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坐下互相介绍。
都不是一般人,瞿西平就不用说了,在座的还有央视御用导演,一直拍摄军旅题材电视剧的高磊。
以前是特种兵,哪怕到现在依旧满脸严肃,不苟言笑。
另外一个陪客也不简单,苏旭,今年三十岁,是南市苏家的掌舵人,也是清文娱乐的董事长。
他家和瞿家是世交,来参加瞿西平的生日宴到也正常。
一群人坐着聊天,谁也没有冷落新来的这两个客人,即便他们在圈子里的身份地位根本无法和其他人相提并论。
一开始,几个人或许是给刘老面子,而且也喜欢廖燕这个小姑娘,但说了一会儿话,瞿西平却心中惊奇。
怎么说呢,廖燕很不简单,她话并不多,但每一句都言之有物,让人听了如沐春风,且能和高磊聊秦国战阵,能和苏旭分析股市行情,说起音乐,更是连刘大师也侧耳细听,寥寥数语,就让人仿佛豁然开朗。
和她说话,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享受。
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高磊,也露出浓密的笑纹。
不知不觉间,在座的这些资深前辈们,很自然地便让廖燕这个小姑娘变成了话题中心。
不止如此,天南海北,各地习俗,八大菜系,名菜特色,她都能侃的头头是道,再见她坐姿端庄,却一点儿也看不出刻意训练的那种仪态,天质自然,到像是在千年礼乐书香中浸染出来的一般。
正闲谈,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瞿西平忍不住皱眉。
在座的也停了酒杯,起身走出门去。
“费清,认赌服输,你往人家瞿先生的生日宴里跑个什么劲,当你进去就能赖账不成?”
这声音十分的轻佻,带着些许笑谑。
廖燕向外一看,说话的是个从头到尾一身珠光宝气的年轻男人,他正伸手拉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长得极好,就是怒目圆瞪,浑身像是要炸了毛一样,咬着牙怒喝:“周谷,你别太过分!”
“我哪里过分?”那叫周谷的一抬手,把手中的卷轴展开,竟是一幅古画,他把画随手往桌子上一铺,画中金光闪闪,竟然是一幅佛像。
佛像绘制的庄严肃穆,目中隐现慈悲。
“仔细看清楚,这可是唐朝薛稷的画。”
周围客人们忍不住议论纷纷——“周少又和费少打赌,这次不知赌什么,怕是费少要吃亏。”
周谷放声大笑,很是得意:“现在我拿出和褚遂良齐名的书法家的作品,它就算是一幅画,那也是薛稷的作品,这你总不能不承认,快点儿,费清,愿赌服输,叫爷爷。”
费清脸色涨红,咬牙切齿。
瞿西平摇头失笑:“你们两个小皮猴子又闹什么,周谷,你们想闹出去闹,别在这儿捣乱。”
“瞿先生,不是不给你面子,问题是上次我替他洗了半个月臭袜子,这回要是不占一次便宜,我可不甘心。”
场面一时僵硬。
刘康叹气:“周谷这小子平时就混蛋,这次倔脾气上来,怕真要搅了你的局。”
瞿西平也无奈,要是平时,他才不管这些小辈们怎么闹,可在自己的生日宴,若是闹得过分,他也失了面子,不免有点儿焦虑。
一堆人围着看画,指指点点,竟然多是看热闹不嫌热闹的,没办法,即便这是瞿先生的生日宴,可法不责众,之后就算瞿先生怪罪,也该找周家和费家,总不能怪到客人们的头上去。
廖燕也挤过去看了几眼,此时见两个年轻人互相怒瞪,谁也不肯退步,眼见要闹出事来,便轻声笑道:“这画是女人画的。”
她一开声,声音清亮至极,十分悦耳。
费清顿时抬头,脸上也露出一抹激动,周谷蹙眉,瞥了她一眼:“你是谁?懂不懂画,我请吴老鉴定的,这正是唐朝的古画,印章也是薛稷的印章,你不懂便不要乱说。”
廖燕点头:“是唐朝的古画,印章也的确是薛稷的印章,但它还是女人所画,笔调婉约,转折处偏于柔美,用笔虽然极力模仿,细节处还是不同,你不如拿着画再去找吴老问一问,看看他怎么说?”
不得不说,廖燕的言谈举止,流露出来的自信很吸引人,费清立时就信了,周谷虽不以为然,却也一时间提不出反驳。
“反正也是再去请吴老看一看,早一时晚一时又有何妨?”廖燕微笑道。
周谷还没说话,费清已经跳脚:“没错,再去让吴老鉴定,否则我可不认。”
迟疑半晌,周谷冷哼一声,“罢了,就让你心服口服,小丫头,这画若是薛稷的,我非让你瞧瞧厉害。”
说完,两个小魔头终于走人。
刘康忍不住敲了敲廖燕的脑袋:“你这孩子插什么嘴,万一惹到他,有的你麻烦。”
廖燕笑眯眯扶着刘老回座。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座位上,见她始终不急不躁,从头到尾都镇定自若,也不免对她刮目相看。
居然连古董字画都精通?
