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你慢一点。”她急忙跟上,恐怕嫁衣会有闪失。

云水依旧是闭眼躺着,毫无生息,可是此刻的他却像是沉在噩梦之中一般,偶尔身子会不自然的一抖。嫁衣小心的坐在床边,“相公,御医说我们的孩子这几日就会出生了,你怎么还不醒啊!你若是在不醒,就看不见我大肚子的样子了,你不想看看嘛?长帅说我像个大熊,还被红姐责备了。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相处的不知道有多好,红姐说,他们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她是他的大姐姐,总是去告诉他什么是对的,什么是不对的。嘻嘻,你要看见长帅吃瘪的样子,一定会吓一跳的。”

“还有,简新成亲了,娶了一个千金小姐。香儿很伤心,我让她去南边办货了,希望她可以快点忘记这段感情。不过简新似乎没想过放弃,天天在派人打探香儿的下落,真不知要说他什么好。等你醒了,一定要去劝劝他,这样子下去,他伤心,香儿也不好过。”

“我还没有给孩子取名字,长帅说你要是不醒,他就给孩子取。可是,我好希望你可以给孩子起名字…”

“嫁衣,皇后来了。”沐夫人慌张的进屋,喊道。

嫁衣一喜,快速的站起身,可是肚子一沉,她复又坐下扶着小腹。

“怎么了?没事吧?”沐夫人忙上前搀扶。一阵细微的疼痛过后,嫁衣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孩子在动,娘,扶我一把,我要去看看红姐,好久没见她了。”

“来,慢一点…”

嫁衣和沐夫人走出房间,却忽略了床上的人轻轻发颤…

“民妇给皇后请安,皇后千岁…”沐夫人恭敬的行礼,红姐抿嘴一笑打断她,“好了,沐夫人我们都拿嫁衣当亲妹妹,您就别这么多礼。嫁衣,快过来坐下,看看你的肚子好似要压到你似的,比我怀帅文的时候大多了。”

嫁衣一笑,“你那时候是吃什么吐什么,我端着燕窝进房还没靠近,你倒是先吐了,怎么会胖呢!我啊是见到什么馋什么,娘每日就忙着给我弄吃食了。”

“看来这还是个馋嘴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你娘这么精明,呵呵。”

沐夫人跟着笑笑,“老妇就盼着这孩子可以像嫁衣,若是像了云水,男孩还好,要是女孩还真是难嫁啊!”

“呵呵呵,沐夫人你老不用愁,若是个女孩就给我家帅文当媳妇,不会嫁不出去的。”红姐大笑,看着沐夫人认真的烦恼,笑意停不下来。

嫁衣摇摇头,轻轻一叹,看着红姐现在的样子,她真的好高兴。其实,娘是杞人忧天了,她还反而希望孩子像云水,因为像云水活的才自在,才快活。人的心思重了,想的多了,反而给自己上了枷锁,不见得就是好事。

“皇后娘娘说笑了,我们的孙子怎么能配得上小皇子呢!老妇可不敢想啊!”

红姐拉起嫁衣的手,眼中的愉悦像是跳跃的小鱼。“怎么不敢想,嫁衣是郡主,她的儿子就是世子,女儿自然也是郡主,没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还担心若是遗传了嫁衣的精明,我儿子能不能娶到还是个问题呢!”

“红姐,你看你说的好似我多精明似的。”嫁衣娇嗔道,惹得沐夫人和红姐又是一阵嬉笑。

“好了,不说你了,带我去看看云水吧!”红姐敛起笑意说道。

“嗯!”嫁衣扶着腰缓缓起身,可是脚步一抬,便定住了身子,下身哗啦啦如失禁一般。“红姐,肚子,肚子…”

红姐一下就急了,“糟糕,你不会是现在要生吧!该死,我就应该把产婆今天就带来,这可怎么办啊!”

“皇后娘娘,你先扶着嫁衣,我去喊人…”说着沐夫人便跑了出去,红姐将嫁衣扶上塌,“嫁衣,别担心,没事的。不就是生孩子吗,红姐刚生完,没事的,没事的…”虽是安慰,可是红姐一头的大汗,比嫁衣还要紧张。

“别紧张,呼吸,呼——吸,再来,再来哦!呼——吸,呼——吸…”

嫁衣艰难的靠在塌上,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明显,她死死的握住塌上的软垫,不断的呼气在吐气。

“夫人,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樱桃慌张的跑了进来,一见红姐急忙跪下,“皇后娘娘…”

红姐哪有心思理她,忙说道:“什么不好了,不好了的啊!没见嫁衣要生了吗?”

