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媓站在门前，望着高大厚重的门。
自从规则之箭被污染后，炼化出时间海的两种怪物，魅媓作为其中的皇者，也是唯一诞生神智的存在，便开始不自觉地寻找它们的归途。
顺着时间的指引，它发现时间海下沉眠的庙宇。
而这座原本应该至高无上、众生不能碰触的庙宇，却因为时间之箭被污染而开启它的大门，迎来它们这些怪物。
如今，规则之箭终于被时魅族净化，庙宇的大门从此关上，无人再能打开，除非下一次规则之箭再次被污染。
魅媓明白楚灼话里的意思。
规则之箭被净化后，不会再炼化出时间海的怪物，而这些仍遗留在时间海中的怪物，虽然没有受到影响，可若是被修炼者斩杀，便会彻底地消失。
不死不灭之态，已然消失。
除非真如封炤所说，将来修炼得道，飞升成神。
然而，这是非常遥远且不可能的事情。
封炤小声地和楚灼嘀咕着，“怎么是不可能的事情？连作为阴尸王的封璃，吞噬完邪帝后，都已经是半神境，飞升指日可待。魅媓和阴尸王一样，都是不容于世的怪物，拥有自我神智，一切皆有可能。”
楚灼听罢，忍不住笑看他，说道：“你说得也对。”
这世间万物，存在即是合理，说不定真有可能。
封炤见她认同，顿时得瑟起来。
他拉着她的手，说道：“现在这里的事情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回白璃域？”
他还惦记着他们的双修大典，楚灼终于从时间轮回之狱出来，他就恨不得将早该举办的双修大典举办，但因为时间海的怪物，又在这里逗留了些日子。
有些不开心。
谁知，楚灼迟疑地看着他。
封炤心里一个咯噔，难道她后悔了？不想和他举办双修大典？
封炤知道她并不是寻常的修炼者，她是时间孕育出来的种族，生而为人，规则为伴，远比普通人要强大。若非她经历无数次轮回，从弱小走向强大，经历太多的事情，且在转世为司宿的那一世，和神兽一族结下不懈之缘，只怕他也无法遇到她，与她走到一起。
封炤无比的感谢这一世，能让他们相遇。
所以他其实很担心她后悔，继续延续上古时期的责任，无欲无求，只为此间世界而活。
见他脸色变得难看，楚灼虽不知道他想到什么，但也不忍心他如此，如实说道：“我爹…他不在了。”
封炤想到化为星河为她指引前路的楚元苍，顿时也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姑娘问，为什么强大如时魅族和罪妖，都没有飞升神界。
当然是因为他们各自心有执念，不能飞升，所以燕罪才会一心想要寻找太古之神所在的世界。
楚灼前生的执念，则是守护此间世界，这是时间孕育出时魅族时，让时魅族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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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7章 第657章
时隔一个月, 终于见到楚灼两人从时间海底归来, 船上等候的人都纷纷松口气。
虽然他们相信楚灼不会出事，可时间海的诡秘莫测，仍是让船上的人提足了心，担心两人会在时间海下出什么事。
然而，他们看起来好像心情不怎么样。
应该说, 封炤的心情不怎么样, 楚灼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
白璃山的兽们纷纷瞅着他们老大，楚姑娘现在已经从时间轮回之狱出来, 还有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呢？着实想不明白。
白璃眼疾手快地揪住就要跟着楚灼一起回第五层的封炤, 笑眯眯地说：“小炤，来，娘和你说一下心里话。”
封炤不想和她说心理话，但他娘揪着他不放, 又不能对她动手，只好闷闷不乐地由着她扯走了。
楚灼回到第五层时，楚开河等百族后人也过来。
