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想到!”她老老实实的回答,她觉得眼皮发重,她想睡。一波又一波的刺激让她太累了!但她挣扎着让自己清醒,她怕他接下来又要对付她。他垂头看着她,那不是缩骨,她的骨骼没有变化qisuu奇书com,她的足也没有变小形畸。她只是突然软了,她那般专注是要让自己放松。她突然变得柔若无骨。他看着她紧攥着的拳头,知道她的意志又在跟身体对抗:“想睡就睡吧,我又没有不让你睡觉!”

她怔了一下,突然说:“你不乱来,我就睡觉了!”她反转仰头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你又在跟我讲条件!”他此时有些惊讶,这一天下来,不仅是她,他也被她折腾得够呛!她早看到他是什么人了,干什么还期待他的承诺?他本来就是一个乱来的人,她早就不该有任何期待才对!

“那我就不睡!”她一听他这么说,随即便打定心思。

“不睡就能摆脱你的境况了?”他笑的更是开怀,刻意的提醒她的身份。

她无言以对,想了半天,诺诺的说着:“至少,不让你那么痛快!”

他索性抱起她来,她扭着脖子说话实在非常辛苦。但她马上又开始挣扎,条件反射一般开始胡乱扭打他。让他不得不又用力勒住她:“你精力过剩的话我就帮你泄泄火!”他的话语马上让她停止所有挣扎,她僵绷的身体表示了她此时情绪的极度抵抗:“你,你说过….”

“不要再用这句话来搪塞我!”他低低的说着,眼睛却盯着她的嘴唇:“只要一次,只要你乖乖的听话一次。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人间的极乐!”他的声音又充满了那种迷人的诱惑,他的眼神变成醉人的深蓝:“你会了解你内心淫荡的本性。你敢不敢,向我证明,你不是淫妇!”他的声音已经微微开始喑哑,他的热情开始澎湃起来。没有女人可以拒绝他,她们开始或者害怕,或者害羞。但最终,都是他掌握一切。但现在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她根本不需要对他进行任何的撩拨就足以令他热情如火!他只要一想到她那柔弱无骨的足踝,他的情绪便会高涨难控起来!甚至,他只要看到她眼中的光,他就会有冲动!

“不…!”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这颤抖让她的恐惧第一次暴露在他的眼底。他越贴越近:“你害怕了?怕认识到你自己淫妇的本性?!”他就站在长长的室内俑道里,两侧都是紧闭的房门,她听不到任何声响,没有任何一个人。就算有,也根本没有人会来救她!她无法从他手中逃离,她唯一可以做的,只有不为他变得绵软!她的泪水涌了出来,她的身体僵崩如弓,她不再挣扎也无力抵挡他火热的气息:“我是淫妇,我相公已经让我认识到了!但我只想做他的淫妇!”她的泪水横流,她脑中是倾绝面容。她再也无法抑至内心喷薄的情感:“我要找他,我只想找到他!”

他怔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他竟逼出这样一个答案!她竟然承认自己是淫妇,她竟然说,她嫁过!她有相公!她还想…只做他的淫妇?!

“你嫁过?”他看着她,眼底蕴着一股怒意,指尖的力量让她有些发痛!她竟浑然未觉,眼泪依旧流淌,她本就不会说谎:“我嫁过,我有相公。他丢了,我要找他!我要找到他为止!我见不到他,也要不停的找,只要有一口气,就要找!”他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丢了?大活人还能丢?摆明是个弃妇,还找什么找?既然嫁过,何必还一脸贞烈,一副未经人事的模样!他的玩具竟然还是被人用过的。都已经了解了自己的本性了还装什么装?!

“既然嫁过,那就轻车熟路!”他现在连走回去的兴致都没有了,直接就把她放到地毯上!他一把便摁住她,伸手就拉开她的衣衫:“把你会的都使出来吧?好好侍候我!”他怒火灼灼,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生气!她动也不动,死了般的躺在地上,嘴里只顾喃喃的说着,我要找他,我要找他!她的泪不停的流,哭起来竟然是无声,连涰泣声都没有,只是泪雨滂沱!

“不要你了知道吗?玩腻了懂吗?”他更怒起来,摁着她细瘦的手臂一阵暴喝。突然站起身来,不管衣衫不整的她,掉头就走!他怒气冲冲,走了几步,却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她依旧躺在那里,还在那不停的说,我要找他!我要找他!他愤愤的诅咒了一声,突然对那个陌生的男人痛恨起来。他有什么资格去痛恨别人,他不也一样吗?甚至更加过份!但是他还是无法将她这样丢在地上!回过身去大步走向她:“起来,自己滚回去!你把我的胃口倒尽了!”他向着她破口大骂,看她脸已经紫黑,唇边又涌出血来,随着她机械的喃喃不停的往外流!他重新把她抱起来,言语恶劣却动作轻柔:“等我查了你的底,我就把你整治的死去活来!”他恨恨的骂着,却是捏开她的口去看她的伤。她未觉般的任他动作,喉间却还在发着那种什么要找要找的声音!

“找你妈个屁!”他骂着,身体里的欲火完全被她那不知死活的德性变成一种难解的郁结!他重新回到房间去。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发觉她此时滚烫,但她的泪水还是不停的流啊流!以一种无法控制的姿态喷涌出来!他怔怔看了她半晌,拉过被子把她包裹严实!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

此时东院里头已经一团漆黑,山顶上风呼呼的吹着。他出了跨院,在月亮门边看到值守的人:“屋里那个给我看好了!把之前那个跟她一屋的女人给我带到正堂花厅去!”说着,他径直便向着正堂走去。

第四卷

—第十一章 - 小白的秘密,碎蓝的选择(2)—

有风,很大的风,有些微微刺骨。吹在脸上,略麻木般的冰冷!是小破吗?小白恍恍惚惚间的想,她还是没有办法伪装啊,才上山一天而已!她已经把她来此的目的说出来了啊!不要强出头,什么事都要忍。小破是这样说的,但是,她忍不了了!一天一夜,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在这一天一夜里消耗殆尽!她在心底微微的叹息,这股冰霜的寒冷令她一直迷离的神思再度清醒了过来!她刚一抬眼,便又看到那双令她陷入恶梦的眼睛!这个男人,还是在无休止的折磨她,她浑身一紧,明明已经四肢力尽,却依旧本能的开始挣扎!

