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妈妈。”果果拉拉看得出神的秦漫月,“你又在看帅叔叔吗?”

秦漫月笑自己,这三年来她多少次把人认错,连果果都习惯了。

“你呀,小鬼头。”秦漫月抱起她,“以后月月妈妈没来,你不许乱跑,刚刚多危险。”

“可是有帅叔叔救我,我不怕危险。”

“帅叔叔?有多帅?比你卓叔叔还帅吗?”秦漫月笑着问她。

果果眼睛亮亮的,拼命地点头,郑重宣布:“是我见过最帅的叔叔。”

最帅的叔叔这个称呼让秦漫月忍不住笑了,她才几岁的小孩,就乱用词语了。她回过头,看了看出租车的方向,心里暗暗想,刚刚那个背影,真的好像好像谭展飞。

可是,怎么可能是他呢?如果他回到清榕,怎么会不来找她呢?

10

尔雅经典的开业酒会在月底如期举行,卓然这几天在为一个富商离婚分财产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有整整一周没有来花店了,秦漫月一直也找不到好的时机和他说说他姐姐的事情。

反正要来的始终会来,既然卓然的姐姐卓清雅已经把她当成卓然的女朋友,到了见面的时候还是会见面的,她想着到时候见面解释清楚应该就可以了。

酒会是晚上七点开始,她从下午就一直和花花忙着布置场地。

会场并不大,但是主人家的品位和心思从每一个小摆设中体现出来,看似简单的花花草草,要做出新意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好在秦漫月之前无事的时候学了很多花卉课程,凭天赋加钻研,做出来的东西还算有些特点。

全都布置完了之后,秦漫月才走出B厅,从早上起来进货,到下午布置,她和花花两个人忙得一口水都没顾上喝,此刻正站在外厅的角落啃着面包喝凉水。

她本来是想先离开的,可是花花非要拉着她等白萧:“漫月姐,白萧这三年都在好莱坞发展,这是三年来首次回国,就逗留两天,我好喜欢她,今天一定要见到。”

说到白萧的时候,秦漫月有一丝丝的停顿,自从谭展飞公司结业之后,白萧就被一间国际的影视公司给挖走了,这么多年她都在好莱坞发展,拍的都是几亿的大片,风光无二。

她和谭展飞那些被报道过的过去,在喧闹了一阵子之后,就再也无人提及。

而她读大学那会儿白萧只是个声名鹊起的新人,婉珍也很喜欢她,而如今即使谭展飞倒了,她转过身依然过得风生水起,红遍亚洲。

可见观众永远是最善忘的群体,那些曾经被人津津乐道的消息,总会随着时间被人很快遗忘。

“那你就自己等,拉我干吗?”秦漫月对白萧没有太大的兴趣。

“可是我自己待着很无聊,你陪陪我呗。”花花讨好地看着秦漫月。

秦漫月本来就不是一个特别擅长拒绝别人的人,何况是一个活泼天真的小姑娘,反正布置完了也没什么事,索性就倚着长廊边的大理石台面坐下。

会场里的人陆续从正大厅走进来,每个人都要走到一块印着公司Logo的板子上签字,她坐的位置与那块签名的Logo中间隔着一层朦胧的磨砂玻璃。

花花在一旁不停地说话:“漫月姐,我听说这卓大小姐这几年之所以能把这个牌子做得这么大,是因为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男朋友,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但是集团的大事情都由他把关做主,特别是这两年老爷子中了风之后,几乎是这个神秘男人在支撑…”

花花的话秦漫月都没有听进去,她在镜子前看着头发散乱不修边幅的自己,一身宽松的外套随便套在身上,黑色的长发因为没有修剪而有些乱七八糟的,不施粉黛的脸让整个人看上去分外没有精神。

她们好不容易等到六点半,白萧从VIP通道走出来,早已守候在那儿的记者蜂拥而至,三年过去了,她的明星气质更加耀眼,以前只是清新脱俗,现在已然是星光璀璨了。

“白萧啊!漫月姐,真的是白萧!”

