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囡无语极了,今天这车一路开回来,中间他不知停了多少次,每次停下来都是抱着她亲,这一晚上的还没够呢?不过,说实话,她也很喜欢被他亲吻的感觉…
于是,树影里,她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来,在他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
下一个瞬间,腰被他搂紧了,他的唇覆在她唇上,低柔的声音模糊地呢喃,“小坏蛋,咬我…”
而后,便再无声息了,只有彼此的呼吸,在树影的掩映下纠缠…
她的腰很细,在他的掌握中似乎只堪一握,轻轻地摩挲着,仿佛能感觉到她衣裳底下柔腻的肌肤…
他有些燥乱,意欲离开她的腰,意欲将紧黏在他身上的她轻轻推开,彼此的衣服穿得并不厚实,这么紧贴着,她胸口的饱满牢牢压在他胸膛上,他不火苗乱窜才怪…
可是,手往上移,原本握住她肩膀的双手却不慎碰到了她的胸,第一次真正触摸,他的手停住不动了,血液上涌,激/情难耐…
“小囡…”他艰难地叫了一声,把她推开。
小囡也感觉到了他的触摸,一颗心狂乱地跳着,匆匆丢下一句,“我回家了!”,便逃也似的跑了。
陆念之站在原地,犹自喘着粗气,手指尖仿佛还有她那美好弧度的触感,指尖火热…
他二十五岁,气血正旺,而她,才十八岁,大一新生,他还要等多久?
回到车上,喝下一瓶冷水,慢慢调匀了呼吸,才把车开回家去。
小囡回到家的时候,一颗心仍然狂跳不已,脸颊红得如冲血一样,连带着呼吸也不平稳。。
宁震谦一眼便觉得不对劲,审问,“你这是从哪来?干什么呢?”
小囡暗叫不好,应该在外做做准备再进来的,脑子飞快转动,想着谎话,“哦…我看时间太晚,怕爸爸骂我呗,一路跑回来的!跑出汗了!”说着,还用手去抹额头,好像真的出汗了…
宁震谦倒也不怀疑,“你和粟粟一起在外逛街吃饭,都逛了些什么?”
就知道爸爸会问,可是她这一路被陆念之给闹得心潮起伏的,还没来得及想一个天衣无缝的逛街过程呢,这得考临场发挥了呀,不知道会不会有破绽…
灵机一动,索性装出一副极兴奋的表情来,“爸爸,你觉得,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孩谈恋爱怎么样?”
“谈恋爱?谁谈恋爱?你吗?”宁震谦马上警报拉响,直盯着女儿。
“啊?”小囡一看爸爸这表情就知道完蛋,哪里还敢说自己,马上道,“肯定不是我啊!我们班啊,有些女生进了大学就开始谈恋爱了,爸爸,粟粟也有人追了呢,今天我就是陪她去约会的!”
嘿嘿,粟粟,你自己说的,为我们的活动做任何无偿援助,现在这么说,爸爸一定不会怀疑我去干了什么,而且,借机也可以探探爸爸的口风…
“什么?你陪粟粟去约会的?这么小年纪约什么会?以后不准去了!这老粟怎么回事?也不好好和女儿说说,不行,我明天得跟老粟谈谈,才十八岁,就开始谈恋爱,像什么话?还是学生呢!要不要学习?”宁震谦发表了一连串的看法。
“啊?”小囡瞠目结舌,“那个…爸爸,就不用和粟伯伯说了吧?粟粟会挨训的呀…”
“这种情况就得好好训!”宁震谦斩钉截铁地道,“小囡,我可告诉你,你和粟粟是好朋友,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得阻止,这才是对粟粟负责!”
“可是…可是法律规定二十岁都可以结婚了呀?大学里也可以的…”小囡不死心,试图用法律来说服爸爸。
可宁震谦眼一瞪,“法律是法律,我们家有我们家的家法!总之不行就是不行,你别跟着掺和!”