“你不累吗?”他咬牙切齿的低语,就算意识昏溃,她依旧不肯放松对身体的钳制。只要一醒,就马上挣扎不休!一天一夜,她不停的与疼痛,饥饿,昏溃,更多的是他。不停的与这些抗争。她一动,两人的身体便开始摇摆起来!这一摆一荡,令她一下有些惊愕,因为她越过他的脸,看到了――天空!天空?!他们是在外面的,天还是黑蓝,却微有了晨曦。星都是稀疏的,泛着点点的微光!风很大,远远可以听到山谷之间风声的回响!她微微抬了脸,突然看到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条长长的连接两道山峰的峡谷正中,长长的索道桥连接着它们!一边一条铁索,下面铺着木板。再向下,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蕴着雾烟之气,这道索桥,有如悬在云端!他便坐在一边的铁索上,盘坐在那里,像坐在一根丝上!摇摆,是因风吹动了索条,他悬坐在那里。稍有偏斜,便会带着她直坠谷底!

“你又想怎么样?”小白看到这样的情景,反倒平静了下来。他跑到这如此险绝之地,还这样坐着,估计又是想拿死来吓她!一会一起掉下去,通通摔成烂泥!摔死也好,这样就不会祸连别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静静的迎着风,有如坐在半空一般。那冷风拂面的感觉却让他的神志更加清醒起来:“我该叫你香萍,还是,海棠春?或者,你还有其它的名字?!”他低头看她,看她一脸木然,毫无回答的意思。但她的身体已经出卖了她的想法,他的所知显然已经超出她料想范围之内!

“不说的话,我就拿你当饵。把你的那个帮手引来,当着你的面,把他大卸八块!”他淡淡的笑着,和言悦色的样子却更令她僵绷起来!他的指尖微微抚着她的颈后,正触到一个凸痛的位置:“如果你认为我做不到,大可以试试!”

“小白!”她很快的开口,她的眼又变得一团乌黑。他的手微微加力,笑容更加浓深起来:“还在骗我?!”

“没有,没有!”她低呼着,身体绷成一根棍子。她急切的看着他:“小白,真的叫小白!”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似要看穿她的谎言一般。他看着她浓黑的大眼,那道光,不知何时已经隐没。她已经完全绝望,她的心,已经陷入黑暗!

他看着她,小白?九王郑陨奇带来的女人,京城万春楼的海棠春!这是从那个雁湄口里得知的信息!但是,从她后背的血线,他知道了更多!之前一直太过专注于她的表情,甚至于忽略了去看她的后背!她是一个法血被封禁的驭者,她的法血已经快透入颅顶!从血线的绵长看来,已经封禁了十年以上甚至更长。这样看,她是一个根本不会驭灵的驭者!尾骨脊脉,是封禁自然之灵的禁咒。月状血封,是白夜家的手法!她的身份,根本无庸置疑。白夜家存于世的,只有一个人,白夜黄泉!那么她口口声声要找的相公,当然是曾经为了聚灵咒,而奔赴缀锦的碧丹倾绝!那个所谓的帮手,八成是个灵物。或者是看中了她的法血,自愿来到她的身边!或者是因为她即将开禁,继了曾经父母的灵物。不然,她如何自离殇手中走脱?又如何不远千里从凌佩来到这里?!

但是,他惊讶的并不是她如何死里逃生。又寻到了来这里的法子,还不动声色混上山来!他所惊讶的是,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她一直不辍的追寻?!她不会驭灵,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前途险阻重重,她从未想过吗?就算是为了拿回被倾绝所霸占的聚灵咒,她也根本没必要如此。并非是聚灵咒不值得冒险,而是她的前路,根本是死路不通!任何有一点头脑的人都会明白,自不量力只会令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聚灵咒是为了延长性命,增强血力。她既然已经法血被封,何必还要找寻这个东西?她根本不是自不量力,她根本是无力可量,居然还能一直向前冲!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必为了一个男人,不远千里,危险重重?!除非,这个男人身上,有你不能放手的东西!”他看着她空洞的眼睛:“既然要来找,就该不择手段,是你逼着我去掀你的底!如果你早早听话,或许能隐藏的更久一些!”他实在觉得她行为奇怪,这般与他僵抗,不过引起他更大兴趣。更早的暴露了自己,还如何去拿那聚灵咒!

“夫妻该同甘共苦,生死与共!”她忽然开口,看着他的眼中又闪出一丝光彩,她突然一字一句的说:“你们这么聪明,我相公也许…!你们总是害人,你们也没有好下场!”她的话幼稚可笑,但她眼底的光彩令他移不开目光。

“同甘共苦?”他看着她:“你是来跟他同甘共苦的吗?”

“是!”她直直看着他的眼睛:“所以,不会让你把小破大卸八块!”她忽然轻笑一声,她此时眼中的神彩带出异样的光芒!她猛的一挺腰就挣扎着要从他怀中翻挣出来,她的脸向着那万丈无底的深谷!她看着那方向,一如那里才是她一直向往的怀抱!她撞得他的身体也不停的摇晃,长长的悬索原本就因为风而摇摆,他更是随时要被她顶入深谷一般的摇摆起来!但他整个人如同粘在那条长索上一般,她的挣扎令他越抱越紧,两人一齐乱晃着。长索的联接处不停的咯吱作响!他看着她眼中的光,他的唇上扬出一个格外诡然的弧度:“你以为你能从我怀里跳下去自尽吗?小破?你灵物的名字实在是不怎么样!”

“你不是为聚灵咒来的,你还真是找人来的!人没找到,就自尽,不太好吧!”他捏着她的下巴,防备她用任何方式求死。他的腰身微微倾斜。似是靠在舒适的椅背上一般!

