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缩回自己的手,浑身警惕:“看什么看?”

“……你别发出声音,别抖。”

“凭什么,我疼啊!”

“你想想要是个男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手在自己的裙子底下,还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一边微微颤抖,这画面是什么效果,”昼川盯着初礼缓缓道,“你这样,我就想让你更疼了。”

初礼被他一句话说得脚软,脚趾头卷起来骂着“臭流氓”用手中的膏药砸他。

男人稳稳接过膏药,又把点好了外卖的手机递回给初礼,拧开了要罐挖了点出来,强行掰开她的腿——想比起自己来,昼川下手总有些没轻没重的,再加上指尖粗糙,初礼被疼得呲牙列嘴的……

“疼疼疼。”

“这样呢?”力道轻了些。

“好一点,还是疼……嘶,你手上药就上药,别到处乱碰。”初礼一把摁住男人的手,瞪他。

“又不是故意的,你别这么敏感啊,我就给你上药……刚才弄得有点久,好像有点磨破皮了。”

昼川的语气轻描淡写,直到手背和曲起的手指碰到了别处……初礼急喘一声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捂住自己的脸,牙齿死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浑身的热量仿佛都集中在了小腹——然后化作一股暖流,大腿肌肉紧绷着,注意力完完全全被压在她裙底的大手吸引——

不试试,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色。

抱枕之后,初礼不得不改为死死咬住自己弯曲的指尖才没发出声音,衣料摩挲之中,伴随着男人手腕轻微移动,有凉凉的空气钻入裙底……迷迷糊糊之中听见男人轻笑一声,又碰了碰,然后将手拿出来,接过迎面砸来的抱枕,诚实地说:“这次是故意的。”

初礼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用带着咬痕颤抖得手拉下裙子:“不上不上了,破皮就破皮……”

昼川仿佛没听见她的碎碎念,看了眼自己的手背:“你又湿了。”

一个“又”字,说得如此精髓。初礼“啊啊啊啊啊”地抬起双手堵住自己的耳朵,男人稍稍倾身将她的双手拉下来:“我帮你?”

怎么帮?

初礼一脸懵逼。

仿佛看明白了这会儿楞兮兮看着自己的姑娘在问什么,男人想了想,一本正经道:“用嘴。”

“………………………………………………”初礼将自己的手从男人的大手里抢救回来,也是面无表情一脸正经道,“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最后是在外卖送来之前,初礼推开昼川跳下沙发,落地的那一瞬间膝盖软的差点跪地上,还是身后男人眼疾手快地捞了她一把才没丢这个人。

一瘸一拐地走上阁楼,保鲜膜包了包手指头和腿上破皮的地方去洗澡——包的时候这次看清楚了,真的很红,破皮,惨不忍睹。

【猴子请来的水军:真的破皮了,你干的好事。】

【昼川:照张看看?】

【猴子请来的水军:呸!空手套黄图啊!】

【昼川:这话说的,你不给我看我怎么关心你?】

初礼扔了手机,继续一瘸一拐地进了浴室。

……

几日后,初礼背着包准备跟着昼川踏上了“见家长”之路。

说实在的她有点紧张,别看她在元月社耀武扬威的天天在大神作者屁股后头追打要稿,见到真正的文坛大佬,她还是有点没底气的,满脑子都是“我该说什么”“我该做什么”“怎么样才显得我有文化”……

更何况,那还是昼川她老爸。

于是,出发前一天晚,初礼还猫在昼川的书房里拼命恶补昼顾宣在花枝奖获奖的那本作品——这次去,提到花枝奖是板钉钉上的事儿,而昼顾宣获得过往届花枝奖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么好的拍未来公公的马屁机会,初礼不想错过。

初礼这么干的时候,昼川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书,不同的是他翻的是一本外国原文成人童话,有逼格又有点可爱的模样——一边看书还一边抬起头看看初礼,看她微微蹙眉,一边读书,然后片刻之后翻过一页。

“昼川,这里的主人公A说,黄埔从来都活在每一位学子的心中,那样的精神将千秋万代,世代相传——这里的“精神”是止什么?”

