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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湛宁拧了眉:“那也不能什么都由你决定吧?说要做朋友的是你,现在也该轮到我发表最终意见了。”

“我说了,我不同意!”安拾锦被他按着,激动得要一跃而起,陆湛宁本来根本制不住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冥冥中好像自己力气倏地大了不少,一下子又把她摁了回去。

隔着一面墙,梧夕两腿闲闲地交叠在一起,眼睛盯着正在蛮力纠缠着的两人,嘴角悠悠地上扬。

陆湛宁被她不老实的举动惹怒了,他看着她鼻孔里塞的棉花团随着她的大幅度摆头而有了逐渐往下掉的趋势,胸腔里也渐渐烧起了一把火。答应和他交往有这么困难么,既然都主动愿意和他成为朋友,为什么不肯再更进一步?莫非在她眼里,他还比不上那个神经不正常的“宋光吟”?

他突然一迈步换了个位置,低头站在安拾锦身后,两人中间就隔着一面沙发靠背,安拾锦仰着头,他一点点靠近,眼睛停在她的正上方,紧紧逼视着她:“我问你,做我女朋友很让你接受不了么?”

安拾锦被他桎梏得无法脱身,她心里特别纳闷,小陆医生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眼睛和他对上,她回答的语气不免有些烦躁:“当然接受不了!我们是好朋友,怎么可以越界呢!”

“你见过哪家的好朋友接过吻的?”陆湛宁被她这口气气得咬牙,“还记不记得你强吻过我!”

安拾锦一怔,明明已经开始质疑两人的关系了,可她还是死鸭子嘴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是吧?”陆湛宁冷笑,死死地看着她,在安拾锦惊惶的目光下毫不犹豫地对着她红润润的唇一口咬了下去。

鼻尖充斥着微腥的血味,下巴擦着她的鼻子,软软的棉花团扫着他凉凉的皮肤,痒痒的,却远不及心尖上那股喷涌而出的瘙痒异动更折磨人。

陆湛宁暗自喟叹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完了。

第46章

初吻是怎么丢掉的安拾锦完全想不起来,不过,昨晚唇角的那轻轻一碰倒是把她弄得心神乱跳。

在灵犀谷的时候,她偷偷观察过很多对年轻族人亲吻,四片软软的唇瓣厮-磨在一起,似乎美好得近乎陶醉,就连旁边有人轻声咳嗽都毫无所觉,每次都得她突然跳出来大喊一声:“我们都看见啦!”然后两人吓得磕到牙齿,捂着嘴慌忙分开。

她还躲在一旁偷看过动物交-尾,那阵仗远不及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看真人版来得刺激。她早就不是善男信女了,对任何事物都抱有孜孜不倦的求知欲,对男人和女人的那点破事的了解也达到了足以纸上谈兵的知识面上。

无聊的时候她曾经翻过一本性丨爱指南,那本书上说,接吻是相爱的男女传递爱意的一种方式,因为这种独属于两人之间的情愫实在无法言说,所以干脆用行动证明有多爱对方。

她默默想,小陆医生自作主张地吻她,难道是因为爱?

安拾锦在他吻下来的这一瞬间脑子里竟然还能噼里啪啦地想到这么深奥的问题,也亏得她平日里对性这门身体艺术研究得多。可是就算她的理论知识再怎么丰富,面对这样**辣的唇上咬-噬,她也当即傻住了。

呆板、愣愣地坐着,她睁着眼睛像只呆头鹅。

陆湛宁放肆地啃了几口后就抬起头来,然后,他被她那股蠢样给震住了。

怎么会这么傻?手指轻轻抚上被自己咬得红艳艳的嘴唇,他心里直叹气,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说说看,像我们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怎么继续单纯地做朋友?”

安拾锦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你认真的?”

“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哦,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时间情不自禁,我向你道歉?”

安时间呐呐地直点头:“对对,你就应该这样对我解释一番的!”