“族长！”
一群百族后人都十分激动, 激动地看着她，顿时不知道说什么。
楚灼脸上露出笑容，神色露出几分怀念, 朝他们道：“都坐着罢。”
一个命令一个动作, 瞬间，所有百族之人都坐到她身边，就这么巴巴地看着她, 神色间尽是对她的信任及尊重。
楚开河离她最近，关切地问：“族长，一切还好罢。”
“都好。”楚灼想了下，便将先前她和封炤进入时间海底遇到的事情同他们说了。
待她说完，一群百族后人都有些震撼，没想到时间海下隐藏着这样的秘密，那些魅媿和骨妖有这般来历。不过，倒也让他们明白了许多事，更是解释了千年前，骨妖和魅媿参战、并且帮助神族后裔那边的原因。
楚开河疑惑地问：“族长，为何时间海中的规则之箭会被污染？”
时间海底的规则之箭，代表的是时间，也是一种规则，连规则都会被污染，可见此事非同小可，楚开河不禁有些忧心。
楚灼摇头，“我亦不知，这世间之事，很多无法追源求解，偶尔一个不慎，便会走向一个无法估量的结果。”
时间海下的规则之箭是几时被污染，几时炼化出魅媿和骨妖，已经无法考究，因为在修炼者们发现时间海时，骨妖和魅媿已经存在于时间海，想必是在更早之前罢。
楚灼虽然能净化规则之箭，却无法询问其中的原因，只能自己多留心一些。
想必像时间海中的规则之箭这般的情况，其他地方也不少罢。
时间过去太久，久到连修炼者也无法用手段记下时间时，很多事情，便会发生意想不到的转变，且不是人为能解释的。
只有在遇到时，能出手就出手。
对此，楚灼倒是泰然。
百族后人见状，不再问这事，转而说起时间轮回之狱。
“族长，燕罪和古魔神，真的不会再出来么？”楚青绛忍不住问，一双美目看着她，里面盈满担心。
虽然此次楚灼平安地被乌主从时间轮回这狱带出来，但他们其实还是担心哪日燕罪逃离轮回之狱，或者让他再次死亡，得以重新进入轮回，只怕历史再次重演。
到时候，需要牺牲的，或许仍是楚灼，这是时魅族的责任。
比起灭世的古神魔，燕罪此人更可怕，因为一切的灾难皆由他带来。
楚灼含笑看他，“不必担心，我已经将他们的时间封禁，只要时间轮回之狱不再打开，解除他们身上的时间封禁，他们不会死，亦不会再出来。”
能打开时间轮回之狱的，只有她和燕罪的轮回册，还有封炤他们以半神境的生命血祭，齐集六个半神境强者一起联手。但轮回册已经被留在时间轮回之狱中，想要再以半神境强者来血祭，可不容易，也不可能了。
能修炼到半神境，已是无限接近成神飞升，没有人会蠢得牺牲自己即将成神的机会，去血祭打开时间轮回之狱，也不可能像这次一般，能让六个半神境强者心甘情愿花上千年时间，齐力打开。
当然，这次被血祭的半神境，也不是心甘情愿的，不过是被封炤他们抓住，生生逼着他血祭罢了。
对于白璃他们而言，万年前留下的毁灭者，本是该死之人，用来血祭救出楚灼，本就是应该的。
所有的百族后人皆松了口气。
归根到底，百族和神族之间的战争，本就应该在上古时期的大战就随着所有神族的陨落而结束，遗留到现在的问题，皆是燕罪挑起的。
只要燕罪不在，那些神族后裔根本不足为虑。
百族后人在楚灼这儿略坐一会儿，就告辞离开，留下几个楚家人。
楚开河、楚青霜、楚青绛皆沉默地看着楚灼。
半晌，楚开河沉声道：“阿灼，元苍的事情，你不必伤怀，这是他的选择，他十分高兴。”
楚青霜和楚青绛心头黯然，虽然养父是个不着调的，但在他们心中，他无疑是十分高大可靠的，是他们心中的信仰，亦是养育他们的父亲，他不在了，他们自是十分伤心。
“守护族长，这是我们星曜一族的使命，上古之时，星曜一族无法完成的责任，由他完成了，我们星曜一族亦是无怨无悔。”楚开河温和地说，神色一片坦然。
楚灼勉强地笑了下，忍不住又拢了下袖子，说道：“我将爹带出来了。”
楚开河几人看着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楚灼抬手，从袖子里飘出一颗宛若黑水晶球般的黑色光团，光团之中，可以看到璀璨的星河，星河闪烁，充满星曜之力。
楚开河瞪大眼睛。
黑色光团在半空中飘浮了下，然后围着楚灼转。
