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大人只赏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呵呵,她干笑着收拾残局,是啊,她的吃相难道他还不了解吗?幼时他每回来乡下,都是西瓜成熟的季节,她消灭西瓜的能力,他早就见识过了…
夏天吃西瓜是最爽快的一件事,吃完之后唯一不爽的就是晚上老要跑洗手间,陶子这个晚上没睡安宁。
被尿意憋醒后的她,听见了静谧的病房里,有异样的声音,略微急促的呼吸,仿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
首长!
陶子心头一跳,马上跳起来看他,果见他紧咬着牙关,憋着呼吸,一张大黑脸憋得变了形。
“首长,你怎么了?我叫值班医生!”陶子去被子底下寻他的手,发现他揪着被单,赶紧把自己的手伸进他掌中,另一只手按着铃。
值班医生迅速赶到,给了做了基本的检查,问陶子,“不是说他一直都没有头疼的吗?什么时候开始的?几天了?”
“我…”陶子哑口无言,她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头疼,只好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头疼的?”
可是,他本就不能说话,疼成那样,哪还能逼着他拿笔写字?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疼痛所折磨。
“是不是一直都疼?”医生又问。
宁震谦犹豫地看一眼桃子,却没表示。
陶子急了,“医生问你呢?你说实话呀…你想不想早点出院?你还想瞒着医生呢?”陶子有种感觉,他这一眼的内容就是他一直都是头疼的,但是顾虑到她,所以从来都忍着,即便到了此刻,还想瞒着!
“嗯,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跟我们说,不然不利于治疗。”医生也道。
痛苦中的宁震谦,这才咬着牙微微点了点头。
陶子差点哭出来了,怎么有这么傻的男人!
“你们家属是怎么回事?病人头疼居然都不知道?”医生有些恼怒,顺口便斥责了起来,“我会给他加药,疼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可以用止痛药,但是不赞成依赖止痛剂,所以,能忍的话尽量忍着,现在,还可以忍受吗?”医生问宁震谦。
他咬着牙关点头。
“好,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医生又叮嘱了陶子一些注意事项后,才离开。
被子下,宁震谦推开了她的手,仍然抓紧被单。
陶子心疼、悔恨,自己怎么那么混!一到晚上睡得跟猪似的,首长都疼成这样了,她却一点感觉也没有,现在,首长还不让她分担他的痛苦吗?她固执地把手再一次伸进他掌中,坚定地道,“抓住我的手!首长!抓着我的手好不好?让囡囡陪你!”
他却烦躁地把她推开,甚至顺手抓起身边可以够着的东西砸在地上,警告她不准靠近。
她无奈,不想让痛苦中的他更加烦躁,不想增加他的负担,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他,看着他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
可是,她真没有想过会成为他的负担,她只是想帮他一起分担而已,她什么也不能做,不能替他疼,不能生出灵丹妙药来马上治好他的疼,只是想握着他的手,用这样的方式陪他度过痛苦的难关,可连这,他也不允许…
掌中有他握过的痕迹,掌心的皮肤还被他抓破了一点点,可这与他的痛比起来算什么呢?
她很想哭,很想很想,为他的痛,为自己的粗心,然而,她知道不能…
她甚至想劝他,疼不过就用止痛药吧?然,看着他因痛苦而狰狞的脸,这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可是,这样的场面她再也看不下去!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男人在痛苦中挣扎自己却束手无策,于是打电话给了严庄。
好在,这样的疼痛并不会持续太久,或许,在她睡着不知的时候,他就已经疼了一阵了,所以,严庄还没赶来,他的表情就已经慢慢放松。
她赶紧靠近他,手再一次地伸进被子里,握住了他的。
他的手心里,湿湿的,全是汗,他的额头,身上,也是一身湿淋淋的汗…
他每晚都这样吗?痛得汗湿?可每天早上她给他擦身的时候,他身上却已经全干了…
她是多么粗心的老婆!多么不称职的军嫂!
赶紧去浴室打了水来,想要给他把汗都给擦一擦,此时,严庄和宁晋平却来了。
见了公公婆婆,她心里难受极了,愧疚、心疼、自责,各种情感齐齐涌上心头,胸口胀胀的,很想大哭一场。
第一次,她不想亲手服侍他擦身,扔下毛巾,对宁晋平道,“爸,他出了好多汗,你给他擦擦吧!”
