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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看信息,宣传的时间正好是下周五和下周六…

她考虑再三,还是给编辑留了言,表示自己能去。

只是,答应骆东勤的,只好请他让步了…

两天后,江枫回来,给她带来一份小礼物——一盆奇怪的小盆栽。

“我见你一直在鼓捣花,你是要把阳台建成一个花园吗?”江枫把盆栽放到阳台上的时候,看见之前她鼓捣的那些小花盆里,郁郁葱葱的,有的还打着小朵了,不由惊叹,“呀,几天不见长这么多了?你真能耐啊!会不会开花?”

“当然会!”她好笑地回答,这个人,对格桑花一无所知啊!

小海送给她的格桑花种子,她从云南回来就挑了个适宜的天气给种进了盆里,如今,已经长得颇成气候了,格桑花,是任何环境都能茁壮生长的啊…

只是,江枫不知道格桑花对她的意义,以为她纯粹喜欢鼓捣花,还真给她寻花来着。

“为什么…就这一种花?”江枫终于发现了端倪。

陶子笑,“因为它好养活。”

“就像你一样吗?”江枫随口调侃她。

她一笑,于她而言,这是最大的赞美…

江枫在她眼里看到了一种异样的神采,这是在平日里极少见的,只在她看着这些花的时候,这花儿于她,果然有着特殊的意义。

看着自己送的那盆与之不同的植物,江枫有些意兴阑珊。

“江枫,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陶子见他眼里有些灰暗,安慰他道。

他笑了笑,“嗯,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原来是生日礼物…

“别感动啊,我是为了在你生日那天混一顿大餐才给你送的!”他笑道。

损友果然是这样子的…

陶子歉然地看着他,“江枫,生日我可能不在S市。”

“去北京?”他脱口而问。

“…”陶子也因他的反应迅速微怔,不过还是给出了解释,“是,去为新书做宣传。”

江枫便笑,“幸好我提前给了生日祝福了!”

陶子微笑,是!像她和江枫这样的距离是最好…

转眼周四,她订了最晚的一般飞机,准备录完节目就去北京,骆东勤给她打电话,“桃,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呃…陶子想起来了,她还真的忘了通知骆东勤她不能在S市过生日。

“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要去北京,这个周末不能在S市了。”

骆东勤转而问,“几点的飞机?”

陶子说了大概时间。

骆东勤没说话,电话给挂了。

当晚,陶子下班,搭乘最晚的航班抵达北京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飞机上乘客不多,她和他们一起出机场,却在出口接机处遇见骆东勤…

她讶然,这个人,白天不是还在S市吗?

他微笑道,“我下午来的,和这边的客户吃完饭想起要接你,女孩子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外不安全。”

这个…也太巧合了吧…

“走吧。”她发呆的时候,骆东勤已经接过了她的行李,带着她往外走。

他已先选好了酒店住下,带着她直赴酒店而去。

而且,他已经事先预定好房间,她在前台做了记录,便拿着卡和他一起往电梯走去。

电梯门开,里面走出三个人来:左辰安、萧伊庭,和…他。

三个人都是一般的挺拔惹眼,而她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精神面貌最差的他,只一眼,便低下头去。

“骆子!”左辰安惊讶地呼唤。

“辰安!”骆东勤也和他打招呼。

“来北京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左辰安注意到骆东勤手里提着的明显属于女人的行李箱,而另两个男人,因为职业的关系而具有最擅长捕捉蛛丝马迹的双眼,怎会不注意到这一点?

宁震谦的目光,从骆东勤手里的行李箱转移到她身上,只见她长发已经足以遮住她的大半边脸,而他,看不清她的容颜。

“才到!”骆东勤和他握手,解释道。

另有人也过来了,要搭乘电梯,他们这样站着说话有些不合适,左辰安便出了电梯,站在电梯外和骆东勤说话,而他身后的两人,却沉着脸,仿若和骆东勤及陶子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冷冷而过,皮鞋踩在锃亮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左辰安见状,也无法再和骆东勤说下去,转头看了一眼走掉的两位好友,和骆东勤道别,“打我电话,下次再聊!”