楚灼的神色温和，伸出手点了点黑色光团，光团也在她手指上蹭着，里面的星子闪烁得更加厉害，仿佛十分愉悦。
“爹很好，我会想办法让他复活的。”楚灼认真地对楚开河道。
楚开河脱口而出，“你别做傻事。”
虽然时魅族可以玩弄时间，被时间厚爱，但若是逆转时间，天理不容，会遭到严厉的处罚。
楚灼笑道：“您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楚开河还是忧心忡忡，虽然楚灼名义上还是他的曾孙女，私底下他可以叫一声“阿灼”，但从她觉醒后，一切已经不一样。
如果傻孙子还在就好了，他一定能阻止她。
楚开河忧心忡忡地离开，打算去找封炤，让封炤看着楚灼，现在唯一能看住她的，也唯有封炤了。
哪想刚离开第五层，就听到一阵惊呼，楚开河和楚青霜姐弟俩跑出去，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半空中，白虎族的母老虎一拳将封炤打落时间海。
幸好现在时间海里没有魅媿和骨妖，且楚灼又带封炤走了一回时间海，封炤落海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还能自己从中爬出来。
白璃气不过，又一拳过去。
这一次，封炤选择避开，没让他娘揍他。
但这母老虎揍崽子的一幕，仍是让周围听到动静跑出来的修炼者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当娘的为啥要打她的崽。
白璃冷笑道：“小崽子，给老娘站着别跑！”
封炤回嘴道：“你都打过了，还想怎么样？”
“当然是继续打，打到你悔改为止！”白璃撸起袖子，揪着他又要继续揍。
要是能揍到听话，封炤从小就不会时常惹事，鸿蒙境都差点被他掀了。
母子俩当即在时间海上空，上演了一场你追我躲的戏码，空间在两人周围不断地变幻，看得一群修炼者肉眼和识海都难受起来，纷纷选择赶紧躲回船舱。
不过他们仍是竖起耳朵，想知道母老虎为啥要揍她的崽。
可惜，直到封炤回到船，那些修炼者仍是没能探听到什么。
封炤回到第五层，当着他娘的面，将第五层布下层层禁制，想要解开他的禁制，起码要花很长一段时间，白璃看得直瞪眼睛。
楚灼坐在舱房里，手里捧着那颗黑色光团，听到动静，将光团收拢入袖，抬头看去，就见封炤走进来。
走到一半，他变成一只黑色的小妖兽，迈着四条毛茸茸的腿，朝她扑过来。
楚灼将他抱到怀里，任由小妖兽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十分可爱。
【灼灼，娘打我了。】小妖兽十分委屈地告状。
“为什么？”楚灼揉着他的毛爪子。
【我告诉她，我想和你举办双修大典，然后她就说我大逆不道。】小妖兽十分委屈。
楚灼忍不住喷笑，她明白白璃的心态，在白璃眼里，她和白璃、封斩他们是同一辈的，而且她还是上古百族的族长，不应该被凡尘情思牵绊，将她拉入凡尘情爱中的封炤，确实大逆不道。
当然，白璃心里也有隐忧，担心哪天她又为了此间世界，牺牲自己，留下封炤一个人多可怜？白璃为了自己的崽子，也是操碎了心。
但封炤是几头凶兽出马也拉不回来的，哪里会听他娘的话？
楚灼抚着小妖兽背上毛茸茸的毛发，温声道：“没事，我等会儿去和白璃聊会儿。”
封炤抬头看她，对上她盈盈的笑脸，只觉得脸上热得厉害，幸好他现在是小妖兽，就算脸红她也看不出来，不过整颗心还是喜滋滋的。
灼灼果然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于是小妖兽亲亲热热地扑在她怀里舔舔她的嘴角，无限满足。
作者有话要说：封怂怂其实是个中二且孩子气的存在，就算将来有后代，他也可以做出和他的崽一起变成小妖兽和楚灼卖萌的事情，不要指望他长大。
他就是这么天真又任性地成长，绝对的实力，让他能维持这种天真和任性。
当然，还有女主的纵容，女主就喜欢他卖萌的样子v
