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大概有六个人。
附近大约安排了特警埋伏。对面的制高点肯定都被占据，但总体来说，酒店中的警察数量并不多。
有个身量极高，长着一张很漂亮面孔的男人，正一手抓住一个中年妇女的脖子，另一只手拿着一把五四手枪，和警方对峙。
两个本来盯着廖燕的警察，见情况不对，也顾不上廖燕，把大部分的精力转移到门外的劫匪和人质那儿。
廖燕趁机赶紧把宋陈捆好。扔到床边，然后把身上带的所有零零碎碎的工具，什么药水。符纸，后勤处给配备的东西，一股脑都洒在地上，围堵四处逃窜的黑色丝线，但她对这种东西，实在不了解，也不大会应付。
一时间，到也僵持起来。
但也只有短短几分钟而已，也不知道那些黑色的玩意儿。究竟是什么东西，威力惊人。简直和有生命一样。
符纸和各种小道具的效果越来越弱，黑色也逐渐壮大。
廖燕皱眉。看了苏林一眼。
苏林离得还远，被警察挡在后面，无语地摊摊手：“廖局，我可不懂这个，真没见过，资料里面也没见过。”
林冬梅到若有所思地道：“我以前欧阳长老提过，说这是一种阴影位面最无形无质的生命体，没有智慧，属于混沌，却比大部分邪魔都难缠，想消灭它根本不可能，就是想驱逐它，也要先结束寄生体的生命…要不，你杀了宋陈再说？”
廖燕：“……”
一群警察齐刷刷扭头瞟过来。
连劫匪的脸色都有点儿不对，那群围观的观众，目光更古怪。
廖燕哭笑不得：“玩笑话，别当真。”
幸亏她伪装的不错，林冬梅还替她画了一个比较浓的妆，宋陈那家伙也没露面，要不然，明天的头条新闻一点儿会变得十分有趣。
就是这样，她还担心有记者知道宋陈住的房间号，再给爆料。
就在这时，一道黑丝突破防线，向着劫匪的方向扑过去，本能地，廖燕刚才听见动静，收藏妥当的手枪，又从袖子里滑出。
“砰，砰！”
两枪一响，围观的人顿时鸟作兽散，一通乱跑，所有警察都大惊，一瞬间，乌压压的枪口同时对准廖燕，那个劫匪也忍不住微微瑟缩。
“刚才你开的枪？”
其中一个年长的警察脸色大变，那会儿他听见枪声，还以为是自己人发现问题，不得已开枪，也因此惊动嫌疑犯，他们如此被动，可以说都是那几枪的缘故，此时哪里会不盛怒，而且，现场出现两个持枪的人，也未免太奇怪了。
廖燕却根本顾不上警察，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黑线身上，她终究还是手生，子弹的效果又不算好，那些黑线仅仅是稍微停顿，忽然散开消失了。
四下张望，总觉得奇怪的气息各处都有，反而很难捕捉到具体的位置，廖燕也不由自主地变得十分紧张。
那些警察仅仅盯着她，奈何黑丝的隐蔽性太强，在客房里，它们聚集在一块儿的时候，还比较显眼，两个倒霉客人总算是看到了，哪怕他们觉得自己是眼花，好歹也多了几分戒备，但在室外，警察们的注意力全在劫匪和廖燕身上，地上的一些和影子一样的东西，他们又怎么可能关注？
影子？
廖燕立时把目光落在地上重叠的阴影上。
黑雾一闪，黑色的丝线就隐没于劫匪的足踝，那个劫匪竟然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两下，血光爆裂，皮肤上出现一道连这一道的裂痕，血丝渗出，眼睛都给染得通红，整个人迷迷瞪瞪…
廖燕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向上举高。
砰！
“啊！！”
中年妇女一翻白眼，瘫倒在地，警察们此时动作到快，一拥而上，有人抓廖燕的胳膊，夺枪，也有人去拧住劫匪的胳膊。
他们的动作都很标准，毕竟受过严格训练，能出来执行这类任务，也都不可能是菜鸟，本来十拿九稳的行动，但那个劫匪却一下子就把已经挟制住他的警察给甩得横飞，哐当一声撞到墙上，头昏眼花。
“好大的力气！”
又扑上去两个警察，同样被甩开，都不由大吃一惊，他们根本想不到，自己盯了许久的嫌疑犯会力气暴增。
因为枪已经被夺下，人质也不在对方手里，所以不好开枪，但这人的力量的确惊人，一举手就有个同事让他拍飞。
领头的年长警察召唤特警，其他人也拼命围捕过去。
廖燕老老实实把自己的枪也交给警察，顺便招呼林冬梅，让她把自己的证件亮出来，一边看着这些人围堵，一边道：“加油，别让他给跑了。”
警察们个个无语。
证件没问题，而且有两个警察，还认识苏林。
苏林这小子为了他哥们郭涛，最近没少去找警方合作要资料，哪怕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也看着眼熟。
他这个熟人一跑过去打招呼，警察就把廖燕放了。
