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有再感到疼痛,只觉得胸口一片木木的,好似没有了心跳一般…
然而,她却可以做到整个下午陪苗苗逛街的时候笑容自若,甚至,也给自己换了新装。
地球不会因为谁而停止转动,生活,也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不再前进,一切,只是起点而已,明天还要继续…
傍晚,帮苗苗拎着大包小包奔赴相亲现场,不由暗暗摇头,就这么声势浩大的去相亲,摆明了就是告诉相亲对象她是购物狂,还有男人敢娶她?她不是说这回是真心要相成功,不要故意搞砸的吗?
陶子跟着苗苗来到一家卡通主题餐厅…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全城开卡通主题餐厅而且还开得这么别致典雅的就只有左辰远吧,平日生意总是好爆棚的,希望不要遇到熟人…
“为什么来这里?你提出来的?”一个男人断然不会提出来这种餐厅…
“是啊!一个男人爱一女人到极致就是把她当孩子来宠,这一次我要找一个宠着我依着我的男人!就从相亲开始!”苗苗昂首阔步往餐厅大门走去。
陶子摇头表示无奈,不过,却发自肺腑地希望苗苗能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她宠爱她的男人。
进餐厅后,苗苗径直就往二楼走去,订的座在二楼,然而,走到楼梯口,却被服务员给拦住了,礼貌地告诉她们,二楼被包了全场。
“可是我有预定的啊!”苗苗气道。
“对不起,因为包场的原因,二楼预定的顾客都转移到了一楼,为了表示本店的歉意,除了预定顾客,一楼也不再接待客人,希望能得到您的谅解。”
难怪一楼只有寥寥几桌,陶子打量了一下,就只有一桌坐着一位单身男士,看来,此人是目标了…
她捅了捅苗苗,眼神瞟了瞟,“算了,给对方一个好印象,淑女!淑女知道吗?”
苗苗转头间也发现了目标,以一个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的目光结束了这段不愉快,轻盈而端庄地朝男士走去。
待走近之后,苗苗却一惊,“怎么又是你?”
陶子亦觉此男有几分面熟,莫非曾与苗苗相过?
那男子一表人才,与苗苗在外形上绝对相配,见了苗苗之后,浮起淡淡笑容来,“为什么不可以是我?和别人相亲也是相,和我相也是相,反正是坑一顿饭,就别坑别人了…”
这人,好像有点意思…
陶子笑。
苗苗绝对是爽快之人,有人愿意送上门来当冤大头,她岂有不宰之理?当即大大方方坐下,简单给二人做了介绍,陶子只知对方是穆先生。
穆先生也是涵养极好的一个人,无论苗苗态度怎么倨傲轻慢,总是一副从容有度的样子,待陶子也极俱风度,不会冷落了她,又不会过于热络,陶子在心里已经给此人暗暗加了分。
苗苗始终对此人没个好脸,说不到三言两语还要出言嘲讽几句,那人都只默默笑着承受了,然后继续好酒好菜的招呼。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也是一种相处的模式。
陶子捏了捏苗苗,暗示她这条鱼儿真的不错!而后,便起身去洗手间。
在桌椅间穿梭而过,经过上二楼的旋转楼梯,许是今天的餐厅太空旷,她明显感觉到一双凛冽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下意识侧目一看,只见大门口,宁震谦刚好走了进来,看着的便是她的方向…
第一个下意识地反应便是躲。
冲出门外是不可能的了,只会是自投罗网,于是迈开步子往洗手间冲,希望能在他追上之前冲进女洗手间再说。
然,她怎么能跑得过特种兵出身的他?
就在洗手间门口,被他拧小鸡似的拧住了,然后,似乎怕她再跑了似的,紧紧的,便把她给抱住了,嘴里念咒似的念着,“不许跑!不许再跑了!”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拥抱力度…她一阵眩晕…
眼前却闪过他拥着芊琪的一幕,顿时,巨大的刺痛和着他的气息一起,劈头盖脸向她袭来,无法承受,无法呼吸,她拼命地打着他铁般坚硬的臂,拼命在他怀里挣扎。
他惟是抱紧了她,她越是犟,愈加抱得紧,一只手在她上上下下地抚着她的背,似要将她安抚,“囡囡…别闹,别闹,听我说好不好?乖乖地听我说…”
乖乖的?她还不乖吗?他心爱的芊琪,他牵念了八年的芊琪,终于回来了,她乖乖地让出位置来,还要她怎样乖才算是乖?
若说没有一点怨气,却也是假话,她归根到底只是个女人,一双眸子含着幽幽的怨,她抬起头来凝视着他,“好!你说!你先放开我,就说!”
