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宫倾城呢?”水溶看着三筝一个人,有些纳闷。
“南宫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他说今儿是您的洞房花烛之夜,不便打扰,明日晚上除夕之夜,要和主子一醉方休。”
“呵呵,好。东西给我看看。”水溶无奈的笑笑,看来今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三筝把一个小包裹交给水溶,顺便回道:“南宫公子说了,里面有两个小瓷瓶,外敷内容的都有,还有一本书,说王爷看了就明白。”三筝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见水溶不说话,又不解的问道:“主子,你受伤了?”
“这算什么贺礼?”水溶皱眉,却不答三筝的话。
“主子没事吧?”三筝又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去吧。”水溶吓了一跳,赶忙摆手让他下去,开玩笑,若是让自己下属知道了这件事,岂不被他们给笑死?
三筝点头退出去,水溶看了看这个青布包裹,并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个,于是抬手解开。
里面是两个小瓷瓶,应该是南宫倾城平日用来盛药丸的,还有一本书,书有些破旧,看样子有些历史,藏青色的书皮,白色的标签,上面三个大字《房中术》。
水溶的胸口便腾的一下子冒起了一团邪火,忙转手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微凉的茶,方觉得喉间好了些。心中暗骂一声:这个妖孽!
骂归骂,不过水溶的心底还是有些感激的。天知道这会儿自己正缺这玩意儿呢,如此知心的人,还真是不好找。嗯,这妖孽男人也还算有几分可爱。
打开那本书,水溶从第一页开始,仔细的读下去,没到一半就心烦气躁起来,猛然合上书,想闭着眼睛冷静一会儿,但眼睛一闭,便是那书中文图并茂的生动描绘和黛玉的动人模样。
“呼——”水溶把书往怀中一揣,抬手抓起那两个小瓷瓶,踢开房门便回了自己的洞房。
屋子里大红龙凤喜烛还在燃烧,大红鸳帐紧紧地掩着,看不见床上的佳人。水溶再次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把身上大氅脱下来放在一边,踢掉鞋子,慢慢的掀开鸳帐。
黛玉裹着大红锦被,睡得正浓,细长的呼吸和红润的小脸,越发让人怦然心动。
水溶把小瓷瓶和书都放在一边,脱掉身上的外衣,便歪倒在她的身侧,掀开被子,一身腿钻进去的同时,手臂也搂住了她的纤腰。
似是被突如其来的冷气惊扰,黛玉轻声的咳嗽两声,往里转身,手也去推开揽在腰上的手臂。
“玉儿…”水溶的手臂被黛玉推了一下,却没有放开,而是顺势滑进她的袭裤里,摁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
“嗯——”黛玉终于醒来,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再次翻身,试图躲开他的骚扰,又轻声的嗔怪道:“好困,你怎么还不睡觉。”
他的唇轻柔如花蝶,点过她的耳际:“玉儿,我们今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做,不要睡了,不然可来不及了。”
黛玉被他吻得意乱情迷,迷迷糊糊的地伏在温暖而强悍的胸膛,她的呼吸渗入了他的衣内,随即听到他的心跳越来越快,原本偏凉的体温也渐渐蒸腾,化为一团炙热的火焰。