特警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加入战团，即便如此，还是压制不住劫匪的动作，他的力气，完全不像是个正常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劫匪体表的裂痕越来越严重，鲜血都快把衣服浸透，警察也开始觉得奇怪，大概怀疑这人得了重病，甚至怀疑，这可能是传染性的病毒，一时间，大家都有点儿担忧，连动作也变得缓慢。
花费了差不多得有将近十分钟，警方终于用人海战术，随手把人家酒店客房的床单被单拿来当绳子，绕来绕去，把人控制住，手铐根本没用，这家伙一用力就能挣断，只好一群人押着他。
把劫匪包裹的和蝉蛹一样，警察终于松了口气，为首的那个此时才有时间走到廖燕眼前，犹豫道：“同志，你们是国安的人？”
廖燕点点头，目光依旧在地上，劫匪的身上逡巡。
警察还想问什么，忽然有两个人从楼梯拐角处走过来，廖燕抬头看了一眼，都眼熟，好像其中一个是联盟一位行李的长老。
“李长老。”
五十岁上下，算是长老中一般年轻的这位，和蔼地冲廖燕一笑：“小廖，干得不错，真是辛苦你了，放心，一会儿就送你回去补眠，身为漂亮女孩儿，咱们得睡足了美容觉。”
他身后三十岁左右男子，脸上露出几分羞恼，连耳朵根都通红，显然是觉得这老头一大把年纪还‘调戏’小女孩儿的行为太无耻，不等老人把话说完，就上前一步，冲为首的警官道：“请等五分钟，让我们把任务完成。”
警察一怔：“在这儿？”
他们偶尔也会和国安的任务有交叉，但那帮家伙干活，哪一次不是神神秘秘，怎么可能在酒店里执行任务？再说，五分钟算什么时间？
众目睽睽之下，貌似有点儿腼腆害羞的三十岁男子，居然伸手就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本佛经，蓝色封皮，线装版，金刚经，不算厚，半新不旧的。
他的表情逐渐肃穆，打开书页，认认真真地诵读起来，抑扬顿挫，声调很有一种庄严大气的美。
一群警察瞠目结舌。
廖燕忍不住伸手去捂脸。
第二百三十二章 崇拜
在十多人的围观下，联盟来的这位前辈，认认真真，一本正经地诵读经文，廖燕捂着脸拉着苏林和林冬梅直接进入宋陈的房间。
林冬梅还指挥苏林，把人拎出来扔在门外。
“脸朝下，摆正了。”
联盟的长老们，还能‘降妖除魔’的本来就不多，出动一次也十分不易，还是别浪费才好，顺便把宋陈处理完，也省得廖燕回去还要费精神。
等到廖燕摆脱警察，从酒店出来，天色大亮，又到了工作时间，人家林大化妆师死活不肯上工，直接就在酒店开了房间去睡觉，苏林也是疲惫不堪。
干脆也把他打发去休息，廖燕自己赶回剧组去了。
廖燕其实也不是不能请假，不过她这会儿可不想刺激薛明磊。
最近剧组不好过，医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莫名其妙出现的地震，都让人头痛，薛明磊焦头烂额，满肚子火气，他本就看廖燕不顺眼，虽然不说一心找茬，但每天的拍摄任务都特别重，每次对廖燕的表演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偏偏人家是导演，人家挑剔那是精益求精。身为演员，如果在这方面和导演过不去，说不得就有耍大牌的新闻四处传扬。
有时候，不是和媒体记者的关系好，就能完全消灭有关自己的丑闻。
为了电影的拍摄更顺利，为了减少麻烦，廖燕老老实实地直奔剧组而去。
进了医院大门，分院的情况还是很混乱。
廖燕一路走过去，那些医生护士，甚至还有认识不认识的病人，好多都忍不住和廖燕打招呼，要签名。
她进了专门分给他们剧组用的化妆间。见医院的院长，和几个科室主任都在，正和薛明磊闲谈。
薛明磊这会儿可不是面对廖燕时的死人脸。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神色柔和。
还有好几个演员。加上他们的经纪人，助理，聚在一块儿围观，到显得屋子有些拥堵。
化妆间原本是医生们的休息室，不算小，现在出了事，一切从简，剧组一群演员共用一间化妆间。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廖燕一进门，两个化妆师就笑眯眯凑近。
“王姐，张姐。”
廖燕收回目光，笑着招呼一声。
“阿燕怎么到的这么早？你的戏份下午才拍，下午再过来也没事儿。”姓张的化妆师一看林冬梅不在，就过来给她净面，顺便做面膜。
