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变现得好像忽然悔过态度和蔼都是骗人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这人心理绝对在盘算什么坏主意,等着把她收拾掉,最好从此死了脱离魔教的心多半还要借机惩戒一下她的口出不逊吧。

梅花默默地想。

这真是她最后的机会,明知是陷阱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了。做了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不做连根毛都没有了。作为一个涉黑人员,梅花真的觉得压力好大。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里面好像很流行什么魔教啦,杀手啦,XX邪派高手啥的。但在现实里这种出身是会遭到人民大众歧视的。西门吹雪可是身家清白的哟,划分成分的话人家绝对是正派人士,连亦正亦邪都算不上哟。梅花曾经听陆小凤给她普及这人每年出门就是为了杀人别误会,专门杀坏人。所以大家都说剑神大人虽然脾气冷漠为人高傲,但是他嫉恶如仇不愧为青年才俊呀哈哈哈哈。

倚天屠龙记梅花看过,殷素素和张翠山的悲剧她还记得!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和玉罗刹划清界限,最好整个假死啥的就完美了。

不知不觉梅花又开始发散思维,这时玉罗刹走过来,看了一眼站得很远的西门吹雪:“这是我们的家事,无关之人还请回避。”

能从玉罗刹嘴里听到一个请字是很难得的事情,所以西门吹雪虽然表情很不好看,还是转过身去,背着双手表明“偷听那么没品的事情我才不做不过想我走开没门”这样的坚决态度。玉罗刹也不在乎,抓住梅花的手将她拉到一边,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

“我的条件很简单,跟我回去,乖乖做三年少主,然后你就和本教再无瓜葛,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为你伪造出另外一个身份。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嫁谁就嫁谁,我绝对不会插手。”

“哈,什么?”

梅花差点跳了起来。

“三年!我还有命吗!”

“当然不会让你出事,毕竟你也算是我的孩子,我不会故意让你去送死。你不会武功,我自然会安排可靠的人保护你。”

“可、可是”

早就猜到玉罗刹一定会提出很变态的条件,可是没想到会这样离谱,梅花真是难以置信,玉罗刹在想什么啊。她做做挡箭牌还可以,可是魔教教主什么的,她肯定不行,那些魔教护法长老都不是些一般人压得住的可怕家伙。

“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干嘛对这件事那么执着啊!”

“这个嘛自然是有原因的。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我只好强行将你押回去,看看西门吹雪能不能护着你一辈子好了。我想你也不愿意过后半辈子都在追杀和逃亡里度过的日子吧。”

玉罗刹不痛不痒地说,一点都不像是在威胁,可口气里的威胁之意白痴都能听出来,就像是刚才说出“你是我的孩子”那句话跟放屁似的。梅花死死瞪着他的脸,心里暗骂了一百次这个老妖怪。什么追杀,你可是魔教的头子,只要你放句话,谁敢动她一根头发。魔教的行事梅花见识过,更像是一个信奉魔神的宗教。那些教徒大多都很信魔神,把教主的命令看得和神旨一样。这种迷信在现代人看来觉得未免也太神奇了。可是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在魔教里教主的权力有多大。梅花相信以前那些暗杀绝对都是玉罗刹私下授意允许的,否则才没有人敢真的来杀她。

“真的只要三年?”

梅花犹犹豫豫地问。

“没错,只要三年。我不会再故意让你身犯险境,也不会让你遇到任何危险,你只需要呆在地宫里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可以。”

切,说得比唱的还好听,她才不信呢。梅花嗤之以鼻,正想出言反驳,玉罗刹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话。

“你就不想知道,为何我会答应宫九和他联手吗?你觉得,我真的已经糊涂到放弃关外跑回中原折腾吗?如果你知道了原因,我就会告诉你另外一件事,也许你还用不着做三年的少主,直接做到那件事情就可以了。”

“什么事?”

“我要你去找一样东西,只要找回来,不做三年少主也可以。”

怎么听都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梅花恨得牙痒痒的,就知道如果问玉罗刹的话他一定不会告诉自己这个东西是什么,非得她答应他提出的条件才可以。

“万一这个东西我找不到呢?”