秦漫月很淡然地笑了笑,却恍惚想起五年前她再次遇到谭展飞时,白萧是谭展飞带来的女伴,可是她现在身边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站在原地妥帖地微笑。

随着白萧的到来,酒会正式开始了,司仪的声音已经从会场里传了出来,花花一个劲地趴在酒会的门口往里面偷看。

白萧的目光向她这边看过来,她下意识地往门后靠了靠。她不想让白萧看见她,虽然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那个默默不言语又平凡无奇的女生。

她看了看疯狂追星的花花,知道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从里面摆脱出来了,追星的小孩儿都是疯魔的,她准备去外面透透气,顺便等她。

秦漫月在会议中心的小花园的吊椅上坐着,月色光华如霜,从她的头顶一点点地漫下来,夏季的闷热夹杂在风中吹到她的脸上,伴随着几声蝉的叫声。

每一年的夏天似乎都是这样,可是又有了细微的改变。

以前她一到夏季就会想起小七,现在一到夏季,她脑子里浮现的都是谭展飞的脸,低沉的、凶狠的、霸道的、温柔的…

她又在想他了,她每次一想到他,心里就疼得无法抑制。

蓦然,一股熟悉的气味跃入她的鼻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而辛辣的味道,这并不像是错觉。

她迅速地站起来,想找寻这个气味的来源。

秦漫月看到有一个人从大厅内跌跌撞撞地朝花园里走来,他一身黑色西装,妥帖的剪裁让他的身材看上去完美无瑕,他弯着身子停在花园的石柱旁,一只大手扶着圆柱,另一只手捂着嘴,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

可是他的侧影怎么看都像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秦漫月几乎是三两步就走到他的身边,浓重的酒味从他身上传来,混杂在他身上辛辣的香水味中。秦漫月伸出手想拍拍他,确认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可是她的手还没有伸出,对方却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将她按压在圆柱上,在她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眼前的俊脸便俯身而下。

霸道而带着酒气的吻落了下来,唇齿的碰撞让秦漫月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似被一股电流袭遍,让她无从抵抗。

她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样子,但幽暗的光线只照出他微微沉醉的眉眼,她根本看不清他的五官。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男人强吻,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对方却将她的手牢牢地抓紧,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喝醉的男人力气大得太可怕了,她的挣扎显得那样微不足道,只能任他肆无忌惮地掠夺她的唇。

出于无奈,她用力地咬了他的舌,疼痛让他微微蹙了蹙眉,他睁开眼,一双冰冷的双眸看向眼前这个咬了他的女人,眼前的女人双颊通红,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正泛着怒气,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像是有种吸引他的魔力。

秦漫月好不容易摆脱了对方的吻,正想扬手给他一个巴掌,没想到却在一片昏黄的光线下看清了那张脸。

那样冷峻的脸,冰冷的双眸,熟悉的气息,除了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

是谭展飞,真的是谭展飞,他没有死,他回来了,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

秦漫月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抱歉,我刚刚认错人了。”他薄薄的双唇微微抿着,一双冰冷的眼睛沉在夜色里。

只是这样一句陌生的话,像是给秦漫月刚刚燃起的激动浇上了一盆冷水。

他认错人了?他居然说她认错人了!秦漫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还是谭展飞的那张脸,可是他脸上冷漠的表情和对她的陌生,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并不是谭展飞。

“展飞…”一道温柔的女声从大厅里徐徐传来,甜暖的呼唤确定了他的身份,同时打断了秦漫月的思考。

从大厅里走过来一个身穿艳丽礼服的女人,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韵致。

谭展飞刚刚还冷漠的脸在看到那个女人的瞬间,难得地有了一丝暖意。

那女人走到谭展飞的身边,一只手挽在他的手臂上:“你啊,怎么突然就跑不见了?”

“刚喝得有点晕,出来吹吹风。”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得出和那个女人非常熟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漫月觉得以她目前的脑容量根本没办法分析清楚眼前的情况。

倒是那个女人先看到了秦漫月,她笑着看向秦漫月,像是与她相识已久,她亲昵地伸出手道:“你好秦小姐,我是卓然的姐姐,我叫卓清雅。”

卓清雅,眼前这个挽着谭展飞一脸关心的女人是卓然的姐姐卓清雅。

她怎么会站在谭展飞的身边?他们看上去分外熟悉,像是一对相爱的情侣。

秦漫月的脑中冒起了无数个疑问,特别是谭展飞露出一副与她并不相熟的模样,疏离冷漠。

这样陌生的谭展飞,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谭展飞,这样的谭展飞,让她感到惶恐和害怕。

八月的天,她站在热风习习的夜色下,却感到手脚冰凉。

她好想冲过去,用力抓住谭展飞的手,大声地问他:这三年,你,究竟去了哪里?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风吹过,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近在咫尺,仿佛远在天涯。

