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麦:“……”
失敬了,是她之前矫情了。
怪她穿来时间不长,没有享受到在屋里偷吃肉的温馨时刻。
刘二柱看了刘小麦好几眼,纳闷了。
“小麦,你怎么不吃肉啊?”
“?”刘小麦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筷子上的瘦肉,“我吃着呢,爸。”
“小麦你不会吃啊,吃肉要吃肥的,那个好吃。”
说着,充满父爱的刘二柱同学就给刘小麦夹了一块肥嘟嘟油汪汪带着厚实肉皮的大肥肉。
刘小麦……刘小麦顿时饱了。
肥肉是不可能吃的,她情愿喝干丝汤。
刘小豆和刘小虎都吃得“喵呜”“喵呜”的,用红烧肉的汁水浇了饭,他们扒饭扒得脸都埋到了碗里。
刘小麦看着她自己一家,心里有一种胀胀的感觉。
要是能一直这么好就好啦。
肯定会的!
直到盘子里一滴汤都不剩,碗里一粒米都没有,他们这一家才算真正地吃完饭。
刘小虎都晕乎乎了,摸着肚瓜一直傻笑。
刘小麦说:“爸,你们先陪我寄信吧,到时候我们去看三叔。”
给刘三柱同志一个硕大的惊喜。
“可以,到时候你三叔也下班了。”刘二柱点头道。
吃饱喝足,再走在路上,就有了一些悠闲的意味。
刘小麦如饥似渴地观察着这座七十年代的小县城。
县城里面很干净,他们走的这条大路是水泥的,周边一些小巷子里的小道是用方形的石板砌成的。来往的人有不少都推着自行车,气色好精神好,居然还有不少小胖子。
两侧的房子修的很整齐,有低矮的院落,也有两层的小楼房,其中有三栋很突出,分别是邮政局、影剧院和县政府。
刘小麦就是要去邮政局里寄信。
她誊抄了好几份稿子,斥巨资两块买了几张邮票。
张秀红心疼坏了:“怎么就怎么贵呢,不是人民的邮票吗,我们穷人都买不起。”
邮政局的工作人员皮笑肉不笑:“你要不别投寄了。”
张秀红不敢说话了,只得暗暗掐了刘二柱一把。
“投的投的。”刘小麦笑眯眯地说道,“我写好了,辛苦姐姐啦。”
姐姐。
工作人员立刻傲娇地笑了,“小姑娘你别瞎说,我儿子都跟你差不多大了。”
刘小麦震惊了:“居然这样吗,可是姐姐看起来好年轻!”
工作人员高兴地接过她的几封信,“让我看看,你投到哪里去。”
略扫一眼,她也震惊了,认真地看了刘小麦一眼,“小姑娘,你要投稿到报社啊?”
还投了这么多家。
信封上的字又这么漂亮。
刘小麦点了点头:“我的老师说,我可以试一试。”
这会儿,她的形象在工作人员眼里已经不一样了。
他们一家虽然一看就是乡下来的,很是也不像工作人员刻板印象里的乡下人。
衣服都很干净,长得也很标致,最重要的是这个要投稿的小姑娘,一看就充满了灵气啊,果然字如其人。
被“姐姐”二字蛊惑了的工作人员情不自禁地说:“小姑娘,祝你成功。”
刘小麦眼眸弯成了月牙儿,“谢谢姐姐。”
她一定会。
张秀红跟刘二柱说悄悄话:“我们家小麦好像是有点本事。”
“那自然了,文曲星能没本事吗?”刘二柱理所当然道。
张秀红:“……”
什么时候开始,连最立不起来的刘二柱都自吹自擂起来了。
这样在迷之自信这一点上她岂不是被比下去了,这可不行啊。
她必须飘起来,立刻飘起来!不飘不是张秀红!
到了鞋厂的时候,张秀红一马当先,气势逼人:“让你们的工人刘三柱出来!”
看门大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是刘三柱的仇人找过来寻仇了吗?
