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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弄弄要起床~~”

死小孩!

丝丝拨开自己脸上的小手,翻身起床将地上的小娃娃艰难的抱到床上,拿过衣服替他穿衣束发。

打点妥当,小娃娃伸出自己的小手就要抱抱,糯糯软软道:“丝丝——弄弄要吁吁~~”

“……”

她开始有点能够体会为什么优雅如笑无情,一见到这个孩子就要发泼。

——为什么人家XX羽穿越,又当大小姐又是美男环绕,还能遇上个天上难寻地上难找的绝代病书生,她倒好,遇上个风华少年还带拖油瓶,当不成大小姐还要给人当保姆——某蜓果然是骗人的!

拖着一个衣服穿得歪歪扭扭,头发束得乱七八糟的小娃娃吃过早饭,便带着他去后院练功。事先她已经知道这个小娃娃现在没有固定的师父,都是笑无情身边的侍卫轮流教导,如此一来倒好,既方便了她熟悉这里的人,又有小美人可以看,好过整天对着一个严厉的糟老头子。

整个沧冥水榭都好像被笼在或淡或浓的雾中,连花园里盛开的繁花异草都像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丝丝远远便看见园中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人,颀长纤细的身子懒懒的靠在桌上,这样原本慵懒悠然的动作在他身上现出来的却是种独特的颓然,纵然包围在雾蒙蒙的花簇中依然萧索而落寞。就算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丝丝也能很轻易的认出他来,正是曾经见过一面的颓废少年。

见她和小娃娃到来,他抬起头却并未起身,露出一个戏谑笑容。

他笑起来很好看。丝丝是真心想这么说的,可是她不喜欢看他笑,这份笑容仅仅在脸上,仿佛一个可有可无的表情,丝毫入不了眼睛,更何况心。这笑容越是好看,衬上那双萧索冷清的眼睛,就越让人看着心里像绞着一团破抹布。

“笑啥笑!”

少年笑容未收,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娃娃,同样歪七扭八的衣服,同样乱七八糟的发髻,一看就是出自一人杰作。

丝丝毫不惭愧的看回去,这罗罗嗦嗦的衣服和发髻她哪里穿得顺手?要打点自己不说,还得伺候一个小娃娃,能收拾成这样不错了。

少年也不在意,只问:“你叫什么?”

“丝丝。”

点点头,竟从桌下拿起一条细细教鞭,缓缓起身道:“我是风残月。每月逢双日来教导小少爷……少主已经跟我提过,从今天起,你就和小少爷一起练功……”

“啥!?”练功!?丝丝瞪着他——她不是只要当保姆就好了吗?

教鞭打在石桌上“啪”的一声清脆响声,风残月半眯着眼睛唇角微勾,看得丝丝险些心跳漏掉一拍,“沧冥水榭从来都不会走出不谙武功之人,怎么能让你丢了水榭的脸?”

丝丝此刻看着他的笑容深深的觉得,倘若在她的时代,眼前的少年绝对适合呆在光线昏暗气氛暧昧的酒吧里,半醉微醺等待着猎物,恐怕没有一个人会忍住不上钩——而绝对不是拿着那条细细的,一看就知道打人很痛的小教鞭来教两个娃娃练功!

她对SM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小娃娃抬着小脑袋奇怪的拿那双大眼睛瞧着她,丝丝咬牙,为了那条教鞭不会落下来,只能跟着小娃娃从基本的武功开始学起。

既然逃不掉,她发誓一定要练成绝世神功迟早有一天把这个嘴上没毛的小子踩在脚底下SM他!让他知道她卓丝丝是什么人物!

