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南深深的看了眼睡着的阮景唯,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她吗?放她回到她心底的那个男人身边,让她过上自己喜欢的那种生活,没有他的任何关系。可是怎么能甘心,每个午夜梦回,如芒刺在背一般时刻提醒着他。
阮景唯,你真成了我心底的刺青。
情难自禁,俯身吻了吻她的脸颊,记得以前她非常排斥接吻,所以他只能乘着她不注意偷偷亲她,有时候她睡着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吧。
忍不住从脸颊转移到唇边,手附上她的脸颊,柔软的唇瓣,甜美极了。
只是手机的铃声一遍一遍不依不饶的响着。
扫气的从阮景唯包里拿了出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着的爱人两个字,眼底青郁加深几分。
思索着要接吗?不接吗?要接吗?
…
在他正纠结的时候,电话便已经挂了,不知为何的舒了口气,不过很快电话又开始响了起来。
他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最终还是按了接听。
“阮景唯呢?”恰一接通,顾少城那愤怒的可以喷火的声音响起。
不用想,现在恐怕阮景唯不见了这件事已经吵的天翻地覆了吧,嘴上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
“顾先生,你自己老婆你自己不看好,现在找我要,是不是太搞笑了啊?”
犹记得上次见面时,顾先生义正严辞在自己面前说,“我自己老婆自己会看好,不劳你费心。”
“姓梁的,我告诉你,你要动阮景唯一下,我让你全家陪葬。”这种威胁人的不入流手段,一向是顾少城所摒弃且嗤之以鼻的。
梁浩南抿嘴,用鼻子出气的冷哼一声,“我送她回家,在你家门口。”
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顾少城便已经很快赶了回来了。
眼底迸发出冰冷的寒意,仿佛猝了冰的利刃,带着一股狠戾之气。
手上已经一拳毫不客气的打在了梁浩南脸上,梁浩南措手不及,被人直接打翻在地,嘴角泛起一丝血迹,颇为狼狈。
在看到靠在门前的阮景唯时,方才一直遥遥坠坠的心终于落地,幸好,她没有事,幸好,幸好…
饱受煎熬的一颗心,终于能得到缓解,如搁浅的鱼又终于有了水一般。
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原来在他心中已经如此重要了,仿佛他离不开空气,离不开水一般,如此自然的离不开阮景唯。
梁浩南起身,随意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几步上前,从后拉住顾少城的衣领。
手上没有丝毫客气的,一拳照例还了过去,力度同样不小,顾少城虽不至于倒在地上,却也立马泛起血迹。
梁浩南冷笑着说:“顾少城,我已经不是你眼中三年前那个人事不知,天真任你威胁的小孩。”
顾少城冷漠一笑,“不错呀,小孩长大了。”
梁浩南愤怒的看向他,“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完,你赋予我的痛苦,我会一件一件的还给你,以前是我没能力,现在不一样了,你等着。”
“好呀,我等着。”丝毫不以为意的态度。
如此的被轻视,让梁浩南心底那团火烧的越来越旺。
“顾少城,你别装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你比谁都恶心,你强迫景唯嫁给你,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说是你该哭呢还是我该笑呢。”
是,他们之间一开始就是他强迫的,强迫她接受他,强迫她嫁给他。
“顾少城,我不是你,我不会做强迫她的事。”
顾少城挑衅的笑,“所以现在她是我老婆,你不过是个外人。”
一句话将梁浩南说的面无血色,到底是变了,就算是回到原点,也是完全不同了。
“你个禽兽。”
顾少城没再与他理论,轻轻抱起了阮景唯,熟悉的怀抱,宽阔的胸膛,莫名的舒心,阮景唯蹭了蹭,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迷糊着睁开眼,“少城。”
顾少城温柔一笑,“是我。”
“我好想睡觉。”咕噜着说。
“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
果然,阮景唯又很快的睡了过去,似乎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在身边,她便从心底深处觉得安心。
他放不开她,顾少城一直都知道,除非是他死,要不然就算折断她的双翅,他也要将她困在身边。
可是她呢?他从来拒绝听她自己的想法,他害怕,恐惧那结果,她是否与他同心?还是一直想着逃离,他能困住她一时,难道能困住一辈子吗?