“作者序言里有。”

“喔。”

“……”

昼川放下手中的书,单手支着下颚看着不远处坐在灯下,哗啦啦去翻序言寻找答案的小姑娘。

——这家伙天生是个当编辑的料吧,毕竟如果她想,她总是能哄得作者非常开心。

看看他昼川当年是怎么给她套路的;再想想江与诚那根老油条;还有这会儿对她死心塌地的索恒,阿鬼……还有一系列她当上副主编后,聚集来的作者。

……不止一个人跟昼川说,给你做《洛河神书》的那个编辑人怎么这么好呀,又聪明,真羡慕你好像和她走得很近,以后出书都不用愁了吧——

这话意味着什么,昼川心里倒是清楚。

放了以前,他或许就直接否认了,他会告诉那些家伙,在哪出书都一样,谁家给的条件好自然签给谁;

而如今他对于这样的回答变得有些迟疑,他会含糊地打着哈哈糊弄过去或者回答个模糊的“谁知道呢”……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亲眼见证过她为作者做过一些什么,争取过一些什么,尽力过多大的努力……那一天在书展,江与诚的签售台下远远地看着她,从头到尾站着两个小时毫无怨言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只是专心致志陪在作者身边为他保驾护航——当时,昼川产生了一些奇妙的幻想:如果这时候坐在签售台上签售的是他昼川就好了。

后来的嫉妒到怒发冲冠,大概也是最初由这个想法而衍生而来的。

……无关她现在是不是他女朋友这件事,就算她跟他这会儿不是“那样的”关系,他可能还是——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啊?”台灯下的人抬起头,摸摸自己的脸,笑着说,“干嘛老这么盯着我看啊?”

…………嗯,还是有点关系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迅速自打脸想道,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个加分吧,毕竟这种甜得牙疼的笑容让人根本没办法拒绝。至少作为她男朋友的他是做不到。

“你不用这么认真看那个老头的书,这次见面难道不是讨论我入围还有被黑的事为主,他要是自恋到针对自己的书,问那么深入的问题,我就跟他打一架。”

“……说起这个,我也想说,我还以为你没读过你老爸这本书呢,”初礼掀起封面,“结果我随便提一个书里的问题,你都知道答案在哪找。”

“……”

昼川有点后悔提起这个话题。

他低下头继续翻自己的书。

“其实还是挺崇拜自己的老爸的吧。”初礼在书桌底下伸腿踢了踢他,“所以这次入围是不是其实也挺高兴的,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

“你废话真多。”

“我们昼川啊,”初礼合上书站起来,笑眯眯地伸手摸着男人的头发,“说着是二十八岁本命年都过完两次了,心里头还是十八岁中二少年呢,喔喔,乖啦乖啦——”

“……”

男人无奈地把她的手从自己的头顶拿下来。

手中的书扔开,将坐在扶手椅上的人拉起来坐到自己怀里,一只手固定在她的腰间不让她乱动弹,伸长了脖子亲吻她的唇角:“我是十八岁没发育好的中二少年还是二十八岁成熟男人,你还不清楚?”

“……”初礼愣了下,低下头对视上他的眼,意识到他在开黄腔后,拧了把他的脸,“昼川,你家里人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觉得我是借助工作之便勾引他们儿子的狐媚子啥啥的……”

“你最近在看什么稿?”

“……………一个TVB式的文,男主家是垄断甜点生意的大企业,女主是街边卖糯米饭的。”

“……这稿退了,理由是脑洞太大到都快漏了,带来不正确的社会影响。然后你只管忘记自己是个卖糯米饭的,拿着我爸妈礼貌性给第一次见面的儿子女朋友的红包跑路,钱咱俩分分,给你糯米饭店找个门面,让你不用风吹雨淋。”昼川大手扣住她的脑袋让她低下头,他含住她的唇角,“剩下的,关他们屁事啊。”

“……”初礼含着男人的舌尖,唔了声含糊道,“你这时候不是应该安慰我——没事,他们肯定喜欢我?”