“放心,你若是知道那是什么,就会恍然大悟。天底下若是连你也拿不回来,没有谁还能拿回来。”

玉罗刹嘴角一弯:“如何,三年,或者是找回那个东西,不管做到哪一样都可以。”

梅花看看他,又回头看看西门吹雪的背影,最后一顿脚:“好,我答应你!”

她还有得选择吗,不答应的话直接就会被打包带回去关起来了。如何收拾不听话的人,魔教有千百种奇怪的药物和手段,若是被弄成傀儡没有自己的意识,那可真是亏大了。

闻言玉罗刹一笑,正想说点什么,梅花立刻就紧张地问:“不是现在就要我跟你走吧?”

好歹也给她点时间话别一下啊。

不知道为什么玉罗刹笑得很慈祥,慈祥得都不像是他了,梅花被他看得寒毛都竖了起来:“也罢,给你一天时间把话说清楚。哼,若是这三年里他变了心找其他女人,你可别后悔。”

哪怕不是为了和西门吹雪在一起,她也不想再和魔教拉拉扯扯下去了,这一点玉罗刹难道就不清楚么。他分明是故意说出来好让自己膈应的。梅花回头看了看西门吹雪,心下有点打鼓,自己擅自就决定了这件事,他会不会有意见?

还没想好说辞,只听得耳边一阵衣带翻飞的声音,玉罗刹已经不见了,倒是听到他的声音远远传来。

“记住,一天。”

“什么一天?”

梅花还在遥望玉罗刹消失的方向,西门吹雪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她身边,表情很是不快。

“该不会你答应了他什么条件,准备直接回去吧。”

真犀利啊,一语中的。梅花在他凌厉的视线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个笨蛋,明明是为了和他长久的在一起才答应玉罗刹的,可是谁又能保证三年之后西门吹雪会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呢?她不是对西门大神没信心,她只是对自己有点没信心。

“抱歉,魔教的势力太可怕了,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关系让你遇到危险。我不是怀疑你,也不是不相信你。可是那种不想你有任何闪失的心情,你应该可以理解的吧?”

最后梅花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悲伤的说。

“你答应他什么了?”

西门吹雪却不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冷冰冰地问。

“三年,只要三年,三年之后我就可以彻底脱离西方魔教。玉我爹他好歹还是说话算话的。”

梅花想去抓他的衣袖,却被他拂开,几乎都要哭了。

“抱歉,我也不想和你马上又分开。但是,但是我真的不能什么都不管和你在一起。”

“你有没有想过,三年之后又是怎样的情景。若是中间有什么变故,又当如何?”

可是西门吹雪一点心软的样子都没有,虽然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可梅花就是知道他生气了,为自己的擅作主张。按照他的意思,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会保护她吧。可她就是不想这样。也许说出来很可笑,她也想保护他啊。

看着他冷漠的侧脸,梅花咬了咬牙,低声说:“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更不会要求你等我之类的。可是,三年之后,我一定会来找你,我、我还记得,你说过会和我一起赏花”

说到后面梅花的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她擦了擦眼睛,心想为什么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的用心呢。不把自己身上的枷锁解除掉,不可能有幸福平静的未来。可是现在一看,别说三年后了,估计马上就要悲剧。

“在你眼中看来,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西门吹雪原本绷得紧紧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轻轻地叹了口气。

“唉,你总是这样”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再拂开梅花的手,而是反过来紧紧抓住,好像舍不得放开一般。

“这是最后一次,我答应会等你。”

“对、对不起!”

梅花想到之前也是这样,说了和他一起走,最后却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被迫分开。好不容易重新相遇了,还没半天呢,又要再见。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怎么就那么的难呢?

“三年之后,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不、也许还用不了三年!啊,对了,我可以写信给你,虽然不能见面,可没有说不可以和你写信啊。”

梅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只要三年过去就好了,很快的,一眨眼的事情。”

西门吹雪什么都没说,似乎在强行压抑自己不要开口。他可不是那种被感情冲昏头的人,自然很清楚如果魔教不依不饶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我当然知道你不害怕和魔教对上,可是,我却不能看着你后半辈子一直不得安宁,躲躲藏藏的逃亡你肯定不会愿意,难道要我们最后一起死在魔教的围攻之下吗。我不怕死,可我不要这么死。”

大着胆子,第一次,梅花主动的抱住他的腰。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活下去回来的,相信我吧。“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给你生很多很多孩子,所以,这只是暂时的分开而已。”