心底隐隐的希翼,他们有个孩子,无论女人怎样狠心,都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的。
如此一想,内心也不再恐慌,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个救命稻草。
内心翻涌沉浮,将阮景唯放在床上,她已经彻底睡死过去。眸光深邃的看着她安静柔和的睡颜。
从浴室出来后,突然想要喝酒,在厨房拿了红酒,一个人在阳台上独饮。
人偶尔会想要放纵自己一番,而后就在阳台的躺椅上睡了过去。
深夜,阮景唯悠悠转醒,条件反射的去摸身边的男人,只是那里冰凉一片。
心底一落,他没回来?记得方才抱着自己是他呀。
她轻唤几声,却无人回答,没来由的恐慌,她起身,宿醉的头脑仍旧有些头疼。
最后寻到阳台,果然那个男人此刻正躺在藤椅上。
外面月亮照耀,光华万丈,月色弥漫,给这个黑夜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阮景唯靠着门边,无声的笑了笑,心底很安心。
她小心翼翼的走近,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酒瓶,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景唯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小心。
顾少城已经转醒,揉了揉眼睛,表情很是无害,仿佛孩子一般。
“怎么起来了?”
阮景唯走近,已经被他一把拉在了自己身上,处时的受惊过后心安理得的坐在他腿上。
“醒来没看到你。”
顾少城挑眉,笑的格外魅惑,“哦?”
“怎么喝酒了。”阮景唯奇怪的问。
“想你了。”埋头于她的颈部,嘴唇若有似无的吻着她的锁骨。
阮景唯被弄的痒痒的,挣扎着,“我不是在吗?”
“还是想你。”近乎撒娇的口气。
阮景唯有些奇怪,将他拉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不得不说,阮景唯直觉还是很准的。
随即想到什么,质问道:“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顾少城抚额,脑门出现几条黑线,“你一天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杂志上说的,男人出轨的现象之一,就是突然很肉麻,突然变的非常好,非常温柔,因为他们内心心虚。”侃侃而谈的某人丝毫没注意到顾先生黑的跟锅底似的脸色。
“你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志,以后不准看了。”话题一转,“景唯,你刚才那话是说我以前对你不够好吗?”
阴森森的危险口气,阮景唯没底气的后退,看到他眼底某种熟悉的光芒,干笑着摆手,“不会吧?”
退无可退之际,已经被精壮的手臂给拉了回来。
某人明知故问,“不会什么?”
那眼眸中迸发出的强烈欲望,险些能将人灼伤。
阮景唯妥协,“去房间吧。”
“景唯这么等不及吗?”戏谑的语气。
阮景唯老脸一红,心底咒骂着某个假正经+道貌岸然的家伙,一口毫不客气的咬在了他的胸前。
顾少城疼的吸气,却又有股异样的快感,刺激的他心底更加翻涌。
一个拦腰将她抱了起来,阮景唯尖叫着扑腾。
顾少城咬着她耳朵,“再叫在这要了你。”声音暗哑的不像话,因染着□□,听着更是魅惑不已。
阮景唯果然消停下来,她可不像某人那么没羞没燥的
一夜春意盎然。
翌日清晨醒来,身边已经没了人影,阮景唯起身去了浴室,氤氲的水汽,她看着镜子前的自己。
明明昨晚做的很激烈啊,身上却没有任何印记,这让景唯都快以为昨夜是自己春梦一场了。
下了楼,有些被吓到,半开放的厨房,只见不可一世的顾先生围着那个可爱的粉色围裙在熬粥?
阮景唯呆呆愣愣的看着仍旧没反应过来,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顾少城身着灰色绵质居家服,发丝湿润,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性感极了。
手上慢慢搅拌着白色瓷锅,明明眼睛余光都没扫过来一眼,却说道:“准备吃饭了。”
阮景唯一蹦二跳的到了厨房,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下来了?”
