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灼热,放纵了自己。黯淡的夜色,衬出了他颊上的红晕。
爱恋之情在胸口发热,她抛开了矜持,挣脱了羞涩。伸出双手,轻轻触碰他的身体。
他惊颤,他低吟,发丝终是交缠在一起。
他意乱情迷,低头吻住她。含吸挑弄,砸吮啜舔,辗转不已,直到她逸出第一声娇吟。
她小脸浮着红晕,漾着水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期求,“溶,抱紧我。”
他喟然一笑,手掌紧紧揽住她的后腰,沿着弧线向上抚摩。“玉儿,想不想?
“嗯”她的唇在他下颚摩擦,寻找他的,手指也捻住他胸前的红豆。
他抽一口气,血液开始翻滚,他舔噬她的耳垂,火热的双手只在她的后背摩挲。“丫头,想要为什么不能主动一下?”他快被自己的想象击倒了,“你可知道我已经期待了好久,嗯?......”
他深邃的眼神以无比的专注凝视她,仿佛要看进她灵魂的深处,她觉得在他眼下的自己下一秒就要瘫软融化。然后他的手指带着火热的温度缓缓解开她睡衣的玉扣,当两人终于坦城相对,他粗糙的触感让她全身发烫,小腹升起奇怪的骚动。
她吻过他薄汗的额头和鼻尖。他的嘴巴和舌头燃起火焰,一路厮磨,最后落在她丰满的胸脯上。她倒吸一口气,想抬起手遮掩住,可是手指却抚摸上他坚实的手臂。他的嘴覆上她的隆起,舌尖与她的峰尖相触,她破碎地低吟,不由自主地揽住他的头,身体充斥着不可名状的渴望?当他更深地含住她并且用力吸吮时她才知道,她低喊,任由狂喜席卷而至。
他细细地浅吻她的面颊,手掌向上终于掩住她的柔软花瓣。她尴尬地闭上眼,咬着下唇,可是他的手仍旧坚定地捏寻着,直到粗砺的手指轻触到她潜藏在核心的小花蕾。他吞咽了一下,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然后按住那里探弄。
仿佛经历恒久的快乐,她越发瘫软,两只脚尖微蜷着。她能感觉到体内一拨一拨的热浪,他粗重的呼吸,他硬若磐石的手臂。
他好象越发疯狂,然后她感觉自已飞升而起,扶云直上,狂喜涌至灵魂深处,原来就是这样,灵魂升腾的快乐一浪浪地她无法抵抗。
能感觉她体内最柔软的那处急剧的痉挛,仿佛要吞噬掉他一般。他大力呼吸,端详身下她绽放着喜悦的表情,咬牙继续在她体内更深更快地移动,每一次都抵进她的花心,每一次都想触及她的灵魂。
她抵受不住地在他身下扭动哭喊,呜咽地叫着他。他低吼,最后一次狠狠冲刺进去停留在最深处,将生命与灵魂充满她并和她一起悸动。
疲惫之极,酣眠而卧。
第二日清晨,黛玉被嘈杂声吵醒,睁开眼睛,皱着眉头,打了个哈欠翻身。
“碧落?”
没有人应声。碧落不在屋里,因为是行军打仗,所以紫鹃不曾跟着一起出来,而是随着南宫倾城去魅影阁的总坛照顾水昊。黛玉身边,只有碧落一个会武的丫头跟随。
“碧落?——”黛玉又提高了声音,唤了一声。
“来了,主子醒了!”碧落匆忙进屋,气息不匀,像是刚刚跟人打过架一样。
“一大清早的,外边在吵什么?”黛玉皱着眉头,想要坐起来,却发现全身酸软,用不上半点力气,心中忍不住暗暗的责怪水溶。
“主子,巡城的人救了一个女子......”碧落欲言又止,上前来掀开帐子,服侍黛玉起床。
“救了一个女子?”黛玉纳闷的看着碧落,“战乱之际,谁家的女子会独自外出?”
“主子,那女子是被西南军给糟蹋了的良家女子,一家人都死了,救她还有一口气。刚王耕昌命人把她弄到后院来,说要找了个大夫来给她诊治呢......”