“噢…我去看看哥哥,然后睡觉…”小囡不敢再多言,灰溜溜地走了,想到明天粟粟将会倒霉,自己是不是等下该打电/话通知一下她,让她做好准备?没错儿,这次是她坑粟粟了,可是,谁让她们是死党呢?她不坑死党坑谁啊…
陆家。
陆念之满面春风地边走边扔着车钥匙,进家门以后,发现爸爸妈妈一脸严肃地坐在客厅,自知今天捅了马蜂窝,上前挨着妈妈坐下,好好拍了拍马屁,“亲爱的妈咪,谢谢您今天给儿子面子,您是世界上最通情理的妈妈,我爱您。”
童一念正烦着呢,挥挥手让儿子滚蛋,“一边儿去,少在这烦我。”
陆向北使了个脸色,让儿子先走,这种场面,他应付了几十年了,基本没难度。
陆念之一副“爸爸辛苦”的表情,继续春风得意地走了。
童一念盯着儿子的背影,恨声道,“怎么我这俩儿子都这么让我/操心呢?”
陆向北则搂着了老婆的肩膀,柔声劝道,“其实这样也好啊,儿子今天虽然莽撞了点,但是已经帮你把问题解决了,你也用不着做恶人,把所有的错都往儿子身上推不就得了!”
“…”童一念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当爸的吗?让儿子背着锅?”
“难道不该?这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你看看你,从去S市第一天开始就打算找机会和颐朵说清楚,可是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天,颐朵都来北京看小朵了,你还没法告诉她儿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你和她的口头之约只是玩笑,再耽搁下去,我看颐朵就会提出要订婚了,那时你再拒绝,更加驳人家的面子,现在儿子一不做二不休来招最狠的,可是也最有效地解决了你的烦恼!”
童一念叹了一声,“话是不错…可是不知道颐朵接受得了吗?我不是一直在想办法,用最委婉,最不伤我们两家关系的方法来说吗?这臭儿子,就这么急不可耐的。”
“可是你想出来没有?还有,你对我们两家的关系就这么没信心?我这儿可以保证,成真绝不会有半点二心,你对你和颐朵之间的友谊难道就会因为这件事而有嫌隙?”陆向北反问道。
童一念想了想,“那倒是不会…不过…我这心里…”最后叹了口气,“我就是堵得慌,这儿子没一个听话的!小囡还好,我看着长大的,也喜欢,可是童博和那贺心澄…”
待你长发及腰43
陆向北拍拍她的手背,“老婆,别那么忧心,我们观望观望好吗?”
“观望什么呀?你那儿子,今天给小囡一张卡,就是存心气的我,他现在就是在跟我唱反调,以为我反对念之和小囡呢,我要反对的事,他就赞成…”
“老婆,别激动,别生气,生气要长皱纹的不是?”
平日里,偶尔一两句这样的话是能让童一念忍怒不发的,随着年纪的增长,女人越来越在乎自己的容颜改变,尤其是像童一念这么美丽而且身边又有一个如此出色的丈夫的女人,即便到了这样的年纪,也仍在为日渐增多的岁月痕迹而感叹。
可是,今天这话却说的不是时候,童一念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没错儿!我就是老了,脸上的皱纹多得除不去了,怎么的?你是嫌弃我了吗?”
“…”这是多冤枉?
而童一念发完火之后,也蹭蹭蹭地上楼去了,临走还甩给他一句话,“你啊,不是站在儿子那边吗?今晚你跟儿子睡好了!”
“…”陆向北哭笑不得,时光流逝,两人渐渐老去,可陆太太这脾气倒是一点儿也不改。
话说陆念之回到房间以后,情不自禁地,又想起刚才和小囡临别时的一幕,斜靠在床头,心中悸动难耐,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给小囡打电/话。
当小囡清脆的,充满喜悦的一声“喂”从彼端传来,一颗心柔软得化开了去,言语间也蕴满了笑意,“老婆,想我了?”
“谁想你啊…少得瑟了…”口是心非…她自己也在叹息,这是怎么了?才分开不过十几分钟而已,还真的就是那么的想念,心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尤其,刚才那个吻撩起的悸动,也在她心湖激起涟漪,久久无法平静。
他暗笑,终于不再抗拒“老婆”这个称呼了?“好吧…我想你…分开一分一秒都想,老婆,怎么办?”
