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在这里多耽误,摩的在揽客,他们叫了两部。
车速很快,两辆摩的有时并行,有时一前一后,风把她头发吹乱,她偶尔会看见小阳春在前面回头。
又疾驰了一段路,前面那辆摩的突然停靠路边,她拍拍司机肩膀示意,司机随后也停靠了过去。
司机问对方泰语,她问小阳春:“怎么了?”
小阳春说:“车坏了。”
那辆摩的发动不起来,司机朝小阳春解释加比划。
“没事。”小阳春把钱付了,向她的摩的司机说了几句话,然后他搭着她后背说:“你上前点。”
“你要坐我这辆?”她边问边往前挤。
“反正还剩一点路。”小阳春说。
小阳春虽然高大了些,但她和司机都很瘦,一辆摩托车坐三人也勉强可以,只是不知道这里交规是否严格,不过她白天时也见过一车载三人的画面,大约不被交警逮到就没事。
小阳春贴了上来,明明是开放的空间,她却觉得一下密不透风,连呼吸都变得紧张。
摩托车猛得发动,她稳稳地被夹在中间。
她抓着书包肩带,盯着司机的后脑勺,风再次把她头发吹乱,她看也看不清。
身后的人慢慢环住她的腰,然后将她头发顺到脑后。
“橘子味。”小阳春在她头顶说。
她说:“我喷了驱蚊水。”
“什么?”
风太大,她刚才那声小了,她重复一遍:“我喷了驱蚊水!”
“唔。”
大约是说了一声“唔”吧,她听得隐隐约约。
然后,她头顶被轻轻地碰了一下。
有些痒,她不太确定,于是看向摩托车的后视镜。
照得不全,但她看见,小阳春再次贴住她的头顶心,摩挲了两下,之后嘴唇没再离开。
她脖子僵硬,像被拧紧了发条,紧张地动也不能动,当过了许久,身后的人离开她的头顶时,发条把手一松,她的脖颈仿佛自动向后转。
她仰头,目光失焦没找准位置,最后嘴唇只碰到他的下巴。
她头迅速转回来,呼吸也屏住了,回味刚才那一下,好像有点刺,他有胡渣。
正神游,她忽然被人掰过脸。
身后的人一手托在她头侧,一手掰起她脸颊,在她什么都没看清时,他直接低头吻了下来。
跳过温柔,他舔|舐了一下后,生疏地闯进了她的牙关。
相触的一瞬间,身体过了电,她毫无支撑,只能紧紧攥住书包肩带。
摩托车疾驰在夜晚的车水马龙中,曼谷的热浪汹涌又猛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让你们破费了,这章晋江币花得多了吧,下次我会让你们省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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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是一个陌生的国度, 月光之下是一张张东南亚面孔,说着一口他们听不懂的语言,他们不认识这一路的人, 也没人认识他们,所以她才敢这样放纵。
她恍惚地想。
她乘在热风中, 耳朵像被一双手盖住, 眼睛不自觉地闭拢, 过电后的身体麻木而无法自控,意识轻飘飘,却又断断续续地清醒着。
这是一场刺激的冒险, 仿佛她的脚真的踩在了云上, 来时飞机上的天马行空成了真。
她无法自拔,从僵硬的被动逐渐变成迎合。
直到摩托车突然停下,她随之一晃, 两人毫无预兆地分开,她才发现自己眼睛也热得湿漉漉的。
已经到达酒店了。
她心脏乱打鼓, 手背抹了一下湿哒哒的嘴巴, 身后的人先下了摩托车。
她忽然忘记脚应该踩哪,蹬了两下都踩空, 小阳春卡着她咯吱窝,直接将她抱了下来。
她贴着他胸口, 他在她头顶啄了一下。
双脚落到实地,她抬头看对方, 发现他脖子一片赤红, 凸起的喉结在滚动,两侧经络也绷得格外紧张,像是刚被迫拉离战场, 战斗因子还在他血液中叫嚣呐喊似的。
小阳春付了钱,说话声音紧绷,他看向她:“是这里?”
