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的!那我就先走了!”夏雨将嫁衣送到门口,便找了丫头带嫁衣出府。

“沐夫人,这边请!”小丫鬟子啊前面带路,她跟在后面。

“钱嫁衣?”

黄鸟泣鸣

“看你羞得,好了不说你了!我还是给你量身吧!云水还在家里等我呢,我要快些回去,那个呆子看起书来定又会忘记吃饭的!”嫁衣起身说道,一想起云水她的心便是满满的。

“量什么身啊!给你的尺寸已经是最标准的了!今天我只是找个借口看看你而已,既然有事你就先走吧!不过以后有时间一定要来看我哦!”华夏雨也起身依依不舍的说道。

“定会的!那我就先走了!”夏雨将嫁衣送到门口,便找了丫头带嫁衣出府。

“沐夫人,这边请!”小丫鬟子啊前面带路,她跟在后面。

“钱嫁衣?”一声呼唤,嫁衣止住脚步,真是越要躲谁越会碰见谁啊!她转过身,欠身行礼,“华少爷!”

“真的是你,嫁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华夏搵一脸惊讶的问道,自从嫁衣嫁到了沐家他就不曾见过她了,外人都不知,他曾亲自向嫁衣提过亲,可惜被她拒绝了。

“我是代表‘金玉缘’来给华小姐量身的!”嫁衣恭敬的答道。

一听‘金玉缘’,华夏搵的脸就冷了几分,他看着嫁衣的发型,诧异的问道:“你的头发?”

嫁衣摸摸辫尾,温柔的一笑,“是我相公给我梳的,让华少爷见笑了?”

“相公?你居然叫他相公!嫁衣,你真的觉得幸福吗?”他有些激动把住嫁衣的肩膀,至今仍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傻子。

一旁的小丫鬟傻了眼,嫁衣退后一步,拨开华夏搵的手,“华少爷请自重!”

华夏搵方觉失礼,气馁一甩袖,转身离去…

嫁衣心里暗想:这华府以后是断不可来了,至于夏雨只能等她嫁到王府,再去探望了!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一笑,这华夏雨只是初见,可是确如从小相交的密友一般,毫无陌生,这是奇怪啊!难道上一世真的是姐妹吗?

“姑娘,有劳你带我岀府吧!”嫁衣欠身说道。

小丫鬟晃晃神,才点头,向门口走去。

嫁衣一回沐府,便见云水立在厅里,“相公,你怎么在这里啊?”

云水抬头一看她,忙是起身,一脸慌张的拉住她,“我在等你回来,香儿说你要被人抢走了,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只好在这里等你了!”

嫁衣一瞪站在椅子边上的香儿,香儿哭丧着脸说道:“小姐,姑爷不吃饭,我便说‘你要不吃饭,小姐就被人抢走了。’我只是想让他吃放而已,谁知道他傻兮兮的就真相信了!”

香儿一提‘傻’字,嫁衣的脸就已经冷下了,她拉着云水的手,“香儿,这几天不用你服侍了,你应该知道要去哪里吧!想明白了再回来!”

“小姐?”香儿瞬间红了眼眶,也知道自己是失言了,“小姐,香儿错了,别罚香儿了!姑爷,您替香儿求求情好不好?香儿不想去后厨抬水!”

云水刚刚要开口,嫁衣便用力一捏他的手,他忙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巴!“香儿,快去吧!做不足三天不许回来哦!”

“是,小姐!”香儿哭着离去,不是嫁衣狠心,而是也该给佣人们立立规矩规矩,现在她连自己的丫头都罚了,别人再犯她罚的再狠也不为过!

“相公,下一次不可谁的话都信,我不是说过我不会被人抢走吗?难道你信别人也不信我?”嫁衣拉起云水的手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云水一脸委屈,“下次不会了,娘子,我最相信你的!”

嫁衣一笑,“还没吃饭吧!咱们一起去吃,我的肚子都在打鼓了!”

“娘子饿了,咱们马上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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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你来看这两种粉色,哪一个更好一些?”嫁衣持着两匹颜色很近的冰纱问道。现在已经开始真正的选材了,为了尽善尽美,嫁衣决定要由云水来选择颜色。

“左手的好一些,颜色比右手的要柔和!”云水只看一眼就随意说出。

“那用那一匹蓝色的呢?”她又问道。

“用湖蓝那一匹,我觉得那一匹最美!”