”……我要知道他们喜欢什么类型还用得着整天吵架?”昼川无语道,“这么多年我家也没因为父子双方有一方先动手杀死对方上新闻头条,由此可推,别怕,我家一家都是君子。”

“?”

“君子动口不动手,我爸就是现实中的键盘侠,纸老虎,没杀伤力的。”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家父子关系挺好的?”

“卖糯米饭卖傻了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来啦,今晚出去吃饭,上章我回来再修改。

明天中午开篇三十万字左右现言短篇《命犯桃花与剑》,古穿今小甜文,就昼川的处.女作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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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好玩的,就是想写就开了。

大家想看的可以跳坑可以看看,进我专栏就可以看见文案预收了,老规矩,这边该怎么更还怎么更………………………………

所以按照国际惯例明天《月光》是休假的(。)

☆、第124章

瞻仰完未来公公的书之后,初礼心满意足地合上了她的阅读笔记……这时候昼川还在看书, 于是初礼就用腿蹬着转椅, 滑到他的凳子旁边, 凑到男人耳边, 拉长声音小声地“喂”了声。

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男人的耳边, 后者揉揉耳朵抬起头, 一眼就看见脑袋靠在他肩膀上的人正拿着手机在搜酒店……昼川想了想:“干嘛,你要带我去开房?”

“……”放在男人肩膀上的脑袋动了动,“不定个酒店,我到C市睡桥洞底下?”

昼川放下了书:“难道不是住我家?”

初礼瞪圆了眼:“怎么会是住你家?”

昼川想了想:“我家客房很多, 如果你不想睡客房也可以跟我挤挤……”

这话一听就哪里不对,初礼脑袋都摇成了拨浪鼓:“哪有小姑娘第一次去男朋友家里就和他挤挤的,这挤不了, 这挤不了……”

话说了一半突然发现昼川盯着她的脸, 一脸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不知道在瞅什么, 在初礼的困惑之中他伸手戳了戳她:“再说一遍。”

“?”

“我是你的什么,再说一遍。”

初礼顶着张“玛德智障”脸:“男朋友。”

昼川大手揉揉她的脑袋, 弯下腰在她脸上吧唧亲了口,声音中带着难得明显的笑意:“说得好……能做我女朋友的小姑娘会是什么正常的小姑娘,你别跟她们一般见识,就是要和我挤挤睡。”

“睡不了,睡不了。”

“我就抱着你睡,什么也不干。”

初礼抽了抽唇角,一脸讽刺:“我就蹭蹭, 不进去。”

昼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是真的没进去啊。”

脸上大写的:我很诚信。

初礼一只手捂着耳朵,拒绝听他这些骚言骚语,另外一只手推开了他的脑袋,在昼川不满的目光中飞快地在手机上下好了酒店订单……走出书房准备睡觉时,身后投来的目光还是那种跃跃欲试想要说服她的不甘心——

初礼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洗漱完躺床上,擦着头发爬上床时发现手机有了特别关注的微博更新推送,她愣了愣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特别关注什么的,她只关注了昼川一人,而最近他除了更新明明都不怎么发微薄的……

初礼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明明不是他的更新时间。

拿起手机划开看了眼,昼川确实于十分钟前发了条微博——

【昼川:

警惕,小姑娘们。

男人一旦得了甜头,就像是恶狼尝了腥,回不去了。】

初礼:“……”

这一条微博的指向性太强,让人暂时忘记了昼川正处于腥风血雨当中,吃瓜群众踊跃发言提问:请问昼川先生第一次尝腥是这么时候?

这条提问在万千留言中被昼川翻牌,男人意味深长地回:【《洛河神书》大卖的第二天啊:)】

如此回答,让人们不禁猜测——

温润如玉公子川到底是在说大家想的那个方面呢,还是压根儿就是在说卖书的事?

