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简佳音还有脸得意洋洋地承认,“再也没有比一场淋漓尽致的……”

“打住!”耿梅叫停。她可没开放到和女性朋友共享此类心得的程度,有收到就有付出,今天听了、明天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贡献出来做谈资。

“你这个老古板。”简佳音哼哼道。

挂掉电话,简佳音放肆的声音仍在耳边,“好好谈一场恋爱吧!任性的,痛快的,放任身体所有的部分,去享受没有杂质的爱。”

谁没有过呢,耿梅还是不服气,就算后来变了,当初……还是真的,想对一个人好,想好好在一起。

真的。

☆、78大结局

幸福是什么?

对八岁的耿梅来说,幸福是老师的笑颜,“我们班再多几个耿梅就好了”;对十八岁的耿梅,是存折本余额维持在四位数;对二十八岁的耿梅,她觉得自己有许多幸福。她有工作房子车子;父亲虽然说不上身体健康,但比起从前好多了;耿希记得在她生日时发条问候的短信;……

还有,没有欠款,她终于还清了欠赵正阳的八十万。

银行工作人员处理私人大额汇款时总是很谨慎,确认两次才开始打单,毕竟耿梅的账户转走八十八万后只剩零头了。

“是朋友,没有问题。”耿梅明白工作人员的谨慎,现在诈骗太多,他们也是为客户好。

“你可真够见外的。”赵正阳的电话来得很快,“还给我加上了利息,谢谢你。”

耿梅理亏,光是笑,听他一轮训。他一点也不缺钱,近年更是慢慢爬上一些知名富豪榜,虽然排名不算前,但全国范围内有那么多有钱人,他的年轻让他成了异军突起的新贵。钱一多,其他的也跟着来了,耿梅知道他现在是地方的政协委员,时常在一些会议上发言,被报纸转载。

“如果我们不是什么二代,就让我们努力成为一代,发出自己的声音。”他曾和她说过。

他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不是刚跳了槽,还钱也不急在一时。”他嘀嘀咕咕地说,“新的环境适应了没有?要是不好也别忍,就算不到我这里,总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千万别忍,我见多了,哪一国的人都喜欢勾心斗角,欺负新来的人,尤其空降的年轻女上司。”

耿梅想起胡悦最近向她抱怨,赵总越来越有中年人的范儿,话多,偏偏又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对新科技接受得很快,在每个分公司都装了视频会议的设备,想到就把相关人员叫到镜头前开会,“从前他出差到别的分公司,我们喘口气,如今可好,哪怕他飞到地球另一头,也能想办法叫人跟他面对面开会。”

她乖巧地说好,谢谢关心。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你嫌我罗嗦。早点找个人嫁了吧,我就不来烦你了。”

对于这种敏感话题,耿梅更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一直没交新的女朋友,可彼此都知道回不去了。除非她可以不管不问他的事,否则只会闹到更不可收拾,可她不行;他也不行,他受不了在他的地盘上有不同声音。

“有事只管找我。”他又叮嘱了一句,终于挂了电话。

通话时间:17:33,耿梅收起手机,耳朵感觉到风吹过的清凉。

身边的人前前后后走进婚姻殿堂,有的人甚至已经出来,其中有肖宇成。在有了儿子后,他家庭频频爆发内部矛盾,最终黯然分手。牢牢呆在里面的人也有,老四两口一直自己带孩子,吵吵闹闹的小日子,居然吵得感情更深了,决定趁她半职在家带孩子的空档再追一个女儿,“兼帐只有月底活多,其他时候不忙,干脆趁年轻再生一个,我可想要女儿了。”还有正要走进城的人,简佳音要嫁给郭景杨了。

耿梅收到电子请柬时有些吃惊,不是前几天还嚷着要踢走姓郭的,怎么反而结婚了。

“合久不是必婚就是必分,他问我选哪项,我想想算了,也不是没遇到过其他人,但这一个算是比较对胃口,再找未必有他好,婚就婚吧。”简佳音再三叮嘱,一定要准时出席,并且按照请柬上的着装要求,所有符合当年大学生身份的着装都可以。

