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正一回到就主动交待了事情的始末。
魏平、葛洪涛等人得知周永正等人的处理结果,对于他们找出了幕后购买冬稻的人这一点,给予了肯定。
而高煦则将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周徽嵐身上,挺聪明的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她还与人为善,她的聪明不仅仅是只从她的个人利益出发。一如她放出永不将大兴村的农产品卖给山田千景这样的狠话,于她而言这是个得罪人的话,她完全可以不说,但她说了后,可以为他们在两国贸易中争取到更多的主动权。
而此时周徽嵐也侧面打听到了她想要的消息,果如她所说,界碑的事是高煦提出的。
俩人都没想到,他们在根本没有商量过的前提之下,默契地进行了一次混合双打。
经过吴氏私卖稻谷的事,为勉强夜长梦多,高煦魏平等人一致决定,先将大兴村目前现有的冬稻都收集上来。
这决定一下,双方都开始行动起来。
魏平这边让人去联系车辆,周氏这边青壮年都动起来,将冬稻分别登记好后再一起集中到大晒场那边,方便装车。
在此期间,正值午饭时刻,周徽嵐家招待了他们一顿午饭。
做十来个人的饭菜是一件挺累人的事,族里两位做饭好吃的大娘自发来帮忙。
李桂香杀了一只五六斤重的大母鸡。
邻居送来了一捧干松茸,是之前上山采摘的野物。
有人送来了两尾三四斤重的活鱼,这野生活鱼是大湖的产物,肉质鲜美。周徽嵐往里滴过一次灵液之后,更加美味也更加不好抓。这两尾活鱼还是族里半大的小子不怕冷,在深秋时节钻进湖里抓到的。
甚至还有人送了两把嫩嫩的梅菜。
总的来说就是族人们都扒拉着自己的家底,看看有什么能送的都送来,让李桂香尽量将饭菜整治得丰盛一些,务必将这些为民办事的领导给招待好。
李桂香一个劲地说够了让他们别拿来了,这些人根本根本就不听,放下东西就走。
三个妇人在厨房忙碌,速度快得很,没多久,菜就一道道端上来了。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魏平虚点了周永正,“周村长,每次来,你们都这么热情招待,你这是引诱我们犯错误啊。”
周永正呵呵地笑着,“这都是村民们的心意,只是一些家常菜,不值当什么的。”
一个小时后,仪水县农业局的汽车开道,大兴村进来了十辆军用大卡。
而这会,吴氏那边早就分完钱了,一些个人聚集到了路口的小卖部那里下棋打牌侃大山。
他们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军用大卡一辆接一辆地驶进了西村的路口。
有人拔腿就跑,回去通知吴四爷,大兴村的稻谷被选为特供稻谷的事是真的,上面竟然还派了十辆军用大卡车来运送稻谷。
得到消息的吴四爷失神了。
相比吴氏那边分钱也低迷的氛围,周氏这边真的是涌动又雀跃。
周氏以及其他小姓氏村民一共凑出来八万斤的冬稻,听说他们这一季的冬稻营养价值高,各家才留了几百斤自用,其他的都支援了国家,同时也都换成了钱。
装车的事很顺利,有周氏的人帮忙,很快就装车完毕了,每辆车都塞得满满当当的。
临走前,周氏这边同样张罗着每人送了一份土特产,仍旧是十斤米并一篮子满满当当的大棚蔬菜。
他们分别上车之后,周徽嵐突然想起来她给高煦灌了一壶水还没拿给他,她连忙回屋去拿。那壶水里和上次一样,她往里面放了一滴灵液,她确实为他的腿感到可惜,而且认识到现在他给她的帮助良多,她希望这水对他的腿多少能起到一些改善的作用。
她小跑回去拿到水又折回来,她看到前面的车已经缓缓启动了,情急之下,周徽嵐直接拉开后座车门,她没想到的是,车门竟然没关。
而此时高煦刚坐到车上,手正悄悄儿地松了松皮带。
车门被拉开,两人四目相对。
周徽嵐的视线不受控地落在他的手上,而他的手,正放在小腹那里。
“那个,饭菜太好吃了。”他一小小心吃撑了,坐着有点难受,这举止并非他猥琐。高煦严肃地解释。
周徽嵐则是一本正经地附和,“嗯,确实是挺好吃的。”唯恐无法取信于他,还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高煦叹气,“你手上的水壶是拿给我的吗?”