强行解释的话,这句话也可以理解为“一旦有了大卖的书就无法接受下一本的扑街”这件事,不然怎么解释这跟《洛河神书》大卖有什么关系?……呃,毕竟是昼川大大,说话总是神叨叨的呢。

这么多天,难得昼川微博发了一条气氛相对轻松的推送,读者粉丝们纷纷留言调侃,活跃气氛。

只是在这个地球上,除了昼川,大概只有一个人心知肚明知道《洛河神书》预售第二天发生了什么——简单的来说就是,有一个小编辑,刚刚创下了年度畅销书的丰功伟绩,转头就在出版社受了委屈,回到家对着作者一顿哭鼻子,然后捧着他的脸,占了他的便宜,也让他占了便宜。

初礼:“……”

一分钟后,江与诚以言简意赅“流氓”二字转发时,成功想到那天名不正言不顺的亲吻的每一个细节,初礼也涨红了脸,心跳加速披着马甲也在下面留言——

【色.情PO主,举报了。】

……

第二天坐飞机飞往C市。

当晚便受邀在C市的某家饭店共进晚晚餐。

……初礼想象过一万次与昼川的家里人见面的场景,可能是严肃的,可能是和蔼可亲的,可能是充满了粉饰太平和平的——至少昼顾宣老师会看在外人的面子上,扮演一下父慈子孝,好歹关心关心儿子的近况,毕竟快被掐成一具干尸。

初礼有很多幻想,所以在前往赴宴之前也有了很多的剧本,要怎么样才能讨家长喜欢啥的——

她对剧本的严格程度已经到了进饭店时不许昼川牵她的手,以免昼川家里人觉得她是个轻浮的小妖精……对此昼川觉得非常荒谬:“你最好记得,我第一次主动牵你手的那晚,你在微博上蹿下跳,连发十几条微博,就像是一条失心的疯狗。”

“……骗人,你没有我私人微博。”

“我有,天天在我微博下留言,一边嘲讽着又难以掩饰爱意的人只有你一个。”

“……”

初礼推了昼川一把,拍开了他伸过来的手——两人肩并肩,虽然穿着同一色系非常情侣装的衣服,但是走进饭店时,初礼昂首挺胸,一脸正义:仿佛她和昼川就是纯洁的编辑与作者关系。

在约好的包厢里见到了昼川的父母。

今晚昼顾宣穿得非常居家老干部风,整个人看上去和蔼又可亲,这是初礼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文坛巨匠——站在门外,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声音礼貌地互相问候过后,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双手紧紧地拽着昼川的大手:什么矜持风淑女剧本,不存在的。

昼顾宣看着初礼,犹如看着一名拯救他儿子于水火的优秀编辑,笑吟吟。

昼夫人看着初礼,眼睛扫过她死死与昼川缠绕的手,小姑娘弱柳迎风般靠在她高大英俊的儿子身边,脸微微红,两人十分登对的样子,犹如看着儿子未来的媳妇儿,笑吟吟。

昼川看着初礼,看着那双平日里只有看见自己的时候才会忽闪忽闪的眼这会儿犹如繁星璀璨地看着他老爸,羞涩又尊敬的模样,一点都笑不出来。

微微蹙眉,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拧回来:“干什么你,和我老爸约稿是《星轨》编辑的事,你别想抢人家饭碗。”

初礼被他捏着下巴抬起头,脸上的微红还没褪去,口齿不清道:“……《月光》偶尔也可以刮起一场传统文学风,提高提高读者素质以及杂志整体品味——”

昼川:“……”

看来已经不会好好说人话了。

溜须马屁,张口就来,信手拈来。

掀起眼皮子扫了眼昼顾宣老师,年近五十,依然能够享受着少女的崇拜……此时,他的一双眼里闪烁着满意的光,连带着看昼川的眼神儿都温和了一些,二十几年破天荒头一回,大概是因为他昼川给他找了个“合格且有品味的迷妹”儿媳妇。

大家入座之后,上菜,边吃边聊——就像是中国人大多数的交情习惯性在饭桌上完成,三个冷盘加一汤上齐后,想象中的冷场从未存在过。

从元月社聊到刚刚退休离职的夏总编,连凑在一起说说营销部那些人的坏话这种破话题昼顾宣都能搭上话……

最后话题回到了《洛河神书》。

昼顾宣:“看得出这本书内容经过了精心的删减和添加,我看了一些,和小川以前写的书品味并不在一个层次——”