“我们必须把这件事做完。”水溶叹气,双臂缓缓收紧,抬起她细腰,清冷而火热的吻细细密密地落满地整个白皙细嫩肩膀,又含住那挺翘的蓓蕾,轻扯吸咬。随即她被他往后一推,便仰卧在柔软的棉被上,接着双腿被打开,又温柔的吻慢慢落满身躯,让她颤抖,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出发出破碎低吟。
沿着她的腰身向下,他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臀。就在她整个身体都绵软得不成样子的时候,他的手指沾着一点琥珀色的药水绕进的花心,花瓣被他拨开,轻轻地揉捏后,修长的手指顺着滑腻的花瓣,轻轻地探了进去。
“不要…疼。”
“不怕,来…”水溶腾出另一只手,拿过写着‘内’字的小瓷瓶,倒了一颗药丸含在口中,然后低头喂进她的口中。芳香满口萦绕,呼吸间,帐子里也弥漫着这样的芬芳。
“嗯…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放心,这样你就不会感觉太疼。”水溶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嗯,这的确是好东西,这份新婚贺礼可真是不错。
此时,她再次在他身下婉转娇吟,而他却不再彷徨迷茫。一切都如他所想象,她的身体在他的调弄下越发的生动起来。这种过程就象是目睹一朵娇艳的花,从含苞缓缓舒展开每一片花瓣,最后完全的绽放。而这,只是因为他。这种完全的征服感和满足是无法取代的。他密密地亲她每一处,她呼吸越来越不稳,他的亲吻和抚触就越来越煽情。她全身酥麻,感觉每一处一吻过就化成一滩水。意识被他远远抽离开,所有的矜持和羞涩都在他的亲吻抚摸和口中呼吸出芬芳中化为乌有。她情到浓处,身上的肌肤泛着漂亮的红色,他双手在她全身摩挲,所到之处不是香腻嫩滑。
她连连摇头,“不要…唔,还会痛…”
他不理,知道这次纵然会痛,她也不会那样痛苦,于是把她放倒下来,两条粉白的腿就搭在他的双肩上。他的唇一路缠绵向下,呼吸急促,血液奔腾,强自压抑着随着血液流动翻滚燃烧的火焰。烛光下那多娇嫩的花朵,却带着晶莹的露珠,越发的芬芳迷人。他再忍不住埋头吮了下去。
她如受电殛般惊叫,两条腿打着颤,十只脚趾蜷得紧紧的,手指埋进他浓密的乌发里,只希望和他再亲近再接近一些。受不住这非人的刺激,眼泪都涌出来,唤着他不停讨饶。红云漫天的洞房里只有他舔啜的声音和她求饶的娇哼,靡靡不绝。
他已至极限,就这那一片湿滑挺入。他凶悍的欲望让她吃痛不已,但不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咬着唇,挥着拳头捶着他肩膀。
他的顶端能感受到里面的潮热和细腻的柔软,他的欲望叫嚣着要深入进去探究享受,可是身下的她却在颤抖,细碎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唇。他心疼地抚摸的脸庞下巴,“玉儿,疼就叫出来。”
她无助地摇头,长发披散在枕上更显得小脸还不够他一掌大。他细细地吻她的额头,小巧的耳廓,舔拭她眼角滑下的泪,手指深入两人相连的位置诱哄地轻捻,直到她再次湿滑。在她又开始低吟时,再无丝毫踌躇,他沉身深入。
她终于逸出一声轻喊,眼泪流淌而下。他克制住蓬勃的欲望继续亲吻她安抚她。
“真的很痛。”她呜咽着低叫。
“我知道,玉儿,抱歉,真的抱歉。”他缓缓退出去,她紧缩让他差点崩溃,他咬牙坚持着在她以为他要离开时再次进入。
他不停地抚摸亲吻她,缓缓进入撤出。疼痛一丝丝抽离,递接而上的是深沉的压迫感和逐渐上涨的莫名的快乐。他知道她已经感觉到快乐,她在他深入时躬身迎接,他加大进出的幅度。