“什么?!”黛玉惊讶的看着碧落,半晌不语。
“主子,您别担心,那女子的命是保住了,只如......不知她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心。”碧落虽然是一个孤女,但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如此惨状。此刻自然唏嘘不已。
“带我去看看......”黛玉匆忙起身,来不及梳妆,只把长发随意绾起,便让碧落带路出门而去。
因这守备府并无女眷,所以这女子身边并无人服侍,王耕昌叫人把她交给碧落,便命人去找大夫去了,自己也不便留下,只在门外来回的踱步。小小的下人屋内静愤愤的,房门和窗子都紧紧地闭着,阳光透过窗户纸映在床上女子丰润有质的身上,留下了一片片暗影。女子尚在昏迷,满脸泥污,看不清容貌。
黛玉看了看她身上的伤痕,然后将薄被重新盖在她的身上,暗暗地咬着牙,忍着眼睛里的泪水,心中一遍遍的祈祷着,转头吩咐碧落:“还不去弄盆热水来给她擦洗一下身子?”
碧落忙转身出去,端了盆热水来,用自己的汗巾子擦了擦她身上的泥污,在盆中洗了洗,盆里的水已染上了淡淡的血色。再将她贴在脸上的青丝撩开,轻轻地擦拭她的脸颊。
待干净了再瞧,不禁愣住。翠眉横远岫,绿云染春烟,微晕红一线,朱唇樱半点。好一副清雅出尘的玉颜,黛玉差点惊呼出声,此人的容貌,竟有八分熟悉。
“王妃,大夫来了。“王耕昌从门外低声回话,打破了黛玉的思绪。
“请大夫进来。”黛玉转身,端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王耕昌推开门,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胡子皆花白的老者,提着药箱进了屋门,躬着身子,走到黛玉跟前,弯腰行礼。
“请大夫去给病人诊脉吧。”黛玉摆摆手,碧落便上前福身,带着大夫往床边去。
老大夫一边诊脉,一边轻轻地摇头。最后掀开薄被看了看,沉沉叹息一声,起身回来。
“怎么样?可还有救?”黛玉脸色苍白,看着大夫,低声问道。
“可怜一个如花女子。”大夫叹了口气,“惨遭蹂躏,就算是救得了身也未必救得了心啊。”
“先救了她的命再说!”黛玉沉声吩咐。
“是,小人这就去开药,只需按时服药,她身上的病五日后便可痊愈。
“去吧。”黛玉说着,看了一眼王耕昌。
王耕昌忙俯下身子,静候黛玉吩咐。
“在何处发现她?和她一起的,都是些什么人?!”
“昨晚奴才带人巡防,在城西的白桦林里,发现三男两女,其中还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稚童。男人或是匍匐,或是仰卧,颈间腹部布满刀痕,两眼翻上,均是死不瞑目。当时这女子发出轻微的声音,才引起我们的注意,否则,我们都以为她们是战乱而死呢。”
“王爷知道此事了吗?”
“王爷今天一早便带着凤将军等人出门了,属下还没来得及跟他汇报。属下觉得,还是救人一命要紧。”
“嗯,你下去吧,这里有我跟碧落呢,安排人跟着大夫拿药,煎好了送过来。”
“是。”王耕昌答应着退出去。在他而言,如今之计是赶快找几个仆妇来伺候着受伤的女子,王妃是多尊贵的人啊,哪儿能让她干这种事儿?!