陆湛宁被她气得连脾气都没了,如果说情不自禁,他的确有过那么一次,可现在他十分确定,他很认真,而且从没有像现在这般认真过。

大学的时候他也有谈过恋爱,那个女孩追了他足足两年,在所有喜欢他的姑娘里,她是最有耐心最锲而不舍的。他当时问自己,他脾气不好,又清高自傲,往往都是以一种审度的目光研判别人,很少把人真正装入眼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有什么魅力值得那丫头频频示好。

爱情就像是夏夜里最闪耀的那颗星星,每个人都喜欢,都想要得到,可是真正伸手去够的时候才发现,它离自己太遥远了,遥远得近乎奢侈。和那个女孩尝试交往了半年后他就腻烦了,太粘人,不给他自由的空间,时刻想着占据主导地位控制他的行动。他人生中唯一一段恋情就此告吹,从那以后,他便不再去想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忘了,其实他也才25岁,正是享受爱情享受生命的大好年纪。

安拾锦希望他只是一时冲动,他心里面有个不甘的声音也在不断告诉他,你怎么会看上她呢,她比之前的那个女孩子还粘人,而且连最基本的为人处世都模模糊糊,你要是跟她在一起,那不是等于带小孩子么!

可是,即使是带小孩,他也真的很想试试看。

陆湛宁直起身,目光端平,像是对着前方的液晶电视,又像是穿过电视穿过墙壁直视向远方,那静静的眸光让墙对面的梧夕眉梢一跳,有那么一小刻,他甚至以为他知道自己在看他。

陆湛宁语气已经平静了下来,安拾锦少了受制转过身双膝跪在了沙发上,他没有低下头看她,而是认真地说:“我不逼你了,但是已经到这个地步,我没办法心无旁骛地和你做什么好朋友。我不喜欢拖泥带水,你干脆点,要么就同意了,要么站起来左转,门在那儿,不送。”

他看了眼胸口上已干的血迹,移开脚步准备去换身衣服。才走没两步,背后就被人拉住了。

安拾锦鼻子里还塞着两团卫生棉球,模样有点滑稽,她本来就不是忸怩的性子,从昨晚开始频频表现出的娇羞实属反常,眼下,她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困惑地打量他:“你确定你不是见-色-起意?”

隔壁公寓里的梧夕听到这话差点没把刚包住的水喷出来,咳了两声直翻白眼,莫尤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口无遮拦的女娃子?他定睛看了眼手里的玻璃杯,点了点头,嗯,实乃杯具。

这边的陆湛宁也被她问得无语,拉她到卧室的穿衣镜前:“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色能让我起意?”

安拾锦挺起胸脯,转了个圈,赞赏道:“多漂亮的小姑娘啊!”说完,撇他一眼,“难道你对我这具身体不满意?”

她说的是“这具身体”,陆湛宁只当是她说话又不经大脑,眯眼挑了她一下,目露些许嫌弃。

安拾锦以为自己的样貌和身材真的被挑剔了,往他跟前跳了一步,义正言辞地昂首挺胸:“我胸大腰细芭比身材,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湛宁被她这突然又是跳又是叫的举动给愣了一秒,扶着额轻叹:“咱能矜持点儿么?”

他居然说她不矜持!

安拾锦顿时热泪盈眶,对着手指可怜巴巴的:“我其实是很矜持很淑女很温柔婉约的!”

陆湛宁沉默了,心里不甘的声音更大声地开始叫嚣,你怎么就看上了她!

他定定神:“吃过早饭没?”

“没有。”安拾锦微低着头,眼睛上瞟,还处于不理解的状态中。她到底哪里不矜持?这误会大了!

陆湛宁没说话,从大衣橱里找了身衣服出来,转身进了浴室。安拾锦视线跟着他,浴室门关上的那一霎那,莫名其妙地耳朵又红了。

***

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安拾锦剥着鸡蛋壳默默回忆,好巧不巧地总能吃到小陆医生做的早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陆湛宁不说话,她也跟着默不作声。她还在纠结那句说她不矜持的评价,真的很不矜持么?可她一直觉得自己敢说敢当,大方可爱啊!

