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小心一点儿,不要让我有机会逮到你的短处,否则,有你可受的,哼——
走着路的乌恩其突然打了冷颤,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好预感。他若有所思的扭头看了一眼冬梅,见她垂着脑袋看不出表情,只得蹙紧着眉头往前走。
奇怪,真是奇怪。
坐在穆王爷床前的上官楚楚一如往常般失神的紧握着穆王爷枯瘦的手,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旁的张总管悄悄的打量了好几加上官楚楚,可就是没有睥睨出她的想法。他的目光掠过床上那日渐沉睡不醒的穆王爷,嘴角飞快的掠过一丝得意的笑。
算算日子,这盅已经开始要噬心了,穆正真正痛苦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这盅狠毒无比,不会一下子就置人于死地,但却能让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实在是佩服主子的心智,不仅骑驴下坡的技术了得,更是忽悠了草原国那一群未开化的大笨蛋为之卖命。那群笨蛋,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知道,他们究竟有多傻了。
傻不啦叽的,被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龚御医,请进。”门外响起了冬梅的声音,张总管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沉重和忧心,他眼角含泪的看着床上的穆王爷,轻声安抚上官楚楚,“公主,你也累了一天了,就让老奴来伺候王爷吧。”
头也不回,上官楚楚轻轻的摆了摆手,“老张,这里我来就好!我爹现在这个样子,我实在放心不下。龚御医来例诊,你就先去厨房替我爹准备一些清粥吧。待会我爹醒过来了,也可食用一些。”
“公主,你可要保重自己,如今王爷已经病倒了,王府的上上下下可全都指着公主来主持,如果公主也累坏了身子,那王府可就乱了啊。公主,你听老奴一听劝,还是先回房休息,这里让老奴来就好。王爷醒后要吃的清粥,老奴马上就让人去通知厨房。”张总管不愿离开穆王爷的病房,因为他想要看看龚御医究竟能不能诊出事实出来。
“小姐,龚御医来了。”冬梅适时的走了进来,她身旁的‘龚御医’看到上官楚楚后,立刻放下医药箱,拱手行礼,“微臣参见公主,公主金安。”
“龚御医无需多礼,快快先替我爹诊一下吧。我爹他今天又咳了不少的血,现在每天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我真的担心,呜呜呜…”说着穆王爷的情况,上官楚楚忍不住嘤嘤的哭了起来。
张总管连忙上前,站到龚御医面前,紧跟着道:“龚御医啊,冒昧问一句,我家王爷的情况到底如何?”
龚御医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脸色凝重的道:“公主,王爷这得的是罕见的肺痨,这咳出来的血,公主最好命人深埋了。说句大不敬的话,平时公主最好也别在王爷的房里逗留太久,这病可是会…”
“我不怕!”上官楚楚用力的摇头,眼角已经湿润,故作坚强的道:“我爹一定不会有事的,龚御医你的医术高超,一定可以治好我爹的对不对?”
“公主怒罪!臣自当尽力。”
张总管听着龚御医的话,心里的疑虑已经全部消去,他暗暗的在心里笑道:“没用的御医,连真正的病因都诊不出,你也好意思大言不惭的这些话。”
172章 解盅(2)
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张总管也不愿再在穆王爷的房间浪费时间。
他一脸凝重的朝‘龚御医’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道:“龚御医,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家王爷,如果能治好我家王爷的病,张老头我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你的。”
龚御医连忙上前将张总管给扶了起来,“张总管千万别这样,医者父母心,我自当尽力。”
“谢谢龚御医,谢谢!”抹了抹眼角的泪,张总管一个劲的点头弯腰致谢。
“张总管,你先去厨房吧,你对我爹的心,我很感激,相信我爹听着也一定很感动。他一定不会辜负大伙对他的关爱和支持,他一定可以好起来的。”张总管惺惺作态的模样,看得上官楚楚胃中反酸,实在不愿多看他一秒。
“是,公主!老奴这就去安排。”
看着张总管退了出去之后,上官楚楚朝冬梅点了点头,冬梅立刻出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院子外面的情况,确定没有兰王爷的眼线之后,她返回房间把门窗关好。
“小姐,一切都妥当。”
“嗯,好!”上官楚楚俯首到穆王爷上方,轻唤:“爹,你醒一醒,大巫师已经来了。”