“走吧!”骆东勤提醒她进电梯。

她忍不住回头一望,那人的背影,已经在雪亮的灯光下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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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ve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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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5 22:41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245章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

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相忘于江湖,相逢成陌路。

甚至,连一个点头,一声寒暄,都变得不可能…

陶子黯然一笑,低头走进电梯里,电梯门合上,那一片银雪似的亮光被阻挡在了门外,她眼前仍是那回眸一瞥的背影:黑色便装,高瘦,冷漠。

而离开的那三人,步履匆匆,尤其宁震谦,行走生风,似急于离开此地一般。

左辰安急忙跟了上去,而萧伊庭则在经过前台时,问了几句话,而后才追出去。

本是各开各的车,左辰安却坐进宁震谦车里,按住宁震谦的手,“老大!”

宁震谦郁沉的目光看过来,“有事?”

“老大,要不,我来开车,我送你。”多年兄弟,左辰安怎会没看见他浓黑的眸色里隐藏的晦暗?有时他真不明白,为什么情这个字,如此苦不堪言,他自己当初已觉得够苦,没想到老大比他还苦…

“不必,你下车。”宁震谦发动,逐人。

而萧伊庭却在此时上车来,火大地把矛头指向左辰安,“老三,我说你都交的是什么人?你个吃里扒外的,胳膊肘往外拐!”

左辰安甚是冤枉,“跟我没有关系啊!”

“怎么没关系?不是你引狼入室吗?你刚才还跟他那么热乎?敌人把老大老婆都拐走了,你还跟他热火朝天的!我说你热火朝天你找你们家露露去泻火啊!你跟个阶级敌人热乎个啥劲?”萧伊庭怒气冲冲,一脸为老大出头的样子。

左辰安左右为难,俊脸无辜状,“这…阶级敌人也夸张了点嘛…”

“怎么不是?所有想抢我老大老婆的人都是我的阶级敌人!老三!我要警告你,你别站错了阵营!你到底是哪边的?”萧伊庭差点扭上了左辰安的领子。

左辰安平日里挺清淡的一个人,在发小面前性子还是比较随意,也有点火,“我哪边的?你说我是哪边的?老二,你能不那么幼稚吗?老大这事儿能怪我吗?难道是我抢了老大老婆?”

“不是你抢!但是,是你带来的人抢的!你偕同犯罪!”

“你当你在法庭上审犯人吗?”左辰安挥开萧伊庭的手。

“老三!要打架是吗?”萧伊庭被他一挥,火更大了,“打就打!又不是没打过!我早看不惯那个小白脸了!一肚子火气!今天正好打一架泻火!你给我下车来!”

三兄弟从小一起大院里混着,不知打过多少次架,萧伊庭摩拳擦掌,真有再打一场的架势。

却听宁震谦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都给我滚下车去!”

吵闹不休的两人总算停了下来,萧伊庭委屈地看着宁震谦,“老大…”

“下车!”又是一声黑着脸的低喝。

两人这才悻悻地下了车。

宁震谦车门一锁,迅速驶离。

留下两人站在原地,萧伊庭仍然剑拔弩张的样子,“老三!我丑话讲在前面,你今天就给我做个选择,你要跟那个小白脸继续混,你就跟我们绝交!要跟我们在一起!你就跟远离那个小白脸!”

左辰安看了他一眼,扔下两个字,“幼稚”,而后开自己的车去了。

萧伊庭被噎得,拳头往空中一舞,愤然,“左三!你不知道老大这一年有多苦吗?”

左辰安没理他,驱车离开。老大的苦,他怎么会不知道?所以才会常常约了他出来,几个哥们一起陪他解解闷,不然,他窝家里都快发霉了,可是,感情这回事,落花流水,外人何能堪忧?