妆先不用画，两个化妆师一点儿都不着急，兴致勃勃地摆弄廖燕自己的化妆箱，把珍珠膏抹在手背上感受那种细腻的滋味。
一个饰演一小配角的演员。也是新人，刚刚出道，听说是薛明磊在地下酒吧挖掘的。以前在酒吧驻唱，叫魏笙，二十五岁，本来凑在导演那儿，无意间回首，看到这一幕，就有些不是滋味。
她的年纪不小了，十八岁出来闯荡，到二十五岁才拿到人生中第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得到导演的赏识，还不知道前路如何。但人家随随便便就能那么成功。
就说现在，魏笙得自己给自己化妆。人家化妆师爱答不理的，一般的妆容，真让化妆师来，还不如她自己动手，但廖燕有自己的化妆师，自己的团队，就这样，还有不计其数的人想靠过去拉近关系。
这些人里，甚至包括她自己。
“咦？宋陈疑似吸毒？真的假的，胡说吧？”
魏笙猛地一扭头，就看到两个剧组的工作人员，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手机屏幕看，她顾不得别的，赶紧取出手机。
那是一张有点儿昏暗，不太清楚的照片。
宋陈被一群医生抬上了救护车，照片上一代天王的脸色，还有那种古怪的动作，说他是吸毒成瘾，也有一定的道理。
魏笙咬了咬牙，仔细看了看，见新闻是名不见经传的小网站上首发的，网友转载也不过是凑热闹，并没有官方说明，宋陈的经纪人也在第一时间发表声明，说明宋陈并不吸毒，其它一切无可奉告。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宋陈的铁杆粉丝们大松了口气。
魏笙也松了口气。
她喜欢宋陈，不只是以一个粉丝的身份在喜欢偶像，可以说，她下定决心要在娱乐圈发展下去，咬紧牙关一定要成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和宋陈的距离更近…
那位天王，在她的心里，真的是完美无缺的一个男人，深情，善良，正直，魏笙叹了口气，想起网上新近流传的一些照片，她不觉得自家偶像的行为，有多么不可饶恕，偶像是人，自然也有人人会有的喜怒哀乐，一时愤怒，算得了什么？
至于慈善作秀，哪个演员不是如此？
“说起来最近宋陈真是挺倒霉。”
几个助理，化妆师也不免唏嘘，宋陈是什么人，不只是如日中天的偶像巨星，还是特权人士之一，很多普通人都要仰望的大人物，出道十年，几乎没有沾上过任何一点儿负面新闻，这几日却接二连三出事。
“倒霉？他宋天王再倒霉，我们在他面前，还不就是个孙子！”
是啊，即便他落难，也依旧与我是天地之距。
魏笙的目光渐渐黯淡，一时间，连吹捧导演的心思也没了。
张姐顺手给廖燕补了补水，摸着她细腻的肌肤，一时间到觉得什么保养都不必做，就足够完美无瑕。
这几只的话题也是宋陈。
谁让最近宋天王的新闻算最大的。
那些网络媒体沉默了这么久，抓不到大新闻，好不容易冒出一位天王巨星的丑闻，当然要牢牢把握住，这种时候，哪怕宋家想办法压制，也只能压制传统的媒体，对于网上那些网站，实在有心无力。
“宋陈现在这个样子，他接的代言，还有最新那部未播先红，宣传做的不错的好莱坞大片穿越未来，恐怕都要解约吧。”
廖燕没说话，听着两个化妆师闲聊，闭上眼睛休息。
这个还真不好说，虽然娱乐圈的人都把落井下石当寻常，但宋陈的背景，真的算是个大障碍。
记得上辈子宋天王一直顺风顺水，从没有被人揭穿‘真面目’，这一世却大为不同，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
很快，薛明磊送走了院长那些人，心情很好地继续拍戏。
今天进展的实在是很顺利。
廖燕的戏份，居然也没有拖到下午去拍，没多久，就到了她那一幕，虽然林冬梅不在，可她不可能缺少化妆师。
剧组的化妆师，造型师，对廖姑娘永远和风细雨，远不像对待别人那般不耐烦。
廖燕还是一身白大褂，扣子系到脖子里，显得有些单薄，长发一丝不苟地缩在帽子里面，白衣天使的打扮，却因为她面无表情，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她一出现在摄像机内，好些小声聊天打屁，要不然就玩手机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就都抬起了头。
陈蓓几乎用一种陶醉的眼神看着她。
魏笙几个平时总觉得廖燕性子疏淡，不好打交道的，也忍不住屏住呼吸。
