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容许自己这样想,我也不愿意自己的心里有他,娘说不想受伤害心要冷,心要硬,我以前没有做到,所以受伤了,现在我要试试,爱着他又怎样?惦记着他又怎样?我就不原谅他,我不能再让自己自己心软。
日子恢复到从前,我与自己的酒客喝酒聊天,过得快乐而简单,只是心如平静的湖水荡起一圈圈涟漪。
这死男人不会死在床上了吧?怎么还不起床?我看看外面,已经红霞满天,夕阳西下,他已经睡了一整天,难道不用吃不用喝?
我本想上去看看他,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就在这时,我看见小二抬着一大桶水上楼,下楼后又抬了一桶,我的心在抽搐,他究竟有多久没有洗过澡了?昨晚还要圈着我睡,可怜的我,可怜的那一床被子,全被他熏臭了。
我闻了闻我的衣服,好在没有什么异味,放下心来,我继续在酒馆里转悠,发现还是在自家酒馆喝酒舒心点,随心所欲,我靠在窗边,慢悠悠地喝着,一边喝一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现在暮色渐浓,街道也由喧闹变的宁静,让人的心也慢慢的沉淀,我品着手中的酒,酒芳香醇香,越喝越有味道,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是回眸一看时,小二们已经开始打扫卫生,抹桌子准备打烊了,自从我不回来的第二晚开始,这酒馆已经没有通宵营业,沧祁对小二说等不到他要等的人。
几个新请来的小二过来一一跟我告辞,而小二爷可能怕我,弄完自己的事情竟然不声不响地自个回去睡了,偌大的酒馆就剩我一个,平时他嘴多我嫌他罗嗦太吵闹,现在他不吭声,我又嫌太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他怎么还不下来?突然想到还赖在上面的沧祁,我的火气又上来了,我容许他在我的床上躺一晚,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他不是想乘机连我的床也霸占了吧?他休想,我绝对不会让他占这种便宜。
我将酒杯重重放下,然后就冲了上楼,门因为被他推倒了,所以一直敞开着,放眼望去,他依然躺在床上,不同的是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也洗干净了,恢复以往的俊朗,整个人一身清爽,但依然是闭目躺在床上,似乎还没有睡够。
“你起来----”我压抑着怒火,床上之人纹丝不动,似乎根本就不想起来,呀压根本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你给我起来----”我一声怒吼,实在无法压抑自己的怒火,让你躺了一晚,居然想赖上我的床?但躺在床上的人脸色平静,对我的怒吼,似乎充耳不闻。
“好,你不起来是吧?”我认下身子猛地拽他,拖他,没想到他的突然发难,双手用力一拽,我就整个人覆盖在他的身上。
我挣扎着想起来,但他的铁臂紧紧将我箍住,无论我怎样挣扎他都不放手,而整个过程他都没有睁开眼睛。
我的手动弹不得,我的脚用不上力,现在只剩下那锋利的牙齿,我正想故技重施,没想到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将我重重地压在他身下,咬住我那正准备作案的唇。
“要啃啃这里,我的手臂还没好,这里的味道最好。”他身上的味道一如过去那样让人迷恋,他的唇依然如过去那样温润柔软,他吻得疯狂,吻得狂热,带着他的思念,带着他压抑的情感,吻得我全身一阵痉挛,吻得我的心就快停止跳动,吻得我想轻吟出声,等他松开口的时候,我只得在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而他也不例外。
我想挣扎着离开,但他却死死将我禁锢,不让我动一丝一毫。
“你滚开----”怒吼
“不----”气定神闲但又斩钉截铁的回答。
“你霸占了我的床----”我怒气的声音包含着极度的不满。
“我只想霸占你,这床我没有兴趣。”声音带着笑意,嘴角微微翘起。
“你混蛋----你不起来,我就走,你想霸占这床就霸占够,你想霸占我的酒馆我送给你,我赶不走你,我躲着你总行了吧。”我气愤地说着。
“不要----不要----风儿不要再躲着祁,如果再找不到你,祁真的会疯的,真的会疯的。”他失去了刚才的冷静,声音有一丝颤抖。
“风儿求你了,别再扔下祁,你不在祁身边,祁真的感觉很孤独、绝望。”他猛地从我身边爬起来,收起了他所有的笑容。
“只要你不离开祁,祁保证不碰你,祁保证不碰你,别离开我。”他哀求着我,眼神是那样的酸楚。
“我真的怕这次你真的狠心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知道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的绝望吗?我真的被你逼疯了。”
“这半个月我几乎没有睡过觉,一想到你又消失了,一想到我又失去了你,整个人空荡荡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找到你,我睡不着,我吃不下,就是睡着,心也会痛醒。”
