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还是这般淘气,云青可莫要怪他。这孩子也就爱闹喜欢的人,小四这般可是喜欢云青呢。”月妃笑意盈盈看向罄冉。
罄冉瞪着四郎,正兀自气恼,听到月妃这话倒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娘不必说青妹妹也是知道的,青妹妹还叫四郎情哥哥呢。”四郎笑道,颇有几分得意。
月妃正欲开口,却听远远传来一声通报。
“皇上驾到。”
月妃一惊,迅速和四郎交换了一个眼光,起身便向殿外走。罄冉也赶忙将屋中收拾好,紧步跟上。
“哈哈,爱妃,看朕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战英帝的笑声刚落,人便已经到了近前,尚未待月妃行礼便一手将她托起。
挥手示意身后太监将一个镂空的小盒呈上,月妃笑着接过。
“皇上带的物事自是好的。”轻轻接过那盒子,只觉一股清凉透入掌心异常舒服。
她微微挑眉,将盒子打开,淡淡的光辉从盒中射出,竟是一颗掌心大小的珠子,七彩流转异常美丽。她惊异一声,取出那珠子,触手温凉甚为舒服,不觉咦了一声。
战英帝此时已坐定,见四郎和罄冉跪在地上,笑道:“爱妃倒是喜欢这两个奴才,起来吧。”
“皇上,这可是流芸石?”
“爱妃果然博文,确实是流芸石。这是绵止国方进贡的,朕瞅着好看,便送到爱妃这里了。”
月妃忙笑着谢恩,慢步走至窗前,将窗户推开,对着阳光去看。
“皇上有所不知,这流芸石可不止看着好看而已,还有驱退忧郁、驻美容颜的效用呢。”
阳光下那珠子发出耀眼的光芒,异常美丽。月妃说着目光在罄冉和四郎处稍稍一转,眉宇微跳。随即再看向那珠子,微微侧身,手指轻轻一松那珠子便脱手掉落。
“啊!”
她惊呼一声,罄冉和四郎也看到了这一幕。抽气间却见光影一闪,只眨眼功夫一柄宽刃匕首便带着那颗坠落的珠子刺破空气,直直钉在了窗棂上。匕首刺入窗棂,刚巧将那珠子卡在窗棂和手柄之间。
“万幸万幸,臣妾失手险些弄碎皇上赏赐的宝物,臣妾…”
月妃正欲跪地请罪,战英帝哈哈一笑起身扶起她,拉着她走至窗边取下那珠子再次放入她手中。
“爱妃这次可拿好了。”
罄冉却是心情复杂,她万万没有想到战英帝的武功竟会这般厉害!休说是那股眼力劲,就是那匕首刺出的速度和力道非是武功高强不可为。她只觉心生寒意,一阵悲凉,咬紧了牙。
四郎也是一阵心惊,感念地望了眼月妃,随即撇了眼罄冉,微微蹙了下眉。
“你们两个退下吧。”
月妃吩咐道,四郎和罄冉忙躬身而出。
罄冉心中烦躁,一路走得飞快向宫女寝房奔,四郎却不依不舍追上。四下望了眼,闪身揽在罄冉身前。
“不想那战英帝功夫竟如此了得,不过青妹妹也莫怕,情哥哥自会保护你的。”
罄冉不想理他,绕过他便往前走。四郎再次挡住她笑道:“说正事还不成嘛。我和娘娘说好了,这月末便送我出宫,青妹要怎样?你要想留在宫中,我便托娘娘以后照顾你,你要…”
“我和你一起出宫。”罄冉果决道。
四郎一愣,随即眸中满是赞许:“青妹妹果真是聪明人。”
罄冉冷哼一声,目有不甘。
她所有的想法在看到刚才那一幕时便全被否定了。如果留在宫中,她便没有机会练功。凭借她现在的武功根本就不是战英帝的对手,再加上那战英帝身为皇帝竟会随身携带刀刃,这说明他戒备心很强。她再也不认为凭借她小小宫女会能找到机会刺杀他。
双手紧握,罄冉恨恨回头瞪向远方,目光自东方天际划过,突然一滞。眸光微亮,随即冷冷勾起了唇角。
既然进了宫,纵使不能报仇,她也要搅得这皇宫上下鸡犬不宁。
第35章杏鸟焚宫
天晴,炫目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散落一地。将本就干燥的地面曝晒地更加龟裂,灼热的空气仿似凝滞般停留在宫阁间,树叶无声,蝉鸣燥燥,无处不诉说着闷热。
已是盛夏,再加上今年大旱,长期不下雨,使得天地间异常燥热。宫中镇冰司早已按规矩给各宫发放了冰块,月妃正身受皇宠,镇冰司自是不敢怠慢。冰盆置了满殿,丝丝凉意透出,虽谈不上凉爽,但也清爽。
罄冉和四郎一前一后从月妃寝殿走出,迎面一股热浪扑来。四郎撇撇嘴,转身便又跑来了进去,站在一处冰盆前伸手抓了把碎冰。
“这天真怪,也不下雨,热死了。我再凉快会儿,青妹妹也回来吧。”
