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顺便换了衣服,清歌嘴角微微一勾,充满了讽刺,大变活人在这里,是个稀罕玩意,可是在现代,只要看魔术揭秘节目的人就会知道,进去的人和魔术师一定是要配合好的,若不配合,那人,绝对没办法在人眼皮下消失,而凤伊舞的局,就是在这里露出了破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倒霉,刚好遇见了清歌这个穿越过来的人,对于魔术,还偏偏有所了解,既然有人送了机会上来,她当然要好好利用。
“可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下两个毒,其中一个还不能解开呢?”星儿侧头猜测,“难道,其中一个真的是皇太女下的?”
看着她皱眉的样子,清歌手指一动,翻出一颗极小的药丸在手中,递到了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星儿眨着眼看着,她又不是汶无颜,不怎么懂毒药,小姐懂毒也不要故意考她…
叮咚一声,敲开了她的智慧之窗。
两手握在嘴边,夸张的叫道:“小姐,我真是太崇拜你了…”
128 他不回信
星儿兴奋的在屋内转了一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如同天上的星子,继续道:“小姐,你脑子怎么就这么灵活呢。”她摸了摸自己的头,为什么她就不能想出这么多东西呢,都是人脑,区别也太大了。
“好了,别转了。”清歌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对于星儿这种夸张又孩子气的行为她早已经习惯了。
“那破四公主,活该。”星儿拽紧拳头不忿的哼道,“可是小姐你为什么要给那个皇太女求情呢,她死了不是更好!”那个人根本就看不起小姐,鼻子长到脑门上,看到就讨厌。
清歌嘴角微微一勾,无关于笑容,只是一个动作,眼神中带着点冷漠又讽刺,“你以为凤清韵真的会杀了她吗?”
这些日子她看的清楚明白,虽然说她是回了皇宫,除了要利用她的时候,凤清韵有半点其他的权利给她吗?就连上次她出征获得大捷后,也不过是赏赐了点东西,实质上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青鸾国不同于其他国家,公主就是等同其余国家王爷的身份,没有实权的王爷算个什么东西,她还不知道。
这次凤伊舞设计下个毒自己吃了,然后将罪过推到凤霓裳身上去,就算不死也要让凤帝对凤霓裳渐渐没好颜色,可惜经过她这么“加料”,凤伊舞的生死已经是定了,凤帝当然不会把自己精心栽培的凤霓裳再随意处置了,她不过是给个顺水人情罢了。
凤伊舞,哼,若不是她,她和御天乾会受伤吗?这个七星海棠不过是还了她让御天乾中毒的一环而已。
想到这里,她缓缓走到窗口,推开禁闭的两扇凌格窗户,抬头看着天空,碧蓝色的天空有着半弯残月,冷冷清清,孤孤单单的挂在一望无垠的夜空里,显得那样的寂寞和孤独。
她的眼底映出了皓月的光华,微微叹了口气,这几个月,她也有给御天乾写信,可是写了两次都没有等到回信。
平日里忙着对付这宫中的一切事务,忙着布局应付,如今闲了下来,才想到两人已经分别了好几个月,心底有着淡淡的酸涩,想起在乌线峰时的那一幕,那些精兵眼中的愤怒和怀疑。
一双清眸透出相思的忧愁,仿若看见细石路上有紫金袍的男子阔步走来,长身宽肩,刀眉薄唇,对着她微微的一勾嘴角,冷戾的眉峰藏不住那底下的温柔。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她为自己这一瞬间透出的女子情怀暗叹,忽又觉得没什么奇怪,只是他屡不回信,是不是碍于外部的压力没有给她回信呢?