樱桃此时才发现少夫人竟靠在塌上,更是犹豫要不要说。

红姐见她愣住不犹的气恼,“什么事还不快说,说完快去喊人帮忙啊!”

“皇后娘娘,是我们少爷,是少爷不好了…”

“什么?”红姐大惊。

塌上的嫁衣,险些跌落,“相公,相公怎么了?啊…啊…”

“嫁衣,你别担心,没事的,没事的!你专心生孩子,大夫呢?怎么还不来啊!”红姐厉眼瞪了樱桃,不让她在说下去,万一影响了嫁衣,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红姐,我要去看相公,我要…去…”嫁衣艰难的说道。

红姐不由的大怒,“看什么看,你不管孩子的命了,你现在移动,轻则孩子没命,重了你们俩都没命了。”这时,沐夫人和一名老妇人走了进来。

“这是临时请来的产婆,产婆,你快给我儿媳妇接生吧!”

产婆走到嫁衣身边,伸手探了探,“夫人不用担心,快吩咐小的们准备热水,白棉,郡主胎位很正,没事儿的。”

嫁衣虽是疼的大叫,可是却一直想门口看着,“红姐,相公…相公…”

红姐自是知道原因,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放心,已经传了御医,我这就去云水那里,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定会保证你那个呆相公没事。”

她用力的点点头,小腹的坠痛已经到了极限,“啊…啊…好痛…好痛…”

红姐闭闭眼,转身离开,随着樱桃向云水房间走去,“御医传了吗?”

“传了,现在应该到了。”

跨进门口,太医果然已经在请脉了,“皇后娘娘…”

“不必多礼,情况如何?”床上的云水脸色异常的潮红,身上微微发颤,好似癫痫一般。

太医犹豫着,红姐不禁有些怒气,“还不快说!”

“是,皇后娘娘,郡马的病老臣也是头一回见到,实在是没有例子可寻,这一年郡马的脉象虽弱,可是还算是平稳。前几日有些异常但是问题也不大,可是现在郡马脉象大乱,好似练武的人失了内息一般,按照常理应该用些掉命的药材,但郡马的身子,臣实在是担心他承受不起…”

御医说了一大顿,红姐又急又怕,若是此刻云水去了,嫁衣恐怕…“御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郡马有事。”

御医一脸的为难,他是知道皇上和皇后对暖香郡主的重视,若是真的医死了郡马,他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不过,若是不用药,这郡马恐怕是挺不过三日,但若是用了药,郡马承受不起,就马上一命呜呼了,他还真是为难啊!“皇后娘娘,这郡马用不用药,老臣真是不敢拿主意,要不臣去请示一下暖香郡主?”

“郡主正在生产,你去请示,且不是也要要了她和孩子命!”红姐厉声说道,她的心里也微微发慌,若是长帅在就好了!正想着,红姐就听见,“用药吧!”

“长帅?”

风长帅和简新踱步而去,下了朝回到后宫知道虹影来了沐家,他和简新也便也来了,本是想接她回宫,没想到却碰见这样的事情。他走到红姐身边,用力的握握她的手。“听朕的,用药吧!”

“臣遵旨。”太医快去的出去配药。

“虹影,云水情况只能赌一把了。”他看着她眼中的担心,不由的解释。

红姐点点头,相握住的手更是紧了紧,她看向床上,有些哽咽的喊道:“沐云水,你现在若是去了,嫁衣和孩子也就难活了。为了嫁衣,为了你那要出生的孩子,一定要坚持住啊!”

长情凝心

【 风 长 帅 番 外 】

小时候,我最喜欢的人便是师傅和红姐,师傅对我的要求虽是严厉,可是眼中的疼爱永远给我温暖。至于红姐,就不用说了,好吃的,好喝的,她总是留给我,挨打受罚她总是抢着替我受。

我没有娘,也没有爹,这是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知道的事情。

可是在我懂事了以后,我知道我娘死了,我爹是坏人。最大的坏人,因为是他害死了娘,可是我永远不能报仇,更不能自由自在的活着,因为若是被人知道我的身份我就要也变成像爹那样的人。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知道,我的身份是可悲的!一个被嫌弃的人,一个永远要活在黑暗下的人。师傅临终前再三的叮嘱我,要我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我点头,可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

因为我是皇上的私生子,不巧的还是独子。我知道,他迟早会来找我,让我成为皇上,但是我不愿意,那个位置太孤单,太寂寞,太不快活。可是为了躲避这个位置,我活的也很不自在。

直到遇见那个嫁衣,我的生活似乎有了另一种颜色。

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被箭射伤了,看见院落便翻身而入,可是跳进院子,才看见原来院子里有人,一个孩子,我以为她会尖叫,可是她却没有。圆圆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恐惧,似乎下了某种决心,缓缓的向我靠近,我终是体力不支昏倒,可是那一双无惧的眼睛却深深的留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选择留下,并开了花楼,我的心疏远所有人,让自己看上去无比的放肆生活,唯独面对她的时候,她会冷冷的说:“收起你那一脸的假笑,让人看着不舒服!”