陆湛宁先于她解决完早餐,擦了擦嘴,眼睛看向她:“吃了饭就回家去吧。”

安拾锦没多想,纠正他:“明早有课,我直接回学校了。”

“嗯,回学校去吧,以后别再来了。”他说着,站起身端起自己的碗筷往厨房走。

别来了?安拾锦后知后觉地浑身一震,这是又在下逐客令?还是永久性的?

啪——

陆湛宁听到重重的摔筷子声,他淡定地眼皮都没抬一下,更遑论转身去看她了。紧接着,他的衣摆就被紧紧揪住了。这丫头似乎习惯这样把人给叫住。

“还有事?”

安拾锦窜到他跟前,昂起头目不转睛地一字一句说:“你别装了,嘴上说着不逼我,可你真的不是在逼迫我么?我要是不答应,你就让我滚,让我以后都别再滚进来,你敢说你不是在威胁我?”

嗯,不算太笨。陆湛宁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表现一下欣慰,他端着那副不冷不热的脸色继续不看她:“你要是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他迈着步子往前走,背后被拽着居然走不动了。又有个声音在心里蹦跳起来——你看,她力气大得像头牛,你确定真要和她处?

可同时,答案是如此肯定。要,为什么不要呢?他一个人在干涸的沙漠里行走了这么些年,头一次看见了湿润的绿洲,为什么要越过她继续踽踽独行?如果说不甘心,错过她才会是最大的不甘吧。

“就没有折中的办法么?”安拾锦脑子快要炸了,一方面摇光是他的好朋友,她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另一方面,她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没有任何准备。她连有缘人都没有找到,怎么能和自己的好朋友瞎鬼混?爷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气得大骂她?

陆湛宁没有太大情绪地轻笑了一声:“我也希望有,可是有么?”

安拾锦缩了缩脖子,事情越来越乱了,她做梦梦到那个总是穿着白衣服的族人和小陆医生同名同姓,而这边的小陆医生又一副没办法回归纯洁关系的姿态,她觉得一个脑子根本不够用。

就在这种棘手的情况下,她的自我保护模式突然启动开,陆湛宁感觉到身后的束缚一下子松开了,他还在想安拾锦是妥协了还是放弃了,就听见一阵匆匆忙忙的逃跑声,门被打开,随即又被关上。

他背脊一僵,好半天没动一下。心里有一块直直地往下坠,怎么提气也阻止不了那种仿佛空了一块的感觉,他明白,那种感觉叫失落。就这样被彻底拒绝了,怎么能不失落?

第47章

阴霾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安拾锦一口气跑出来后还没走出小区大门头发就被淋湿了。她心情很糟糕,狗急了会跳墙,她一急…却完全不知所措。还是躲两天再说吧,她要好好想清楚,接下来究竟应该怎样做决定。

一步步往公交站台走,早春的寒气未退,最外面的衣服由于不防水已经湿了大半,水渍一点点地往里浸,起不到多少挡风保暖的作用了,风一吹她就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身体的条件反射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还好她能忍得住,手上一抹脸,脚步未停。

公交上很暖和,可是她还是觉得冷,一路坚持着冲回宿舍,换好衣服后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被子里。一直抖啊抖啊,脑子里一团乱。

陈安悦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她把伞收在阳台上,裤腿都是湿的。返身回来才注意到安拾锦躺在床上,站在床边戳了戳她:“哎,怎么这么早就爬床了?”

安拾锦颤抖的嗓音从被子里溢出来:“安悦,你看到短信没,我不是故意不等你的。”

陈安悦哪里会在意这个,听见她声音有异,连忙问:“怎么了?”

等她头转过来,陈安悦发现她脸红得吓人,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好烫,“怎么发烧了?”她赶忙把她拖起来,“走,去校医院。”

安拾锦摇头:“不用,一会就好了。”她又钻进被窝里,继续自我治疗。

陈安悦不同意,叉腰发起火来:“好个屁啊!”又把她拽起来,“穿上鞋,听话!”