西门吹雪也紧紧抱住了她,不知何时,也不知是谁主动的,最后他们深深吻在一起。

只有最后一天时间就得和他分开了,要是可以留下点什么东西就好了梅花迷迷糊糊地想。哪怕只有短暂的温存,大概也足够自己去面对未来不知如何的三年时光吧。

第五十二章

玉罗刹还不算太过分,给梅花留下了最后告别的时间。按照一般套路这种时候两个人都应该黏糊糊地贴在一起,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许诺永不变心之类的。不过考虑到男主角一贯的性格还有行事风格,他真说出这种话梅花会惊吓到的。实际上,他就说了句“我会等你”,梅花就感动得要死了。什么,她真好打发?这叫一诺千金懂不懂!能从西门吹雪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就不错了,你能想象他深情款款地说:“哦,梅花,不要走,我的心,我的灵魂,我的生命之火”这种台词吗!

算了,化语言为行动吧。一直以来在他面前都显得很矜持很羞涩生怕不小心暴露自己其实不是十五岁天真少女的梅花,难得地奔放了一回。不过她忘记对方不是真冰山的事情了。所以在极端配合恨不得钻到他身体里去亲吻到气喘嘘嘘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到他好像也有点气息不稳。

“那个,那个”

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他,梅花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也许对于女人来说,表达对于一个男人的留恋和爱的最好方式就是,呃,那啥。她又不是真古代人,觉得临走之时留下点回忆也不错啊。于是羞羞答答地凑近他的耳朵,细如蚊声地说了句话。

不要问她说的什么,这种羞耻的话只要说一次就够了。

本来还抱着她的西门吹雪身体僵硬了一下,可很快的他就放开了梅花,还把她有点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硬邦邦地说:“不行。”

咦咦咦!怎么这样!梅花愣了,随即觉得无地自容。完蛋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不知羞耻和饥渴啊。还想来个美好的回忆,结果全被自己搞砸了。小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整理好她的衣服,西门吹雪就立刻转过身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用不着这样这样做,岂不是太”

他说了一半就停下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梅花茫然地站在原地,她原本的外衣早就被宫九那变态撕破了,身上披的是西门吹雪的外衣。对于她来说显然太长了一点,所以只能提着下摆以免踩到。被西门吹雪乌黑的眼睛看着,她不禁沮丧起来。十五岁,在现代也就是一个初中生,再加上这个身体以前营养不良极大的影响了发育,所以她还是那种刚上初一的干瘪四季豆。脸长得也没有女人味,前面后面都没有料,人家对她没有性趣理所当然。这么一想,顿时连眼圈都红了,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望了他一眼。

西门吹雪马上又转过头去,不知是拿出了什么东西,往天上一甩,顿时爆出了火花。没过多久,就有人骑着马疾驰而来,默默地向他行了礼,就像没有看见梅花一样,悄然无声地离开了。

马上有一个包袱,里面各种衣物杂物一应俱全,西门吹雪取出衣服穿上,其实他脱了外衣里面的衣服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古代人都是穿了一层又一层,不过他大概不能容忍自己少穿一件吧。梅花囧囧有神地看他重新白衣飘飘,心想他还真是走到哪里都有备下换洗衣服啊。

“走吧。”

正发呆呢,他已经翻身上马,伸手一带梅花就坐在他的身前。

“你饿了没有。”

“有点。”

“找个地方吃饭休息吧。”

“哦。”

所以说,为什么忽然对话会变成这样!明明刚才气氛都很好的!梅花真想以头抢地,宝贵的最后时间啊,不应该浪费在吃饭这种事情上面!她只想和他做一些具有纪念意义的实质**情啊喂!

满心XXOO充满了有颜色思想的梅花恨恨地咬着筷子,策马在树林里狂奔了好久,最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小镇,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外面几乎没有几个人。西门吹雪找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单独包了了院子,然后自己就不知道干嘛去了,留下她一个人怨恨地呆在房间里对着满桌子的食物咬牙切齿。

回想起在马上的时候只要她一碰到后面的胸膛,那人就微微一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还是不是男人啊,她都愿意主动投怀送抱了,居然还很正经地把她推开了。都说爱一个人一定就想和她XXOO,比如说现在她就很想和他XXOO,为什么他不愿意和自己XXOO呢?