嫁衣将云水选出的布料抽出,放在案板之上,明天一早她就开始剪裁,估计后天就可以完成!真是太好了!

“娘子,你今晚就要剪裁吗?”云水问道。

嫁衣放下衣料,走到云水的身边坐了下来,“明天在剪裁,今晚还要听你说书呢!”

云水一笑,眼里的喜悦一目了然,她也跟着笑,拄着胳膊看着云水,跟他在一起,总是那么简单、舒服,不需要刻意,脸上就会有微笑。不需要揣测,就可以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有那时常的‘语出惊人’,虽然总是让她尴尬不已,可是却也让她感到莫名的幸福和快乐!

“娘子,这本书可是禁书,我从箱子底下拿出来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可是真的好好看哦!”云水只要一说书就会满脸的兴奋。“你知道当今的圣上是先帝的长子凤天长吧?”

嫁衣点点头,云水接着说道:“这本书就是说他的!”

“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写当今圣上啊?”她不免好奇,这要是被知道可是大罪啊!

“是一个叫什么朱门日的人,我也不清楚!不过故事写得倒是真好!他说当今圣上至今也没有儿子,是因为他在未登基之前抛弃一个女子所遭到的报应,据说圣上在当太子的时候曾与简家的一个女儿相交,可是那个女儿却是侧室所出,所以为了巩固帝位,圣上毅然抛弃的那个女子,和现在的皇后简家的嫡女简梦成婚。娘子,我查了一下简家的家世,我发现上一代侧室所出的女儿只有简秋是未嫁逝去的,看来定是这个简秋了!”云水说的津津有味,嫁衣却听得心惊胆战。

“娘子,你说传不传奇?”

“传奇!是很传奇!不过,云水,这本留不得啊!”嫁衣紧张的说道。

云水一脸不解,“为什么啊?”

“你想一想,若是被人知道沐家有这种非议圣上的书,且不是要遭殃了!你读过了,也给我讲过了,烧掉它吧!”嫁衣说道。

云水一听,心里也绝不对,可是又不舍得书就这样被烧掉,“娘子…”

“相公,这本书必须烧掉!”嫁衣语气肯定,他只好将书交给她。

嫁衣端来铜盆,将书点燃,直到化为灰烬,才安心!她抬头看云水,只见他一脸的难过,好似失去宠物一般。“相公,书有没有都没有关系,只要它的内容已经在你的脑袋里不就好了!其实书就像人一样,总有死去的一天,只要你在它还在的时候,用心的读了,在它不在的时候,还会想念,就可以了,不是吗?”

“可是书怎么会像人呢?”云水不解的问道。

嫁衣一笑,边给他宽衣边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最难读的不是‘书’,而是‘人’吗?人就是一本世上最复杂的书,尤其是女人,最最尤其的就是作为你娘子的女人。”嫁衣不禁想到以前那些陪着娘子去她铺子里买衣服的男客人的话!不知道云水会不会也这么想呢?

“是吗?原来也可以把人当做书来读啊?娘子,那我可以读你吗?”云水一脸好奇,显然是不会这么想了!

嫁衣摇头一笑,云水紧张的问道:“娘子,我不可以读你?”

“不,不是!”她莞尔,“你当然可以‘读’我了,我是你娘子啊!”

“可是那要怎么读你?书是翻着看的,我要怎么翻你,要帮你脱衣服吗?”云水拉着嫁衣的外衣满眼求知的神色。

嫁衣一个旋身,躲开他在身上乱摸的手,呵斥道:“云水,你不知道不可以乱摸的吗?男女有别,你别告诉我你在书上没看过哦!”

云水毫无悔意,“娘子,可是书上说娘子是要亲近的哦!”一句话顶的嫁衣一愣,这个呆子是在装呆吧!

“不早了,快上床睡觉!”她尴尬的打断话题!

“可是,我还没有读娘子呢!”

“相公,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那么现在就上床、睡觉!”嫁衣嘟着嘴说道。

云水一听,只好叹息着爬上床,“娘…”

“食不言、寝不语!”

“知道了娘子,我睡觉!”说罢,这呆子竟有些赌气的盖上被子。

嫁衣瞪大眼睛,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有些脾气呢?她轻轻一笑,也上了床,见云水用被蒙着头,觉得好笑,她慢慢将手伸到云水的被子里,挠挠他的手心。

云水拉下被子,诧异的看着她,“娘子,你?”