“至少陪着我相公死在这里,还能放小破自由!”她被他捏得嘴都嘟起来,却依旧挣扎着说。她的眼中没有惧意,没有怒火,甚至连悲伤的情绪也没有。只有那隐隐的微光,像是一种她期待已久的向往!

“我不同意的话,死,你都别想!”他盯着她的眼睛,禁锢她的自由。让她像折了翅的鸟,只能在他手中哀鸣衰败!她感觉到那种无法选择的无奈,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她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那两道蓝色此时蕴成两道蓝光,深深戳进她的心脏。让她的疼痛,一直蔓延到身体最深处去!

“我选第二条!”她突然说着,眼角陨下一滴泪珠,刚刚滚出眼眶,便让风带得飘零。她看着他:“我选第二条,用一次就死!求你玩我!”她轻轻的说着,随着她的话。她的身体放弃了最后的坚持,她瘫软无力起来,她太累了!她已经撑到极致,如果死亡也需要他的允许才能到达!那么,她能选择的,唯有如此!她想追随倾绝而去,只是这样,下到黄泉,他定也不肯再理她了!但至少,她还可以救小破的命!她至少,可以成全一个人的自由!黄泉,黄泉!她或者再没有机会与他比肩,无法再沉睡在他的怀抱。但是,小破不用再为了找寻她,而落进这无尽的黑暗!她现在只希望快些死去,越快越好!

他怔怔的看她,她终于开口求他的垂幸。但是,却是为一个,根本她还没有开始驾驭的灵物!那个灵物,甚至还没有给她带来半点力量的快意!

“求我,就要拿出点诚意来!”他突然松开对她脸颊的钳制:“再寻死就协议作废!”他平伸出左手,看着她:“站到我的手上来,能做到的话,我或许会考虑放他一条生路!”

“真的?”她微怔,看着他平摊的手掌。一时不知他什么意思!

“先能站上来再说!”他坐直身体,整个人是盘坐在横涧的铁索悬链上的,山风很大。吹得索七晃八晃,除了这根索,前面脚下细长的索桥板。根本没有任何可攀扶之物以固定他的身躯。他现在还要求她站在他的手掌之上!以她的身形,风一吹大了都有可能站立不住!更何况,是在这万丈悬崖之间!

她盯着他的手心,其实如果将他的手心想成是一面小鼓面的话。其实是可以容纳她一只足站立的!将他的手臂想成是托鼓的横架,将四周险峻的峡岭想成是无依的水面!将那簌簌的风想成是凌破在身周浮游,顺着风力,让它们穿透自己的四肢百骸却不会被它们影响!如果这样想的话,她是可以专注的!她不想活了,她落在这样男人的手里。她的生命已经枯萎。但是,在她死前,她希望凌破可以自由!这也许,是她生平最后一次用处了吧!她尽力不去看那四周险要的情景,不去体会那摇晃无依的感觉。她将周遭极险的景致想成是万春楼里那些男人的目光!当她无视他们那种目光的时候,当她无视周围这一切的时候,当她完全达到专注的时候。她的身体,便有如风一般的自由!

第四卷

—第十二章 - 小白的秘密,碎蓝的选择(3)—

他近乎贪婪的看着她的脸,那整张脸此时由于专注而格外的光亮!她刚刚才被他揭破了老底,刚刚还想自杀。但是,她的思绪在那一霎完全得到平静,当她慢慢扶着他的肩自他的怀中站起来的时候。他那种窒息的感觉又来了!她没有跳崖,没有咬舌。没有做任何无关扰乱她的行为!她原来就是如此简单的,当她认准了某一条选择之路的时候,她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不管曾经,她是多么的艰难或者挣扎!

她慢慢踏上他的弯折的膝窝,躬着腰,从那里伸出左足!她试了试,眼神专注的盯着她自己的足尖。甚至没有看四周那凌谷深崖一眼!她突然猛的一用力,手也同时松开他的肩头!她的双臂如蝶翼一般的开展,衣袂鼓风而起,呼拉拉作响!她的身体前倾,右脚向后平伸,像是一只跃跃欲飞的鸿雁!她尽力张开自己的手,高抬右腿。让风从肋下,腿下掠过!将风给她带来的阻力减到最小!将身体极力的舒展张开!衣袂翩飞之间,带出她玲珑的曲线。她闭上眼睛,感觉那扑面的风,那丝丝寒冰此时全让她想像成浓春绽开的花,初夏微扬的雨,深秋漫散的叶,冬日飘飞的雪!

他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舒展动人的姿态!他觉得她真的在自己手心里绽放,像一朵花一般!让他此时,也同样的心花怒放!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的女子?她可以如此专注,可以如此清澈。她可以在最短时间之内将所有杂念摒除,让她的心里只剩最干净明亮的期待!她真的可以为了他人而舍弃自己,在她完全舍弃自己,认为自己所做是值得的时候。她不止是眼睛,她简直是通体生光!

他慢慢将她托起,一直举高过他的头顶!她猛的一个拧腰反转,整个人仰面向上,腰身平衡之后,再慢慢直起。而此时,天开始亮,东方慢慢有了霞光。一轮红日自东霞山后半露出脸庞,为他们罩上一层红色的光影!

“日出了!”他低语向着她,将手慢慢平伸向前,让她可以看到这东霞山最美的景致!他本来就是想带她来看日出,只有在这万丈凌绝之间才可以看得如此美妙!如果站在东霞山顶,则无法看到红日半隐半升之景。如果站到北侧卧阳峰,则又阻隔那初升之光!唯有在这索桥之上,才能看到最美的景致。但她如果可以再站得高一些,那就更美了!她,真的做到了!因为她的专注,她看到了人间这美丽的风景!

她微微张开眼,被那红日初升的奇景吸引了神魂!她看着那日光蕴红,将薄雾带出七彩霞光,将山顶映出一团金光。云空之间,有如仙境一般明明灭灭!