地方是大学校园,交通工具是自行车。谢绝手机,沟通靠固定电话,如果还保留着古董BP机也行,只要有本事自建一个拷台。有可能转移阵地,所以最好准时,迟了联系不上责任自付。

“有钱撑的,没事找事,是吧?”简佳音最会堵她想说的话,“难得我结婚一次,就从了我吧。我怀念过去慢腾腾的节奏,等人约好时间地点,等不到就一直守,是现在回不去的奢侈。”

明知道回不去,还硬要强求,耿梅没想到自己做了回迟到的人。她没准时到,结果说好的礼堂里空荡荡的,在那里收拾地方的清洁工指点她去操场找人。

耿梅匆匆走到操场,哪里有人,连掉队的都没找到一只两只。还在暑假,校园里没几个学生,好不容易问到一个过路的,说没见到这么三十多个人的一群。

在哪里呢,难道错过就只好错过了?她慢慢走到教学楼,楼道里静悄悄的,不像有人在活动的样子。

他们去了哪?耿梅麻木地一级级往上走,最终停在教室门口,轻轻伸手一推。

迎接她的是彩带和欢笑声,“迟到的家伙!”

原来他们早就发现她在操场徘徊,决定给她一个惊喜,跟她玩起了捉迷藏。

“太坏了!”耿梅目瞪口呆之余只能苦笑,“万一我找不到人就走了呢?”

“不会的,你这死心眼的家伙,哪有那么容易放弃。再说,我们也派了一个人去找你。”简佳音大笑,“没有这个惊喜,也有另外一个惊喜。”

“谁?”

“猴师兄呗,估计你们走岔没遇上。”简佳音大大方方地说,“我也邀请了他。”

于是耿梅被这帮无良人士又推出去找陈立,“谁让他是找你去的,总还得你回去找他。”

诺大个校园,哪里去找一个人,耿梅信步走回操场。已经过了立秋,每阵风吹过都拂去阳光的印子,她穿着T恤和牛仔裤,并不觉得太热。

慢,她停下脚步。

看台那边有个人站了起来,对她用力挥着手,还是瘦,也是T恤和牛仔裤。

她加快步伐走了两步,他已经跑过来,笑得有点傻,“我猜你找不到别人总会回来的,就在这里等,果然等到了。”

咳,真够自信,耿梅从来不喜欢打击别人,但也会含蓄地抗议,“我找到他们了。”

他很不老实地眨眨眼,耿梅明白他的潜台词,那又怎么样,反正等到你了。她不觉好笑复好气,“做人别太自恋,行不行?”他点头,“收到。”他呼了口气,“你别在意,其实太久没见,我不知道怎么跟你打招呼才好,所以用上最早的调调,大学男生的傻冒劲。”

你傻啥,老师同学处得特别好,谁都认得你,特别吃得开。耿梅腹诽。

“我一直在等你来讨债,谁知你一直没来,我想要是我再不找你,也许又要错过了。”陈立递给她一瓶水。

耿梅接过,拧开喝了口,“你不欠我。”

“那更好,我们从头开始。”

耿梅震了下,从头开始?“可是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耿梅。”

“我也不是过去的陈立。”陈立说得有点慢,但一字一句地很坚决,“开头是不明白,不服气,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我家闹得乱七八糟,我反而想明白许多事。爱不是吃饱喝足穿暖,有许多其他的,比如尊重,再比如……”他突然握住耿梅的手,“你可以慢慢考验我,我已经等了那么久,不在乎再等久一些。”

耿梅想笑他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劲,但她笑不出来,他认真的样子让她心口“呯”的一跳。她轻轻抽出手,“别说了。”

许多顾虑跳动在脑海中,最后她才醒悟过来,“以后再说,今天我们先回教室,他们还在等我们。”

回到教室,出乎意料谁也没拿他俩打趣,连简佳音也是,“回来就好,我们出发去下一个地方。”

大巴把他们送去下一个地方,是宿舍毕业旅行去过的那个景点。

简佳音站在小山顶上,“这个地方给我留下的记忆并不是太好,”她看向郭景杨,“我那时很不懂事,现在我要用新的记忆覆盖掉它。”郭景杨没动,简佳音跺脚掉,“还不快过来拥抱我说爱我!”