他每一次的深入都在把她往某一处推动,那是个无比美妙的所在。她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渴望触及的某个边缘,她想睁开眼看他,可是眼泪模糊,双手紧攀住的他的肩膀已经汗湿一片,他们急促的呼吸混合在一起分不出是谁的,她只分辨出自己如鼓敲的心跳。
随着他的节奏她不由自主地哭喊着叫他的名字,越发疯狂,然后她感觉自己飞升而起,扶云直上,直到飘渺的云端,拥抱着温柔的弯月,数点着漫天繁星。
狂喜涌至灵魂深处,原来就是这样,灵魂升腾的快乐一浪浪地她无法抵抗。
她压抑的闷哼浅吟越发刺激他,每一次后退都发疼地渴望再次的触碰,每一次深入都期翼是永恒的相融。
他能感觉她体内最柔软的那处急剧的痉挛,那一种火热紧致仿佛要吞噬掉他一般。他大力呼吸,端详身下她绽放着悲喜交加的表情,咬牙继续在她体内更深更快地移动,深深地低进她的花心,直到触及她的灵魂,她抵受不住地在他身下扭动哭喊,笛声呜咽。他低吼,最后一次狠狠冲刺进去停留在最深处,让自己狂野的释放并和她一起悸动。他与她本事一体,经历多年辛苦寻觅,终于又合二为一。
初尝禁果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看着怀中昏昏欲睡娇媚可爱的小女人,他怜惜到心疼。
“玉儿?睡了吗?”用胸口心脏跳动的位置感受着她的呼吸,他的手指在她后背轻轻地划着圆圈,在感觉到她就要睡着的时候,轻声询问,把她从朦胧睡意中拉回来。
“讨厌,我刚要睡着,你又说话。”不满的娇嗔从怀里传来,她翻个身,试图从他的怀里翻出去。
“不许睡了。刚才你睡了好一会儿了。”水溶哪里允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上臂一伸握住她胸前柔嫩的软肉,轻轻用力,她便被这绵绵的微痛折磨的轻哼一声,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也被化开。
他又一次吻上她的唇,她极力想在唇齿的碰触、磨蹭间,找到释放心中那种压抑的方法。却发现那已入骨髓的思念,远远不是亲吻可以缓解的。
也许,她需要去触摸吧。
她的手缠上他的背,轻轻抚着他温暖而有力的肌肤,手指顺着他的背滑到腰间,他的腰身依然是这样挺拔。痴缠的吻,痴心的情,长达多少日子期盼,今日相许,今日拥吻,才明白爱情真的不能容忍距离,一丝一毫的距离都不行…
麻痹的感觉升腾,牵动心灵的疼痛沉淀。在酥麻和微痛的感觉里,不一样的知觉在身体里翻腾。他的唇顺着她的颈一路下滑,她搂着他腰身的手开始缩紧,不知不觉依偎得更近。澎湃的激情湮灭了滚烫的知觉,也湮没了她的一切思维。
他放开她的手腕,握住她玲珑的椒乳,她依然青涩稚嫩,离丰满还有很大的距离,但滑腻的手感让人越发沉醉,轻抚着,小心地仿佛把玩稀世珍玩。奇妙的快感顺着他的指尖传遍全身,他渐渐加重力道…最后,开始贪婪地揉捏,听到她难以抑制的娇喘声,他更加放肆,干脆用唇含住,轻啄,吸允,用舌头挑逗着那极其敏感的位置。
她浑身都在颤抖,湿热的液体流下,原始的渴求再一次自下体蔓延全身。
她宛如一朵盛开的芙蓉,等着他去摘取。
强悍的身躯再一次覆上她,坚硬的胸膛磨蹭着她柔软的酥胸,摩擦着那顶峰上的娇红蓓蕾,口中尝尽她的芬芳蜜津,霸道又温柔地纠缠住她。
“恩…”她无意识的娇吟着,浑身如火般热起来…
