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开始和乔岫藩生活在一起,每天乔岫藩睁开眼,总是会发现床边已经有一份精致可口的早餐和一杯香浓的咖啡,而玉麟通常已经在客厅喂虎皮鹦鹉吃玉米粒。
乔岫藩从背后轻轻抱住玉麟,低头在他颈脖处落下温热的吻,玉麟还是会有些害羞地低头不敢看他,时间长了,玉麟也会鼓足勇气主动亲吻乔岫藩,他对乔岫藩始终是崇拜的,连亲吻也是小心翼翼地蜻蜓点水,他始终是不太能相信乔岫藩现在是属于自己的。
以前觉得只要能远远看着他,偶尔说说话就可以满足了,没想到现在的幸福被扩大了几番,不是水中捞月,而是印在自己脸颊上的温柔。
玉麟开始时常照镜子,以前他是不在乎相貌的,旁人说他长得漂亮,他也只是一笑置之,而现在他有些在意起来,脸颊上那条褐色的疤痕驻扎在那里,狰狞异常。
乔岫藩很细心也很温柔,总是用吻安抚玉麟,辗转在他的疤痕上,轻柔地摩挲。
“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可怕?”玉麟苦笑。
“怎么会呢?脸上很干净啊,有东西吗?”乔岫藩笑笑,随即神色认真,“我喜欢的是玉麟,不是玉麟的脸。”
“可是天天看着。。”玉麟面露愁色。
“你都没嫌我呢,你看我,这里,皱纹多吧。”乔岫藩举起玉麟的手搁在自己的眼角边,“你会因此不喜欢我吗?”
玉麟摇头。
“所以说呢,我也一样。”乔岫藩笑着抱玉麟。
对乔岫藩来说,玉麟真的像珍宝一样,对自己的关心无微不至,知道自己工作太累,晚上睡不好就做了荞麦枕头给自己,还煮安神茶给自己喝,茶里是红枣和冰糖,说不出的香甜。
在书房工作的时候,玉麟从不打扰自己,等到工作结束,推开门就可以看见玉麟笑盈盈地告诉自己洗澡水已经放好。
常常给自己按摩,玉麟不知在哪里学来的一套按摩法,指法娴熟,轻重有致。
自己想请菲佣却被玉麟拒绝,诺大的房子几乎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客厅里的银心吊兰也总是铺着一层润泽的水露,有隐约的暗香。
乔岫藩会笑一笑,自己是越来越离不开玉麟了,现在连早晨上班前戴的领带也是玉麟为自己系的,自己从未预料到有一天也会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安逸生活。
夜晚,乔岫藩和玉麟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酒红色的液体在杯子里晃来晃去,玉麟的脸上泛上酡色,乔岫藩正微笑着,闲适地看着他。
两人都没有穿袜子,就那样盘腿坐在沙发上,乔岫藩眼睛直直地看着玉麟光滑白皙的脚。
“真可爱。”
玉麟一听,本能地缩回脚丫,无奈,在乔岫藩面前自己永远是有些孩子样的无措。
“玉麟,我们跳支舞吧。”乔岫藩塞进一张碟。
是柴可夫斯基的圆舞曲,酣畅悠扬的曲子缓缓流泻出,乔岫藩牵着玉麟的手,慢慢在宽敞的客厅里移步。
“我跳得很差。”玉麟说。
“没关系,你跟着我就行了。”乔岫藩笑着。
两人前进,后退,横移,并步,却是意料外的和谐,乔岫藩看着玉麟白皙的脚丫,有些恶作剧地在他脚背上踩一下,玉麟笑笑。
越跳越轻快,不停旋转,和乐曲融在一起,很长时间后才慢慢放下速度,乔岫藩紧紧抱着玉麟,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我想永远这样和乔大哥在一起。”玉麟闭着眼说。
“我也是。”乔岫藩听着玉麟的心里话,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月夜,湖畔,宫廷,华服,像是回到中世纪的宫廷舞会一样,玉麟想象童话书里写的骑士与公主总是在迷人的月色下翩翩起舞,互相传递绵绵情意。
客厅里是隐隐的暗香,窗外的藤蔓月季香味袭人,隐隐地弥漫进客厅,在两人身边盘桓,和薄纱似的,轻盈地包裹着他们。
第二天乔岫藩又起晚了,下床一看,玉麟正在做早点。
“还没做完,我也起得晚了。”玉麟嘟囔着。
乔岫藩从背后抱住他:“昨晚太累着你了,你应该多睡会。”
玉麟笑笑:“没事。”
“做什么呢?这么香。”乔岫藩看着热气从锅子外溢出来。
“虾饺,还有小笼,鸡茸粥。”玉麟笑笑。
“做这些干什么,很麻烦的,早餐随便点就行了。”
“每天吃面包,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的。”玉麟笑笑,“这个做做很快的,材料都是超市现卖的。”
“那我要好好尝尝。”
乔岫藩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
“你会不会迟到?”玉麟笑笑。
“其实。。。”乔岫藩故作无奈,“我今天不去上班好不好?在家陪你,或者我们一起出去?”
