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那高个儿躲开那一脚,蹦出老远,这才靠近罄冉,眨巴几下眼睛,满是神秘的笑道:“好嫂子,你这一来,咱们可赢了大帅几坛子好酒呢”
罄冉不明,正欲问他,却见蔺琦墨交代了宁三哥几句话,大步向这边而来。陆赢极为夸张的身体一抖,便向远处溜去。
“嫂子,这马渴了,我去给它寻点水。”
他说罢,牵着清风,一溜烟便消失在了队伍中。
罄冉迎上蔺琦墨宝石般晶灿的目光,微微一笑。蔺琦墨亦摇头失笑,牵起她的手向前走,引得身旁兵勇们挤眉弄眼,他却安之若素。
“怎么那么不听话…“半响,蔺琦墨才轻声道,语气中依旧带着几分无奈。
罄冉挑眉,瞪他一眼:“你个骗子!既然这次深入敌后那么有把握,为何不允我来!?”
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蔺琦墨一方面担忧罄冉,不愿她跟着来。可当她追来时,他的心里却涌上了一股狂喜。
现下见她瞪着眼睛控诉,那可爱而娇嗔的模样直搅动着他的心,让他恨不能将她紧紧锁入怀中,吞入腹中。
不敢再看着她,蔺琦墨转开了头,只是唇角却多了分笑意,久久不掩。
罄冉只觉他拉着自己的手在不停的抓紧,更紧“”“望着他侧面上那笑意,心有所悟,她扬唇而笑。
“他们说的赢了你的酒是怎么回事?”
蔺琦墨摇头,叹息一声:“臭小子,嘴真快!”
罄冉见他不愿说,摇着他的手臂:“你不说,我找陆赢去,他应该很乐意告诉我的。”
蔺椅墨见她不依不饶,这才苦笑道:“我过来时跟三哥说起骗你入睡的事,没诚想被赢赢那小子听见。他那嗓门一马大骗就玩笑说等你醒来定要追来收拾我,一闹之下他们就打起了赌。”
罄冉苦恼,难道她在他们心中就是个悍妇的形象?!
“这和你什么关系?”
“我说你不会,这不才打起赌来的…”
罄冉冷哼一声:“你怎知道我不会追来?”
蔺琦墨却半响不语,直到罄冉盯向他,他才无奈叹息,凑至她的耳边轻声道:“冉儿,你怎知我是不想你来,才愿意打的这个赌…”
他的呼吸吹在耳边,痒痒的,罄冉的心也跟着瘙痒了起来,眉眼含笑,溢了一脸的甜蜜…
大队在夜色下抹黑前进,涉过一各浅溪,迎面绝壁高耸,如同一柄鬼斧神工下的利剑,直插云间。
这夜没有月亮,只遥远的天际孤零零的桂着几颗惨淡的星,乌云压在山崖上,越发显得山势险峻。
借着火光,罄冉远远望去,两崖如阊阖巨门,天色一线,夹道一务小缝,正是他们此番要通过的巫崖小道。
那小道,横埂蜿蜒,黑溘漆见不到头,乱石嶙峋,与其说是小道,例不如说是裂健。
这种地方一人尚且很难通过,更别说行马了,所以罄冉不得不于清风告别。她侧不怕它会丢失,这一路她早就发现有一队人在暗中跟着她,她自然知道是凤瑛派来的,她想清风会被他们带回去的。
蔺琦墨拉着罄冉的手走在最前面引路,连绵的火把如同一条长龙,在山道间一字排开,徐徐前进。
这次任务,蔺琦墨专门挑选了飞翼营精锐,个个都是穿山跋涉的好手,即便如此,行军依旧很是缓慢。遇到山石阻隔之处,尚需停下来开山行路。
昂头间,两壁山崖高峭,黑压压的鸟云遮住了唯一的一线天空,鸟云浮动间,似是两崖在移动着要顷顶压下一般。
罄冉只望了一会儿便低了头,蹙眉道:“看这样子,似是要下雨了!”
蔺琦墨抬头望了一眼,面有忧色,沉声道:“过去这一段便好走一些了,肩膀还好吧?”
