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那个气啊,心说我还跑不过你啊。
季棠棠跑了一阵子回头看,岳峰已经追过来了,她心里头叫苦不迭,加上拖着箱子,古城的青石板道本来就不平整,跑的一快吧,箱子格楞格楞的,跟拖拉机似的,回头率甭提多高了,临近一条岔的小巷时,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箱子一扔,自己跑了。
岳峰大老远的看到,憋不住地想笑,一笑就岔气跑不动了,捂着肚子慢吞吞走到她箱子那,俯身把侧倒的箱子给拉起来,一手扶箱子,一手往腰里一叉,也不追了。
果然,没过多久,季棠棠又自己走回来了。
能不回来吗,除了鬼爪是踹在内兜里的,路铃、钱、所有七七八八的东西都在箱子里,季棠棠懊恼的要死,她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把箱子给扔了,怎么就这么怕岳峰呢,又没欠他钱!
岳峰笑眯眯地看着她走近,忽然撂出一句话,险些把她给气死:“跑啊,刘翔,你倒是跑啊。”
季棠棠翻了他一个白眼,忽然想到带着墨镜他看不到,又恨恨把墨镜给摘了。
岳峰继续气她:“棠棠,我挺被你感动的,我觉得吧,你一直在进步。上次你做面膜,这次晓得改头换面了,下次你得整形了吧,你还真是一个特别具有学习能力的人!”
季棠棠不高兴,她劈手去夺箱子:“箱子还我!”
岳峰不给:“你的啊,谁捡了是谁的。我还没问你呢,你打扮地跟个花蝴蝶似的,这不合适吧?”
季棠棠哼了一声:“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单身,求偶,打扮的美一点还有错了?”
两人跟斗鸡似的,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谁,到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先乐,又突然都一团和气的乐开了,季棠棠问他:“你怎么来了啊?”
岳峰没答:“脸色这么差,生病了吗?”
这一说,季棠棠的兴致明显下去了:“楼上住的是秦家人吧?”
岳峰点头:“一窝子呢,包了三楼,有十六七个。”
季棠棠哦了一声:“怪不得我不舒服,这么多秦家人。加在一起赶上污染源了。”
她想问关于苗苗的事,又觉得气氛挺好挺难得的,忽然就不想问这些来破坏了。
顿了顿岳峰又问她:“吃饭了吗?”
季棠棠想了想:“得有四五顿没吃了。”
岳峰的眼睛立刻就瞪圆了:“你想死啊,你是猪啊,说你是猪都埋汰猪了,猪不吃饭那都没资格当猪你知道吗?”
季棠棠不说话,被岳峰骂骂她挺高兴的,这世上,估计也不会有第二个人因为她不吃饭骂她了吧。
岳峰把箱子交到左手,直接过来搂她腰,季棠棠看看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提醒他:“哎,这不合适吧,分手了哦。”
岳峰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下:“哪个跟你分手了,男方都没同意,赶紧把你这身勾三搭四的衣服给换了…吃什么?”
说完又警告她:“告诉你啊棠棠,不管现在有多少糟心的事,秦家也好,分手也好,吃完了再跟我说,老子好几顿没吃的舒心了,再坏我食欲,我把你拆了烤了!”
一句话提醒季棠棠了:“上次在古城,你不是请我吃的烧烤吗,就去那家呗,怀旧。”
岳峰点头:“行。”
他搂着季棠棠往前走,身后的箱子咯噔咯噔的,走着走着笑起来,季棠棠仰头看他:“笑什么?”
“上次烧烤你记不记得还有神棍?”
“记得啊,怎么了?”