“不用…”安拾锦又钻了回去,就是不肯起床。

另外两个室友结伴回来了,看见两人一个躺着一个立着,对视一眼后,安然自若地打开电脑各玩各的。

安拾锦默了默,抬眸看向火光四射的陈安悦,嗓子干干的,吞了吞口水才慢慢地说:“我没事的,真的没事,再过一会就好了。”

她头疼得厉害,像是有虫子在啃噬着太阳穴附近的神经。从来到这个世界起,这是第一次生病,她默默想,这大概是对她的惩罚吧,谁叫她荒唐地和小陆医生发展成了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她虚弱地笑了下,陈安悦有些难受,转身走上去拍了拍林跃的肩膀,林跃摘了耳机,看着她直皱眉,大小姐吃错什么药了,居然主动找她说话!

陈安悦也就别扭了两三秒,咬了咬牙,把安拾锦拜托给她俩:“小拾发烧了,我去给她买药,麻烦你们帮忙照看下。”

林跃愣了愣,点了下头。

等陈安悦风风火火地买了退烧药回来,林跃刚给安拾锦倒了杯水,两人尴尬地点了下头,又是无话。

安拾锦一病就病了整整两天,烧倒是退得快,就是吃饭不怎么香,疲软没力气。陈安悦故意挤兑她:“你前段时间不是天天没个影么,现在知道乖啦?”

她乖得吭都不吭一声,陈安悦这下更觉得稀奇。

安拾锦咬着根黄瓜靠在床边发呆,任陈安悦怎么招惹也没脾气,她全部的心思都用在思考上了。进退维谷,大概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吧。

当了四天的缩头乌龟后,她终于拿起手机给陆湛宁打电话,她琢磨着,大家都冷静了这么些天,他会不会改变主意了呢?

结果,很不幸地,那把毫无感情的女声毫不留情地告诉她,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过了会,她又打,依然是这句。

她决定一个小时后再打,回音却还是这句。

最后,她不由得头疼地问陈安悦:“如果拨打一个人的手机总是忙,说明什么?”

陈安悦瞥她一眼,同情意味兴起:“恭喜你,你被人拉进黑名单了。”

“…”

安拾锦默默流泪,小陆医生,你不厚道!

到了第五天,也就是周五,两人上完全部课后又收拾妥当回了安宅。叶知秋给安拾锦备好了漂亮的晚礼服,陈安悦酸酸地大叫:“舅妈您偏心,怎么没我和姐姐的份?”

陈安然暗暗瞪了她一眼,看着装在纸盒里叠得工工整整的白裙子,看了眼不惊不喜的安拾锦,心里涌上来一股真正的酸涩。

叶知秋不疾不徐地笑着说:“小拾第一次参加宴会,我问过她妈了,她没有一件衣服适合穿去赴宴,她妈工作那么忙,当然只能我去准备了。”

“我姐姐也是第一次参加啊!”陈安悦把陈安然往身前一推,陈安然被她弄得有点尴尬,嗔怒道,“安悦,别闹!”

叶知秋却又是笑了:“你们的晚礼服去找你妈要去,是她一手操办的。”她看向好像仍然没什么兴致的安拾锦,有句话瞒着没说,本来三个孩子她是想一起准备好的,可是安湄却主动揽过了自己两个女儿的服装,拾锦的自动省略了。

拉过安拾锦坐在自己身边,让她回屋里换上,尺寸都是安澜报给她的,应该会合适。

安拾锦抱着裙子走一步回一次头:“穿得漂漂亮亮的是要去相亲么?”

一语中的,叶知秋哑然。所幸陈安悦这个马大哈敲了一记安拾锦,替她解了围:“都说了是寿宴了,你个猪耳朵!”

“可是穿这么漂亮给谁看呢?”

“穿给猪看!”陈安悦恨铁不成钢地推她上楼,“啰嗦,快去换上!”