第二章 {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总会在你以为快要失去的时候,再度出现在你面前。}

1

秦漫月从来没有想过,时隔三年,她会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再见到谭展飞。

在闷热潮湿的夏天,天地还包裹在黑色的幕布之下,月色清辉,他一抬眼,一双冰冷的双目就锁住了她,目光疏离而陌生,仿佛在这三年的时间里,他只是去世界的某个地方游玩,看尽繁花起落,尘世流年,像候鸟倦怠了世俗,终于漫不经心地回到她的面前。

可此刻他依然华贵冷然,带着成熟好看的女伴,站在她的面前。

谭展飞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伴,与他有过绯闻的女人不计其数,曾经的白萧,现在的卓清雅,他身上的王者气息,冷峻而淡薄的目光,无论站在谁的身侧,都是那样醒目养眼。

当她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苏小从大厅里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说:“大小姐,谭先生,你们两个主人家怎么双双消失了?宾客们都在找你们。”

主人家…苏小的出现又给了秦漫月一个重重的打击,谭展飞与卓清雅,真的有非比寻常的关系。

后来还是卓清雅先开的口,她冲秦漫月抱歉地一笑:“秦小姐,我们先进去了,今天本来想好好与你聊一聊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过两日我会请你上我们家来小聚,务必赏光。”

秦漫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卓清雅已经拉着谭展飞匆匆离去。

大厅里金色的光线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两个动人的背影相叠缠绕在秦漫月的面前,谭展飞回过头来,轻轻地望了她一眼。

那道目光里包含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千言万语仿佛都凝结在这短短的一眼中。秦漫月无从分辨究竟包含了什么。

花花从里面跑了出来,并没有注意秦漫月僵硬的表情,只是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说:“漫月姐,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好帅好Man的男人。那长相那气质比男明星还有范儿。”

秦漫月被大厅的金色晃得刺眼,终于回过神来:“走吧。”

“漫月姐,你怎么了?”花花这才发现秦漫月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我送你回学校。”

开车的时候秦漫月不受控制地闯了好几次红灯,花花吓得一直在她旁边惊叫连连。

“漫月姐你怎么了?表演极品飞车吗?”

好不容易到达清榕大学的门口,花花像获得新生一样,火速跳下车。

秦漫月坐在车上,用力打开车窗,夏天的热风吹到她的脸上,她终于有了一丝清醒。

她真的不是在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刚才所见的人的的确确是谭展飞,拥有那样霸气而冷漠的眼神的,怎么可能会是别人?

他没有和她说话,虽然他给了她一个缠绵炙热的吻,可是他却说他认错人了。

他那样客气,那样疏远,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嗅出了这里面的不对劲,这个谭展飞太陌生了,陌生到让她发慌,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探寻,可是仿佛不认识她。

秦漫月迅速拿出电话拨打了婉珍的号码,接电话的是Rain,他开着扬声器说:“婉珍在做面膜,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啊,她能听见。”

她停顿了片刻,缓缓开口:“谭展飞回来了,我看到他了。”窗外的风不停地吹入她的眉心,明明是八月的夏天,可是她却感觉自己全身冰凉。

“什么?”婉珍连脸上的面膜都顾不上了,冲过来抢过电话,“你再说一遍?”

“谭展飞回来了。”秦漫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却掩不住心底的失落,“可是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2

巴洛克风格的房间,被横切断裂般的石膏板线条,刷上奶咖色的漆,摆设一切都鲜明而充沛,物品在橘红色的光线下显得诡异而奇特。

谭展飞手持一杯浓缩的黑咖啡,站立在窗户边,挺拔的身材像是一尊华丽的雕像,完美的五官隐没在浓浓的夜色下,却无法掩盖他傲然的气质。

他远远地望着这座城市的夜景,努力地想要想起关于这座城市中的一切,可是很遗憾,他怎样也没有想起来那些仿佛很重要的画面。

三年前,当他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苏黎世一间私人医院里,他望着眼前给他倒水的女人,才得知他是被卓清雅从海里救上来的,送到医院检查后,他被发现脑中有血块,因为受到水压的影响不得不立刻开刀,好在手术很成功,再加上卓清雅的悉心照顾,他虽然经受了不少痛苦,却还是活了下来。

只是由于手术伤到了脑部的某些神经,意外地将他过去的记忆给删除了,他想不起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他好了之后,无处可去,卓清雅通过自己的关系给他弄来了新的身份并且安排他到父亲的意大利成衣制品公司上班,他的才华很快在工作中凸现出来,一间本来不太景气的公司被他做得有声有色,短短三年时间,就成了全欧洲有名的成衣品牌。

他受到了卓清雅父亲的器重,升他为总公司的经理,让他协助卓清雅打理公司。

这样看似不错的人生本来并没有什么值得追究的过往,只是他常常会在夜里梦见一个女孩笑着朝他跑过来,欢快地跳到他的背上,她的笑声动人,清脆而温柔地萦绕在他耳畔,长长的青丝落在他的手腕上,他抱着她,她转过头来,撒娇般一遍遍地问他:“你爱不爱我?”