“好美!”两人同时出口,她说的是日出!而他,说的是她!两人正呆怔间,忽然索桥一下晃动起来!有人踩在桥上向这边走来,一有人走动,一下失掉了风动的频律。小白所稳住的平衡一下被打破!她浑身定不住的一摇。人只要晃一下,风一卷。她登时失了平衡,人一歪,就直直的栽了下去!他整个人一跃而起,飘飘然荡上半空。一把捞住她的身躯,将她抱个满怀!然后,他径直跳在中间的桥板上,两边的拦索左摇右摆,小白如坐船中一般!她的脸一下子开始泛白。他很快就知道她并不是怕掉落山谷,因为在他开口之前她已经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再让我做一次,一定不会掉下来了!”她怕他说没有完成,她怕的,竟然是这个!

他还没说话,身后已经响起声音:“碎蓝,你怎么还在这里?!王爷已经等急了!”那个略打着哈哈的声音一起,他的眉头已经微蹙。

“我昨天说了,今天过去!今天刚刚开始,你急个什么劲?!”他根本不回头,只顾低头看面前的小白。

“你光让伯湘去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推脱不成?”莫欢阳生生止了脚步,跟他保持了几步的距离:“王爷昨天已经到了鸣雷山,之前我们已经结了一层罩!这几天你都在这里贪欢,现在居然还抱着女人!”他隐隐有些不快。

“我说过今天过去,没说什么时候过去!今天未尽,我就没有食言!”他轻哼着:“你怕耗废法血,大可去风雷山庄坐着!”说着,他不再理会。径直带着小白向着桥头而去!将莫欢阳一个人远远的甩在身后!

“再让我做一次吧!”她根本没注意到刚才那身后的男子,只顾看着他:“一定可以成功的!”她急切的看着他,象是迫切需要别人认可一般。

“日出好看吗?”他忽然问,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微怔,看他征询的眼光。她低低的说:“好看!”她刚想说话,他接着说:“你做到了!以后要记得遵守约定,再玩自杀游戏,就没这么便宜了!”

“记,记得了!”她吞吐了一下,眼底的光又有些半隐。忽然看他:“你答应过的,你…”

“小破,是个什么灵物?”他突然问她,小破?!什么古怪名字。看她吞吞吐吐的不肯说,他轻轻一笑:“看你的样子,那么大的风你都能站的住,是找得到风的流向疏密吧?!”她浑身一颤,身体登时僵了。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能猜出来,他看她,她的眼底是藏不住事情的。她根本就不会掩藏,她发木的时候说明心里发空。所以会让他看不出来,她根本就是简单的让人惊讶!

“那就得看他的运气了!”他抱着她回到昨天他所住的东霞山汲光东院。这里最是向阳,能接收到早上第一缕晨曦!初日洒满庭院,她这才看清这里。这里横山而建,一东一西隔的很远。西面是她昨天去的地方,那里最靠里是她所住的小楼。而东面这里没有楼阁,除了一个前院,全是房屋,迷宫一般的错列。她知道里面是相通的,所有房间与廊都密封在里面。他示意外头门口的人跟进来,他们进了门,顺着长长的穿廊走了一阵子,便推开其中一扇门。将她了放了进去:“洗澡换衣服!”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她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眼睛却不敢跟他对视:“我做到了,那,那你也…!”他回眼看她:“怎么?这么着急让我玩你?”看她一脸死灰表情,故意说着。

“是,是!”她咬着牙,眼中又荡出怒火来。他看着她额头的青紫,此时已经延伸到了眼眶。脸颊的肿胀,听着她那大舌头的发音。突然说:“把你的伤养好再说,你现在让我倒胃口!”

“不行!”她低叫着,眼底的怒火灼燃。她突然又浮起一种上当受骗的情绪,太阳穴那里跳得她生疼!她死死揪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一步便绕到他的身前阻止他的去路:“我不养伤,等养好了小破就要来了!”情急之下,她又说脱了嘴。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叫着:“你是大骗子,你就想用我引他!”她浑身又暴出那股混气,她一跳而起,向着门框就撞去。口里还嚷着:“我死才不需要你的同意!”他一把就把她给拎了起来,让她的头还未来及接触到门便双脚离地!她的行为又把他拱得心头火起,他几步跨进屋来,径直把她给丢进一个装水的大木桶里去了!小白失重一般便头下脚上,哗的一声大动,整个身体浸个湿透!她连呛了两口头,头一下轰轰作响。她的手本能的乱挣,他的手在水里一捞,就将她给顺直过来。盯着她湿透的脸:“我说过,不要再在我面前玩自杀游戏!你听不懂吗?”他的手扼着她细细的颈脖,那地方纤细得他只消稍一用力便会折断!

水还是凉的,根本没加热水。她被凉水一激,浑身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她的牙咯咯作响,抖着声音在那自言自语,自我安慰:“你,你抓不住他,他的。他,他是风,他是风!”

“那又怎么样?他没有你的血气。根本无法汲更强风力。你不能隔空继血给他,他除非找到你,不然根本不可能得到你的血!”他盯着她颤抖的样子:“这聚云岭山风呼啸。如果他不借血力汲风,这些风就是他的阻碍而不会为他所用!他散灵隐气,就会被风吹散!他聚灵,就会让我发觉!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吗?我只要拿到你一点血,照样可以把他引过来!”他回头示意旁边的人往里面注热水。因为她已经抖的不像话!她大睁着眼怒视着他,却被他的话噎得一句也说不出来!她死了也不行,她死了也是控制在他的手里。她就算死了,也无法放小破自由!

“你现在该想想如何取悦我,而不是在这里撒泼寻死!”他勒过她的颈,弯下腰来看着她:“他的性命现在在我手里,你乖乖听话。我也许会对他视而不见!”他说着,突然在她面前的一张软椅上坐了下来。摆明了准备看她洗澡!