她随意地瞟了眼酒店大门,点头:“嗯。”
摩的司机亲切地向他们告别,她极镇定且自然地合掌说“萨瓦迪卡”,手还没放下,就被小阳春一把捉住了。
“走吧。”小阳春牵着她往酒店里走,办理入住登记。
她在前台立着的一块堪比镜子的银牌中,看见自己脸颊上的红印,是被小阳春掐的,她不自觉地揉了揉脸。
小阳春拿好房卡,侧头看她一眼,不声不响地拉着她走进电梯,电梯门慢慢阖上的时候,小阳春亲了亲她脸上的红印子,他的呼吸滚烫又沉重,她也头重脚轻。
这一路,除了“是这里”,“嗯”,“走吧”,他们再无其他对话,沉默地走进小阳春的房间后,她的手已经被握疼了。
关上门,小阳春把他自己的包随手一撂,又把她一直背在胸前的扁塌塌的双肩包扯下扔地上,然后将她拉到了他的胸口。
她其实有了预感,在从摩托车上下来,看见小阳春青筋暴起,脖子赤红的时候。
门背后的吻逐渐失控,白色的单人床深深地陷了下去。
热带地区的曼谷夜晚,所有的描绘仿佛都是热浪、汗水、醉熏,以及失控。
他们迫切焦躁,心火燎原,初次的莽撞后,人类的本能很快教会他们无师自通,她感受到了她和对方在体型上的差距,她哭得像发泄,却又有一种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感动。
双肩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室友询问她的去向,她身上的人滴着汗水,落进她眼中,滚烫刺痛着她,她视线模糊不清,意识在脑中爆|炸,然后是沉沉浮浮。
她以前问小阳春,横渡黄河到底危不危险,小阳春说:“你在岸上,有时候看着浪好像不大,但你进黄河里面,就会发现你是被浪推着走的,你控制不了。黄河很会吞人,河面下到处都是旋涡,把你卷了,你别想再上岸。”更何况是惊涛骇浪时。
她在黄河边住了三年,年年夏天都见附近居民大胆地踏进黄河,她从不敢尝试。
今夜她想,原来被卷进惊涛骇浪下的旋涡,真会身不由己,难以自救,同时沉沦深陷。
最终,她还是在快窒息时被捞上了岸。
她大汗淋漓,一动不动地睡着,呼吸逐渐平稳,过了一会,感觉有人在看她,她睁开眼。
果然,小阳春支着手臂,伏在她身侧,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她想,线绷得太紧会断,气球吹得太满会炸裂,泄洪时的巨浪能吞没生灵,任何事情克制久了,一旦在极端松懈,就会走向失控。
从高二那个冬天,他朝那个叫许向阳的男生挥出拳头开始,他就一直在忍。
她还记得去年九月,他离开前说的那句咬在齿间的话,他说“我再等一年”。
他多等了这一年,他们也一年未见,今晚他大约再不用克制了,他看着她,眼神是从没有过的放肆。
而她又何尝不是,他们还没开始谈恋爱,却先跨足到这一步。
她不知道第一句话该怎么说,是要扮可怜说好疼好累,还是凶他太野蛮不是人?
她应该害羞,把眼睛重新闭上。
于是她又要闭眼,在她闭上前,小阳春又开始亲她。
她这十几年体会过各种快乐,但从没体会过这一种难以言说的,他们又抱在一起,彼此都对这种亲密感觉着迷不已。
房间闷热,他们身上都是汗,湿黏黏的感觉并不舒服,但小阳春一直抱着她没放。
她窝在小阳春怀里,听见手机又响了,她踢他一下:“电话。”嗓子有些堵,她清了清。
小阳春半闭着眼,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才下地去门背后捡起双肩包。
她忽然没眼看,双手捂住自己眼睛。
小阳春在她头顶笑了笑,接着一阵翻包声,手机铃声贴近她耳朵。
“接电话。”小阳春说。
她重新睁开眼睛,接起室友电话,小阳春再次上床,床垫往下陷。
“我的天哪你终于接电话了,你去哪了?”室友谢天谢地。
她清清嗓子才说:“在外面。”
“知不知道我发了多少微信给你,你一条都不回复,打你电话又不接,我多怕你出事,这里可是泰国!”室友自说自话。
她忙打岔:“抱歉抱歉,我没听见。”
“你一个人跑哪里去了,还不回酒店?现在太晚了,你快点回来,不然我们去接你,你现在在哪?”
她只好道:“我碰上一个朋友。”
“朋友?”室友诧异,“你在曼谷有朋友啊?”
她难得心虚,让室友不用等她,她晚点再回,事实上她的房间就在楼下。
挂断电话,她看手机屏幕上一层水汽,问小阳春:“你觉不觉得这间房特别热?”
