃吧。”

“饿着怎么离婚?散伙饭等离完婚中午我请你吃,不用这么急。”

喻白拗不过唐睿泽,只得上了他的车子,他从城东开到城西,找到满意的酒店时,早餐时间已经结束了。

“我还饿着呢,干脆再饿一会儿直接吃午饭吧,这地方的菜不错,过去我常来。”唐睿泽丝毫都没有要走的意思,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吃完午饭就到下午了!”

“下午民政局不上班吗?”

“上是上的,可是……”

“是什么呀,你不是辞职了吗,我下午赶着开会都不急,离婚而已,哪有吃饭重要。”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午餐时间,喻白不能喝茶,让侍者换了杯热水,喝了一口又觉得胃部不适,就去了洗手间。

她刚一走,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见是雍佐打来的,唐睿泽自然要接听。

“你吃饭了没?”一接通雍佐便问。

“正要吃,谢谢关心。以后别没事儿给有夫之妇打电话,有点道德感行不行!”说完这句,唐睿泽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打来的?”恰好推门而入的喻白问。

“雍佐。这人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合法夫妻呢!正式签字之前,不许你和他见面通电话。”

喻白没理他,抢下手机扔回了包里。

……

吃完了正餐唐睿泽又要吃甜点,吃完甜点他又说要去另一间餐馆订晚餐的位子待离完婚后吃散伙饭,订完位子却说难得工作日出来该去喝下午茶。

再次回到民政局已然下午四点四十了,把证件一一拿出来却发现唐睿泽没有单人照。

“需要的东西我已经发短信提醒你了,你怎么还是没带全?”

“吵什么呀,别的都带了,不就少一照片吗。”唐睿泽转头问工作人员,“没有照片行吗,凑合凑合得了!”

“不可以。”

“你们五点半下班是不是?现在去照就算立取也来不及了,那只能回去了。”

跟着唐睿泽走出去,喻白一脸不高兴:“你要是不想离婚就直说,干吗这样来回折腾我?”

“谁不想离婚了,不是来不及了吗。走吧,既然位子都订了,吃饭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唐少爷会换花样哒,哇咔咔,虽然某人不在家,中秋还是要去他家的,明天请个假,后天更。。。。。。

50,

“我不在外面吃,要回去了。”

“那我送你,你住在哪儿?”

“不用你送,我一个人可以的。”喻白不肯告诉他自己的地址,转头就走。

唐睿泽却不放人,强行将她拖到了车里:“去你租的地方做饭和在外面吃二选一”。

“两个都不要。”

“正好,那就跟我回家去。”

“……”

喻白本不晕车,有了宝宝后不但受不了半点颠簸,闻到汽油味还恶心不已,一路强忍到目的地,没等车停稳就打开车门直接奔向了餐厅的洗手间。

“你吃坏东西了吗?今天怎么不停去厕所。”

受不了西菜味道的喻白第四次从洗手间回来后,正喝冰水的唐睿泽抬头问。

“嗯。”喻白低低地应了一声,心情复杂莫名,她不想孩子被利用,所以并不希望被唐睿泽知道,可见他如此迟钝,又隐隐地觉得……她想了一下,竟发现,此刻的心情唯有用“失望”二字形容才最恰当。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适合一个人住,才几天就廋了一圈。要不要来份甜点?你好像没怎么吃。”

“没胃口。”喻白摇了摇头。

“不喜欢这儿的菜?那我去结账了,等下换个地方再吃点。”

唐睿泽一走,喻白就偷偷地离开了,她不想再乘车,步行到了公寓。

期间唐睿泽打了无数通电话回来,喻白并没有接,只回了条短信,让他空出去民政局的时间再联系自己。

唐睿泽没有回复,也没有再打来。

……

走到楼下看到窗口的灯光,喻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可能是雍佐。

“我过来送东西,可你不在家,怕唐睿泽在打电话给你不方便就试着找了找备用钥匙,果然被你藏在了奶箱的报纸下面。吃饭了没?”

“算是吃过了,可是没有吃好,路上买了些东西准备再煮碗面。”

雍佐笑了笑:“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吧,排骨蘑菇面行不行?”

“我去煮吧。”

雍佐没理,接下她手中的袋子直接去了厨房。

喻白坐下后这才惊讶地发现,大到冰箱洗衣机空调沙发和床,小到炊具与窗帘,全部被换成了新的。

“这些都是你买的?原来的呢?”