第四卷

—第十三章 - 小白的秘密,碎蓝的选择(4)—

小白被跟进来的两个丫头手脚麻利的给剥了个精光!她们都是面无表情,跟当初引路的小丫头一个样!双手环抱着胸,瑟瑟的缩进水里。不去看他那大刺刺的目光,她在他面前早已经尊严扫地。如果说,她之前一年多的生活让她建立了自尊。那么在这短短的不到两日的时间里,她又被他盘剥干净!她不去看他,便只能去看这间屋子。这里面没有床铺,屋子也不大。三面都嵌着大柜子,一面是妆台。像是一个专门的更衣室。这个大桶一摆,更没什么太多的地方。现在屋里又挤了好几个人,更显得有些密紧了!

她感觉到他周身发散的光芒,那团曾经若有似无的青光此时已经笼成一罩状,而且非常明显起来!她觉得他此时心情一定很差。因为以前他周身的这种光雾是氤氲漫散无定的。并没有显著的形状,只像一团很淡很淡的雾气一般。但是现在,好像被他的怒火拱成半圆形罩着他身周。而且是青蓝色!他有什么好气的,把她弄得生死不得。还要乖乖求他的垂怜,他不是该乐死才对吗?他在她面前演活春宫,用小破威胁她,揭破她的老底,让她在凌绝万丈之间站在他手上!他一点点把她打压得狗都不如。他赢的这么漂亮,他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你在看什么?”他看着她浮荡的眼神,突然开口问着。他的问话让她不由自主的又往水里沉去,只透出两只眼睛在桶的外沿滴溜打转!她这般神情又让他哭笑不得,他真的怀疑她的智慧。不对,她根本没有智慧!她根本不具备一个驭者应有的条件,她太不计较自己。这样只会让她的灵物恣意的去掠夺她的血力!而且那个盯上她的灵物还是自然之灵,刚力霸道的风!她现在居然还在想着如何让那个还不能算是她灵物的家伙跑掉!

她会为了一个夺走她聚灵咒的男人赶赴险地,会为了一个根本只见过一面的女人去求她的敌人。更会为了那风灵放掉自己所有生存的依托!但是,她专注时又是那般的让人眩目迷离,她柔软起来简直令人爱不释手!她偶而乖顺时的表情让他根本已经忘记呼吸。很难不去追逐她眼底那清澈的光!

“我问你话,你不回答。是不是想让我把你光溜溜的扔到外头去?”他一副马上就要站起来的样子让她一下子开口低叫着:“没,没看什么!”

“撒谎!”他霍的一下站起身来,吓得她忙紧紧抱住自己,缩成一团。旁边的小丫头还在卖力的帮她刷洗,四只手摁得她根本没办法动!她大眼盯着他:“真的什么也没看!”她叫着。这不到两天的相处她已经了解了一件事,就是她越是叫让他别过来,他就越是过来的更快!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整治得她死去活来!她面容已经有些扭曲,不敢去想接下来她又要受到什么样的羞辱。她突然看到他的右耳,她一直没注意到。他竟然是穿了耳洞的。男人还穿耳洞吗?而且还穿了三个,都在一边!有三个小小的银环扣在里面。整齐的竖列着!

“你又在看什么?”他看她一脸又恍惚的模样就没来由的气,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不专心!这家伙当真是个不怕收拾的?

“你,你的耳朵!”她吓得浑身一震,低叫着:“你有耳洞的!”

“你刚发现?!”他更怒了,那表情简直要吃人。他们在一起快两天了,她才刚刚注意到他耳朵上的不同。这就表示,她根本没正眼瞧过他!那她之前死死瞪着他的时候又在瞪什么?

“我,我不看了!”她紧紧闭上眼睛。“把眼睛给我睁开!”他吼着,这声音简直让她处身热水还让她觉得冰寒彻骨!她被他莫明的怒火也拱得心头火烧!这个恶劣至极的男人,她看也不行,不看也行。求他也不行,不求他也不行!她死也不行,活也不行!她是根本无法取悦他的,因为他根本没有心!他也一样不会放过小破,他只是在享受她被折磨的乐趣!与其这样,何必还要事事随他的心意!反正也不活了,她干什么还要当他的玩具?!她大叫一声,睁开眼来瞪着他。猛的一下站起身来,竟然忘记自己还一身精光。两个小丫头竟然没摁住她!她猛的双拳向着水面一击,哗的一下弄水花乱飞,边个两个帮她洗澡的小丫头一时不防。哎哟一声低叫,竟然被她弄得混身透湿!她发飚之后,突然发现祸连了边上两个无辜的小姑娘!看她们浑身湿嗒嗒的一左一右。一下子有些后悔!她喃喃的看着她们,之前母老虎的样子消失无踪,结结巴巴的说:“对,对不起啊!”她说着,竟然忘记自己没穿衣服,将手在身上胡乱抺了两把,伸手就想去擦左边比较近的那个小姑娘的脸!

他怔怔的看着她,被她此时的行为弄得简直又想大笑出声!他看着她此时一脸歉意的表情,一时竟有些沉迷于她的模样之中!她又忘记他的存在了,这令他不爽。她总是频频忽略他,现在的他甚至比不上脸被弄湿的小丫头!他挥手示意人出去,自己一步跨上前去。根本不管她还是浑身湿漉漉,一把就将她从水中抄抱了起来!这一下,非常成功的将她的神思又唤了回来。她被他这样抱在怀里,让她登时又羞又怒,强烈的屈辱感令她陷入半疯。她挣扎着挥着手臂,左右开弓给了他好几个耳光。

“打吧!你现在打的欢。到时我都通通回报给你的小破!”他七窍生烟,一时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现在死死抓着她这个死穴,左点一下,右点一下!

“放开我,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她鬼叫着,胡乱踢腿。巴掌不停的招呼在他的胸口,脸上,脖子,耳根子。反正她能够得着地方就胡打一气。

“不放,一辈子也不放!”他大声吼回去,竟然盟誓一般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自己浑然未觉,只顾玩命点她的死穴:“到时我把你的小破打的一辈子都不能聚灵,让他后悔跟了你这个不顾他死活的主人!”