“我嫌他烦,让店主把他的那份不熟就上,结果吃完他就拉肚子了。”
季棠棠哦了一声,又走了一段不怀好意地笑:“那岳峰,这次我帮你烤吧。”
岳峰低头看她,特感动地朝她笑,笑着笑着,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来。
“No,thank you。”
——
神棍在山洞里睡觉,由于此趟进山过于艰苦,他的心肝宝贝,一麻袋笔记本寄存在先前的老太爷家里,改背了一床被子和半麻袋的馒头,睡觉的时候身下铺点干柴脑袋,枕头就是两块石头垫把菜刀——刀刃朝外,刀身是平的,垫的还挺舒服。
菜刀是听了季棠棠的话带上的,用来预防跟僵尸遭遇,进山也十来天了,别说僵尸了,正常尸都没看见一个,菜刀的主要作用就是用来削馒头上长出的绿毛,说来也怪,天气还怪冷的,馒头上怎么就长绿毛了呢?
这个晚上,本来睡的挺好的,突然连打两个喷嚏,醒了。
没道理醒的,此间必有玄虚。
神棍一手把被子裹了裹,另一手伸出来,装模作样掐了半天,然后得出结论:必有人说我坏话!
山洞壁上有两点红光眨了眨,像是在迎合他的话。
神棍得出结论之后,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睡着睡着,忽然反应过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红不红紫不紫的,眨来眨去跟个眼睛似的,那是什么玩意儿?
105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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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哥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门声给闹醒了,隐约听到有岳峰的声音,手机摸过来一看,过夜半十二点,心里那个气啊:老子一早还得起来赶车呢,敲你妹啊敲。
打开门时,下定决心给岳峰脑门来一巴掌,手都抬起来了,又忙不迭放回去了——眼前,季棠棠笑眯眯站着,还毕恭毕敬给他鞠躬:“毛哥好。”
岳峰站季棠棠后面,得意洋洋地,毛哥看看他又看看季棠棠,看看季棠棠又看看他,看了两三个来回之后,忽然一把抓住季棠棠胳膊,硬把她拉进来了,紧接着果断关门,岳峰想进来没赶上,要不是闪的快,估计鼻子也给门撞扁了。
岳峰一时间没闹明白,对着关起的门发愣,里头传来毛哥的声音:“棠棠别跟这小子好,一肚子坏水。”
岳峰气了,把门拍的砰砰砰的:“老毛子你什么意思啊,开门哪你!”
毛哥隔着门板恶狠狠吼他:“自己滚回去练瑜伽!”
季棠棠在边上看着,笑得肚子都疼了,岳峰敲了一会就没动静了,也不知是不是找梯子去准备翻窗,毛哥这才回头看季棠棠,看了会点头:“女孩儿嘛,就该打扮打扮,这么着多好看。”
季棠棠让毛哥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岳峰说我像花蝴蝶呢。”
毛哥没好气:“他那是嫉妒你,别理他。”
季棠棠觉得毛哥说话怪好玩的,顿了顿看门:“真不给岳峰开门啊。”
毛哥不回答,招呼她坐下,坐下了又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季棠棠先还笑,笑着笑着就不自在了,过了会硬着头皮说了句:“毛哥,你别盯我看了,我全身发毛了都。”
毛哥嗯了一声:“棠棠,还不肯说实话呢?”
季棠棠莫名其妙:“说什么实话?”
毛哥瞪她:“你到底干什么的啊?年纪轻轻的女孩儿,就没见你回过家,也没听说你有什么亲人,天南地北的乱跑,每次遇见都还总摊上挺棘手的事,让人提心吊胆的。你当我傻啊,岳峰这么帮你、照顾你,他肯定是知道你的事儿的,你不仗义啊你,有事跟岳峰讲,不跟我讲,不相信你毛哥的人品还怎的?”