仅仅一个时辰下来,丝丝已经腰酸背痛,咬着牙没有哀号出来。风残月冷眼看着,忽而收了教鞭,淡淡一句:“休息半柱香时间。”

丝丝刚要松下一口气,小娃娃就好像得了解禁令,两个时辰的练功对他来说好似挠痒痒一般轻松,一点也不见劳累一个飞扑缠了上来,“丝丝~~”

丝丝被他从背后一撞,向前方的风残月跌去,哪知他竟然身形一闪避如蛇蝎,丝丝整倒下去脑袋撞在冰冷坚硬的石桌上,杀人的心都有。

“丝丝~丝丝~~痛不痛?”小娃娃似乎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声音里带了哭腔,慌忙从丝丝背上下来。丝丝直想骂街,无奈腹部刚好撞在石凳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风残月——丫的敢见死不救!扶一把会死啊!?

风残月只装没看见,冷冷移开眼睛。

“丝丝~丝丝~~”

“你……闭嘴……”丝丝艰难的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腹部——她痛恨小孩!

小娃娃立刻闭上嘴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氤氲起来,眼见金豆子就要凝聚,丝丝腹痛加头痛,虎姑婆一般凶恶的警告:“不许哭!”

她可不想被这个小娃娃再连累,被他爹爹知道他又哭还不知道要怎么罚她。

忽而感到头上一热,伸手摸了一把,一手鲜红……

……可以晕倒么?

小娃娃平日里早被爹爹骂惯了也教训惯了,向来是越骂越哭,越哭越凶。可是沧冥水榭里个个都是高手,自来都是随他怎么闹,最后挨打的还是他,哪里有遇到过丝丝这样不会武功轻易就受了伤的?立马吓得小脸变了色,知道自己闯了祸,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半天,竟硬生生忍了回去,看得风残月一脸惊奇。

这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祖宗竟然也有忍住不哭的时候?

转脸又看看一边儿痛得龇牙咧嘴有进气而没出气儿的丝丝,皱皱眉头,到底没有伸手去扶,只去唤了缺月来,缺月看到丝丝脑袋上那个大窟窿也是一愣,忙带丝丝下去包扎。

小娃娃在身后眼泪汪汪的盯着她们离去,想要跟上去,却被风残月一甩响鞭,“继续练功!”

嘴巴扁了扁,瞅瞅丝丝已经离开了视线,便“哇”一声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

听着身后远远的哭声,丝丝没心思再去管。从小到大,她哪里受过这样的伤?结果才刚穿越,脑门上就开个窟窿!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一低头看见缺月的衣服上都被染得血迹斑斑,那缺月也毫不在意,冷清的小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扶了她进屋,仔细的处理起伤口。

脑门上被缠上了纱布,丝丝一想起那个麻烦的小孩就感觉伤口更痛,想到那个见死不救的小子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缺月收拾着药盒,看了看她的神情,仿佛能够看穿她的心思,突然轻声道:“残月不喜欢别人碰……”

“嗄?”丝丝一愣,才明白她是在替她解释,意外她的心细如发。看来似乎没有什么情绪,总是淡然不多话的一个女孩子,却是个水晶心肝。

“谢谢……”

缺月只略一颔首,拿出一套新的衣服,便退了出去。

脑袋上既然开了个窟窿,她今天便不用练功了,躺在床上盯着那古朴的帐幔,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竟然真的置身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姿姿……她好想姿姿,好想回家。

过去常常被人说卓丝丝是个没心肝的人,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怕,几乎连她自己也那么以为了。现在才知道,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候卓丝丝身边永远都有卓姿姿,有一个安稳和谐的家,没有失去过,才会不知道害怕。

第四回

次日早晨,丝丝竟然是被缺月叫起床的。

那个闯了祸害她脑门上开窟窿的小娃娃一脸想缠上来又不敢的站在床边,懦懦道:“丝丝~弄弄要起床……”

缺月淡淡道:“少主吩咐过,今日你还是要同小少爷一起去练功。”

虐待童工……她才休息了一天而已!丝丝无奈的起身,看看旁边的缺月,只静静站在那里摆明伺候小公子是丝丝的工作,她不会动手。丝丝只要自己动手把小娃娃抱到床上,开始替他穿衣服。

于是今天小娃娃的衣服依然歪七扭八,发髻依然乱七八糟。

今天不是双日,花园里等在那里的人果然不是风残月。很好,她今天也不想看见他。

丝丝走过去,那少年一身黑衣,气质冷冽,不正是跟在笑无情身边的少年?