“不放!放了你又会跑!”他死抱着,不肯松手。
“…”木呆傻终于聪明一回了…“你快把我骨头给勒断了!”
他一怔,眼中闪过愧疚,是啊,他这双手是擒拿格斗的手,囡囡那么柔软纤小的身子,怎么禁得起他这么大力…
于是稍稍松了松臂,一只手抚上她脸颊,幽幽一叹,“瘦了…”
两个字,便让陶子眼眶一热,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赶紧把脸转开了,其实,他又何尝不是?才不过两天而已,抱着他的时候感觉他腰围小了一圈,之前穿着极合体的衣服,明显看得出大了…
可是,他的消得人憔悴,是为的哪一个伊?想到此,幽怨再度盈满心口,僵着声音说,“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就这么一句废话?”
他触在她脸上的手一僵,而后便落在她颈上,密密实实地抚/摸着,是有很多话要说,可是从哪里说起?千头万绪中理出最重要的一句,“囡囡,我不要你离开我。”
她听了,心底淌过柔软的波,面上却冷笑,“那你想如何?旧爱新欢,左拥右抱?你以为你是谁?”
“不是!芊琪病了…我…”过道里两个服务员路过,他松开了抱着她的手,但是仍然抓着她手腕不放。
病了?她想起那个女人过于苍白的容颜,她还只道是训练少了的缘故…
“什么病?很严重吗?”心头笼罩着不祥的阴云,甚至在祈祷,千万不要,不要…但愿只是寻常小感冒…
他顿了顿,眸色流出一抹哀伤来,“白血病…”
陶子眼前一晕…
这也太狗血了吧?真的不希望是这样的局面…
一来,是因为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对芊琪有过成见,在她看来,芊琪是非常美好的女子,她希望,每一个美好的女子都有幸福的结局,而芊琪,曾是如此健康如此挺拔的一棵树…
第二,是她自己有点小私心。他执爱了她八年,放不下,忘不了,如果不是她硬生生挤进来,他的那片天空仍然只为芊琪留着,如今,若芊琪健健康康地回来,她或许还能相信,他那句不要她离开她,或许还有微小的希望可以实现,但,芊琪如此凄凉的回来,他那颗正直善良而充满责任感的心,能给他多少坚持的力量让她留在他身边不离开?又或者,难道要她恶毒地盼望芊琪快点…
不,她做不到…阴冷的寒气爬上背来,她不禁打了个颤…
她淡淡一笑,几分绝望,“所以,你告诉我,你在部队,在医院陪老干部,都是骗我的,其实你都在芊琪身边,对吗?”
他脸上闪过内疚和惶恐,而后重重点了点头,“第一次确实是去看老干部,也就在那一次,在医院偶遇了住院的芊琪…后来…”
“后来就全是骗我的?”陶子心里升起强烈的酸楚,她不想尖刻,不想嘲讽,不想变得像怨妇,可还是忍不住酸溜溜地说,“我记得,我的首长大人是天底下最诚实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男人,我的糖糖哥从来不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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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2:58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91章 你爱我吗?
宁震谦垂下头来,默然不语。太多的歉然,太多的愧疚,太多的故事,在服务员来来往往的过道里,不知该如何说起,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用他手上的力量,来告诉她,不让她离开的决心…
陶子也静静地站着,两人相对沉默,彼此的心里却都是翻江倒海地痛,她自痛不堪言,而他,又何尝不是在痛楚中煎熬?
她的手腕,已经被他抓得生疼,她下意识地扭动了一下,他却受惊般地马上抓得更紧。
陶子苦笑,叹息,“在这站着有意思么?”
他摇摇头,仍然只是抓紧她的。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打算怎么样?”她望着他憔悴的脸,忽然想起了一句话,一辈子只爱一次的人是真正幸福的。这个爱了两次的男人,此时心里必定也充满矛盾和纠葛吧…
芊琪是他心心念念的旧爱,如今病恹恹地回来,如何不激起他心中八年厚积薄发的感情?即便是责任、愧疚,也已足够束缚他的脚步,更何况,他还曾如此深刻地爱过她…
而她,静下心来回想她和他的甜蜜时光,她不信他对她没有感情,更何况她还是他从小呵护的囡囡,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一幕,把她堵在这里不准她离开…
可是,任何的故事都要有一个结局,任何的矛盾都要有一个结果,她也希望能干干脆脆,清清楚楚…
他喃喃的,无端红了眼眶,“我…听见你点给囡囡的歌…这里…很难过…”他指着自己心窝的位置,“很痛…囡囡…不要和我说再见…永远不说再见…”
陶子的泪刹那哗然而下…
不说再见,说不出再见,没有人比她更怕说再见…
所以,才会用点歌的方式,让自己和往事道别,可是,这也会被他听到?
