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抬头看向窗外,发觉车子停了,就叫:“是到了我的住处了吗?”她急急忙忙把安全带解开,推开车门出去。
萧景逸跟着出去,小不看了会,愕然叫道:“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萧景逸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我不想你跟苏漠住在一起,怎么办?”
小不甩开他的手:“你果然又骗我!不行,我要回去!”
萧景逸叹了声,说道:“小不,别这样对我。”
小不后退一步,威胁说道:“你送我回去不?不送的话我自己坐车回去。”
萧景逸上前将她抱入怀中:“你还要我怎么做?本来要等爷爷的危险期过去,把事情办妥当了之后我才跟你说的,可是我忍不住……”
小不问道:“为什么?”
萧景逸低头看她,小不想推开他,眼红红地说:“你知道我多伤心,我讨厌人骗我!”
萧景逸说道:“对不起,是我错了,好吗?”
小不说道:“我不知道,你放开我,让我回去,我会好好想想的。”
萧景逸不肯放手,说道:“在这里想也是一样的,好不好?”
小不摇头:“不要,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你现在还订婚啦。”
萧景逸苦笑:“那是做戏的,傅婉是在陪我演戏。”
小不瞪着他:“我不管,总之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萧景逸看着她任性的样子,叹了声说道:“你的脾气好像有些变坏,我还是更喜欢先前那个听话的小不。” ?
小不说道:“我的脾气是很坏的,所以你不要来烦我!”
萧景逸笑道:“好吧,那么我就什么也不说了。”小不转身愤愤地要走:“最好是这样!”
刚迈出一步,身体被人轻轻地拦腰一抱,居然腾空而起,小不晕乎乎地还没反应过来,本能地叫了声闭上眼睛,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却是模模糊糊的星空,然后是萧景逸亮如星星的眼眸。
“你干什么?”反应过来后小不大叫,“放下我放下我!”
萧景逸迈步向大厦里走,值班保安早就在看着,见状急忙过来,萧景逸将钥匙一扔:“麻烦了!”保安笑道:“萧先生别客气。”
小不看见几个人,顿时脸涨得通红,本能地双手捂住脸,萧景逸望着她的样子,好奇说道:“怎么了?”
小不压低声音说道:“我在电视上看你订婚啦,他们一定也看到了,那么他们一定以为我是坏女人。”
萧景逸笑:“是啊,那怎么办?”小不将手往下拉露出眼睛来,瞪着萧景逸说:“我讨厌你,你怎么这么坏,放下我!”
萧景逸走到电梯门口,说道:“你这么不合作,我只好用非常手段了,乘电梯吧?”
小不一听“电梯”两个字,歪头一看,脸顿时变得煞白,叫道:“我不!”
她怀孕本来就不舒服,再乘电梯的话恐怕会吐晕在里面。
萧景逸看她害怕的样子,笑道:“刚才你叫的那么大声,真应该惩罚一下。”小不说道:“我没有,我没有,你不要让我乘电梯。”
萧景逸说道:“那你会乖乖的吗?”
小不警惕起来,瞪向萧景逸:“你想干什么?我要回家去。”
萧景逸笑:“这里就是你的家啊,立刻就回去了,至于我啊……没什么,想自讨苦吃行不行?”
小不眨眨眼,不明白,萧景逸却说道:“抱紧我啊,我也不确定是不是能抱着两个人再爬二十几层。”
小不发呆:“两个人?”萧景逸向着楼梯口走:“小笨蛋,你,跟你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就是两个人了?”
以萧景逸的体质,自己一个人爬十多层楼梯的话大概会气喘一点,或者出点小汗。但是说起来要再抱着一个人的话,就有点吃力。
幸好小不生的瘦小,萧景逸抱着她一口气爬了六七层楼,终于忍不住停下来,呼呼气喘,笑道:“我现在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买高层了。”
小不开始不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真是自讨苦吃,你放我下来啦。”
萧景逸看一眼她:“不行,万一累到了怎么办?何况,我还真怕你转身跑了,这时候我大概都追不上你。”汗渗出来,这张脸越发的轮廓分明,他的眼睛闪闪发光。
萧景逸继续爬了四层,整个人已经有些吃不消,却还撑着,小不感觉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贴近他胸口的一层衬衫都已经被汗湿透了。
如此又上了三层,萧景逸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小不忍不住说:“你想累死吗,快点放我下来。”一边捶了几下萧景逸的胸膛。萧景逸笑道:“要是我累死的话,你会不会原谅我?”