小阳春汗流浃背,手臂搭着她,脸趴枕头上说:“是热。”
被子早掉到了地上,他们身下的床单湿透了。
过了一会,两人慢慢转头,看向空调出风口,没声,也没风。
原来这两个小时,空调一直没开启。
她无语地踹他一脚,小阳春笑着把她抱起来:“先去洗澡。”然后去门口把空调打开。
她很不舒服,先去浴室洗澡,洗完澡忍着脏,她围上酒店的浴巾出去。
地上的衣服都被捡起来扔在湿床上了,小阳春说:“睡这儿。”边上还有一张单人床。
墙壁不隔音,她抓着浴巾,坐在床沿听着水流哗哗响,天人交战两分钟,她还是决定回自己房间。
要跟小阳春同床共枕一晚上,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份害羞似乎姗姗来迟。
她脱掉浴巾,换好脏衣服,走到浴室门外,隔着门对里面喊:“我房间在3012,我先下去了,明天早……”
她话还没说完,浴室门霍地打开,小阳春赤着身,浑身是水地将她捉了进去。
她吓一跳,血往上涌:“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小阳春说:“你脸皮什么时候这么薄了?”
“我当然厚不过你!”
“哦,那承让。”
小阳春把她捉到花洒底下,她被从头淋到脚,鞋子是凉鞋倒没事,但她身上这套衣服自然没法再穿出门。
她像只熟鸭子,红烫红烫地又被翻来覆去洗了一遍。
小阳春带了两套换洗衣服,他把余下一件T恤扔给她。她把他推出门,穿上衣服后翻出吹风机吹了几下头发,半干后她走出浴室,见小阳春穿着件裤衩,坐在沙发椅上,捧着碗饭狼吞虎咽。
酒店刚把餐送上来没多久,他的盘子就空了一半,她问:“你多久没吃了?”
“上车后到现在。”
那是挺久,她捧起她那份,说:“我的给你点?”
小阳春把自己的盘子递过来,她没动:“吃剩了再给你。”
小阳春扯了下嘴角,满不在乎地收回盘子,继续吃他的。
她觉得自己的心肠变软了,她还是先把食物分他一半才开始吃。
酒店的单人床很小,睡两个人实在挤,但这晚他们谁都不抱怨,脸对着脸说了半天话。
“大一九月底开学。”小阳春说。
“我们学校九月一号开学,开学一个礼拜后就军训。”她说。
“哭了给我拍张照。”
“你瞧不起谁?”
“你高一的时候不就哭了?”
“我就故意嚎了两嗓子。”这么幼稚的事她以后都没再做过。
小阳春笑笑,莫名其妙又搂着她吻。
她舌根开始发疼后才睡,这一觉她睡得极沉,身体像跑完马拉松一样疲惫,第二天她眼皮睁不开,窗帘漏出的一丝光提示着她时间。
再次清醒时已经到了下午,她忘记了她之前在半睡半醒的时候已经跟室友打过电话,她趴在枕头上又给室友发了一条微信,室友忙着玩,回复她:“知道了知道了,回去你再给我老实交代!”
可惜她暂时回不去,二十岁的男人不知餍足,她在这间房里又呆了一天。
第三天,她终于能穿上她那件曾被花洒冲湿的衣服,趁着同学都在外,她下楼去换了一身,她没让小阳春进屋,毕竟房间不是她一个人的。
换好衣服,她和小阳春顶着炎炎烈日出去玩,中午找一间商场吃饭,餐厅在三楼,手扶电梯停着不动,不知道坏没坏,也没任何标志,有人直接步行上梯。
三楼很近,小阳春拉着她正要往上走,她扯住他手臂说:“坐电梯。”
小阳春说:“有你这么懒的?”
“你现在不就见到了。”
结果找到电梯一看,维修人员正在检修,根本坐不了。
她脸在小阳春的手臂上滚了滚,小阳春说:“快点,待会儿来不及吃。”
她认命地再返回电梯,说:“要不是这家网红店我盯了很久,我真想换一家!”