她居然会看穿我,原来我的伪装还不够!

我看着她慢慢长大,每一年都在变化,我发现我的心竟也跟着在变。回到楼里,我抱着新来的花娘翻云覆雨,可是兴致却怎么也提不起,每当脑海中浮现嫁衣的脸,扬起的欲望就好像瞬间被泼了冷水。

我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样,因为我没有资格爱任何人。我和更多的女人亲密,生活的甚至有些放荡,不过这样最好,因为这样就不会有女人会爱上我,我也不会害任何人。

可是,就算心里做了再多的准备,当听见她要嫁人的时候,我还是发怒了,甚至有些失态。

不过,看着嫁衣婚后幸福的样子,我的苦就散了。当我得知他们并没有圆房,竟会有莫名的窃喜,但是当嫁衣羞红了脸向我要春宫图的时候,我竟真的伤心了,我肆意的喝酒,想灌醉自己,但我并没有想过这一场酒醉竟改变我的一生。我夺了红姐的贞操,那个为我默默打理一切的女人。

我选择逃避,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还有就是此刻已经进入了重要的时刻。皇上病危,楚亲王对我已经是紧紧逼迫,为了不连累嫁衣和沐家,我选择离开。

我的离开并没有让嫁衣逃脱厄运,我还是连累了她,看着她哭倒,我心狠狠的揪痛。但我更想不到的是我还会害死云水,云水的身子坠下哀思崖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跳了下去,因为我知道崖下有一块平台,只要我可以抓住他我们都会得救。

命运似乎给我了一个选择,云水没有死,可是却有可能永远沉睡。我犹豫了,我不想让嫁衣一辈子对着一个沉睡的人而伤心,我要她幸福,既然云水没有办法给她,那么就由我来给。

我撒了谎,告诉嫁衣云水死了。看着她昏倒在我的怀里,我的默默地说着对不起,我真的想爱你一次。

逃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坐到这个孤单的位置。嫁衣清醒,我第一次挽留她,说出爱意。她拒绝了,原来她竟有了云水的孩子,不过,我不在意,只要可以和她相伴,我真的不在乎。我故意受伤,故意露出哀伤和恳求,我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会留住她。

红姐的出现是一个意外,可是这个意外又一次改变了我生活。她竟然知道了云水还没有死的事情,“你为什么不看看嫁衣有没有笑过呢?”轻轻的一句话却狠狠的打在我的心上,我真的不能给她幸福吗?我开始怀疑自己。我会长时间的坐到红姐的房间,因为只有在那里我才能静下心。

“红姐,不是我不去爱,而是我不会爱了。”她淡淡的说着。

可是我的心却撕成一片一片…

我吻她了,但是她流泪了,我仓惶的离开,受伤的心无处安放。

“长帅,我爱你,但你不爱我,所以我不强求。”红姐微笑着说,满眼的疼痛却依旧坚强。我知道,我太自私了,自私的可怕!我趴在红姐的床边像个孩子似的大哭起来,“红姐,我爱她,我真的爱她…”

红姐含着眼泪抚摸着我的头,就像小时候我想娘亲的时候,她哄我一样。“我知道,红姐知道…”一声声应着我,直到天空涂白。

等我张开眼,红姐歪着头还在睡着,凸起的小腹,让我的心一颤,这还是我第一次正式面对她怀的孩子,我的手有些颤抖的覆上,一下震动吓了我一跳。这小家伙,居然在动。

“长帅…”轻吟的一声,让我快速的收回手,可是抬头一看,那是红姐的呓语。我突然鼻子发酸,狠狠的一闭眼站起身出门。嫁衣的呓语伤我之深,让我怀疑自己,可红姐的呓语,真的让我下定决心。给不了她幸福,就放开她的手…

登基大典之上,她像一只小鸟,飞了出去,奔向她心爱的人。而我,坐在龙椅之上,看尽皇城。

“天凉了,多穿一点。”一件披风搭在我的肩上,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因为只有红姐会知道我在这里。我伸手揽她入怀,虽然是我抱着她,可是我心却是被她抱着。