第一次写这种男主，估计是写不到他长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汉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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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8章 第658章
直到他们离开时间海, 魅媿和骨妖都没有出现。
所有的修炼者皆意识到, 时间海确实发生变化，而这变化，则是和楚灼两人进入时间海下有关，虽然他们不知道楚灼在时间海下做了什么，但联系楚灼的天赋能力, 多少也有些猜测。
当然, 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楚灼在，那些魅媿和骨妖才退去, 没有再攻击他们。
这些还需要以后进来的修炼者一一验证。
时间海之事, 至此告一段落，很多修炼者想，短时间内，他们是不想再来时间海了。
离开时间海后, 众人纷纷道别。
楚灼也走出第五层，来到甲板上，同各域的修炼者道别, 感谢他们这次特地赶往时间海。
乌主也出现在乌溟域的船上，朝这边望来。
带着楚灼离开时间轮回之狱后，他便在乌溟域的船上闭关, 一直未曾露面, 直到此时再次出现，他已经恢复平时的模样，不过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邪气, 比以往更浓郁，使得原本端重冷峻的男子发生极大的变化。
封炤朝他道：“乌溟，改日我们会去乌溟域，记得好好招待。”
乌主神色淡然，说道：“随时恭候大驾。”
各自道别后，各域的修炼者也离开时间海，进入空间通道。
楚灼决定先和封炤去一趟白璃域。
在打开时间轮回之狱后，凤主和龙族、玄武族的半神境纷纷离去，不再逗留——为了打开时间轮回之狱，他们整整在时间海里耗了一千年，待时间轮回之狱的通道打开，几人就纷纷告辞，甚至没有和楚灼道别。
修炼者的行为较为率性，来去如风，楚灼也不在意，不过这段恩情，倒是承着，哪日有空，便还给他们。
对此，白璃是无所谓的，“万年前，您曾以身祭天地，他们才是受了您的恩惠之人，如今他们不过是消耗了些修为，将您救出时间轮回之狱，是他们该做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楚灼微微笑了下，没说什么。
当然，她也注意到白璃对她的态度比万年前更恭敬，大概是因为她已经觉醒时魅族的力量，规则缠身，让人不由自主地恭敬对待。
白璃虽然仍将楚灼当成万年前的好友，但每当感觉到她身上的规则之力时，便会深刻地意识到，这人不仅仅是万年前的司宿，还是上古时期的百族族长。
每当这时候，白璃的心情是复杂的。
特别是当看到她的崽变成只萌萌哒的小妖兽，腻在楚灼怀里卖萌讨乖时，心情更复杂了。
大逆不道啊！好想将这不孝子按在地上摩擦！
偏偏楚灼护着他，而封炤也是个心机兽，知道他娘不会当着楚灼的面做什么，更是黏楚灼黏得紧，让白璃拿他无可奈何。
穿梭舰在空间通道悠然前行，因穿梭舰上张牙舞爪的白璃山的标志——一只凶萌凶萌的小黑兽（就是楚灼曾经绘在自己穿梭舰上的封炤的小妖兽模样），只要看到的空间劫道者都会自动避开。
是以一路上，十分平静。
楚灼寻了个时间，去找白璃好好地聊了半天时间。
等她离开后，白璃将自己关在屋子里，直到穿梭舰抵达白璃域前皆没有露面。
不孝子压根儿不担心他娘，见楚灼搞定白虎娘，他更高兴了。
穿梭舰进入白璃域后，朝着白璃山而去，破开白璃山的护山大阵，停在白璃山脚下。
此时的白璃山已是兽山兽海。
化形的、未化形的兽都蹲守在山脚的广场上，一些挤不进去的，就蹲在周围的灵木上、巨石边，眼巴巴地看着进入白璃山的穿梭舰。
接着，穿梭舰的门打开，封炤和楚灼率先下来。
瞬间，白璃山响起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甚至有几只兽朝着他们扑来，泪洒当场。