玉麟忍不住笑起来,此刻的乔岫藩像个试图逃学的孩子一样任性。
“不可以的,班是一定要上的。”玉麟摸莫乔岫藩的头,也故作严肃,“要听话。”
乔岫藩转转眼睛:“听话的话奖励我什么呢?”
玉麟笑笑:“那。。我亲你一下?”
“好啊。”乔岫藩也笑,“但不能像平常那样只是轻轻地一点,像蚊子咬一样。”
玉麟闻言有点发窘:“那我也不太会。”
“你可以的。”乔岫藩凑过去。
玉麟对着他的唇用力吻下去,下一秒,乔岫藩的舌头就伸进去,玉麟瞪大眼睛,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很长时间的一个吻,乔岫藩满足地离开玉麟的唇。
“好了,饱了。”
玉麟抿着唇,有些笨拙地笑。
“那我去上班了,玉麟,好好在家休息。”
玉麟刚想说什么,又将话咽了回去,笑着目送乔岫藩出门。
乔岫藩走后,玉麟穿了外套,他已经想了好久,自己终归是有责任去杜家和婉婉说清楚。
拿着钥匙,将鹦鹉嘴边的食盘盛满玉米粒,玉麟出门了。
打了辆车到了杜家的别墅,玉麟下车,有些忐忑地按了门铃。
开门的依旧是那个圆鼓鼓的菲佣,她的眼神有些惊讶。
“杜小姐在吗?”玉麟礼貌地问。
“谁啊?”里面传来尖细的声音。
菲佣有些不敢报名,勉强笑着让玉麟进去。
玉麟一进门就看见杜婉婉的母亲殷碧倚在沙发上,一手摸着伏在自己腿上的贵宾波波,一手捏着一颗提子放入嘴中
“这提子一点都不甜,要我说还是得在金大元那边买的好,金娜你以后别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买。。。。”还没抱怨完,殷碧就看见进来的玉麟,眼神愕然。
“伯母,您好。”玉麟礼貌地问候。
“哟,我当是谁呢?”殷碧冷笑,“这不是攀着乔老板的小情人吗?”
玉麟愕然,万万没想到殷碧会如此犀利地冲自己讲话。
“伯母,婉婉在吗?”玉麟勉强镇定自己,依旧有礼貌地问。
“怪了,你还找婉婉干什么?她和你有关系吗?”
“我有事要和她说。”
“你倒还真有脸找她。”殷碧收敛假笑,带着怨毒的目光朝玉麟射去,“你害得我们还不够吗?别蹬鼻子上脸,居然还敢上这里来!”
“伯母,我。。。”
“你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农村来的乡巴佬,蹲过大狱的恶人,我们不嫌你,你倒还嫌我们了?我看到你就触霉头!滚!给我滚!”殷碧站起来,愤怒地指着玉麟嚷,腿上的波波惊慌失措地逃开去。
“伯母,我想见婉婉,我有话和她说。。”玉麟急着说。
殷碧上前,推攘着他,玉麟不躲,殷碧更来气了,劈头盖脸地给他几个耳光。
玉麟的脸红红的。
殷碧这才像发现了大秘密似的,神经质地笑起来:“看,原来好好的一张俏脸蛋现在怎么成这样了?破相了?你的乔岫藩不嫌弃你吗?”
玉麟一怔,本能地开口:“他不会在意的。”
殷碧闻言,心中囤积的怒火更是蹭蹭上窜,止都止不住,举手又是一个耳光,响声贯穿整个客厅。
“不要脸的东西!”
“妈妈!”杜婉婉突然光着脚从二楼下来,“你做什么?!”
“婉婉。”玉麟面色歉意看着她。
“妈妈,你怎么能打玉麟?!”杜婉婉瞪着母亲。
“我打不得吗?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到现在还护着他!”殷碧转头骂杜婉婉,“人家不要你了!你还护着他?!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当初死皮赖脸地追着他,追不到就哭鼻子,追到了就笑嘻嘻,现在好了,人家转身一屁股走了!不要你了!”
杜婉婉一脸漠然。
“我是自愿的,也没有后悔过。”
殷碧咬着牙扯着杜婉婉的头发:“我让你傻!让你犯贱!看上这么个东西,没钱没权,还做过牢,你就好这口是不是!”
杜婉婉发痛地叫着:“不许这样说他!是我愿意的!我就是喜欢玉麟!”
玉麟上前拨开殷碧的手,将杜婉婉护在身后。
殷碧喘着气,缓了缓怒气,却扬起一抹更讥讽恶毒的笑:“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以前跟你好都是哄着你玩的,还不是看上你父亲的公司,看上我们的家境?现在好了,人家攀上更高的枝条了,为了钱什么做不得,就算是被男人包养也照样眉头都不皱一下!”
杜婉婉咬着唇,只是掉眼泪。
玉麟一脸平静。
“我不相信。。玉麟。。不是这样的人。”杜婉婉的声音带着哭腔。
殷碧刚想说什么,电话铃响了,胖鼓鼓的金娜跑去接电话。
“太太,是你的电话。”
殷碧一脸烦躁:“说我不在!接什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