关于穆王爷不是中毒,而是中盅的情况,上官楚楚事先已告诉穆王爷,其实穆王爷早先并没有沉睡,而是为了骗过张总管。
穆王爷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眼‘龚御医’,微微的点点头,道:“有劳大巫师了。”
“王爷请怒罪,这一切都是乌恩其的错。”
“大巫师不必自责,这事就算兰东林不找你,也会找其他人。他不可能留下我这个碍脚石,不!应该说,他不可能留下任何一个有可能妨碍到他的人。”穆王爷任由上官楚楚将他扶了起来,轻轻的摇了摇头。
兰东林那个人,他太了解了。
他那雷厉风行的手段一般人是不能相比的,同样,他的野心有多大,他的手段就有多狠绝。
“多谢王爷的宽宏大量,这事不管怎么说,我都有不可抹去的自己犯下的错误。”乌恩其垂下了脑袋,又道:“我差点就中了兰东林那奸佞之人的歹计,差点就要害得草原国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幸好有了上官姑娘的提醒,否则,我们草原国只怕会招来灭国之灾。”
来到了穆兰朝的京城,见识了这里的财富和兵力,还重要的是还有那层出不穷的新式兵器,只怕在这种种的条件下,草原国只能成为兰东林陪葬品。
“大巫师别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开始吧。”上官楚楚抬目看向净房,轻唤:“寒松,你出来吧。”
话落地间,一个与穆王爷一模一样的人撂开门帘从净房里走了出来,他走到床前,朝上官楚楚和已经坐在了床沿上了穆王爷拱了拱手道:“主子。”
上官楚楚和冬梅一人一边扶着穆王爷的站了起来,穆王爷看着寒松,微微一笑,道:“寒松,有劳你了。”
“能为主子分担是属下的福分,寒松祝主子早日康复。”
“好!我还等着与你一起作伴赛马呢。”
“是,主子!属下随时恭候,听从主子的安排。”
穆王爷频频点头,伸手拍了拍上官楚楚的手背,道:“如意,咱们走吧。”
“好的,爹。”说完,上官楚楚和冬梅搀扶着穆王爷,脚步缓慢的朝净房走去。净房里有一个密道,那是一个与岑枫的房间相通的暗道,下面还建有一间宽敞的地下室。
三年前,上官楚楚主张挖了这一条秘密暗道,只是为了以防不时之需,但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启用地下室。他们刚走进暗道,岑枫和连城便双双迎了上来。
他们目光关切的看着穆王爷,眼底浮现浓浓的心疼,“穆兄,来,我们扶你下去。”
“好!有劳两位兄弟了。”
走进地下室,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药味,地下室很空荡,室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迎门一个大书桌,书桌后面是一排横占三分之二室内长度的书架,书架后面则是摆着一张木床和一套小桌椅。床的对面是一扇六折的檀香木雕花屏风,屏风后热气袅袅升起,所有的药味都是从那里散发而出。
“乌恩其,你要的东西,我们都已经备好了。”看了一眼屏风处,上官楚楚扭头看着乌恩其,说道。
乌恩其点了点头,脸在凝重的扛着药箱走进了屏风内,没过多久,他探出头来,对着外面的岑枫和连城,道:“有劳两位扶穆王爷进来。”说着,他轻瞥了一眼上官楚楚和冬梅,“上官姑娘和冬梅姑娘就在外面等吧,里面不适合有女子待在那里。”
上官楚楚心知自己在那里会有诸多不便,便点点头,看着穆王爷,道:“爹,你放心!乌恩其一定可以解去你身上的盅的,女儿就坐在外面等你出来。”
目光看向屏风处,那里面放着一个盛满黑稠中药汁的浴桶,药汁在桶中冒着白色的蒸气,浴桶的旁边放着一张小木床,床边的小桌几上已经摆满了瓶瓶罐罐的药品和医疗工具。穆王爷收回目光,点点头努力微笑着对上官楚楚轻声的道:“我儿放心!爹爹一定会听我儿的话,同时,爹爹也相信大巫师,而且有你岑伯伯和连伯伯陪着,你就放心吧。”
上官楚楚点点头,目送连城和岑枫扶着穆王爷进了屏风后面。
“小姐,你先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一下吧。医治需要时间,我们站在这里,反而会影响了那个人。”冬梅轻轻的摇晃了一下上官楚楚的手臂,朝外面的书桌努了努嘴。
“也好。”返身走到书架前,上官楚楚随手从上面抽出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前,翻阅了起来。
原来这不是一本书,而是她爹亲笔写的作战术总结,大半辈子的征战沙场,穆王爷在战术方面还是很有权威的。看着他写的作战手札册,上官楚楚越发的佩服自己的老爹。
“小姐,喝茶。”
“好,先放一边吧。你也坐下来休息一会吧。”上官楚楚头也不抬,目光紧紧的粘在手札册上,其实商场与战场有许多相通的地方,只是所谓的敌人不一样,相同的战术运用起来,也会感觉得不太一样。
但是,上官楚楚这个商场行家却非常的清楚,其实无论战场还是商场,左右都是从三十六计中分枝而出。
“偷天换日?”冬梅探过头来,看了一眼手札上的几个大字,喃喃低道。
上官楚楚一颤,翻书的手也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紧盯着那首行的四个大字。
偷天换日?