小不说道:“我不知道。”萧景逸喘着说道:“好吧,从来没听说有人爬楼梯会累死的,或许我会成为爬楼梯累死的第一人?”他还有心哈哈一笑,将小不用力一抱,继续往前走。
断断续续又爬上了两三层,汗把额头上的头发都打湿了,整个人像是从汗蒸房里走出来的,小不望着萧景逸脸上的汗,贴在他的脸颊上,倒像是泪,他没有流泪,她却忍不住鼻子发酸。
“你干吗要这样,快停下来。”手握住他被汗打湿的衬衫领子,小不低声说。
萧景逸迈出的每一步都重如千斤,双腿好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好像在挑战极限,耳畔都是自己沉重的喘息声,汗把眼睛都给打湿了,眼睛里酸酸涩涩的刺痛着,很是难受。
用比蜗牛快步了多少的速度抱着小不慢慢地又爬了两层,萧景逸差点一个踉跄栽倒下去,急忙膝盖一屈跪倒在台阶上才撑住身子,只不过这样狠狠地一跪,浑身的力量都在膝头上,顷刻间一阵钻心的剧痛。
小不趁机从他怀中下地,转身急忙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事?”萧景逸一笑,累的有些虚脱,笑容都带着恍惚:放心吧,没事的。”伸手将小不一抱拥入怀中:“你呢?唉,幸好没跌到你。”他被汗湿透的身体透出一股滚热的气息,将人紧紧拥住,贴的那么近,小不清清楚楚地听到萧景逸心脏砰砰巨跳的声响,那么近,那么真。
萧景逸休息了会儿后又去冲了个澡,整个人才似又活了过来。小不一直提心吊胆的,好几次去敲浴室的门,生怕萧景逸晕倒在里面。到最后萧景逸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现,笑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进来看着我好啦。”
小不早就跑到沙发上去坐着,见状就哼了声,脸却红了。萧景逸只围着浴巾在下身上,擦着头发大喇喇的出来,小不瞪着他赤裸的上身,说道:“你把衣裳穿上!”萧景逸假装没听到。
70 求婚
萧景逸走到沙发边上,小不立刻跳起来,指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头上罩着毛巾,腰间围着一块,这个人笑的很无辜:“我只是想坐一会儿啊。怎么啦?”小不打量了他一会,才说:“你现在没事了?”萧景逸说道:“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啊。”
小不斜眼看他:“你刚刚上来的时候,跟要……什么了一样。”萧景逸笑:“什么了?”小不哼了声,说:“哼,你没事了,那我要走了。”她转身往门口跑。
萧景逸起身,眼疾手快将她的手拉住:“难道我要有事你才肯留下来?”小不回头看他:“我都跟你说清楚了,你又不是不懂,为什么还这么无赖?”
萧景逸翻身出来:“我也跟你说的很清楚,为什么你都不懂我说的?”小不想了想,说:“我懂,你说的那些我当然懂,可是你不明白,当初见到你跟别的人在一起,我有多伤心,订婚可以是假的,可是我伤心不是,你没跟我联系那几天,我都在想你大概是忙,所以不理我,可是我知道这些都是借口,其实我很怕发生什么变故,结果就真的发生了,我忘不了,从头到尾这一切就好像是噩梦,你说让我醒来我就会醒来,但是这不是梦,是真的,我们还会继续好好下去吗?我不知道。”
萧景逸沉默了一会儿,说:“的确我有做的有不对的。”他用力将小不抱住:“我只想着怎么应付爷爷,却忽略了你,很抱歉,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小不,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叹了声,轻轻抚摸过小不的头:“我一时心焦,想事情不周到,你别生气了好么?本来我不愿这样的,只不过爷爷年纪大了,我不能当面跟他闹翻,万一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再怎么也弥补不过来,所以只能顺着他老人家的意思做,他让我订婚,我就订婚好了,暂时拖几天,缓过这一段他度过危险期就行了。你说呢?”
