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慕扬看了我一眼:“我可以不滥情。”
我当时嘴挺毒的,真想回敬他一句:“狗改不了吃屎。”但我没说。如果这话出口,柯慕扬有柯慕扬的自尊,我还不想跟他闹崩。
“那你专情给我看。”这是几个月前,我对柯慕扬说的话。
所以几个月之后,人人以为我和柯慕扬在恋爱,因为柯慕扬似乎真的收心了。我对此只是冷笑。除了冷笑,还能怎么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就是我对柯慕扬的真实心理写照。
柯慕扬母亲跟我父亲原来同是武警,后来嫁给了房地产老总,弃武从商。离婚后,她开了一家健身俱乐部。我母亲之前所谓我配不上柯慕扬,不能否认的是家境上配不上,还有柯慕扬的容貌。我觉得我弟弟已经是妖孽了,可是柯慕扬…我对他有成见,不好说,用我母亲的话说就是:“你看看人家孩子长得,真叫一个人才!”
要知道,能从我母亲口中听到这样的夸奖,完全是无比的荣耀。
柯慕扬来的时候,我在睡觉。我被母亲的话伤害了,一个人躺在那里自怨自艾。
我听到他在外面和母亲说话,蒙着头。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他扯我身上的被子:“想闷死吗?”
掀开被子的时候,我知道我那时候很狼狈,发丝凌乱好比女鬼,但是女为悦己者容,我又何必为了柯慕扬“对鬓贴花黄”?
他问我:“夏野分手了?”
他都打听清楚了,我还说什么?
柯慕扬忽然说:“分手也好,学生谈什么恋爱?”
我忽然沉默了,被柯慕扬一句话刺激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柯慕扬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很平静:“我没有影射什么。”
“谁也别说谁了,你跟我好朋友谈过,我跟你好朋友谈过,半斤八两。好像这事发生在高中,也是上学期间。况且我弟大学谈恋爱很正常。”
柯慕扬听了我的话,手已经伸了出来。我意识到他要掐我,每次提这事他都想掐死我。我的命是我爸妈给的,岂能死在他的手里?
我挥开他的手,他反应很快,双手娴熟的掐着我的脖子。我真心是怒了,双手掐住他的脖子,要死一起死。
柯慕扬掐着我的脖子,却只是虚虚的放在那里,没有用力,但我却多少用了力。难怪,他一直说我狠。
他看着我,神情冷漠,“是你先跟我一个哥们谈恋爱的。”
“我跟他很纯洁,只是牵牵手,他连摸我手都觉得脸红。”
他哼笑道:“所以,你每次都主动摸他的手。”
我恼了:“柯慕扬,你坏我名声,你纯粹是在造谣!”
“你前男友每次被你摸手之后都要在我们面前兴奋的说上好几天,我造谣?有本事你别做亏心事啊!”这就是柯慕扬,打击人从来都不用发脾气。多有“内涵”的招,拼的是气功。
我不行,我差点吐血。
“好吧,柯律师,我摸我男朋友的手犯法吗?请你告诉我,我犯了什么法?调戏男友罪吗?”
“前男友。”他几乎是咬牙启齿道。
我重申:“我跟他谈了四十四天。”
柯慕扬又开始笑了:“日子算的真准。”
“不用你讽刺我,我不像你一谈就谈了一年。”
“我长情。”
“这话真是新鲜。”
我和柯慕扬像两只被彼此激怒的猎物,不善地盯着对方。许是声音太大,我母亲和弟弟都走了进来,我没事人一样对柯慕扬说:“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是我弟失恋,弄得好像你失恋一样。”
柯慕扬皱眉,知道我怕母亲“啰嗦功”发作,也不拆穿我,但也没理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我弟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潜台词,失恋了,想喝酒的话,我陪你。
我弟就是一个见利忘姐的人,立马就说了一个字,很利落:“好。”
好个屁!我发现我最近脾气越发暴躁了。
那天柯慕扬和我弟喝得烂醉,车都没开回来,我父亲开车把他们接了回来,柯慕扬跟我弟弟睡在了一起。半夜有人敲我的门,开门是柯慕扬,我以为他想干什么,紧了紧衣服。
他皱眉看着我,似笑非笑,最后说道:“给我泡桶方便面。”
“半夜了,我很困,饿一会儿没事,明天早餐多吃就补回来了。”
他盯着我看,表情有些隐忍,似乎在笑,最后说道:“你泡的面我还真是不敢吃。”
我一时没吭声。我擅长跟柯慕扬对战,像这种酝酿小暧昧的场景有些不好拿捏火候。
“你睡吧!”终于,他开口:“别熬夜了。”
这一次,他真的回房间睡觉了。我跑到电脑前,打开QQ,果然看到他在线,难怪知道这个点我还在电脑前坐着。
我把QQ隐身,过了十分钟左右,再看柯慕扬的QQ,灰色图像。
我忽然觉得太没意思了,搞的跟打游击一样,而且还是跟柯慕扬打游击。
这件事情之后,柯慕扬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我。我不急,我弟倒开始坐不住了了:“我看你啥时候能嫁出去。柯慕扬你都看走眼的话,你等着一辈子当老姑娘吧!”