“风儿,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尼?你要怎样才能原谅祁?”他绝望的哀嚎。
我不吭声,看到他那样痛苦,心有点软,但心中始终还有怨,怨他那一剑刺得太深,怨那一剑刺得太绝情,怨他那一刻心太狠。
“我说过了,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吧。”
“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吗?一点感觉都没了吗?你的心里真的没有祁了吗?风儿,我真的好害怕你真的不爱祁了,祁真的很害怕、很害怕,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只要你不再无缘无故地离开,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不需要你什么都答应我,我就需要你现在立刻离开我这张床。”
“我能不能不离开,其他床冷冰冰我不习惯,这张床有风儿的味道,我睡得特别安心香甜,好久没能睡得那么好了。”他的眼睛亮晶晶带着一丝希望。
“不能,你必须离开。”我斩钉截铁地说。
“风儿能不能这样,我们像军营那样,你睡一边,我睡一边,谁的手过界了,剁谁的手好不好?”他脸上的酸楚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脸上浮出一丝狡诘的笑,这个时候的他让人感觉就是一个狐狸。
“不行,说是不过界,你以前还不是天天过界?说是剁手剁脚,结果不是一次都没有剁?”我是不会进他的圈套的。
“要不这样,你睡床上,我睡地板总行了吧?”他退了一步。
“不行。”我绝对相信以他的性格,他会半夜爬上我的床的。
“为什么?”他无奈地问我。
“因为不方便,我要换衣服,我要洗澡,我要梳洗,你在这里我会觉得很麻烦。”
“有什么不方便的,像以前那样,吹熄灯火,我不看你总可以了吧,并且你有什么我没有看过的?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最后那句话像蚊子一样,几乎听不到。
“如果你哪天累了,不想洗澡,我也乐意帮忙,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也可以帮风儿你揉揉。”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我吼了他一声。
“就算是走也得明天吧?现在都半夜三更了,你要我走去哪?你不会那么残忍赶我走吧?你不念我们的夫妻情分,你也念在我们主仆一场,不要赶我走好不好?”他就是千方百计赖在这里,赖得一会就是一会。
“我们夫妻的情分早就断了,以后不许再提,但我会念我们是主仆一场,你今晚下去和小二挤一挤,他知道你去跟他睡一张床,他应该会很高兴的。”
“我不跟那家伙同一张床。”他居然拒绝我?
“那你就滚----”
“我不在你房睡,在门外总行了吧。”
“不行----”我决然地说。
“残忍的女人,如果我们以后的孩子像你那么残忍,都不知道祸害多少男人。”
“你说什么?谁与你和孩子了?你给我滚----”我的滚字还没有说完,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走后,我却再也睡不着,本来就已经不平静的心更是被他搅得一团乱,是我的心开始动摇了吗?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卧在他怀中入睡的感觉真是很温暖。
我心中很是烦躁,我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回来?我的心为什么就不能更冷一些?更硬一些?
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我还是睡不着,许是我真的要出去找点刺激的事情做做,才能让我忘记这些烦心事,这里的贪官活该他倒霉,被我偷了一次又一次,估计都被偷到绝望了。
我换好夜行服,在黑夜中奔驰,这种感觉真畅快,可以让人的心得以暂时的放松,我驾轻就熟地潜了进去,但可惜我翻箱倒柜都找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死贪官可能真的被我偷怕了,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藏了,我气急败坏地将那些衣服扔到地上踩了无数脚。
我偷了一小袋碎银垂头丧气地跃上了屋檐,最没有成就感的一次,忙了那么久,就这点碎银,都不够买一壶酒,死贪官,钱都到哪了?下次我非把他的毛拔光不可。
当我回到酒馆下面的时候,一把懒洋洋的声音传至耳畔。
“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不用抬头就已经知道是谁,我不理他,跃上屋檐准备下去。
“真没出息,忙活了一晚,就只得了一点碎银。”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你跟踪我?”我停止脚步,怒视着他。
“我还以为你那么有本事,挣了那么大的一份产业,原来是如此起家的,风儿你真是让我----”他摇了摇头,那表情真让人苦恼。
“你知道你为什么只拿到碎银吗?”他笑着对我说,我本来不想理他,但又实在好奇,莫非他知道贪官的珠宝藏在哪里?