“啊——”突然里面传来了穆王爷的痛呼声,上官楚楚猛的将手中的札册丢在了桌上,站起来直奔屏风外。里面穆王爷的闷哼声低声传来,尽管没有刚刚那么惊人,但是听在上官楚楚的心里,依旧让她心痛不已。
那可是征战沙场的战神,敌人的刀箭都从未让他哼过一声,可刚刚他却痛苦得无法忍受的喊了起来。这到底是有多痛?才让这么一个铁打的男子汉痛呼出声?
透过屏风隐约的看见岑枫和连城按住了穆王爷挥动的手脚,而乌恩其则是手起针下了不停的往穆王爷的身上施针。隐隐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上官楚楚紧皱起了眉头,隔着屏风喊道:“岑伯伯,我爹怎么样了?”
岑枫顿住了身子,低头看了一眼惨不忍睹的穆王爷,眼泪在眼眶中团团打转,看着虚弱的穆王爷抬起头看着他,不停的眨眼示意,他强忍下了情绪,清了清嗓子,道:“没事!很快就可以出来了。楚楚,你待在外面别出声,你这样可是会影响大巫师的医治的。你就安心的等着吧,有我和你连叔叔在,一定会照顾好你爹的。”
照顾好?
他们真的是问心有愧啊。
这解盅的过程十分痛苦,他和连城要把穆王爷紧紧的按住,不让他扭动身躯。然而,穆王爷的全身不停的抽搐,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咔咔作响,用力地挣扎,也不知是因为清瘦的原因,还是因为痛苦所致,他全身的青筋都跳动起来,让人不忍直视。
更可怕的还数那几十条如水蛭一般的东西,只不过这些东西本身是透明的,在它们饮尽从穆王爷身上逼出的血后,他们的身子由鲜红变成黑色,由细长变成圆滚。
那些东西像是不知饱一样,一直不停的喝,不停的喝,直到它们撑破了自己的肚皮,壮烈的牺牲在穆王爷的背上。
穆王爷不停的闷哼着,身子剧烈地挣扎着,他的双眼赤红,眼神却是涣散的,虽然睁着双眼,但一眼就可看出神智并不清醒。乌恩其往他身上一针一针的扎,直到把他扎得迥然成了一只刺猬,他才罢了手。
最后一根银针落下,穆王爷的身子一僵,双眼一闭,顿时晕过去。
“穆兄…”连城和岑枫双双失声惊呼。
屏风外的上官楚楚一听,立刻又急了起来,“我爹怎么了?”
乌恩其就着衣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王爷没事!待会我会让他泡一下药浴,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醒过来。上官姑娘放心,再医治九次,穆王爷身上的盅就可以完全解除了。”
呼——
闻言,上官楚楚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173章 解盅(3)
乌恩其把穆王爷背上的银针全部拔了出来,看着一旁的连城和岑枫,道:“两位,请帮忙把穆王爷扶进药桶中。”二话不说,连城和岑枫立刻扶起穆王爷,小心的将他扶进还冒着热气的药桶。
许是因为药水的突然浸泡,穆王爷闷声呻吟了起来,岑枫连忙弯腰看着他,轻声问道:“穆兄,你醒啦?你感觉怎么样?”
穆王爷的眼睛仍然紧紧的闭着,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和生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举目望向屏风外,透过屏风看着外面的影子,“如意,我没事!好多了,你不要担心。”
“爹,你没事就好!女儿等你出来。”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挪了开去,上官楚楚只觉头顶的乌云一哄而散,万丈光芒的阳光从乌云中冲破而出,倾卸而下,暖暖的拥抱着自己。
“穆兄?”岑枫看着穆王爷又合上了双眼,面露疑惑,抬头看向乌恩其。
乌恩其疲惫的弯起唇角,“王爷不会有事!他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我们也出去休息一会吧,待王爷的药浴泡够了时间,我们再进来。”
岑枫抬眸看了一眼连城,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道:“也好!”