这个…听见他这么黏人的话,她心里也像糖融化了一般,甜甜的,腻腻的,连脑袋都是晕晕乎乎的,“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老婆,搬来我家住吧…”他忽道。
“好…”晕晕乎乎的她,顺口答道,答完之后才猛然醒悟,连声反悔,“不好!”
他在那头笑出声来,“那我搬来你家!”
“…”他一定疯了!“不要!我爸会抽你!”想到爸爸刚才斩钉截铁地反对他们在一起,晕晕乎乎的她清醒了不少,“你忍忍吧,我爸不会同意的,等我大学毕业再说,别急…”
“可是我着急,我忍不了!”他在那头高呼,“小囡,我…”他想她,不仅精神上渴望接近她,身体也受着她的吸引,想和她真正融为一体,此刻,听着她的声音,脑海里自动勾勒旖旎画面,情不自禁地说,“小囡,我…想要你…”
“…”她花了半分钟,才消化掉他这个“要”字应该是有着不一样的意思的…联想刚才树下那一吻,她羞红了脸,啐道,“流/氓!”
刚刚说完这两个字,就听门口响起一阵低喝,“谁是流氓?”
“…”小囡惊悚回眸,只见爸爸黑面神一样地站在门口,她捂着手机,暗暗叫苦,怎么就忘了关门…“没…没谁…爸,您听错了…”
然而,忙乱之下,却不小心按到了扬声键,陆念之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地响起,“老婆,这怎么是流/氓?这是我爱你的表现…”
小囡几乎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挂断了,手机藏在身后,脸上一片紧张之色,连话也说不清楚了,“爸…爸爸…”
“谁的电/话?”宁震谦厉声喝问。
小囡吓住了,从小到大,爸爸真的鲜少发这么大火,“是…是同学…女的…女同学…”
“女同学叫你老婆?”宁震谦怒不可遏,“你当我是傻瓜?!”他上前将小囡提溜起来,伸手去她身后抢手机。
小囡被爸爸扭住,动弹不得,却死命抓着手机不放。
宁震谦盛怒之下,还是知道轻重的,不忍太用力伤了女儿,只喝问,“给不给?”
小囡坚定地摇头,“不给!爸爸!我十八岁了!我有**权的!您不能这么**!”
“反了!”宁震谦本就是霸道的性子,更何况作为军人,讲究的是服从是天职,只这些年来在爱妻和女儿面前过多纵容,现今女儿竟然跟他叫板,还为了一个潜在的“男人”要跟他讨论**权?这算是拔了他的逆鳞,恼怒地向女儿下最后通牒,“我数三声,再不给军纪处置!一!二!…”
数到二了,宁震谦稍稍停了停,希望女儿能妥协,可是,小囡虽然害怕,小脸却绷得铁紧,压根没有妥协的意思,心中怒气翻腾,毫不犹豫地数道,“三!给是不给?”
小囡咬着唇不说话,手里的手机拽得更紧了。
“好…好…”宁震谦气得发抖。小囡固然自幼顽劣,可还从来没有他管不到的时候,想着她“放火”烧食堂那年,他也是发了大火,可她这小可爱一路追着他跑,哭着喊着要爸爸不要当叛徒,现在,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不再要爸爸了…
伤心,失落,愤怒,各种情感一撞击,他也怒不择言了,“宁小囡,你听着,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爸爸,就老老实实坦白!”
这…也太严重了吧?居然上升到父女关系的危机?
小囡嘟着嘴,撒着娇,希望能让爸爸息怒,“爸爸,小囡认爸爸,小囡坦白,可是坦白了您会同意小囡和他在一起吗?”
“…”看来是真的恋爱了…宁震谦气得指着她的鼻子,“我是怎么说的?我怎么教育你的?大学期间不准谈恋爱!你全都忘记了?亏我还想跟老粟好好谈谈,我自己才是教育失败!什么陪粟粟去约会,是你自己去了吧?谁家的小子那么大胆?你给我招出来!”
