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个时候大驾光临,是要兴师问罪?”沈年压抑着激动,言语中带着挑衅。丁骏瞪他一眼,他和易初阳别的不一样,挖苦她的腔调却是惊人的相似。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到我车上。”丁骏并不跟他无谓置气,上了自己的车,给他留着车门。沈年犹豫片刻,也上了她的车。
“你能不能别出来捣乱?”丁骏劈头盖脸的说。沈年的心瞬间冷了,反问:“怎么,你心虚了?”
“我又没做亏心事,我心虚什么。沈年,你是成年人了,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易思琦是易初阳的堂妹。”丁骏气坏了。
沈年没有立刻说话,端详着她的脸,揣摩她话里的意思,过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道:“我跟她又没怎么样,你激动什么。就算我跟她在一起,你又有什么立场阻止我们?”
“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
他在故意激怒她,想看看她这么晚找上门的真实情绪是什么。
丁骏气得涨红了脸,认定他是故意的,“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在我和初阳的婚礼上出现,你存心让我不得安宁是吧?我不得安宁,你就得意了。”
“我得意什么,我有什么可得意的?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人嫁给别人,你觉得我是个智障吗?我是不想让时墨言看出什么,才不得不答应。”沈年道。
“你说什么,时墨言知道什么了?”丁骏大惊失色。
见她花容失色、声音都在颤抖,沈年心头一动,辩解道:“我就是从他那里知道程慕泽和你的关系,我只听你提过慕泽两个字,无从下手,就去问了他,我没跟他说别的。”
“时墨言很聪明的,而且他还是绫夏的男朋友,你怎么……我被你害死了。”丁骏气得呼吸加速。
沈年道:“就算他知道什么,也只会以为我单恋你,对你并没有损失,你不必如临大敌,我们之间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你别再跟易家人来往了好吗,我不想每天精神高度紧张,易初阳心思深沉、敏感多疑,他可不像他堂妹那样粗线条好哄好骗。”丁骏恳求道。
“心思深沉、敏感多疑,这就是你对你未婚夫的评价?flora,你终将害人害己。”沈年心痛地说。
丁骏自知失言,却不愿承认,“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答应我,推掉伴郎的事,你会想到借口的。”
她只想让他离开,离得远远地,停了停,又恶狠狠地补充,“你要是存心搞破坏,我不会放过你,大不了鱼死网破。”
沈年道:“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你!”丁骏气愤。
“我不会让你结成婚的,你等着看吧。”沈年赌咒发誓一般握着拳。丁骏气得捶他,“你到底发什么疯?”
沈年抓着她双手,阻止她再把拳头砸在自己肩上,“这话该我问你,半夜三更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嫉妒易思琦嫉妒得睡不着?”
丁骏瞠目结舌,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让他有了这样的猜测,然而,他的话又尖锐地像锥子一样直刺她心,让她不得不审视自己的内心,是否真的如他所言,因为嫉妒而失去往日的淡定。
“你不想让我当伴郎,找人换掉我好了,来找我发一阵疯,又是恐吓又是威胁要杀死我,我想问问你,你想干嘛?”沈年中文程度有限,并不明白鱼死网破的真正涵义,以为丁骏是要威胁杀了他。
但是,他说话向来善于抓住重点,虽然个别语句词不达意,依然让对方无力反驳。
丁骏被他气得哭笑不得,顺水推舟道:“对,你要是让我结不成婚,我就杀死你。”
沈年松开手,认真地看看她,“你在杀你自己,不是我危言耸听,不幸福的婚姻等于慢性自杀,会让你失去生活的希望,整天疲于应付,却还要苦撑笑脸。”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幸福,你太武断。”丁骏反驳。
沈年冷冷道:“如果你们的感情好,你们的婚姻美满,何必怕我会破坏,我有那么大杀伤力吗?还是你早就觉得我是个很大的威胁?”
他的身体渐渐压下来,俊朗的脸靠近她,灼热的眼神敏锐地令她不敢逼视,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更是令她双颊发烫。
丁骏无力回答,和他久久对视。
“人生看似漫长,但紧要关口只有几处,大多数时间是在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婚姻是人生最重要的一次转折,有可能影响你一生。”沈年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看进丁骏的心,说出来的话既语重心长又充满哲理。
丁骏依然不说话,却又不能不为之心动。
“迟早有一天,你会奔向我……与其等将来,不如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们远走高飞。”沈年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狡狯和让人无法拒绝的坚定。
丁骏惊愕,“什么?”