仿若记起,某日那个人站在面前,不可一世,桀骜霸道的宣告道:“百年之后,你只能埋在我御家的祖坟里,绝无有二。”
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相信她,会因为这个而不给她回信,她抿了抿唇,长长的睫毛在眼下透出深深的阴影,射得脸颊更白,朱唇更绯,比窗前那一树红梅都要来的动人。
春节一事对于青鸾整个朝局是有了巨大的影响,凤帝每日上朝时脸色都阴沉沉的好似随时有雷电暴雨倾盆袭来,每个朝臣都是战战兢兢的来上朝,生怕步了那一帮御医的后尘。
七天到了的时候,他们没有意外的未配出解药,被凤帝拉了去,全部做了凤伊舞的陪葬,凤霓裳被关在了府中,半步不得外出,而三公主在这一次后,年后初三直接在庙中剃度出家,再与青鸾没有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流言四起,据说东雷夜王来青鸾的目的,就是冲着长公主来的。
这个流言出来,让许多人暗自一惊,又细细想来,是啊,以前夜王都没来求亲过,就在长公主来了之后,马上就来了,看来这红颜还真的是可以…倾城啊。
对于这样的流言,清歌不过是淡淡一笑,不放在心上,只是笑容有点点高深莫测而已。
不是所有人的都能如此云淡风轻,一笑而过,有的人开始急得吃不好睡不着了。
而在这个时候,皇宫迎来了一位新的客人,天下第一美人,也是夜王府上的舞女——遗姬。
世人都知道,遗姬自幼跟随在夜王身边,爱慕夜王,大概也是听到了有关的流言,从东雷急忙赶来,可惜夜王不待见她,连皇宫都不让她进来,最后凤帝只好把她安排住在了丞相靳品玉家中,虽然夜王不喜她,可是至始至终未曾真正薄待过遗姬,最重要的是,夜王的府中,一直也只有这么一名女人,所以凤帝才好好的招待她。
而正是这一次安排,为以后的一个事情埋下了深深的祸端。
一只苍鹰在半空盘旋,长鸣两声后,又挥翅而去。
千夜离拿着手中的暗报,两只眼睛光辉时明时暗,深邃如井,让人看不透底下的一汪清泉。
大雍传来的消息,凌帝将在两月后传位于太子御天乾。
目光缓缓扫过这一行字,他的笑容越来越深,模糊之间更觉的诡异莫辩
“月貌,吩咐他们仔细的调查,御天乾继续盯着,仔细的去查一查他身边汶无颜和沐长风的去向。”慢慢的揭开宫灯,将纸条放在点燃的蜡烛上,看着因气流不断跳跃的烛火舔舐上淡黄色的信纸,慢慢的将上面一个字一个字的销毁,千夜离笑得格外的开心。
如果证实了他的猜想,那么接下来,他可是会有极大的收获。
大雍国,天越城。
北风呼啸着卷过绵延不断的皇城顶端,为本就肃静的巍峨城墙又添加一分穆色。
太极殿里,凌帝坐在偌大的书桌前,眼眸中都是闪烁不定的光彩。
他下方一张梨木大椅上,坐着暗紫锦袍的男子,眉目如画,眼若寒星,脸庞如天然雕刻般光滑如玉,棱角分明,泛着清淡有力的光泽,鼻梁高挺,唇形淡薄,头戴太子玉冠,更衬得他高贵大气。
他的手中捏着一张书信,神色不定,带着隐约的怒气道:“父皇,你看看,那个女人竟然还敢写这样的书信来!”
夜明珠的光不灼目却能照亮殿内的每一处,淡白色的光芒投在那张信纸上,清丽淡然的笔迹如同主人一般清冷单薄,却透着说不出的情意。
凌帝看着那张信纸,眼中含着薄薄的怒气,眼角的皱纹让他此刻看起来,显得苍老了许多,两鬓之间多了隐约的白发,整个人透出说不出的淡淡的无力和迟暮的感觉,完全和一年前在沐府中看到的样子不同了。
他扫过上面的内容,手指握拳轻轻的咳了一声,嗤笑道:“这个女人,真的是好演技,若不是知道…我真是要信了她。”
李陆拿了杯蜂蜜水放在凌帝的水边,余光划过那张信纸,上面书着——“我安好,你身子如何?清歌。”
他飞快的收回目光,眸中带着些惋惜,想起陪着凌帝初见清歌时,那么个单薄挺直的背影,足足让他都震惊了一下,谁曾想到,一年时间都没到,竟然被揭出原来是个奸细。
男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语气极尽讥诮,“她还好意思写信来,她还嫌害…我不惨吗?”