刘二柱赔笑:“我是刘三柱的二哥,亲二哥。我们是从老家上来的,来找他有些事,劳驾喊一声他。”
看门大爷“哦”了一声。
懂了懂了,原来是乡下穷亲戚上来打秋风的。
这么多年,类似的事他在厂子门口已经看过太多。
刘小麦他们就坐着厂子门口的路牙子上等。
正好是下班的时候,人来人往有说有笑的,让他们看花了眼。
“喂,你们是刘三柱的亲戚吗?”
刘小麦的辫子被揪了一下,她凶狠地看过去,看到一个男孩子,还有好些小孩偷看他们。
男孩子被刘小麦的目露凶光吓了一下,连忙放开她辫子,“我都听到了,你们就是刘三柱的乡下亲戚。”
这群孩子们穿得不错,脸上也有肉,一看就是鞋厂工人子女。
刘小麦没说话,打算静观其变。
她不说话,刘小豆和刘小虎再好奇也都忍住了,也不说话。
“你们都是哑巴吗?”男孩子不高兴,又抱怨,“你们过来,怎么没带刘小军一起来啊,他玩抽陀螺输了我两颗玻璃球还没给我。”
刘小麦立刻想起来刘小勇玩跳棋输了玻璃珠子想赖账,被坝子大队孩子围堵到树上的惨状。
原来这是老刘家的传统吗。
怪不得在原锦鲤文里,刘小虎长大后入了坏组织,跑到地下赌场玩牌也一再欠钱不还,最后被手下反水,他倒了大霉。
合理,但没必要。
刘小麦决定从现在就监督刘小虎了。
张秀红和刘二柱这两口子本来在说悄悄话呢,终于发现了孩子那边的动静,看了过来。
男孩子开了个头,好些小孩子都七嘴八舌起来了,基本上都在说刘小军坏话,原来刘小军人在松梗外头还欠了一屁股债没还。
也有一些是思念他的。
“我还是蛮想和刘小军玩的,刘小军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又不说他妈妈不好。”
他妈妈……姚静?
刘小麦睁了睁眼。
“你不说有什么用,别人都说他妈妈不好。我妈不让我跟刘小军玩,怕我学坏,你妈同意你跟刘小军玩吗?”
那边的小孩子们居然激情讨论了起来。
“等等。”刘小麦开口了,“刘小军……他妈妈怎么了?”
奇了怪了。
她一问出口,小孩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张秀红和刘二柱对视一眼,都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姚静这个人不简单啊。
张秀红就知道,要不然她怎么能把刘三柱忽悠得不认老刘家了,这么多年老刘家连一点便宜都没占到。
还是最开始揪刘小麦辫子的男孩子说话了,“他们都住到乡下了,你们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被赶回去吗?”
——赶???
刘小麦诚实地摇了摇头。
姚静不是把工作让给了她弟弟,刘三柱宿舍小城里开销又大,才带着儿女住到乡下的吗?
虽然这个说法有漏洞,但他们也没把姚静往被赶走这方面想。
“你们真笨!”一个小女孩尖声尖气地说,“我妈说了,刘小军他妈搞破鞋!”
五十第50章
——惊天巨瓜!
天上不会掉馅饼, 但是会掉瓜。
刘小麦一家五口现在就处于懵逼状态,脑子嗡嗡的, 都被大瓜砸晕了。
姚静、姚静居然……
刘小豆和刘小虎不知道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还觉得有趣的不得了,小嘴巴跃跃欲试地动,“搞”字俨然要脱口而出了。
张秀红和刘二柱连忙一左一右捂住他们的小嘴巴。
“二哥二嫂,你们怎么过来找我了?”就在这时, 刘三柱来了。
刘二柱和张秀红姿势僵硬地端详着他,发出礼貌的尬笑:“三柱, 你……你不容易啊。”
刘三柱摸不着头脑头脑, 但是觉得这话不错。
“原来二哥二嫂你们也知道, ”他苦笑了一下,“那你们过来有什么事啊?”