“为什么?”我不甘心地问他。
他突然扔了一大袋子东西过来,我狐疑地打开一看,那金灿灿的黄金闪了我的眼睛,我夸大了嘴巴指着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就别去光顾他了,我都光顾了好几次了,你再去我估计他连这个官都不敢做了,不过我还是比你出息,找到了一些黄金,你刚才翻箱倒柜什么都找不到的样子真可笑,朝那些衣服泄愤有什么用?”他嘴角大大地扯起。
“不许笑----”我恼羞成怒地低声喝他,但他却笑更欢。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你还不是一个小偷?你不也去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我被他笑得发火,官府那群笨蛋肯定是将他的帐也算到我的身上了,真可恨。
“我的老板那么吝啬,又不包住,又没有工钱,我不这样只能等着饿死了,我走上这条路,完全是拜你所赐,你要负很大的责任。”他居然可恶到把所有的坏事情全赖在我的头上。
“那你想我怎样负责?”我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要求很低,就想你除了包吃包住,我想与掌柜你一起住,行不行?”他又来了,满脸堆笑,一肚子坏水。
“包住可以,我叫小二跟你一起睡。”我爽快地答应。
“我不想跟他,我想跟你,可不可以?”他满脸期盼。
“你说可不可以?”我怒视着他,如果不是怕吵醒小二,我非吼到他耳朵生疼。
怒视完他,我转身就走。
“别走----”他突然拉住我。
“你想干什么?”我冷冷地问他。
“你拿了我的黄金。”他笑嘻嘻地说。
“你----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你的?这黄金凿着你的名字?”黄金现在在我手里,我不给他,难道他敢过来抢?
“风儿,你真的是很无赖。”他无奈地说。
“大家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我白了他一眼,准备离开,谁知被他大手一拽,就重新跌进他的怀中。
“拿了我的黄金就想走?这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我真的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小气到这种程度,不就是一袋黄金吗?
“没见过你那么小气的男人,这些赃物我才不要呢?我明天就去官府检举你。”我气呼呼地说。
“你去呀,到时看看谁偷的东西多?看谁先拉去坐牢?”
“你----放手----”我气极,他总可以将我气得暴跳如雷。
“风儿,我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今晚其实我一直在屋檐上面不敢走,我怕我离开了,你突然又跑了,我怕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我真的好害怕你又离开祁,我真的害怕我第二天满心高兴来到酒馆的时候你已经双不在了,我一直尾随着你,无论你是女皇也好,小偷也好,穷光蛋也好,祁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无论你野蛮也好,狡猾也好,无赖也好,祁都是那么爱你。”他正经起来,不再坏笑。
“风儿,别走,与祁说说话,其实祁一直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深了很多很多,虽然我是刺了你一刀,但是这几年你在我心中刺下的何止一两刀?”
“为你我已经放弃了很多很多,为你我一直受着良心的责备,为你我夜夜煎熬,晚晚痛苦,时时刻刻都处于矛盾中。”
“其实当看到你砍了沧瀚一条手臂,我很心痛,痛得呼吸不了,你是不明白我那种痛,那一刀我觉得砍在我自己的身上一般,其实他也不是很坏的一个男人,他很爱你,只是爱成了恨,成了毁灭,如果你爱的是他,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不许你提他,如果我砍他一条手臂心痛,你大可再砍我一刀?如果你嫌之前那一刀没能让我致命,你现在可以再补一刀,反正你的武功都比我高,反正我都打不过你?”
“风儿,我从他身边将你夺走,还三番四次惹怒他,如果换了其他人早就已经死了几百回了,你知道我今日为什么一直活着,你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难忍,他都忍着吗?”