不顾他死活的主人!要不是他,她早被鸟叨到窝里喂了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来到这里?要不是他,早在初阳山。她,倾绝,星言。包括宁扬,夜哥,血骊。通通都要藏身湖底!他一直都帮她,但是她现在,却不顾他的死活!他的话令她浑身都僵硬住了,她不再打他。心底又涌起那种绝望的悲意!他看着她恍惚的样子,一时又心软下来。他拿过边上的毯子包裹住她:“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放了他!”她怔怔看着他,突然叫着:“你说假话,你身上的光还是那么强烈!你心里不高兴,你想整死他!”她脑子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根本藏不住!

“什么光?”他被她的回答弄得有些不着四六,一时立在那里。他的眉峰微蹙,盯着她。

“你身上的光!”她闭上眼睛,诺诺的低语着:“你想整死他,你想整死他!”他怔住了,他身上有气罩他知道。但是,气罩都是无色无形的东西。驭灵的人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感觉,但不可能看到!他们可以根据对方所驭灵物种类,法门,血力,从而感应到气罩的形态强度。但从没听说过用眼睛看到的,就算对方很强,罩力很明显,可以看到气雾的流向不同。但也是因为驭灵之后目力变强而看到周围气流的涌动变化。绝不会说是物化成什么光!

“什么样的光?”他低声问着,不强求她睁开眼睛。他竭力的保持平静,让声音听起来依旧如常!

“青光!”她紧紧闭着眼睛,她又想哭,但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她再也不要把自己的软弱展现给这个魔鬼看!她真想再一次把舌头狠狠咬一下,但是她知道她做不到。她动一下他就会更恶劣的折磨她!

第四卷

—第十四章 - 碎蓝与小白的誓言(1)—

“我如果肯放了他,你要怎么回报我?!”他忽然说着,声音有些喑哑起来。他的气息就离在最近的地方,就算她不睁眼睛。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那种压迫的感觉!

“当你的营养,让你用一次就死!”她颤抖的睫毛像扑闪的蝶翼,她的声音也是有些微颤抖的。她轻轻的回言:“求你,求你….”她最后那两个字隐没在喉咙的深处,让她强忍的泪水滑落眼角。

“永远留在我身边!你要是答应,我从鸣雷山回来。就带你去东霞山望绝峰那里等他,让他平安离开这里!”他的唇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着:“怎么样?!”

她静了一下,低声说:“两条路,我选第二条!”她压抑的颤抖在加剧,永远?那不是要当他的玩具,一直任他玩弄!她做不到,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不答应,就一拍两散。你之前又撞门要自尽,协议作废!”他恶毒的话令她更是颤抖起来,她紧紧的握着拳。浑不顾指尖已经扎入皮肉!她的内心翻涌如海,喉中都是腥甜。她觉得浑身的血都要逆涌而出。她紧崩着每一根神经,她喘息着:“我已经在你手上,我死都要你同意。我答应不答应都没有用,你根本不会放了小破!”

“我会放了他。前提你得答应!我要你亲口答应!”他重复着,气息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他看着她颤抖的样子:“我要你向我发誓,不会再寻死!”她浑身一震,突然张开泪眼蒙蒙的眸子,眼中闪过一道光:“那你也向我发誓,不会伤害他!”

“好!”他微笑,突然抱着她坐在椅上。他伸出手来:“我向你发誓。天地可鉴,如果我无法护佑小白以及她的灵物。我琉光碎蓝,将会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聚灵,死于乱石崩压之下!”他突然如此郑重其事的誓言简直让她惊呆了,他竟然在她面前发毒誓。而且,这誓言的内容竟然是要为了保护她?!他是不是疯了啊?还是说,他说错话了?!

“我发完誓了,该你了!”他看着她:“向我发誓,永远不许寻死!”

她被他郑重的表情吸引,忍不住也伸出手来举着,学着他的话:“我向你发誓。天地可鉴,如果我再寻死。我小白,将会万….”他一把抱起她来,接过她的话:“你再寻死,就是一辈子乌龟王八蛋!”

“耶?”她呆怔了,看着他:“你刚说的不是这个!”

“誓发完了,你可以相信我了?!”他伸手摁住她的脑袋,看着她:“这里面好多新装,你一会找一套穿了。我带去你鸣雷山!路上你可以睡觉!”

他此时气息宁静平和,好像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一般。他像是作了某种决定般的如释重负,又像是她的誓言让他吃了定心丸一般让他心宽。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是觉得,他突然变得怪怪的!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将她放在椅子上:“你换好衣服,出屋门沿房廊左手第三间。昨天你呆的那间屋。我在那里等你!”说着,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尤自还发呆的她:“你发过誓,别再寻死了!”这话没有怒意,而是带着缓软的气息。说着,便出了门。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小白随便打开一边的大柜,找出一套簇新的鹅黄色的里外衣衫。突然发现这套衣服简直跟万春楼做的舞衣有一拼!里面只是一件小小的系带裹胸,还滚着纱边。外头是一件长衣,胸下腰腹上束有一条束带。但质地非常轻薄,隐隐还有些半透。下身是裙,非常短。衣是开襟,一走路,两条腿就要露出大半。这简直比万春楼的衣服还要过份。这种衣服穿出去,不被冻死,也会羞死人!她想了想,又翻找别的衣服。但发现这里的衣服都是一样,这件算是好的,还有整个都是通纱的。什么都是半掩半露!让她光看着脸都紫胀起来!

小白拉着衣襟,她本来就瘦。这衣服领口开的太大,她稍一动就露出里面的胸衣。窘得她满脸通红,依旧不甘休的在屋里乱翻,三面大柜都大开,衣服让她拿出无数。半天也没找到她想要的!她看着这般的自己,一想到又要成为别人的玩物。就更觉得悲凄起来!希望自己三天之内他就玩腻了把自己弄死,希望小破真的可以自由!这是她最后的用处了。倾绝,一想到他,她的心口又疼痛起来。她没有用,她找不到他了!