萧伊庭眼见左辰安离开,一腔怒火无处可发泄,抬头看了一眼酒店那些零落亮着灯的窗,虽然不甘,也只能庆幸地暗想,还好你们开的是两间房…

宁震谦的车滑行在深夜的街灯里,脑海里一幕幕地,全是她低着头,长发遮脸,跟在骆东勤身后的情形。

骆东勤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能觉察到一种危险气息,在他和囡囡还在一起的日子,每每见骆东勤和囡囡站在一块,就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觉得他们俩站在一起才般配,两个人都十分清净,一走近,仿佛就能闻到一股书卷气,尤其,他还曾经见过她和骆东勤的照片,她笑得如此纯粹…

而如今,骆东勤更是她的继兄,两人同在S市,同有一个母亲,关系更加亲密了…

不过,骆东勤那个男人,他目测也算优秀,若真的跟囡囡在一起,必然能给囡囡带来幸福和快乐,那样,便足够了,心底,酸楚一浪一浪翻滚上来…

车里流淌着柔和的音乐声,是她那日曾唱的那首歌《城里的月光》。

每颗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世间万千的变幻,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

曾记得,把她从暴雨中找回家的那天晚上,她低哝地唱着这首歌,那一晚的暴雨里,似将满湖月光划进了他心里;

曾记得,结婚纪念日那天晚上,她非要教他唱歌,他只记得那个雨夜里她给他的温暖月光,于是让她教这首,然而,她却说这首不适合,却原来,她的敏感不无道理,终于,还是有了这么一天,他独坐车里,回忆过往种种,只愿不一样的城里,一样的月光,会照亮她的梦,会温暖她心房…

到家了,家里人都已经熟睡,他轻轻打开门,开灯,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见茶几上铺展开来的一张大白纸,白纸上画有画。

他走近,画上画的是他,出自莫忘之手,虽然画功还不怎样,但从画中人的轮廓和所穿军装上的肩章可以看得出来。

莫忘喜欢看图,且记忆力极好,老师说,他这一类的孩子这种特点比较明显。偶然一次,在训练中发现他不仅认图准,而且能画,这让全家都十分欣喜。

开始训练他画画,并不指望他能在画画这条路上有什么造诣,只为了能稍稍多一点交流,哪怕只多一点点。

芊琪带着莫忘的八年,对莫忘也算是尽心尽力,莫忘认得好些字,但是却无法表达,而似乎,借用图画表达出来的东西稍稍多一些,至少,在引导和训练莫忘画画的过程中,见到了些效果。

从第一幅到现在,莫忘一年来已经画了许多的画,并且在画画这件事上也体现了他极强的记忆力。他画他的房间,可以将摆件一样不落地画出来,就比如眼前这幅画里,没有人教过,可他却能将他肩章上的星星画得不多也不少…

他放下画,走回自己的房间。

虽然已是深夜,可他并没有太多的睡意。关于他的失眠,严庄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给他找了好些老中医调理,收效甚微。平日里睡眠就极差,何况,今天还遇见了陶子。

他走到床边的桌前坐下,窗户开着,夜风浅浅,叮叮咚咚的声音在夜里碰撞,那是他悬在窗户上的子弹壳风铃发出来的声音。

后半年来,工作有了变动,从郊区调入城里,为了莫忘,他也住进了家里,唯一舍不得的是那间九十平米的小屋,他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地搬了回来,营造出一个他和她曾经的世界,只要睁着眼,便可以看到和她相关的一切,尤其,墙壁上巨幅的婚纱照,时刻提醒着他,他们曾经如此幸福过。

手机摆在桌上,备忘录打开着,提醒他,今天是她的生日。

其实,何尝需用备忘录提醒?

说来也怪,从前的他,粗心大意,从来记不得哪月哪日是什么日子,而现在,身体里好像对时间有了感应一样,纪念日、她的生日,到了那个时段,便格外敏感起来。

今年她的生日,有谁给她唱歌?

呵,断然不会再是《当兵的人》。他想起自己的曾经,滑稽得近乎荒诞,是否,全世界就只有他才愚笨至此,生日给媳妇点一首《当兵的人》?她那么雅致浪漫,听了之后定然是不满的吧…似乎,他总不懂得如何讨她欢心,就连小海也比他懂得她的心思…

他盯着手机,心里有个冲动在扑通扑通地跳,给她打个电话!打个电话!什么也不说!就只听听她的声音!仅仅祝她生日快乐就行!