原来是为的这个,细想想,毛哥也算沉得住气了,几次大事,他都或参与或旁观,估计老早就觉得她奇怪了,这个时候才问,也算是相当能忍了,季棠棠想了想:“毛哥,这个不好说。”
毛哥又瞪她一眼:“怎么个不好说了?你放心,我有这消化能力,哪怕你说你是蝙蝠侠呢,我也不奇怪。”
季棠棠还是笑,过了会笑意渐渐退了去,语气很真诚:“毛哥,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知道的反而好,总之,你相信我不是坏人就行了。我保证,将来如果我的事清了,没那么多麻烦了,我肯定原原本本从头到尾给你讲一遍。”
毛哥盯着季棠棠的眼睛看,像是想侦测一下说的是真是假,季棠棠也不回避,很是坦然,反而看的毛哥不好意思起来,觉得自己怪强人所难的:“那算了,谁还没个秘密啥的,以后讲就以后讲吧。”
季棠棠吁了口气,又惦记起岳峰,正想说出去看看,外头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钥匙的串声,还有岳峰的声音:“就这间,不好意思啊,帮开下门。”
感情把前台给招来开门了,季棠棠暗自好笑。
门一开岳峰就窜进来了,毛哥鼻子里哼一声:“来的还真快,还没来得及摆忽你那点事呢。”
岳峰急了:“我有什么事让你摆忽的?”
嘴上这么问,心里却虚,知道他是想说苗苗的事,毛哥虽然嘴上狠,关键时刻倒也不会坍兄弟的台,翻了几个白眼之后也就过去了。
不过让他俩这么一闹,毛哥也没了睡意,索性衣裳披起来一道聊天,原先季棠棠还能插几句话,后来他们说的都是生计上的事,她也就不吭声了,只是在听到说岳峰有两间酒吧时,小小诧异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其实对岳峰的背景了解的挺少的。
过了会,毛哥又说到想挪窝的事,把尕奈的旅馆结了,在古城另外盘房子,说到这边的地价、未来的涨势、客流、是不是除了客栈之外兼做其它生意,季棠棠就真的一点都不懂了,加上她困的相当厉害——虽然表面上是睡了足有两天,但这两天时间,精神负担是相当大的,所以过不了多久就歪在岳峰怀里睡了,快睡着时候还听到两人说什么注资,岳峰把被子拉过来给她盖上,手盖着她的眼睛挡灯光,季棠棠迷迷糊糊地想着:岳峰这个人,有些时候的确是细心的很。
醒的时候却是被毛哥吵醒的,毛哥头发翘着一簇,一边手忙脚乱地理包一边骂岳峰:“臭小子,都是跟你说话睡晚了。”
看看外头,太阳已经老高了,季棠棠隐约想起毛哥要赶早班车的事,估计两人昨天聊的太晚,今天睡过头了,再看自己,外套和靴子估计是岳峰帮脱的,占着屋里唯一一张床,盖着被子睡的四平八稳的,岳峰手里晃着车钥匙站一边:“迟什么呀,我开车送你去车站呗,不比你苦哈哈赶公交车来的快?误不了。”
说完了又看季棠棠:“棠棠,你睡你的,我往返最多一个小时。”
季棠棠哦了一声,被子往脸上拉了拉:“那毛哥我不送你了。”
毛哥心说这个时候赶车要紧,谁还管你送不送我,你送我我也不见得多长一块肉。
话这么说,岳峰把车子从后头开出来时,季棠棠又跑出来送了,她也真是懒,穿着拖鞋,裹着旅馆的薄毛毯就下来了,一大早还有点冷,她缩在大门里头看岳峰和毛哥上车,一边看一边冲两人摆手,岳峰车子都开动了,行不到两米又停下来,摇下车窗向着季棠棠招手,季棠棠小跑着过来,岳峰伸出手来摸摸她头发,问:“媳妇儿,待会吃什么,我买回来。”
季棠棠问:“吃什么都行?”