“嗯,是的。”
高煦伸手从她手上取走水壶,“谢谢。”
高煦看了一眼前面,提醒她,“车要开了。”
“哦,那再见。”砰,周徽嵐将车门给他结结实实地关上。
四十万块,一沓沓的新钱堆在几张方桌拼成的桌面上,这一幕比他们之前在吴氏那里看到的还要震撼。
“来,叫到名字的家庭派个代表上来,核对无误之后签下你们的名字或者按下手模,就可以将钱领走了。第一个,周大志……”
在村长的安排下,大家伙有序地上前领了钱。
那些领了钱的,大家都没急着走。
小半个小时,四十万块钱分赃完毕。每家每户多的领了一两万元,少的也有大几千。
万元户,传说中的万元户!他们大兴村出现万元户了。
捧着分到的钱,所有人都跟做梦一样。好像他们也没做什么啊,就和以前一样,老老实实地种地,怎么突然就成了万元户了呢?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众人想起来了,最初的最初,是周惠兰回来之后,她将岛国考察团争取来的,后来考察团来了之后就看上了他们大兴村的稻谷?紧接着她和村长一起压着不让他们卖稻谷,让他们等消息,后来果然等来了岛国那边高价大量收购他们的冬稻。为了更长远的打算,村长他们狠心地拒绝了岛国那边多买的请求,甚至还要求他们签下一致对外不得私卖的协议。
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兴村为了他们这些村民啊,可恨吴氏毁约在先,后面还隐隐质疑村长他们的用心。
等等,这一切的好事,貌似都是周惠兰回来之后才发生的啊,比如他们大兴村农作物的丰收什么的。她的归来,给他们大兴村给他们周氏一族带来了好运。老人迷信,一时间,不少长辈看向周惠兰的眼神更加和蔼了。
事情进展顺利,周永正的心情也很好,“大家伙都领到钱了是吧,那我来说两句。”
有人开起了玩笑,“村长,你说,别说两句,你就是说一下午,我们都乐意听呢。”
此话一出,大家哄然一笑,“是呢是呢。”
周永正笑骂,“滚你的,说一下午,不得嗓子冒烟啊,你小子不安好心。”
笑闹了两句,周永正正色说道,“今儿个我们大兴村分钱这事肯定会传出去的,那么多钱搁家里也不安全,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惠兰和我说,建议大家将钱都存到农村信用社去。这农村信用社呢,我们存钱进去后,信用社会给咱们一个本本,你们只需将本本藏好就行,要用钱的时候,就拿着本本到信用社取就行了。”
“靠不靠谱啊?”有人犹豫着问。
现在的人都不习惯将钱存进银行,他们都喜欢藏在家里。
“总比你放在家里遭贼惦记得好。”周永正觉得自己这村长也是操碎了心,“大志,一会你开拖拉机到县里的信用社去,有需要存钱的就上车!如果去的人太多,一趟不行就多跑两趟,务必要将这事办好。”
这一日,仪水县的农村信用社见到了一个奇观。这天下午,一般冷冷清清的信用社来了两三拖拉机人,这些人都是来存钱的,且每一笔的数额还都不小。这声势惊动了行长,等行长带着他们这些工作人员弄明白这些人来存钱的始末之后,都惊呆了,这年头种地这么赚钱的吗?
再说韩惠竹那边,她找了一间带院子的民房当仓库,五万斤稻谷暂时存放在那里。
她帮山田千景做成这事,酬劳是五万块。
将冬稻安置妥当,韩惠竹第一时间给山田千景拍了电报过去汇报好消息。
山田千景此时还呆在中国境内,一切盖因他登机前收到国内传来的消息,说国内或有新发现,让他暂时留在中国做好相应的援助工作。
接到韩惠竹汇报的好消息,山田千景高兴极了。他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做到了,为他们集团购进了五万斤大兴冬稻。
但他高兴没多久,一通越洋电话打到他的住处。
这是国内打来的电话,主要告诉他,他们集团购买大兴村萝卜的请求被拒了,大兴村方面还放出狠话,说以后绝不会再卖给他山田千景任何大兴村出产的农作物。那边问他是不是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举动,才惹得对方如此震怒和反感?当他一问三不知时,那边最后谴责他,说他工作出现严重失误,让他反省并复盘近期工作,然后找出原因,尽量弥补或者修复双方关系。
听完电话,山田千景都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韩惠竹那边不是一切顺利的吗?
他直接电话播过去,“韩,说说你是怎么弄到这批五万斤的冬稻的?”
韩惠竹倒是不隐瞒,将整件事全盘托出,包括了今天发生的事。
等韩惠竹说完,山田千景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八嘎!”