类似的想法在平时也总会跳出来。常常都会是在独坐窗口的时候,手里握着手机,这个想法便会在心头乱跳。打电话!打电话!打电话!问她一声好不好…

然而,没有一次,这个想法付诸了行动,每每随之而来的,便是含泪的眸子,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悬珠欲滴的瞳,亮得她心里发疼…

最后,总是将手机随手一扔,自己像鸵鸟一样,藏入黑暗里,没有她的、无法安宁入睡的黑暗里…

而今天,这个念头在心里咕嘟着,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沸点,他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鼓起所有的勇气,用力在屏幕上一按…

而后屏住呼吸凝听,女子的声音传来的第一瞬,他的心跳得飞快,激动到了极点,然,接下来,却又马上跌至冰点,那是冰冷的电脑录音在说,您拨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

他的心也瞬间一空…

手无力地垂下,身体也脱力地瘫软在靠椅上。

他真是蠢极了,离开北京一年了,她怎么还会保留北京的号码?

手机掉落在地,心里的空洞还在蔓延,电话号码也没有了?仿似他和她的最后一点关系也断了…

——

酒店。

陶子跟着骆东勤来到她房间门口,下意识地在门口站定了脚步,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却不知是怎么回事。

看了眼骆东勤后,她打开了房门,灯亮的瞬间,她楞在原地,这是怎样一幕?

房间里,成了花的海洋。

而且不止一种,她细细数去,玫瑰、百合、扶郎、香石竹、菖蒲、苍兰、龙胆、桔梗、紫罗兰…

这是将花店搬了进来吗?

她诧异地看着他,问,“你确定…这里不是花店?”

他低头凝视她,低声道,“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生日快乐,我是第一个祝福你的人吗?”

她默然不语。

其实,还真不是…这句话,江枫已经说过了…

“这个…太隆重了…真的…”满目花海,却没有自己独爱的格桑花。那原本属于高原之花,寻常的花店里又哪里会有?

隆重?于他而言,就算把整个世界都捧到她面前,换她展颜一笑,也不算隆重,怕的是,他给得起世界,而她,却吝啬她的笑颜…

“桃。”他低声道,往她身边迈进了一步,低头看她的眼神里亮晶晶的。

她隐约明白刚才在门口为什么会有异样的感觉了,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一反平日的清淡,里面的光芒有些灼人…

她心慌意乱起来,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说点什么阻止接下来的事发生,然而,他却比她快,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盒子来,打开,一枚钻戒光芒刺眼…

“桃,我们认识两年了,第一眼看到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与众不同,两年来,你一直在我这里,最深的地方。桃,愿意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吗?一生一世?”

陶子怔然看着他,她以为,她平素应该表现得很清楚,可是,他还是没明白?

她有些尴尬,“骆先生,我觉得我们…”

“桃!”他最怕听到的话就要出现了,他急切地打断,“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先别说!我只是…好吧…当我没说,我收回…”

他终是被她那样的眼神击败,只怕再近一步,距离更远…

他渐渐地,平静了神色,恢复平日的清淡,“桃,我的意思是…我是你兄长,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算是在你生日给你的承诺,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赶来你身旁。”

兄长?这是她从小就梦寐以求的…而事实上,他确实是…

他把戒指放下,“戒指已经刻了你的名字,不能再退也不能再给别人,就当是…信物吧,兄长给妹妹的信物。”

陶子为难地看着戒指,“还是不要吧,这个礼物好像不适合兄长送妹妹…要不,你还是拿回去…”

“那就当粉丝送女神!”他笑,“不早了,明天还有活动,早点休息才漂亮!”

说完,他便回了自己房间。

面对桌上那个亮晶晶的东西,陶子才似想起了什么,抓起戒指就往外追,然而,跑到门外,他却不见了影子…

她不知道他住那间房,总不能随便乱敲门吧…

算了,明天再给他吧…

她只好回房。如他所说,明天还有活动,她得好好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编辑就打她电话,让她做好准备,赶到会场去。

她于是匆匆忙忙洗漱一番,化了淡淡的妆,而后直赴会场而去,并没见骆东勤,也不知道他起床了没。

来不及管他,她搭了辆出租,赶到会场。

这次举行的是出版方搞的一次书展,她到了以后,才发现,好多大神都来了,而她在其中,实在是小虾米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