他的双腿与她的细致滑嫩的修长双腿不断摩擦,他看着她洁白雪颈以及圆润小巧的耳垂,微颤的双峰,闻着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独特体香,他胯下的坚挺开始不安分地膨胀,扶住她的柳腰,另一只手则是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酥胸,带着厚茧的指间在蓓蕾处轻扶转动,逐渐感觉到她那被他玩弄的蓓蕾开始在他指见微微挺立。
他强忍着占有她的冲动,耐着性子缓缓勾逗敏感的每一寸,用口含弄着胸峰上的粉红挺立,撩弄的红滥挺立。
她剧烈的喘息着,刚刚被喂下去的那颗芬芳的药丸有着特殊的作用,此时他们两个都不知道这丸药的名字,知道第二天晚上水溶向南宫倾城特别请教的时候才知道。它原本叫做‘催情丹’。在这种丹药的作用下,黛玉的娇躯不安的扭动着,渴望着他更多的亲吻与抚摸,“溶…热…我好热…”
水溶自他雪白的胸部抬头,看着她迷蒙无助的样子,邪邪一笑,把刚学来的知识充分利用,“乖,别急…”说完,又含住她的挺立,反复着逗弄、吮吸着,惹得她的身子一阵颤栗。
看着埋在她胸前的男人帅气的脸庞,黛玉拔下他束发的玉簪,拨乱了他的长发,狂放的感受着他带来的预约和刺激。
慢慢地,他带着粗茧的手指再次移到了她最敏感的私密处——
他的指腹在她的花核上加速揉弄,手上的粗茧子摩挲着她的嫩肉,更胜于平时几倍的敏感,她几乎无法喘息,用力仰着头,微张着唇,像溺水之人刚刚浮出水面一般,用力的呼吸。而她敏感的身躯更加不安的扭动,一股湿滑的液体顺着花心慢慢流出…
他的手指慢慢加快了速度,不停拨弄着她敏感的花瓣,及布满细密神经末梢的小核苞,压揉弹拍,手指快速的动作,她的花心涌出了炽热湿滑的蜜液沾染了他修长的手指。
“舒服吗?宝贝。”蛊惑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地响起,一股快感迅速窜过了全身,一阵阵的眩晕,酥麻的快感席卷全身。
“唔…舒服…”她无意识的抬高纤腰,让指头能更深入地抚摸充斥快感因子的地带。他看着她花蜜地带泛滥成河的姿态,熏氤了他的眼眸,让他口干舌燥,宛如沙漠旅人般急着寻觅清河绿洲。
忽然,他以万分虔诚的姿态抬起她的纤细的玉足,亲吻着她白皙的脚,然后他的舌蜿蜒直上,画出一条弯曲的水路到达宛如婴儿般细致的大腿内侧。
“嗯…”无比的酥麻让她心魂具醉,她睁着迷蒙的翦眸同他对望,快感让她四肢虚软。
“玉儿,你美的不可方物…”他毫不吝啬的赞美,薄唇探险般地寻找她的酿蜜之源,灵活的舌面扫过她层层花瓣后,在露出血红的珍珠,他以舌尖轻顶几下,再凑近狠狠地吸允着,而他的手也闲不下来,轻轻地捏住她的花瓣觉,在两项挑逗下,初尝情欲的她已是全面失控,溃不成军。
“…不要啦…!”她曼妙的身子扭动不断,那股需求衍生出的燥热像是要吃人似的,让她她拼了命的想摆脱,然而无论她如何娇吟,热焰却越烧越烈,如同他的行动般狂妄放肆。
“住手…我不行了…”紧攥住皱乱的被单,那近乎痛苦的酥麻让她哀饶出声。
“好,我不动手就是了。”看她用着乞怯的水瞳瞅他,他听了她的话。然而就算不动手,他一样有办法让她疯狂。
他是天生的掠夺者,喜欢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无尽的欢爱延续了很久,直到天色微明,金鸡报晓,他方紧紧搂住虚软无力、承受过度欢愉而几近昏倒的新娘,在最后一次狂力撞击后,将窄臀紧抵在花幽处做小幅度的挺弄,任由悸动的男性在她的柔软的包裹之中纵情释放…
“你是我的了——你终于是我的了…”他拥着她闭上眼睛。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原本漂浮不定的心,如同靠了港湾的船,终于找到了可以休憩的地方,终于,不再孤独的漂泊。
龙凤烛依然静静地燃烧着,美丽柔和的光泽把屋子里的片片红云映照的更加温暖喜庆。大红色的鸳帐内,浓郁的芳香顺着帐幔的缝隙飘散出来,洞房之内,处处都是迷人的气息。