“丝丝?”他轻声问,显然已经从别人那里听过她的名字。见丝丝点头,便略略礼道:“寒水月。”

这个人……说话有够简练。

丝丝的头又隐隐的痛,她一向不太喜欢跟这种严肃类型的男孩子打交道。

就连身旁的小娃娃见了寒水月,也是乖乖低着头,被他周身冷冷的气质所慑。

寒水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他们两人歪歪扭扭的衣着,微微蹙眉,忽而拉过丝丝,替她整了整衣服,又拆开发髻略略归拢。

丝丝一愕的功夫,他已经利落的整理完丝丝,又拉过小娃娃,一边动手一边低声说:“好好看。”

待明白这句话是对她说,丝丝愣愣的“哦”了一声,看着他替小娃娃整发髻,看着看着,眼睛就不自觉的向他脸上飘去。——真的是很意外,她还以为这个一直冷冷的少年一定很难亲近……看着他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如玉如雕,目光专注于手中的动作。

少说话,多做事……这种居家必备的模范老公标准男生已经不多见了。

整理完小娃娃的容装,一抬头迎上丝丝“评审员”似的目光,些许疑惑。丝丝忙收回视线,他也不追究,只问:“看懂了?”

咦?只看了前半截,那后半截……光顾着看他了。丝丝摇摇头,便听他道:“……慢慢来。”想来是把她当成个什么都不会作的大小姐,也不想为难她。又看看她头上的纱布,略略思索,“今天你先在一旁看,不必练了。”

丝丝抬头,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寒水月却已经去教导小娃娃,根本没有看她。

于是丝丝不客气的在昨天害她血溅当场的石桌旁坐下来,看着寒水月指导小娃娃练功。没有小教鞭,他只负手一站,冷冷的一张脸就让小娃娃乖乖听话不敢造次。丝丝暗暗偷笑,这个冷面少年恐怕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

她正悠然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支起下巴看小娃娃练功——难怪小娃娃被笑无情那么又打又踹都屁事儿没有,原来也是个小高手。此时却见着远远的薄雾中走来一人,袅袅如仙,却透着股妖异,除了那出水白莲还会有谁?

不情不愿的把屁股从石凳上拔起来,寒水月也已经停下教导,微微垂首而立。小娃娃一扭头,甜甜一声“爹爹——”又扑了过去——寒水月似早已预见,伸手拎住他的衣领,小娃娃手脚乱划抅不着地,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爹爹从面前幽雅走过,瞥了一眼丝丝,视线在她脑门上的伤处略略停留,便在石桌旁坐下来。

“爹爹~爹爹~~”小娃娃拼命伸手,焦急欲泣,声音里又带了哭腔,笑无情黛眉微挑,眼见又要不耐烦。丝丝翻了翻白眼,没有忘记这个吵死人的东西是她的“责任”。

恶狠狠的一眼瞪过去,用口形一字一顿警告:“不,许,哭!”

小娃娃声音一顿,委屈的瞅了一眼丝丝脑门上的绷带,闭上了嘴巴。

拎着小娃娃的寒水月微微一愣,笑无情也是惊奇的看了眼小娃娃,便转头看向丝丝,几许探究几许差异。

“你怎么做到的?”他可是威逼利诱加暴力全都使遍了,从来也没有过半分作用。唯一的效果就是那小东西越来越耐打。

笑无情似乎一顿,“弄弄?”

——喂喂,你这人该不会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忘记吧?

略略思索,笑无情转头看向小娃娃,对小娃娃招招手,寒水月便放开了娃娃,他一溜烟跑了过来,“爹爹~”扑到笑无情的膝盖上。

笑无情伸手按住他的脑门推开了一点,悠然笑道:“你告诉姐姐你叫什么?”