她刚踩上楼梯,后领被小阳春一拽。
“干嘛?”她抢回领子。
小阳春把她赶到后面,然后弯腰,握住她双腿,将她往上一背,她诧异过后立刻从善如流,抱着小阳春的脖子,在他耳边亲了一口。
小阳春迈得飞快,眨眼就背她上了三楼。
下午的时候,小阳春按照原定计划要赶回柬埔寨,他只带了两套衣服,原本就只能陪她两天,他母亲还在暹粒等着他。
她很想让小阳春别走了,到时候跟她一起回国,可她又觉得这种话太腻歪,而且显得她多稀罕他似的,更何况就算回国,他也要回芜松镇,而她要回老家。
她不愿做这种缠人的事,所以很潇洒地跟他吻别了。
之后行程切换到了清迈,四天后,他们一行人旅游结束,顺利返回国内。
她跟小阳春每天都聊微信,偶尔会视频,父母送她的这部手机内存小,如今系统常需要清理空间,她把其他人的聊天记录都删了,唯独她和小阳春的对话,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会反复看。
她想他,也会告诉他,但从不说的情深,他也是,说想她的时候像在说天气真好。
小阳春回芜松镇后,她刷到了方柠萱和苟强发的朋友圈,他们三人又聚在了一起,有时吃饭有时玩,她隔着屏幕看他的生活,把照片放大,从他脸上捕捉他的心情。
这天已到了八月中下旬,她收到一通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某音乐制作人,她怀疑她可能遇上电信诈|骗了,挂断电话后她给小阳春发了一条微信。
小阳春没回复,他直接打来电话。她听见他那边有人问:“这套房子怎么样?”
小阳春朝对方说:“稍等。”
她好奇:“你在哪?看房子?”
“嗯。”
“你看什么房子?”
“我现在在你学校附近。”
她莫名其妙:“我学校附近?芜松中学?”
“Y省理工大。”
她一愣。
小阳春似乎在跟别人说着什么,说了两句后,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他道:“我九月底才开学,所以打算在你大学附近租个房子,短租一个月。”然后又低声说,“这样可以和你多呆二十天。”
她家饭店就在家楼下,她深呼吸,跑下楼,拐出小区后直奔饭店,穿过嘈杂的人声,她冲向收银台说:“妈,我想提前去大学适应环境!”
两天后,她拖着两只行李箱,满头大汗抵达Y省,小阳春擦了擦她贴在额角的湿发,接走了她的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下一个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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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八月的Y省炎阳似火, 她觉得自己像块被放在铁板上的鱿鱼,再烤下去就焦了。
她是坐了七个半小时的高铁来的,到站正好三点多, 小阳春路上遇到大堵车。
她出站后左右打量,决定走左手边, 不一会就走到了高铁站外。
小阳春赶到时, 她已经在行李箱上坐了十五六分钟, 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有没有听到嗞——嗞——的声音?”
小阳春挑眉,似乎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猜到了她的意思, 但却故意说出南辕北辙的话。
“你想吃烧烤?没问题, 晚上请你。”他说。
她噎了下,然后好笑地踢他一脚:“你听听,我脚底板都被烤焦了!”
经过正午的暴晒, 室外的水泥地就是一块烧红的铁板,她穿着平底凉鞋, 脚底板滚烫滚烫。
小阳春完全不给面子地戳穿她:“这块地方是阴的。”
她说:“我刚挪的位置。”
“难得你会在这种情况下承认自己的智商。”嘴上说着这样的话, 他的手却细细地擦了擦她额角湿漉漉的头发。
她没好气地撇开头:“下次别让我等,我最讨厌等人。”
小阳春不为所动地将她的碎发往后拨:“知道了。”又问, “就两个箱子?”
她屁股这才离开行李箱,小阳春接走她的箱子, 又去买了两瓶饮料,两人搭出租车离开。
上车后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喝完半瓶饮料, 她问小阳春:“你怎么跟曲阿姨说的?”
小阳春道:“她跟老年团出去旅游了,要玩一个月。”
“这么久?”
“她说再不出去玩,以后就没得去了, 上了七十岁的老人,旅行社不怎么敢接。”
她从没意识到旅游是有年龄限制的,她想了想她父母的岁数,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不用再忙碌,可以尽情地享受生活。
可似乎这世上多数的成年人都在忙碌,她一路过来,高铁站的工作人员,餐厅员工,出差旅客,以及现在在前面开车的司机,他们都在为生活奔波。
她也成年了,要不了多久她也会成为他们当中的一份子,她对小阳春说:“希望那个音乐制作人靠谱。”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小阳春不解地朝她看,她咬着饮料瓶口眨眨眼,小阳春一笑,偷搂住她的腰。
小阳春租的房子就在理工大边上,从校门口算起,步行十二分钟就到,她跟在他旁边坐电梯,故意找茬:“你怎么肯定是十二分钟,一分不差?”
“我走了两个来回,计时了。”
她沉默了一下,小阳春大概误会了她的这份沉默,所以抚了抚她的头发。
她这才开口:“原来你都寂寞成这样了。”得多无聊才能计时两个来回?
小阳春:“……”
他转头看向光可鉴人的轿厢门,在门开的一瞬间,朝她屁股用力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