男子的声音充满了怨恨,五指紧紧握成拳,目光中都是如大海浪涛一样的巨浪,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恨不得将它烧穿了才好。
看着他激动的表情,凌帝脸色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眉间刻上了几道印痕,太阳穴也隐隐发疼,“朕…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他的语气悠然缓沉,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却比男子愤怒的话更让人觉得胆战心惊,那是一种极度愤怒和忌恨下,才能有的平静,在这种平静下,是完全被抑制了的仇恨。
沐清歌,不,应该是凤清歌,竟然蒙骗了他们所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埋伏了这么久!
大雍对她哪里不好,封她做了定国郡主,他和听芙都对她极尽宠爱,乾儿更是对她一心无二,宠溺无双,可是又怎样,全部的人都被她耍了!
竟然让乾儿受这么大的苦,中了那样的毒。
“她写这样的信来是干什么,是觉得御天乾还值得她利用是不是!”男子将手重重的往桌上一锤,气的浑身发抖。
凌帝揉着太阳穴,以肘撑在桌上,抬头望着气怒的男子,抬头看了看窗外,眼眸微闪,透出两股凌厉之气,又带着些愁思,开口叹道:“乾儿,还好有汶无颜啊,否则的话后果难以想象。”
“是,汶无颜的确是智谋难得,若不是他…现在大雍还不知道什么景况了!”御天乾越说越气愤,好似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不管怎样,那个女人,我是不会给她回信的!”
“当然。”凌帝信纸一揉,像丢弃什么恶心肮脏的东西一样,狠狠的往地上一丢,再踏上狠狠的捻上一脚,面目透着狰狞之色,“不要让朕有机会,否则,朕一定要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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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很忙,明日万更,离男主出现的日子也近了。
129章 皇太女凤清歌
凤伊舞中毒逝去之后,虽然没有明令下了凤霓裳的太女之位,比起以前对她冷淡了许多,以前给她的批阅部分奏折的权利也找了借口收了回来。
这种行为代表了什么,在百官心中不言而喻,凤霓裳更是气的无法言语,她根本就不知道宴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牙根直咬也无法宣泄这种痛苦。
她如何能想到凤伊舞和魔术师是早串通好了的,毒也是凤伊舞自己下的,胭脂红虽然不是什么普通毒药,看起来又凶又险,可是在皇家,这个毒就算不得什么,可惜她棋差一招,让清歌看出企图,给她添加了一味药丸,毒上加毒。
真正是自作孽不可活。
为了挽回在凤帝心中的位置,凤霓裳在府中设下悔过宴,将凤帝和百官请到府中,诚恳的反省自己的过错。
收到请帖的时候,杜曼娘正在清歌殿内,看了眼请帖,若无其事的笑笑:“皇太女挺费心的。”
两指夹着那薄薄的请帖,清歌冷冷的一笑,“当然,总有人沉不住气的
“那长公主你还去吗?”杜曼娘皱眉问道,根据清歌所言,她去打探,从这段时间掌握的消息来看,这场宴绝不是什么好宴。
将请帖往旁边一递,星儿连忙接上,“去,怎么不去,若是不去,亏的人岂不是我。”清歌淡淡的扫过杜曼娘的面孔,话语清清淡淡,却让杜曼娘觉得浑身刺寒。
“需要臣做什么?”杜曼娘躬身问道,她见第一次就知道这个人深不可测,可是没想到有这么深的城府,玩起心计来,半点都不比皇室中的人差,难道真的是遗传问题,皇室的人头脑就是要多些弯弯转转的。
当然,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只是放在心中,既然在那一天她就做了决定,如今更不需要犹豫了,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清歌眉眼微微一动,笑道:“不用,我自有计划。”
次日,虽然是个悔过宴,又逢四公主丧去,自然不能大办特办,一切都是从简来。
清歌坐在席上,看着凤清韵的容颜,因为凤伊舞的逝世,她瞬间憔悴了许多,浓妆依旧掩饰不了她年华老去,憔悴不已的模样。