刘二柱的内心无比的复杂,都是男人,还是亲兄弟, 他现在有好些话想跟刘三柱说,但是又没办法开口。
他探头看了看刘三柱,说道:“三柱, 你头上有什么东西啊, 绿油油的。”
刘三柱抹了一把, 摸到一片柳树叶子, 不在意地弹开。
“肯定是路上蹭到的。二哥,我还在车间呢,听说你们来了我只能匆匆忙忙出来, 我们车间主任看了我好几眼。”
刘二柱:“……哦。难为你了。”
刘三柱诧异地看他一眼。
他二哥今天是转性了吗,怎么突然说起来人话了,一点都不气人。
太反常了,刘三柱在内心暗暗警惕。
他站到路旁边,一只脚随意搭在路牙子上。
“二哥,你今天怎么了,脸色古怪的很。”
刘二柱默默转了转视线,看向那群鞋厂工人子女。
刘三柱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心里一惊,这才发现有这么多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张秀红这时候呵呵笑了两声,“三柱啊,你们三口子、哦是四口子,你们四口子在鞋厂名声很响啊,我们在这里坐着,就有好些小孩过来非得跟我们说一些话。唉,我们其实也不愿意听见那些话话。”
说着,她矫情地摸了摸刘小虎耳朵,“你侄子侄女还小着呢,听见那些话耳朵都被污了,这是亏了啊。”
刘三柱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张秀红可不心疼刘三柱,她内心激荡,十分愿意看笑话。
那可是姚静啊,眼睛长到天上去清高的不得了的姚静啊,也能做出那些事?
管它是真是假,张秀红既然听见了,那必然是要说出来好好膈应刘三柱的。
刘三柱还强装镇定:“小军平时跟他们玩的好呢,他们肯定是想跟你们问问小军的事,是不是?”
刘二柱无语嘞。
看刘三柱这样子,那些小孩说的话就八九不离十了,姚静还真的有点故事。而且刘三柱对那些事一清二楚,帮着姚静瞒呢。
是舍己为人吧,这就是传说中的舍己为人吧?
刘二柱思想觉悟不够高,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种大爱,坐在路牙子上长吁短叹。
张秀红瞟了刘三柱一眼:“什么是不是,你要真想知道,问问你们厂的那些孩子呗,人家还没走呢。”
刘三柱能问就怪了。
他看都不看那些孩子一眼,硬着脖子说:“二哥二嫂,我记得你们缺一口锅呢,我本来是准备给你们买去的。你们现在这我厂子门口闹,闹得我丢人现眼了,我就没那个心情买锅了。”
闹?
这就是闹了吗?
一直做懵懂状默默看戏的刘小麦嘴角抽了一下,觉得刘三柱同志过于天真了,他还不知道他的二哥二嫂真闹起来是怎样波澜壮阔呢。
张秀红同志也不满意自己被瞧不起,“这算什么闹,三柱,我跟你讲着理呢。”
结果刘三柱反过来威胁上他们了?
那个意思就是,只要他们再讲姚静的事,刘三柱就不给他们买锅了罢。
刘二柱再窝囊也不能忍受这样的委屈啊。
他立刻谴责:“三柱,你这话不对。你心情不好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想法子解决。不能反过来耽误我家的锅,这个你该买还是得买。”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惹得路过的人频频往这边看。连看门大爷都一副看戏样子,更别提目光闪烁叽叽咕咕的小孩子们了。
刘三柱受不了了。
刘三柱也是人,刘三柱也有心,刘三柱也知道没脸啊。
“二哥,你们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兄弟也做不成了,你们立刻回去!”
“怎么了,我和你二哥好些年都没来过你厂里,你就这么撵我们走?天都晚了,一口水也不给我们喝?”张秀红不占点便宜就不舒服,拍了拍刘小豆和刘小虎,“孩子们还都喊你叔呢。”
刘小豆和刘小虎终于可以说话了。
对着刘三柱气壮山河就是一嗓子:“三叔!”
刘三柱被吼得一个激灵。
他都不用抬眼看,现在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肯定都扎在他身上!
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呢,遇到这么对哥嫂。
小心翼翼躲了十来年,结果现在都分家了,还让他不得安宁。
十年抗争,没有现在屈服的道理。
刘三柱掷地有声道:“三哥三嫂,今天的事你们最好忘掉,那些都不是真的!要是队里出现了什么风言风语,三哥三嫂,你们的锅也别想要了。”
他板着脸,一抬腿就要往厂里走。
刘二柱和张秀红的脸都黑了下来。这叫什么事,嘴里被人硬塞了瓜,顺其自然吃了一口还吃出罪过来了?
