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仔细看…这货好像还…挺可爱的?

跟小时候养过的仓鼠…有的一拼?

再然后,沐容意识到了它在看什么——她手里的馒头。

实验了一番,她把馒头移到左边,它的小脑袋就跟着转向左边,馒头移到右边,它就看向右边。

吃货遇吃货,格外欢乐,这种情谊足以跨越物种。

于是沐容愉快地揪了一块馒头,丢到了旁边的地上。在三面狱友目瞪口呆的注视,心情大好地喂起了小白鼠。

她自己甚至都没来得及吃呢,不过也不要紧,这小玩意饭量能多大?它吃她再吃。

喂了有三五块,小白鼠开心地吃着、沐容衔笑看着,小白鼠忽然身一挺,好似呆了一瞬,遂即栽倒再地,四肢抽搐。

…神马?!

沐容惊住,呆呆地看了看手里的馒头,脑海中一行标题划过:过期食品混入鉴于,嫌犯生命安存隐患?

再看看已经气绝的小白鼠…

真是…真是实验室穿越来的吧…穿越来都逃不过成为试验品的命…

“姑娘…”那位逼良为娼的面露惧色,叫了她一声,磕磕巴巴道,“你…你得罪人了…?”

…啊?

沐容微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难道不是“过期”,而是…

有人毒?!

有人想杀了她堵她的嘴?!

瑞王…

能想到的,只有他了。他不仅有反心、还够聪明,势力也不小。想把手伸进这关小混混的牢房里,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朝中也从来没有人疑过他。

而她,是唯一一个知道他那些事的人。

真没想到…两天前还互开玩笑、一起玩“大土豪”的两个人,竟然转瞬间就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他甚至想毒要她的命。

沐容再也开不了脑洞缓解不了压力,狠然将馒头掷了出去,紧抱膝盖哭声迸发。

不同于昨天压抑着的哭声,这回的哭声简直震耳欲聋。很有些日没这么痛快的哭过,她是个很善于在逆境里给自己找正能量的人,哪怕方式通常比较扯淡。

这回实在扛不住了,这逆境忒“逆”了。

婚约毁了、大好前程没了;奋不顾身的爱情来也没盼着,现在“说走就走的旅行”也不复存在了;人在牢里,继而得知她原的未婚夫想杀她灭口…

感觉用尽一辈都不一定承受得住的难事一日之间压了过来,继而恐惧接来还会发生什么,甚至禁不住地觉得…还不如吃了那馒头毒死了自己好。

牢房三面的狱友面面相觑,谁也不清楚这位怎么回事。

哭到浑身无力,身上软绵绵的,腾云驾雾似的。

然后好像产生了幻觉,听到一声轻飘飘的“陛驾到”。

辨不清真假,也没劲起来,直到听到牢门打开的声音也还是没劲。

其他各牢房里的“小混混”们早跪了一地,心里都吓坏了,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这儿关的既不是要犯也不是朝中大员,皇帝亲自来了?!

有没有搞错!!!

头都不敢抬,离她近的几人偷眼瞧着狱卒打开了她的门,看到那一袭玄色走了进去,满心地好奇但又实在不敢去看当今天到底长什么样。

贺兰世渊站在她面前,无甚表情,眼底却是心疼。

了朝后,冯敬德禀说沐容昨晚夜闯禁宫,彼时他已歇,冯敬德便擅自做主把人扣关起来了。

皇帝一听关的地方,登时青筋暴起:“你说你把沐容关哪儿了?!”

还好冯敬德的理由够充分,不然估计今天,这大监就得换人来做。冯敬德说:“陛息怒。陛您想想,不关在那儿关哪儿合适?禁军都尉府、刑部,或是宫里的宫正司…任何一处都是要紧地方,这一关进去,大概不到天亮就六宫上外加满朝文武都听说了,若是真出了什么大事,那不就…”

那不就难遮住了?

于是贺兰世渊半点没敢耽搁地就出了宫了,一路疾驰出皇城,直奔锦都里的这处大牢。

看她这么缩在这儿,贺兰世渊只觉什么都不便问,又不能不开口和她说话,怎么开头呢…

思忖片刻,皇帝又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跟前蹲□,手指在她头顶一敲,好似并不知她心情差极般的打趣道:“你怎么回事?不好好在王府待着,把自己弄到大牢里来?旅行的第一个地方?”

无比熟悉的调侃方式,死没正经,又能有效地使人心情平缓些,沐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半晌,贺兰世渊看着沐容缓缓地抬起头,泪痕满面地望着他,可怜兮兮的样。说话时,仍是带着哭腔:“陛我…”沐容咬了咬嘴唇,狠心道,“奴婢不想嫁了…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_(3」∠)_今天无意中看到个帖,说黑化了男配,然后掉了七十多个收藏…

_(3」∠)_回过头看了看数据正常增长的自己…阿箫森森地感觉…菇凉们泥萌太温柔了!