“他过得也好痛苦,如果换了是其他人抢了他的女人,他会痛痛快快地灭了他,但那人却是我,他始终不舍得,他有苦说不出,他有气没地方撒,但他又好恨,所以他一直很痛苦,他比任何人都痛苦。”
“你是在跟我说你们之间的感情多深厚?你是在跟我说他对你有多好,我与他相比,根本不是没法比是不是?他其实只是利用你,当你什么利用价值都没有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地铲除你。”
“风儿,我原名齐祁,因屡建奇功,被赐国姓,从此叫沧祁,成为沧国的护国将军,但大家都不知道,其实我真的是姓沧。沧天涵是我的皇兄,而我就是他最疼爱的亲弟弟,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亲人。我这一生欠得最多的人不是你而是他。”他的双眼变得深邃而迷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我的心禁不住猛地一颤。
卷四 谁主沉浮:040:爱恨一线
我娘是一个才情样貌双绝的女子,曾经也让父皇有一段时间的沉迷依恋,但我娘一生孤傲,不善奉迎,父皇的女人又太多,到处留情,夜夜风流,这让我娘心灰意懒,她想得到父皇独一无二的爱,但帝王本身就无心,就是有心,也太多诱惑,娘的希望只会是水中花,镜中月,最终幻灭。
娘生了天涵前,在宫中沓遭到迫害,天涵差点胎死腹中,生了后,天涵也多次被人投毒,娘在宫中的生活如履薄冰,一个云淡风轻的女子,为了让她的孩儿能活下来,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左右逢迎,学会了避去所有锋芒,埋没了所有才情,做一个冷情又平凡的女子,她希望她的孩儿能在夹缝中生存下来。
怀上我的时候,娘就是已经筹谋将我送出宫中,她不希望我再留在这吃人的深宫中,她更不希望我染上宫中的一些恶习,她希望她有一个儿子能在广阔的天空下健康地成长,就这样我与紫芯就掉了包,她成了公主,而我成了一个孤儿,也正因为这样,我童年能过处如此自由自在,如此无拘无束,这个秘密我与天涵一直都不知道。
虽然从小孤身一人,但我过得很开心,爬山、捉鱼、捣鸟窝,我虽然没有爹娘出现在我的身边,但我的师傅对我极好,他是一个极其俊美的男子,武功又很高,他倾尽一生的心血教导我,将他的武功悉数传授给我,毫无保留。
我师傅一生未娶,他说他在等一个人,直到很久我才知道他等的人就是我娘,一个他一生也等不到的人,一个心永远不在他身上的女人,但他却一直无怨无悔,我想爱一个人就应该像师傅那样,深情不悔,他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的付出是否应该?
如果一个女人,她的心真的不在我身上,我可能会选择遗忘,我会选择放手,给彼此一个重生的机会,但如果彼此相爱,我就一定会排除万难,一生相依相守,无论这条路走得多艰辛,我都会走下去,无怨无悔,就像我无怨无悔守候着你一样,虽然无望,虽然绝望,但始终不舍得放手,始终愿意走下去。
“当初如果你爱的是他,我会放手,虽然会很痛苦,虽然会消沉一段时间,但这是必走的路,但我知道你爱的是我,直到现在你爱的依然是我,是不是?风儿是不是?”他深情如海地看着我,那双如星一样的眸子,变得如深潭一般幽深,看得我无来由心慌,就在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瞬间,他猛地凑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啄了一下我的唇。
双唇轻轻碰触,快速离开,但我的脸还是腾的一下子全红了,不知道是羞还是怒。
“你这混蛋----”我扬起手臂要打下去,他猛地拦腰抱起了我,身体突然悬空,吓了我一跳,不禁大叫起来。
“别喊那么大声,我只是站累了,想坐一会。”他眉眼弯弯,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感觉他的笑坏坏的,那种不怀好意的坏。
“你累了自己坐下就行,抱着我干什么?”我气愤地说。
“我猜你也累了,所以我做一下好人抱一下你,让你也别站得那么累,让祁抱抱你。”说完他抱着我坐了下来,他的怀抱依然温暖,他身上的气息依然让我迷恋,在他的怀中感觉我很小,小得如一只小猫一样,其实我是可以挣脱他,其实我是可以痛骂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变得软绵绵没有力气,原来爱与恨真的是一线间。
“你混蛋----我不需要你那么好心,我自己会坐。”心软了但依然口硬,不想他那么好过。
“我知道你会自己坐,但坐屋檐冷冰冰的总没有坐在祁怀里舒服吧?祁的怀总会温暖一些吧?”他的笑容灿烂如天上星辰,双手坚固如铁钳,紧紧将我搂在怀中,似乎害怕我挣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微微翘起的嘴角,让我的心竟然充盈着快乐,我的心还是满满地沦陷。
“由于娘的刻意安排,我与沧天涵、紫芯很早就已经认识,我们一起练武,我们一起放纸鸢,我们一起打架,甚至一起偷东西,所以做贼我绝对比你这傻丫头要厉害,在这方面祁可以做你的师傅。”
“凭什么说你偷东西比我厉害?”我不服气,我可是靠这一行起家的呢?