紫鹃劳累了一天,夜里睡得很沉,碧落却因身怀武功,听力过人又天生机警,尽管用棉被蒙着脑袋,竟是一夜未曾睡好,直到这边屋里没了动静,她方沉沉睡去。
而此时此刻,却没有人发现,一向喜欢偷懒整天没精神的大总管,竟然早早的起床,悄声来到主子的院子里,对刚刚起床准备打扫的下人们摆摆手,免了这些人今天的工作,准他们回房去,继续睡懒觉,主人不叫人,谁也不许出来走动。并用眼神告诉大家,违令者,严惩不贷。
第26章 辞旧迎新前路漫漫
除夕之夜,南宫倾城果然和水溶二人大醉一场。因三人共同生死过,黛玉也没什么避讳的。穿着一身大红新衣,梳着妇人发簪在一边相陪,听着两个男人说说笑笑,偶尔互相嘲讽几句,倒也有趣。
三更天时黛玉回房睡觉,水溶和南宫倾城皆有醉意,但水溶感念南宫倾城待自己的一番友谊,一定要和他喝一夜的酒说一夜的话才罢。
南宫倾城醉眼迷离,目光透过薄薄的雾气看着水溶,朦胧中似有说不出清的东西慢慢的溢出来。水溶初时感到有些不适,但等再喝两杯之后,醉意更浓,便也不觉得什么了。
“王爷几日后去北,定然是宏图大展了吧?”南宫倾城握着酒杯,看着杯中琥珀色的美酒,笑的有几分苦涩。
“说什么宏图大展?不过是保命而已。”水荣无奈摇头,一直以来自己想要的,原就不是什么千秋伟业。但人在这个轨迹上,却又不得不努力地往前走。
“北边不太平啊。王爷不大展宏图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恐怕这命不好保。”
“嗯,如今没有中庸之道,到了必须选择的关口了。”水溶无奈的摇头。
“人善人欺,弱肉强食,自古以来的道理。”南宫倾城无所谓的说道。
“不过这次我已经被逼到绝路了。若是反击,恐怕也背负一个历史的骂名。”水溶一口把杯中之酒干掉,十分郁闷的说道。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历史永远站在王者这一边。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些,那才像个男人。就像多年前…”南宫倾城邪气的看了一眼水溶,亦把杯中酒干掉。
“多年前?什么事?”水溶虽然醉了,但还保持着几分清醒。因不明白南宫倾城的话,所以便愣愣的盯着他看。
南宫倾城抬头与水溶目光相对,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有回到了小时候在姑苏街头,那个挥着长鞭救自己的少年。
“多年前,王爷长鞭一挥,救了一个即将沦落的生命,也抽开了他心中的阴霾。从那天起,他便选择了自己新的道路。”南宫倾城喃喃自语。
“你这说的什么事?我越听越糊涂。”水溶无奈的摇摇头,又拿起酒壶,给南宫倾城满上酒,也给自己满上,举杯道:“来,干杯。”
“干杯。”南宫倾城知道那件事情水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于是也不多说,再次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二人一直喝到趴在桌子上睡着方罢,黛玉因睡不安稳,便让碧落一直守在书房外边,待水溶和南宫倾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碧落瞅着水安带着小厮给二人披上斗篷,方回房给黛玉回话。
黛玉知道水溶吃醉了酒,便叫紫鹃去吩咐厨房煮好醒酒汤,自己也坐起身来披衣下床。
“虽说今儿是大年初一,但这主子王爷刚睡下,您起来又要把他吵醒了。主子也一夜没睡好,不如偷个懒,再睡一会儿岂不好?”