“怎么不拉着我睡呢?你不是每晚都拉着我手睡吗?”嫁衣淡笑着。

云水脸一红,“娘子怎么知道?难道你装睡?”

噩梦再袭

“相公,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吗?那么现在就上床、睡觉!”嫁衣嘟着嘴说道。

云水一听,只好叹息着爬上床,“娘…”

“食不言、寝不语!”

“知道了娘子,我睡觉!”说罢,这呆子竟有些赌气的盖上被子。

嫁衣瞪大眼睛,这还是第一次看他有些脾气呢?她轻轻一笑,也上了床,见云水用丝被蒙着头,便觉得好笑,她慢慢将手伸到云水的被子里,挠挠他的手心。

云水拉下被子,诧异的看着她,“娘子,你?”

“怎么不拉着我睡呢?你不是每晚都拉着我的手睡吗?”嫁衣淡笑着。

云水脸一红,“娘子怎么知道?”问完便一晃神,“难道你装睡?”

嫁衣闭上眼睛不回答,他微微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幸福的睡去。嫁衣心里也满是甜蜜,不过片刻便已是进入梦中…

一扇奇怪的门立在嫁衣面前,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出奇怪的声音。她好奇的靠近,小心的推开一个门缝,奇怪的房间内,拥抱的男女,甚是甜蜜!伤心,背叛,悲痛的感觉袭上嫁衣的心头,这是哪里?为什么心好痛!嫁衣忍住心痛,看向里面,房间内的暧昧让人觉得难堪!

女人发出阵阵笑声,男子嬉笑着追逐,女人侧脸的一个瞬间,嫁衣惊呼,“夏雨?”

可是刚刚喊出名字,一阵强光便袭来,“啊…”

“娘子,娘子,你醒醒,醒醒啊!”

嫁衣喘着粗气,猛地坐起!又是同一个梦境,又是同样的心痛感觉!

“娘子,你做噩梦啊?”云水在一旁紧张的问道。

她有些发抖,心里那种疼痛真实的令人害怕!以往的梦境都是模糊的,可是这一次她居然会看见那个女人的脸,而且那个女人居然是华夏雨!

“娘子,你说话啊!你别吓我!”云水见嫁衣绷着胳膊不住的发抖,担心的问道。

嫁衣听见声音转头看向云水,“相公,我好怕!好怕!”她猛地扑到云水的怀里,有生以来第一次把自己的脆弱坦露出来,泪水浸湿了云水的里衣,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落泪。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有被背叛的感觉呢?为什么这梦又会回来,她和云水成婚之后,就没有再做过这个令人窒息的梦了,为什么现在又会做呢?为什么?

“不怕!娘子不怕!我会在你身边,我不会离开你的!”云水拍着她的后背,不断的安抚!

可是嫁衣的脑海中还是不断浮现出华夏雨的脸!那么熟悉,可是又那么难过…

“娘子,不怕!不怕的!有我在,有我在啊!”

大哭变成抽泣,抽泣慢慢的变成无声,不知什么时候嫁衣在云水的安抚之下在他的肩头缓缓睡去…

云水见娘子睡着了,缓缓的将她放在枕头之上,可是嫁衣紧紧的抱着他的腰,只要他微微一动,嫁衣的眉头就会皱起。他只好随着嫁衣的姿势半立着身子,靠在枕头之上。原来自己的娘子也有这样无助的时刻,看来他真的要好好保护娘子啊!

夜已深,云水想着想着也歪着睡着了,嫁衣的被子滑落在地,微风从窗子吹进来,她的身子向温暖的地方靠去,不自觉的挤进云水的被子里,下意识将他抱的更紧。

翌日清晨,阳光射进房中耀醒熟睡的两个人。

嫁衣睁开眼睛,觉得自己被一个暖炉包围,侧身一看,才知是云水将她抱的紧紧的,再一想夜半之事,脸上一片热辣!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噩梦,怎么会如此失态呢?可是昨晚的云水却真的像一个相公一样,抱着她,安抚她,这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吗?

嫁衣一动,云水也清醒了,松开抱住她的手,傻傻一笑:“娘子早!”

“相公早!”一脸的羞涩,两人之间溺瞒着一种暧昧的气息让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

嫁衣掀开被子起身下地,抿嘴一笑,打散这种奇怪的氛围。“相公,快起身吧!吃了早饭我就要裁衣了!”