“囡囡…”他粗糙的手指擦着她的泪,“不要哭…是我不好…你打我,罚我,咬我,可是不准离开我…给我一点时间…I/belong/to/you.And/you/belong/to/me…好不好?”
好不好?她不知道好不好!如果打他罚他咬他,可以让芊琪消失,可以让芊琪健康,可以让一切回到芊琪出现之前,那她一定狠狠地打,狠狠地咬,狠狠地罚…
可是,可以吗?
她只是,只是害怕他不爱她…
“你爱不爱我?你爱不爱我?你说!”她哭得如同泪人儿,他的指,已经来不及擦拭那些汹涌而出的泪,刚拭去一层,又会有新的一波滚滚而下…
他内心如揪如绞般的疼痛,再顾不得会有服务员来往,猛地将她搂进怀里,用笃定无比的声音回答她,“爱!我爱!”
她可知道,她的泪,滴落在他指尖,痛,却在他心尖?
记不得从何时开始,就特别害怕她掉眼泪,或许很早很早,或许是她六岁初遇,那一双过于闪亮的眼睛,让他总以为里面亮晶晶的光泽是眼泪,后来,才发现不是,可是,每每对上她的眸子,还是会很担心,担心里面滚落出泪滴来…
而那个年少的,立誓要保护她一辈子的宁震谦,彼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令她流泪最多的人…
前晚,在送芊琪回医院之后,他便开着车出来找她,无意在车里听到她给囡囡点的歌,当她用那般虚无缥缈的声音说着,“要给囡囡点一首歌…要告诉囡囡,不难过,不要哭…要微笑着说再见…囡囡是最勇敢的孩子…”的时候,眼前便出现她泪光盈盈的样子,那双含了泪的眸子愈加闪亮了,那样的亮光,仿似有穿透性,刺穿他的胸膛,直击他心口,痛得他如灼烧一般,那时,他才确定,他真的没有理解错,她说的,她不会再给他添麻烦了,就是要离开他了…
那一刻,灼痛自心口迅速转移至全身,许是收音机里歌声的熏染,许是她的话太伤感,往事历历在目,他的眼睛也灼痛起来,颊上痒痒的,手一摸,竟然湿了指…
这是他记事后的人生里第二次流泪。
第一次,是离开S团。
当即,他便打了点播热线,点了那首歌,那首章之黎恶意捣乱,却被她用来诠释他们自己故事的歌,那首,她教了他许多遍,他还学不会的歌…她,会听到吗?
无论她是否听到,他都会再一次亲口告诉她,他是属于她的,她亦然,他们,是彼此的彼此…
陶子听着他的强调,心中爱恨交加。爱!爱这个和她的血液融为一体的男人!恨!恨时间的错,为什么她六岁就遇见了他,却还要安排他们错过许多年…
如果,从六岁开始,陪伴在他身边的一直都是她该多好,没有芊琪,没有分离,没有任何岁月的蹉跎…
然,时间却是如此虚无缥缈之物,纵然她有再多的恨和怨,却无法投递,无法对时间下“杀手”,于是,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他身上,抱着他宽阔的肩背,用力地捶打,用力地流泪…
他愈加抱紧了她,唇在她颈边摩擦,哽了声,“打我!用力打我!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是!就是你不好!我恨死你了!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爱你!为什么…呜呜…”她呜呜地哭着,这两天好不容易建立的堡垒,被他三言两语就攻破,然,胸中剧痛无法宣泄,终一口咬在他肩膀,冬天穿得太厚,一口咬下去,无处着力,她不甘心,踮起脚尖来,对着他脖子裸露的地方,狠狠一口咬下去,红红的一圈牙印,渗了血。
咬完,又觉心痛,摸着他的皮肤问他“疼不疼”,眼泪狂流。
他红着眼睛摇头,不疼,和心口的痛比起来,一点也不疼…
忽的,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小孩,抓着她的手,猛然一口就咬了下去。
于此同时,她听见宁震谦的一声大喝,“莫忘!”
她手背疼得厉害,来不及细想,用力一甩,想甩脱小孩,但,小孩到底是小孩,力气有限,被她甩开之后,没有站稳,餐厅走廊的地上又些湿,孩子摔倒在了地上。于是,震撼人心的场景出现了…
除了宁震谦以外,又突然多了三个大人——宁晋平、严庄、还有严庄扶着的芊琪…
见孩子摔倒在地,面色苍白的芊琪尖叫一声“莫忘”,而后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抱孩子,与此同时,宁震谦也扑了过去,两人几乎是同时,将孩子抱起…
芊琪脸上明显地忧急,瞟了眼陶子,语带斥责,“他毕竟是个孩子!”说完,又上上下下翻看着孩子,问,“莫忘,告诉爸爸妈妈,哪里痛?”
