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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陌这一走,初晓就交给了江麟代管。江麟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还要照顾一个小屁孩,虽然疲惫,倒也开心。
市中心第一小学的校门口。
一帮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呵呵笑着就一个个跑出了校园,江麟在校门口等候多时,终于看见初晓背着小书包从校门口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个小姑娘……等等!小姑娘?!
江麟瞬间傻了眼,不是吧,初晓……
等坐在车上后,江麟问他:“初晓啊,今天想吃什么啊?江麟叔叔带你去。”
初晓犹豫了一下,很懂事地道:“江麟叔叔,你总请我吃好吃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等我长大了也请你吧。”
江麟哈哈一笑,大手揉了揉初晓的头:“你这小鬼头倒是懂事,走,咱们去吃烤肉!”
“江麟叔叔,你不带霏雨姐姐去吗?”
江麟被戳到痛处:“她最近接了不少单子,忙得很。”
初晓狐疑地看着他又问:“你是不是还没追到霏雨姐姐啊?”
江麟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扭头看他:“臭小子,你懂得不少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初晓撇撇嘴,双手抱胸,把头一扭:“那么明显,白痴都看得出来,我不小了,马上九岁了,我们班都有牵小手的了!”
我的妈,连初晓的同班同学都不是单身了,而他三十了还没有女朋友……江麟快哭了,内心万分感慨,时代不同了啊,真的是时代不同了!他真的成了大龄剩男了!
想到这,江麟赶忙小心翼翼地问:“那个……初晓,你爸回瑞士的这段时间我得做好你的监护人是吧,所以……你老实跟江麟叔叔说,刚才跟你一起出来的小姑娘……”
初晓马上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他,跟顾南浔神似,这表情让江麟一愣,要不是长得不像,他都怀疑初晓其实是顾南浔的私生子了。
“江麟叔叔,你想什么呢!”初晓噘着嘴很不高兴。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江麟松了一口气。
“她一点也不好看!就算喜欢也不喜欢她!”
“……”
隔天江麟就一个电话给顾南浔打了过去:“顾南浔!你儿子才不到九岁什么都懂,我跟你讲早期教育非常重要!搞不好他都早恋了!”
放下电话后,林阡陌刚好在厨房和王阿姨聊天后出来,见顾南浔一脸迷惑,忙问:“谁的电话?”
顾南浔抬头,看着她问道:“初晓早恋了?”
她下巴僵住,赶忙摇头:“不可能吧!”
顾南浔叹气:“算了,我抽时间回国一趟吧。”
林阡陌想起昨天那个吻,不自觉地低着头,脸颊热了起来,可是他貌似也没有与她和好的意思。她叹了口气,看来革命尚未成功……
初晓一回到江麟家,江麟就通知他:“小鬼,你爸要跟你视频。”
江麟转头觉得很可能他把初晓给出卖了,这小子恐怕要跟他闹别扭了。果然初晓狐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走进房间坐在电脑前。
顾南浔也没养过小孩,没什么经验,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坐在电脑前犹豫了一下,转头林阡陌就推门进来了,看见初晓直接问:“初晓,你跟阿姨说,你是不是喜欢班上的某个女孩子啊?”
顾南浔一愣,从背后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那么直接。
电脑那边的初晓倒是惊喜地一怔:“哎呀,你们和好啦?”
两个人被这小鬼的一句话搞得一阵不自在,几乎同时想起了昨天那个吻。顾南浔转移话题:“你不要担心我俩的事情,先解决你的问题。”
初晓噘噘嘴,不高兴地道:“我不喜欢她,她往我书桌里塞情书,我拒绝她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随即看着初晓,林阡陌佯装伸手去捏他的小脸蛋道:“那就好,我以为你早恋呢,你才多大点,小姑娘勾引你,你要做到坐怀不乱呀。”
初晓不以为意,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你们不要担心我的问题,先解决你俩的,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两个人一愣,一阵尴尬的沉默后,顾南浔皱眉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别管。”
“你就会说这句话!我不理你们了,我跟江麟叔叔打游戏去了。”
初晓翻了个白眼,一下子关了那边的视频。
视频一关,林阡陌立刻觉得气氛尴尬得不行,索性推门出去。顾南浔在背后叫住她,她顿在那里,脸颊烫手的温度让她喘不上气来:“干吗?”