瞿西平越来越感到她的出身不一般,都忍不住去琢磨,还残存的古老世家里面,有没有哪一家姓廖?
奈何实在想不起,目光无意间落在廖燕的脖子上,忽然灵光乍现,惊道:“小廖,你们家和济南于家可有关系?”
廖燕一怔,莞尔:“没想到瞿先生还知道于家,实在难得的很,自我太奶奶嫁给我太爷爷以后,济南于家根苗断绝,现在也只有我们一家后人而已。”
瞿西平一呆,愣愣地看了廖燕许久,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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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旧事
“‘观音于’竟然是你的太奶奶?”
瞿西平的声音从没有像此时这般尖利过。
刘康吓了一跳:“小声点儿,莫要吓到小廖。”
苏旭却是好奇,他们苏家和瞿家关系相交莫逆,也没那么多规矩,便扬眉问道:“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谁是‘观音于’?”
瞿西平的神色不免有些复杂,似是陷入久远的回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我爷爷说的,打仗那些年,济南有一位世家小姐,姿容绝世,心底慈善,于家是千年世家,家产丰厚,遍及全国。”
“她却愣是把家产都变卖了,钱全拿来资助当时全国进行抵抗的军队,也帮因为战争失去家园的老百姓重建家乡,当时济南那边,老百姓们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观音娘娘’,对她十分的敬重。”
“据说观音娘娘不只是人美心善,还精通医术武功,是女中英豪,当时她就在济南城私下里建起了秘密诊所,专门救治那些担心R国人查问追捕,不好去正规医院治疗的伤患,她医术极为高明,在她手下,显少有救不活的病人。”
瞿西平似是追忆:“我记得我爷爷说过,那是三八年的冬日,R国一个大佐国寿,他的手下搜罗济南美女作为礼品,想要奉上去讨大佐的欢心,看中了吉祥戏班的当家花旦玉凤儿,观音娘娘知道之后,便冒名顶替,在那一日上了台,她一登台亮相,满座皆醉,倾倒了整个济南城。”
“据说她站在台上,高歌岳武穆的满江红,一曲长歌,引得周围百姓传唱,连那些R国的士兵,也被她的美貌和歌喉所迷,居然丝毫没有反应。”
“大佐为其痴迷,道愿意用高官厚禄厚赠于家上下,只求观音娘娘永伴在他的身边,当时观音娘娘冷笑一声,举起刀就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两道血口,任由鲜血敷面,扭头就走,言道,生在乱世,宛如飘萍,绝色姿容无用,徒增祸患,不如毁去。”
“那大佐大怒,又怎肯让她轻易离去,奈何观音娘娘的功夫不弱,在场的士兵便是开枪也不是她的对手,又有许多百姓掩护,终究轻松走脱,她大约也知道那些人都是畜生,不会善罢甘休,就让吉祥戏班的人早早离开济南,也通知于家的人分散躲起来避一避。”
“但她没有想到,她还是高估了R国人的节操,他们连畜生都不如,说他们是畜生,那是在侮辱**。”
“大佐因为得不到美人,一连数日怒火冲天,竟然把于家附近三个村寨的老百姓都抓了起来,说要剥皮剔骨,消其怨恨。”
“观音娘娘闻言,便盛装华服,薄施脂粉,前去R国公馆,在大门外面素手调琴,琴声绕梁三日,美妙动听至极。”
“弹完了曲子,观音娘娘就冲着闻声出来,呆愣当场的大佐嫣然一笑——‘纵是满面伤痕累累,我难道就不美了?’”
“大佐看着美人的娇容,哪里还能想起别的,只一个劲儿地喊——‘美,你永远是绝世佳人!’”
“真正的美人,本来就不是只靠外表的皮相,观音娘娘的风华,后人无缘得见,但只凭想象,也足以让人心驰神往。”
屋子里静了静。
“然后观音娘娘看着大佐下令,释放百姓,又叮嘱百姓不要回家,到山里多变,有亲戚的,便去投亲,她自己跟着大佐进了R国公馆”
“第二天,就传来了大佐的死讯,据说那天晚上刀光闪烁,枪声大作,整个R国公馆一片狼藉。”
他的话语虽然平淡,故事也平淡,可不知为何,众人眼前却似乎隐隐浮现出那个美人的风华绝代。
瞿西平长叹一声:“在那之后,有人传说她死了,也有人说,她是受了伤躲了起来,反正再也没有出现过,只留下一城‘满江红’的余音绕梁…恨不能一见,真是恨不能一见!”