“罢了,躺着也睡不着了。虽然不在京城,总要祭拜天地和祖宗的,还是起来吧。”黛玉不顾紫鹃的阻拦,便自己穿上衣裳起床,一时梳洗打扮了,厨房里把祭天用的饺子供品都准备好了,黛玉也带着丫头到前面正房院子来。
水溶只小睡一会儿,便被外边嘈杂的声音惊醒,便起身披上斗篷,南宫倾城却歪在榻上睡得正香。水溶也不叫他,只自己悄悄地掩上房门,到正房院去。
过了年,水溶便不好再窝在家里,龚尚仁带着人正忙活着把粮草装船,而他这个负责的王爷自然不好太偷懒。所以大年初一早饭后,便同黛玉说明了去向,带着护卫出府奔码头而去。
黛玉虽然不舍,但也只能无奈。此乃公务,马虎不得。
南宫倾城在水溶的书房里一觉醒来时,已经是中午。黛玉命人给他送了丰盛的饭菜来,又命水安请了楚景天来好生陪伴。
楚景天和南宫倾城也算是认识,知道他是水溶和黛玉和救命恩人,自然客气的很,南宫倾城原本也是随意之人,楚景天见多识广,旁学杂收,二人倒也能说上几句话。
南宫倾城临走时,要同黛玉当面告别。水安使人进去回黛玉,黛玉便来书房见他。
寒暄了几句客套话,南宫倾城又说了有一件事,关系重大,必定要当面同黛玉说清楚。楚景天和水安等人便识趣的退到外边,紫鹃和碧落也转身从后门出去,在后廊檐下听候吩咐。
“公子有什么事,此时没有外人,尽管说罢了。”黛玉起身离座,站在攀花架子跟前,把玩着一颗蝴蝶兰的绿叶,轻声说道。
“你父亲的死,你真的不查了?若是以后再有人告诉你那件事,你是否还坚持原来的判断?”南宫倾城盯着黛玉纤弱的背影,开门见山的问道。
“南宫公子或许不知道。我的父亲比老王爷晚去世七年的时间。单凭这个,我就敢说,我父亲的死于老王爷无干,就算是遭人陷害,也不会是老王爷陷害他。所以这件事情南宫公子不要再提。如今我与王爷已经结为秦晋之好,虽然我们不指望得到世人的祝福,但也不会轻易的放弃对方。”
“既然你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愿你们两个能够白头偕老,就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也会互相体谅,互相谅解。互敬互爱,永结同心。”南宫倾城苦笑一声,陷入沉思。
“公子还有什么事?”黛玉平日对南宫倾城并无反感,只是不喜欢他总说这件事,好想是有心挑拨一般。
“你们最大的敌人不是李云绵,而是李云绶。你跟着她,以后的日子会如履薄冰,危险会如影随形。一切要小心,多保重…”傻妹妹。南宫倾城转过身去,和黛玉背对着背,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上天给了他一个妹妹,却偏偏夺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让他从小到老都孤独无依,真不是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多谢公子提醒。王爷会有妥善的安排。”黛玉转身,寻味的看着南宫倾城的背影,面对南宫倾城,黛玉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他跟自己很亲近,又好像很遥远。亲近时像是亲人,遥远时又像是仇敌。
“李云绵手上,有一份很重要的东西。希望有一天你看到那个,依然是你今天的态度。”南宫倾城很想告诉黛玉,李云绵手上有一个有力的证据证明水林两家的矛盾。但他又希望黛玉和水溶永远也不要知道真相。两个人这么艰难的走到一起,若是硬生生的拆散,真的有些残忍。他不过是个有勇有谋的优秀男人,而她也不过是个柔弱的美丽女子。既然他们如此相爱,就应该相守在一起吧?