三个人鱼贯而出,虽然穆王爷的第一次解盅很成功,但是,他们始终各怀心思,很难真正的轻松起来。
见识过乌恩其解盅的手法后,岑枫和连城的心都被撼动了,一股寒气直袭心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这么恐怖的东西,刚刚那一只只不知饱的东西,可真的是令他们恶心又毛骨悚然。
冬梅迅速的给他们三个奉上了热茶,本想呛乌恩其几句,可见他一脸难掩的疲惫,也就不再找他的茬了。
“乌恩其,我爹他怎样?医治顺利吗?”上官楚楚轻声说道:“日常中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比如饮食方面,另外,需要开药方辅助医治吗?”
“顺利!王爷是一个非常配合的病人,他体内的盅已经深入,所以还需要再医治九次,平时无需其他药草,只需每次医治后泡药浴,即可。”乌恩其面色凝重的道,端起茶盏时,目露疑光的抬头瞥了一眼冬梅,随即垂首浅抿了一口热茶,“每隔三天医治一次就好,上官姑娘,不用太担心。”
让上官楚楚不必太担心,其实只是一句安抚她的话。
他没有想到穆王爷身上的盅竟然比他预料的要深许多,这盅是一种罕见且不同于别的盅类。一般的盅类,往往都是中盅的人心志坚定,它们的气势就会有所减弱,然而穆王爷体内的盅却是恰恰相反,中盅的人越是意志竖毅,它们就越像是打了鸡血般的满血复活,啃噬得越是厉害。
它们就是一种越挫越勇的东西。
穆王爷身上的盅,他也只有一半的把握,重点还在于穆王爷和配合,以及他的意志、造化。以前一直对穆王爷这个传说中的战神又爱又恨,今日见他因为对上官楚楚的爱,而硬是强忍下痛苦,虚弱的宽慰她,这些让他对穆王爷更是多了几分敬重。
这般沉重的父爱,让他想起了哈萨部落的父母亲,更让他如瑚灌顶,冷汗涔涔,后背不禁被汗湿透。
如果他们真中了兰王爷的计,与他同流合污的话,那他估计再没有与哈萨部落的爹娘团聚,共享天伦之乐的那一天了。
上官楚楚看着乌恩其额头还布满了细密的汗水,脸上也尽显疲色,于是对着他感激地点头致谢:“乌恩其,谢谢你!”
乌恩其怔了怔,随即淡淡地笑了笑,神情有些愧疚:“上官姑娘不用多礼,乌恩其有错,现在只是在补偿我的错误而已,上官姑娘这样言谢,只会让乌恩其更加自责而已。实在是不敢承谢啊。”
“算了,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上官楚楚轻抿了一口茶汤,道:“乌恩其,你们三殿下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有什么样的打算?”
乌恩其看着我,淡淡地道:“上官姑娘,这件事情在下也不知三殿下的想法,你若想知道,等下回见到三殿下了,你自己可以问他。”白天见面分手后,他就一直在准备配药,并没有询问柳正扬接下来的打算。
再说了,这事就算他略知一二,他也不想自己告诉上官楚楚,柳正扬的心意他再清楚不过了,如果能给他们多几次见面的机会,他为何又要抹去这样的机会呢?
经过这几次的相处,他也非常同意柳正扬的眼光,如果真有可能,如果草原国能有上官楚楚为当主母,那草原国想要从此昌盛起来则会更快,来得更容易。
上官楚楚的睿智,他算是被折服了。
上官楚楚没有再问什么,因为她知道乌恩其不会再对她说什么了。几个人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大部分时间都是连城和岑枫问乌恩其一些盅术有关的东西,最后,为了考虑周全,岑枫甚至还让乌恩其下次手把手的教他们解盅的方法。
乌恩其完全没有思考就同意了下来,因为,他明白,如果穆王爷的身边有人会解盅,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谁也不知接下来他们能不能骗到兰王爷,会不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上官楚楚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细心的她从中听出了一些端睨,大概的知道了穆王爷体中的盅已经深种,解盅的过程中既痛苦,又有可能发生意外。
“冬梅,你放出声去,就说寒松被我派出去办事了。”上官楚楚突然对一旁的冬梅吩咐。
“小姐,这可使不得。王爷身体怎么能少了寒松呢?现在王爷这个情况,可不能没有一个忠心且尽责的人,如果兰王爷真要动起手来,我相信以寒松的身手,也是可以护王爷一个周全的,小姐可要三思啊…”冬梅企图劝服上官楚楚,不想她调走寒松。
上官楚楚轻轻的摇摇头,看着众人的神色各异的脸,心中如一泓暖流趟过,有人这么的关心自己和自己的亲人,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我并不是真的要派寒松出去…”
“不是真的派他出去?”