罄冉见他担忧,忙是一笑:“无碍。”
其实养了这一个月,肩膀早就好了。习武之人本就没有那么娇贵,但是蔺琦墨却说什么都不允她将缠绕在肩头的绷带拿下,有他的三令五申,罄冉便只能屈服。
果然如茵琦墨所言,又行了一个时辰左右,大队便出了一线天,道路要宽敞许多。
蔺琦墨吩咐大队原地休整,拉着罄冉在一颗树下坐下。将水囊和干粮递给她,竟在她身旁单膝跪下。
罄冉还未愣过神来,蔺琦墨已将她的脚抬起,脱了靴子,给她按摩着穴道。罄冉愣住,复又一惊,他竟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儿对一女子如此,以后还如何统兵…,
忙欲将脚缩回,奈何他竟握得极紧,还抬头瞪了她一眼。罄冉心中感动,怔怔的望着他,再不能言语。
大队只休息了两刻便继续前行,然而没行多远,天空重云遮掩,将天边那几颗稀稀落落的星星也吞噬了,接着滴滴答答开始有大颗大颗的雨点砸下,天空乌黑如墨。
轰隆隆…山顶盘旋起一阵阵的雷声,大雨未至,隐雷已到,震的整个山崖都似在摇晃着,闪电似是要劈开峻峭的山休,照到四处鬼厉般银白。
看这样子竟是要下暴雨,暴雨之下行路就太危险了,罄冉想着不免蹙紧了眉。
暴雨顷刻而至,似乎应验了她的担忧,火把被浇灭,四周黑的可怕,最让人惊恐的是,不断有大小岩石自山上滚落,山路也变得异常湿滑。
蔺琦墨将罄冉护在大麾下,大颗大颗的雨点砸在面上,劲风扑面,让罄冉有些睁不开眼睛,只是腰间那手却一直未有丝毫放松,稳稳的托着她的身体往前走。
“大家小心!”
大声震响传来,似有山石滚落,蔺琦墨大喝一声,然而队伍中还是传来几声惊呼,显然又人被山石砸到了。
罄冉抬头,蹙眉道:“这样不行!”
蔺琦墨犹豫一下,终是回头道:“各自找地方避雨!”
队伍开始有序的四散,蔺琦墨拉着罄冉,寻了一处凸出的崖壁,运功将她身上微湿的衣服烘干。此时众人也都寻到了避雨的地方,成堆成堆的闲聊起来。
暴雨倾盆,不断有山石滑落,砸碎了欢声笑语。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微弱的歌声,接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歌声也越来越雄浑嘹亮。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橱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令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
暴雨倾轧,歌声嘹亮,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有人按着节拍击打着兵器,或甲衣,罄冉似听到了金戈铁马之声,激昂铿锵。将士报国之意,引人热泪。
蔺琦墨亦心有所触,身形矫健,一跃而起,高歌起来。
这是罄冉第一次听他唱歌,他的歌声清朗中带着一丝奇异的苍凉,罄冉缓缓闭上眼睛。
眼前划过一幕,仿见苍茫大地狼烟四起,壮士悲歌纵马沙场,壮志雅怀,豪气上涌,抛头颅洒热血,悲悯天下,凌云冲天。
罄冉默默听了两遍,血液涌动,缓缓启。也跟着唱了起来,狂放的男子歌声与婉转的女子低吟以一种奇怪而又极和谐的韵律起转承合,蔺琦墨蓦然回首,迎上罄冉含笑的眼眸,亦笑弯了俊眸…
暴雨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停了下来,此时天已清明。山崖被大雨洗过,空澡一片,罄冉自崖石下走出,瞪时便没了呼吸。
天露晨光,大雨初歇,阳光便迫不及待地钻出了云层,丽阳由远处溪涧照过来,将整个山谷都打上了一层朦胧水光,山雨空澡。
眼前多姿多彩的峻岭奇峰,变幻无穷的云雾缭绕,弯来绕去的激流险滩,清幽秀洁的飞瀑清泉,还有那落了一地的樱红花瓣,美得惊心动魄。
果真越是险峻之地,风景越是惊人的美丽。罄冉怔住,一时无语。
“等这仗打完,我们便寻这么个好去处,从此男耕女织,冉儿可愿跟着我受苦?”
耳边响起蔺琦墨的柔声,罄冉回头,阳光投在他的身上,他晶亮的眼眸象被蒙上了一层光,在这样的目光下,罄冉竟觉有些哽咽,半响才道。
“好。”…
大队继续前行,虽然依然难行,但美景当前,罄冉觉得脚下生风,面上也一直桂着笑容,一双眼睛贪婪地四处游荡,直闹的蔺琦墨一阵好笑。
大队行出百里,三处山休夹出三各山缝来,蔺琦墨仔细瓣认了一番,引着众人向中间山道走。山道比之一线天要宽敞一些,但是也不太好行,只容三人并排,脚下怪石嶙峋,又经雨水洗过,更加难走。
行出一段,东面的山壁竟忽然消失,徒留一处悬崖,脚下小道贴着西面的山壁悬空着蔓延至远处。
蔺琦墨紧了紧扶在罄冉腰间的手,带着她率先走出,后面众人亦三三两两相携,在宁三哥等人的指挥下慢慢前行。
罄冉倒是不怕,反而异常兴奋,只觉行走在云端一般。
大队行的缓慢又谨慎,虽是不断传来惊呼声,但却有惊无险,过了悬空山道,未有一人跌下山谷。
东面的山崖再度出现,大队再次被夹在山壁之间,如此又走了一阵,蔺琦墨忽而停下了脚步。他扶在腰间的手也没来由的一紧,罄冉微惊,抬头望他。
“怎么了?”