郭景杨赶紧得令。

服了这两人,耿梅回头看陈立,谁知他也正在看她。目光接触之时,他用嘴型无声地说了句话。

我爱你。

耿梅看懂了,心里又是一跳。

这样好吗?顶着而立的壳子做十年前的事说十年前的话。耿梅不知道。

“说了重新开始,就当这里是新的起点。”他轻声说。

说得轻松,耿梅低下头。她没有忘记过去,他那些傻呼呼的爱情宣言。

“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即使你走了,我也一直会在原地等你回来。”他说,“我一直记得自己的誓言。”

耿梅鼻子一酸,他还嫌不够,火上浇油仍在说,“就算当中错过几个路口,只要大方向对,总能找到抵达的路。以前有首英语歌,交换伴侣,就算舞蹈中走散了,我守在大门,最终仍能等到你,只要你给我这个机会。”

行了,不要说了,她已经不是过去的耿梅,不怕走散,她有自己的方向。但是,如果有人一直守在原地等她,她还是愿意试一试那个人的诚意的。

谁让她是耿二妹呢,因为先天拥有的不多,所以她敢闯出去、也乐意闯出去找条新的路。

肯定,有一条是通向幸福的。

耿梅痛痛快快地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爱的编辑,感谢所有的读者,这篇是我目前所写的文中最长的一篇,是编辑一直给我机会,是大家一直给我留言,让我打了鸡血般写啊写。

在写文案的时候,我曾经犹豫过,这文两位男性所占比例相等。他俩各自有缺点,但在女主角成长中起了重要的作用。老赵的闯,小陈的守,耿梅学到了,也用上了。

作为网文,没有男主角是冒险,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但是没办法,在我的设想中,本文是一个女性的成长,主角只有一个,就是我们的耿梅。她没那么可爱,做过傻事,但文的结束她仍保持着对生活的信心和热爱-当然这和两位男配不是坏人有很大的关系。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哪怕生活让我们疲惫过,失望过,但不要停,继续走,也许光明在下一秒。

☆、79番外一

重新开始说得容易,该如何付诸行动让陈立使劲动了番脑筋。

耿梅住在市内一套小公寓,每天上班下班生活规律,平常六点半到家,一周有一到两次工作晚餐,周末两天要上课,在职MBA。

她不愿意同居,陈立脱口而出,“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这倒是真的。她已经习惯下班后吃点简单的饭,然后看会书,早早休息,好有精力对付第二天的工作。在公司,耿梅不提倡加班,工作事放在上班时间完成;如果上班时间不够,那看是效率问题还是工作量太大,前者改进,后者想办法改善。

“不是有节假日?”她试探着问。

当然不行,一年才多少个节假日,而且节假日难道就不用上课了?陈立不语,暗暗猜测她和赵正阳分手的缘故,再深的感情也经不住几个月才见次面。一份感情,需要用相守来维持。

他停下胡思乱想,握住她的手看进她的眼睛,“给我点时间。”

耿梅同样心惊,一直以为和赵正阳的分开是因为在简佳音的事上主见不同,原来那只是导火线,在那之前彼此已从对方的生活中淡去,所以分得才不那么辛苦吗?她避开陈立的视线,“我也想。”

她只是不想伤害他,而不是真的接受重新开始的建议,陈立暗叹口气,“我来想办法吧。”

从何时起的裂痕,耿梅不记得了,似乎是她决定搬出去起。但那时他经常在外面出差,她每天上下班都有一长段路,这才兴起买房子的念头。他听了很不高兴,第一次主动挂了电话。

“在想什么,表情很严肃?”陈立刮了下她的鼻子,耿梅这才回过神,掩饰地笑了笑,“没有。你妈妈-还好吗?”