怎么搞得瓜没吃好,锅也要飞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啊,刘三柱太过分了,这不是反过来逼他们用姚静的事跟他鱼死网破吗。
“三柱、三柱……”
张秀红和刘二柱跟在后面追,看门大爷立刻把他们拦在外面。
鞋厂不允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
“三叔你别生气,我知道你的鞋不破!”刘小麦童言无忌,隔着门对刘三柱喊,“我知道,三叔是鞋厂工人,三婶之前也是,你们怎么可能穿破破的鞋子呢?”
刘三柱背影一僵,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小麦已经使劲地鼓掌了。
“三柱,你的鞋好好的,我已经看到了!”
她愤怒地质问那群鞋厂工人的子女:“你们说谎,你们凭什么说我三叔三婶搞破——”
“小麦小麦!”去而复返的刘三柱打断了她的话,“别说了别说了,饿不饿啊,三叔请你吃肉去。”
“……”
刘三柱不好意思带刘小麦他们到鞋厂食堂去吃饭,于是一行人又来到了国营饭店里。
“红烧肉吃吗?”刘三柱凹出一脸的笑容,问道。
刘二柱老实道:“太油腻,不要了吧。”
中午吃到最后肥肉都让他吃了,冷不丁吃了顿好的,现在肚子里还不舒服着呢。
刘三柱歪了歪嘴,觉得他二哥现在不得了,都能嫌肉油腻了。
但是他眼下只能委曲求全,征求了他二嫂和侄子侄女们的意见,最后点了一条红烧鱼。
刘小麦一家吃了个痛快,就刘三柱食不知味。眼睁睁看着鱼肉没了鱼骨现了,他也提不起来吃鱼的劲。
“三柱,你这是怎么啦?”刘二柱吃饱了,抹了抹嘴问。
这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
刘三柱斜了他一眼,沉重叹气。
张秀红肉足饭饱,心情好了,就善解人意起来了:“三柱你压力别太大,你就是不跟我们买锅,我跟你二哥也没想过凭我们两张嘴,把你媳妇的事传的十里八乡都知道。那样不是让老刘家没办法做人吗,你家小军和福宝走出去也要被指指点点的。”
刘三柱:“……”
真的吗,他不信。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是没想过?
凭两张嘴是做不到,可一传十十传百是可以做到的哦。
刘小麦还火上浇油:“三叔,你就信了我妈吧,我妈从来不扯谎。”
刘三柱:……呵。
他之前冲动了,居然想着威胁刘二柱和张秀红,这两个人本来就是光脚的,怎么可能害怕威胁。
威胁是威胁不了,瞒也瞒不住了。
刘三柱只能弯下一身傲骨,在他的二哥二嫂面前低头了。
“二哥二嫂,事情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静子在厂里是有些风言风语,但那都是别人误会她了,对她有偏见。”
张秀红和刘二柱:“哦。”
“你们别不信。”刘二柱笑容发涩,“静子嫁给我之前,就被人传的不像样了。可是她是不是清白的我还能不知道吗,我们结婚的时候……”刘二柱脸上泛起红晕,“静子是黄花大闺女呢。”
张秀红和刘二柱:“我们信,我们肯定信。”
说着还看了一眼三个孩子,刘小豆和刘小虎正在分吃鱼籽,刘小麦倒是在听,但是一脸的单纯,仿佛就是随便听听,不懂意思的。
这就好这就好,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
刘三柱感觉到了他二哥二嫂的敷衍,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么多年了,本来那些风言风语都散了。坏就坏在静子要收养福宝,那些往事又被掀起来了,他们非得说福宝长得跟之前的男人像,传静子又跟那个男的好上了,这不是冤枉人吗?”