初礼:“这是我做的第一本书,也是昼川老师在元月社的第一本书,所以大家都十分重视,光是一校就花费了一周左右的时间……有时候需要删减不合适出版的章节内容时,还会遭到老师的顽强抵抗。”

昼川:“……”

昼顾宣:“他很固执,大概是像他妈。”

昼夫人斜了丈夫一眼,掩唇笑:“哎呀,乱讲。”

初礼:“我看着也不像,伯母人很随和的,笑吟吟的——我和昼川老师认识的头三个月,他一直都是摆着冰块脸地冲我呼来喝去。”

昼顾宣:“从小生长在书香门第,教他礼义廉耻,结果就养出这么个叛逆性格、不懂礼貌的儿子,真是叫人见笑了。”

初礼笑眯眯道:“但是大家都知道他人本质还是好的,只是嘴硬心软,所以没有人会跟他较真的。”

昼夫人:“有的有的,他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可是恨死他啦,退休时谢师宴也不肯去的,请帖明明都发到家里来了,就是不肯去,直接就给扔垃圾桶了——一点走过场的社会人情都不讲的,谁劝都没用,这个儿子,真是愁死人了。”

昼川:“……”

初礼:“这事儿昼川老师也曾经稍微跟我提起过,高中时代似乎是有一些不愉快的碰撞……如果要公正评判的话,确实也不是昼川老师的错。”

昼顾宣:“哼,那人家小诚怎么又能和那个老师相处愉快啊?”

昼夫人:“哎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儿子的啦,从小就跟老师过不去——小学时候就跟英语老师吵架,非说老师讲的知识点是错的,结果还真是错的,让老师下不得台来就结下了梁子,天天吵,天天吵,还是用英语吵架的咧,笑死个人了你不知道!”

昼川:“……”

昼顾宣:“要不是学习成绩还看得过去,早就被学校当问题儿童开除了!”

初礼:“原来小学就这样……昼川老师至今一身傲骨。”

昼夫人:“长不大的哦,我这个儿子,你要辛苦了。”

昼顾宣:“光长个子,不长脑。”

初礼:“不辛苦,不辛苦的!”

昼川:“……”

怎么,要不要给你们拉个“这些年作恶多端的昼川同志□□大会”的横幅挂脑袋上?

看看这各个兴高采烈细数他黑历史,然后一起摇头感慨的样子……

吓唬谁啊?

今天来干嘛的?

难道不是来给他解决解决被网上黑子黑成干尸这个实际性问题的?

这节奏看着是吃完饭以后桌边的三个人就要宣誓加入“昼川黑”大军的样子啊?

此时,现场的气氛和谐得过分。

只有完全插不上话的昼川本人觉得好似见了鬼。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来啦!!!

开了篇三十万字左右现言短篇《命犯桃花与剑》,古穿今小甜文,就昼川的处.女作那个(。

已经七千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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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好玩的,就是想写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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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只是愉快的对话到最后总是会结束, 最后的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来到了关于昼川最近发生的琐碎事上——令初礼惊讶的是, 昼顾宣不可能不知道昼川最近的情况, 也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儿子正处于心灵脆弱的阶段……

看得出就连昼川他妈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才与他说话,但是昼顾宣却还是直来直去, 有啥说啥。

“虽然花枝奖是入了围,但是也不用得意, 这部作品距离得奖还差了几个等级, ”昼顾宣淡淡道,“我知道你们现在这些媒体,很喜欢吹捧作者,宣传的时候什么名头都拿出来吹,销量也浮夸作假都成了行规, 所以他们拼命把你这个入围夸大,还做什么采访的——在我们那个年代, 都是实打实出来的成绩,我拿了作品去参赛,就没有不入围的时候, 啊,那怎么没人采访我?”