越想越郁闷的梅花开始情不自禁地抓起桌子上的酒壶喝酒,古代的酒大多是粮食发酵,喝起来甜蜜蜜的和糖水差不多,梅花想到马上就要分开三年不见,西门吹雪居然一点都不难过,还跑出去不见人影,多半又是去练剑了,心中更加苦闷。没一会儿就把那壶酒给喝光了。

没想到酒的后劲还挺大,神智很清醒,不过脸和脖子全都红了,也热得不行。梅花烦躁地脱掉外衣,想了一下,又脱掉了中衣,最后只剩下了贴身的衣服。不过按照现代标准来看那也是没有露任何不该露地方包得够严实了。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西门吹雪提着剑进来,一见她那副衣冠不整的样子,难得地愣了一下。闻到满屋的酒气,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

你什么是没有机会说了,梅花解酒装疯地朝他直扑而去。西门吹雪手上的剑还明晃晃的没有收鞘,慌忙之中只好把剑反手一插,戳进了门柱,低声呵斥。

“这是做什么。”

“呜呜呜,西门,我真的好喜欢你,我舍不得离开你,可是又没办法一定要和那个黑山老妖走。”

梅花抬起脸,眼泪汪汪的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不肯要我呢,嫌我长得不够美吗?虽然看起来很瘦,可该有的地方还是都有的!不信你摸摸看!”

说着梅花就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整个人也借势软绵绵地倒进他怀里。酒精还是对她的大脑造成了不少的影响,很多平时不敢说的话都稀里哗啦的说出来了。

“我很喜欢你,所以愿意把自己给你,不是为了向你要求什么。就算是,就算是留个纪念”

外面早就天黑了,屋里没有点灯,但有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刚才的一番拉拉扯扯中,梅花的头发披散下来,她看着对方在夜色里依旧明亮的眼睛,还有坚硬俊朗的五官,心中万般酸楚,只恨不得可以让自己融化在他身上,这样就用不着分开。

“我真的喜欢你。”

心中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能说出这句既没有文采也不显得浪漫的句话,梅花吸了吸鼻子,强行忍住了快要掉下的眼泪。她可不想留给他的记忆是自己哭哭啼啼的脸。

西门吹雪许久都一动不动,除了被梅花强行抓住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垂在身体两侧,碰都不愿意碰她一下。梅花觉得恐怕又是自取其辱了,她这样和那种女色魔有什么区别?可是,可是除了这样,她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证明自己对他的喜欢。不管给予他什么承诺和誓言,似乎都不够。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太短了。

垂头丧气地想要放开他,就用自己喝多了酒后失态来解释吧,这么想着的时候梅花的头忽然被他按住了,然后她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已经被压倒在了床上。

“哎,那个”

晕乎乎地眨了眨眼,梅花觉得他压在身上好重,而且也好热,奇怪了,他平时身上不都是凉凉的吗,难道是因为刚练完剑所以体温过高。困惑地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梅花想说自己呼吸困难。然而对方很快就用自己的嘴让她呼吸更加困难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梅花只是顺从地松开了牙齿,让他的舌头滑进来,虽然很想问问为什么他忽然又愿意了,可是她实在是没有什么机会说话了。

不得不承认,即便是在现代,梅花交过男朋友,可是最多也就到拉拉手亲亲脸的地步,她可不是那种开放的人。可是自己的那些坚持和原则,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像阳光下的积雪一样化成水了,实际上她真的觉得自己快在他的身下化成了一滩水。不知何时床上的帐子被提到松松地搭下来,视线顿时变得一片黑暗。可这样一来她却更加鲜明地感受到了他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沿着小腿滑上来,就像是平时看着他爱抚自己的剑一般。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可是想象了一下现在他正在看着毫无遮掩的自己,梅花忽然害羞起来,想用手遮住光/裸的胸口,却被他按住了手腕。

黯淡的光线下隐约可以看见他同样光/裸的胸膛,还有线条优美的腰背,每一次不经意地触碰都会让梅花忍不住发出喘息般的呻吟。由于疼痛,她终于忍不住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再喜欢其他人,谁也不行!”