第57章 残身心弱女惊仇恨
天有些阴沉,连空气都湿漉漉的,从帐底偷溜进来的风带着几分寒意,碧落倚在另一边的榻上,闭着眼睛打盹儿。黛玉坐在床边为床上昏迷的女子掖了掖衣角,借着飘摇的烛火低头看去。榻边的暗影里一株野草在风中战栗,倔强地往上生长着,渴求着阳光雨露,不愿随风偃去。
黛玉抬头望向眉宇含愁、面带苦色的榻上人,握紧她冰凉的手:只要走过惨淡的秋境,便可以迎来暖熏的春信。到那时,不再为谁盛开,也不再为谁凋零,但求随心所欲的心情。
“呃......”干裂的薄唇微启,轻轻翕合。柳眉紧皱,一双杏眼缓缓睁开。她直愣愣地看向帐顶,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呃!”痛苦地低叫,朦胧的睡眼陡然清澈起来。娇颜惨白,云鬓散乱,她惊恐不定地掀开薄被低头一瞧,亮眸陡然失去了焦距,奔涌而出的清泪冲刷了仅有的几丝生气,眼中没有一丝表情。
“平儿。”俯身对视,那双美目里空洞的看不到底。
“是你吗?”黛玉摇了摇她的肩膀。四野悄然,凄风厉厉,仿佛置身无人的坟地。她好似被抽光了魂魄,躺在黛玉面前的不过是一具空壳。
就这样静静的凝视,不知过了多久,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她直起身不顾一切地向塌角撞去,又哀又怒。
“就这点出息?!”黛玉忿忿地大叫,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怎么?在埋怨我为何救你?在怨天怨地怎么没让你当场死去?”
“主子!”碧落忙上前来,帮着黛玉把平儿搀扶起来,又转头劝道:“主子切莫生气,切莫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王爷可饶不了我们。”
黛玉对碧落不理不睬,继续怒骂:“白桦林里还有四具尸体。”平儿雪白的身体微颤,“不管原来如何荣华富贵,如今你跟着他们,他们应该是你的亲人吧?!血海深仇在身,而你却要舍弃亲人奢望的生命。若是真念着他们,就勇敢的活下去,用双手埋葬仇人的明天,埋葬自己耻辱的记忆。若因身受凌辱而自尽,那我就清楚的告诉你。”冷哼一声,说出近乎残忍的一句话,“平儿,你这是在逃避!”她半转身,一脸泪痕,惊异掩盖了眼中的绝望,愣怔在那里。
“想死还不容易!”黛玉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扔到她身前,“要抹脖子,我决不拦你,省得要死要活的看着烦心!”帐外草声涩涩,塌下凄风萧萧。湿气透过窗纱吹进来,令人烦躁不安。
黛玉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转念,等她求生,等她决定。
平儿拽起衣袍遮住裸体,纤细柔美的五指颤颤伸直。微僵,终是选择了黄泉路吗?藕臂轻举,锋利的匕首闪着冷光隐射在她的脸上,为那双楚楚动人的泪眸染上了一抹坚定。
“啊!”惨唳惊心,银练乍起。黛玉哀叹一声合上眼,普天之下,失贞的女人总逃不开这样的命?唰地一下,并没有血液喷溢的细声,黛玉诧然睁眼一瞧,一把青丝飘落在地。
她棒着销魂,裹紧外袍匍匐在榻上:“多谢王妃救我性命,多谢王妃几句话将我点醒!”
黛玉欣慰地点了点头:“你能想明白就好,不必谢我。”收回那把短小的匕首,依然放在怀里,那是水溶给自己的防身之物,是不能轻易丢开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不知时逢战乱,不该四处走动?”黛玉平复了心情,又坐在床边,看着满脸泪痕的平儿。自从宁荣二府抄家,她再也没有这些人的消息,此时乍见,恍如梦里。
她蜷缩身体,将每一寸肌肤都裹在衣袍里,愣愣开口,声音破碎:“当日抄家,被发卖,原是被一个乡绅买去,给他的儿子做妾,平平稳稳的过了两年日子,后听说王妃的事情,奴婢还时常感叹。上个月夫主病逝,我带着年幼的少爷准备去嘉城投奔他的姑姑。可到了城里才得知,姑奶奶前些天刚刚病去,姑父一家也不愿收留我姐弟。于是便准备打道回府,再图后路。”
平儿泪珠结雨,丁香含愁,星眸流火,柳眉倒竖,“今日午后我们一行刚路过城外的林地,就窜出来一伙贼人,他们......他们......”樱唇被生生咬破,鲜红色血滴为暗夜添上了一抹诡异的艳色。她发泄似的以额敲榻,短了半截的秀发覆盖在脸上,让我看不清面容,只能听见压抑的抽泣。
秋夜,惨戾。
声声戚戚,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