“你懂我的意思。”沈年明亮的双目仿若夜空里的朗星。
“我不能。”丁骏颓然道。
“软弱的女人!你还不如易思琦,至少她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沈年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既然你觉得她好,你找她去呀。”
丁骏翻了个白眼,却看到沈年原本紧绷的脸上表情轻松许多,挑着嘴角像是在笑,知道自己又被他的话绕住了,很是不甘心。
“你喜欢我!”沈年道。
“妄想症。”丁骏否认。
“你喜欢我!”沈年重复这句话。
“你又抽风了。”丁骏骂他。
“你喜欢我!”沈年依然坚持。
丁骏拍他脑袋,“你脑袋卡住了?怎么尽说些重复的话?复读机一样。”沈年笑起来,手轻抚她脸侧,指尖逗弄她耳垂。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袭丁骏心头,让她无法自拔地陷落。
沈年见她不动,以为她是在鼓励自己的行动,大胆地凑过去在她唇边亲了亲,“去跟易初阳说清楚,你根本不爱他,你这样,对你自己和他都不公平。”
“你下车去!”丁骏忽然道,声音颤抖着,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她很明显的意识到,再不让他下车,她的防线就要彻底奔溃。
沈年愣住了,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尽管她一脸的狠蛮,却也有着潜藏的脆弱,于是他想也不想,一把抱紧了她。
“虽然我可能没法让你过上挥金如土的生活,但我可以保证,无论到了地球哪一个角落,我都能靠自己的大脑和双手养活你。”
“我为什么要靠你养活,你这个疯子!”
“是吗,遇到你还可以更疯!”
我的天!丁骏在心里惊呼,可是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去反抗,这个怀抱太过温暖、太过诱惑,她哪里招架得住,身体软了下去。
他的感情太强烈,表达也太直接,让她害怕,就像一片茂盛的草原,她不能落下一点火星,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将他烧成灰烬。
手指缠绕在一起,他们舍不得放开彼此,就那样静静地拥抱着对方,就像在泰国那一晚,无需语言,一切都在心里。
丁骏心里溢满了柔情,这种和一个人心心相印的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涌进她心扉,这一刻的感情,因为害怕失去,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
终于明了,徘徊在他俩之间这种既强烈又挣扎的复杂情感并非一时的*,而是爱情不断累积的结果,边境车站的那次邂逅,一见钟情的并非只有他,她也喜欢他,不然不会有其后的结伴同行,只是她不愿承认、不愿面对,才让彼此折磨至今。
她贪恋地在心里祈求,就让这个怀抱伴随她久一点吧,不管以后要承受多少风雨,记取此刻永恒的美丽。
一个柔情的长吻过后,沈年一言不发下车而去,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他的心,她都明白,就看她怎么做了,事到如今,无谓的纠缠已无必要,她将面临的,是对未来的选择。
☆、第22章
易初阳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沈年上了丁骏的车,两人很久都没下车,他的嘴角微微下撇,脸色看起来阴沉如暴风雨前的天气,十分可怕。
魏倩云的小公寓里,打开门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是易初阳,魏倩云欣喜不已。他终于还是来了,她的心思并没有白费。
易初阳走进这个他熟悉的地方,却没有心思感慨,直言道:“我今天来,是要跟你谈个交易。”
“你说什么?”魏倩云震惊的看着他。
易初阳大大方方的坐到沙发上,带着点轻蔑地斜视着她:“你千方百计应聘去丁骏的公司,不就是想搞点小动作吗?我主动上门跟你谈,听你谈条件,够给你面子了吧。”
魏倩云压抑住心头的愤怒,缓着语气问:“你想怎样?”“帮我盯着她,必要的时候,搞砸一切。”易初阳道。
魏倩云不明白他的用意,“为什么,你不希望她事业有成?”“你不需要明白,照我说的做就行。”易初阳脱掉西装,解开袖扣。
魏倩云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主动坐到他身边,试探的问:“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我!”易初阳嘴角挑着坏笑。
“你未免太自信了。”魏倩云不甘心就此落败。
“你不想要?”易初阳反问,眼睛里欲念闪烁。
“当然想。”魏倩云一把抱住他。
就在几天后,沈年正在实验室里分析一组化验数据,几个自称是hr制药亚洲区总部法务部工作人员的男人闯了进来。
“你们有什么事?”沈年对这几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到来很是惊讶,看他们个个皆是一脸凝重,想必是身负要务。
为首的一个人告诉沈年,他涉嫌一起泄露公司技术机密的案件,法务部接到美国总部通知,要将他带回美国接受调查。
沈年一头雾水,可他也知道,这些人是奉命而来,不会跟他多透露一个字,克制住心神,问他们,“现在就走吗?”