这种时候梅花终于不再压抑心中的不安,哭泣似的轻声叫着。她才不管什么小说啊什么原著情节,这个男人,她谁也不给。

“不会的。不会再有其他人。”

同样带着轻轻的喘息,西门吹雪在她耳边低声说。

作者有话要说:挖鼻,哈哈哈哈哈。

平时看人写H看得很嗨,一旦自己动手就莫名羞涩,尤其还是西门的时候

这就是我的极限,再多不行啦!

第五十三章

之后的回忆都是混乱不堪的,梅花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有这种荒唐的时候,呃,或者说是这个一向冷静到漠然的男人也会这么的放纵。就像是小说一样,他们一直在床上翻滚到天昏地暗,完全忘掉了时间的存在。真不知道该把这段回忆当做人生的污点还是光荣才好。

可是再荒唐(或者说是甜蜜?)的时间也有完结的时候,所以当梅花好不容易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远处传来尖利的呼啸声,心中充满寂静又和平的时候,听见这样的声音,简直就和身上被针忽然扎了一下那么疼痛。

她知道这个声音,这是魔教召唤教徒的哨音。好歹她也是在魔教的真正中心内部混了这么久的“少主”,对于哨音各种微妙的不同了如指掌。三长两短,真是个不吉利的征兆,可那也意味着接她的人就在附近。按照教规,若是听到这样的哨声一炷香时间不赶去就等于叛逆。虽然梅花相信玉罗刹不会给她来个三刀六洞之刑,不过也不会让她太好过就是了。

无声无息地溜下床匆忙穿好衣服,最后一只鞋子是在屋子遥远的一角找到的,梅花一边用手指梳理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回头看了床上睡着的人一眼。他一定已经醒了吧,只不过是在装着没醒罢了,他们都知道这一点。

那种可怕的尖利声音又响了起来,催命一样急促。梅花忍住骂的人冲动,低声说了句:“我走了。”随后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

明明是很伤感的分离时刻,可梅花总觉得自己像是那种吃干净就擦嘴跑路的无耻之徒希、希望等西门吹雪冷静之后不会生气才好啊。

走出那家客栈的大门,毫不意外没有看见任何人,整个客栈里的人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不,应该说连这个小镇上都感觉不到人存在的气息。梅花叹了口气,她就知道,玉罗刹才不会那么善良的放任她给她一丝机会逃跑。搞不好自己的荒唐早就被那些神出鬼没的影子保镖听了个一清二楚,还写了报告上交教主大人。

“这个悲催的世界啊,还有没有个人**的说法。”

喃喃地自言自语,哨声还在响着,不过梅花显然没有循声辨位的技能,更不可能施展轻功飞奔而去,所以她只是慢吞吞地走出了客栈大门,随便找个方向散步一样的朝前走。腿好酸,腰也好酸,不过也没有到小说里说的体软如泥的地步毕竟梅花拥有可以光脚在沙地里行走一天不吃不喝的超强体力来着。她揉着腰走了一会儿,忽然就听见后面有人在恭恭敬敬地叫她,声音还很耳熟。

“少主。”

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黑衣人弯着腰站在墙角,因为现在正是早上,还带着点蒙蒙的白雾,所以猛一看简直就像是从雾里冒出来的幽灵。但是梅花不但没有被吓到,还露出了一个有点高兴的微笑。

“奉剑,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侍刀呢,她还好吧。”

奉剑还是和以前一样,像个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说话也是一板一眼,梅花觉得她就算冒出机械音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很好。”

“哦。”

再怎么说奉剑她们也和自己相处了很久,在遇到宫九半路劫持的时候梅花想办法让她们溜走了,可心里一直没底,生怕她们会遭到毒手。她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人真不多,明知奉剑和侍刀就跟工具一样和她没感情,见到她们没事,还是有点小小的庆幸。至少,来的人是认识的,总比再派出什么奇怪的大汉或者美女好多了,魔教里的人几乎都不正常。要么是那种孤傲到鼻子都快翘上天的家伙,要么就是拥有各种奇怪嗜好或者修炼邪门武功的怪人。除了玉罗刹,梅花真想不出来还有谁可以让这些家伙服服帖帖啊,对了,还不能说是服服帖帖,一样也有心怀不轨的家伙,否则玉罗刹就不会死拉着她不放手了。

“少主,请赶快动身吧。”

奉剑却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激动,好像也没看见梅花乱七八糟的头发还有滚得和梅菜干一样的衣服,面无表情地催促。梅花觉得恐怕在她面前上演现场,她还是这种死人脸眉毛都不会皱一下吧。真想知道玉罗刹究竟是怎么培养出这种面瘫高级人才的呀!