顾南浔也不知道为何要叫住她,顿了一下才道:“明天想去哪里玩?”
林阡陌思忖了一会儿才道:“我想去看看顾爷爷,好久不见了。”
话一出口,顾南浔表情一怔,随即他眉眼温和地看着她:“爷爷见了你应该会想起你来的,他挺喜欢你的。”
林阡陌低头笑笑:“明天我去买点牛奶水果,咱们一起去。”
“好。”他笑了笑。
这一觉林阡陌睡得有点不踏实。
迷迷糊糊之间她梦见了顾中天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深陷的眼窝四周一圈暗紫色,干瘪的皮肤像是老树的干皮,刻着岁月的沧桑。她胸口一阵疼,呜咽着想要哭出声来,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额头上有一股温热的触感,从梦中惊醒过来,半醒半梦之间看到顾南浔就坐在她的床头边上,正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梦里的那股酸涩又涌上心头,她不敢出声,闭上眼睛装睡,隔了好一会儿顾南浔才离开她的房间。
这个闷骚的老男人心里明明爱得要死,表面一定要装作冷漠淡定的样子,还半夜偷吻她。她偷偷笑话着他,却不知不觉就红了眼圈。
此时,江麟的卧室里,一大一小坐在两台电脑面前一起玩射击游戏,初晓年纪不大却对游戏精通,在敌人出现的一刹那,一枪爆头直接毙命,拿到了“本场最佳选手”的称号。江麟从头到尾就起了个辅助作用,不免有些憋气,这年头小学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论泡妞、论游戏样样比他强。他斜眼挑衅道:“初晓,平常不好好学习,光顾着组织小伙伴往网吧跑了吧?”
初晓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看着江麟道:“爸爸教我的,他打这个很厉害的。”
啊,原来是顾南浔这个射击迷!他才想到,以前两个人在瑞士上学的时候,一有工夫就凑在一起窝在家里玩一天,他就从来没打赢过顾南浔,只能给他在身后加加血加个盾啥的。
“江麟叔叔,有空我教你吧!”初晓声音清脆道。
“笑话!你江麟叔叔只是不擅长射击游戏,你换一个别的,我绝对打得你叫我干爹!”
“嘁,我不信,我才不跟你玩,你还出卖我,你这样的根本算不上是战友!”初晓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
江麟一阵尴尬,轻咳了一下:“我不是担心你影响学习吗,而且你才不到九岁,哪懂什么恋爱啊,这是为你的成长着想嘛!”
初晓斜眼:“江麟叔叔,咱俩约定个事情吧?”
“什么事?”江麟好奇。
“嘿嘿!”初晓一阵坏笑。
……
一大早,林阡陌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点水果和牛奶,顾南浔一直陪着她选,之后两个人开车去了顾中天在的疗养院。
进了病房之后,发现顾中天正睡着,林阡陌小心翼翼地把水果和牛奶放在一边,然后坐下来静静地看着顾中天苍老的面庞,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小声道:“我记得上次见顾爷爷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比现在好很多。”
顾南浔站在她背后,声音里难以掩饰那份愁绪:“要不是在这边治疗,很可能早就……”
她扭身看他:“南浔,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态,你不能让顾爷爷整天担心你。”
“我明白。”他点点头。
这个时候,顾中天正好醒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顾南浔,先是无力地扯着皱纹密布的唇角,笑了一下,然后又看到旁边坐着一个女孩,眼神有些呆滞。顾南浔凑过去,小声对顾中天道:“爷爷,阡陌来看您了,我们没吵架。”
林阡陌也凑过去笑着道:“爷爷,您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