我没说话,而是一记眼光杀过去,我弟立马噤声,嘿嘿笑道:“姐,我还不是关心则乱吗?你不是我姐,我还不乐意说呢!”
好吧,这一刻,我不想成为他的姐姐,谁喜欢当谁当去!
不过,柯慕扬好几天没有跟我联系,我确实开始觉得不习惯了。上午嗜睡,下午码字,更新速度确实很糟糕。
母亲终于沉不住气了,说:“大作家,这下好了,你把柯慕扬吓跑了!人家现在连电话都不给你打,我看是真的没戏了。”
那天的战争是怎么开始的?我和母亲吵得只差没有掀桌子。我收拾电脑包,当天晚上住进了宾馆。
那天晚上写到女主流落北极,明明没有泪点,偏偏我哭得一塌糊涂。
柯慕扬电话来的时候,我没接。都是他造的孽,这时候打电话,早干嘛去了。
我忘了,之前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有多不待见他。
但柯慕扬还是找来了。我看着门外的他,心想还是年轻好,浪漫都是年轻人做的事情,换成上年纪的人有谁会这么大半夜跑到宾馆?
柯慕扬直接走进房间,左右都打量了一遍,这才重新把眼光落在我身上。
他刚才的架势好像是来捉奸一样,我恶声恶气道:“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
“不回。”剩女逼婚不易啊!
他笑:“被赶出来了?”
“我是自己离开,不是被赶走,请注意你的措辞。”我觉得很有必要解释清楚。
他看着我:“坐下来谈谈。”
“没必要。”
柯慕扬有柯慕扬的坚持。他伸手拉我,老实说他的手很温暖,心忽然就软了。他大半夜跑过来,我好像也不能太过分了。
“我在青海呆了几天。”他紧跟着说道:“有一位船员工伤死亡,他妻子找到我希望我帮她打官司,她家里条件不太好,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原本公司老板敲定了赔偿金额,但是家属觉得钱太少,所以我在那里多留了几天。”
我问:“事情办完了吗?”
“恩。”
“赔了多少钱?”
“争取到了八十万。”
我有些激动:“一条人命就值八十万吗?”
他看着我,笑了笑,似乎觉得我太过愤世嫉俗了,又把我当小孩看。他只比我大一岁,无非是出国深造过,阅历面比我见识广,但也不能拿眼神来欺凌人啊!
我坐在床上不说话,他问:“不回去?”
“不回。”
“那晚上暂时住在这里吧!明天去我那里。”
他一下子就定了我接下来的住宿。
“我不去你那里。”房间是双人床,柯慕扬似乎很累,倒在床上就睡,无赖之举。
“你没选择。”
“我还没结婚,黄花大闺女,去你那里有损清誉。”
他没看我,声音闷闷的从枕头那里传过来:“你最近没写古代文吧?文绉绉的。现实一点。”
我气的拿起枕头就摔在柯慕扬身上,他很懂得资源利用,把我的枕头直接垫在身下。
那一夜,我抹不开面子,在没有枕头的情况下凄凉而睡,只是第二天还好,枕头竟然重新“跑”到了我的脑袋后。
枕头真神奇啊!我这样想的时候,看了一眼起床穿鞋的柯慕扬。他声音傲得很:“刷牙洗脸,我先送你回去,晚点还有一个会要开。”
拽啊!
我在小说里写过无数次男女主对着镜子共同刷牙的情景,只是当现实中出现这一幕的时候,我忽然有些感慨万千。
我刷牙速度很慢,柯慕扬刷完牙看了一眼磨磨蹭蹭的我,干脆在一旁等着。我慢条斯理漱口,然后拿起一次性洗面奶洗脸,洗的很仔细。柯慕扬阴嗖嗖地说:“姑奶奶,半个小时够吗?”
看看吧,这就是柯慕扬,连等待一个女人洗脸的黄金时间都没有。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他已经把我的电脑包收拾好了,“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没有的话,赶紧撤。”
我不喜欢“撤”这个词,弄得好像我和柯慕扬是来偷情的奸夫淫妇一样。
柯慕扬的家真真是单身男人的家。我放下电脑包,先去每个房间看了看,主要是看有没有女人在这里留下什么痕迹。如果有的话,我可是很讲原则的,宁肯睡桥洞也不住进“采花盗”的家里。
柯慕扬双手环胸。看着我乐此不彼的进出每个房间,他一连哼哼哼了好几声。我假装没听到,嗓子不舒服喝水去,哼什么哼?