岳峰点头:“那必须的,咱有钱。”
季棠棠点了点头:“双头鲍鱼一只。”
“要么带两包子,你吃素的荤的?素的吧,一大早吃荤的太油。”
“乌鸡老鳖汤一碗。”
“再带碗粥吧,小米粥,要有红枣给你加两,养胃。”
“三文鱼刺身,北极贝也行啊。”
“再要点咸菜,咸菜配着粥喝才有味道。”
毛哥跟听天书似的,心说这恋爱中的人果然都是有病的,尼玛这是正常人的对话吗,这完全是精神病院翻墙出来的重度患者吧,居然一句接一句接这么溜,太绝配了,天仙呸啊…
他百无聊赖往外看,前面角落的地方,好像有人影一闪而过,再仔细看,砖墙冉冉的,又没有人,毛哥揉揉眼睛:果然昨晚上没睡好,看东西都虚影儿了。
这边岳峰还在叮嘱季棠棠:“那你回去睡觉啊,别乱走,等我回来。咱们昨晚吃饭时可是说好了的,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谁反悔谁猪啊。”
嘴上这么说,眉眼里都是笑,甜的毛哥心里发酸,心说秀恩爱的都不是好东西啊,一点都不顾及旁观者的感受——他清了清嗓子:“我说峰子,这老不合适的吧,你送的是我,你跟棠棠依依惜别个什么劲儿,回来再腻歪行吗。”
岳峰舍不得:“反正棠棠你也下来了,要么上车,一起去呗。”
季棠棠不答应:“我困,要睡觉去。”
她踢踏踢踏地又裹着外套回去了,岳峰一直等她走的看不见了,才重新发动车子,毛哥百思不得其解:“我说峰子,咱好歹也是花丛里滚过一遭的人了,你能别表现的跟头一次谈恋爱似的嘛,嗯?”
岳峰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
秦守业一大早就起了,他坐在天台上泡茶,今儿天气不算很好,整个古城罩着一层薄雾,对面的夏城死气沉沉的,像是长久无人居住的房子,秦守业看被子里的茶丝根根分明的涨开,感觉茶丝也像是心里头潜藏着的一丝焦灼,原本压抑的不明显,现在慢慢的都流露出来了。
叶连成死了有一些日子了,在秦家的活动之下,什么网上、报纸上、杂志上,甚至一些小地方的电视上,这条新闻都很有曝光度,按理说,只要盛夏不是在什么无人地带,以她对叶连成的关注度,她总会听到一些风声,也早该出现了。
现在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昨晚上姚兰打电话来,已经明显不满了:“什么样的兄弟省市交流要交流这么久?这年才刚过,你已经前后往外头跑了两趟了,往年加起来都没这么勤。”
也亏得她没多想,要是打电话去单位问,就会知道他是请了假出来的,而且,已经超天数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这趟可以成功截到盛家的女儿,所谓的工作都纯粹是个屁了,要不要都无所谓。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秦守成,他昨晚多喝了几杯,早早睡了,现在眼睛里还泛血丝,他过来在对面坐下,顺手拿过秦守业的茶杯咕噜了几口:“昨晚睡的早,今天才听说苗苗来了,在吗?怎么没见到?”
“一大早就去找岳峰了。”
“岳峰?”秦守成愣了一下,过了会才反应过来岳峰是谁,“他也来了?上次他不是在敦煌吗?怎么又到古城来了?追苗苗过来的?你不是不同意他们的吗?”
秦守业有些烦躁:“现在哪还管的上这个,苗苗去找岳峰也好,真留在这儿,万一撞上我们行事,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秦守成哦了一声,抬头看了看秦守业,语气里突然多了几分讥诮:“老大,走错棋了吧,说什么杀叶连成,用他的怨气撞铃,我老早说,要是什么阿猫阿狗的怨气都能撞响盛家的铃,那盛家的女人是要忙死了。现在怎么样?叶连成死了,小夏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人是白死了,何必呢,怎么着都是一条人命,怪造孽的。”
秦守业冷冷看了秦守成一眼:“是谁告诉你,要用叶连成的怨气撞铃的?”
秦守成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你啊!”
秦守业意味深长地笑:“老二,我说什么你都信啊?”