安拾锦笨手笨脚地把裙子给兜上了,白色抹胸褶皱晚礼服让人眼前一亮,她的自我感觉还不错,小胸脯的确挺翘的,抹胸式的小礼服将她发育良好的身型完美展露出来,上下褶皱的融入加重了很随意的味道,两层蛋糕裙摆又使原本就清新脱俗的小模样增添了几分甜美的气息。

总之,当她像平时那样大大咧咧地走下楼时,就连刚回到家的安顾城也不由得小小惊艳了一下。

他笑了笑,挑眉冲陈安悦递过去一眼:“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陈安悦骄傲地冷哼:“怎么样,亮瞎你的狗眼了吧?”

安顾城见招拆招:“这裙子要是穿你身上那就暴殄天物了。”

靠!陈安悦以眼还眼:“要是其他女人站你面前,你巴不得人家什么也不穿吧!”

“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安顾城故作亲昵地搂上她的肩,笑得如花般灿烂,把陈安悦顿时恶心坏了。

叶知秋左看看右看看,甚为满意。拉着安拾锦上楼,从自己梳妆镜前的置物盒里取出一串银饰吊坠,灼灼的光华衬得皮肤白嫩剔透,叶知秋抵着下颌思忖了片刻,直到安拾锦看得眼睛都睁大了,才淡淡发表了句建议:“到时再搭配一件桃红色的外套就更显靓丽了。”

于是,在叶知秋的一手装扮下,安拾锦在叶老爷子寿宴这天精致得像个才从象牙塔里走出来的小公主。当然,这个前提是,如果公主穿高跟鞋不崴脚的话。

安拾锦对什么都新鲜,她想全程跟着陈安悦,挽着她的手支撑着走路。可是叶知秋一直微笑着领她和一群雍容华贵的富太太们聊天,一会谈到护肤保养,一会又谈到新款春装,安拾锦看着这个太太那笑不露齿的红唇,再看看那个太太那玲珑饱满的珍珠耳环,安拾锦有点审美疲劳,不知不觉就嘴巴微微张了开。正要打个哈欠,冷不丁地被旁边的叶知秋轻拧了眉瞥过来一眼,愣得她保持这个打呵欠的预备动作好久没反应过来。

好累啊,她想回家睡觉。

一位太太突然看着呆呆的安拾锦问:“拾锦多大了,在上大学了吧?”

叶知秋笑答:“19了,还在读大一。”

安拾锦顿时觉得众人看她的目光怪怪的,面部表情都快要全然僵住了,好在陈老太太即使出现,倚老卖老地拉着她走了。叶知秋没办法,只好暂时放过她。

安拾锦陪在绿舒身边,压着嗓子问:“奶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这感觉就对了,你这孩子,差点被叶知秋卖了。”绿舒和蔼地笑着和路过的人打招呼,目不斜视。

“舅妈为什么要卖我?”

“没看出来么,她正在给你找婆家。”

“哦。”原来是这样,好在不是她以为的那种“卖”,她放得挺开,“那也不错啊,她帮我张罗着,我就不用自己去找有缘人了。”

嘶——

挽着她的手背上一疼,安拾锦委委屈屈地看着绿舒:“奶奶,干嘛拧我?”

绿舒狠狠剜了她一眼:“人家帮你找的那叫什么有缘,那叫有病!”

安拾锦低下头沉默。

陈思航端着一杯鸡尾酒走了过来,他从小和奶奶最亲,眼下看见奶奶身边站着一个陌生女孩,不免有些惊疑。

“思航,奶奶给你介绍,这是你安爷爷最小的外孙女,她叫拾锦,你可记着啊,要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

绿舒这般介绍完,陈思航不由多看了安拾锦几眼,如此深得奶奶喜爱,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了。

他看着安拾锦的同时,安拾锦也在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看,这就是奶奶在这个世界的孙子啊,真奇特,她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哥哥。

她这样落落大方地回望,完全没有一丁点躲避或是羞涩的眼神让陈思航大感新鲜,仔细一看,隐隐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在哪儿见过呢,他实在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