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你可以去试试,如果不行,那就算了。关老先生虽然现在对我们意见很大,但也不至于会真的翻脸把我们赶出来。”夏霁说。
#吕庭筠换上了一身正装,今天是他第一次以金鑫总经理的身份到金鑫上班。
三年前他就去过金鑫,那时他是以鼎盛集团的总裁的身份去视察工作,那时夏霁还在金鑫的市场部做事,那是她是一个被前男友甩了被迫跳槽的小职员,而他是能呼风唤雨的吕先生。
那时的夏霁并不知道,吕庭筠不仅仅是关注金鑫,而且有意在暗中扶持很多人进入金鑫,他想在金鑫打造一只属于自己的嫡系管理人员,几年过去,当初他提拔起来的新人,已经成为金鑫的核心骨干。
就是这一群人的全力配合,才让他以看起来不可思议的手法偷了长青收购的金鑫股份。
经过狱灾的吕庭筠,早已裉去光环,现在他公开的身份,只是一名职业经理人,是代表长青集团执掌金鑫的聘用总裁。是一名打工者。
当他走进金鑫的会议室的时候,还是得到了金鑫同仁们热烈的掌声欢迎。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当年金鑫那些疯狂迷恋吕先生的花痴女同事们差不多都跳槽走了,要么就是回家结婚生子去了,新生代的小白领们并不知道吕先生当年的传奇,她们只是觉得,这个新来的老板好帅好帅,算是大叔中的极品。
而那些帮忙吕庭筠偷走金鑫的高管们却都是一脸的兴奋,他们的领头人回来了,吕庭筠曾不止一次当面向他们许诺,他会让所有在暗中支持他的弟兄们成为至少千万级别的富翁。
这不是画饼,核心成员也就十来个人,吕庭筠只要拿出两个亿来分,他们就都是千万级别的富翁了,所以大家都相信,吕庭筠可以再次成为吕先生,再次成为跺一跺脚就能让亚丁市抖两抖的商界传奇。
“大家好,我是吕庭筠。”
不得不说洗尽铅华一路沧桑走过来的男人是很有魅力的,现在的吕庭筠眼里少了些倨傲,少了些冷意,多了些柔软和睿智。但那收敛的霸气仍在,仍然让人感到强大气场。
“我是新上任的金鑫总裁,未来的时间里,我会和各位一起努力,把金鑫做成亚丁市一流的集团公司。金鑫虽然从长宇集团脱离,但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的未来,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但大树如果倒下来,也会有被压倒的风险。”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听吕庭筠侃侃而谈。
“所以,我们不用因为失去可以乘凉的大树而难过,我们要自强,让自己成长为大树,让别人到我们的树下来乘凉,岂不是很酷?世人只知仇富,却不知道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成为富人,让别人仇自己的富,岂不是更加过瘾?”吕庭筠半开玩笑地说。
下面的人给了他善意的笑声,显然很认同他这种说法。
“金鑫现在确实面临一些问题,不过都不是致命的问题,我们只要稍加调整,就可以扭转颓势,我的自信不是来源于我自己,是来源于你们这些精英同事,只要有你们在,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没有过不去的槛,相信金鑫会更好,因为我相信你们,也希望你们也要相信我!”
台下掌声如雷。说话有煽动性的帅哥,确实是很迷人的。身材修长的他站起来向台下用力一挥手,就已经迷倒一片女同事。
接下来吕庭筠详细分析了目前金鑫所面临的问题,并针对每个问题给出了相应的大致解决方案,言之有物,不喊空口号,务实而认真。他多年后的首次总裁秀,在场的人几乎都给了满分。
吕庭筠自己也很开心,他终于又重新找回了挥斥方遒的感觉。
。。。。。。
当吕庭筠在金鑫三年后首秀的时候,夏霁也忐忑不安地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她其实大概能猜到关世进会对她说些什么,她担心的是如果关世时冲她拍桌子或者是扔东西,她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关家对她和时寒是有恩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还好,关世进的脸色并不像夏霁想的那样冰冷,示意她先坐下再说。
夏霁没有坐,论驻她是晚辈,论公她是下属。于公于私她都得站着。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站着感觉更方便逃离,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
“你最近的工作做得挺好的,我没有看错你。”关世进竟然和颜悦色。
这让夏霁很是感激,她以为关世进会冲她大喊大叫的,现在这情况已经比她想像的要好得多了。亚杂尤巴。
“全靠董事长的栽培,我会更加努力的。”夏霁低声说。
“最近公司出现了一些困难,你知道吗?”关世进问。
夏霁没有出声,她是真不知道,她虽然是助理,但也不是每个逞给董事长的文件她都有资格看的,很多东西她并不了解。
“矿场那边在去年为了扩大了生产规模,投入巨量资金引进了德国最选进的设备,把产量翻了一番,可是经济持续下行,需求持续降低,现在库存很大,而且买方还在不断地压价,已经快要压到成本价了,但销量还是有限,投入进去的设备消费了大量的现金流,如果再过两个月不能有好转,我们将出现巨大的问题。”关世进说。
这件事其实夏霁略有耳闻,但她不知道情况如此糟糕。