他没想到那五万斤冬稻竟是她用这样的手段获得的,她说他们一家子曾在大兴村生活过多年,他以为她会有办法友好地说服大兴村的人将冬稻卖给她呢。
现在好了,他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求购萝卜会被拒,为什么大兴村方面会放出狠话,一切都是韩惠竹这个女人惹出来的祸!
第63章
山田千景的脏话让韩惠竹先是一懵,紧接着对方国骂之后的喘息声让她顺利完成收购的好心情也蒙上了淡淡的阴影。她强忍下心头的不悦,因为她很明白,对方这样子气急败坏,应该是出事了。
她已经没有兄长帮她负重前行了,韩惠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和山田千景沟通。
从山田千景那里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韩惠竹冷静地指出,“我们的中国已经意识到这批冬稻的特殊性了,岛国和中国关于这批冬稻的争夺是不可避免的。岛国那边定然是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你们才会想着趁中国国内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多收购一点,你们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对于这一点,周氏估计也是心知肚明的,从第二次交易时,周氏主张对你们限购就可以看出端倪。周氏既想利用你们,又不想让你们占太多的便宜。”
山田千景听完她的分析,目瞪口呆,“他们只是农村人啊,你们中国的农村人都这么聪明的吗?”他压根不能想象那群憨厚的农民有这样的心计。
“你不要小看了周惠兰,你还没看出来吗?你们岛国的行事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所有的进展几乎都由她主导。”说完这句,韩惠竹问他,“现在,你能告诉我,大兴村的冬稻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韩惠竹绞尽脑汁,都没想明白这大兴村的冬稻怎么就成了香饽饽了?之前那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啊。
山田千景沉默。
韩惠竹道,“从今天的事来看,内情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只瞒着我有意思吗?而且别忘了我俩现在是合作关系。”
“好吧,我告诉你。”
等山田千景将内情告知她后,韩惠竹久久不能回神,“你们真的确定吗?”大兴村的稻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奇了,从中提取出的精华含有对人体细胞具有极强的修复力以及唤醒再生能力的细胞因子?
“千真万确。不仅是稻谷,周惠兰大棚所出的萝卜,也是和冬稻一般的品质,我怀疑你们大兴村那片地不知是何原因发生了变异,种出来的农作物有别于平常品种。结果是这样,原因如何不得而知。”
听到这个猜测,想起除族之后,他们家被收回去了三十亩的田地,韩惠竹莫名心疼。
还有,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大兴村在不久的将来必然会为仪水县乃至治化市带来不小的政绩,偏偏她丈夫刚从治化市调离,他们夫妻俩这么不走运吗?一想到这,韩惠竹心都乱了。她根本想不起来这一季冬稻,大兴村是丰收了,他们那二三十亩地并没有丰收。
此时山田千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上面强烈谴责我,说我工作出现严重失误,让我反省并复盘近期工作,然后找出原因,尽量弥补或者修复双方关系。”
韩惠竹甩甩头,将纷乱的想法驱逐出脑海,她冷酷地戳破他的幻想,“没用的。我刚才说过了,今天这个结果是必然的。”
山田千景叹气。
“你只看到目前的局面坏的一面,而没有想过好的一面。”
“好的一面?”山田千景疑惑。
“你们害怕他们放狠话,我却没有当一回事。在我看来,大兴村归大兴村,周氏归周氏,不能混为一谈,他周氏还代表不了整个大兴村。说到底,你们的目的不过是购买到大兴村的稻谷萝卜等农作物而已,现在我们和吴氏紧紧地绑在一起,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关系,已经达到目的了,所以你们很不必为周氏的狠话而气急败坏。”
韩惠竹明确地指出造成这一切的必然性,责任不在她,也不在山田千景,甚至说他们是有功的。可以说,他们在大兴村村长的封锁之下与吴氏合作,开辟出来了一条交易通道,拿到货物,是很成功的。接下来就是兰生大会社那边如何交涉了,他们不能将交涉失败的后果推到山田千景和她身上的。
沟通过后,山田千景也基本认同了她的观点。
这一晚,周徽嵐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与她相识相知。他们在一起很开心,肌肤相亲之时,那种触电的的酥麻愉悦感叫人欲罢不能。待两人要更进一步时,却怎么也无法进行,然后她幽幽转醒。
醒来时,周徽嵐感觉脸颊发烫,呼吸都是灼热的。她爬起来,给自己倒了一茶缸的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一缸子凉水下肚,她才觉得浇灭了浑身的火气。
重新坐在床畔,周徽嵐一脸的怪异,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总觉得梦里的男子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扒拉着她近期接触过的人,脑海里渐渐浮现一个人,那双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就放在小腹那里,黑色的西装裤映衬肉色偏白的手,那一幕始终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甩了甩头,让自己打住,这潜意识太丧心病狂了,竟然连残疾人都不放过。
说实话,穿越前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此时此刻,周徽嵐终于意识到她穿的是一具成熟的女性身体,她的反应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她并非不婚主义,但她也知道自己很难找到符合心意的另一半。她的生理年龄是中年妇人,但有谁知道她实际上还是个姑娘家呢。
在世人普遍的认知里,她应该找比她年纪大一些的男子做伴侣。如此的话,就得往四十以上找了。而这样的男人,多半就是离异或者丧偶的鳏夫。
但说实话,她心里上是接受不了的。当然,如果在八十年代,三四十还不婚的,她也是不敢考虑的。
可让她孤独一生,她又不甘心。
找个年轻一点的吧,她心说,二十多肯定是不行的,非议声会很大,她就算受得了也得考虑一下周父周母两老的感受。三十多吧,三十多就行,她勉强能接受。
可周徽嵐一想到三十多的条件某人也符合,她的脸一瞬间龟梨开来,难道她潜意识里真的在肖想人家?