大概是闹腾的累了,小不很快就睡着了,萧景逸抱着她,低头望着她的小脸,轻轻叹了声,凑过去亲口,又向着小不的方向靠了靠,忧心忡忡。
在这个时候,本该格外高兴的抱着她,可是现在……萧景逸握着小不的手,软软的小手,并没有刻意保养,稍微有些粗糙,可是很柔软,萧景逸摸一会,揉一揉,爱不释手般。最后将小不的手握着到唇边,轻轻亲了口,低声说道:“别再担心了,从此之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失望,不会再让你为我哭了。”望着她恬静的睡容,笑一笑,手指在小不翘翘的鼻头轻轻擦过,又道:“只不过你要乖乖的,不要再对我剑拔弩张了。”
睡梦中小不似乎觉得鼻子痒痒,抬起手来摸了把鼻子又揉了揉,把头一低,主动向着萧景逸怀中蹭了蹭,萧景逸无声一笑,手轻轻拢着小不的头,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
第二天小不醒来,发现萧景逸正在旁边冲自己微笑,这感觉就好像看到有只大型猫科动物在旁边无声无息微笑一样,小不警惕地望着。
萧景逸看她原本慵懒满足的神情逐渐盯着自己变警惕,忍不住揉了一把她的头,笑说:“干吗这幅表情看着我。”
小不不想同萧景逸多说,转头看看周围,爬下床。
萧景逸将她拉回来,说:“当我是陌生人啊?”
小不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的手,说:“我要回去工作啦。”
萧景逸笑:“小不小不,怎么会这么勤劳能干。”将小不死死抱入怀中,四肢并用将她缠住。
果然,捕食是所有大型猫科动物的本能吗?
小不低头咬了口萧景逸的胳膊:“你不是也整天忙吗,我要努力。”她的手臂被萧景逸抱住不能动,手垂在腰间,就顺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萧景逸察觉她这个动作,说道:“在想宝宝了吗?”
小不有点不好意思,把手缩回去。
萧景在她脸上亲了下:“你说宝宝会什么样子,是像你一样可爱呢,还是像小宣一样可爱?”
小不毫不犹豫说:“像小宣。”
萧景逸故作不悦皱眉:“我不喜欢像那个人小鬼大的小家伙。”
小不问:“为什么?”
萧景逸说道:“上回他居然当着我的面说喜欢你,要努力争取,我看着那小家伙,恨不得……”
小不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萧景逸笑:“傻瓜,你说我能干什么?我就想把他送到看不到你的地方去,那小家伙被清旭教坏了。”
小不说:“我很喜欢小宣,他好可爱,我希望宝宝也能这么可爱就好了!”一说到小宣,小不的眼睛都激动的红了,忍不住又摸了摸肚子。
萧景逸伸手,大手轻轻地覆盖在小不的腹部:“虽然我更喜欢宝宝像你多点,因为我会更爱一些,不过你喜欢的话,就算像那小家伙也无所谓。”
小不觉得他的手暖洋洋地,覆在肚子上很舒服,就说:“嗯。”
萧景逸的手轻轻摸了摸小不的腹部,望着她舒服的半眯着眼睛,这感觉就好像终于推倒了一只小猫咪,正在给她柔软的肚皮挠痒痒一样,萧景逸忍不住笑,就说:“其实无所谓的,就算是像小宣,下个生的一定会像你。”
小不靠在萧景逸怀中,又轻轻地答应了声:“嗯。”萧景逸心满意足的笑,低头轻吻她的嘴唇,小不忽然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下回?什么……唔?”
闹钟的铃声响起,小不好不容易推开萧景逸的厮缠,跑到外面,是她以前定的闹钟铃声,顺便就按了开机,不料却望见一条短信。
萧景逸驱车往医院赶,隐隐觉得不安,望着小不着急的样子,只好安慰:“没事的,别太担心了。”小不却不说话。
短信是林墨发的,很简单的几个字:苏漠撞车了,在医院。
小不急忙打电话给林墨,林墨说道:“小不你知道不,苏漠昨晚上喝醉酒,出了车祸,现在也不知怎么样……”小不前段时间在林墨的公司里做事,苏漠经常蹭去,林墨虽然不喜欢他,但相处久了,到底也有点感情了。
小不知道苏漠大概是因为昨晚上的事喝醉了酒才出了事,万一苏漠因此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
她已经要他死过一回了,虽然这一次并不是自己动手的,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安生。
车子拐进医院,萧景逸一把拉住要匆忙冲出去的小不:“不许慌张!”四目相对,小不呆了呆,萧景逸看着她:“别慌,不会有事的,慢慢地进去,不要跑,也不许哭,看到了人再说,知道吗?”