“凭你的偷的是碎银,我偷的是黄金。”他的唇角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似乎很得意,他的笑容让我感觉他在轻视我,心中十分不爽。
“沧天涵每次打架都打不过我,所以对我都是恨得牙痒痒的,小时候每次一见面他二话没说,就像疯牛一样向我冲来,但每次他都被我打得脸青口肿。”
他说如果是其他人这样打他,一定会死得很惨,但我除外,也只有在我和紫芯面前他才会绽放真心的笑容,也只有在我们面前他会像一个孩子一般天真,没有任何防备,我在其他地方看到他都是又阴又冷,这是因为宫中的尔虞我诈让他变成这样,他也不得不变成这样,所以我是比他幸运。
我们曾说以后如果能一直都这样就好了,那时沧天涵就说那你以后就娶紫芯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我记得当时紫芯的脸红得如天边的红霞,很漂亮。
“是吗?是不是后悔了?但现在后悔都没用了,紫芯都嫁人了。”我幸灾乐祸地说。
“风儿,你这表情,你这句话只会让我更加确信你还爱着我,并且是深深爱着我。”他边说边把嘴凑过来,我忙闪到左边,他扑了一个空,有点懊恼,但又猛的扑过来。他扑左边,我转到右边,他扑右边,我就赶紧转到左边,我们在斗快,但我的速度还没有他快,当双唇重叠在一起的一瞬间,当他含住我的唇时,那突如其来的电流,将我袭击得就快晕厥过去。
他轻轻地吮吸着,似乎是甘甜的仙露,我被他吻得、被他咬得全身软绵绵,居然也好想热情地回应他,好想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便最终我还是忍住了,这死男人我不能太便宜他,要不还是怨气难消。
“风儿----我好想----”他的声音沙哑,双眼迷离,抱住我的身体也变得滚烫,我的心一阵猛跳,本来就红的脸更是烧得厉害,每次他出现这种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不许想----”我气恼地说。
“那我就是想怎么办?”他喃喃的说,双眼染上了情欲。
“祁已经压抑了好久,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他怨恨地说。
“如果真的想,我带你去天仙楼。”我黑脸说。
“如果我想去天仙楼,我用得着你带我去?我没听哪个女人大方到带自己的夫君去偷腥,风儿你果然----”他笑,笑得一脸邪恶。
“谁承认你是我的夫君了?”看到他邪恶的笑容我就来气,他真的以为我已经原谅他?
“既拜过天地,又有夫妻之实,你以为可以赖得掉?死丫头,这辈子你是我的,你跑到哪我追到哪,赖定你了。”他一副赖皮的样子。
“那就看看你追得快,还是我跑得快?”
“你再跑,我打断你的腿。”他狠狠地说。
“你敢----”我挣开他的手,怒视着他。
“不敢----祁不敢----”他无奈地说,一别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如斗败的公鸡。
“风儿,真的不要再恨祁了,我对紫芯只有兄妹之情,从来没有男女之情,即便她长得再漂亮,即便她再温柔,我爱的人还是你,只有你让我有抱上床的冲动,只有你让我看见有捉住猛啃的冲动,只有搂着你,我才有压下去的欲望。”他坏坏地看着我,看得我心狂跳,看得我脸儿飞红,看得我不敢再看他一眼,他怎么总是这样子?
“如果我爱的人是她,那我就不会过得那么压抑了,想你你又不在身边,送上门的女人不敢要,很痛苦的你知不知道?”