“我知道了,楚楚是想让寒松假扮穆兄,瞒过兰王爷的眼线。真正的穆儿就先住在这里,直到身上的盅全部解去为止,对不对?”岑枫跟上官楚楚相处了这么多年,很快就能猜到她的想法。
“对!我准备…”上官楚楚点点头,恰在此时,屏风后的穆王爷发出了一声低微的呻吟,闻言,五个人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屏风处。乌恩其拦下了上官楚楚和冬梅,“上官姑娘,你就别进来了,你把床铺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扶穆王爷到床上休息。”
“好!”上官楚楚停下了脚步,转身和冬梅一起收拾床铺。
屏风后不时的传来穆王爷的闷痛声,顷刻,岑枫和连城就扶着穆王爷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上官楚楚看着脸色依然苍白无血色,眉头紧紧的蹙着,苍白的嘴唇也紧紧的抿着,似乎有说不出来的痛苦。
眼泪扑籁而下,上官楚楚惶恐的走上前去,冲到穆王爷面前,从连城手中扶过穆王爷的手臂,哽咽着道:“爹,你是不是很痛?来,女儿扶你躺下来休息。”
穆王爷的睫毛颤了颤,吃力的睁开眼睛,努力的弯起嘴角,“如意,别担心!爹爹不痛,爹爹没事,爹爹只是有点儿累了…”
眼中涌出复杂的情绪,上官楚楚扶着他走到床前,“爹,慢慢的躺下。”
“好。”几人合力伺候穆王爷躺下,一旁的冬梅早就机灵的倒了一杯开水温在桌上,这个时候,温度刚刚好。就在这时,她已端着温开水走到了床前,递到了上官楚楚的面前,“小姐,给!王爷应该渴了,快点王爷喂点水喝吧。”
“好!谢谢冬梅。”接过茶杯和汤勺,上官楚楚轻轻的舀了一勺温开水,微笑着凑到穆王爷的嘴边,“爹,来,喝点水。”
点点头,穆王爷张开了嘴,眼中含笑的让上官楚楚一勺一勺的喂他喝水。
“上官姑娘,刚刚才经过了医治,王爷应该多加休息!”乌恩其在瓷制的香炉里点了一根香气颇异的香,扫看了众人一圈,道:“大伙都出去吧,我点了有助医治的香,这香平常人尽量不要多闻。”
“这香要烧多久?”上官楚楚问道。
“两个时辰。”
“那行!”颔首,上官楚楚垂眸看向床上的穆王爷,见他已经合上了眼敛,眉头微蹙着,似乎还是不太舒服。心里顿时又闷闷的痛了起来,忧心忡忡的道:“爹,我们先出去,两个时辰后,女儿再进来陪爹爹。”
“…”穆王爷没有应她,看样子人已经睡着了。
他太累了,一直强打起精神来面对上官楚楚,就怕她心里会难过。
如今躺上了香软的床中,他再也打不起精神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走吧。”岑枫看了上官楚楚一眼,上官楚楚点了点头,几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会床上的穆王爷,转身走出地下室。
174章 疼惜
回到楚园,上官楚楚舒了一口气,目光无神的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床项发呆。舒悫鹉琻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情了,她的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现在需要放空一下自己。
床前一侧,冬梅看着上官楚楚那副模样,不安的问道:“小姐…”
上官楚楚仍旧一动也不动,“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去松院守着王爷吧。”做戏也要做全套,不能让‘张总管’察觉出一些异样来。
否则,这就是在打草惊蛇。
冬梅深深的看着上官楚楚一眼,眼中含泪的点点头,“好!冬梅这就过去。”说完,她转身离开。嘎吱…拉开房门,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个风尘仆仆的人,冬梅惊讶的张开了嘴,却被对方嘘的一声给制止了。
眼底浮现松了一口气的笑容,冬梅欢快的侧开身让他进屋,自己则走进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她咧嘴一笑,随即又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一切无异后,她才敛起笑容,垂首快步朝松院走去。
真好!从现在开始,小姐再不是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冬梅,我不是让你去松院吗?你怎么又回来了?”耳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上官楚楚闭着眼睛催促冬梅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