凤霓裳素淡妆容出现在众人面前,美艳的眉眼因为刻意的打扮,显得有些平淡,也恰好显示了她悔过的心,一番恳切的言辞,将自己不该引虎进宫,导致四公主丧命,让凤帝因此而焦心的罪过写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写的请罪书,文笔挺不错。”清歌喝了口淡酒,似笑非笑的说道。
杜曼娘侧头看了她一眼,如玉一样的容颜总是清清冷冷,说不出的淡薄,也说不出的幽深,她微微一顿,“是靳丞相,她的文采在朝中出名的。”
清歌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席位上的靳品玉,两人在大雍的时候曾见过一面,那时候还是清歌将他们的阴谋而破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对清歌的态度十分的冷。
文采好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人人都能将一篇文章写的让人听了动容,眼见凤帝的脸色渐渐的好转,清歌的笑容也越来越深。
虽然是低调,但是美酒佳肴还是一个不少,只是收敛了些,没有请来歌舞乐姬来伴奏,气氛稍微冷淡了点。
凤帝在听完最后一句后,眉目显然舒展了许多,凤霓裳见她一直没有喝酒,连忙拿起手中的酒杯,“母皇,儿臣已经知错了,请母皇与儿臣共饮一杯,以慰儿臣这一个月来,三十个夜晚,日日夜夜的担忧。”
她说完,自己就先饮了一杯,凤帝本来身子不大好,出宫前御医嘱咐是要少喝酒的,此时见女儿情深意切的劝说,嘴角带着点笑容,举杯对着其他百官道:“霓裳知错就改,朕心甚悦,便同诸位一起引了这杯。”
凤帝都喝了,其他人当然不敢怠慢,立即拿起酒杯来,将酒喝了下去。
“起来吧。”将酒杯放在桌上,凤帝手掌往上一抬,示意凤霓裳站起来
“那是当然。”
没有意料中的谢恩,只有一句冷冷的话语从前方传来,凤帝的手微微一顿,看着由跪姿缓缓抬脚站了起来的凤霓裳,眼中有着不解和薄怒。
身边的臣子也大声喝斥道:“太女殿下,你为何不谢恩?刚才才悔过,怎能又马上犯错!”
凤霓裳嗤笑了一声,站起来微微躬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浮尘,半掀起眼角看着凤霓裳,眼里哪里还有刚才的诚恳,完全就是轻视之色。
这样的表情彻底惹怒了凤清韵,她眼眉一怒,吼道:“凤霓裳,你太目无君主了!”
刚才那在言辞烁烁,一脸求原谅,求宽恕的人,瞬间就变了脸,这让她一时恼羞成怒,如何能不怒。
紧接着,凤帝只觉得浑身一软,好似什么力气都使不上来,瘫靠在了身后,而其他的人也同样是歪倒在了地上,面色清醒,却不能控制四肢。
杜曼娘低声喊道:“不好,这酒有问题。”她测眼看着清歌,只见她也软靠在椅上,脸色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臣们都有点慌乱,任谁没有了行动力,心里都有点慌的。
“是酒,这个酒有问题。”有人看了一下所有人,想到刚才大家都和着凤帝敬了那杯酒,只有酒所有人都喝了。
熙熙攘攘的众人一下把目光集中到了依旧站在凤帝面前,不慌不忙,神态自若的凤霓裳,“太女殿下,你也喝了酒,怎么没事?”不知道是哪个喝多了的,脑子一时半会还没有转过弯来,懵懵懂懂的问着,被两边的人大骂蠢货。
清歌暗暗冷笑,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就剩那凤霓裳和其他几名官员没动,加上她之前的那种举动,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想干什么!霓裳!”凤帝强撑起精神,对着她怒骂道,目光扫过那些站在一旁,没有倒下的官员,自然明白这些人肯定是投靠了凤霓裳,事先吃了解药,所以喝酒了也没有中毒。
心底虽然有些发虚,可是面上依旧有着沉积多年的威严,怒声喝斥,只不过这声音虽然是架势十足,配上她瘫软的姿势,东歪西倒的样子,也难以让人害怕了。
凤霓裳不慌不忙的走到她的桌前,两手撑着桌面,美艳的面容露出一点点的讥诮,“母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她的语气十分的诚恳,可是表情和语气偏偏相反,让凤帝心中的闷火升腾的更加厉害,很想给她那笑脸上扇上一个巴掌,她闭了下眼,忍住喷薄的怒气,问道:“你想求什么,直接和母皇说就是,何必开这样的玩笑。”
玩笑,好个凤帝,果然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只要事情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她就不会将自己置于死地,将下毒一事说成玩笑,就是想让她知恩而退吗?