“又是那个死男人塞女人给你?”想起沧天涵总是无缘无故地塞女人给他,我就生气,自己想女人就好了,为什么要塞给别人?就是送上门的也不用那么浪费呀!
“风儿,你也已经吹了他一条手臂了,大家所有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好不好?他真的没有你想得那么坏。”听他这样说,我没再吭声,其实砍了他一条手臂,我并不是特别的开心。
楚律的死让我整个疯了,如果不是他杀了楚律,许是我骂得他再狠,我依然无法动杀念。
“我们一起打闹,一起捉弄对方,我的童年是快乐的,每一天都充满笑声,每一天都充满阳光,我十三岁离开他们,师傅要我投军,要我创一番事业,做男儿应该做的事情,我十五岁带了队轻骑奇袭敌后,烧了敌方的粮草,斩杀敌军将领,在军中崭露头角,这一年我都在腥风血雨中穿行,在磨练中成长。”
“十六岁那年我封将军,当时大家还是称我为齐将军,我带兵出征,八个月使叛乱的土族十八个部落全部归降,此后经历了无数战役,心在战场中变得冷硬,人在战场中变得残忍。”
我看到尸体叠着尸体,我看到血流成河,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生离死别,我也终于见识到什么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很悲凉的感觉。
“但我总认为好男儿,就应该征战沙场,捍卫国土,让自己国家的疆土变得更宽更广,让我们的子民能独立天地间,昂首做人,不受人欺凌。”
“锦西一仗还没有结束,我被突然赐国姓沧,从此人人都叫我沧祁,并且一纸诏书将我迅速召回帝都。”
“原来是我父皇突然得了重疾,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我娘才跟他说现在的少年将军齐祁,是他的皇儿,那个战功赫赫,威震沧国的护国将军是他的骨肉,为见我一面,父皇急急将我召回帝都,那天他握着我的手对我说:‘祁儿,为什么我要知道得那么迟?’”
“他的手很冰凉,但双眼却带着不舍与疼爱,他回眸看了看我娘,眼中竟然是浓浓的爱意与不舍。我父皇这一生真的没有爱过我娘吗?在这一刻我不相信,许是他们这一生也是错过了,在彼此的怨恨中错过了。风儿难道我们也要如此错过吗?明明相爱,但却因为怨恨永远走不到一处,误了一生。”他可真会借题发挥。
“说完他带着一脸的遗憾离开了人世,他去世后,新皇登基,他是皇后的儿子,父皇敬重他的皇后,因而爱屋及乌,将皇位传给了他这个并不是很出众的儿子,但他不知道他的皇后比任何人都要心狠手辣,沧天涵和我娘这几年在她的手里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天涵遗传了娘的冷硬,对他也一直冰冷,气恼并不是很讨父皇欢心,并且他对皇位的争夺也从来不放在心上,所以他的皇后才不至于赶尽杀绝。”
“而我娘其实心底是很爱我父皇,她只是忍受不了他有那么多女人,她忍受不了我父皇风流无情,她忍受不了他与其他女人缠绵,所以她对父皇又冷又硬,她将她的爱都藏于心底,她对父皇的情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对父皇的意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但随着她的离去他们所有的怨恨情爱都长埋地下。”
“娘临走前,轻轻地拉起我的手,她抚摸着我的发,我的脸,直到这个时候祁才知道,被娘轻轻爱抚是多么的幸福的一件事情。”说到这里时,沧祁脸上浮出幸福的笑容。
“祁年少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父母长得是什么样子的?躺在娘怀里感觉,如今幸福就在眼前,但却太短暂了,我想用手去挽留,但却什么都留不住,我甚至连与他们多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他的双眼此时变得更深邃。
“娘那天捉住我与沧天涵的手,要我们兄弟好好扶持,好好活下去,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自相残杀。”
“原来要我投军一直都是娘的主意,娘希望我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铮铮铁骨,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娘希望我掌握兵权,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助天涵一臂之力,因为娘说新帝是不会容许一个比他还出众的兄弟活着。”
“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既有骨肉的血脉相连,但更多的是共同成长建立的朋友情谊,即便那么多年,我还是把他当作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兄长,依然喜欢斗嘴打骂。”