那人道:“是的,你可以回家取护照和必要的生活用品,机票已经订好了,飞机两个小时后起飞,回纽约,我们只负责送你去总部,其他的一切概不知情。”
“我能给我的女朋友打个电话吗?”沈年惦记丁骏,自己这么一走,她联系不上自己,一定会很着急。
“对不起,我们接到总部指令,为防止泄密,除了你的律师,你不能打任何私人电话。”那人冷冷道。
简直把自己当成犯人一样,沈年一阵气愤,却也知道气愤无济于事,只得跟他们一起回家取护照返美。
他这一去,好多天杳无音讯。
自从那次在车里交谈之后,丁骏就没再见过他,打电话给他,却总是打不通,不禁有些担心。就在她心烦意乱的时候,易初阳打来电话。
“晚上一起吃饭吧。”易初阳的声音很温柔,想来是心情不错。
“好。”丁骏定了定神,心想,也该和他摊牌了,婚礼在即,再不说清楚就来不及了。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却也不得不承认,沈年虽然是个外来者、是个意外,而且这个意外一度让她很困惑,但他的出现,还是让她感受到不一样的情感。
围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少,可大多数是为美貌和家世而来,没有一个人像沈年这样,了解她内心的脆弱、怜惜她身不由己的处境。
只有真正爱着她的人,才会观察她一举一动折射出来的真实想法,并且放在心上,沈年最动人之处,莫过于那份真挚的心意。
没有比较她不知道,有了比较才发觉,和沈年相比,易初阳的行为因为太刻意而缺乏诚意,他有一百种花样讨她欢心,甜言蜜语也常常挂在嘴边,却唯独不会探究她真实的内心。
自从沈年再次出现在她生活里,她经常想起他,尤其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算手头有工作在忙,也会在某个瞬间想他,于是她做出了选择。
“你今天忙吗,不忙的话,我们去领证吧,小骏,我们的结婚证还没领。”易初阳提议道。
丁骏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赶忙掩饰,“今天……今天没有时间,晚上我们吃饭的时候再谈。”
“哦对了,有件事忘记告诉你,思琦去了美国,可能没心情当我们婚礼的伴娘,你再找个合适人选顶上吧。”
“去美国?出了什么事?”
“沈年出事了,听说很严重,思琦担心他,去他身边陪着了。”易初阳有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丁骏。
“什么?”丁骏惊讶失声。
“你还不知道吗,沈年牵扯进hr制药一桩泄密案,被召回总部接受调查,我听说是他助手举报的,他把公司的技术秘密以高价卖给了hr的竞争对手诺华,一旦指控成立,他这辈子就完了。”
丁骏如遭雷击,震惊得无以复加,手机几乎要从手里滑落,脑海里一片乱糟糟的。
原来他这些天不跟她联系,是这个原因,一阵焦虑,她不相信他会做出出卖公司机密的事,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小骏——你在听吗,下班我去接你。”易初阳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丁骏定住心神,打电话给在美国的朋友,程慕泽当年有个好朋友就在hr制药工作,不知道能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消息。
然而,朋友那里传来的消息却是残酷的。
“我帮你问了十几个人,大家都不太清楚,我太太的叔叔在警方工作,从他那里倒是得到点消息,听说你那个朋友沈年这回遇到的事情相当麻烦,他在波士顿分公司工作时的女助手因为涉嫌泄密已经被正是提交到司法部门,那个女助手供出了他,说泄密是他指使的,而且——”
听他忽然停住,丁骏心情一阵紧张。
朋友顿了顿,又道:“听说那个女助手跟他还有感情纠葛,在接受警方调查时情绪失控,两次企图自杀,目前事情还在调查,具体进展连我太太的叔叔也不十分清楚,但就目前得到的消息看,沈年凶多吉少。”
还真够复杂的,丁骏叹息一声,向朋友道谢。
可怜的人,为什么会惹上这种麻烦?丁骏忽然想到那个一直围绕着她的可怕预言,心中顿感凄苦无助。
晚上,丁骏坐上了易初阳的车,仍是心不在焉,等她发现他的车正在往易家的方向开,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我们不是去吃饭吗?”
“是去吃饭,去我奶奶家,家里人在等你。”
“不,我今天不想去你家。”丁骏忙摇头。
“你爷爷奶奶和父母也在。”易初阳甩出杀手锏。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那就当着长辈们的面,一次说清楚。”
“易初阳,你!”