凤霓裳不咸不淡的看着她,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华服,掌握着青鸾至高权利的女人,低头笑了笑,摇头道:“母皇,就这样说,儿臣觉得放心一点。
看她的神态,今日的事情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凤清韵也不再掩饰,喝斥道:“你这是干什么,是想逼宫夺位吗?”
从中毒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了是什么,凤霓裳那古怪的表现,就是她的决心,因为她要坐自己这个位置,要做青鸾国的女帝。
“不,不。”凤霓裳摇了摇头,否认道,“母皇这话错了,儿臣只是看母后身体虚弱,连坐都坐不稳,不如退位颐养天年,让儿臣帮你分担忧愁吧。”
若是没看到眼前这一幕,谁能想到这样的话,竟然是逼宫时所说的呢,皇家的人就是喜欢把事情做的漂漂亮亮的,然后私底下是什么意头,实在是很难说。
“霓裳!你已经是皇太女了,母皇百年之后,这位置不都是你的,你何必这样!”凤清韵知道此时按照自己的情况,来硬的是不成了,只有来点软的,怎么说拖延点时间也是好的,外面的人总会察觉不对的。
仿若看穿她的想法,凤霓裳转头看了眼门外,指着说道:“母皇,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就不要想有侍卫来救你了。”她好笑的似的哼笑了两句,再看向凤清韵的时候,眼底没有一点温情,只有憎恨,“这位置现在是我的,可以后是不是我的,那都是凭你一句话。”
“你这是从哪听来的,母皇从未想过…母皇就你一个…”话说到这里,凤清韵才陡然停下来,看了倒在椅上似乎什么都没看的清歌,有点尴尬,她刚才差点就忘记还有那个女儿了,“母皇一直都只立了你一个人为太女啊!”
显然凤清韵打算把这张亲情牌一直打下去,可惜凤霓裳根本就不打算听,她扫了一眼周围,不耐的说道:“快点把禅位书给本宫拿过来。”
旁边的侍卫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拿了上来,这一下彻底将凤清韵惹怒了,她再也顾不得忍耐怒气,也没什么忍的了,圣旨都拿出来了,那就是早就有准备了,而且是精心策划的!她还何必忍耐!
手指想拍桌子,无奈被下了毒药,只能声音上发泄愤怒,“你这逆女!你这是造反,造反!知道吗?!”
一声怒吼将全部人的耳朵震了三震,眸中愤怒的火焰恨不得将凤霓裳焚烧得干干净净,一点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来。
“母皇,留着点力气吧,这圣旨麻烦你亲自你再抄写一遍,抄的好,儿臣还将你恭在后宫里养着,抄的不好,儿臣就让你去陪心爱的四妹了。”
凤霓裳的话语字字如刀,戳在了凤清韵的心头,她紧紧盯着面前的圣旨,咬牙切齿,眼角的鱼尾纹显得刻骨森寒,“你好狠毒,毒死自己的妹妹还不够,现在还要逼死你的母皇!”