她听吕庭筠说过,那个矿场是关世进和周家合伙开的,但周家没投一分钱,只是占了空股,每个月不管矿场盈利还是亏损,都得要向周家交一笔所谓的‘分红利润’,现在矿场投进了大量的资金,生产出来的金属又卖不出去,金属是非常贵的玩意儿,销售的对象又是特定的,不像其他商品,大不了就打个折什么的就促销出去了,金属一但因为经济不振而导致需求量下降,再便宜也卖不出去,因为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
投入巨量的资金打造的扩大产量的高科技设备,现在反而成了一种负累,如果不生产,那设备长久不用也会出现问题,如果生产,那生产出来又卖不出去,更加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还得每个月给周家交‘利润’,关世进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些东西都是暗箱操作,很多在帐面上是体现不出来的,所以公司大多数的同事都不知情。
夏霁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以前她有成功运作过处理服装厂库存的经历,但服装和金属那是两码事,服装大多数时候都是有需求的,但金属如果没有需求,人家是不会要的。
这件事,她想不出对策,超出了她的能力之外。
“对不起董事长,我出不了什么力…”夏霁的声音更低了。
“前一阵于莲华到了关家,说那孩子是吕家的人,说我替别人养着孩子,我关世进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却也从来没受过那样的羞辱。”
夏霁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这是一个让她尴尬的话题。因为以前关浩宇说过那孩子是他的,如果现在她承认孩子不是关浩宇的,那就相当于说之前在撒谎。
如果她一口咬定那孩子是关浩宇的,那关进世要是要求作个亲子鉴定什么的,那也麻烦大了。
见夏霁只是脸红不说话,关世进又接着说:“听说于家和周家关系不错,对于你一直住在关家却不和浩宇结婚的事,我很难向他们两家去交待,你看…”
“董事长,我今天就搬出去。”夏霁抬起头说。
就算是在困境,她也不能等别人开口赶她走,这一段时间以来得关家照看,她已经很感激了,但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都住在关家,受关家的庇护。
她本来也是准备在合适的时机就要搬走的,眼看关世进就要提出来了,她自然也不能再厚着脸了。
“或许你会认为我太过冷酷,不过…”
“董事长,我了解您不是那样的人,董事长对我的恩情,我一生不忘。”
夏霁说的是真心话,绝非客套话,要不是关家这一段时间的庇护,她甚至都不敢在亚丁市露面。时寒也不知道什么才能见到他的亲身父亲。
关世进叹了口气,“你很能干,希望你还能继续留在公司做事,毕竟现在公司困难,当然了,如果你心里有气,也可以选择辞职,我不强留。”
夏霁几乎没怎么考虑,马上回答:“只要董事长觉得我有用,我愿意留下,尽我所能尽的最大努力帮公司做事,以谢董事长知遇之恩。”
或许知遇之恩用在这里并不合适,不过夏霁一时间真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关世进笑了笑,“浩宇要是有点出息,能娶上你这么一个媳妇,那真是关家之幸,可惜你始终看不上他。”
“浩宇挺好的,只是…”夏霁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什么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之类的话,她不说关世进也懂,她认为没必要再扯那些陈词滥调。
关世进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做事吧,我都明白。”
夏霁看了一眼关世进,瞥见了他忽然间冒出的很多白发,心里有些难过。
在商场就是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危机,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风光的时候衣香鬓影,危机一来,往往是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想必关老先生已经是几夜没睡好了。
夏霁本来想说不管怎样,请您保重身体,但现在说这种话,感觉太过苍白,于是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第49章 伺机而动替你报仇
吕庭筠抬头看看亚丁市康复中心的高墙,心里有些凄然,他曾经叱咤风云的父亲,现在就住在这高墙之内。
这高墙像极了监狱,监狱限制了人的身体自由,而这康复中心也一样。
他早就想来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父亲。
父亲当初让他妥协,然后慢慢夺回吕家在鼎盛的控制权,他为了爱情一意孤行,不但没能夺回控制权,而且还锒铛入狱,鼎盛也不复存在,被改名了长宇,除了一个傀儡吕庭良还留在长宇作为象征外,吕家在鼎盛的痕迹已经快要慢慢被消除殆进。
而吕龙奎手里握有的那部份股权,因为他精神出现问题,也只能是由于莲华接管,相当于整个集团已经完全姓于。
这一切不能完全说是他的错,但却和他密不可分。出狱以来不止一次想到这里来看父亲。但终究难于成行,因为他不知道向父亲说些什么,告诉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是告诉他还健康地活着?