可他却看不清她的脸。

他伸手想摸一摸她,可是她又张牙舞爪地打他,狠狠地说:“我恨你,你这个魔鬼。”

谭展飞醒来的时候满身是汗,窗外的景色渐浓,一切都陌生而荒芜,仿佛他心里有一块非常重要的部分缺失了。

这三年来,他不断努力地配合治疗,就是想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可是所有的记忆都十分模糊不清,片段零零碎碎,带着恨,带着痛,带着道不明的悲苦。他很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可是那午夜梦回里总会出现的画面,那样冷清又甜蜜的脸孔,反复在他眼前重放。他的内心告诉他,那些日子,他舍不得遗忘。

他找人从私家侦探那里得到了他过去的资料,看到了许多关于自己曾经的背景和故事,特别是关于当年害他落水的女人秦漫月。

此刻谭展飞的另一只手捏着一张两年前的报纸,报道的是城中富豪谭展飞破产落难的消息,右下角有几张女人的照片,他却一眼就看到了最不起眼的秦漫月。

那是一张模糊的面容不清的照片,黑色的长发微微带着卷,素净精致的一张脸透着一股安静的落寞。

所有的八卦报纸都写着他当年之所以会从一个超级富商失足落马,全是因为秦漫月的欺骗和出卖。

她为了报父亲的仇,假意接近他,最终找出了他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却在他落水后良心发现,花了两年时间为他奔走打官司,最后获得上亿资产。

当所有人都在惊叹她的上亿身家之时,她居然将到手的上亿资产以谭展飞的名义捐给慈善机构。

这是他这么多年得到的全部的消息,经过无数次的推敲,不像是虚假的。

她害他差点死掉,却又帮他洗脱罪名,否则他现在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回国。

她真的如报纸上所说的是良心发现吗?

谭展飞的直觉告诉他没有这么简单。

此时,有人在门外敲门。

他并没有理会,没过一会儿,门被人轻轻地打开,穿着上等意大利进口棉布睡衣的卓清雅拿着一小瓶精油走了进来。

“就知道你还没睡。”卓清雅微笑着,熟练地帮谭展飞把床头的精油灯打开,将精油倒了进去。

“这种事你没必要帮我做。”谭展飞看着她道。

“我都习惯了。”卓清雅盖上盖子,谭展飞手术之后总是容易失眠,她用了很多方法,最后才发现他对薰衣草的气味特别喜欢,自此之后,她会定期来为他更换精油灯。

卓清雅走到谭展飞面前:“又喝咖啡?晚上失眠,到时候头又要疼了。”

“偶尔才喝一次。”他放下杯子,像是迟疑着,却还是开口,“为什么要让她负责酒会上的花?”

卓清雅知道谭展飞说的是秦漫月。

“她花店的生意不好。”

“你调查她?”他有些不悦。

“这是巧合,我只是调查我弟弟的近况,你知道的,他与我们断绝关系已经很多年了,我没有想到现在与他交好的女人是秦漫月。”

“他们是男女朋友?”谭展飞的目光突然一紧。

“卓然这三年一直在陪她打官司,在她身边照顾她。”卓清雅看着谭展飞,“我想他们应该是男女朋友。

她发现谭展飞的眼睛在听到他们是男女朋友的时候,闪过一道可怕的光。

“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曾经的陆家公子陆均璨,后来是你,现在是我弟弟。”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谭展飞打断她的话,不想她再继续说下去。

“哎,我知道怎么劝你都没有用,你也不喜欢我掺和你的事情,可是我是为你好,不想你再次被她欺骗。”

“我有分寸。”谭展飞沉沉地回答。

“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一年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和我一起回意大利。”卓清雅叹了口气,走到房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我这周末会把秦漫月和卓然约到家里来吃饭,你可以…可以和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