“知道啦知道啦。”

挥了挥手,梅花最后看了一眼那间客栈,从此之后,她又不能随便的大笑或者表现出自己的感情,重新开始以前那种装模作样的生活,伪装出一副符合所有人对“魔教继承人”的样子来。虽然痛苦,虽然觉得这一去大概凶多吉少,但她一定会努力奋斗到底的。因为,她答应过最后会回来。

“走吧。”

不再回头恋恋不舍,梅花甩甩衣袖,率先走入了薄雾之中。

回魔教地宫的路程无疑是很漫长的,而且很无聊,梅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坐在马车里好似庙里的雕像一样一动不动,不过幸运的是终于换了辆马车,所以免去了走一路吐一路的痛苦。实话实说,魔教的物质待遇那是超级一流的,吃的喝的用的就连现代人恐怕都没有什么机会享受。不过梅花还是无比怀念在苗疆睡山洞的日子,甚至连陆小凤没有放盐的烤鱼都成了美好的回忆。一路上平安无事,基本上除了宫九那种神奇的人一般人都不会胆边长毛的来招惹西方魔教。应该说,西方魔教虽然号称魔教信仰魔神,可是基本都在边境处活动,甚少踏足中原武林。所以在中原武林中大家虽然谈魔教变色,倒也不存在和魔教有什么血海深仇,更谈不上纠结几大门派来个正邪大战这种吃饱了没事做的事情了。尤其是随着一天一天接近关外,这里本就是魔教的地盘,教徒众多,梅花除了吃就是睡觉,要不然就发呆,等到终于又看到那片眼熟的荒漠和石门可以下车的时候,她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有点忧郁,她好像长胖了。

随着石门发出扎扎的声音慢慢开启,梅花知道,自己又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见太阳了。

不知道玉罗刹是怎么解释她失踪那么久的事情,而且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关于她带着罗刹牌和西门吹雪私奔的事情,梅花不相信魔教里的人会不知道。别看这些人很多时候都蹲在地宫里,但外面的消息可灵通着呢。总之,再次来到那个空旷燃着火把的巨大地下大厅时,梅花顿时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充满敌意的视线,心里苦笑连连,胃也开始抽搐。

不知道“连环刺杀500例”是不是又要从今天晚上开始了。

玉罗刹和往常一样,坐在轻纱掩盖的帘子后面,梅花很老实配合地准备站到自己的老位子去,接受各位护法啊,长老什么的视线检阅。不料脚才踏上石阶,就听见玉罗刹的声音,和往常完全不一样,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威压,从纱帘后面低沉地响起。

“到我这里来。”

梅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满腹狐疑地走上前去。她没有掀开帘子,而是站在旁边。这时,从帘子里伸出一只手,一把扣住了梅花的手腕,好像是一把钢钳,卡得她好痛,差点连眼泪都流下来,死活憋住了。

“我知道,教中一直有传言,说梅花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更清楚,你们之中有不少人,想要私下去找到那个传说中寄养在别人家中,我的亲生儿子。”

玉罗刹的声音并不很大,可是却异常的响亮和冷漠,嗡嗡回荡在这间巨大的石室里,带着可怕的回响。好几个距离较近的火把像是被声音所压制,连火光都变得小了很多。梅花看着下面那些充满恭敬和畏惧的脸,发现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出在想什么完全是做梦。

“看清楚了,罗刹牌。”

另一只手也穿出纱帘,高高举起一块玉牌,即便是在不那么明显的光线下,玉牌依旧发出温润的光泽。一瞬间梅花发誓下面的气氛变了,变得又阴沉,又可怕。

“拿着。”

那块象征着西方魔教所有权力还有惊人财富的玉牌就这么被玉罗刹轻轻松松塞进了梅花的手里,梅花楞楞地接过那块玉牌,感觉入手冰凉,不管怎么捏,好像都不会被染上温度。

这是什么意思?他真的把罗刹牌给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