秦守成愣了一下,手突然有点不稳,杯子里的茶慢慢漾起来,他看了一眼秦守业,努力想表现地泰然自若,但是不奏效,好像人越慌,身体就越不听使唤,秦守业伸手过来,稳住他发抖的手,诡异地朝他笑了笑,把杯子拿过来,地上倒掉茶水,甩了甩杯口附着的茶丝,又重新从茶壶里倒了一杯。
“说我走错棋了,心里挺得意的吧。叶连成的怨气为什么没能撞铃,你以为是自己的功劳是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死前,你跟他说了什么?自从老太爷那边决定杀盛夏,你的表现就越来越奇怪,当然咯,我不是说你会背弃秦家,但是一个怀有二心的人,跟个定时炸弹没两样,你以为,我会把真正重要和关键的事情,交给一个不可靠的人去做?你临阵反戈怎么办,我不就前功尽弃了?”
秦守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咽了口唾沫:“这么说,叶连成不一定一定要死对不对?”
秦守业笑了笑:“他是应该死的,叶连成是个饵,他不死,盛夏这条鱼出不了水。不过,他用不着死的那么惨,因为从头到尾,我就根本没指望过他的怨气能撞铃。”
“我跟你说过,这一次,我要确保万无一失。对付盛夏,叶连成还不够分量,真正能制住她的东西我还没拿出来。我在这等,并不是等着跟她大战一场,我只是等她露面,只要她已经来了,只要她在古城,一切就万无一失了。”
秦守成的身子颤抖起来,他问:“你那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秦守业没回答,他走到三脚架前头,开了相机,很是惬意地压低镜头,看下面的街道,出乎他意料的,居然看到了苗苗,低着头挨着墙根在走,忽然抬头,能清晰拉近看到她红肿的眼圈。
秦守业心中叹气:多少事情尽在掌握之中,苗苗的幸福他却偏偏不能掌控。
身后,再一次传来秦守成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秦守业想了想,希望能给出一个尽量精准的说法:“你姑且就认为,里头装了一只狼吧,一只能咬死她的狼。”
秦守成咬牙:“那你还等什么,早死早超生,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秦守业淡淡一笑:“我说了,我必须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她已经在古城。她隔的太远,会被狼的叫声给吓跑的,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只有确认她在这里,在扑杀范围之内,我才能把这杀手锏给放出来。”
死一样的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了,风轻轻吹过,搅动清晨稀薄而又清凉的空气,也不知过了多久,楼梯上传来轻轻的足音,苗苗上来了,她原本是要回房的,看见秦守业和秦守成在天台,迟疑了一下,双手插在兜里也慢慢过来了,近前先叫了声“二叔”,秦守成满腔的气都撒在她身上,伸手把她重重一推,拔腿就走。
苗苗猝不及防,被推在天台边的铁栏杆上,后腰咯的生疼,秦守业大怒,一扬手就把茶壶向秦守成砸了过去,可惜他走的太快,没砸着,一声脆响之下,碎瓷和茶水溅了一地。
苗苗像是没看见一样,抚着腰又站直身子,看着秦守业一声不吭,眼角蓄着泪珠子,颤巍巍的,好像下一秒就会滑坠下来。
秦守业一阵心疼,一瞬间,似乎回到了苗苗小时候,每次磕着碰着掉眼泪,都好像剜了他一块心头肉,他走过来,轻轻搭住苗苗的肩膀,苗苗茫然抬头看着他,忽然叫了声“爸爸”,泪水夺眶而出。
秦守业把苗苗楼进怀里,笑着问:“不是去找岳峰了吗?他欺负你了是吗?”
苗苗哽咽着说了句:“爸爸,我觉得岳峰好像已经不喜欢我了。”
秦守业哦了一声,虽然没心情去管这些小儿女的爱来爱去,还是很有耐心地顺着她的话说:“他跟你这么说的吗?”