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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顾南浔又鄙视般地瞟了她一眼。
看来她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末了，顾南浔还来了这么一句：“你不能因为你缺心眼，就把别人的智商水平想象得跟你自己一样，懂吗？”
林阡陌扯扯嘴角：“还能不能温馨地聊下去啦！人家正跟你掏心窝子地聊天呢！”
顾南浔忍着一丝笑意，板起脸来，继续拉着她，漫步在渐渐银装素裹的世界。
“苏陶是个例外，她的那家美容院两三年后有很不错的产业价值，所以她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不过想当我女人是不可能的。”顾南浔道。
林阡陌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就听顾南浔对她说：“既然你这么坦诚地对待我，我也把自己以前的感情经历告诉你。”
“啊？”林阡陌傻了，不满地低吼道，“你骗我啊！你上次还跟我说你是处男呢！”
顾南浔挑眉：“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当时我们并没有真正在一起，只是每天一起学习、吃饭。”
天，柏拉图式的恋爱啊。
很难想象顾南浔这种富二代、公子哥去跟人家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在她的印象里，这些人不每天溺死在女人的怀抱里，都不正常。
“我跟你说过，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在外面乱来。因为我爸爸有在瑞士永驻的签证，很多女人为了留在瑞士，想跟我爸爸假结婚，她们以为结了婚就能拿到在瑞士的永驻权，享有瑞士公民的权利。”
林阡陌听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要不要脸啊？”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为了一己私欲，可以随便和男人睡觉，甚至结婚的女人。”顾南浔说到这里的时候，目光闪过一丝阴冷。
林阡陌听到他叙述自己的过往，有点心疼，小声道：“你要是不开心，咱们不提了，聊点开心的。”
顾南浔摇摇头：“没事，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我父母的感情很稳定。”
林阡陌点点头，继续听他说下去。
“所以那阵子我爸还跟我妈闹过一次离婚，不过我妈是个聪明人，搜到了一些那些女人想拿到瑞士永驻权的材料证明，再不经意地让我爸自己看到，我爸也渐渐明白了，那些女人接近他、讨好他，是为了什么。钱、权、名誉都有，可是只有我妈妈是在他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嫁给他的。”
林阡陌淡淡一笑：“你妈妈真好。”
听到这话，顾南浔的面容却是一僵，唇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容，微妙得不易被人察觉。
他继续道：“所以，在这种背景下长大的我，对女人提不起兴致，因为我不相信任何女人，尤其是那些主动凑上来的女人。”
“后来我在瑞士上大学，遇到了一个医学系的女孩。”
“她没你漂亮，也不会打扮，但是就是那份清纯吸引了我。”
“我主动约她去图书馆学习看书，下了课一起吃饭，她明白我的意思，我也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她喜欢我，可是……”
林阡陌眨眨眼：“可是什么？”
“可是，后来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竟然换了一张脸，还打扮得像个妖精，然后她走过来对我说：‘我们在一起吧。’”顾南浔低着头看着林阡陌的眼睛，认真地回忆。
“她……”
就在林阡陌猜测之际，顾南浔淡淡道：“她去整容了。她说，之前没立刻答应我的追求，是因为对自己的外貌没有信心。”
林阡陌沉默了。
顾南浔忽然自嘲地笑了一声：“你能信吗？一个医学系的女学生跑去整容，明知道很可能会因为手术失败影响到以后的生活，还要去。在我看来她的价值观跟我的价值观根本不同，我可以接受一个女孩子有过过去，但是绝对不能接受整容。”
林阡陌不自觉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蛋：“我全身上下都是原装的……”
顾南浔忍不住笑了，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我知道，这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道：“所以，你当时没答应她，你们还没正式交往就分开了吗？”
顾南浔点点头：“看到改头换面的她，我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我对于她可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喜欢。如果是我真正喜欢的女孩子去整容了，我想我的反应应该是愤怒，而不是漠然。所以，那一刻我才知道真正喜欢人，是不会在乎她的外表、她的着装、她的打扮的，喜欢就是喜欢，无论她是什么样子。”
后面有很长一段话，顾南浔没有说出口。
他想说，第一次见林阡陌只觉得这个女人长相还可以，干练精明。
后来接触多了，他自然没再把她跟“干练精明”四个字联系在一起。
她在他家的时候，不化妆还穿着睡衣满处溜达，她不是那么的惹眼，后来看惯了，他反倒觉得自然可爱。
再后来，他在苏陶公司的庆功会上，见到她身穿晚礼服，脚上穿着一双高跟鞋，浓妆艳抹地走过来。
一反常态的，他竟然没觉得厌恶，反而觉得这女人今天终于有点女人味了，还觉得她很美。
他当时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他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以前的他还自问自答过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她，直到那一刻，他才确定下来。
毕竟这女人的装扮是他最厌恶的那款，他都喜爱有加。
顾南浔凝视她一会儿，不自觉地翘起唇角。林阡陌抬头看他：“傻笑什么啊？继续说啊！”
看她一副看客的模样，他挖苦道：“听得倒是尽兴，要给你买包瓜子在这嗑一会儿吗？”
“哎呀，那影响多不好，成熟女性从不嗑瓜子儿，你快说啦！”
他继续道：“然后我们就没在一起，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女朋友应该是你。”
林阡陌听了，心里美滋滋的。
她想起了顾南浔的大学同学廖霏雨，纠结了一下，还是煞风景地问了这么一句：“那廖霏雨呢？我相信女人的直觉，你跟她有故事！”
顾南浔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承认，她追过我。”
不用您老人家承认，早就看出来啦！
“那你同意了吗？”
顾南浔斜眼看她：“我刚说完，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如果当时同意了，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儿？”
林阡陌有点尴尬，其实她智商没那么低的，只是跟顾南浔在一起以后，明显下降了。
这智商都是让他给说没的！
“可是我觉得廖霏雨不像是你讨厌的那种女人啊，她漂亮、大方，还经济独立不是吗？”她道。
顾南浔点点头：“霏雨是个很好的女人，我当时没答应她的理由不仅是因为不喜欢她，也是因为当时我心里装着那个医学系的女孩。”
原来是这样……
“那她岂不是很可怜，因为你的一段错爱，就不能在你的心里留下位置？”
她话音刚落，顾南浔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脸：“你怎么就这么希望我俩好？那不要你了，我现在回国找她？”
“不是啊，我就好奇啊，问问啦！”她扒拉开他的大手，揉揉脸颊，瞪了他一眼。
“霏雨跟我不合适，我希望以后跟我在一起的女人是更能温暖我的，她因为父母离异的关系，独立惯了，对外人也无法信任，性格比较冷淡。而且，她是我朋友喜欢的女人，我更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想法。”顾南浔解释道。
林阡陌想了想，也对，顾南浔这么冷淡的性格，再配上廖霏雨那样更冷的，两人结了婚在家的场景无非是如此——
比如在客厅里坐在一起看电影。
顾南浔问：“好看吗？”
廖霏雨道：“还好。”
顾南浔问：“睡？”
廖霏雨道：“一会儿。”
这得有多枯燥啊！
算了，反正这种日子打死她也不愿过的。
林阡陌脑洞开了，还没想到更好玩的段子呢，顾南浔敲了她的头一下，用眼神示意她，对面有家名品店，里面有韩国很有名的化妆品套装专卖店，问她要不要去逛逛。
她赶忙摇手：“不去不去，被旅游团的人看到又说我傍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