昼川筷子都没抖一下地扒饭,闻言抬起头看了他老爸一眼:“不知道,可能记者也怕被你气死吧?想多活几年有什么不对的……”

初礼在桌子底下踢了昼川一脚。

从昼夫人的上半身动作来看,她要么也是在桌子底下踢了昼顾宣一脚,要么就是伸手掐了下他的大腿。

昼顾宣才不理,继续怼自己的, 继续自己的教育:“你不要上了天似的,以为《洛河神书》入围就全是你自己厉害,你想想看,如果没有初礼当初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着你去送评,今天还能有你什么事?”

昼川捧着碗没说话,低头看了初礼一眼,初礼有点紧张。

“她也没拿刀架在我脖子上,就是哭着想要送,”昼川声音四平八稳,“我原本是不想送的,也不稀罕送,但是你也知道,女人的眼泪最厉害了。”

气氛稍有缓解,昼夫人笑了起来,初礼尴尬地红着脸拉扯他的衣袖,压低声音警告“说什么呢你”……

“少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昼顾宣用筷子隔空点了点昼川,“这事儿确实是初礼功劳大。”

“文不是我写的啊。”

“是你写的怎么着,你也就是赶上了好时候,这两年文坛也在开放接纳类别,无论如何今年花枝奖肯定也要做出一点表态——小诚的新书我也看了,也是初礼做的是吧,卖得挺好的,写得也有灵气,不就是没赶上好时机么,不然我看他上也一样能入围。”

……完了完了。

要不是这会儿当着长辈的面,初礼真的想扶额头揉眉心,昼顾宣老师真的和传闻的一样,昼川最烦听见什么,他就非得说什么。

………………难怪昼川天天说,江与诚就是“隔壁家的小孩”,看来还真的是。

“江与诚那本加上签售的还比我少个五万首印,这就卖得不错了,怎么没见你夸我一句卖得不错——到我这就剩吹嘘销量浮夸作假,嗳,他首没吹百万首印啊?”

昼川看向初礼。

初礼唇角抽搐,这时候再不站在昼川这边,他扒手要掀桌子了,于是初礼只能在心里对江与诚默默说了句“老师对不起”,然后点点头老实道:“……那还是,吹了一下下的。”

昼川用鼻孔朝着他老爸。

昼顾宣“哼”了一声:“我说的话你别不爱听,我说错什么了吗——现在的写作者,心浮气躁,准备写东西之前做准备,第一时间想的不是你通过作品要表达什么,而是想着,我这么写能不能红……这么想,能创作出什么好作品。”

昼川笑着道:“你说的这不是隔壁小诚吗,昨天还拉着我讨论了一波现在当红题材的看点……迎合市场,迎合应试教育,迎合思想过时老头正是隔壁小诚拿手项目。”

昼顾宣:“你说谁是老头?!”

昼川:“不心虚声音那么大做什么。”

昼顾宣:“反了天了你,就这德行,难怪网上那么多人骂你!”

昼川:“他们也骂你啊,为老不尊,替儿子写文。”

昼顾宣:“我替你写个屁!”

昼川放下碗:“对,你赶紧去做个专访,就这么跟那些人说道说道——甭管他们信不信,看你脸上那苦大深仇的估计也得信了。”

昼顾宣:“你死心吧,我不会去的,叫他们继续骂你。”

昼川:“好像能骂死我似的——你不帮我,那你叫我回来干嘛?机票不要钱的啊?”

昼顾宣:“我是要见见初礼,谁知道你回来干嘛?”

昼川:“……”

这餐饭从最开始初礼主场时的和谐友爱,到昼川、昼顾宣父子开始旁若无人的对话,气氛从赤道上空奔着北极圈撒丫子一路狂奔,旁人是拽都拽不回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初礼想象中“严厉老父亲难得站在儿子这边与他一起痛斥网络暴力坚决挺儿子、儿子痛哭流涕与父亲紧紧相拥感慨这么多年过去虽然总是吵架但是你果然是我亲爹”这一幕并没有出现……

昼顾宣老师说:叫他们继续骂你好了。

昼川老师说:好像能骂死我似的。

………………呃,严格来说,搞不好昼顾宣老师的话,也算是从另一方面激励了昼川的生存斗志?