“你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罄冉凝神静听,果然远处隐隐传来轰隆的响声,似极打雷。
可不对啊,现在天空万里无云,晴空如洗,怎会有打雷声传来?!山体开始微微震动,罄冉脑中亮光一闪,登时惊得面色煞白,忙抓住蔺琦墨的手,大喝道:“快!快让大家往后退,是泥石流!”她见蔺琦墨没有反应,面色茫然,显是不明白泥石流之意,也不等他回神,忙回头大喝:“山崩了!速速退出山道!快!”
她这一声蕴满了内力,整个大队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同时愣住口此刻蔺琦墨等人也喊了起来,山休的摇动越发厉害,众人再不迟疑,大队掉转向回急退。
山顶开始滚下大大小小的石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向下移动,蔺琦墨回头望了眼,拉紧罄冉,蹙眉大喝。
“快!跑过断崖!快!”
众人虽是惊恐,但飞翼营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大家相互留意着,队形不乱,飞快地向断崖处跑。脚下被乱石擦伤,腿上被乱石刮破,此时已不及相顾。
蔺琦墨和罄冉行在队后,宁三哥却在队中大喝一声:“速速让出一各道来,让大帅先走!”
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竟果真立刻便让出一条路来,蔺琦墨面色大变,忙大喝一声:“速速离开,这是军令,快!”
此时身后已有碗大的石块从天而落,山上的泥石土块轰隆隆地沿着两壁夹缝向这边冲来。
罄冉忍不住回头,甚至已经能够看清那蜂拥而来的巨流,顿时大惊失色,只觉遇到了平生最大的危险,只能本能地发足狂奔。
身后像是有一只凶猛的怪兽在咆哮着,追赶着,背上已能感到泥石擦过,大大小小的石块雨在身旁蹿过,狂奔间。
虽然心神不定,但是罄冉还是注意到,不知何时蔺琦墨放开了一直拉着她的手,在她背后悄无声息的帮她挡开飞砸而下的石块。
罄冉眼眶发热,但也知道,现下不是讨论的时候,只能更加拼命的往前跑。好再那处断崖已经到了,运起轻功,两人刚跑至悬空山道的中部,后面泥石已冲出了夹道,咆哮着向断崖掉落。
“别停!继续跑!”
罄冉和蔺琦墨同时惊呼,然而那声音却被隐没在巨响中,好再大队并不曾停下。
随着脚下剧烈的震动,大队终于都跑过了悬空山道,轰隆一声巨响,罄冉回头,但见那山道已经不堪重负,在巨石泥沙的冲击下整个滑落,砸了下去。
不足几分钟,刚才的两壁山缝已被堵得死死,大大小小的石块还在陆陆续续,轰隆隆地往下掉。
罄冉于蔺琦墨喘着粗气,对视一眼,目光中皆是后怕。难以想象,若是慢了一步,他们此刻纵使武功再高,也抵不过这山石之力,怕早已被埋在了地下!
众人呆愕得望着这一幕,瞪大了眼睛,兀自吞着口水,一个个面上都带着庆幸和惊惧。蔺琦墨握着罄冉的手紧了又紧,半响才道。
“亏得你追了来。”
这里书上虽有山崩的记载,但到底描述的极少,往往只是在山水志上一两句带过,还都带着迷信色彩。更何况,队伍中谁都没有真正碰到过,所以连蔺琦墨都没有反应过来。
方才那般情景,罄冉也是想到现代时看过的一个记录片,阴差阳错,不知怎的想到是泥石流,一时也是感慨万千,回握着蔺琦墨的手,蹙眉道。
“还是快退出山道吧,太可怕了,受了如此震动,这里怕也不安全。”…
退出山道,寻了一处空旷地大队休整。宁三哥清点了人数,队伍消失了十三个人,蔺琦墨叹息一声,淡淡的点了下头。
想来那十三人多半是在过悬空山道时掉了下去,或是被永远的压在了泥石中,可好在大部分人活了下来,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队伍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相互擦拭包扎着伤口。
罄冉腿上也被山石戈!破几处,蔺琦墨将她抱到一颗大村后面,细细给她上着药。
罄冉依着大村,定定望着他,依旧一阵阵的后怕。
他的白衣早已染成土灰,满头满脸都是沙土,罄冉忍不住抬手帮他擦拭了下面颊,却发现越擦越脏,只能讪讪地放下了手。
蔺琦墨却抬头一笑,道:“一会到山涧洗洗,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罄冉笑着点头,见宁三哥、方威几人过来,忙接过蔺琦墨手中药瓶,道:“你去吧。”
现在山道被堵,大队被阻在了此处,罄冉听着不远处蔺琦墨几人的讨论声,一时感叹真是横生祸端,不禁叹息一下。
“倒也未必便没好处,这山崩如此大的动静,珉怀怕这两日便会得知。若没有这山崩,我还怕障眼法难以迷惑眠怀。”蔺琦墨说着站起身来,又道。
“就这样吧,赢赢这几日带着大家去寻路,若是能寻到另一条绕道鸡心关的路,那是最好。若寻不到,四日后,大队原路返回。”
“三哥,兄弟们都受了伤,干粮也丢失不少,你选些好手多猎些野味来,给弟兄们补补身子,也压压惊。”
“嘿,这活儿让我去,三哥歇着吧。这山上野味甚多,我刚刚还看到一只白鹿,稀奇着呢。好好寻寻,指不定还有啥宝贝呢。”马诚吆喝一声便蹿了起来。
“我的宝贝!”