“…”小囡看见爸爸这阵势,吓得不敢再说了,这真要把陆念之招出来,那爸爸非得收拾他不可,于是拼命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招?”宁震谦再次喝问。
小囡摇着头,“爸爸,不要逼我…”
“我最后问一次!手机交不交?人,招不招?”宁震谦已经扬起了巴掌,第二次“最后”通牒…
小囡虽然嘟着嘴,可眼睛里分明是头可断血可流,手机不能交的坚定。
宁震谦这一巴掌终究还是没舍得落下去,只失望而痛心地威胁,“小囡,你要想清楚,你隐瞒不报,难道爸爸就查不明白?”
小囡眼睛里涌起了泪水,没错,对爸爸来说,要查明她刚才跟谁在通话,太容易不过了…
仍是不敢把手机交给爸爸,因为里面太多她和陆念之的短信内容,那些或逗趣或甜蜜的话语,她都舍不得删…可是,却不得不委委屈屈地承认,“爸…我坦白…您别怪他…是我先喜欢他的…真的…”
宁震谦头痛心痛到处都痛,女儿的性格他再了解不过,从小就是侠女风范,有福同享,有难她当,这举动,还真是她的风格…只是,这个混蛋小子有资格让他的宝贝女儿这样吗?
“说,是谁!”他沉着脸问。
“是…陆…念之…”小囡小心翼翼地说出这个名字,她再不会忘记这个名字了,虽然只罚抄了一遍…
“我就知道是他!这混小子!”宁震谦激动起来,高声道,女儿说出来之前他就有预感,果然是他!“我找他算账去!”他松开女儿,拔腿就要往外走。
“爸爸,不准去!”小囡赶紧抱住他的腰,哀求,“爸爸,求您了,别去好不好?都说了是小囡的错,是小囡追他!您要教训就教训小囡好了!”
“你…”宁震谦被气坏了,要说是自己女儿先追的陆念之,他是绝对不信的,“你知道个什么?你喜欢他?他从小就惦记着你了!这混小子,彻头彻尾就是个混蛋!流/氓!”
“不!他不是流/氓!才不是!”小囡为自己的心上人辩解。
“你自己刚才还骂他流/氓!他怎么流/氓你了?”宁震谦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陆念之到底对小囡做了什么?
“他才没流/氓我…我只是…”她无法对爸爸说刚才陆念之在电/话里跟她说了什么,咬牙蛮横地道,“反正我可以骂他,别人不可以骂!”
“别人?!”宁震谦要气疯了,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放在心尖上的宝贝儿,一旦遇上个男人他就变成了别人?“他碰过你没有?”这原本不应该是父亲来问的话,盛怒之下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怒问。
“没有!真没有!”小囡赶紧摇头,心中在盘算着,什么叫碰过?亲过算不算啊?不过,不管算不算,她打死也不会认,她还没那么傻…
宁震谦微微点了点头,没碰过还好,还算好…
陶子早听到了女儿房间里的响动,忙跑了过来,看见父女俩这情形,不明所以,“这是在唱哪一出?”
宁震谦指着小囡怒道,“你养的好女儿!这么小就跟人谈恋爱了!”
陶子横了他一眼,什么叫她养的好女儿?从前女儿武术舞蹈样样拿奖,学习成绩名列前茅的时候,他怎么只说是他的好女儿,现在犯了错,就是她的了?
“妈,您劝劝爸爸,别去找念之麻烦,这样把我们两家的关系都搞僵了啊!”小囡最担心的是念之会倒霉,两家的关系倒是其次,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说服妈妈拦住爸爸了…
“你还敢插嘴?!还敢护着他?!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脚踏两船的花心萝卜!”宁震谦最火的就是女儿被陆念之给灌了**药了,处处护着那小子。
“不是!”小囡暗暗懊悔,这都是她在爸爸面前瞎掰导致的果,“那是我瞎说的!念之不喜欢成老师!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你还敢说!赶紧给我闭嘴!思过!写两千字检查!保证不和他来往!”宁震谦怒道。
“那…我写了检查你就不去找陆伯伯和念之了吗?”