“还好,定时体检,她现在想得很开,经常说自己能活多久都是捡回来的,一定要好好享受,换了一帮朋友,三天两头出门旅游。”

“那很好。”耿梅跟着松口气,幸好,她没像简佳音那样头脑发热,有些问题仍然存在,就像……他对儿子的执着,“你以前说过,要一直生到有儿子为止?”

“说说罢了。”陈立微笑,“你是当真了吧?我想过很久为什么。后来不想了,反正都是我不好。日久见人心,还是那句话,给我点时间。”

吃过饭他把她送到家,“想见我,随时叫我。”

“那不好,你也有一堆工作。”

“自己做生意就是希望能够时间自由,我会调节的。”陈立恋恋不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还想他吗?”

耿梅对他会把这问出口很意外,但还是老实地回答,“有时。”

他没想到她回答得这么坦率,不由酸得裂了下嘴,“我会努力……”

他的表情让她笑了出来,“我有那么好吗?”

“有。”他不假思索地说,这让她一阵感动,方才升起的莫名障碍消失了。她轻声说,“谢谢你。”

陈立想到的办法是在耿梅住的那幢楼里租了套房。

“动作真快。”耿梅不得不赞他的速度。而且他居然穿上围裙做了晚饭,“我下班比你早,你下了班可以直接来吃晚饭,不打乱你现在的生活。”

这么做,一天两天甚至一个月都没有问题,可半年一年呢?耿梅没说扫兴的话,只是笑。陈立舀了一勺炖蛋送到她嘴边,“尝尝咸淡。”

温软适中,十分可口。

“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道菜。我会的菜大多和蛋有关,西红柿炒蛋,芦笋炒蛋,苦瓜炒蛋,……”他正了正神色,“吃了我做的饭,要给我回报。没回报可不行?”他侧过脸,指指面颊,“亲一个,两个也行。要是你帮我做了什么事,也可以索取相应的回报,不能不要。”

歪理十八条,耿梅懒得跟他争,如他愿送上一吻。

近一个月后,有一天陈立没做饭,“今天,是我们认识一个月,一定要去外面庆祝。”

耿梅愣了下才明白,是从校园那天算起的,“也行。”尝够了他的各种蔬菜炒蛋,是要试试外面的伙食了。

“你想吃什么?”他问她,最后去了她说的餐馆,按她说的点了普通的两个炒菜,还有一个汤。

“总觉得你在特意迎合我。”餐馆就在小区不远的地方,吃过饭两个人慢腾腾走回家,“其实没必要。”

“那就再吻我一下。”陈立点点他的唇,“这里怎么样?”

耿梅看了看周围,天色暗了,行人也不多,但大街上,总是不太好吧。她迟疑着,谁知陈立飞快地凑过来,在她唇上重重地嘟了口。

“真是。”

像刚认识的人一样交往,一步步,互相为对方付出,也得到对方相应的关心,耿梅慢慢明白他的用意。“从前我们开始得太快,所以这一次我们学着恋爱。我不会勉强你,你有什么要求也只管说出口。”

过年的时候他们先回了耿梅的家,耿梅看着父亲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耿希,那付既有些担心又觉得情理之中的样子,不由好笑起来,“不是电话里提过了,干吗现在这表情?”