偷来金鑫之后,他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是该来看看父亲了。
但是工作人员却告诉他,禁止任何人探视吕龙奎。
他大怒,说我是吕龙奎的儿子。凭什么不让我探视?
工作人员态度冷漠,说我们不管你是不是他儿子,于女士有明确吩咐,禁止任何人探视,任何人。自然也包括你。
吕庭筠想一耳光给那个人抽去。但他又考虑到父亲一直都会在这里,和这些人闹翻,自己到是出气了,万一他们去虐待父亲那就麻烦了。
于是强忍怒气,拿出了钱夹,将所有的现金都掏了出来,说我平时不带多少现金,就只有这两千块,全都给你。希望你能看让我看我爸一眼,说几句话就走。
工作人员看到钱眼睛有些发亮,但又在犹豫要不要收。
吕庭筠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你放心收下,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有你知我知,我探视过我父亲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没有人会知道。你现在去上趟厕所就行。你没看见我进去,是我偷偷溜进去的。
工作人员这才将红彤彤的钞票塞进衣袋里,上厕所去了。
正是病人公开活动的时间,吕庭筠远远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正午的阳光很好,照在吕龙奎苍白的脸上。他的头发几乎已经全白,要不是那端正的五官,吕庭筠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他曾经丰神俊朗的父亲。亚东冬弟。
他坐在轮椅上,看着周围精神病人们窜来窜去,面无表情。
当吕庭筠的目光看到轮椅下面飘着的空空的长裤腿时,心里像刀剜一样的疼,他几乎要痛哭出声,但他还是忍住了。
吕龙奎的腿至膝盖以下被锯掉了,两只都一样。
当初刘诚告诉他说吕龙奎残了,他以为只是不能走了,但没想到,是被据掉了,完全没有腿了。
吕庭筠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指甲快要嵌进了肉里,感觉到嘴里有些发咸,原来是自己不觉间咬破了嘴唇。
有时候能哭也是一种幸福,可惜他不能。
吕庭筠终于将情绪调整到了自己可以正常说话的状态,这才走了过去。
“爸爸。”
叫出来后,还是红了眼眶。
吕龙奎听到了叫声,扭过了头,看到了吕庭筠。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黯淡下去。
吕庭筠走了过去,蹲下了身子,单腿跪在了吕龙奎的轮椅前。看着吕龙奎苍老的容颜。
不过是三年多不见而已,吕龙奎似乎是老了十岁还不止。
“爸,我是庭筠,我来看你了。”吕庭筠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声音仍然在颤抖。
吕龙奎咧嘴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只有在他笑的时候,才能让人想起他以前的风彩,年轻时,他也是一等一的风流公子。
“庭筠,你放学了吗?有没有在学校里惹老师不高兴了?”吕龙奎认真地说。
“没有,我很好,我没有惹老师不高兴,您请放心。”吕庭筠轻声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庭筠一向听话,我放心。”吕龙奎笑着说。
“爸,是谁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告诉我。”吕庭筠问。
“什么?”吕龙奎一脸的茫然。
“是谁害你出车祸的,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害了你,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没事没事,我不饿,早饭我吃了很多。我要午睡了。”吕龙奎挥了挥手。
答非所问,吕庭筠心里一阵悲凉。
“爸,我会为你报仇的,我现在已经掌握了金鑫,我会伺机而动,一个个灭了那些穷凶极恶的人。”
吕龙奎像没听见一般,自己滚动着轮椅走开了。
吕庭筠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父亲的轮椅慢慢移开,巨大的悲伤再次充盈了胸腔。
他想起了夏霁在梦里喊着妈妈哭醒的样子,夏霁那种永远不能释怀的伤心,他此刻也在经历。
都是可怜人。
吕庭筠准备走出康复中心的时候,看到一个病人正比着手指在唱曲,吕庭筠并不知道,这就是夏霁的妈妈夏婉蓉。
出了康复中心,上车后的吕庭筠捂脸趴在方向盘上,任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涌出。
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有些痛苦只是让人难受,却不会让人哭,但有些事,却是再坚强的人也扛不住,只有泪水能缓解那种不对对人言说的伤痛。
这时手机响了。是夏霁的号码。