这个故事他似乎听过很多次,这会儿得知廖燕居然是观音娘娘的后人,不免唏嘘良久:“也好,总算知道观音娘娘没有死,反而嫁人生子,足以宽慰后人。”
这个故事讲完,一行人再看廖燕,便不是那种轻飘飘的目光。
廖燕忍不住叹息,无论是什么人,都要看家世来历,同样的能力本事,你家世好,别人就只会羡慕,不至于嫉妒,但要是寻常百姓,无名小卒,忽然站到高位,便不免要遭遇无数的麻烦。
她不怕麻烦,但能够少一些,还是少一些的好。
至少门口几个偷听了瞿先生的故事的宾客,再看她这一身华服,眼光就和过去全然不同,过去她们恐怕还在腹诽她这种场合,还敢穿伪造的名牌,但现在却隐约怀疑这衣服是真的出自布里斯大师的手。
如果自己出身名门的消息从瞿先生口中传出,甚至她这一身就是伪造的,人家也认为这是她独特的个性,无伤大雅。
生日宴结束,瞿西平还有另外几位导演董事长什么的,都留下私人名片给她,还特意交代,必须经常联络。
临散席前,瞿西平还是忍不住问:“廖燕,不知道观音娘娘的芳名到底是什么?我爷爷一直念叨,当年曾经受过观音娘娘的大恩,可惜始终不知道名字。”
廖燕失笑:“你听了会失望,太奶奶小时候体弱,家里担心她养不活,所以取了个贱名。”
“停,我知道了,你可不要说。”瞿西平闭了闭眼,生怕听见什么二丫,招娣之类大俗的名字。
廖燕耸耸肩,闭口不言,照例是林正送她回去。
一回学校,就接到青温容的电话,布里斯的时装发布会也是要彩排的,她作为压轴的模特,总要和其他的模特们见见面,熟悉一下才好。
廖燕就找班导请了三天假,班导现在对她请假的行为,已经看开了,反正总是成绩名列前茅,又是做正经事,岂能不支持?
本来她打算让廖燕直接去看发布会就好,没想到那姑娘一听说还要彩排,甚至还能近距离接触布里斯大师,硬是也请了假,廖燕都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她父母和班导的——这一回的高三,可真够多姿多彩。
PS:还是更了。
第二十三章 逗趣
南市距离首都不算很近,却也不远,高铁三个小时而已。
首都的夜晚看着有些许陌生,此时中环耗资千亿的概念娱乐中心,还有百层观星台尚未建起来,夜景当然不如近二十年后那般瑰丽。
廖燕坐在大阳台的躺椅上,百无聊懒地玩手机,不多时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
“那幅画是哪个女人画的?”
没头没尾的一问。
廖燕却乐了,这想必是周谷。
想来他是让吴大师再次分析了那幅画,吴大师也是鉴别古画的高手,尤其对唐朝的古画最为精通。
一开始没看出来,廖燕提醒了,他要还看不出,那就实在是有负盛名。
周谷这人,还真挺有意思。
她以前好歹当了那些年娱记,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谁?
香港周家的小少爷,纨绔公子一个,把女明星当收藏品,二流,三流的女星里面但凡有个生得漂亮些,他必然要上手。
不过,他那种出身的公子哥儿都一个德性,这位好歹还出手大方,女明星若是跟了他,哪怕只三天五天,也能得个好剧本,抓住机会事业更上一层楼不说,赚的钱也够一两年的花销。
这花销可是按照明星们的标准说的。
廖燕随手回了:上官婉儿。
周谷: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胡吹什么,上官婉儿哪有名画流传?