刘三柱越说越痛心。姚静是多善良多心软的女人只有他知道。
张秀红和刘二柱:“……你说是,那就是。”
问他们干什么,他们哪知道什么冤枉不冤枉的。
“这就是冤枉!”刘三柱愤怒了,捏紧了拳头还砸了一下桌子,“从来就没有什么男人!那些长舌妇嘴里传的男人,其实是个女人!”
……刘二柱打了个嗝。
他和张秀红面面相觑。
刘小麦也震惊了,她仔细回想原锦鲤文是什么情节,姚静是什么背景。
可惜一团乱麻,除了出生在重男轻女的老姚家什么都没有。
这难道是随着她的改变,剧情崩坏后老天爷给姚静加戏了?
刘三柱痛彻心扉:“那个女人我还见过,扎辫子穿裙子,跟静子从小玩到大,后来家里出了事,被弄到远远的地方去了。不晓得怎么回事,外头传的有鼻子有眼睛的,非说叫那个名字的人是个男人!”
说着,他又用拳头给了桌面“哐啷”“哐啷”好几下。
立刻有饭店服务员警告他:“同志,请爱护公物!再砸桌子我们就要请你出去甚至上报你单位了!”
刘三柱:“……”
他冷静了。
看着一脸颓丧的刘三柱,刘二柱“嘶”了一声。
张秀红立刻看着他,刘二柱憋了半天没憋出半点意见,干脆捂住半边脸:“红子,我牙酸。”
张秀红白了他一眼。
她纠结地问刘三柱:“那福宝是怎么回事,是那个、那个女人的孩子吗?我说你们怎么好端端收养了个小姑娘。”
“静子没说,我也没问。福宝是她从公安局领回来的,看着和那个女人很像。静子心软,她明明晓得收养了福宝别人会怎么想她,她还是收养了。”
刘三柱痛心道,“后来果然这样,厂里的话传的越来越难听,连福宝是静子偷跟奸.夫养的都传出来了。静子怕这里环境伤害到孩子们,就带着他们住到乡下了。”
真是一个忍辱负重的虐心故事。
刘二柱拍了拍刘三柱的肩膀:“都过去了,早知道是谈这些,我们兄弟俩应该喝一杯。”
不是你们要谈的吗?
刘三柱嘴角抽了一下,跟刘二柱张秀红卖惨:“二哥二嫂,我可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回去可别……静子看着坚强,可是她心里也会难受,我怕她经受不住再一次的污蔑了。”
“行,三柱你放心吧,我跟你二哥就当自己嘴被缝起来了,回去一句话也不说。”张秀红打包票。
这个瓜确实不好吃,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
刘二柱不忘补充:“我们就是想要个锅。”
刘三柱:“……行,我明天不上班就去买,晚上就给你们带回去。”
这一顿饭开始的很无奈,结束的很和谐。
吃完饭后,刘小麦一家就准备回去了,刘三柱还大方地买了两个包子两个烧麦还有两个大卷子,给他们带回去吃。
“不用给小军和福宝,就给我的大侄子和大侄女们吃,我这个三叔平时也没给他们什么关怀。”
刘三柱说得情真意切,张秀红都受宠若惊了。
反常,太反常了!
刘二柱感动的两眼泪汪汪:“三柱,你早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分家的。”
刘三柱:“……”
那就不必了,你们还是早点分出去比较好。
第二天一大早,刘三柱就去了隔壁县城。
没费多少工夫,他就摸到了黑市里,又轻易地识别出来那些人有他需要的东西。
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姚静要的东西五花八门的,很多在县城都弄不到,但是刘三柱今天恰巧都遇到了。
而且都是质量好的。
刘三柱留了个心眼,没敢用福宝捡到的钱。
但是他自己的票不够,本来就不多,之前在牌桌上又被没收了一些。
犹豫再三,他把福宝捡到的票混了两张在自己票里,给了卖家。
都不是一个县里的了,应该没事……吧。
卖家是个瘦削的男人,点着票的手指突然一顿。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刘三柱有一丝紧张。
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下半张脸裹着布巾,露出的一双眼睛看起来很温和。
还有点奇异的熟悉。
刘三柱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而男人只是缓缓摇了摇头,“你买的多,我可以少收你一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