罄冉回头望了他一眼,摇摇头步出了大殿。闷热的气息裹了一身,她抬头望着被烈阳照的明晃晃的琉璃瓦轻勾唇角。
转眼进宫已经两月有余,她虽说没有机会对战英帝下手,可倒也不是毫无收获。起码对这皇宫的布局有了了解,对那战英帝也算稍有认识。由于这两个月两人甚得月妃宠爱,倘若偷着被送出宫定然会有人生疑。月妃决定干脆光明正大地将他们送出宫去,于是便有了一场好戏。
某日月妃和两人聊天,突然抱着两人恸哭不止,月琴宫的宫女太监大惊,忙去请了皇上。战英帝一阵好劝,月妃才止住了眼泪,一问之下原来是一场大喜事。
这两个招月妃喜爱的雁城孩子竟是她失散多年的姨表弟妹,一时间月琴宫欢天喜地,上下同庆,好是热闹了一翻。
既然二人是月妃娘娘的表亲那做宫女太监自是不行的,皇上询问月妃,娘娘哭泣哀求,言道自己远离家乡,岂能让弟妹也饱受思乡之苦?她恳求皇上允她将表弟表妹送回雁城,这种小事,战英帝自是应许。
方才在殿中月妃已经说好,要在四日后送罄冉和四郎出宫。罄冉想起这两个月的宫中生活,只觉像一场梦一般,这样便出宫了吗?
想到数次那战英帝就近在眼前,可自己却无力为家人雪恨,如斯不甘。可又能怎么样呢?技不如人,便只能隐忍。
耳边响起嬉笑声,罄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不再多想,回过心神便欲迈步。
四郎一晃已是挡在了罄冉身前,她呆愣间,他抓起她的手便将一捧碎冰放在了她的掌心。
一股清凉传来,多少驱散了暑热,罄冉挑眉看他。四郎忙讨好一笑,将冰凉的手伸出猛地捧上罄冉面颊,丝丝凉意传来,罄冉本欲避开竟有些贪恋他手心传来的凉意,定定站在了原处。
“青妹,你的脸都被太阳晒红了,我给你冰冰。”四郎眉眼弯弯道。
这些日随着两人越来越相熟,四郎总爱做些小动作,或是拉个手,或是抱她一下,或是捧着她的脸嘻嘻说好看。罄冉只当他是孩子,从一开始的相避,到现在已是没了反应,由着他闹。
他的话只让罄冉微微挑眉,白了他一眼,兀自看向不远处金色的琉璃瓦顶,还有四日便要出宫了。筹谋的那件事也该付诸行动了,今晚她便要这皇宫翻天。
“青妹妹在算计谁呢?啧啧…看这冰冷的眼神,越发衬得妹妹冰雪美丽,与众不同呢,四郎喜欢。”
四郎凑上红扑扑的脸袋笑道,他的呼吸便喷在鼻尖,罄冉骤然拉回视线,狠狠瞪他一眼。一把挥开他放在脸颊的双手,绕过他便往前走。
“我是蛇蝎,天天想着算计人,你最好离我远点,省得被我算计。”
四郎嬉笑追上,缠着罄冉:“得青妹算计乃是四郎荣幸。”
罄冉脚步一停,回身冲他莞尔一笑,笑容在烈阳下绚烂如烈焰在四郎眼中盛开,他何曾见她这般笑过,一时呆愣当场。
说时迟那时快,罄冉一手抓住四郎衣领,手一扬,刚才四郎给她的那些碎冰便尽数灌入了他的衣中。
身上的闷热触上冰块的寒气,冷与热的交错,四郎啊啊一叫,顿时上蹦下跳,冰茬更是擦的背上难受。
罄冉嘲弄一笑,迈步便向回廊尽头而去,听着身后四郎的尖叫声,唇边笑意慢慢升起。
“青妹,没想到你笑起来也这般好看,哥哥真欢喜。”
罄冉冷哼一声,快步便转过了廊道消失在回廊间。四郎嘿嘿一笑,身影一闪便靠着朱红廊柱坐在了栏杆上,将背紧紧贴向廊柱,背上碎冰传来透骨凉意,他开怀一笑。
“真舒服。”
夜幕降临,月琴宫一角。
罄冉猫着身在暗影中蹲下,一阵忙碌,她望望黑沉的天幕。手中火光一闪,将酝钼香燃起,香气慢慢浓郁。她蹲在暗影中静静等待着,没多久细微的声响传来,她唇角一勾。
“来了…”
果然,扑棱扑棱声越来越近,片刻便有一群鸟儿从天空飞聚而下,落在那酝钼香炉旁慢慢安静了下来。
眼见鸟儿越聚越多,罄冉打量了一下便蹑手蹑脚地探身挪了一步,手在身旁石头上一扳。一个大笼子从天而降,被惊的鸟儿扑簌簌而飞,在夜空中响彻脆鸣。
罄冉望着被罩在笼中不停扑扇翅膀的鸟儿得意一笑,将笼罩里的鸟儿一只只小心掏出放在袋子里。待装满袋子,用绳子扎好,抿嘴起身,收拾好地上物器,猫着身子便飞身闪入了宫阁间。
她对这月琴宫的防守了然于心,灵巧躲过守夜太监没一会便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点上灯,从床下拉出一个包袱,倒出一堆杏核,杏核的一端皆绑着红线,她从袋子中一只只将鸟儿拿出,在腿上绑好杏核,再扔入另一只袋子。