小娃娃丝毫看不懂笑无情那狼外婆似的笑容,很英勇而干脆的回答:“弄弄!”

笑无情放在娃娃脑门上的手青筋现了现,脸上的笑容倏地消失,蓦地站起来横飞一脚——“放P!给我记着你叫弄月!再敢把自个儿名字叫那么恶心老子废了你!”

丝丝看着飞上天空又摔在地上摔成肉饼的小娃娃,汗了一把……好激烈的父子……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爹爹啊?

“你不是他亲爹吧?倒也是的,十岁生儿子……生得出来么?自个儿毛还没长齐呢……”丝丝嘟哝了一句,笑无情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对上丝丝探究“十岁该怎么生小孩”的眼神,恼道:“当然不是!”

嗄?虽然从年龄来看这个答案才比较正常,但突然这么一说反而让人有点接受不了……是弄弄太粘笑无情的关系吧……

笑无情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两圈——这种问题,是一个七岁女娃娃该思考的么?弹了弹衣摆,保持平静道:“他是我师姐的儿子。师姐当年跟个来路不明的人跑了,弄出这么个麻烦来就撒手人寰,临终托孤给我的。”

“那也不必喊你爹爹吧……”

看笑无情也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哪里像个当爹爹的?

笑无情竟然还一脸无辜外加理所当然,“是师姐非要我好好照顾他,要‘视如己出’,我只是照做而已。”

丝丝脸部肌肉微微扭曲,“那个……你……就是这么‘视如己出’的?”

连打带骂,简直一标准后妈!比某蜓还后!

“我不是已经让他喊我‘爹爹’了吗?这还不算视如己出么?我也有派人教导他读书习武,传授他高强武艺,也在尽力改掉他软弱的毛病,让他将来处处比别人高一等,不是很完美吗。”

看着笑无情很理所当然的“我是好爹爹”的表情,丝丝黑线……他真的以为只要让弄弄喊他“爹爹”就算“视如己出”了啊?他竟然是认真的……她现在很确定,笑无情不是故意“后妈”的,而是他的亲子教育观念严重扭曲!

第五回

日子在一天天的度过,丝丝当初也没有料到,自己脑门上的一个窟窿,竟然得到了意料不到的效果。

那个水榭上下公认的大麻烦——粘起来如同狗皮膏药,哭起来可以惊天动地而且谁话也不听谁得面子也不给的弄弄小公子,竟只要丝丝一句话一个眼神,便乖乖听话。彻底稳固了丝丝在沧冥水榭的地位。

可是在伤好之后,丝丝一直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拆下绷带的那一天,她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脑门上留了疤——细细弯弯,月牙儿一般的一道疤痕。

“弄月——!!”

一声暴喝,丝丝猛地瞪向不知何时已经躲在窗帘后面的小娃娃,一把拉过他,气恼的把那张粉嫩嫩的小脸蛋儿搓圆捏扁,可恨啊!就是这个有着粉嫩嫩甜汤圆儿似的皮肤的娃娃,竟然害她破相!

“呜呜——”扭曲的小脸蛋儿上一双大眼睛眼泪汪汪,拼命忍着没有流下来,丝丝一边揉一边邪笑——也许,SM也是不错的。

门声轻响,笑无情从外面款款而入,妖娆一笑道:“你们这里倒热闹,做什么跟河东狮吼似的?”

你丫才河东狮吼!

丝丝方要教训他不敲门就擅闯女子闺房,转念一想如今自己才七岁,算不得女子,这里自然也不是闺房。更何况这里实际是他儿子的房间,而她不过是他儿子的保姆。

不过既然监护人来了,这笔帐自然要算的。

丝丝站起身,扬着下巴露出脑门顶上的月牙儿,瞅瞅,都成包公了!

“你儿子干的好事,我将来如果嫁不出去,谁来负责?”