啪的一个耳光,以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速度,到了凤帝的脸上,打得她神情都呆怔了一瞬,看着眼前甩了甩手的凤清韵,满是不敢相信。
“我说过了,四妹不是我毒死的,你偏偏要怪我,还让我关一个月的禁闭,刚才说什么原谅我,你内心其实还是觉得是我毒死的吧!”凤霓裳咬着一口银牙狠狠的说道,那样子,恨不得将凤霓裳嚼碎了吞下去。
这一个月来,她在府里担惊受怕,就是没有想通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魔术师怎么会下毒,又怎么偏偏下在了四妹的身上,她怕失去太女的位置。
可是现在,她不怕了,任凤帝怀疑也好,怎样也好,她怕什么,只要坐到了女帝的位置上,还有谁能对她怎么样。
权利,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人们兴奋追求的东西。
“你现在做的这种事情,让朕怎么相信你!”凤清韵显然是怒到了极点,眼内充血,额角的青筋都爆裂了出来,一跳一跳的。
听到她这样的咆哮怒吼,凤霓裳也是一振,毕竟是自己的母皇,若说心底一点点畏惧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可是一看到她歪在椅子上一点都不能动作的样子,她心底那一点点的畏惧又消散的干干净净,“当然,你相信不相信无所谓,反正你都要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女儿’嫁给夜王了,还不是要将皇位传给她吗?你这些年不是一直都记挂着那个男人,要找回你和他的女儿,到了这个时候,我还不为自己打算,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蠢!”
清歌看着两人吵着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不禁有些好笑,这些什么流言的,也亏得每一次都能让凤霓裳相信,她究竟是对自己多没自信啊。
“殿下,陛下根本就没有说要将长公主许给夜王啊,你从哪里听来的!”杜曼娘适时的开了下口,作为百官武将之首,怎么说她也要出个声才行。
“用的着听吗?谁不知道夜王来就是冲着她来的!”凤霓裳到了现在,对清歌说话是没有半点尊敬的意思,就算清歌当初在殿上帮她说了话,她也看不惯,食指指着清歌,眼神说不出的轻蔑。
她恨每一个和她争夺皇位的人,凤伊舞也是,沐清歌也是,这些人但凡一出现,在她眼底就是敌人,要抢她的皇位。
清歌靠在椅上,她的样子虽然是四肢无力,但是比起其他人来,有一种像是靠在椅子上闲庭信步一般的悠然,好似只是在休息,迎着凤霓裳的目光更是冷冰冰的不带一点温度。
那样的目光,好似腊月里的冰柱,不仅仅是冰冻,还有锋利,好似一下可以窜进血液里,将全身冻结了一般。
凤霓裳心底生出一点退意,恨恨的转开了眼,心中暗道,只要凤帝一将圣旨写了,她就将沐清歌送去和凤帝一起陪葬!
阔步走到凤帝面前,一手撑着桌子,冷声道:“母皇,你写,还是不写?”
“你休想让朕写出禅位书!亏朕对夜王说,欲要将你嫁给他!”凤帝狠狠的怒视着她,青鸾国有一个不同于其他国家的规定,关于百官升迁以及皇族内部的圣旨,必须要由当位的皇帝亲笔书写,据说是为了防止有人假造圣旨才流传下来的规定。
所以凤霓裳才没有自己拿了圣旨就走,毕竟事情要做漂亮,那就全部做到底!
凤霓裳听着她的说是要将自己许给夜王,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她指着凤帝骂道:“你休想骗我!这个时候你还想要骗我!”她心底也是有些怀疑,难道传言是假的,凤帝没有指的是长公主。
“殿下,陛下前几日的确还和夜王提过,要将你嫁给他,只是夜王说要考虑一下。”作为朝中最为凤帝亲近的一个老臣舒太傅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的话在朝中一直都是各党派看重的,他是皇族的远亲,和凤帝也颇为亲近,说出这个事来,百官都会相信。
感受到众人射来的目光,凤霓裳一时有些讪讪,脸皮更是觉得火一样的热,她明明听说是要将沐清歌许给夜王啊,夜王还经常去探看沐清歌,这不都是母皇默许的吗?
她的样子看在靳品玉的眼底,她立即好似被呛到了一样大咳几声,被她的咳嗽声震醒了的凤霓裳看着她的目光,猛然悟了过来,就算是又怎样,谁知道有没有变故,她想起刚才那种爽的感觉,扇了凤帝一巴掌的感受,通身舒畅。
既然都反了,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她已经反了,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以前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