待杏核全部用完,鸟儿竟还有剩余,她看了看沙漏,起身抓起袋子便出了房。抬头仰望夜空,目光幽沉。
没有月亮的幕空,夜色迷蒙,黑影重重,漆黑阴霾。
她低头蹲下,唇角一挑将口袋打开,轻轻一抖,鸟儿扑扇着翅膀纷纷而起。鸟儿汇成一条黑色的条带在天空兜转一翻便同时朝着东面前朝的方向而去,如同一抹飞快移动的乌云向乾垣殿逼压而去。
“嘿嘿,青妹这是忙的什么?四郎瞅了半天也没瞅明白呢。”
笑声自头顶传来,罄冉头也不回便向房中走,四郎忙从屋顶跳下,在她关门之际硬挤了进来。罄冉方才回屋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只是懒得理他罢了,如今见他挤进房中便也任由他去。
倒了水灌了两口,见四郎睁大眼睛盯着自己满脸好奇,罄冉亦瞪向他冷声道。
“我要休息了。”
四郎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青妹睡吧,四郎守夜。”
罄冉见他又懒皮,她心中装着事便也懒得跟他计较,回步便爬上了床,闭目静静等待着。
四郎知她有心事,又好奇她所做为何,便也不多言,倒了水从书柜上抽了一本书竟安然看起书来。
正待翻页,却听外面传来惊呼声,一声高过一声,罄冉猛然睁开眼睛,面有喜色。
四郎一惊,凝神去听,喧嚣声竟是从前朝方向传来。
没一会儿月琴宫也沸腾了起来,吵声阵阵,屋外传来宫侍们杂乱的脚步声。
“乾垣殿走水了!天,好大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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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乾垣大火
微月宫中,战英帝方和明妃安寝,却听殿外传来一阵阵喧嚣声。
明妃蹙眉睁开眼睛,聆听了一刻,见战英帝眉宇微蹙。她赶忙起身拉过衣服穿上,刚欲下塌,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浑身哆嗦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战英帝听到动静心知是出了大事,翻身而起,未及相询,却听小太监颤巍巍道。
“皇上,大事不好了…”
战英帝脸色阴沉任由明妃给他套上袍子:“慌什么!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回…回皇上,是乾垣殿…不知为何,走了水…”
战英帝一听说是乾垣殿失火,心头猛地一纠。乾垣殿是百官上朝之地,是龙座所在,皇权、皇位的象征,怎么能发生失火这样的事?!
他急忙推开明妃整理衣袍的手,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待太监服侍穿靴,自己两下登上,慌慌张张奔出了殿。
殿外太监宫女见他出来,扑扑通通跪了一地,战英帝望向乾垣殿,只见火光冲天,半边天已被烧得红彤彤,他不想竟已烧得如此厉害,一脚踹上身旁连连磕头的太监。
“快救火啊!都在这里做什么,废物!”
见众人跌跌撞撞而去,他快步便要向乾垣殿走,明妃赶忙吩咐太监去抬龙撵来。
等战英帝赶到乾垣殿时,广场上早已是人声鼎沸,火头如潮水般已包围了整个大殿。
烈焰滚滚,浓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禁卫军、太监正纷纷泼水救火,无奈乾垣殿纯木构建,火势太大,噼啪声震天而响。
烈火不刻便将整个殿宇吞没,火云狂卷下,椽子大梁不断断裂,砸在地上发出巨大轰响,溅起更烈的火团。
战英帝急得团团转,不停冲身旁太监发火,可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宏伟的乾垣殿被一点点付之一炬。
待天光初亮,火势才被扑灭,浓雾一般的黑丝袅袅浮动,灰苍苍的殿顶压着的也不知是烟还是云。而乾垣殿已经不再,只剩残败的余灰风一吹噗噗作响。
罄冉一直望着乾垣殿的方向,直到看不到一丝火光才转身进房。
四郎正执杯饮茶,见她进来忙给她倒了一杯捧上,嘻嘻一笑:“你在那鸟上挂的什么东西,怎么放出去就着了火?”