笑无情颇好笑的看了看那道位于发际线之下,被刘海一遮就几乎看不出来的结痂伤疤,将来脱了痂虽然会有痕迹,想必也不会太明显。不过一个七岁的女娃娃考虑这些个,不会太早了些么?

“既然这样……沧冥水榭养着你好了。”这在笑无情可是难得的破了例,让水榭养一个闲人。哪知丝丝却不领情,抗议道:“那不成!那我在这里岂不是很没地位,你们还白赚个保姆……便宜全让你们占了……”

笑无情瞅着她嘟嘟囔囔,越发好笑起来。这神情,这份心思,怎么看都不属于一个小孩子。这女娃娃莫不是成了精?

“那么你说怎么办呢?”

怎么办……子债父偿好了……丝丝偷偷瞥了笑无情一眼,虽然她一向对老牛吃嫩草没啥兴趣,不过看笑无情这资质……过个五年还真是不得了,她就吃亏一点,嫁了这个小丈夫也不错……

丝丝的神情落在笑无情眼里,虽然摸不透她在想什么,却莫名的鸡皮了一把。

不过丝丝心里虽这么盘算,嘴上确是不敢说的,怎么着她还没有被美色冲昏头脑仍旧记得自己的生计大权还握在这个“少主”手上呢。

“这个么……你瞧,弄月跟我感情不错,也蛮依赖我的,他还这么小,就没了娘……人都说孩子光有爹总归也是不行的,他这么讨人喜欢的一个娃娃,这么可爱却这么可怜……还有啊……”

笑无情挑眉听她絮絮叨叨了半天,似乎是听懂了,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不想继续给弄月当丫头,要我给弄月找个娘?”——丝丝拼命点头中,“听你的话,是已经有了人选了?”

头大大的点!

“谁?”

丝丝立刻摆了个模特儿姿势,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商业微笑——如何?

这姿势在卓丝丝——过去二十岁的卓丝丝做来,流畅自然轻车熟路,这当然不是说七岁的丝丝做起来也会有同样效果。于是笑无情很给面子的喷笑了一个,捧腹笑开去了。

虽然这个家伙竟然给她笑场很失礼,丝丝仍旧很有耐心的等他笑完,挑了挑下巴,“到底怎样?”

笑无情努力憋住笑,神色古怪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半天,如实回答:“你迟个十年再来吧。”

“好!就十年!”丝丝答应得很爽快,不怕机会渺茫,就怕你不给。笑无情皮相好又是沧冥水榭少主,早晚要当主人的,虽然脾气难捉摸了一点,可以忽略不计,总之巴上他就没错!

话一出口之时笑无情就知道有些不太妥当,原只是敷衍打趣的一句话,却被丝丝抓了话机。看她那志在必得的样子,也起了几分兴趣。

也好,反正这女娃娃看来也是个小美人胚,漫漫人生,总得有点乐趣。

十年,还远得很。

小娃娃扁扁嘴,突然紧紧抓着丝丝的衣角不肯放手。丝丝低头问,“怎么了?”

眼眶又是一红,他眼泪巴巴的瞅着自己的小爹爹,“弄弄不要丝丝当娘……”

丝丝方一挑眉——小子敢刁难你后娘?!就听弄月道:“弄弄要丝丝当媳妇儿——”

“噗——哈哈哈哈——”笑无情又颇不给面子的喷笑了一回,丝丝这回何止黑线,脸都黑了。就算你小子也是个小少爷二十年后又一“少主”,但是不等于她不介意赖上他小爹爹,吃一回嫩草,就有兴趣搞忘年恋!

笑无情笑意不止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那眼神分明在说他们两人倒挺相配——丝丝眉头一皱,断然道:“不干!”顺便给那个惹事的小子后脑瓜上来了一瓢。

小娃娃这回竟然不依不饶,摆足了要跟自家老子争女人的架势,看得丝丝面部肌肉直犯抽。笑无情饶有兴味,又摆出好爹爹的为难姿态来。

“喂!你别想赖!你刚答应的——十年之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