柯慕扬看了我一会儿。他一直觉得我挺事儿的,现在想必也是,他指了指一个房间:“你,那里。”
我听到他的语气,就想揍他,关键身高悬殊太大,揍不赢。
母亲对柯慕扬收留我一事,特意主动给我打了电话,难得的第一次低头啊!母亲说勤快一点,别让柯慕扬照顾你,你要学会照顾别人。
我对母亲说,名分未定,就这么住在柯慕扬这里,我脸上无光。
我妈直接说道:“你二十好几了,天天回家住,我才面上无光呢!”
我当时就想吐血。
我住了下来,每天晚上再三确保把门锁上了,才肯入睡。
柯慕扬有一次发飙了。他给我端水的时候,怎么都打不开,气的锤门。我那时候在码字,带着耳机,没听到,直到一首歌曲放完,等待循环播放的时候,才听到敲门声。
柯慕扬大概已经过了生气那个点,将水杯恼恼地递给我。他如果这时候走就算了,偏偏毒舌功夫又出来了,说:“干脆包成粽子睡觉吧!”
我不包,已经快五月了,我不想出痱子。
不过他虽恶毒,但那日他带我去郊区山上茶园。我胃口不太好,身体急速消瘦,一米六二的身高,却只有八十几斤,偏偏我吃什么都是一小碗的食量,他叫我“云一碗”。我说还不错,最近读者们都叫我云后妈,他说你再瘦下去,该叫你云飞飞了。
堂妹随行,给我照了几张背影照。我说这姑娘是谁家的姑娘啊,长得真好看。他见了,却说:“双腿细的跟两根撑衣棍一样,你就不能多吃一点饭吗?”
“哥,你觉得我怎么样?要不然别要我姐了,天天拽的跟那小愤青一样,考虑一下我…”堂妹挽着柯慕扬的手臂往前走。我眯眼瞪了好半天,走到柯慕扬之前停留过的小杨树树干前,不久前我还看到他拿着东西在上面乱画。
云檀
太子
枝干上只有这两个名字,我是不赞成这种行为的,毕竟多伤害小树苗啊!但却觉得心里酸酸的。
我和柯慕扬是初中同学,初三认识,他是转校生,一点也不夸张,妖孽男,来学校的时候穿着红白格子衬衫,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一双运动鞋。人家个子高,关键长得好,不管走哪都能有关爱视线追随。
我就不凑那个热闹了。那时候的学生矫情,用现在的话说是小文艺,很兴笔友,我的笔名就叫云檀。那时候觉得交笔友是多么伟大光荣的一件事情,但是现在回头看却觉得很幼稚。
对了,柯慕扬也有一个蹩脚的笔名,人家高级,直接就是“太子”。
我确定,那么多的狂蜂浪蝶中,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里,给柯慕扬递情书的人一抓一大把。其中有清汤挂面的美眉,也不乏一脸青春美丽嘎嘣豆的小可爱。柯慕扬注意我?我觉得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他还是注意到我了。我在校报上发表文章,那时候这是很光荣的一件事情,现在我提一下就觉得羞于见人。
我不确定,我和柯慕扬在初三的时候是不是有暧昧发生。但有时候我背古文喜欢擅自改词,被语文老师直接从课堂上请出教室外没多久,柯慕扬也会拿着一本书走出去。人家自在的很,斜靠在窗台上。偶尔眼神相撞,我已经忘了是不是有火花了,我只知道那时候我很尴尬,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我承认我是喜欢他的,这样一个男生,我很难不喜欢。当然现在如果再加上男方背景的话,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太子”,难怪笔名起的那么理直气壮。
在喜欢的男生面前出丑,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外面,这让我耿耿于怀很久。我很要面子,所以以后见柯慕扬一次,就躲一次,有时候看到他对我笑,我的脸也是冷冰冰的…实在是太丢人了。
后来上了高中,繁重的学业下,偷偷谈恋爱,似乎成为了一种时尚。我并不见得真的就喜欢我前男友,我也不认为我和他谈过。
是他先追的我。我就问了他两句话,我问,他答,问答题结束,我们就算是男女朋友了。
现在想来真心后悔,我的初恋啊!
我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比我还羞涩:“不知道,就觉得你很特别。”【话外音:若干年后,我明白,所谓特别,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神经病。但我确定他当时想表达的是我作风不淑女,很另类,每天像个大侠风里来风里去。天再冷,雪再大,别人裹得严严实实,浑身直打哆嗦,我都照样敞开拉链,迎接寒风。这样的姿态能不大侠吗?】
我喜欢刨根问底:“哪里特别?”