→_→于是不知道怎么答谢才好…明早继续送红包吧…

→_→嗯…更新后前十个留言的送!明早哦明早哦~今晚是预告一…

( ̄︶ ̄*))么么哒~~

第61章 悔婚

随行的宫人俱是听得心惊肉跳——她在说什么?!

不嫁了?!

赐婚的圣旨都去了,她说她不嫁了?!

就说皇帝一向护着她,但瑞王可是皇帝的亲弟弟!一干兄弟里,数瑞王和皇帝关系最近,何况珍太妃现在还在锦都,何能容得悔婚的事?!

和沐容私教甚好的几人都忍不住地想劝她,可皇帝就在面前,旁人也不好开口。

只能等着皇帝的反应。

贺兰世渊闻言,眉头也是一皱。倒不是因为她这么明目张胆的抗旨而恼了她,只是奇怪原因。

明明是她自己愿意的,瑞王让她先去王府住,她都没有异议。怎的数日不见,再见时她竟告诉他不想嫁了?

看看沐容面上的几道指痕,贺兰世渊心里一紧。见她憔悴如斯,想问个究竟又难以说出口,片刻后站起了身,又弯腰将她抱了起来:“先回宫歇着。”

“陛…”沐容蜷在他怀里一阵瑟缩,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次,“奴婢不嫁了…行不行?”

他垂眼眸,她的面容近在咫尺。苍白得寻不出血色又满是惊惧,一双明眸里却是坚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无声的喟叹,贺兰世渊抱着她走出去,低低地给了她一句:“行。先回宫歇着,其他的事,朕会帮你解决好。”

虽则皇帝说的是“回宫歇着”,但沐容没等到回宫就已经“歇”了。在马车里睡得极沉,起初还能有意识地坐直了,到后来就浑然没了意识,慢慢地倚上了他的肩头都无知无觉。

这沐容…

贺兰世渊偏头凝视着她,手往后一撤,肩头也难有微微地一动,她倒是没有反应。犹豫了一会儿,他揽住了她,让她坐得稳一些,手上又极轻,生怕惊醒了她。

她一直睡着,睡得很安稳,但眉头一直蹙着。

看惯了她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他,很少见到她持续这样的表情。

必须把事情弄清楚。

直至马车停稳时沐容都没睡醒,贺兰世渊试着碰了碰她还是毫无反应,想了想,索性唤了宫人来,悄声道:“备步辇,送她回房。”

外头应了一声“诺”。

体力严重透支的沐容放松来,这一觉真是睡得昏天黑地。

御前的宫人们私底调侃说:“也不知这准王妃遭了什么事,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估计外头女娲再补一次天都惊不醒她。”

调侃之余又不得不替她哀叹一声:眼看着这婚事是没戏了,好好的要嫁入王府的人…唉…

这样的消息当然同样瞒不住后宫,一个接一个地传遍个个宫室,听闻此事的嫔妃大多惊得如雕像般呆立住:“沐…沐氏回宫了?”

没天理了好吗!!!她回宫干甚啊!!!

也有强撑着一口气装高贵冷艳的:“嘁,由着她回宫,连圣旨都敢抗的人,宫倒看看她还有什么脸面狐媚惑主。”

长秋宫里,皇后黛眉一蹙,静了好一会儿,思量着道:“总归是出大事了。你们打听着点成舒殿那边,宫劝着太妃去。”

沐容的准婆婆可还在宫里瞧着呢。

成舒殿里沉闷得让人窒息,皇帝一言不发地站着,瑞王也一言不发地站着。

过了好久,还是皇帝先开口发问的:“怎么回事?”

“臣弟和沐容生了点不快,吵了一架。”瑞王顿了一顿,“不劳皇兄操心了,臣弟接她回去自会把她哄好。”

皇帝轻一笑,轻蔑间掺杂恼意,口吻倒还是平静的:“生了点不快你就动手打她?”短暂一停,皇帝语中添了两分冷然,“她可还没嫁你。”

瑞王也实在心里火得很,在皇帝面前也发不得这火,更要紧的是今天必须把沐容接回去——受召前来时,他就满心的忐忑,沐容是不是已经将事情捅出去了。此番看来倒是还没有,皇帝只是恼怒于他打了沐容,但若他任由着沐容留在宫里,事情总会收不了场的。

“皇兄恕罪。”瑞王深深一揖,“臣弟实是…昨日心情不太好,一时就…”

“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拿未婚妻撒气?”皇帝负着手淡睇着他,“亏得朕还为了让你们好好过日把太妃得罪了。”

“皇兄…”

“行了。”皇帝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却不打算容他再说话,神色清冷地说了自己的决定,“你护不好她,朕就把她留在御前。日后,会再给她寻门合适的亲事。”

“皇兄你…”瑞王一诧,没想到皇帝护沐容到了此等地步,讶然片刻,挑眉道,“您可是了旨的。”

“朕能旨让她嫁,就能旨不让她嫁。”皇帝冷声而笑,“理由都是现成的,得影响了你们母相处。”