楚灼看到已经长到她腰间高的小正太，还有肤白貌美的少女，忍不住笑了，伸手揉揉他们的脑袋，笑道：“玄渊和幻虞都长大了呢。”
玄渊抱着她的腰一个劲儿地哭，两颗黑葡萄眼水汪汪的，幻虞也扯着她的袖子，一直在抹泪。
不远处的碧寻珠、火鳞等人眼里也有泪光，但却咧嘴笑起来。
万俟天奇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说道：“都过一千年啦，幻虞都已经成年，玄渊也要长大的。楚姐，你看，我现在也是化神境的修炼者了，很快就能进入神皇境，而且我现在已经能炼制出极品神皇丹，你以后想吃什么神皇丹，尽管找我要。”
楚灼笑盈盈地看着这群昔日的小伙伴，双眼点缀着明亮的柔光。
为了庆祝她归来，整个白璃山进入一种狂欢的状态。
从山脚到山腰，到处都是正在搬食物准备盛宴的白璃山的兽，碧寻珠被人拉过去当美食指导专家，指导这群小动物怎么布置宴席，并且做出更美味的食物。
“我们现在做这些，是为楚姑娘和老大的双修大典作准备。”肥遗握着拳头说，“等我们有足够的经验，老大和楚姑娘举办双修大典时，就不会弄得手忙脚乱，省得被其他域的修炼者笑话。”
一群单纯的兽听得兽血沸腾，纷纷鼓足了干劲。
白璃看得好想一拳揍过去。
最后眼不见为净，直接去了白璃山的山巅。
等到山巅时，看到坐在山巅上安静得像个木偶人一样的小儿子，白璃更心塞了。
“封璃，下面正热闹呢，你怎么不下去和他们一起热闹？”白璃问道。
封璃转头看她，沉静乖巧的模样，像个不谙世事的男孩儿，他呆了下，半晌才道：“不去了，我要在这里看云。”
“云有什么好看的？”白璃不解。
“好看，它们会变幻很多模样，你瞧，这次变成白虎。”封璃指着不远处的云朵。
白璃看过去，一会儿后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暗忖那两坨东西哪里像白虎？就是比较白罢了。当然，知道这孩子是阴尸王——现在已经成为邪帝，出世后就是个单纯的，不能指望他的审美正常。
白璃又问：“封璃，你觉得你哥和阿灼成为双修道侣好么？”
封璃一双纯黑色的眼睛看着她，眼里没有丝毫的光泽，看得久了，会让人觉得这双眼睛非常可怕，很少有人能和他长久地对视。
白璃笑盈盈地看着他，没有移开目光。
封璃慢吞吞地说：“都可以。”
白璃觉得自己问错人了，封璃从来不关心外界之事，自从成为邪帝后，一掌轰杀大半邪修，其他的邪修已不成气候，他也不再管，这一千年都是跟着封炤，一起努力地打开时间轮回之狱。
事实上，他们能在千年时间内打开时间轮回之狱，封璃的功劳不小。
这位简直就是封炤的头号小弟，叫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让他杀了那黑袍男人血祭，二话不说就杀了，而且是以一种十分残忍的方式——非常有邪帝的行事方式和气魄。
白璃离开后，封璃继续坐在山巅处安静地看云。
楚灼依然住在山腰处的洞府里。
跟随她而来的百族后人住在她附近的洞府，碧寻珠等人则跟着她一起住，仿佛他们并未分离千年。
楚灼坐在洞府前的空地上，含笑倾听着几人喋喋不休地说着这千年间的事情，空气中飘荡着食物的香气。
碧寻珠将一头处理好的怪鱼架到火上烤，淡然地往上面刷着他调制的酱料。
为了防止那群兽跑过来蹭吃，封炤和火鳞有志一同地在周围布下禁制，让一群想摸过来的兽们只能站在外面干瞪眼睛。
这千年来，为了打开时间轮回之狱救出楚灼，他们皆想尽了办法，甚至不惜四处闯域外之境的秘境，做了很多事。
他们知道自己留在时间海中没有用处，盖因他们的修为太低，连半神境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又能如何？便另辟蹊径，寻找那些神秘的上古秘境，乃致远古秘境，甚至希望能找到太古之神留下的秘境。
这些年，他们每个人都很努力地去寻找，连年纪最小的玄渊，也跟着玄通到处寻找。
千年的时间，对于修炼者而言，看似漫长，却过得很快。