“你可真慢!”她还在发呆,忽然一个声音自门口响了起来。他不知何时已经又到了门边,他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万一她想想又哪根筋不对了跑去撞墙。他歪倚着门框打量着她。他这样的目光让小白一下便不自在起来,她僵直着站在那里。他走过来,垂着眼看她的衣服,这衣服领口开的太大。让小白开始怀疑从他那个角度会不会把自己看光!她伸手想去遮掩,口里诺诺着:“这,这也太…”

“你相公没告诉你什么叫做情趣吗?”他看着她:“这也是取悦男人的一种手段!也许我看了高兴,就会拿来玩一玩!”

他言语肆无忌惮,让她的脸血红起来。她垂着头,忍不住想开口痛骂他,掩着领口:“是你要做这样的衣服给她们穿!你不懂得珍惜她们。是你太下….”

“你错了。我说过,只要一次,她们就会食髓知味。乐此不疲!是她们认清楚自己的本性。便会不惜一切来取悦我。不管之前装的多么三贞九烈。现在,全是淫娃荡妇!”他不屑的扬着眉毛:“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包括刚才那两个,只要我动动手指。她们就马上脱光了趴在我面前!”突然一件氅袍披了下来,包裹住她的全身,他伸手将领口的长带系好:“走吧!路上你要睡觉,先把药抺了!”

她浑身一崩,本能就想挣扎。他一把勒紧她:“想想你的小破吧,再乱踹他的运气会变得很差!”她忍不住去瞪他,却是不敢再乱动了!他微微一笑:“这才乖!走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明明瞧不起女人。却偏有这般柔情蜜意的表情。就是因为这样的表情,才会令女人失了神魂,甘愿让他践踏!但是,他是会把女人弄死的,这样她们也愿意吗?怎么可能愿意?就算再给她们愉悦,也不可能甘愿送了性命。他肯定会什么邪门怪招!肯定是这样的!

“我对付女人从来不需要用媚术!”他感觉到她浑身僵崩:“就算死,也会先让她们销魂蚀骨!”他微微笑着:“知道为什么只有女人上山,没有女人下山吗?”

“你把她们都害死了!”小白恨恨的低语着,白痴也可以想得到。何必还问!

“是乐死的吧!”他大笑出声:“还有很多,我已经玩腻了。腻到我看了就想吐!还是要赖在这里!你来的时候不是已经见到不少了吗?”

“胡….说!”她僵僵的跟着他走,除了吐出这两个字。根本再也说不出话来!

“胡说?不信你来试试?”他垂着眼她,又是那种极为诱人的低柔声音。令小白浑身都颤抖起来!她明明已经双腿虚浮无力,但她浑身僵崩状态让他觉得她就算再跟他扛上十二个时辰也是可以!这一天一夜外加一个上午,她除了被他打晕过,被他气晕过去,被伤痛折磨得神志不清。而且时间都不是很长。她其它时间就连汗毛都是直立着跟他全副武装!除了喝了一碗粥糊,还是用自虐的方法喝下去。腹中空空还在这跟他对着吼!

他来到这里十来年了。不但是这十来年,就连他有生以来的岁月加起来。也没有这两天过得如此乐趣无穷!她简单至极,专注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忘记其他。格外专注的时候就会非常耀眼!她为了别人不惜一切,甚至甘于变成玩具!她有着一份难解的执着和坚定。更有一颗强大无比的心!她的眼睛会发光,那种明澈可以令人痴迷!令他,无法再松开手!他看着自己的左手,忽然想起她所说的话。如果这个男人不能珍惜你,你为什么还要枯萎在他的手心!这句话一定不是她说的,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但让他有些浸心入脾。于是忍不住,想带她去看初升的红日。想让她立在自己的手上!那一刻心悸的感觉还在,让他难以忘怀!当时,他就是觉得,她绽开自己的手心里!

第四卷

—第十五章 - 初上鸣雷—

碎蓝和小白坐在轿里。一路翻山越岭,小白简直惊异于这里轿夫的健勇,这般险峰层叠。他们竟然还能抬得如履平地!有时她忍不住掀帘向外看,只见雾渺渺间身下就是悬崖。他们走在陡极的石缝小道间,肩上还抬着轿,稍有不慎。便会直翻入底!

“别想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跳出去,你没有机会!”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声音都是懒懒的,她回眼看他。他此时半眯着眼睛,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他今天换了一身的白,都是滚着绒的立领交织华锦。腰间八字交缠两根纽花银色的腰带,外面罩了一件淡蓝色的开襟袍!他坐在那里,脚交叠着翘在边侧的轿沿边台上。这个轿子不大,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舒展,小白根本没有地方坐了,只能坐在他的身上。她一直都是僵着的,被他一扯,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歪倒。她的脖子还僵着支愣着,不肯贴上他的胸膛!

“我没有想自尽。”她僵崩着说着,只觉小轿一晃一荡,像个摇篮一样。

“你就不能放松一点?”他闭上了眼睛:“你这样不累吗?”阳光透过薄雾照在他的身上,让他昏昏欲睡:“我不管你了,你觉得这样好就崩着!”

她看着他,他此时气息平和。身体散发的气罩都是浮浮游游的如雾。她无法在他身上放松,她总是本能的僵硬。他压着她让她起不来身,她就只能像根木头一样歪支着。一会工夫,就累得要死!

“你现在就把力气耗干,晚上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他唇边扯起一丝戏笑,他的话让她想伸手给他一拳。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让她变得非常暴力!她怔了半晌,终于赌气一般的咚的一头倒在他的胸口,不再僵着让脖子强支着自己的脑袋。发出很大的声音!他微微笑着:“我倒没什么,你别再拿脑袋开玩笑。已经是笨蛋了,再撞几下,以后你可怎么办?!”他说着,伸手却轻轻拍拍她的头。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已经微微起了酣声。弄得小白根本搞不清楚他是真睡了还是装的?哪有人睡这么快的?她怔怔的发了一会呆,她是不能发呆的。她一发呆,她就觉得浑身都累的要死!她此时舌头还有些疼,但已经没有臭药膏了。不但没有臭药膏,今天她还上了一种完全没有任何异味的药膏。像是包了一层细绒一般,微微的凉。但什么味道也没有!她呆呆的歪了一会,他深沉均匀的呼吸对她的困意而言是一种诱惑。但她的心始终无法放松戒备,虽然这种戒备毫无意义。但她还是像个木头一样倒在那里,一直僵崩着不肯放松!