“嗯。旧的都扔掉了,放心,我向隔壁的邻居要了房主的电话,得到他同意才换的。那些都太旧太不卫生了,现在的你怎么能凑合。”

“……”该说的已经全说过了,对于雍佐隔三差五的照料,让喻白实在不知道要怎么推辞。

“你明天起不必再去医院打黄体酮了,换季的时候传染病多,医院里都是病人,我帮你找了个护士,每天上午十点过来。”

“我明天要去医院抽血复查的。”

“那就让她后天再过来。”雍佐熟练地将排骨连着肉汤一齐从高压锅中倒出,浇到了煮好的面上,“可以吃了。”

“对了,手续都办好了吗?”

“什么手续。”正垂头喝汤的喻白问。

雍佐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离婚。”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去了民政局?出了点岔子,没有办成。”

“猜的,和唐睿泽一起吃了午饭晚上却还是一个人回来,既然不是和好,那么就是……”他没有说下去,转而又问,“怎么,不顺利吗?”

“嗯。他忘记了带照片,又不够时间再拍。”

雍佐摇头笑笑:“……唐睿泽是个挺谨慎的人,落东西这种事儿完全不像他的风格。他大概是故意拖着想等你回心转意。你呢?消气了没。”

喻白本能地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厨房里还有面汤没?面不怎么想吃,汤倒是挺好的。”

……

周三一早唐睿泽就打了电话过来约喻白见面,因为要等着护士过来打针,喻白推到了下午。

到了约定的时间没有看到唐睿泽,喻白只好进了一旁的甜品屋等候。片刻之后,竟看到林艾杉从一辆车子上走了下来,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外头一眼就能望到,林艾杉很快发现了她,立刻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么巧?”诧异之余,喻白起身打招呼。

“巧什么巧。”林艾杉摘下遮掉了半张脸的墨镜,一脸不悦地说,“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唐睿泽告诉我你在这儿,让我过来,路上堵车,所以迟了一会儿。”她瞟了眼台板下的餐单,随意指了一个。

甜品很快就端了上来,只用勺子搅了一搅,林艾杉就把玻璃碗推到了一边:“这种小女生的地方我从来不进的。”

喻白只当做没听到:“唐睿泽让你过来找我?”

“他让我告诉你,他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上次他来发布会是因为怕我告诉你你的身世,特地过去威胁我闭嘴。”

“……”

“唐睿泽甩掉我是因为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是因为觉得我太烦,绝对不是为了利用你争家产才暂时放弃我,更没有承诺过达到目的就和你离婚再回来娶我。他不会在乎我和别的男人有没有关系,更不会在百忙之中抽空特地来替我捧场,婚后他两次来找我完全都是为了你,这样说你总该满意了吧?”林艾杉仿佛背书般地用颇为讽刺的口吻一口气说完,而后便挑着眉头看喻白的反应。

“……你们的事儿和我没关系,谈不上满不满意,何必跟我说这些。”

林艾杉十分鄙夷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想来见你!还不是被他逼的,这些话都是他教我说的。如果我不过来,下个月我们家就有可能背上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惺惺作态有意义吗?你闹着要离婚不就是为了他放□段回来哄你么。看到我这样委曲求全,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想笑就笑出来好了,最烦你这种爱装的,小家子气。”

林艾杉一向心高气傲,此番在唐睿泽的强迫之下亲口告诉喻白这些话,着实伤透了自尊,自然没有好气儿。

喻白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说:“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在这场关系里我何尝是个赢家,只怕比你输的还彻底。”

“你很爱他?”

喻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明白,感情越是深就越容易被伤到。不过也没有什么的,既然放不下就别闹了,舍不得还离什么婚,欲擒故纵未必次次都有用的!唐睿泽的耐心有限,小心搞砸了没地儿哭去。你们折腾自己就算了还要连累上别人。”

“……”喻白无言以对,更不欲和她针锋相对,唯有用低头喝牛奶掩饰掉心中的不快。

牛奶中除了糖还加了香精,喻白觉得胃中不适,碍着林艾杉在,强忍了下来。

“你想吐?觉得我恶心还是有了?”

被看穿的喻白怔了怔才否认:“都不是。”

林艾杉很会察言观色,犹疑着又问了一次:“你莫非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