不让珍太妃去封地是为了不影响他们夫妻,不让沐容嫁是为了不影响他们母——同样的理由,把重点一换,照样说得通。

瑞王噎住,窝火又无言反驳,深感无力。

皇帝踱着步回去落了座,随意一笑:“退吧,朕召你来就是告诉你一声,另寻王妃去。哦…也就不逼你不许纳妾了。”

瑞王挣扎了许久,心里过了成千上万个理由,又好像哪个都说不通,再看看皇帝不容争辩的坚定,连心生出的恨意都只能生生咽去,沉然一揖:“臣弟告退。”

贺兰世渊觉得心绪太复杂了。一边是见沐容嫁不成瑞王了有点儿高兴,一边又觉得…在她伤心成这样的时候他高兴是不是挺不道德?

再者…沐容嫁不成瑞王也并不等同于沐容会嫁她啊!

如果这样他早就纳了她了,还有瑞王什么事儿!

自己这些心绪倒是不急着拎清楚,先把沐容哄开心了再说。瑞王动手打她了、婚事吹了,就算是她自己提出的不想嫁,也必定不会开开心心地接受——从见到她时她的满脸泪痕就知道了。

就先让她睡个痛快,而后再把她喂饱了,慢慢劝。

沐容从上午睡到将近黎明才醒来,足足□个时辰。

醒来时神清气爽,继而注意到枕边放着的一只信封,拆开来看,心情顿时情转多云…不,她都雾霾了。

真的好像遇了雾霾一样呼吸不畅。

里面就一张纸,写得满满的,字迹娟秀,文采极佳…佳到她有些字句都看不懂。

读起来佶屈聱牙,也能看出引经据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一大致就是:敢把这事捅出去,你就等着给你爹收尸吧!

总中心思想有时候真是毁文艺…

满满的威胁和棒棒的文笔不符…

草!!!

居然来这手,瑞王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能伸到靳倾去?哦不对…这是废话,差点忘了他跟靳倾的某个王勾搭上了。

混蛋!!!

人都讨厌被威胁,像沐容这种性直到一根筋的往往尤其忍不了。

但搭上沐斐的命决计不行,那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真心待她不错。何况,她现在是替他的女儿活着。

这是要有一场硬仗…

沐容凝视着那张纸,没有落款,是她陌生的字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搁进来的。

“走着瞧。”目光森冷,沐容将那张纸折好放回信封里,又收入了衣襟。

一直大大咧咧过日的她,这回得认真对待了。对方是手握大权的亲王,她不能太冲动。

缓了口气,躺了回去,闭目养神。

贺兰世渊很是庆幸今日的早朝没什么大事,时间不长,早早地就退朝了。

没有宫人来回过话,看来沐容还没醒来。

没醒来也该把她叫起来了,睡了这么久,总得起来吃点东西。精神好就再给她换个住处,她到底是他亲封的定安翁主,迁去个正经的宫室住着也无可厚非。

到了门口也没叩门,直接推门而入。

随着门在眼前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沐容正跪坐在榻边收拾着床榻。听到门响立刻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定睛一瞧,福了去:“陛大安。”

面色仍有些苍白,精神倒还不错。身上穿着他送她的那一套“容服”,飞鱼纹光彩熠熠,再搭着脚的靴,瞧着英姿飒爽。

皇帝不由得愣了一愣:“…歇好了?”

“是。”沐容衔着笑点了点头,“无碍了。”

“那…”皇帝想了想,走进去随手端详着她询问道,“传膳吧,然后…迁宫,宗亲入宫可住的几处宫室你挑一个便是。”

沐容明白,这是要给她翁主的待遇。

却是迅速摇了摇头,微微仰首,一字一顿地郑重问道:“陛,奴婢如是一时半会儿不嫁人了,这御前女官,奴婢还做得么?”

皇帝错愕,她想接着当女官?一时半会儿不嫁人了?这是心灰意冷了吗…

沐容眨了眨眼,心道:陛,人家正获取正能量打算开始新生活呢,您这个反应很打击积极性好么?

脚尖画圈,沐容说:“陛您…给句话…呗…”

“啊…嗯…可以…”皇帝意识地答了,回了个神,遂咳嗽了一声,复又郑重点头说,“可以,随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_(3」∠)_昨天还是前天说“觉得瑞王的事没这么好解决”的菇凉们泥萌又猜对了…

→_→阿箫当时就暗搓搓地围观着没吭声来着【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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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开个脑洞↓】

小狮:娶不着容容了,然后呢?

阿箫:然后容容就开开心心地从了陛从此过上幸福生活了呀!

小狮:…………你这个不科学,一点证据都没有,容容说了皇兄就信了?这么阴沟里翻船我也算是谋反史上的一朵奇葩了好吗?

阿箫:你个男配谁管你啊…

小狮:【磨牙】你信鬼神之说么?你就不怕有一天穿到文里来?弄死你信不信?

阿箫:【伸爪】殿…咱…咱慢慢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