“…”这是要气死他…还在为陆家着想…“我看写得深不深刻!还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从此以后,和他断绝来往!囡囡,给她安排个司机,每天上学放学接送,逛街约见同学全部接送!不能再有一丝一毫放松!”
“噢…好的…”陶子暗暗摇头,她家首长她了解,大多数时候是顺着她们母女的,可是一旦较上了劲,她也是没办法啊…
“还有,手机交出来!”宁震谦的手伸在小囡面前。。
小囡无助地看着宁震谦,心中一个信念,不能让爸爸发现她和念之的秘密!可这一关眼看是挺不过去了,暗恼这手机不是纸条啊信笺啊什么的,她可以撕,她可以吞进肚子里去,情急之下,她把手机用力往窗外一抛,祈祷手机被摔坏,一切“罪证”消失…
“你…”宁震谦再度被气倒,冲陶子吼了一声,“管好你的女儿!”然后就气冲冲下去捡手机了。
陶子无奈地看着女儿,摇头。
小囡以为妈妈也要责备她,要知道,从小妈妈对她的管教比爸爸严格多了,想到以后多了个司机,就再也不能和念之随意见面了,心中也极是气恼,赌气道,“监视吧!你们就监视我吧!反正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你们不让我见他,我一辈子都不嫁别人了!到时候看你们急不急!”
陶子暗暗觉得好笑,女儿还真是又固执又幼稚…
“傻姑娘!好好念书!好好哄你爸高兴!”她摸着女儿的头道。
小囡惊讶极了,抬起头来看着妈妈,“妈妈,您不反对我和念之谈恋爱?”
陶子轻叹,谁不曾年轻过?谁不曾有过少女情怀?想当年,十六岁的她单恋这个臭脾气的男人,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一直坚持下来,一不小心就坚持爱了一辈子…
“小囡,你还小,性格未来都还有很多未知因素,妈妈不主张你太早投入感情,可是,也不能错过一个适合你的人,自己要有分寸…”
纹呀儿成。小囡大喜,妈妈是爸爸的天敌,有了妈妈的支持还怕爸爸不答应嘛?不禁抱住妈妈的腰,“妈妈,您太好了!妈,您帮我说说爸爸吧…”
陶子摇头,“小囡,唯独这件事我说服不了爸爸,所以,你们两个好自为之,好好表现,争取自己过你爸爸那一关…现在呢,你还是把两千字的检查给先写了吧…”
小囡的情绪,顿时萎靡下去…
至于宁震谦,在楼下顺利找到了小囡的手机,可是,如小囡所愿,已经摔坏,开机都开不了,更别谈查看她的通讯内容,宁震谦心口憋着火,拿着手机恨恨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思来想去,从小囡的坏手机里把卡取了出来,装进自己手机里,找到陆念之的号码。
正好,陶子从女儿房间回来了,他抬头就问,“你说,小囡叫陆念之会叫什么?”
陶子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愣了愣,“我怎么知道?”
宁震谦想着陶子叫自己什么?糖糖哥?首长?可小囡应该不会这么叫陆念之吧?难道叫…一想起这个称呼他就恶心加堵心,可是还是一个字一个字输了进去:亲爱的,刚才手机没电了。
输字时的力道,陶子只觉得他快把手机屏幕给按碎了…狐疑着他在干什么,走过来一看,失笑,“你不是这么幼稚的吧?冒充女儿给念之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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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震谦只是紧绷了一张脸,也没搭理陶子,静等陆念之的回复。
数秒后,陆念之回复到来:老婆,早点睡吧,晚安,明天见。
果然是叫老婆了…肷…
宁震谦气得想摔手机,强忍了,一字一字地回,之前想说什么已经完全混乱了,只凭着一股怒气输入:念之,我觉得我们俩还是分手吧,我们不适合膈。
短信刚发出去,陆念之的电/话就打来了,宁震谦没接,果断关机,把手机卡抽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妥,这样不足以断根,于是重又把手机打开,卡装了进去,果然,一连串的短信和未接电/话响个不停。
他继续回道:念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这样的决定,我觉得我爸说得很对,我年纪还太小,才大一,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学习上,和你在一起,我分心了,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就不要再来找我,不要再影响我,我也不会再见你,再见。
话说到这份上应该可以了吧?这次,他抽出手机卡,再没装回去。
陶子给他把洗脚药水给端来,也没吭声,蹲下身来给他脱鞋袜。
看见爱妻,他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缩了缩脚,柔声道,“说了多少次了,我自己来!”