顾先生不以为意,“你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想忽略都不行。”
阮景唯撇嘴,“少自恋。”
老实说,从昨晚开始她便觉得顾少城哪里怪怪的,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这样不好吗?”他目光灼灼。
“好是好,可是总觉得怪怪的。”心里头狐疑不已。
“景唯,我们去旅游吧?”
“好啊。”景唯喝着粥,想也没想的回答,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什么?旅游。”
“对,我们去旅游,你想到哪个国家?随便都可以,现在就出发。”
景唯认真的看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
“不对。”阮景唯摇头。
顾少城苦笑,深知她比谁都敏感,暗想自己也太急躁了,难道真的是怕梁浩南威胁吗?
作者有话要说:啊,今天都在火车上过的,明早看看再改吧。亲们晚安。。。
聚散4
虽说顾少城心血来潮的旅行很快被阮景唯给否定了,可是这倒也让顾少城知道了,自己这样做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加深阮景唯的疑惑,适得其反。
而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他害怕,他没有自信,他怕他并不爱她,至少不够在乎,或许正如梁浩南所说,一切不过是他逼迫她的。
纵然心底万般不想要承认,却也知道,他们的开始并不光彩。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一个星期,周六是循例的陶艺培训课,阮景唯因为平时没有时间,因而只得周末抽出时间去。
阮景唯正在雕塑成型,读大学的时候阮景唯有选修过素描,而雕塑是三维的实体,需要照顾到各个视角,一边的教导老师忍不住称赞,“阮小姐轮廓轮廓线条处理的非常柔美。”
阮景唯愧不敢当,“是吗?”
正在此刻电话响了起来,阮景唯歉疚一笑,手上沾染上了许多泥土,阮景唯只得去洗手间洗洗,无名指上的戒指也被染上了污泥。
阮景唯心疼不已,小心翼翼的将戒指取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她长胖了的原因,取下来竟然是非常费力,戒指那个部位,因为长年累月的关系,那里一圈肤色与周围比起来明显白皙一些,阮景唯不由的笑了起来。
从储物罐里拿出手机,上面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了,是梁浩南。
阮景唯犹豫两秒回了过去。
“景唯,我们见个面吧,我有东西想要给你。”
“可是,我这会不方便。”
“在上次的咖啡馆好吗?”
“我…算了,我这会不方便,你过来找我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还有最后一点就可以完工了,阮景唯不想半途而废,等到她差不多弄好后,梁浩南便已经来了。
“阮小姐做的真好,风干烘烤以后,就可以进行最后的上釉彩绘就可以了。”培训老师善意的笑。
梁浩南有些好奇的问,“怎么突然想起学这个了?”
阮景唯面色微微一红,羞涩的解释,“这是送给别人的。”
梁浩南面色一暗,不用想恐怕也知道那是为顾少城做的吧。
“怎么啦?你刚刚说找我要给我什么东西吗?”阮景唯转开话题。
梁浩南这才想起,兴奋的拿出一个礼盒,递给她。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吧。” 梁浩南扬了扬唇。
好奇心趋势还是打开了盒子,里面装着一个黄钻项链,奢华夺目,除了瞬间的惊艳,阮景唯平静的问:“这个是?”
“你不记得了吗?”梁浩南兴奋的说:“以前你不是喜欢‘蒂凡尼黄钻’那颗项链吗?对不起,我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它,不过这个是完全根据电影里面打造的,全部都完全一样,现在,我兑现我五年前的诺言。”
阮景唯捂着嘴,有些吃惊,记得曾经看蒂凡尼的早餐时,她不过一时戏言说想要片中奥黛丽·赫本佩戴的Tiffany黄钻项链,而他则是宠溺的许诺,\"以后买给你。\"
而这一等,便是这么多年,她早已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而他竟然一直都记得,心底不禁感动。
“抱歉,这个我不能收。”她摇头拒绝,如此贵重,她实在担当不起。
“不用跟我客气。”他眼底的光亮瞬间暗淡,心底隐隐作痛,脸上却仍旧洋溢着微笑。
“这不是客气与不客气,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我没有任何理由以及立场去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