“哦!是啊!我也要读书了!”云水也跟着起身,慌张的拉下衣架上的衣服胡乱的穿着,嫁衣穿好衣服转身一看,不犹的一笑。

云水慌张之下,外衣的衣带和里衣的衣带系在了一起,弄得很是滑稽。

她接过他的衣带,慢慢的解开再系好,“好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云水憨憨的一笑,“谢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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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云水便从书房拿了几本书要回到寝室,身边只要没有嫁衣,他就会觉得怪怪的没有办法读书!而且,娘子昨晚做了噩梦,一定很希望自己去陪她!

嫁衣在寝室铺开冰纱,刚要剪裁便先是想书桌看一眼,一看位子是空的,心里就是一沉。云水到哪里去了,怎么还没有回房呢?她放下剪刀,探着头看向门口,就在这时,云水正好捧着书走了进来,一看嫁衣探着头看门口,就问道:“娘子,你在等我吗?”

嫁衣一慌,忙低头拿起剪刀,“没,没有。”

云水调皮的一笑,放下手中的书,学着嫁衣前日问他的样子,拿过她手中的剪刀。“娘子,你不专心哦!”

嫁衣心知云水是故意学她,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脸红,一把抢过剪刀,“我哪有不专心啊!你快去读书了!”

“就有!你刚刚有磕巴!娘子,书上说撒谎的可不是好人哦!”这呆子学的竟有十足的像样,眼里也带着戏谑,嫁衣一窘,推着云水坐到椅子上。

“相公,我再告诉你句话,你可要记住哦!”嫁衣眨着眼睛,云水感到身上一寒。

“娘子,你不要这样跟我说话了!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是书上写的恶人哦!”

“哎呦!我的相公也不是很呆吗?不过相公最好记住,从今以后都不可以反驳你娘子我的话哦!”嫁衣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云水不解。“书上又没有说不可以反驳娘子的话啊!”

“书上有说!”嫁衣点头说道,眼里一片狡狯。

“有说?娘子,是哪本书啊?”云水问道。

她直起身子,狡诈的一笑,“就是你‘娘子’这本书了!”说罢,就回到案板,拿起剪刀开始裁剪。

坐在椅子之上的云水却微微发楞,‘娘子’这本书?娘子昨晚好像是说过啊!可是却没有告诉他要怎么读啊!而且还凶巴巴的叫他睡觉。

不行,他一定要读懂这本‘娘子’书,想到这里,云水将从书房拿出来的书放到一旁,整个人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嫁衣。

冰纱是纱中的极品,柔软、飘逸自是不用说的,这种纱剪裁和缝制都需要小心甚微,因为稍不留心就有可能会勾丝或是走边。

嫁衣全神贯注的裁剪这纱料,并在刺绣的点上做上标注,好计算银线的长度,和桃花的大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云水的目光。

太阳正中,她的裁剪也算是小有成就,该剪裁的都剪裁好了,现在就剩下缝制了!为了尽善尽美,缝制的工作,她会找一位专业的绣娘接替,自己的针线功夫还是不到家的!

她伸伸胳膊,“哦,终于裁好了!”下意识的侧目看向云水,居然发现他竟直勾勾的看这自己。

“云水,你在干什么啊?”

“在看书啊!”云水毫不犹豫的答道。

嫁衣莞尔一笑,“相公,你看着我还说是在看书?”

云水站起身,“就是在看‘娘子’这本书啊!娘子不是说你也是本书吗?”

“噗!相公,那你看了一上午,看到了什么啊?”嫁衣忍住笑意问道。

云水脸一红,别过脸去。“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她更觉好笑,这呆相公脸红红的,不用说她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那我猜猜好了!相公一定是看娘子我怎么会长的这么漂亮貌美呢,是不是?”

“娘子怎么知道?”云水的脸突然涨红,开口反问,嫁衣一听已经是笑弯了腰,云水更觉尴尬!

“不要笑了,不要笑了!”他上前拉住嫁衣,窘迫的说道。“在笑我就,我就…”

“呵呵,你就怎样啊?你就怎样啊?”嫁衣边笑边问,看着云水的大红脸心里更是舒畅!

“我就,我就。”

“你就怎样,你就怎样?”嫁衣继续逗着云水,云水被问得不知如何作答,只看着她的嘴不断的问着‘你就怎样,你就怎样…

他心一急,捧住她的脸颊,用自己的唇堵住那张发出笑声的嘴…

笑声消失,两个人睁着眼,满眼讶异的唇齿相抵。

睁着的眼睛,缓缓闭上,唇齿的相碰慢慢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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