罄冉仰头将茶喝下,见他巴巴望着自己,随口道:“杏核里面放了艾草,有几只藏了火种。”
四郎眼睛一亮,连连拍手称妙,绕着罄冉转了几圈:“艾草本就易燃,怪不得没一阵就着了火。”
罄冉撇他一眼,伸手拽住他便往外扯,一把将他推出门:“我要睡觉了。”
将她将门关上,四郎耸耸肩,望着紧闭的房门,再看看东面天空,撇撇嘴哼着小调悠然而去。
乾垣殿着火,战英帝传旨天下:京师久旱不雨,内宫走水,乃朕之过,朕自当修身齐德,以求天佑。
自此战国屡次想重修乾垣殿,然皆因诸多事耽搁,致使皇宫之中本该最显赫的地方却数十年乃一片焦黑的废墟,而战英帝到死也未能再坐上那象征最高皇权的龙椅。
火后,战英帝令探查起火缘由,禁卫自灰烬中找到一只虎形玉佩,呈与战英帝。战英帝看后大惊,自椅中惊呼而起,面无血色。自此后宫中盛传战英帝为鬼怪所困,夜夜不能安眠。
翌日,四郎和罄冉正往月妃宫走,刚转过回廊,便听不远处几个太监窝在花荫下咬舌头。
“听说从乾垣殿废墟里发现那东西可是…可是…”
“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是…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再传了啊。听说是云艺云将军生前之物,是先帝钦赐的。”
“云…云将军?”
“听说禁军查到最后也不知道是怎么起的火,难道真是,真是云将军的厉鬼前来…”
“我听说这昨夜皇上还梦魇着了,听说喊着云…”
“别说了,这可不能乱说,咱们快散了吧。”
几个太监猫着远去,四郎嘿嘿一笑凑近罄冉:“你倒聪明,自打今儿,怕是那战英帝睡不安稳咯。”
两人到了月琴宫,却听琴妃娘娘邀了她到御花园赏花,月妃让两人侍奉在侧。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向御花园而去。
一路而行,眼见花荫浓郁,各色百花盛开非凡,隐隐听到说话声传来,绕过曲径,百花尽头战英帝和一个一品武官服的大臣正说着话朝这边走来。
罄冉只觉那武官面相极为熟悉,待渐渐走近,不免一惊,脚步一顿,低呼一声。
四郎见她眉宇紧蹙,望了眼那武官,眸光一亮凑近身旁宫女,嬉笑着从她手中接过了托盘。他盯着盘子中盛着的奶霜糕嘿嘿一笑,靠近罄冉。
罄冉眼见战英帝和吕大人走近,心中微跳,将头压低,双手也微微握起。
那吕大人在云家出京时去送过父亲,当时还见过她一面,现在时隔半年,她的模样可是没怎么变。还有两日便能出宫了,这时候倘若被认出来,那后果可想而知。
就算是他认出自己但碍着爹爹的面不戳穿她的身份,但战英帝何其精明,又生性多疑,怕是只要吕大人稍有异状,出宫的事也会有变。
眼见两人已步至跟前,罄冉无计可施,只能祈祷那吕大人碍于有后宫女眷在此,他不敢抬头才好。
她正兀自担忧,却听一声大叫,接着只觉眼前一黑,一团什么东西便扑上了脸。
只听哐当一声,接着又是哎呦一声,等再回神时,却见四郎倒在地上,鎏金的小托盘正打着转在地上滚动。
罄冉只觉脸上黏黏,抹了一下脸,一手的白,那方才迎面扑上脸的分明便是那一盘糕点。
身旁宫女的惊呼声,月妃的责备声传来,对上四郎笑意狡黠的双眸,罄冉自是明白他的心思,只他使劲憋笑的红脸却让她极为不快。
“爱妃啊,你们这演的是那一出啊?”战英帝威严的声音传来。
月妃忙上前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表弟不慎跌倒,冲撞了圣驾还望陛下赎罪。”
“起来吧,秦妃是在等你赏花吧?去吧。”战英帝扶起她,眉眼间隐忧疲惫。
“你们也都起吧,以后注意点。”
罄冉起身跟着月妃退到路旁,战英帝带着吕大人走过,她见那吕大人自始至终都未抬起过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心头怒气却起,狠狠瞪了眼四郎,换来的却是他咧嘴而笑。
两日后,在月妃的安排下,罄冉和四郎被送出了宫。出了宫门,罄冉回望巍峨的正乾门,微咬下唇。
这皇宫,她终有一日会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