不得不说，廖燕的演技的确不像她的年纪，未免太成熟了，她的相貌诚然是很好，可太漂亮的女演员，在娱乐圈里就难免被人当做花瓶，廖燕却不是，她自然而然带有奇妙气场，让你不由自主地臣服，哪怕是最刻薄的评论家，这两年对她的演技，也很少有批评的时候了，即便是偶尔有指摘，大概也是带着期许的心情，希望她能更进一步。
“名医？”
廖燕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带着轻佻。
陈蓓忽然缩了缩头，扑面而来的寒冷，让她忍不住抱紧手里的热茶杯。
薛明磊一拍摄影师的肩膀，“快，特写！面部特写！”
根本不用他说。
摄影师已经第一时间捕捉到最让人浑身战栗不止的镜头。
廖燕低垂着眼眉，嘴角有一丝弧度，眼角眉梢都蕴含笑意，那本来应该是很美丽的笑容，可所有看到她的人，都仿佛能感觉到，她是带着一种嘲弄的情绪，还有别的东西在，比悲哀的程度更轻，也更让人迷惑。
这一幕，是在一位廖燕主治的肝癌患者，无论如何也要让另外一个名医为自己治疗，廖燕二话不说，送走了病人。
在剧本中，并没有写明女主角的情绪，这会儿廖燕却自主地表现出一种隐忍的嘲讽，不只是对病人，对所谓的名医，还是对她自己。
“身为名医，是该下地狱，还是上天堂？”
廖燕微微一抬头，眼角仿佛有泪光闪过，笑意却更浓了。
这个表情特别的感人。
薛明磊觉得，他绝对舍不得剪掉廖燕任何一个镜头，剪辑的时候，一定会左右为难。
陈蓓的呼吸瞬间停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廖燕的演技，只能说，这一刻，她看到的就是已经对医疗事业很失望，又不是那么甘心的一个医生，那不是廖燕，那具身体里，活着医生的灵魂。
“什么时候，我也能…”
咕哝了一句，陈蓓很狗腿地抱着保温瓶，扑过去给已经结束拍摄的廖姑娘。
“廖老师，廖老师，你饿不饿，你渴不渴？”
第二百三十三章 牺牲
魏笙半晌都没说话，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她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她没有经纪人，到是临时请了一个助手，也是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喜欢追星，算是廖燕的路人粉，这会儿到有路人粉转花痴粉的迹象，早忘了自家老板，扑过去围着廖燕打转儿，端茶倒水。
要不是献殷勤的太多，她想揉肩捏背，廖姑娘也不会让她动手，估计小女孩儿能黏到廖燕身上去。
几个化妆师都忍不住打趣，笑她简直男女通杀。
享受了下小姑娘的体贴崇拜，一整天的戏份拍完，武飞和林冬梅才掐着点儿过来接人。
一群年轻的演员，刚想叫上廖燕一起出去吃饭喝酒，到酒吧逛逛什么的，还没出口，就看见廖女神衣摆翻飞，眨眼间只剩下一个背影。
陈蓓叹了口气，小脸皱成一团，魏笙瞧她那副样子，一时间牙疼，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一丝颜色来，可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说人家趋炎附势？难道她就不想？这本就是趋炎附势的世道。
“出了什么事儿？”
廖燕自己可不像一帮同僚想象中那么洋洋得意，也没力气回忆自己今天的表现，到底哪里很好，哪里不尽如人意，她甚至已经快把今天演的东西给忘了，实在是青温容紧急召唤，还用的是联盟总部的紧急号码。
貌似有大事发生。
武飞也一头雾水。
“上午送他去总部的时候，还一切正常。”
昨天晚上出了事，劳动了好几位长老出面清剿阴影位面的生物，今天早晨醒过来，廖燕他们还收到群发信息，据说战果显著。几位长老走遍大半个首都，彻彻底底地加强了一次首都的防卫网。
廖燕也没有多想，想也没有用。武飞开车绕了几个小路，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进入总部的停车场。
直接坐停车场的电梯上楼。
一路上去，武飞他们也是十分不解，总部现在很正常，中央空调恢复功能，温度恒定在三十度，温暖如春，内勤外勤的侦查员都各司其职，国安那边的侦查员到像很忙碌的样子。
廖燕听说上个月出了一桩间谍案。还有两个国安侦查员在国外牺牲，尸体无法收回，一群人拖着谁也不肯去和家属解释，好像气氛很压抑，今天看起来没多大问题了，还有人过生日，他们一行人过去，手里都被塞了好几块儿蛋糕。
到了自家办公室，青温容和很久没见到的苏木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