陶子固执地按住他的脚,非给他脱,一如多年前在S团的时候用执拗的眼神看着他,给他穿上那双蓝色兔拖一样…
面对妻子虽然已有岁月痕迹,可依然执着而晶亮的眼睛,他无可奈何地笑了,拍了拍她的脸颊,随了她的意,“你啊,我是怕你累着…”
陶子脸上这才回复柔和的线条,“我喜欢这样的时刻,你又不是不知道…”
散发着药香和姜香味的热水漫上脚背,宁震谦还是惬意地哼了一声,这毛病竟被陶子惯出来了,哪天不泡还真不舒服…
静静地享受着这数年如一日的时刻,两人仿佛沉浸在多年来携手走过的每一个回忆里,淡淡的温情弥漫,陶子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他也正好凝视着她,四目相接,所有的不快都烟消云散,彼此的眼里,便只有了对方…
宁震谦叹了一声,伸出手去,轻轻理着她披散的头发,“不知不觉就过了这么多年了,我们都老了…”
“是啊…”陶子给他轻轻按着脚,“这药方还是我在S团的时候,余嫂给我的呢,小海还特意跟我学了,想起那时候的我们…哎…一言难尽啊,我只是庆幸,我们到底还是坚持了下来,不然不会有我们现在这个家,也不会有小囡,这辈子,终究还是不枉我爱了你一场,首长,你知不知道,我十六岁就爱上了你呢?”
“知道,我知道的…”他的目光愈加温柔起来,正是因为这样,他心中自觉亏欠更多,这辈子无论怎样去疼她都觉不够…
陶子仿佛回到幼时的时光,眸光朦胧而温柔,“十六岁…那时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勇气将这份爱坚持到最后,坚持一辈子…首长…”她欲言又止。
多年生活的默契,饶他是木头,也能猜出她想要说什么,脸色顿时凝重起来,“囡囡,你想为小囡说话?”
陶子见心思被看透,索性笑了笑,“小囡十八岁,比我当年还大两岁…”
宁震谦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囡囡,我心里太清楚,你为了爱我,曾经多么苦,我不希望小囡的生活再有什么波折,在适当的恋爱年纪,能有一个合适的疼她的人,再把她嫁出去,然后平平静静安安稳稳地过一生,才是最幸福的。”
“首长,你又怎么知道念之不是合适的人?我看你是误会他了,我也打听过,他跟其他女人没什么瓜葛,小囡现在十八岁,自然不谈婚嫁,可是处处总没错,我看小囡和念之都是很认真地在恋爱…”
宁震谦眉头蹙了起来,“除了那些以玩弄感情为乐的花花公子,那一场恋爱不是认真对待的呢?那一场恋爱不曾想过结果?可是,总有很多变数在里面啊…”
陶子无话可说,有些前车之鉴已经远去,可是,毕竟它带来的后果曾让无数人痛苦…
“囡囡,有些事情我不想小囡出错,也不想她走弯路,只想她一辈子只谈一次恋爱,一辈子只有一段幸福的婚姻。囡囡,小囡一直在我们的呵护下长大,没经历过任何事,这朵小花才吐蕊呢,不管怎么样,谨慎一点不会有错,等她再长大一点也不会有错,十八岁…还太年轻了…囡囡,我疼小囡 ,你难道会不明白?”
说着话,水已渐渐变凉,陶子给他擦干了脚,把水倒去,走回来时,他朝她招手,“过来。”
她微微一笑,走过去静静倚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