耿希摆手,“没事、没事,你觉得好就行,我们都支持。”他刚说了句人话,下一句又掉不出象牙,“再嫁不出真要砸手里了。你还记得不,以前我们厂长那个儿子,跟我是哥们的那个。前阵子在路上遇到,人家孩子小学二年级了,比我是晚了点。比起你,到现在还没嫁出去的强多了。”

不过他总算学会看别人脸色这件事了,“上次老赵来巡厂,叫上我陪他走了一圈,还问起你。我想早晚他都会知道,干脆告诉他了。他光说希望你幸福,年底让财务格外给了我一笔钱,说对陪他走过难关的老员工的奖励。”

见耿梅不吭声,他连忙表态,“你放心,他再给我钱我也不会反对你跟小陈,那是你俩自己的事。不过我看他也没那意思,我说你没福气-别瞪我,我这不是让他好下台才这么说,劝他早点找个人。他说会的,不过估计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了。”

他看着耿梅的表情,“你们那时,是为了什么非得分?”

“什么也不为,就是不想在一起了。”也许,心中的恐惧让他俩在一段时间内成为战友,事过境迁,也就淡了散了。

“这叫啥理由。”耿希挠头,算了,好在陈立也是不错的人选,“小陈遭了那场难,倒是变得会做人了。从前像个大少爷,来了不管不问,现在还会帮忙做家务,哄得老头心花怒放。”陈立在厨房在耿梅爸的指点下片鱼做咸鱼,耿希才逮到空拉了妹子说话。

晚上按陈立的安排,全家去了近郊的一个宾馆,开了三个房间,吃饭,泡澡,聊天。军军跟耿梅爸一间,耿梅跟徐琪琪一间,陈立跟耿希一间。临睡前,徐琪琪手机响了声,原来是耿希发来的短信,她看了后直笑,“耿希问陈立要不要交换床位,他说在你没允许之前他不考虑。耿希说让你听了高兴下,小陈有气管炎的倾向了。”

耿梅脸微微一热,拉上被子装不在意。这人,她是一直没答应,但干吗拿她说事。

在宾馆度了几天假,再回到日常生活,连耿梅都觉得有点懒散,更别提职位低、责任也低的下属们了。直要出了元宵,生活才恢复正常,而陈立也开始忙南方的春季展位,一出差就是半个月。

习惯一个人在自己生活中的存在需要半年,而证实其的重要性只要几天。

耿梅回复到原来的生活,突然觉得每天的晚饭过于简单,没有他坐在旁边边吃边聊,好像少了点什么。

然而他似乎又一直在,早上有短信提醒她天气的变化,中午关照她不能偷懒不吃饭,也有他自己的情况,比如发出去多少材料收到多少订单。即使她没在他身边,也知道他每天做了什么。他说,“我想象你就在我身边,我正跟你说今天一天的事。”

“听说这里附近有个新开的楼盘,都是一百多到二百平方的面积,要不要去看看?”有一天他问她,“可以先装修成书房,将来也可以改成婴儿房,比较适合三口之家。”

他的潜台词已经不用再提,耿梅强迫自己勇敢面对顾虑,“你妈妈怎么说?”

“是她看到的楼盘,她的提议。”

“不是催着生孩子吧?”耿梅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些。是他让她有什么都说出来,她说就说,只是语气控制得不好,露出戒备让他反感的话也别怪她。

“那是我俩的事,她不会管。”陈立默然,从前,到底她有许多担忧不敢说出口,宁可选择分开?只怪他没给她勇气,“无论你说什么,我绝不会生气。”

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盒子,是最简单的款式,又从包中拿出一只文件夹,“一直在想怎么求婚才好,又怕说什么都是空洞,这里是我所有的资产,还有我这个人,是我能给你的全部。”

他把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在这里等你。”

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想跳过对漫长的复合适应期的描述,但还是写了,也算解答耿梅前后两次选择离开的原委。

第一次她不相信自己可以处理双方家庭的种种矛盾;第二次她太明白,赵正阳和她“心中有虎”才能共同对外,虎走了,他俩的矛盾将越来越多,相敬总是产生在适当的距离中。

呼~~明天,一定要写耿梅的婚姻生活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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