他想了想,也许只是装装样子:“我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残缺美。”【话外音:当时觉得这话很新鲜,这孩子很有见识,能够读懂我的内心世界。若干年后,我渐渐发现,我身边的人都说我是残缺的,没有一个说我是“完整”的。】
他后来成为了我的所谓“前男友”,我们没有约过一次会、吃过一次饭。他时常约我,但我没时间。我钢琴和绘画课排的满满的,真心没时间。只是有一次在外面吃饭,想起那孩子说过他喜欢吃蒸饺,我就买了一袋子、那时候还没有用手机,我就站在那孩子的宿舍楼下,喊他的名字,喊完就后悔了,楼层间齐刷刷探出来很多人头,口哨声不绝于耳。
那孩子羞涩的应了一声,立马像个欢快的鸟一样,跑了出来。我把饺子递给他:“给你买的,趁热吃。”
那时候,我很傻、很天真,后来我知道当初的饺子被喜欢玩浪漫的人取了一个浪漫的名字,它叫——爱心饺子。
后来,我听说那一天柯慕扬也在那里。我“前男友”激动的给宿舍的人分发饺子吃,每个人都在夸我将来是贤妻良母的料。宿舍里只有一个人含笑拒绝吃饺子,他就是柯慕扬。
后来,他跟我一起吃饭,每次看到饺子就来气,眼神落在我身上,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
后来,我再吃饺子,绝对不喊柯慕扬。
这事过去没多久,柯慕扬就有女朋友了。看到我当时的好友眉开眼笑,我就胃里直泛酸。
为什么说当时的好友呢?因为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
没多久,我就和那孩子分手了,我说:“我妈说了,现在学业为重,要不然以后老了会后悔。”
我把自己表现的那么傻气,表现的那么乖巧,表现的那么不喜欢柯慕扬,可是最终还是骗不了自己。
后来,我总是会恨柯慕扬,我总是将我高考失利,没有发挥好怪在他身上,尽管他又没招惹我,但我固执的认为他谈恋爱严重影响了我。
人家有钱,成绩又好,去了国外留学。他走那一年,吭都没吭一声,我失落了很久,笑话自己自作多情,开学时提着行李去了大学报道。
我主修的是美术,辅修钢琴。我说过我很矫情。但我却在大学恋爱成风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
宿舍六个女孩,只有我一个孤家寡人。别人用谈情说爱的时候,我就抱着书籍翻阅。我什么书都看,室友说我这叫寂寞。
就在我质疑我是否寂寞的时候,柯慕扬不知道从哪知道了我宿舍的电话。室友听到有位男生找我,吃了一惊。能不吃惊吗?老姑娘也有春天了。
我先看了看号码,好家伙,国外的。当时头一懵,想了几个人,唯独没有想到那个人是柯慕扬。
“是我,柯慕扬。”短暂沉默之后,他率先开口。
时隔这么多年,我依然记得我当时的兴奋和激动。我拿着电话的手甚至在颤抖,控制不住嘴角向上扬起的弧度。
室友看到我的神情,大概觉得百年难得一遇,纷纷无声问我是谁?
“云檀——”他试探唤我名字。是的,我和柯慕扬认识那么多年,他一直喜欢叫我的笔名,而不是真名,他说他喜欢云檀这个名字。
我是傻妞一个,他说喜欢,我就沿用至今。
我那天说了什么,我自己都忘了,只记得柯慕扬说:“我暑假回国,到时候见见。”
“好。”我只会说好。
我一直盼着大二暑假早点到来,可惜他没回国,有事情耽搁了。再后来听我父亲说柯慕扬谈了个外籍女朋友,说不定毕业后就留在国外不回来了。
那天我回到房间就哭了,不明白在哭什么,我觉得我暗恋的人抛弃我了…
柯慕扬又给我打了几通电话,后来我干脆对室友说,说我不在就对了。
柯慕扬跟我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我承认我在他面前生出了自卑感,我甚至觉得柯慕扬如果喜欢我,铁树都能开花。
他们喜欢用烟花来形容落寞和寂寞的女人,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毕业后,我参加了工作,教学生画画,设计手绘墙。在找不到乐趣的工作中,我重新开始写文。我也在家庭的压力下去相亲,经历过期待,麻木,到现如今的敷衍。
然后柯慕扬出现了。
其实他回国远在我知道之前。他是一个律师,而我是一个靠文字谋取生活的人。一个在外奔波,一个在家宅着不出,我和他不会有交集。
但还是有交集的,一个城市,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
我有一次跟一个相亲对象去画布咖啡喝茶,刚好就遇到了柯慕扬。他见到我愣了愣,再看了一眼跟我在一起的男人,没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