“父皇去世了,娘也跟着走了,天大地大,我们就成了彼此唯一的亲人,虽然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皇兄,他也从来没有叫我一声皇弟,但娘的临终的话我们一直铭刻着。”
“这么多年,因为你他恨我,恨得有几次想要将我置之死地,但他最终没有下手,而我也有很多次可以夺权,自己登基为皇,这样我与你起码不会在战场相遇,但我始终迈不出这一步,我也不愿意迈出这一步。”
“他身边有很多女人,但那些女人没有一个是他在乎,也没有一个是他想娶的,这是他巩固势力的一个手段,他娶了你,但他错过了,当他后悔了,可惜你又已经爱上了我。”
“谁说我爱上了你?”我瞪了他一眼。
“谁说不是呢?”他的话音没落,又迅速啄了我一口,他看见我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冷硬,居然放肆起来,这死男人不能对他好,否则就不知道要放肆成什么样子了。
我正想发作,他又正经起来,让我抬起的手放了下来。
“他一直就笑我不解风情,只会打仗,他说有权利让我这个弟弟开窍,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紫芯爱上我,所以想方设法将他认为漂亮的女人塞给我,所以有一段很长的时间,紫芯不肯与他说一句话,而他却摸不着头脑。”他朗声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
“你曾经有过多少女人?”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愣了一下。
“风儿,你的夜行服真的好看,看起来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夜行服能穿得那么好看的人非风儿你莫属了。”他居然跟我来这招?想换话题?
卷四 谁主沉浮:041:引诱
我讨厌他油嘴滑舌,我讨厌他赖皮,我讨厌他坏坏的笑,但我更讨厌他以前有其他女人,心里堵得慌,憋得慌,有气没地方撒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他这个表情,他这个态度让我确信他以前一定有过其他女人,并且会很多,要不他的动作怎么那么娴熟?要不他说的话怎么那么色?那样让人耳热心跳,原来两兄弟都一个德性,谁也好不到哪里?一个光明正大要女人,一个偷鸡摸狗背地偷女人,但后面这个更可恨,更让人鄙视,更让人唾弃。
算了,我以后也不打算与他在一起,他有多少女人与我有什么关系?他爬上多少女人的床与我何关?何必自寻烦恼?自己找罪受?
我用了用力,想挣开他的怀抱,脸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变冷,刚刚软下的心又重新变得如石头一般硬了,就连那一抹难得的柔情,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风儿,你是不是生气了?别----”他看见我弯了脸色,开始害怕起来,声音微微抖了,搂住我的手变得更用力,他紧紧的箍住我,不让我动丝毫。
“生气?值得吗?”我一脸的不屑,声音已经如冰一样冰冷,其实真的很在意,心真的很难受。
“风儿,别再生气,祁真的不敢说,怕说了你更加不肯原谅我,但你这样我更害怕,祁向你坦白,向你认罪,在你之前祁的确有过其他女人,不过就只有一个,也只有一次。”他低垂着头,不敢再看我,虽说不在乎,虽说不值得,但听到他的话,我的心还是微微地刺痛了一下。那种痛刚开始很轻微,但很快就遍布全身,感觉全身哪都痛。
“那一次我打了一场大胜仗,与军中将士齐贺,沧天涵也过来了,他与众将士轮流灌我酒,虽然我的酒量是很不错,但还是经不住他们轮番上来,最后还是醉了。”
“全军的将士都知道,沧天涵在我的营帐塞了一个女人,这事唯独我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灌醉我的,他明知我不想随便要一个女人,所以他就故意作弄我,并幸灾乐祸地说他这个做哥哥的,有责任让弟弟过上幸福日子。”沧祁愤恨中带着无奈。
死沧天涵,下次见到他一定再砍他一条手臂,诅咒他下长得奇丑无比,一个女人都没有,女人看到他全吓得跑光了,我咬牙切齿地想,但心依然堵得很,他怎么惨,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那晚我糊里糊涂就要了那个加姓名都叫不上的女子,祁就此一次,真的没有第二次了,祁一直觉得要获得对方的真心,首先要自己付出真心,要对方不负自己,首先自己不负她,要想自己的女人不红杏出墙,自己就不能夜夜风流,到处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