吃完饭,晚上九点半。

把初礼送回酒店的路上,昼川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初礼……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拍拍副驾驶座的小姑娘:“不用安慰我,习惯了。”

昼川这么一说,初礼顿时觉得他更加委屈了,于是在回到酒店以后,昼川一言不发跟着她身后进了房间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没有赶人……

关上门,就被压在门后的墙上。

男人的吻如雨点在她面颊上落下,最后与她的唇瓣贴合,舌尖轻易启开她的牙关闯入——男人的大手贴在她的腰间,滑动着钻入衬衫下摆,冰冷的触感贴合上温暖细腻的皮肤时她微微颤抖……

“昼、昼川……”

“嗯?”

“不要在这里……”

“那到床上去。”

“……”

她想说的不是这个——

但是想想,嗯,今晚也算是亲眼目睹她家宝宝如何受了委屈,那一句“你给我滚蛋”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于是沉默着被压入柔软的床铺里,任由大手在她的腰间、小腹摩挲游走,指尖似有似无地触碰她内.衣下因为推搡而微微上移后,被挤出来的那一小块隆起的肉……

到酒店是十点,最后昼川离开的大约是十一点半——

两人就像是刚刚触及新事物的尝鲜者,每一个微小的新发现都能让他们不厌其烦地磨蹭很久……虽然总感觉时间地点都有些怪怪的,最终还是没能做到最后,但是不妨碍整个酒店的房间被二人滚得乱七八糟……

最终昼川红着眼爬起来,亲吻怀中人殷红的唇,嗓音沙哑:“我去厕所解决一下。”

然后爬起来进了洗手间。

初礼躺在床上,胸口起伏,转过身,床单上满满都是她身上的香水味和昼川身上的气息……她的脸涨得通红,看向刚刚被关起来的卫生间门,鬼使神差地她爬起来,没有穿拖鞋,垫着脚一路小跑走到门前,趴在门上。

洗手间就是个推拉门。

推拉门稍稍拉一下,就能打开一条缝,初礼猫着腰隔着门将耳朵帖上去,听着里面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还有男人略微粗重的喘息……

站在柔软地毯上脚趾卷曲,初礼心跳加速,浑身的血液加速流动,同时有些腿软——

那种不管不顾地拉开厕所门,张开双臂,视死如归地冲男人咆哮着“来吧,我不怕”的冲动几乎要烧坏了脑子……踉跄着离开了厕所门边,初礼铺回床上,抱住枕头,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

与此同时。

昼家。

昼夫人端来甜汤,放到丈夫面前,看着他端起甜汤喝了一口,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背。埋怨:“你今天做什么那样讲话?我问你出门前我们是不是说好了的,今天你要好好说几句人话的?”

昼顾宣被戳得摇晃了下,挑起眼皮子:“说什么人话,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自说自话,我有答应你?”

“哎哟,你这个老古董还有理了——不知道网上骂咱们儿子骂的多难听的啊,你不安慰他就算了,还拼命说什么他入围根本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所以呢,他白白被人嫉妒,白白被掐啦?”

昼顾宣喝了口甜汤,被夫人的话雷笑了:“他要找安慰上我这来找?”

昼夫人被这一句反问问得哑口无言。

“他来之前就知道我会说什么,”昼顾宣放下碗,“指望我安慰他是不可能的,你们也少像是他遭受什么罪似的为了安慰他,什么事都惯着他——你们女人不懂……”

“不懂什么,你讲给我听。”

“这种时候,越是小心翼翼,越是加重他的负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嘛——啊,网上那些人说,他是被人代写的,他就真的是被人代写的了?那到底是不是,他自己,我们,还有他身边的人能不清楚吗?”

“……”

“都是无稽之谈,不足挂齿。”昼顾宣淡淡道,“这点不足以打倒昼川,能伤害一个人的永远不会是流言蜚语,只要他腰杆本来就是直的,他就永远不会倒下。”

“……哦哟,你这个老古董,”昼夫人呆滞了下,“还蛮会说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