轿子到了鸣雷山的时候已经入夜,这里雷声不辍,雷云密布。不时有电光交错,割裂长空!山谷阴惨,山庄苍白。罩在浓云之下,有如鬼宅一般!与东霞山,简直判若两界。小白刚一下轿,就感觉到这里风彻刺骨。如果没有这件厚厚的绒氅,她那层薄纱真会让她当时冰化!她怔怔看着高高石阶上山腰之上的大庄。这夜色之下,她可以看到蕴聚不散的白光。团团绕绕,那团白色,与之前在凌佩所见那白马及小孩身上所散的一模一样。她顿时有些毛骨悚然,她一直追寻的方向,真的就是这里!他们,在这庄里吗?

“一会上去,别出声。跟着我!”他伸出手来,却没有拉她。她已经吓得脸色发青,而且刚才她一路都扛着没睡。因为她一直都是僵着的!现在里面全是陌生人,他不相信她不会寻求他的僻护。虽然他对她而言也是敌人,但至少要比里面那些陌生人要强的多。

她咬着嘴唇,想了半天,突然伸拳给了他手心一下。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拉住她:“你想让我拉着你可以说啊,抱你也是没有问题的!”说着,他另一只手也伸过来,好像随时要将她搂进怀里一样。她吓了一跳,急惶惶的想往后退。但他那只手只是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他便拉着她向着庄门而去!

莫欢阳远远的看到碎蓝停在庄口的轿子,心下已经不快。他居然乘轿子慢行过来的。又看到他拉了一个女子,眉头更是拧在了一起!他看着穿堂内的几个人:“哼,早上就看他抱着女人。到了晚上,还是抱着女人!”

“碎蓝一直是这样,你不一样也带了女人来了吗?”劲荒抚着膝头的一张玉琴,枯瘦的手指此时却有如生光一般。他一边轻轻用软巾擦试着琴面,一边说着:“反正他结罩一向是在晚上。早来了,他不是玩乐,也是睡觉!”

“我在这里帮离殇看庄子,我当然得带着人过来侍候了!他这里一向空荡,连个茶饭都没人管。不是我带人来,哪来的热汤热水!”欢阳扫一眼劲荒,忍不住低语着。

“是,是,多蒙你照应,辛苦了!”劲荒将琴放在边上几上。脸上却浮起一丝微厌的神情,他崩紧着唇,眼却一直凝看着他的琴:“那你白天,明明该你结罩,你去哪了?”

伯湘倚在一个大盆雕前,听了这话,微扬着眉:“欢阳,大早上跑到东霞山去了。说是找碎蓝,又省了半天的工夫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欢阳眼向着伯湘,脸孔都微微发红:“我的桐然一直都在,我一样省不了力!是碎蓝太过份,他居然这个时候还坐轿来!”

“我坐轿子碍着你了吗?”一声低语,碎蓝已经跨进堂室来。他冷冷看着欢阳:“子时还未到,今天没过。我如约而来,你废话什么?!”

“王爷就在后堂,昨天已经到了。你却姗姗来迟,我好心约你同来。你看都不看,还来说我!”他向着碎蓝跨了两步,却是站住了脚。看着他边上缩头缩脑的小白:“来了还带着女人,白天还乐不够吗?”

“少***拿王爷来压我!翘着胡子给谁看?你下面要是翘的跟上面一样快,你带来的这几个贱货也不会一脸欠干的模样!平时都没喂饱吧?”碎蓝一脸的不屑,满口粗话。却偏是那种低柔平和的声音。丝毫没有怒意,却说得欢阳登时双目圆睁,满脸发黑,呼嗤带喘!手指节攥得咯咯作响,恨不得一口吞了他下腹一般!这边欢阳怒火灼烧,那边劲荒已经忍不住大笑出声,伯湘也是微微含笑却不答言。

“你笑什么?!”欢阳怒不可遏,无地可放。终是忍不住扭头向着劲荒发作。

“碎蓝一向言语无忌,却无恶意。你何必往心里去!”劲荒摇头低语,这个打圆场的工作一向是欢阳在做。他永远是一副笑弥佗的样子。只是不过,一见到碎蓝,情景就马上不同。

“他全身上下,现在也只有胡子能翘起来。旧鞋给你撑开了都不会穿,还有脸在这晃你这身肥肉!”碎蓝言语刻薄至极,直刺到他心内痛处。他生平最恨两件事,一件便是别人讲他的身形。一是讲他的女人!现在碎蓝句句都冲着他来,让他再是好性也无法忍耐。他指尖突张,腕口一道光影明灭,让他的右臂顿时忽明忽暗。小白垂着眼,一看到这样怪异的光影,差点就要叫出声来。这屋里的人,她虽然不敢看,但光影团绕,各色乱舞。已经让她有些心惊胆战。然后碎蓝又是恶言相向,让她更是僵硬难舒。现在,简直是一颗心已经提到嗓子眼。让她毛发竖立,浑身冰寒!

“何必动手不快,扰了大家兴致?!”劲荒身形不见动,只觉风掠,人却已经到了欢阳面前。一把挽住他的右臂:“王爷还在后堂,你不会闹得大家不欢而散吧!”

欢阳急喘,一时还未开口,忽然听后院传来一阵列队脚步之音。知道是镇王陨奇要来了,恨恨的甩了手:“王爷在这,我先不跟你理论!”他这话一说,小白那提到嗓子眼的心一下嘭的窜了出来。她一下急白了脸,王爷?!那不就是郑陨奇?!他一路与她相随,朝夕相对,怎么会认不出她来!她此时无地可藏,根本不知该躲到哪好。情急之下,一时也顾不得太多,伸手撩了边上碎蓝的袍子就往里头钻!她这个动作惊得一屋子人都怔呆住了,一时眼光刷刷往她这边投射过来。碎蓝也没想到她会这般,但她小小的身体一贴过来,他就本能的撩了袍襟将她给裹了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