“帅文睡了?”我笑语问道,一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家伙,我的心就异常的柔软。

“睡了,闹了好半天才睡的。”她轻轻的回答,“嫁衣快生了,我给她准备好了产婆和奶娘,你不用担心。”

我更用力的抱紧她,有着一丝丝歉意,却说不出口。站在最高处,皇城的一切尽收眼底,那种权利在握的感觉的确很诱人,现在我开始有些理解凤天楚为什么一定要当这个皇帝。

“长帅,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只希望你可以快乐。郡王说你应该选妃…”

我用力的在她腰间一握,制止了红姐的话。选妃,真是可笑!“虹影,我还爱着嫁衣不假,可是我不要你受委屈…我既然能承诺嫁衣独一无二,就也能给你独一无二。我不能保证会全然的交出我的心,可最起码我不会让我们之间再有别人。”我认真的说道,也许这是我唯一可以给她的。

红姐有些感动,眼眶微微发红,这个女人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多到我已经还不完了。“虹影,若是真的有下辈子,我会一心一意的爱你,真的,我保证!”

“长帅,这就够了,真的够了…”她哭了,可是我却更加心疼她,她怎么会这么容易满足呢?为我拼了命的生下孩子,为我放弃一切留在寂寞的宫中,为我的一句补偿之言感动到落泪…

我倾身,印上她唇。这还是第一次清醒的吻她,她明显的一惊,有些颤抖,眼泪更是大颗的落下,每一颗都打在我的心上…

我低下身子,一把抱起她,“虹影,我们从今夜开始,做真正的夫妻。”

她羞红的脸忽的让我笑出声,看着我长大的姐姐竟还有这种表情。我的笑让她的脸更加的红,可我却更是大声的笑,笑声回荡在皇宫,回荡在我们的心里。

嫁衣说:“我们就像是秋天的新芽,错过了最好的时期,注定不会生长。”她还说“而你也许就是他梨树,花开了,还有果实,无论是秋天还是冬天你们都还给对方留下一条路,不是吗?”

她说的对,我和嫁衣注定是错过,而红姐却给我留下了一条路,只要我努力的向前走,终有一天我们会住进对方的心中。当然,还有我的果实——凤帅文。

对嫁衣的情,我会永远留在心底,让它沉淀…她永远是我妹妹,永远是那个救了我的无惧的孩子。

我不在彷徨,抱着红姐走向我的宫殿,缠绵的情意围绕着,一丝丝欢愉慢慢绽放,从这一夜开始,我放开自己,也放开别人,苦意一下子都散开,只留下一些酸涩的回味,还有的就是更多真实的温馨。

【 华 夏 雨 番 外 】

我躺在床上,感受着生命 一点点的流逝,我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上一刻,他还在我的肚子里打拳,可是现在却已经是一滩血水。

“王妃,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别太难过…”丫鬟劝解道,我的泪滑过脸颊,心狠狠的一痛,“不会有了,你们不用瞒我,我知道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

“王妃…”

“妹妹!”

我颤抖的起身,“哥…”只一声,那温暖的怀抱便紧紧的拥住我,“别怕,哥哥在,是哥哥没有护好你!是哥哥的错…”

“哥,我的孩子没了,太医说,我再也不会有孩子了。王爷他还…我该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王爷被关了起来,哥哥又被销了权,华家难道真的就此就败了吗?

“夏雨,别怕!王爷那里我是无能为力,不过你可以去求求嫁衣,皇上对她很重视,也许…”哥哥欲言又止,我知道嫁衣已经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是我要怎样去求她呢?

三月的皇城有些阴凉,我跪在皇宫的昭华殿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四周的物品已经开始微晃,但我绝不能倒下,若是现在倒下了,王爷就没有活路了。

“王妃,你走吧!我不会让你见嫁衣的,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我也承担不起啊!”简丞相皱着眉说道。

我忙叩头,“丞相,求您了,求您了。”

“哎…你,好吧!不过若是嫁衣赶你,你就马上离开,知道吗?”

“我知道,我一定不给您添麻烦。”我一起身,可是身子不听使唤一般的又堆在地上。宫女一见,用力的拖起我,可是却一脸的嫌弃,我露出微笑,这宫中是最为现实的,王爷落难,我这王妃还算得了什么。

见到嫁衣,我便稳稳的跪在地上,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意外的表情,好似早就料到我会来一样,只是淡淡的问:“你想怎么样?”