小不点点头。萧景逸才松手。
小不问了苏漠所在的病房,一路赶去,推开病房门,发现付启跟两个中年男女站在床这边,另一边却站着个女孩,几个人正望着床上的人。
小不猜那两个中年人是苏漠的爸妈,可是一时也顾不上了,只看向床上,却见苏漠躺着,样子看起来还好,小不的心缓缓放下,犹豫要进去还是赶紧退回来。
几个人之中,苏漠是第一个发现小不的,急忙撑起身来,叫道:“小不!”而后是付启。那女孩却上前扶住苏漠,旁边的中年男女看一眼门口,女人也急忙过来将苏漠扶住:“你干吗忽然起来,医生说短时间内不能动的嘛。”
苏漠动弹不得,就冲付启使眼色,付启赶紧走到门口,把小不拉进来:“小不你总算来啦。”小不看看他,又看这么多人在,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看着苏漠问:“你怎么样啦?”
苏漠的额头上贴着一块绷带,看起来却还精神,毫不留情将那女孩推到一边去,伸手去握小不的手,又激动又委屈般说:“你来了就好了,我昨晚上差点死了。”
小不的手被握住,只好用力抽回来,众目睽睽之下,苏漠失望的看着她,小不更觉得尴尬。旁边的苏漠妈妈却说:“不要胡说,年纪轻轻的,大吉大利。”
小不说:“你以后开车小心点,没事的话就好了,我先走了。”苏漠叫道:“小不!”苏漠妈妈见苏漠急了,转头望着小不说:“你也有些良心好吧,我儿子先前差点被你害死,这一次也跟你脱不了关系,他的腿都要残废了,你就来看一眼就这样走了?”
小不一惊,就看苏漠,苏漠说道:“妈!”苏漠妈妈望着他,哭道:“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你怎么总是出这些事,万一你有个三场两短了,叫我们两个老人家怎么活。”
苏漠爸爸急忙说道:“好了好了,儿子大了,你哪里说的听?他要是肯听,就不会弄到这个样子啦!”
旁边的女孩儿急忙过来安慰苏妈妈。
苏漠不去理会这一群,只趁机又将小不的手抓住,小不问:“你的腿……怎么样?”这才发现苏漠一条腿被绷带包的严严实实的。
苏漠望着小不担心的样子,那一句冲口而出的“没事”硬生生咽回去。说道:“有……有点疼。”
小不眼睛一红,担忧问:“真的会残废吗?”
苏妈妈在边上哭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好端端咒我儿子做什么?”苏漠说道:“妈,是你说的。”又看向付启:“麻烦了麻烦了。”付启哼了声:“总是让我善后。”好歹跟那女孩一起,把苏漠爸妈劝了出去。
小不又问:“到底是怎么样,会没事吗?”
苏漠望着小不,说道:“你要是肯留下来照顾我,就会没事的。”小不说:“你怎么拿这个开玩笑呢?”苏漠说道:“我不是开玩笑的,小不……”他犹豫了一会,说:“昨晚上真的很危险,差点我就死了……”
小不的泪刷地落下来,看着他问:“你怎么这样?”苏漠说道:“我当时只想要见到你,觉得自己很没用。”小不说道:“你胡说什么,你看你妈妈多伤心,你要是出事了,他们怎么办?以后不要再这样啦。”苏漠说道:“小不,我听你的,可是……”
小不问道:“可是什么?”苏漠说道:“可是我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小不问:“什么?”
苏漠说道:“小不,跟我结婚吧!”
房门外萧景逸一抬头,看向里面两人。
萧家,小宣望着面前的男人,奶声奶气说:“伯伯你要结婚了吗?”萧景逸望着这个可恶的小家伙,问道:“小宣你问这个做什么?”小家伙回答:“没什么,我只是问问!”话是这么说,回头同萧清旭两个对视一眼,脸上却露出奇怪的微笑,类似幸灾乐祸那种。
萧景逸一头黑线,心想这个小鬼头这时侯就这么不得了,长大了定然是三头六臂哪吒闹海。
萧景逸说道:“清旭,你都怎么教小宣的啊?”
萧清旭说道:“啊?其实都不用我教,我儿子跟我一样,天生聪明。”
幸好没有再像上次一样说什么“天生丽质”。
这时侯陈思打着电话从楼上下来,兴高采烈地,边走边说道:“好啊好啊,我一定去,放心吧,嗯嗯,我会带小宣一起去的,我知道你很喜欢他。”
萧景逸耳朵一动:“思思,谁的电话?”
陈思说:“啊,是小不的呀。”
萧景逸说道:“哦……她……有什么事吗?”
陈思瞪大眼睛,说道:“总经理你不知道?她要结婚了啊。”
“噗……”萧景逸跟萧清旭一起喷了,旁边的小宣警惕地爬过来:“妈妈你说什么?”