吕庭筠调整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咳嗽了一声。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如果方便说话,就咳嗽一声,如果不方便接电话,就直接不说话,然后对方就会挂掉。
“今天董事长找我谈话了。”是夏霁压低的声音。
“他是要你搬出来吗?”吕庭筠问。
“是的,他好像面临很大的压力,或许是于家,或者是周家给他的压力。他也是没办法,看来我只能是搬出来了。”
“白楼不是已经全部弄好了吗,你直接带着孩子搬过去就行了,我会让孟珂也住过来,他在一楼负责安全,应该没问题。”
“我还是先在外面租公寓吧?这样或许会更安全一些。”夏霁说。
“不行,那更不安全,你放心住过来吧,我会安排好的,我现在就去见于莲华,我会让她放过我们。”吕庭筠说。
“这怎么行?那个女人恨死你了,她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你求她一点用都没有。”夏霁说。
“此一时彼一时,要是以前,她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被他们边缘化了,成了一无所有的人,对她们不会构成多大的威胁,现在去求他们,或许是最佳时机。你要相信我,我能说服她。”
电话那头夏霁沉吟了一下,“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委屈,你已经够委屈了,我不想再让你受那个老女人的气。”
“放心吧,我没事,就这样定了,我先去和她谈谈再说。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孟珂,让他先搬到白楼去。有他在,安全肯定是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
“那好吧。”夏霁那边挂了电话。
吕庭筠发动车,向吕宅方向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于莲华会向他提出一些什么样的问题,而他要如何应答,最坏的情况会怎样,他又要如何应对。
毕竟和于莲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多年,于莲华了解他,他也了解于莲华,于莲华见到他大概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还是能猜出一二的。
忽然想起了还没有给孟珂打电话,于是将车停在路边打给孟珂。孟珂听说要让他搬进吕庭筠以前住的别墅,竟然说不干。理由是在那里他不自由,不能随便带女孩回家过夜。
吕庭筠当然不理会他的理由,女孩子是不能带去的,但他必须要搬过去,因为他得保护他姐和他外甥的安全。
孟珂忽然发现,有个姐和有个甥也是个大坑,会坑掉很多玩乐的时间。
其实也就说说,只要吕庭筠吩咐的事,他都会去做,不过是想发发牢骚逗逗乐而已。
将车停在吕宅外面,吕庭筠并没有马上下车。
虽然没有多少温暖,但其实这里还是他家,他始终是吕龙奎的儿子,始终是吕家的二少爷,他流的是关家的血,这是永远也抹不掉的事实。
稳定了一下情绪,慢慢下车,摁响了吕宅的门铃。
大门有可视设备,当管家看到吕庭筠的脸出现在屏幕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和他说话,转身就往里面跑,他得先告诉开莲华,吕庭筠竟然回来了!
于莲华也以为听错了,吕庭筠会回来?他恐怕是恨透了这里的每一个人,他回来干什么?
“他身上可背有什么包袱之类的?”于莲华竟然也有些慌张。
她问这话的意思,是担心吕庭筠想不开,背了什么自杀性的武器来和她们同归于尽的。
“好像没有。”管家说。
“什么叫好像没有,你现在去看仔细了到底有没有,如果有就千万不能让他进来,还有,要赶紧报警!”
于莲华心里的慌乱告诉她,其实她内心也是有些惧怕吕庭筠的,因为吕庭筠实在被她弄得太惨了。
吕庭筠在外面静静等着,他知道管家肯定会先通知于莲华才会让他进去。
不过他没想到于莲华竟然会怀疑他搞自杀性袭击,竟然要耽搁这么久还没有开门。
在确定吕庭筠确实没带什么包袱之类的东西后,于莲华这才让管家放他进去。
于莲华整了整衣衫,坐在正堂中间的位置,她要在气势上压倒吕庭筠,以示她一家之主的威严。
吕庭筠大步走了进来,向于莲华弯身行礼,“莲姨。”
其实以前吕庭筠都叫她‘华姨’,但自从出狱以后,他就想改口叫她‘莲姨’了,他要重新称呼她,然后正式对付她。
“你是谁啊?到我家来做什么?”于莲华冷冷地问。
“莲姨,我是吕庭筠。”语气很淡,一点火气都没有。
于莲华看着吕庭筠,坐位置上站了起来,“你还好意思回来?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吗?那天在公园遇到时,你不是很凶吗?”
吕庭筠笑了笑,到桌上倒了一杯茶,双手奉给于莲华。
“莲姨请喝茶,以前多有冒犯,莲姨大人大量,不要再计较了。”
于莲华一拂手,茶杯就掉到了地上,碎成几片,还好茶水不烫。
吕庭筠弯下腰,一片一片地拾那破了的瓷片。
于莲华忽然走了过去,伸出脚去踩吕庭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