说着,声音里就带了哭腔,而一说完,再也忍受不住,拔腿跑出了病房,一直跑到走廊尽头,她才捂着脸,在夜风里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可是这眼泪,却是再也停不下来了一样。
直到身后有脚步声来,直到严庄温柔的手抚上了她的肩膀,她还在流泪。
转身,扑进严庄怀里,哽着声音,说话亦不完整,“妈…团长他疼…每晚都疼…我不知道…我居然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
“傻孩子…”严庄拍着她的背安慰,“不怪你…怎么能怪你呢…”
“怪我…我不合格…团长好疼…你没看见…疼得…疼得…”她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的疼痛,心中愈加难受,顿时在严庄怀里泣不成声。
“我们知道…可是你这样,他会更加疼啊!”严庄微笑着说,“去看看他吧,现在已经好多了。”
陶子抽泣着,摇头。
“怎么了?”严庄给她擦着腮边的泪。
“妈,我以后…晚上不陪…他了…”这话才一出口,她心里就像针扎一样难受,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
严庄既为这俩孩子心疼,又觉得好笑,故意问,“为什么?嫌弃他了?还是怕晚上辛苦?”
陶子埋首在她怀中,拼命摇头,哭着说,“不是…我…晚上在这里…也是会睡觉…只会睡觉…呜呜…妈…我不合格…”
“合不合格不是你说了算的,是你家团长说了算,我可是你家团长派出来找你的,你要当逃兵,可得自个跟你家团长交代去!”严庄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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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0:28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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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小小谦同学
陶子到底还是一边抹泪一边回病房了。
进病房之前,站在门口忍了许久,才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至于哭得太难看。
而后,推开/房门。
瞥见床上的他的瞬间,差一点又流泪了,头也不敢抬,匆匆跑进卫生间里。
到了卫生间,才想起,自己醒来是因为憋急了…
之后,她便一直待在洗手间,没有勇气出去,没有勇气面对那样的他。
最后,仍是严庄来叫她,说要用洗手间了,她才没好意思再霸着地方。
再无处可避,他的目光直直地望过来。
她低头,缓缓走至他身边,轻轻的一声,“首长…”
手上微凉,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疼痛过去后的他,虽然擦洗过,手心里还是润润的,也不温暖,贴着她的皮肤,淡淡的凉意传递过来。
他掰开她的手,只见她柔白的手心里,有他的指痕,虽然细小,但却很是明显。
他便用大拇指一遍一遍地抚着那些痕迹,仿佛要把那些细小的伤痕都抹去一样。
她鼻尖忽的就酸了…
他这是在心疼她吗?可是,想必他的痛而言,她抓破这点皮算得了什么?如果可以,她情愿替他痛…
他抚摸了良久,才终于松开,拿起纸笔写了几个字给她。
她一直低着头,就是不想他看出自己哭过,然,他写给她的字居然就是:囡囡不哭。
她一看之下,心中更觉难受,咬牙逞强,“我没哭!我哪有哭?”
经过这一场痛苦的他,略显疲惫,无力纠正她,就连黑脸,也觉得辛苦,是以表情柔柔的,目光更是罕见地柔软如水,静静地凝视着她。
陶子内心酸楚,不禁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瞒着我?”
却见他慢慢地在纸上写:不怕,比这更痛的都经历过,我是军人。
陶子心口一阵剧痛,军人?军人就注定要承受比常人更重的痛吗?军人就不是血肉之躯吗?尤其,“比这更痛的”那是怎样的痛?她家首长是故意要她心痛的吗?比这更痛的痛,她想都不敢再想…恨的是,在他最痛最痛的时候,自己为什么不能在他身边?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疼痛和自责,只是反握住他的手,忍住眼泪,哽道,“首长,囡囡…囡囡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无论前路是怎样的曲折疼痛,她都会陪着他,见证他所有的喜悦和痛苦…
不,应该说,有她在,她决不允许他的人生里再有痛苦!
可是,可以吗?她有这样的神通吗?他是军人!是军人啊!
她唯一能做的,便仅仅是陪伴而已…
不自觉的,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自那晚起,陶子便再也不允许自己晚上睡觉,她始发现,原来疼痛总是会在夜晚准时光临…
每每,他都疼得面容狰狞;每每,他都不允许她靠近自己。
可是,她亦固执地守在他身边,虽然,她除了眼睁睁看着他痛,什么也做不了,但她似乎可以这样骗自己,她和他一起经历着苦难。
许是吧…
痛在他身,却痛在她心…
然,无论谁都无法阻止她的寸步不离,严庄不能,宁震谦亦不能…
白天不疼的时候,他会给她写字,写很多很多的字:囡囡,你走。
囡囡,晚上让我爸留下就行。
囡囡,你去宾馆。
囡囡,你在这里我好不了!
囡囡,如果你真希望我快点好,就不要让我看见你!
囡囡,你越是留下,我越疼!
…
她却只是固执地摇头,再也不会上他的当,握紧了他的手不准他再写字,一字一句坚定地告诉他,“宁震谦同志!对组织进行思想汇报不可以隐瞒,不可以说谎话!否则,组织对你的考察直接是不合格!我知道,其实你想看见我!我在这里,你会不那么疼,对不对?”
他绷了脸不理她。
她却俯下身来,吻他的脸,吻他的唇,喃喃低语,“是不是?是不是?”