但是对于心有执念的人来说，这是一场漫长而无望的等候，让他们几乎都要绝望了。不过他们相信封炤，最后还是坚持下来。
在天地发生颤动时，他们还在域外之境探索，直到得到消息，才匆匆忙忙地回来。
为此，几人心里都十分后悔。
“早知道我们应该早点回来的，说不定就能在第一时间迎接你从时间海出来。”火鳞后悔地说。
玄渊和幻虞一左一右挨着楚灼而坐，两个小的也十分不开心。
“主人，我原本是想去北冥幽河找玄武的，但是…”他鼓起腮帮子，“没有半神境打鸿蒙之境的空间通道带我进去。”
他们已经去过一次鸿蒙之境，想要再次进去，有两个方法：一个是修炼到神皇境，待鸿蒙之境每百年开启一次，就能再进去；另一个办法，就是由半神境强者打开空间通道，由他们带进去。
只是此间世界的所有半神境强者皆集中在时间海中，哪有时间带他们进去。
他们只能耐心地在外面寻找方法。
为了能让楚灼从时间轮回之狱出来，他们没有一个人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让楚灼能出来，大家都在努力哒~~
感谢以下姑娘扔的地雷，谢谢~~3
第659章 第659章
这一聚, 他们整整聚了三天三夜, 依然有说不完的话。
在这一千年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际遇和体会，都为一个目标而努力。
因为太过于专注寻找，反而在修为上的进益并不高，不过比起其他的修炼者来说, 他们能和楚灼契约, 已经是一种幸运。
碧寻珠和火鳞同龙族走了很多地方。
玄渊和玄武族的玄通也走了很多地方。
幻虞和玄影也跟着白虎族走了很多地方。
“…然后，我们在域外之境的一个秘境里, 发现神族留下的神殿, 就像冰云域的冰宫里的那座神殿，神殿里还保存着上古神族陨落后留下的神魂。幸好当时白轩警醒，很快就识破那神魂的阴谋，带我们平安离开。”幻虞说着, 犹有些惊魂未定。
“我们也遇到了。”火鳞笑眯眯地说，“然后一把火将祂烧死了，反正早就该死的。”
众人：“……”
很好, 很有龙族凶残的行事风格。
自从在时间海一战后，大荒界的修炼者对这些从上古留下来的神族的畏惧大为减弱，特别是随着神族后裔被大荒界的修炼者大量捕捉、压制, 导致他们的势力范围一再减少, 更是不足为虑。
经此一战，神族后裔已经不成气候。
或者说，只要没有燕罪在, 神族后裔从来都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燕罪从上古时期谋划至今，每次轮回转世，皆做了不少事情，神降殿是他某一次转世时所建，将那些神族后裔收拢起来，也是他告诉神族后裔，他们该如何复兴上古神族。
屠杀百族，其实不过是燕罪为了逼出转世后的百族族长的一个目的罢了。
不管是百族还是神族，早在上古之时，他们的恩怨就应该已消。
“主人，龙族和凤凰族在大荒界都建立龙域和凤凰域，他们说你哪天有空，可以过去作客，看看他们的域如何。”
碧寻珠和火鳞将龙族和凤凰族的意思传达给楚灼。
龙域还没什么，但说到凤凰域…封炤默默地伸出爪子，按住楚灼的手，看向两个小弟。
碧寻珠专心去继续烤肉，火鳞嘿嘿地笑着。
那只凤凰崽自从来到大荒界后，没想过回鸿蒙之境，加上凤主留在时间海一直未走，他也有更正当的理由留下。见龙族兴致勃勃地建立域，凤凰族也不甘落后，于是也跟着建立了凤凰域。
过了一千年，凤少主也成年，封炤虽然不将他看在眼里，但这只凤凰崽贼心不死，总忍不住想将他捏了，一提他就烦。
楚灼捏捏他的毛爪子，给他塞了口烤肉，笑着说：“有空自会去看看。”
封炤看她一眼，又看看被她捏着的爪子，没有说什么。
温情脉脉地聚了几日，众人方才满足地散去。
接着楚灼又去参加了白璃山的兽们举办的庆祝宴，庆祝她从时间轮回之狱出来。
金乌凑到她身边，小声地说：“楚姑娘，你觉得今日的宴会怎么样？”
楚灼含笑道：“挺不错的，你们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