“嘘!”陈思冲着儿子比出噤声的手势,小宣委屈地坐回去,看向陈思。
陈思咳嗽一声,向萧景逸使了个眼色,走到一边去,萧景逸看看那个随时都能爆发大哭出来的小鬼,也起身跟着陈思走到一边,剩下萧清旭眼珠转了转,忽然一笑。
萧景逸却没看到,乖乖跟着陈思走到旁边,陈思说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了,也不知道苏漠使了什么法子,小不居然答应要嫁给他,明天就是婚礼日子了,唉,我还得劝劝小宣。”
萧景逸呆了一阵:“没有人跟我说。”
陈思说道:“苏漠好像是怕坏事,所以日子定的急,而且谁也没有告诉,小不还是偷偷跟我说的,唉,那孩子真可怜,嫁给个好妒成性的老公,以后有的熬了,只怕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都不行啰。”
萧景逸手用力抚过额前的发,问道:“他们在哪里举行婚礼?这两天小不一直都避着我……我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陈思说道:“总经理你要干啥?可别乱来哦,爷爷知道了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萧景逸面色沉沉:“我知道。我……我先走了,帮我跟清旭说一声。”陈思说道:“啊,这就走了?好吧……拜拜……”
萧景逸转身,走的飞快。
陈思握着电话回头,对上萧清旭笑笑的眼睛,陈思问道:“你笑什么?”
萧清旭说道:“没什么,老婆,你可悠着点,爷爷刚刚好起来,你把他老人家气死的话怎么办?”
陈思傲然说道:“我有小宣,爷爷会起死回生的,再说气也不会是我气的呀。”萧清旭噗地笑起来。
旁边小宣忽然叫道:“妈妈坏,妈妈坏!”陈思吼道:“再叫把你卖了!卖给你伯伯!”小宣低头,小小的手指对在一起,嘟囔说:“我错了,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妈妈最好了。”萧清旭笑的眼泪都冒出来。
萧景逸打了十几遍电话,那边却始终没有人应声。回想那天在医院听到的苏漠跟小不之间的对话,当时的他本是想进去的,可是电话偏在那时候响起,他只好无奈的先退一步。
难道小不真的答应了苏漠?按照她的性子本来是不可能的,可是……可是如苏漠所说,小不实在太善良了。
要是出于同情的原因而决定嫁给苏漠,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苏漠那个家伙,才不会计较小不是否爱他,只要小不嫁给他,他巴不得这样。
萧景逸在屋内转来转去,最终驾车出去,先去付拓的租房,不出意外两个人都不在,萧景逸拍了半天门,对门的邻居出来,见是他就忍不住说:“又是你啊先生,跟你说别找啦,那天都搬啦。”
萧景逸驱车出去,漫无目的在城市的街道上穿梭,行过酒店,他往车窗外看,依稀能见到当初刚刚出狱的小不,站在那里,身形单薄,他还以为不过是个过客,一直到对上她一双眼睛,盈着泪的双眸时候,才一惊想起。
酒店这一行要见许许多多的人,萧景逸记忆力向来不错,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清晰的记得一年前的那个女孩子。
他请她上车,可以看得出她浑身不自在,手紧紧地抓在膝头上,有些褪色的毛衫,袖子口还有些磨损。
他带她去酒店,她惶惶然跟着,最后才决然地离开。
他有些恼怒又有些不解离开,车子飞快行在路上,脑中却不停回想那双眼睛,那个身影,最后鬼使神差地又兜回来。
当看到她缩在角落的身影的时候,他有种看到神降了一道光在自己一样的感觉。
她倔强的说:“我没事的。”她低头说:“请你不要对我太好……”她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笑面如花:“一会儿就好了。”她坐在沙发上看烂俗无聊的电视剧看到紧张,手中握着的一颗爆米花放在嘴唇边上忘了吃。她的唇的味道萦绕他的肺腑,让他挥之不去难以忘记,她站在他跟前,含泪却坚定的说:“我爱你!”然后毅然走掉。
她的种种种种。
在他如荒漠一般平稳仿佛能如此一万年的世界里,她曾经是神降在他跟前的一道光。
如今,他却把这道光丢失了。
在东方透出第一丝晨曦时候,习惯早醒的萧老爷子睁开眼睛,却意外的发现床边上的人是萧景逸,一夜未眠,双眸发红的萧景逸,望着萧老爷子说道:“爷爷,有件事,我要跟您谈一谈。”
萧老爷子沉默片刻,望着萧景逸坚定的眸子,心中一声叹息,说道:“好吧,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