“小骏,别怪我,我只是想捍卫我的婚姻,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易初阳把丁骏惊慌失措的表情尽收眼底,可还是语气温柔。
在易家老宅,两家长辈言谈正欢,看到易初阳和丁骏进来,视线纷纷投向他们,丁骏看着那一张张慈和亲切的笑脸,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丁兆宁看到孙女,叫她,“丫头,过来坐爷爷身边,你就要嫁人了,爷爷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爷爷向来最疼自己,丁骏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又怎能执拗,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爷爷,把她交给我,您不放心吗?”易初阳一张嘴像抹了蜜,逗得老人开心不已。
易初阳深知,越是像丁家这样有头有脸的大家庭,长辈越是有一套权威,丁骏再得宠,她也不敢违背,当初,他为了讨得丁家长辈的欢心,可是下足了工夫。
“我这个孙女啊,打小儿是我和她奶奶看着长大的,是我们的心头肉,总想给她找个好人家,把她交给你,我们都放心。”
丁兆宁对眼前这个年轻人非常看重,不仅因为他是自己的忘年棋友,更因为他当初对孙女的那份热情劲儿。老人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男人肯花那么多心思追一个女孩,如果不是很喜欢,也不可能做到。
丁骏看到爷爷威严中又透着慈爱的目光,看到两家人其乐融融的场面,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量再去改变这个事实。易初阳已经用最世俗、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让她四面楚歌。
可悲的是,她丝毫感觉不到这其中的爱意。
两家人谈起他们的婚事,易初阳父亲不在了,丁兆宁表示,要亲自替孙女当证婚人,老将军离休后轻易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因此他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丁骏表情木然地坐在那里,这一天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叫她应接不暇,偏偏一个远在美国,自己隔了重洋,想关心也关心不了他;眼前这一个,像狱警盯犯人一样死死盯着自己,丁骏想,如果这时候她说不结婚,他会毫不客气地掐死她。
吃过晚饭,易初阳送丁骏回家,路上,他一个电话打了很久,丁骏起先没留意,听着听着才知道他是在和易思琦谈起沈年。
见丁骏看着自己,易初阳很快结束谈话,挂断了电话,告诉丁骏,“思琦告诉我,她已经替沈年找了全美最好的经济案律师,帮他洗脱嫌疑,我父亲在纽约也有几个老朋友,我已经拜托他们出面帮忙,沈年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会有人替他调查澄清。”
“你为什么这么帮他?”丁骏疑窦顿生。
易初阳握住她手,“因为我妹妹爱他,而我最爱的未婚妻也关心他,这理由够吗?”丁骏本就心神不宁,在他目光地注视下,更加局促不安了。
“我不希望他的事影响到你的情绪,继而影响我们的婚礼,小骏,相信我,眼下你只要关心我们的婚礼就行,别的事都交给我处理,我会尽一切所能去帮他,不用多久,沈年一定能平安回来。”易初阳胸有成竹地说。
丁骏额头汗涔涔,心里苦涩不已。
如今势成骑虎,只要她一摇头,易初阳恼羞成怒,绝不会叫沈年好过,他这回愿意出面、利用易家的财势和人脉帮沈年,绝不是因为关心沈年这个人,而是想以此来牵制她。
反观她自己,爷爷早已离休、父亲在军中任要职,一举一动引人注目,根本不可能为素昧平生的沈年去出力,就算她豁出去求,家里人知道她为了沈年要跟易家悔婚,也是绝不会允许的。
面对现实,如果她坚持不妥协,难道忍心毁了沈年的前途?
易初阳察言观色,见丁骏不说话,眼中却含着泪水,很显然是自己的话戳中她心窝,她既舍不得美国那小子,又不忍心他受连累,所以进退两难。
强忍住心头怒火,易初阳放低声音循循善诱,“小骏,我知道我们恋爱一年多,彼此已经不再有新鲜感,可你我这样的人,需要的婚姻不是靠激情和新鲜感来维持,外面的世界或许能给你一时的刺激,却不一定能给你安定。”
丁骏低着头,所有的情绪都梗在心头,让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太低估一个男人的嫉妒心和破坏力,以至于造成这种局面。
“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婚礼在即,如果你要反悔,把我的感情置于何地?我一直爱你、尊重你的一切决定,而你在做决定之前,能不能也想想我的感受,想想两家的父母和长辈,是否受得了这个刺激,你真的要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陷自己与不义吗?”
易初阳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软硬兼施让丁骏苦不堪言。丁骏知道,自己输了,易初阳太善于利用形势抓她的弱点,让她话还没说出口就已经败下阵来。
此情此景,欲哭无泪。
☆、第23章
接受了一个多月的调查,沈年洗清了全部嫌疑,在恢复职位的第二天,他就匆匆赶回雁京,想找丁骏解释自己消失一个月的原因。
然而,等他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丁骏即将结婚的消息。
当易思琦故意把这件事告诉沈年的时候,沈年立刻就呆住了,脑海中一片空白,隔了很久,他才烦躁无比地打电话给丁骏。
丁骏听到他的声音,惊了一惊,“你回来了?”
“昨晚到的,能见你吗?”沈年这时候最想做的事就是跟丁骏见面,向她问个明白,为什么她会变卦。
“你平安就好……我的婚礼就在后天,欢迎你来观礼。”丁骏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仿佛古井水。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几分凄厉,像是要发了狂一般,英俊的五官都有了点狰狞之感。
“你不是让我选择吗,这就是我的选择。”
沈年的心顿时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