陆赢一听他说宝贝,却似想起了什么,“啊”得一声大叫,比马诚跳得更高,转身便向东面山谷奔去。
“宝贝?”
“赢赢这是搞什么?”
“走,跟去瞧瞧!”
方诚几人面面相觑,接着,直追陆赢去了。
蔺琦墨扬眉望着陆赢飞奔的身影,眸中浮光沉沉。
他自然知道,陆赢奔去的那个方向,正是燕末帝留下宝藏的那处山穴。当年发现那宝藏,他和童珉怀并未告诉任何人,他只挪用了一部分给伤亡将士家属发放了抚恤金。
前些时日由于大现模采购药材,粮食办流民营,故而将那山穴的位置给了陆赢,这小子精明,蔺琦墨让他将宝藏尽数运出,补充经费。
陆赢差事办的不错,前些时日他还夸奖了他,把那小子乐的不行。只是他明明下令宝藏尽数运出,怎么现在”“”…
这边马诚几人追上陆赢,却见他弯着腰对着一面石壁时不时得敲上几下,也不知在忙活什么。
马诚看了一会,忍不住上前拍拍陆赢的肩膀,笑道:“我说小赢子,莫不是吓傻了?你这是捣鼓什么呢?”
方威几人也赶了上来,亦欲打趣几句,却听轰隆一声,众人心有余悸得跳起来便欲往回跑,却听身后传来陆赢的朗笑。
“哈哈,几位哥哥,今儿好像吓破胆的不是赢赢我呢。”
几人听到这话,狐疑着纷纷回头,却见方才还严实的山壁上竟凭空出现一个洞…
“这是怎么回事?”
“小赢子,这是?”
陆赢见几人面色诧异,他不由扬起一个得意的笑,扬扬手一跃便进了山洞。
“哥哥们跟我来。”
进了洞,陆赢在山壁处敲击数下,壁上竟忽而亮起数盏明灯来。顿时洞中大亮,可这山洞空空如也,倒看不出有何特殊来。
陆赢带着几人进了令一个小洞,但见里面摆着一个大红木箱子,令有数十坛酒陈列在墙角。
方威率先叫嚷了起来,大步便向墙角处奔,三两下拨开酒坛上的封泥,一股香醇的酒味顿时便充斥了整个山洞。
马诚惊喝一声:“好酒!”
“那是自然,这可是陈年的舌井贡。“陆赢洋洋得意得道。
几人顿时一惊,古井贡乃是酒中极品,采百花奇果所酿,醇香悠长,酿五十年才能启坛,世上存量不多。便是皇室御宴,也是挑重要场合才能开上一两坛,赐与亲贵重臣,这里竟藏着这么多的陈年古井贡,怎么能不让他们吃惊。
“陆赢,这怎么回事?”
几人直觉不对,方威的话一出,宋青已上前一步,弯腰将那红木箝子打了开来。
金光炫彩而出,但见那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套物事,正是凤冠霞帔x大红喜袍、红绫绸缎、雕金烛台等等婚宴物器。
几人一愣,目光再度直逼陆赢。
陆赢嘿嘿一笑,在他们逼视的目光下,陆赢忙坦白道:“这里是燕帝的藏宝洞。”
“燕帝的藏宝洞?原来在这里啊,侧是个好地方。!”
“嗳,小赢子,帅爷不是吩咐让你将东西都运出去卖掉吗?怎么这里…
见几人面色严肃,陆赢忙讨好一笑,嘻嘻道:“几位好哥哥,这事可别告诉蔺大哥,不然我的小命可不保了啊。”
“陆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中饱私囊!!”方威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