初时,他还僵持,后来,当她温柔地轻轻吮着他的唇时,便再也僵持不下去,那是他无法抵御的温柔,除了缴械投降,没有别的出路…
僵硬的唇,如被她柔软的润泽化开了一般,滋生出绵软的柔情,闭上眼,一下一下的,轻啄着她的唇,回应她的温柔。
没有激情,没有欲望,如同两条互为依存的鱼,彼此给予对方需要的空气…
而于陶子而言,最开心的事莫过于看着他头疼的时间越来越短,痛苦的程度越来越轻,当那个晚上,他从头至尾都没有疼过而一觉睡到天亮时,她喜极而泣,只是,不觉已经盛夏了…
宁震谦的情况一天好似一天,在医生的许可下,已经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
某个盛夏的清晨,陶子照例给他擦身。
揭开被子,一股清爽的芬芳迎面而来,陶子不由暗暗得意,这都是她的功劳啊,首长卧床这么久,非但没有长褥疮,还每天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身上被子里全是香香的。
“首长,早上好!”她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这是每天晨起的问候。
不管首长有没有回应,她都会照做不误,同时露出赖皮的笑来,若在从前,首长早已经鄙夷地走开了,可现在,他得靠着她不是?
和往常一样,先给他擦干净上半身,然后再擦下半身。
她一边给他抬起手来擦腋窝,一边对他说,“其实我们可以试着去浴室洗澡了,天气越来越热,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他没反应,如同没听到一样沉着脸。
陶子自觉地没吭声了,别让他以为自己不愿意伺候了…这人如今敏感得很。
“首长,爸妈离开北京这么久了,公司单位肯定有很多事耽搁了,现在你一天比一天好,我想可以让爸妈回去了,你认为呢?”她继续说。
他还是没啥反应,也没见点个头。
这些日子以来,她早已经自言自语惯了,也没放在心上,只是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好像老大不高兴,身体一天天好转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她不以为意,给他把上半身擦完,穿好衣服,准备给他脱裤子,一边说着,“首长,今天看样子会很热,我们趁着早上还凉爽,去外面走走怎么样?”咦?还是没反应啊…
轻轻给他脱去裤子,用温热的毛巾给他一点一点地擦着,先是擦的腹部,卧床已久的他,瘦了不少,之前腹部那可观的腹肌已经平下去了。
她轻轻拍了拍,笑道,“首长,要早点起来锻炼了!这儿可是一块也没有了!我可不喜欢有赘肉的男人!”
本是一句玩笑话,说完之后,只见他的脸黑得如乌云一般…
好吧,她错了…
继续低头给他擦身,从腹部到大腿,再到大腿之间,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现象,她情不自禁“咦”了一声,认真一看,自己真的没看错啊!宁小小谦同学站起来了!
她好奇地伸手拔了拔,小小谦同学站得更威风了…
很久没见到这个现象的陶子脑子抽风了,居然觉得很好玩,用手把它压下去,一松开它又弹起来,她觉得有意思极了,玩上了瘾,并且惊喜地抬起头来跟首长汇报:“首长!你看它!你看它!”
却毫无意外地迎来首长鄙夷的眼神,外带一句冷冷的话,“好玩吗?”
“好玩啊!你看…”陶子恍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末了,手指着他半天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你…你…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首长大人却再一次闭上眼,没理她,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首长!是你说话了吗?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给我听啊!”陶子的内心纵然强大,可也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不,是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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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4 20:31 |只看该作者 | 最新帖子 | 查看作者所有帖子 | 发短消息 | 加为好友 | 给TA转账
第160章八字犯冲的某物
“首长!你就说一个字好不好?说一个字嘛…”陶子一颗狂乱的心无法平静,各种哀求,各种撒娇。
可是,首长大人好像决定摆酷到底了…
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让首长说出一个字来。
“宁震谦同志,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组织问你话,你可以不答吗?”她指指他心口,那是她曾经画过红旗的地方。
宁震谦同志很顽固,居然敢违抗组织的命令!
病房外有了响动,似乎是医生来查房,陶子立刻帮他把裤子给穿好。
刚穿好,医生就进来了。
“今天感觉怎么样?”这几天宁震谦恢复不错,医生也挺为他高兴的。
“医生!他会说话了!我刚刚听到他说话了!”陶子赶紧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医生。
“是吗?”医生亦颇为惊喜。
“还有啊!他…”
陶子兴奋之余,口无遮拦,欲将另一个好消息也报告给医生,被宁震谦给及时拦截,“我自己来说!你出去!”
他说话还没那么流利顺畅,可是却清晰无比。
陶子几乎泪流,抱着他的胳膊,忘乎所以,“我就知道是你说话!你还卖关子不肯说给我听!你坏死了!”而后,继续兴奋,大声地向医生报告,“医生!他今天进步可大了!刚才还硬了!”
瞬间,病房里一片安静。
陶子终于明白自己口无遮拦说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