廖燕失笑,她确实知道。
说来此事极巧,那夜于水晶宫中漫步,无意间步入大明宫,正见一眉心数点寒梅的美貌女子偎依地坐在玉石台阶上临画。
画的便是当时在周谷手中看到的那幅佛像。
廖燕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那幅画像一笔一划地画完,也看着小宫女和她嬉闹,言谈间说起这幅画。
它的原画的确是薛稷所作,武则天信佛,这是献给武则天的寿礼,武则天极为喜欢,奈何一日无意间污损,便着上官婉儿临摹一幅。
廖燕当时看着上官婉儿绘制的佛像栩栩如生,当时就想,中国古人的工笔画真正精致起来,也不比西方绘画失真,反而更多了几分写意自然,便也多少有那么一点儿学画的心思,记得她小时候就极喜欢绘画,只可惜一直无缘学习。
如今,廖燕几乎每天晚上都花费大量的时间习武练字,画画弹琴,上辈子年轻时,时常会有的那种寂寥感,不知不觉就再也寻不到。
一时见她不回。周谷不免洋洋自得:没话好说?看在你还要自己那张脸的份儿上,明天我请你吃饭。
廖燕微微挑眉:我在首都。
没等对方继续,又回道:如果你不相信,把画用手机照下来,我证明给你看。
周谷:…
虽然似乎十分无语,不过,那家伙可能是当真闲极无聊,竟然真的把照片给发了过来,廖燕离开了水晶宫,在现实中居然又见此画,哪怕它如今只是一幅照片,也颇为欢喜,连忙传到笔记本上,先复制一幅,才用程序里的画笔沿着图画佛祖袈裟的右下角,轻轻描绘,图上鲜艳的红色。
图完,又新建了另外一张画纸,写下一个草书的婉字。
然后一起发送回去。
结果那边一时间没有回信。
廖燕也不以为意,继续趴在窗边看窗外的夜景。
差不多有二十分钟,周谷忽然打了电话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声音明显有抓狂的迹象,充满了不可思议,全是困惑迷惘。
“吴大师证明,那的的确确是一个婉字,笔迹也对得上,看来当真是上官婉儿临摹薛稷的画,你,你到底听谁说的?”
如果此事成真,这幅画的价值可真不好说,但无疑是价值高昂,但凡这种有典故,有说法的绘画,最受收藏夹青睐。
廖燕大乐:“因为上官婉儿作画的时候我就站在旁边看。”
周谷:“…你有独门秘技,我不会随便问,用不着这般敷衍。”
就知道他不会信,当然,这也不能算真正的实话。
廖燕随他自己去想,挂了电话关机睡觉。
布里斯的发布会彩排明天下午才开始,她上午打算早些起床,和夏晓阳还有青温容一起出去逛一逛,顺便问问青温容有没有门路。
她想卖两串上好的珍珠项链。
其中有好几颗那种极为稀有的大珠子,一颗便能卖四五万,其它的也都品质上佳,配成串价格更为高昂,若遇见识货之人,一串珍珠项链卖到三百多万,绝无问题。
可是若没有门路,想卖个好价钱也是不容易。
廖燕重生一世,脑子里记得的多是八卦消息,这是当记者的后遗症,但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快速捞取第一笔资金。
她刚刚来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着急。
十七岁,花季年华,认认真真地读书工作,便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奈何老天并不是什么都肯依着她,麻烦接踵而至,她想活着,不想受到任何一点儿威胁,光靠护身符怎么行?就连青温容也说,这类护身符的效果无法保证,再说,万一丢失怎么办?又不能吞到肚子里去。
而一直呆在结界里,限制未免太大,谁又愿意坐一百多年的牢,哪怕那个牢房温暖舒适!
最好的办法,果然还是如青温容所言,早日成为人尽皆知的女明星,但若让大多数人认同,恐怕最少得是国际级别的女星,各种奖项也不能缺席,要成名名副其实的国际天后才有希望。
目标着实远大,不易实现,只能努力了。
即便是略有忧思,廖燕还是一觉到天明,第二天择席的夏晓阳盯着黑眼圈呜呜咽咽地出门,她则是精神奕奕。
“喂喂,我不出去,我要睡觉…”
夏晓阳拽着廖燕的腰,一步一拖沓,然后她睡眼朦胧地抬头,登时呆愣,脸唰一下红了,好半天才同手同脚地蹿回屋子里,却还是忍不住偷偷从门缝儿往外面看。
那是个年轻男子,一身锦绣青衫,怎么说呢,就如古人所言,风姿特秀,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第二十四章 明珠
廖燕:“…”
青温容也笑了。
一扭头,廖燕把夏晓阳从门里拖拉出来,她便低着脑袋,束手束脚地缩在一边,小声嘀咕:“你男朋友啊?”
夏晓阳的声音本来偏向于童声,这会儿却干涩里带了三分娇柔。
这反应和当初知道她和商哲处朋友的时候,可真是天差地别。
其实放在别人眼里,商哲的容貌纵然远不能和青温容相提并论,却也不至于差得太厉害了。
廖燕哭笑不得,白眼一翻,掐了她的脸颊一把,根本连答都不答,随她去想。
不得不说,有青温容当陪客,逛街逛到脚趾磨破,恐怕也没人会有疲惫的感觉,他整个人就是一支人形兴奋剂。
至少夏晓阳以前逛街,从来是二十分钟就趴下,这回玩了一整个上午,也不喊累,更不喊困。
中午去一家面馆吃饭,青温容把布里斯也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