心底一个声音在说,承认吧,你就是在肖想人家。
女人本就有慕强心理,容易对强者心悦臣服,这是常态。
所以她对优秀男子产生欣赏倾慕之情,很正常不是吗?
高煦,嗯,集她两世见闻,他在她见过的人里,都是很优秀的那一波。
身为刑侦和经济两个专业领域的权威,拥有很正的大局观是非观,至于他的私生活,倒是不曾了解过,但她想应该不会太糟糕吧?
罢罢罢,面对优秀的男人,她有些遐思很正常。
想她穿越前,还是一个九八五的大学生而已,即使按照正常的发展,她将来有可能在生物科学上取得一些成就,但这不是还没取得吗?
她知道自己不差,但也必须得承认高煦很优秀。
周徽嵐开始直面自己的心意,既然看上了,那就得努力一把。
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努力了,不管什么结果,都不会后悔。
好男人的空窗期很短的,遇到的时候,下手就得快狠准,优秀的女人也是很多的。
高教授可能是个意外,因为她无意中从小黄助手那里得知他目前是离异的状态,嗯,据说独居多年。
反正他这朵高岭之花一开始也不属于自己,努力了,无非两个结果,一个是继续不属于自己,一个是属于自己。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为什么不干?
人嘛,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不过在行动之前,她必须努力了。
毕竟现在他俩的身份地位是很不匹配的。双博士学位配一个村姑?想想都辣眼睛。
如果她一直都是一介村姑,成功之前,那是癞□□想吃天鹅肉:成功之后,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既然在意了,又怎忍心让他因她而受他人非议?
你若盛开,蝴蝶自来。这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她的实验室必须尽快建起来,尽快出成绩。如果可以,她得请个人写推荐,让她能够参加高考。她这个年龄参加高考是被限制的,但如果她是以专业人才的身份参加高考,就不受年龄限制。
她取出纸笔,双腿交叠,在油灯下一点一点地写下自己的计划。
从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到确定,再到下决定,以及后面的行动规划,周徽嵐只用了一个小时。
计划写下,她眉眼间皆是笑意。
老年人觉轻,刚才周徽嵐起来倒水弄出了动静的时候李桂香就醒了,但侧耳听了半天,她屋子还有动静,忍不住问道,“惠兰,不舒服吗?怎么还不睡?”
“没,就是口渴起来喝水,就睡了。”
“口渴?是不是晚上的菜咸了?”李桂香咕哝。
周徽嵐在心里默默地道,不是菜咸……“妈,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说着,她翻身上床拉过被子。
“走水啦,救火啊,救命啦——”
远处,似乎传来叫喊声,在深夜里格外清晰。
周徽嵐因为没睡,听得格外真切。
汪汪汪——汪汪汪——
村里的狗此起彼伏地狂吠着。
周父披衣起床,匆匆推门而出。
周徽嵐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套上一件外套也跟着出来了。
“爸,我听到有人喊走水了。”
“嗯,我也听到了。”周永善道,还有满村的狗吠声,不寻常。
周永正匆匆过来,“大哥,是东村那边走水了。”
确实是,从他们这里看,可以看到村东边熊熊火光。
周大志拎着两个水桶过来,“爸,我带些青壮过去救火,你们年纪大了就别去了。”
如果火灾发生在他们周氏族人身上,肯定是全族老小齐上阵的。但现在就不用了。三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加上救火的时候人多手杂,极易发生碰撞,到时这些老人磕着碰着就得不偿失了,
周永正催促他,“那行,你赶紧领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