“好,多谢公子的提醒。”其实黛玉此时并不知道南宫倾城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只是人家如此好心的提醒自己,自己也该客气一句。
“我先走了。”南宫倾城点点头,黛玉的表情他理解,陷入爱河的人,很多时候是无法理智的。若是说的多了,反而讨人嫌。
“公子慢走。”黛玉对着南宫倾城轻轻一福。不管怎样,他都是水溶和自己的朋友,就算有什么事情曾经是不开心的,但相信通过那次同生共死的经历,一切也都变得淡了。
正月初八,是水溶压着几十万担粮草北上启程的日子。姑苏府尹龚尚仁调用姑苏三分之二的兵力保护粮草北上,并亲自随行。北静王和晋阳郡主随后压阵,队伍浩浩荡荡,在正月这个热闹的时候开拔,的确是惊动了很多人。
水溶在江南一带收了几十名高手,有的曾是水家早年派出来学艺的家奴,有的是跟着家奴一起投奔的师兄弟,水溶把那些人分作两班,一半留给了楚景天,负责江南一带生意的安全。另一半人悄悄地穿上了兵勇的衣裳,混在兵勇之中,分散在每一艘运粮船上。
那些曾经屯粮的商家,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谁说的国家无战事了?据说贺兰臹一气之下不辞而别,西边的战事已成风雨欲来之势。连皇上都在催着北静王押送粮草速速回京,说不定粮草还没进京,西边就开战了呢。
多好的商机啊,就这样错过了。
怪谁?怪南宫世家?怪民天粮铺?
可他们也是做生意的人啊,这样好的商机失去了,谁不心疼?
水溶和黛玉共乘一艘中等的客船,身边只留碧落和三筝二人负责安全。水安紫鹃等几个下人负责主子的起居饮食。剩下的几个暗卫分散在前后两艘船上,再往前就是大队的运粮之船,每只船上都有百名官兵护卫,沿着运河两岸,亦有两千护卫骑着战马分作两队,随行护粮。水上路上,都安排了兵力。随行的护卫更是日夜兼程,晚上休息时,二人共乘一骑,一个骑马赶路,另一个搂着同伴的腰睡觉。如此倒替着,众人全力赶路,不做片刻停留。
船离开姑苏,驶入京杭运河后,水溶立在船舷上,看着浩浩荡荡的兵勇,暗暗地叹了口气。此去一路凶险万分,还不知有什么样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主子,天冷,郡主叫奴才请主子进去喝杯热茶。”碧落从船舱里出来,在水溶的背后说道。
“嗯,好。你在这儿看一会儿,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刻回我。”水溶点头,看了一眼一身江湖儿女打扮的碧落,点头吩咐。
“是,奴婢遵命。”碧落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阵势,此时心中自然激动地很,小丫头都不觉得累了,晚上都抱着剑坐在船舷上,说是要时刻注意安全。
水溶进舱来,黛玉刚好冲好了茶,因笑道:“这几日连日辛苦,连两个时辰的觉都睡不上。累坏了吧?”
“这算什么。在战场上,连续几日几夜不吃不喝不睡,也照样打仗的。”水溶无所谓的笑笑,坐在黛玉身边,看着她越发娇美的容颜,又情不自禁的揽进怀里。
“别闹了。来,尝尝这茶。这是临行时,沐有德给带上的茶,说是雾山上菜的头一批云尖。”黛玉端着茶送到水溶的唇边,水溶也不接茶,只就着黛玉的手慢慢的吃了一口,点头笑道:“的确是好茶。这烹茶的功夫越发的好,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才见茶的妙处。”
“嗯,吃杯茶,说说话,心情也放松一下。这一路走下去,你的心里一直忐忑着吧?”黛玉把茶杯放在一边,抬手摁在他的胸口,轻轻地拍了拍。水溶如今晚上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粮船上。黛玉又如何不知他的紧张?
“哎,玉儿,这次可是给对方一个很好的机会啊。”水溶叹了口气,低头看看怀中的佳人。这几天自己一直在忙,的确是冷落了她。可生死关头,一丝一毫也马虎不得,心中的渴望,也只好忍了再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