我仰起头,“只要他活着。”是啊,我只要他活着,无论怎样,我还是爱他。

“可以,不过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在没有一丝关系,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请你还有凤天楚都离我远远的,永远不要靠近!”嫁衣平稳的开口,眼里竟有着一丝期待的意味。

我看不透,也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微愣过后忙举起手,“我华夏雨对天发誓,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若是可以,永远不会跟你在有牵绊。”

当我登上马车,我没有回头,王府里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了!天楚躺在车上,一身的伤痕,让我不忍看,大夫说他永远站不起来了,左臂也废了,可是我却没有哭。

今天华夏雨死了,凤天楚也死了,我们从此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过平凡的日子…

抓周事件

沐家的门前满是马车,小厮们都忙着把客人送来的礼物抬进后院,今日好似皇城里所有的达官贵人都聚到了这里。

“来,水色,到娘这来。”嫁衣淡淡的微笑,对着女儿温柔的说道:“来,娘给你穿新衣,一会儿你红姑姑就会抱着小帅文来看你了哦!咱们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水色慢慢的爬向嫁衣,嘴边的口水直流到下巴。“啊,尼奥,咦,姑姑…”她依依呀呀的发出声音,更是让嫁衣一笑,她微微起身抱起刚满周岁的水色,给她换上一身红衣。今日是她女儿周岁之喜,全家人都欢喜的布置,城中的官员也早就闻风前来道贺。

刚刚换好衣服,嫁衣忽的闻到一股臭味,而放在水色屁股下的手,也是一阵温热,“沐水色,你真是该打,刚换好衣服,你就给我拉臭臭是不是?亏长帅还给你起个这么好听的名字,水色,我看你干脆叫屎色得了。都一周岁了,还拉裤裤,也不知道你像谁?”她有些微微恼怒,这些日子照顾水色已经磨尽了她所有的耐心,不知道为什么对云水她有用不完的耐心,可一到女儿这就所剩无几了。

水色一听,好似明白是在骂自己一般,竟很不客气的大声嚎哭。

“娘子,你是不是又凶孩子了?”

嫁衣一惊,忙放下孩子,站起身,扶住云水,“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啊?御医不是说要你多休息吗?”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省心。现在一想起生产的时候,还不由的后怕。

若不是长帅当机立断的给云水用药,恐怕他们就真的要天人永隔了。不过,还好他挺过来了,药力很猛,云水整整发了三天的汗,才算平稳,可是令人惊喜的是,一个月后,他竟睁开了眼,就像刚刚睡醒似的,揉着眼睛,喊着“娘子。”

这一声却让一屋子的人都大哭开来,就连简新都红着眼一个劲说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醒来的云水身子很虚,最开始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三个月前他才能在佣人的搀扶下起身走几步。“娘子,不知道人都跑哪里去了,我是喊不到人才自己出来的。其实我都好了,没事的。”云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

嫁衣轻轻一叹,两个孩子还真让人头痛,她扶着云水坐到床边。狠狠的瞪了大哭着的水色一眼,可是水色却更是大声的哭。“娘子,你先给水色换衣服啊!她一定是因为臭臭才哭的。”

嫁衣转过身打开柜子,抽出另一件红字的小衣服,“沐水色,你要是在给我拉臭臭我就给你撇出去…”她威吓道,云水竟当真一把,卧下身子环住水色,“娘子,不可以把水色撇出去,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她狠狠一叹,真是没有办法!“躲开了,我给水色换衣服。”

“你不会把她丢出去吧?”云水复又问道。

嫁衣忍不住一笑,“不会,你放心好了。我只是吓唬她一下,你还真是呆子。”说着嫁衣抱起水色,扒光她身上的衣服,把她拉的臭臭丢在一边的水盆里。

云水歪着脑袋,看着他们母女,憨笑的脸满是欣悦,“娘子,你真美,水色也美。”

嫁衣脸一红,忙啐他一口,“油嘴滑舌!”说完,两个人相视一笑,除了水色的哭声有些凄惨之外,一室的温馨让人不敢打破。

“哎,我说你们小两口能不能哄哄孩子,在说甜言蜜语啊!”红姐跨进屋内,手中抱着快两岁了的帅文,若不是看着水色哭的一脸鼻涕,她还真不愿打断人家的恩爱。

“红姐,你怎么来这么早啊?”嫁衣微愣,转眼一看安静的帅文,羡慕不已,“看看小帅文,多听话,一点都不哭闹,在看看我家水色,真是没的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