爸爸?妈妈?陶子眼前一黑,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费了多大了力气,才让她自己还能屹立在此地不倒…
悄悄地把被孩子咬到的手藏到了身后,打量着这个孩子,看身高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在宁震谦怀里微微缩着身子,眼神里透着有异于常人的恐惧和冷漠,她从没见过哪一个孩子有这样的眼神,尤其盯着她的时候,还带着强烈的憎恨…
她不寒而栗。
然,更让她寒心的,却是眼前站着的一家人…
没错,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呵呵,不是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她终于知道是谁那么大手笔包下二楼的餐厅了,原来是这一家人…
原来,人家在家庭聚餐…
那她算什么?刚才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不让她离开的人又把她当什么?
她一生,从未见过如此荒唐可笑的笑话…
所以,她笑了,笑容的背后,五内俱焚…
这些日子以来的古怪都有了答案,为什么宁晋平和严庄总是神秘兮兮的外出,为什么宁震谦三天两头不回家,宁家的大宅,已经成了困住她的孤宅…
却原来,只是因为,他们已经另外有了一个家…
真美好…
奶奶知道了吗?终于实现奶奶四世同堂的梦想了…严庄不也想孙子想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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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2:58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92章他真是你的孩子?
在她的笑容里,严庄低下来头来,就连宁晋平,这个平日里总是昂首挺胸器宇轩昂的首长,也在她面前低下头来…
愧疚是吗?
她笑,其实,大可不必…
谁没有私心呢?宁家的宝贝孙子,怎么舍得流落在外?她完全能理解!就连她自己,不也存了私心吗?私心一个人霸占宁震谦满满的爱…
其实,现在这样挺好…
一家团圆,皆大欢喜,只是她一个人伤心而已,这,就是所谓的最低伤害…
用她一个人的伤心成全所有人的幸福和圆满,难道不好吗?
所以,一句话总结,现在,是她这个外人该离场的时候了,不要打扰别人一家甜蜜聚餐…
宁震谦的脸,惨灰一片,连嘴唇都在哆嗦,或许,他一生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即便面临枪林弹雨,也不曾像现在这样颤抖…
“囡囡…”他想把孩子交给身后的宁晋平来抱,可是孩子却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眼里充满恐惧和寒冷,身体亦在瑟瑟发抖。
陶子眼见这一幕,愈加觉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了,再这样下去,不是逼着人家父子分离么?她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于是,恬淡地一笑,“我还有朋友在那边,先走了。”
她的眼里,是宁家人从没见过的疏冷。
他们眼中的桃桃,永远都是欢快的,轻盈的,一双眼睛总是闪着喜悦的光彩,好像生活里的每一天都能带给她新的惊喜一样…
“桃桃!”“囡囡!”
严庄和宁震谦同时叫住了她。
她大约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解释?挽留?真的很抱歉,她现在心力交瘁,没有精力来应付宁家这些和她无关的家事…
仍是回眸笑了,像平常去上班一样,对他们道,“妈,你们慢慢聊吧,我还有事,真得走了。”
再不回头,大踏步离去,转身的瞬间,悲戚齐齐涌上心头,天涯有尽,岁月有穷,到了如今,她在她的糖糖哥面前,也需要伪装坚强了啊…
一楼的餐厅里,苗苗还在和穆先生斗智商,她没有打扰他们,她现在的心情也不适合在陪他们,只和服务员说了一声,便独自离开了。
她知道,宁家一家人的目光都还在自己身上,她仿佛又变成了小时候的囡囡,在外人面前用坚硬的壳把自己武装起来,决不能在他们面前哭,决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
可是,他们原来也是外人啊…
她最亲爱的糖糖哥,她曾视为亲生母亲的严庄,她曾恋之如家的宁家…
如果从来没有得到,便不会有失去的苦,可偏偏的,让她在得到温暖和亲情之后,又生生从她手里夺去,那才叫苦,叫痛,叫失之如割…
他到底还是追了上来,在她走出餐厅以后,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大声地叫她,“囡囡——”
论速度,从来就比不过他,仿佛他天生就是来降服她的…
她站在街灯辉煌里,嘲讽地笑。
“让我看看你的手!”他抓起她的手来,手背上一圈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